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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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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台上的二十连胜的人,面上却一直毫无所动,仿佛手下所败,俱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此时台下战意稍有冷却,直到人群里走出两个持铁索的灰衣年轻人。

“卫盟主,虽说以多打少不甚公平,但我灵蛇宗师兄弟二人向来携手共进退,不知可否请卫盟主指教?”

东楚人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他们这边一向觉得女子皆为弱者,如今见一敌国女人将他们这一辈的人都一一击败,如今竟要逼得他们以多打少,实在是颜面落尽。

人都有一种毛病,自己理亏时往往比受害的人还易怒,此刻见台上卫将离看着那师兄弟唇角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不少人未等她说话便恼了起来——

“她已力尽了!趁此机会击而败之,你灵蛇宗便能扬名了!”

“败卫将离者,入太荒风云碑,那可是名留青史啊!”

那灵蛇宗二人被这么一煽动,眼神便闪烁不定起来,心想这卫将离如此之强,多半是得宜于其功法超群,若是那功法落在灵蛇宗手里,说不定他日他们便是不能与苦海比肩,也能和诸子剑阁平起平坐。

“卫盟主,正所谓箭在弦上,便没有不发的道理。更何况卫盟主武功卓绝,一个两个似乎并无区别吧……卫盟主笑什么?”

卫将离的确是在笑,眉梢眼底的笑意都寸寸昭示着嘲讽二字,道:“我笑天下英雄,熙熙而来时,势若疯虎,攘攘而退时,又宛若鼠辈。既是想要我功法,何必在这佛门清净地再装出一副伪饰之态?”

“卫盟主!我敬你嫁入东楚为后,可莫要以为我等便会忍让你之诽谤!”

卫将离冷笑道:“自我上得这台上来,你们身为武者,不聊我一招一式,反倒在下面一口一个‘无智妇人’、‘待休拙妻’,我是嫁是娶与你等何干?如今还不准我驳回去了?”

灵蛇宗师兄弟恼道:“卫盟主在此胡搅蛮缠,是在为恢复体力拖时间吗?!”

“我从前想着世上少有人比我还不要脸,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既然你们说我,我又怎敢辜负美意?”卫将离转向另一侧高台之上,问道:“律藏大师,我欲得太荒风云碑戮战榜之首,要败谁才能居此位?”

律藏大明王闻弦歌而知雅意,答道:“太荒风云碑戮战榜首者,需得背负万人血债,而不欲杀万人得名者,杀榜上之人,便得榜首!而榜首者,数十年来未曾一变——前朝大将呼延翎。”

“呼延翎可在十八浮屠中?”

“你要如何?”

“今日在这台上若无人败我,不止晋江诀我不会给出,我还要在此挑战呼延翎,争戮战之首!”

——她疯了。

短暂的寂静后,苦海山上的议论声和骂声如冷水入油一般轰然炸开来——而不管道义如何,卫将离能挪得动断龙石,这证明她根本无需对律藏大明王低声下气,便能自己打开十八浮屠。

而呼延翎为何人,在场绝大多数武人从小就听说过他的凶戾,莫说挑战了,连放他出来都是东楚大忌。

便有人咆哮道:“律藏大明王!她竟敢在苦海说出此等大逆之言!你身为苦海十八浮屠镇守者,难道不该插手战局吗?!”

律藏大明王向来脾气暴烈,此刻却仿佛没听见一般,道:“卫盟主既上斗战台,便是值得尊敬的武者,愿阻或不愿,老衲不会干涉你等。”

苦海……竟然不管?

此时不远处的十八浮屠里似乎也正欣赏着这一出大戏,此起彼伏的刺耳尖笑声甚至于透过了墙壁传了出来,不少人被那笑声中的内力震得耳膜剧痛。

“刚刚那是……”

不用说也知道,必然是十八浮屠里的老妖怪们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个个都蠢蠢欲动起来。

所有人心里都慌了,见律藏大明王一副充耳不闻之态,许多人都悄然退了开来,连台上的灵蛇宗兄弟也面色苍白,下一刻,他们中的师弟忽然捂着肚子呼痛。

“我恶疾突发,改日请教、改日……”

那二人欲走时,卫将离眼神一凛,身形如幻,一把抓住那二人的肩头,直接摔回台子上,朝台下的人扬眉喝道——

“东楚男儿!若有半分血性,莫学巷尾长舌妇,欲阻我者!上来一战,拿实力让我低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东楚的人需要打醒了……

傻皇帝还是不了解小芍药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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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的鱿鱼圈好吃哭QWQ

☆、第68章 68

殷磊本是不想来的,无奈夏宫太上皇那处守备森严,一时间不得入,又怀着某种微妙心思,上了苦海山来看看卫将离所谓叫战天下的情况。

来了之后殷磊就蒙了,他虽然也在山脚下看过那些江湖人来来往往,但对数量还没个概念,哪知上得山来一看,足足两三千号凶神恶煞的江湖人将苦海山的挤得水泄不通。

——朕的子民们……都不需要耕作养家吗?

人实在太多了,殷磊又不似练武之人耳目清明,被身边易装的侍卫带至一侧地势稍高的松鹤岩上,一上去,首先看到的不是卫将离,是一个倒飞起来的人。

这个人绝不是主动地以轻功飞起来的,是直接被踢飞的……踢飞是什么概念?南夷进贡的巨象能拿长鼻子将人卷起平着甩出去,而这里那个人,直接划过一道弧度飞出约六丈远,人群里闪不及的,有倒霉鬼直接被砸得趴下了。

殷磊悚然望去,便见三十尺见方的斗战台上,已是在不断有人往上跳,个个眸中带怒,恨不得要将那中间腾挪转如逗狗的人撕吃殆尽。

殷磊好不容易捕捉到一个眼熟的身影,直到那朱玄交错的身影抓着一个人的脑袋撞向另一个人脸上时,才看清了她的面容……

他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笑得一脸嗜血的卫将离。

——完全视修罗场为人间乐土。

是他想得浅了,只有这种地方,她眉间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压抑才真正舒展开……非正非邪,如正之肆意,亦如魔之狂妄。

而他竟然想着以利诱之,以逸俘之。

斗战台上渐渐再无下脚之处,但倒在地上的人还在持续增加,直至生生让那斗战台升高三尺,势头才为之一止。

——打不过,完全打不过。

连碰到她的人都极少,反倒是刀剑无眼,伤了许多人。卫将离丢开手头上最后一个站着的人,碧瞳煞厉,嘲讽道——

“这便是东武林的未来?莫教这些三流之人糊弄我,还有谁藏招的,尽来一战!”

时间已过半个时辰之久,便是头骆驼也该歇一歇了,她还未战够?,台下的人本来离斗战台极近,此时却退了一圈,面面相觑……这该怎么办?

此时一口青色长剑钉入台前,一个锦衣少年腾身而上。

“儒门叶凤岐,久仰卫盟主不世出的天才,特来请招!”

儒门?

卫将离一看,是个根基一般的少年人,眼中凶光稍淡,道:“你根基太弱,非是我对手,刚刚众人混战之时来战方有一丝胜机,为何现在才来?”

那锦衣少年“以多欺少,非君子所为!”

东楚大儒叶斐公眼光独到,自东楚开国,便以君子六艺中的“射御”立论,言君子不应只学圣道,还应学习武艺,故而他门下所开设的儒道台中学子不止为出仕而读书,还要修习剑艺,这少年想必便是儒道台的第一代弟子。

下面的人都一阵脸热,有些刚刚在台上受了伤的人打不过卫将离,朝那少年喝道:“你这毛头小子,身为东楚人不为东楚说话,反倒羞辱我等,和叛国投敌有什么两样?这可是你儒门孔圣教的!”

那人的话引起周围不少人的附和,那叫叶凤岐的少年起先是一阵脸红,随后憋了一阵,眼神坚定道:“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你们不按规矩来,群起而攻,本就理亏。我东楚以君子之风立国,爱国自然是本分,但若国人做出不当之举,仍要以维护家国之名抱残守缺,家国便会因此生患,不足取。”

四下一静,那人被驳斥,一时着恼,又发难道:“好个白眼狼,东楚哺你的学识竟然拿来对付自己人,那此妖妇如此之狂,你怎么不拿你那套仁义的说辞去对付她?!”

卫将离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少年,若她不是和儒门叶斐公有旧怨,这少年倒是能好生结交一番。

叶凤岐又道:“儒门立言,是为批驳不正之风,匡扶正道。而卫盟主自他国而来,有善者当从而学之,有不善者,无需多言,以剑请之!”

他若不说这句话便罢,说了这句话,卫将离也不得不正视起来了。

如果儒道台弟子都有这叶凤岐一般的是非之念,假以时日,得朝廷相助,数十年后,东楚江湖巨头中,必有儒门一席之地。而儒门叶斐公野心勃勃,说不准这次便要趁乱让儒道台浮出水面。

“根基不行,武德却有过人之处,你叫叶凤岐?凤鸣岐山之凤岐?”

卫将离认真起来的气势是和刚刚那副杀机满布的狂态不同的,叶凤岐甚至感觉到被她盯住时,周围的空气都沉重了起来,手中长剑有些抖,但还是强自镇定道:“正是凤鸣岐山之凤岐,晚辈听闻卫盟主如我年纪之时已经横扫魔门,诛杀魔门一宗之主,实为我辈楷模,若能得卫盟主赐教,晚辈不胜感激。”

卫将离笑了笑,道:“我这里可没有赐教的说法,斗战台上唯有生死相搏,少年人,你敢接吗?”

叶凤岐心底也有些虚,也许是修为不够,他是没能从卫将离身上看出半点破绽,甚至不知该如何下手……一丝胜算都没有。

不过机会只有一次,叶凤岐强压下心中涌起的恐惧,朗声道:“凤岐接战!”

剑锋直直送出,中规中矩的招式,寒芒直到卫将离眼前时,她才出手,食指一敲,震得剑锋一偏,随即身形惊鸿游龙般与那少年认真拆起招来。

初初交手,叶凤岐便能感到他与卫将离那种根本无法弥补的差距——仿佛一只圈养的猫,正在一头尸山血海里走来的猛虎叫战。

他没有刚刚那些人的愤怒作为动力,是以看得更加清楚,对方的经验、武力都高出他太多,让他只剩下招架的份。

交手数十招,他的剑好似被卫将离玩一般,叮叮当当地被敲个不停,甚至于都没有直起来过,可以说被打得十分狼狈。

待将他逼至斗战台边沿,那少年一脚踏空正要跌出去时,卫将离拿脚尖挑了一下他的腿弯,让他不至于摔出去。

“你这个年龄来说,基础有余,欠些灵巧,回去再练吧。”

短短一小会儿,叶凤岐已是汗透湿重衣,知道卫将离这是给他留了一丝薄面,抱拳道:“多谢卫盟主指教。”

送他下去之前,卫将离又低声道:“收好你的剑。”

说话间叶凤岐已到了台下,只觉刚刚的交手令他四肢皆痛,少年人初尝败果,正心有颓丧之时,闻言,下意识地低头一看,眼底一惊……刚刚卫将离敲击他的剑那几下,剑面上留下三式功法口诀印痕,只略一看,便知那功法不凡。

……是谁说女子多疑记仇?

送走了儒门少年,卫将离显然心情甚好,见台下虽是忿忿,却再无一人上台,便道:“还有谁?若再无人,今日呼延翎便归我了。”

谁来去阻一阻她?

这个问题在所有东楚武人心里响起,但左看看右看看,年轻些的还不如刚刚那叶凤岐,而那些名门的元老,本来是想出手的,但看卫将离出手狠绝,完全把人扔地上踩,思量之下觉得年纪大了丢不起这人,便一直装聋作哑。

高台上的律藏大明王今日看了东武林百态,既为那些口舌逞强的懦夫而怒,也为东楚有叶凤岐这等极有前途的年轻一代而欣慰,何况卫将离有放有收,并没有做得太出格,他便十分满意,站起来宣布道。

“既然无人挑战卫盟主,按照约定,呼延翎就……”一个就字刚出口,律藏大明王忽然神情一凛,瞳仁里映出一方白衣身影,鬼魅而至,步态悠闲,竟不似是来挑战的。

“……西秦白雪川,为夺呼延翎,请战卫盟主。”

有那么一瞬间,卫将离脑海中闪过幼时习字的画面,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纵横两字,对她说道——

我为纵,你为横,这辈子总要纠缠不休的。

……

“……陛下?”

若是放在以往,殷磊怕是见了白雪川便恼火,现在面上却不见喜怒,眸光幽深地盯着斗战台,片刻后,动了动手指,示意道:“安排□□手,准备射杀呼延翎及其党羽。”

楚三刀愣道:“党羽?”

呼延翎在十八浮屠中囚了这么多年,卫将离又是突然要求挑战他的,何来的党羽接应?若勉强说什么党羽的话,那就只有……

常人便罢了,可这是白雪川,楚三刀不大有把握,道:“陛下不是一向不愿与江湖武人计较吗?”

“……再不计较,便再没得计较了。”

楚三刀忧道:“可娘娘与他是同门,若得知是我们将其射杀,是否会与陛下结怨?”

还有一点他没说,以白雪川的实力,明枪易躲,暗箭也未必难防,否则为何与西秦密宗结仇这么久,还能如此肆意走动?

殷磊垂眸,道:“你是不是觉得,是朕错了?”

楚三刀道:“臣不敢,十数年来,陛下说要下刺杀令的,必有其因由,从无错漏。”

“……不,朕错了。”殷磊道回头望着夏宫的方向,道:“父皇说得对,朕需要这个女人来打醒所有人,却不能一直为她所惑,否则……”

殷磊一直未曾对人说过,他幼时,太上皇亦给他做了和西秦卫皇一样的游戏,和卫将离那时一样,不管做多少次,他抓的……一直都是玉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设定想从唐末之后就开始架空,所以这里有儒道佛。

唐末→五代→大越→西秦东楚

↑这样的朝代分割,以后如果开别的文还会持续这个设定。

☆、第69章 69

“哈~西秦窝里斗,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如何个好戏?”

“你没听说过?鬼谷一门世代内斗不休,在年初时,卫盟主可是与这魔头有过一遭解不了的过节。”

“同门中人能有什么过节?不会是演给我们看吧?”

“西秦清浊盟将白雪川围杀过一次,让他被密宗带走关进了地狱浮屠……嘿,你可是不知道,密宗的地狱浮屠不比我们苦海的十八浮屠,这里虽然关着人,但还是好吃好喝地养着,教那些个恶者修心养性,而那地狱浮屠里,人进去,鬼出来!”

……可不就是鬼吗?不是鬼,哪儿能一入东楚就先杀了剑圣?

西秦年轻一代的,正有年少便称霸武林、跻身超一流的卫将离,邪有修佛得魔、佛亦难渡的白雪川,余下那些清浊盟、玄门中的天才更是数不胜数。

而东楚这边,由于官府对江湖的介入,不少原本有其独到之处的小宗门抛弃自身所学,归顺挂靠于诸子剑阁这种半官家的存在,致使武林中百家颓废,以至于年轻些的武人不好好练武,整日想着官府勾心斗角的那一套,硬生生把官场风气带入了武林。

而现在尴尬的是,白雪川杀了剑圣,本是东武林大敌,而苦海和上面那些巨擘没表态,他们下面的人即便有心抱不平,低头看看自己的实力,连人同门的师妹都打不过,更莫要妄想去挑那等邪魔了。

——若是这二人两败俱伤便好了。

东楚武人心中如是暗想。

这些人在想什么,卫将离不知道,她现在必须提起一切精神集中在面前的人身上。

“卫盟主好像不是很惊讶?”

仿佛是故意想在东武林面前作态,白雪川笑着以“卫盟主”相称。卫将离早在他出现的时候就知道此战难免,是以刚刚的那波挑了一群的……只不过是热身。

她的功法最为独到之处就是杀戮心越重,她的实力就越强,功法在经脉里自有循环,不断供给她体力,就算遇见强敌,一时打不过他,磨也能磨死他。

但面前这位可不是磨就能磨死的,是和人不眠不休相斗过三天三夜,险些把无寿山的山峰都打塌了的人。

——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弱点。

鬼谷传到他们这一代,百家争鸣之时的纵横捭阖之说已然破碎,如今鬼谷的门训以个人为重,什么都要学,兼纳百家所长,方证纵横之道。

白雪川所学偏佛,但在道儒上也有所感悟,要与他对敌,需要面对的不止是大日如来印这一方面,而是三教功法。

这就真的刺激了。

“曾闻南国驯象人驯象时,要选用胎里疲弱的小象,一边悉心照顾,一边又拿锁链锁住象足,如此一来,即便那巨象长大之后能轻易挣脱锁链,也会因幼时的疲弱的印象而对驯象人言听计从,卫盟主可有同感?”

——你可还畏我如虎?你若依然如故,无法挣脱旧时的回忆,便绝无半分胜算。

他想要传达的意思卫将离瞬间就明白过来,望着他道:“你不是驯象人,我也不是象。”

“……”

“你记性不好的话,我帮你回忆一下——当年你捡回来的,不是象,是个狼崽子,长大了会咬人的那种。”

白雪川低头摆弄着手腕,目光幽幽地望着手腕上那半截齿痕,半晌,道:“你我上一次交手,是几年前?”

“你出地狱浮屠时,遭到密宗围杀,我本想去救你,待到了地方,却看见满浮屠的尸身,那时为阻你继续,我们交手了几招。”

“几招?”

“十九招。”

白雪川微微点头,道:“欺你十九招,还了你十八道伤,最后一道,让你十招相抵。”

卫将离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公然让招,是对我的侮辱,门中内斗,我也是期待已久,进招吧。”

战意刚起时,忽然高台上落下一道巨大身影,正是律藏大明王,一落入斗战台,整个台面便晃了两晃。

“且慢!”

卫将离刚提气就被打断,险些没被憋死,问道:“律藏大师有何事?”

“卫盟主已连战二百余人,此刻必定力竭,妖魔,你成名已久,总不会效仿那些投机取巧之人乘人之危吧?”

妖……魔,听听这称呼。

白雪川人缘差卫将离是知道的,这律藏大师对她和颜悦色,明里暗里相护着,到了白雪川这儿,直接就金刚怒目起来了。

白雪川好似意料之中的模样,道:“既然明王说了不公平,要如何解决?”

律藏大明王道:“曾闻你与温衍交手,能在其‘众生恶相’下全身而退,可有此事?”

“明王言重,温衍大师不过是见在下为晚辈,有意留手罢了。”

“无需作出一副惺惺之态,赢便是赢,输便是输。温衍不出手则已,出则必尽全力,以你的年纪能与其纠缠至此,想必百年来同辈之中再难有你这般人物。老衲有三式镇狱明王相,乃是佛子温衍同出一脉,念你师尊之面,接老衲三招,今日苦海便不会刻意为难,你可敢接?”

镇狱明王相……

卫将离一听就知道律藏大明王是刻意维护她,刚刚那两百多个废柴,她再打十倍都无所谓,可律藏大明王这种等级的高手,一出手向来非死即残,便是白雪川满功体的状态,后果也难说。

刚想出言相阻,卫将离就见白雪川似乎是想了想,在苦海的地盘,当着天下人的面,对镇守十八浮屠的律藏大明王说道——

“恕我直言,明王不如佛子温衍。”

——静。

这句话当然不是挑拨离间这么肤浅的意图,而是毫不给对方留面子地表示——我能和佛子温衍周旋,而你不如佛子温衍,所以你不是我的对手。

卫将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律藏大明王喝了一声“妖孽”,翻掌便向白雪川拍去。

卫将离都没有拦——你不该被打谁还该被打?都说了别没大没小地对着武林前辈放嘲讽,怎么就管不住嘴呢?

接下来就不是芸芸众生能理解的武斗场面了,甫一交手,青石砌的斗战台直接从二人足下蛛网般裂出一条条蛛网似的石缝,根本无法想象他们交手的力道有多大。

“拿出你的大日如来印,老衲倒要看看,是苦海的佛墙高,还是密宗梵土强!”

“呵~”

“……”

跟白雪川打架最可恨的地方就是在打架的过程中,他总能精准无比地戳中你所有的愤怒点,明明对他各种看不顺眼,还老是干不掉他。

卫将离深以为然,眼睛一直盯着白雪川的路数。

身为超一流的高手,她虽然在深宫里**了半年,但武者眼光依在,看了好一会儿,心觉不妙。平日里交谈之余不显什么,一对上等级相当的敌手,便能得见白雪川如今堕魔之深,已不是她所能衡量。

怎会如此?

心思电转间,骤见律藏大明王身形暴退,竟然有收手之意。

下方观战者一时骇然……他们明明看到律藏大明王还占着上风,怎么就忽然收手了?

卫将离也有几分疑惑,问道:“律藏大师?”

律藏大明王神色凝重,对同时也收了手的白雪川沉声道:“你已入歧途,再往前一步,便是无幽地狱,还不回头吗?”

余光扫过卫将离,白雪川敛眸道:“苦谛缠身,不得解脱。”

律藏大明王道:“何不放下?”

“舍不得。”

一句舍不得,引得律藏大明王一声叹息:“你自造业,自受业。待无明灭相临身,你可还能灵台清明?”

无明灭相?

卫将离只觉心脏都骤停了一瞬。

她虽不识佛法,却也知道佛家如今最强的莫过于“诸相境界”。

佛有诸相,有众生相,有十二因缘相,相无强弱之分,悟出诸相,已入证道之路。佛子温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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