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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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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废武比死还难受,这仇不能算,要不是东楚这边事多,我们早就把摩延提的金顶伽庐给掀了!”
翁玥瑚皱眉道:“只是废武?”
“是啊……还有什么理由?”
“你们难道都不知道?”翁玥瑚一脸古怪道:“密宗宝音王趁她武功尽废,又另外下了一剂虎狼药想让她终生难孕的事?”
“哈?????”
☆、第76章 城
因西秦皇室之缘故,卫将离对卫霜明谈不上有什么好感,加之又对卫燎生恨,纵然卫霜明特意从西秦千里迢迢带神药来为她治病,如今也是难以释怀。
——接应呼延翎的竟然是他?
卫将离还记得,她与卫霜明之母乃是匈奴乞颜部王女,卫燎能建西秦,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得了北狄之助。
她在西秦也曾听说过,乞颜部大汗只有一个独女,独女又只有她与卫霜明两个孩子,等到卫霜明顺利继位西秦之后,乞颜部便会归汉,北太荒以北的厄兰朵大草原就会被设为厄兰朵行省。
当然,顺利的话。
如今因西秦的军事力量过于坐大,令乞颜部麾下的一些小部落头人常常私下归汉,致使东部较远的兀骨部渐渐有了要侵吞乞颜部的迹象,这种情况下,卫霜明在这儿就很有意思了。
代表乞颜部来见兀骨部要的呼延翎?
卫将离气一沉,敛起自身气息,闲庭步一挪,跃上酒楼后的旗杆,踩着杆突落在了房顶上,仔细听着一瓦之隔的动静,没想到刚一上来,便听见呼延翎提到了自己。
“……若非白雪川提了个更有意思的法子,老夫见了卫燎的后人,去恨不能碎尸万段的。”
“苦海一事,霜明已听过了,呼延前辈如若心中有恨,找我相报便是。我阿姐已对西秦仁至义尽,万勿胡乱迁怒。”
呼延翎闻言冷笑道:“老夫被困这数十年以来,当年的三脚猫,现在要么是狼,要么是虎,尖牙也都露出来了,连亲生女儿都卖,难怪能与殷凤鸣分庭抗礼。你那一母同胞的姐姐我也见了,听外面的说法,堂堂心高气傲的武林盟主被生父如此摧折,若换了我,早就以正统王储的身份回厄兰朵夺大汗之位,一统匈奴,再率十万北狄南下,掀了西秦的国祚。”
卫霜明的声音略消沉,道:“阿姐身在江湖征伐,心在天下太平,我也曾问过,她最恨者莫过于征战。说来惭愧,若不是我那父皇认准了她不会置百姓生死于不顾,也不会有后来这许多周折。”
呼延翎道:“老夫虽恨卫燎,但看在你那姐姐性情豪爽的份上,说句公道话——你这看着亲姐姐在外流落,自己享尽尊荣的弟弟,有什么去评判她所为所不为?”
卫霜明一时语塞,目光黯然,道:“呼延将军教训得是,所以我想尽快继位,终止父皇这些荒诞的所作所为,并为阿姐赎罪。”
“继位找到老夫头上来了?你既已经是太子,卫燎又年老,何必要如此着急?”
卫霜明摇头道:“西秦与东楚不同,父皇对皇权抓得极重,当年阿姐之所以被逐出宫闱,父皇名义上是拿我作为幌子,实则是怕阿姐长成之后威胁他手中皇权。我今年已有十九,西秦有九枚兵符,我手上的仅有一枚,且都靠近北部边境一带,实际上等同被架空。”
“卫燎毕竟是老了,这种一听就知道是穷兵黩武的兵法二家路子,怕是熬不过殷凤鸣,他虽看似软弱,却步步踏实,刚刚在外面晃那么一圈,他治下的百姓,商贸之丰饶不下于前朝,卫燎早迟要让他磨死。”呼延翎说到这儿,已有了七分了然,道:“难怪他急了,趁西秦兵锋正锐时再不一统天下,二代之后就再无机会了。”
卫霜明凛眉道:“未必,天下之大,风云莫测,龙气未必在东,若让我得登九五,我有把握不输与楚皇。”
大越嫡系除一个东楚太后外全部死尽,百姓也已换了快一代人,前朝往事已往矣,大越再无光复之机,如今天下局势一目了然——二龙夺日,双朝并立。
呼延翎大笑:“你这奶娃娃倒真是卫将离的亲弟弟,初生牛犊不怕虎固然值得夸赞,不过老夫且提点你一句,若无斗得过白雪川的自信,你还是就此回家去熬到卫燎老死,希望比较大。”
——他竟对白雪川评价如此之高吗?
卫将离是知道的,一般没有加入白雪川受害者协会的人是认识不到她那个人模人样的师兄是如何可怕的,毕竟他会忽悠,连殷焱都在相当一段时间里觉得他是那种目无下尘的江湖高人。
似乎是因为血脉感应,卫霜明马上就问了卫将离想问的话——
“这才不过日之久,呼延将军便与白雪川如此熟稔了?”
接下来呼延翎的一句话让卫将离差点没从房顶上摔下去。
“浮屠塔中无岁月,见了嫡妹之子仍在世,如何不欣怀?”
——白雪川和呼延翎是舅甥???
白雪川的身世一向是个谜,卫将离从师父那儿听到的版本基本上都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或者是从西瓜地里刨出来的种种糊弄小孩的说辞,后来隐约听说过白雪川出身名门,却不知道是哪个名门……没想到竟然是前朝的名门。
只闻卫霜明很快了然道:“难怪虽为江湖人,却无匪悍气。幼时常听母后自草原上省亲归来后对他赞不绝口,可惜那时我与阿姐还小,待稍大些时我们再去草原赴三朝宴,他已经离开了,否则那时可以结交一番。”
——妈哒为毛就我不知道?呼延翎说的被乞颜部收留的族人就是白雪川??
信息量太大,卫盟主全程听得嘴都没闭上过。
西瓜地里能刨出这么个黑心瓜吗?分明是名门圈养的!
呼延翎又道:“既是他让老夫来见一见,你说的夺国之事老夫自然会考虑,至于……”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门外有人敲门,进来一个虎背熊腰的侍卫,低头看了看呼延翎。
卫霜明道:“无事,说吧。”
“回殿下,外面有本国密宗使者前来拜会,说是听闻殿下也到了东楚,特地前来拜会,一论大公主近来的……不慎重之举。”
“啪!”
卫霜明当即便摔了酒杯,目光凶狠道:“好一个宝音王,我还未寻他的麻烦,他还敢步步紧逼!去将这条街暗封了,他若来见,便提头来见!”
随着卫霜明这一声,四下立时传来脚步声,想来是他的下属闻声便去执行了命令。
这些事与呼延翎关系不大,只觉得这些人办事拖拖拉拉没一个痛快的,也就没再说些什么,倒是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目光向上看了一眼,露出几许意味不明的笑。
卫霜明抱拳道:“私仇扰心,难谈联盟之事,呼延将军在此稍等,霜明去去便来。”
……
密宗十**王俱都是江湖上的顶峰高手,但按字部分,音字部和严字部才是法王中的精英,而密宗宝音王,则是密宗首座摩延提首徒,当年若无白雪川,便会被认定为下一任密宗首座的接班人。
此时夜华初上,苦海山下因卫将离挑战天下带来的喧嚷已去了一半,天空中下起细密的雨,不知是不是地域不同的缘故,卫霜明总觉得那雨过于腥了。
“在前面吗?”
“宝音王就在前面的三里亭下。”
卫霜明按紧了腰间的长刀。为人子,或有为难之处,但密宗就另当别论了。
在和亲一事后,密宗在西秦国境内大肆宣扬是宝音王将堕落为江湖草莽的卫将离度化,让她一改以往嗜杀作风,生出善念,这才令西秦百姓免于饥荒煎熬。卫霜明为此不知多少次上疏卫皇要求严惩密宗这等慷他人之慨的行径,却都被一一驳回。
知道卫皇已被摩延提等人描绘的江山战图蛊惑得无法自拔之后,卫霜明就彻底死心了。
那些权力顶峰的人是没有适可而止的概念的,只要他们看中的人有价值,就会恨不得压榨到最后一点骨头渣。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手指摩挲着刀柄,卫霜明示意身后撑伞的人把伞沿上抬,便能看到雨帘中,一个面若好女的僧人坐在亭中,半阖着眼眸喃喃默念经文。
这人生得妖异,从眉心至结疤顶都纹刻着红色的镇魔咒符,看起来比魔头更像魔头。
“宝音王,你既然敢出现,可是有一死的觉悟了?上次仗着父皇庇佑,这次你又想拿什么筹码来为自己保命?”
那宝音王叹了口气,起身道:“贫僧生死是小事,只不过想问一声——在太子殿下心中,是私仇与天下,孰轻孰重?”
卫霜明刚想反驳,忽然瞳仁一缩,眼中倒映出雨帘里如鬼魅般出现的卫将离。
湿发下的眼神充满冰冷杀机,一双碧瞳彷如从死寂之地爬出来的修罗。
“我不知道私仇与天下孰轻孰重,不过想来杀一个垃圾,天下也不会轻到哪儿去。”
这声音一入耳,宝音王便倏然睁开眼,刚要抬掌去挡,身后之人却是手上一发狠,扣住宝音王的手,指节夹紧其三根手指,发力一拔,顿时三柱鲜血并着惨叫喷出,竟生生将其三根手指从手掌上拔了出来!
“?!!!”
卫霜明饶是恨宝音王入骨,也看得头皮发麻。只听宝音王闷哼一声,扭身欲逃,却又被杀气腾腾的卫将离抬脚踹在亭柱上。
“容你给摩延提留半句遗言,我会把你的脑袋一起给密宗带过去陪葬!”
☆、第77章 城
西秦卫将离嗜杀,人尽皆知。
与白雪川邪道中的佛陀相对应的,便是卫将离正道中的魔头这个名声。之所谓被称为正道中的魔头,是因为她出手杀人从不分立场,手上的人命债不止有邪道中奸佞阴诡,更有不少伪面君子。
你身份如何,是名门正派,还是落寇草莽,与我何干?我只看你心正或影斜,是正即敬,是恶即斩。
“……贫僧……从未虚言。”
宝音王也是能忍,断指之痛,竟没痛叫出声,脸色惨白道:“大公主……既答应了救西秦百姓于水火,此时又是……又是为何在东楚兴风作浪?难道就不怕你如此虎头蛇尾……来年西秦百姓会——”
卫将离回答他的又是一脚踹在他肋下,碾得只听见其骨骼哀鸣。
“没听过女人都善变吗?昨日渡人今日杀,又怎么样?”
宝音王闭了闭眼,又抬眼道:“大公主杀了我,可还知道如何阻止西秦进军东楚?”
西秦入侵东楚之事……已然敲定?
卫将离心思一转,看向身后的卫霜明。
“他什么意思?”
卫霜明好一阵晃神,见卫将离武功恢复,一则喜一则忧,道:“阿姐,你来……你是来看我的吗?”
上一次见面的心情和这一次是不同的,离开卫霜明时太小,印象里只剩下一个白白软软的喜欢粘着她的小孩儿身影,和面前挺拔的少年人相去甚远。
卫将离微微移开目光道:“我原不原谅你们和找他的麻烦是两码事,回答我,西秦是否已经进军?”
“这……”卫霜明犹疑片刻,道:“父皇受摩延提蛊惑,近两个月以剿匪为名义,抽调了八个州的兵力赶赴皑山关,怕是……要开战了。”
“怎么可能?西秦那么缺粮,要养得起足以进攻东楚的军队,少说也要六十万大军,军粮从哪儿来?!”
卫霜明面露难色,艰涩道:“军粮……是抽调了西北三郡的赈灾粮筹集起来的。”
赈灾粮?
雨丝飘入亭中,此得她脸颊生疼。
——原来只有她一个人活在升平之世的想象里,好像她所有以大义凛然为借口的自我开解,从来就是一个笑话。
卫将离那一张空洞茫然的脸映在眼里,卫霜明心中一刺,道:“摩延提在此之前已三度入京,说得了玄门卦机,诸星移位,太荒山必有大动。这次若再不出兵,待到十年以后,西秦国力消退,便再难与东楚争锋,父皇就……”
“你说,我杀了他,这场风波,能了结吗?”
“阿姐你说什——”
人之所以为人,最重要的底线就是绝不能弑杀生身父母。在那之前卫霜明也是断定卫将离至多不搭理朝廷后续的征召,绝不会产生杀父的念头。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必须改变对道德底线的认知。
卫霜明绞尽脑汁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为其父辩驳,痛苦之下,双膝跪在泥泞中,略带着一丝祈求道:“阿姐,你走吧,去江河湖海去浪迹天涯,去哪里都可以,不要再在这里留下了,他们是争权还是夺利你都不要管,有的是人愿意去为此虚耗,事已至此,有没有你天下都一样,我只想你过得好好的。”
“……怎么算得了好?对你们来说,什么才是好?”
卫将离反问着,一步一步地接近,猛然抽出旁边卫霜明侍从身上的刀,割断自己一绺长发,摔在卫霜明怀里。
“带回去,告诉卫燎,卫将离从今日起,与卫氏再无瓜葛,我血我命,皆为天隐涯所赐,亦只会为天隐涯而死。下一次若让我得见他人世作恶,我便以仇待之!”
与卫氏断绝关系?
她是个如何性情决绝的人,卫霜明早在西秦时便打听过,原本他还想着等他继位后,便将卫将离接回西秦,为她许一门她喜欢的亲事,以王权保她半生尊荣……可若她要与卫氏断绝,那就是再无挽回之机了。
“阿姐……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卫将离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转头提起宝音王道:“交出你的法王令并摩延提下落。”
“师尊不会见你。”
“由不得你!”
正待卫将离欲下狠手废其武脉之际,忽然斜刺里飞出一根金刚杵,直袭卫将离背后。
卫将离瞬时反应,刚闪过一侧,那金刚杵便狠狠钉入梁柱中,足有入木七分,可见着金刚杵主人的实力如何。
周围的林子里如夜枭般涌现出许多乌衣僧手中都带着一样的金刚杵,杵上有铃,每摇一下,便教卫将离脑中生痛。
……什么东西?
耳鸣声尖锐地传入,卫将离倒退了两步,眼前忽地一暗,连卫霜明的惊怒声都听不见了。
“……此女所修功法果然有魔道功底,否则怎会对镇魔音如此反应。宝音王放心,近身缠斗本非我们这一脉所长,只以阵法度了她便是”
宝音王一脱身,便退至人后,按住手指残缺部,哑声道:“不要大意,她虽一时五感俱失,但毕竟还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你们能困天她一时,待她习惯了阵中关窍,一刻之内便会脱困而出,她心魔已起,我们日后再设法让她制衡白雪川……早些撤离吧。”
“也好。”
卫霜明在与几个乌衣僧缠斗间,只觉得卫将离那处险象环生,不断有金刚杵飞射而来,视听被夺,她能躲过全靠本能。
卫霜明听人说过,这数十个乌衣僧是密宗首座摩延提直系,以梵刹镇魔曲成名,一旦被困入其中,便是顶天的高手,也会瞬间五感俱失,再掩以伏魔杵,乃是西秦最强的杀阵之一。当年对未入魔的白雪川,便是拿此阵制服的。
他是西秦太子,武学成就上自是不如这些人的,但人若发起狠来,什么都做得出来。
就在一当中一枚金刚杵险些擦过卫将离的脖颈时,乌压压的天空上猛然炸出一朵赤色烟火。
随后,五里外的山林里,乌鸦顶着大雨惊慌奔走,连绵的火把自那处亮起。
“不好!是先前那些跟着我们的东楚人……”
江湖势力到底是规模小,必须要在暗处行动,而四周聚拢来的火把看数量足有上千,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想现在就和东楚的朝廷正面交锋。
为首的乌衣僧神色不定了一阵,转身道:“此妖女命不该绝,先保护宝音王离开。”
四周那惑人的铃声便散去,数十个乌衣僧正要随着离开时,最末尾处传出一声惨叫。
“打完就想走?我面前可从来没有这个规矩!”
“妖女!”
卫将离何许狠人,见血便狂,抓住最末尾的一个乌衣僧,发力一撕,瞬间血雨落下……
“我让你们走了吗?!没!完!呢!”
……
楚三刀正率领着一千两百亲军搜山,之前人多眼杂,现在呼延翎出关,那些熙熙攘攘的江湖人散去,隐藏在其中的那些西秦人便好找多了。
只是雨太大,搜寻密宗僧人的行迹困难许多,直到远处那一蓬烟火炸开。
——是谁这么不惜暴露位置?
楚三刀没有多想,左右他们人数占优,前去一看便知,只不过……
“陛下,雨大风急,您从未走过这样的路,何必为了皇后娘娘勉强?”
“我不是为了她,既然查到了西秦太子行踪,王见王,自然要去会一会。”
一向身娇肉贵的东楚陛下有多难伺候楚三刀是知道的,平时多走半里路都不愿意,此时却在这泥泞的山道上跟着他们这些军士一起跋涉。
……也是一桩孽缘。
红色烟火的位置不远,待到殷磊一脸狼狈地赶到时,便看见卫将离一个人仃立在那里。
雨云里的闪电照亮她半边面庞,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上前。
还没对雨幕中的卫将离喊出声,便觉脚下有异,一退开,竟然发现地上横陈着一只血淋淋的人手。
血水像一张网一样将脚下的泥泞分裂开,源头的那一些尸体……
全,部,死,无,全,尸。
周围忽然只剩下落雨声和雨幕后传来微哑喘息。
杀戮过后的余韵并不悠闲,平白显出三分难言的悲凉。
殷磊总觉得雨大得快要把卫将离压倒时,她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从一地尸体里走过来。
殷磊本以为她会向他怒斥一些命运的不公,或是展露出几分属于女人的脆弱,她却又调出以往那种任你如何风动云变,都无所谓的表情——
“有吃的吗?我饿了。”
她说。
——卫将离还是卫将离,绝不会被打败的卫将离。
……
十月初一,朝中的气氛越来越奇怪。
仿佛是一个人望着他人手机的红苹果,千方百计地买到手里后翻过来一看,那苹果后面都是虫蛀,却又因为花了高价而不得不苦着脸咽下一般。
殷焱抹黑殷磊执政形象的手段毫无意义是凑效的,他将这些世家权臣被太上皇弹压了几十年的怨愤都转嫁到了对殷磊的不满上,借此得到了世家的支持。
可殷焱不是一个好君王,他可以把殷磊的嫡系以各种凌厉的手段拔出,但他换上去的人却把事务处理得一团糟。
——他花了太多精力在对殷磊的追杀上了。
闲饮抱着翁玥瑚的猫和猫的碗坐在屋檐上,看着下面的世家群臣又面带怒容地走了一波,心里暗想这江都王未免太作,急于掌权又不给世家甜头,往后肯定要乱。
整日里跟卫将离等人到处打架,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对政斗里的猫腻还是有两分眼光的。
这么想着,怀里的猫主子没有得到投喂,伸爪挠了一下闲饮,疼得他一咧嘴。
说是来保护翁玥瑚,实际上闲饮一天到晚除了往那些明里来拾翠殿串门暗里嘲讽翁玥瑚命不久矣的嫔妃床上扔蛇,也没什么鸟事儿,基本上就是在白吃白喝。
——我这拾翠殿里不养闲人,你要是没别的事,正好我前日捡了只猫,你就替我每天喂它吧。
翁玥瑚对闲饮的态度一直是个谜,老是在闲饮觉得这姑娘不错的时候,冷不丁地虐他一虐。
那猫碗是翁玥瑚特地给她的猫交代监窑官定做的,碗沿上有两个耳朵,而且定做得特别大,猫主子小,也吃不了那么多,闲饮一度怀疑她交代人做这碗的时候是不是把他的饭量也算进去了。
他一七尺男儿,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刀客,为何如今沦落到和猫一个待遇?
……他平时也没做错啥吧?怎么老是不开心呢这小姑娘。
闲饮叼着半条小鱼干发愁。
直到远处一个黑影一闪,闲饮立时身形如幻掩入暗处。
……今天殷焱的眼线也没迟到啊。
一窗之隔,烛光映出窗上的人影,仿佛十分震怒。
“……你没看错,呼延翎真的出逃了?谁放的?!”
“陛下这次怕是养虎为患了,协助呼延翎潜逃者……白雪川。”
窗户上的影子来回走动了片刻,声音冰寒道:“那呼延翎是前朝之人,白雪川又是如何能与他搭上关系的!”
“我们从苦海得知,白雪川虽为大儒之后,母家却是呼延氏族,与匈奴关系匪浅,因他之故,匈奴也介入了,这次……怕是事情大了。”
闲饮怀里的猫忽然凄喊了一声,却是闲饮听得入神,把它抱疼了。
“谁!”
四周暗处的兵戈声骤然响起,闲饮暗叹了口气,低头把猫塞进怀里。
“你说你,吃得多干活少,要是把你扔了,翁小姑娘又要找我的事儿,我这刀还是头一次为护一只猫出鞘,你等下给我老实点。”
“……喵?”
☆、第78章 城
闲饮最值得称道的是他的刀术,虽说打起来不如卫将离那种肆意霸道的路子杀伤力大,但胜在灵巧,你花心思抓到他的功夫,他早就在你身上戳了十七八个窟窿,是公认的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殷焱的暗卫俱都拼了命一般围杀过来,他们知道,若是他们拿不下刺客,以殷焱多疑的性子,多半会猜疑怎会在重重保护之下让一个刺客接近到这种地步,继而让他们生不如死。
“唔~这不是还有不少白骨灵道的余孽嘛,怎么这些年过去了,还是这么个鸟儿样?”
口出嘲讽,激得对方气急,身形如穿花拂柳般错过时,雪亮的刀锋已然轻柔地舔舐上脖颈……
杀一人,入一鞘,再出鞘时,刀中锋鸣更响。
殷焱的侍卫正要招架不住时,忽然闲饮背后一道凌厉掌风袭来,闲饮反应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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