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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的自我修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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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基础易容术练得不怎么样,可是长达半年的湖中仙女生活,却是把他的化妆术和整体造型品位都历练出来了。化完妆后魔女自己都有些认不出自己,照着镜子问道:“我这样真的好吗?我从十四岁之后就没打扮得这么清素过了,会不会太没有女人味了?”
教主回忆了一下自己装成湖中仙女时格拉斯的态度,再度坚定了信念——他就喜欢这种仙女范儿的,再高冷一点更好。之前圣女的进展不如人意,甚至比不上露提学姐,都是因为打扮得太娇艳媚俗,不符合主角的审美。
他放下粉扑,肯定地答道:“格拉斯应该喜欢这样的装扮。何况你这个月应该是被我关在魔教,而不是去哪儿享受男朋友的呵护,妆容不能太浓艳,要有憔悴感,让他的朋友和家人一看就知道你为他受了多少苦。”
在圣女疑惑的目光之中,他坐回教主宝座上,鼓励地笑了笑:“没错,我正好要动身动桑德康翠,奈特骑士也要跟我一起去。露提会放出教主离开的消息,你就有理由在他家人面前现身,让他们喜欢上你,配合你带着格拉斯私奔了。”
砂之神殿来人的消息,拜萨这边知道得比大神殿更早,却是没办法阻拦。白虽然是现代社会穿过去的,但对于自己的炮灰属性格外了解,绝不打算干任何对抗组织的事,只得委屈求全,把圣女私奔的事修正了一下。
他这一去不是几天能回来的,主角和圣女就只好光私奔,不被追杀了。不然以魔族的尿性,他这个当家主事的教主不在,说不定被教众追杀时就会拿出什么借口来杀人吸血,或是干出更无法无天的事。若是私奔倒可以巴尔贝尔捉了格拉斯,跟着他们一路私奔到桑德康翠,到那儿之后再想法扩建分坛,让新教众们完成追杀大业。
白一边腹诽那群人来的不是时候,一边还要认真打扮,以最庄重的状态迎接他们。母亲和大嫂亲手给他绣了比嫁衣还要华丽的、中衣、长裤、头巾,就连皮靴边缘上都缀着各色金片和宝石,恨不得给他打扮成会移动的金库。再披上新发的高阶神官服,层层布料都被绣线撑得发硬,系上腰带后一照镜子,连腰都显着粗了几寸。
阿克罗斯家众人也都以儿子能进入砂之神殿为荣。为了让他身心清净地迎接神殿使者,全家上下跟着他吃了半个月素食,还要用清净身心的冷水沐浴。白的头发和眉毛早都用药水褪回了原色,沐浴之后还要给全身抹上香油,有时候抹着抹着,他自己都觉着自己像是刷了油的光鸭,等砂之神殿使者一来,就能推到炉子里烤了。
直到七月五日,阴雨初晴,拜萨城迎来了第一批神殿使者。他们身上都穿着纹绣精美的高级骑士服,骑在沙漠特有的长腿小鬣蜥背上,队伍当中则有一乘用黑甲地蜥驼着的华丽纱轿,其中隐隐露出一个清瘦修长的身影,正是来迎接神眷者的神殿执事。
从城外到城里,每个见到这骑士队伍的人都被他们牢牢吸引住了目光,不少人放下手里的工作,跟着他们走到神殿门口,只为多看一眼骑士们华丽的背影和跨下威武不凡的魔兽。
这消息很快也传到了战狼佣兵团,年少的佣兵们都被来自异国的魔兽激起了兴趣,吵嚷着要去看,唯有黑发的魔法师脸色青白交错,狠狠揪住来报信的年轻战士的领口:“你再说一遍,那些人是为什么来的?”
他的怒气来得惊人,那名战士愣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答道:“是、是农神殿的神眷者,就是那个厨师,要被砂之神殿接回西边去了。你这是急什么呢?神官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握着他领子的手慢慢撒开,黑发魔法师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转身冲出了大门,把一众久经训练、体力充沛的战士都甩在了身后。
格拉斯赶到丰收神殿时,他朝思暮想的神官已经在众人簇拥之下走到了神殿外的台阶上。他眼中的神官比平常更加华贵耀眼,容光也更高洁出尘,左颊上刺着闪闪发光金麦穗,给他清冷的容貌平添了几分妖艳。脚下的土地似乎都被他的光辉照得闪闪发亮,让自己这个俗世之人不敢接近。
格拉斯敏锐地查觉到,神官的目光在看到他时,刻意停了一下,然后就直接收回了目光,直到上了轿子之后,才隔着窗外轻纱,重新落到了他身上。这样小心翼翼的关注不仅没能安抚他,反而让年轻的魔法师更加痛苦。
这一年来,他一直强迫自己远离白,甚至为了自欺欺人,假装白还是关心他、希望他能找到可爱的女朋友,而容忍巴尔贝尔留在自己身边……可是现在,他就连和白生活在一座城里也做不到了。
被迫分别的痛苦和不甘像毒蛇一样撕扯着他的心。格拉斯只顾看着神官,却没发觉在街道另一边的暗巷中,还有几名身着黑袍的男子正在悄悄地观察着他。为首的战士目光从他身上移到满身珠宝的神官身上,低声笑道:“看那个神官手上的空间戒指,我敢打包票,他可比他男朋友值钱多了。光是他身上的衣服剥下来差不多就能抵伯爵夫人给我们的钱了,脸长得也够漂亮,还是神眷者,如果带到国外卖掉,不知有多少贵族愿意出大价钱……”
他舔了舔嘴唇,无知而无畏地吩咐道:“波尔,你带几个人留下杀了目标,剩下的人跟我过来,我们捞一票大的。”
神殿骑士的战斗力虽然强,可他们太缺乏真正的血和火的锻炼,一点小小的毒药就能放倒他们。农神殿可没有太阳神那种能治愈一切的圣光,只要赶在他们服下解毒药之前出手,收割神殿骑士的头就像收割野草一样容易。
然后,那位值钱的美貌神官、骑士们随身带的武器、财物和这些高阶魔兽,就都是他们的了。
佣兵团长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笑意,回身上马,带着众人分道而行,消失在了小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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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的鬣蜥队缓慢地出了城,白攀着窗纱回望城门,还能见到他的父母和兄嫂都还在后面依依送别,满面不舍。如果不是阿克罗斯家在这里置办了太多产业,家里人都想跟着他一起回沙漠之国了,现在却是只能目送他离开,等日后处理好了这边再搬回去。
而一直处于他关注焦点的格拉斯·莫沃尔则在离开神殿后就消失了,没有跟上来。白也不知道是该安心还是失落,等父母的身影也消失在视线里,就默默倚在窗边,看着周围熟悉而亲切的环境。
看一眼少一眼,以后就要生活在另一个地方,制造支线剧情的难度也要增加了。
来迎接他的神殿执事十分体谅他的思乡之情,亲切地安慰道:“神官的使命就是侍奉神祗,您能得到农神如此厚重的恩宠,比别人已经是幸福多了,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别说是我这样的普通神官,就连神殿里那位神眷者大人,也没能得到神赐的印记呢。”
他的目光落在白脸颊那枚麦穗上,满眼都是艳羡,又开口问道:“您的肤色也是神恩所致吗?我听说您也是桑德康翠人,皮肤怎么会和东方这些国家的人一样白呢?”
反正旅途无事,白就从人体色素讲起,给这位执事简单科普了一下白化病。正讲着呢,他们乘坐的黑甲地蜥忽然停了下来,对面多了一队风格相似,却不如他们现在这鬣蜥队华丽的队伍。那个队伍里的骑士大都是典型的拜萨人,领头的却是个神官打扮的人,向他们高声喝道:“我们是鲁特大神殿的人,砂之神殿的贵客们,请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让我们鲁特王国一尽地主之谊。”
执事从位子上站起来,掀开了轿门处的纱帘,向对面的神官笑道:“那就不必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迎接神眷者,不是来替神官长巡视的,没有接见其他神殿人员的权力。”
大神殿的队伍却不散开,反而向前走了几步,那位受命挽救首都农业和农神神殿的汉克曼神官驱马上前,迎着桑德康翠骑士们的雪亮刀锋说道:“阿克罗斯神官,我是奉国王陛下的命令而来,请你过来和我说几句话。这不仅是给你,也是国王陛下给整个阿克罗斯家的命令,请你为了家族,给我一点时间。”
为了神殿,为了首都,他不得以借了国王的名头威胁神眷者一下。哪怕是事后农神降罪,他也愿意自己承担了,只要神殿能重新得回神眷就够了。
白从黑甲地蜥上跳下来之后,他就打马往后倒了几步,带领白走向自己的马队,然后从空间指环里掏出一卷卷轴,打开之后送到白面前。
“你看一下这个,这是大神官从国王陛下那里接到的……”他把卷轴拿得稍远了一些,白凑上去细看,汉克曼就直接抓住他的手指往卷轴上按了一下。
他的动作极快,而且以大神殿神官的身份又让人不会多加防备。白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按在了卷轴下方的空白处,指尖不知何时洇出鲜血,血液浸入羊皮纸卷,让整个纸卷上的字都活了起来,发出淡淡金光。
“契约已经立下,您现在是大神殿的人了。”汉克曼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将那纸契约扔向砂之神殿的骑士们:“神眷者自愿留在鲁特大神殿,他的选择受农神保护,你们不能带走他!”
还有这一手?我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人见人抢?白震惊地看着大神官的举动,砂之神殿的执事比他更为震惊,忍不住骂道:“卑鄙,你怎么能这样妄借神力,农神不会容忍你的小花样的……”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神眷者在,农神总会原谅他们的。汉克曼温和地对白笑了笑:“别怕,我的孩子,我对你没有恶意。砂之神殿能给你的,大神殿都能给你,我们甚至能让国王陛下给你的家人封爵,这样你们一家就能在都城团聚,并在首都拥有和在这城里一样丰厚的产业。”
汉克曼一边好方安抚着白,一边直接用神术禁锢了他的身体,将他拉上马,往北方绝尘而去。
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片混杂的骑士队伍,马与鬣蜥背上的骑士们互相仇视,几乎拔剑相向,而黑甲地龙背上的执事更是一面用神术阻拦汉克曼的马,一面满脸痛恨地向农神祈求着:“请您降罚于这些悖神者,让他伪造的契书失效……”
两队人马之间的混战又成了第三个队伍最好的掩饰,用血腥装饰自己的自由佣兵紧缀在神圣骑士们身后,从大路两旁的森林中悄然穿行,绕到前方去准备陷井,等待那位值钱的神官被这些肥羊一样的骑士们送上门来。
第42章、英雄救美
我只是个神官;又不是神器;怎么会被这么多人抢?
白被汉克曼催生的蛇蔓草牢牢捆着,侧坐在马背上;上半身靠在神官怀里;目光正好从神官的背上穿过去;落在后面两队神圣骑士身上,怎么想也想不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是侍奉农神的,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商量;非得要打成一团干嘛?
不过他现在被神契压制;在这位神官面前连一点反抗意志都提不起来,必须先解除契约,才能再想别的。他索性也不管后面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刀剑相向;两方神官怎么在追逐中斗法;就在马上闭目内视,用神力扫描受压制的灵魂,终于看到了那条如锁链般缠绕在精神空间的神契。
白称颂着霍桑之名,从神眷者的印记中引来了一股辉煌纯正的神力,在自己的精神空间中凝成一把长剑,以精神力操纵长剑,向着契约之锁狠狠斩去。一剑之下,神力交激,化成点点灿烂金光从他体表透出。这下子竟然仍未能斩断神契,他的精神空间却有种将要被震碎的感觉,头痛欲裂。可是再难受,也比被人束缚着强。白强忍着不适,再度引进一股神力凝成长剑,精准地砍向之前落剑的地方,将锁链上那道缺口扩大,神力交击时散落的光辉也更密集。
神圣的光芒刺得汉克曼睁不开眼,拉着缰绳的双手用力偏了一下,跨下骏马往道旁拐去。他视力受损,白又沉浸在精神空间里,都没感觉到什么不对,直到背后示警的叫声响起,汉克曼才用力拉住缰绳,注意到了眼前的异状。
然而此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的马颈忽然弯了下去,前腿跪地,把他和白甩向空中。汉克曼的双脚勾在马蹬上,他怀里的神眷者却在惯性作用下直接冲了出去,皮肤上神光迸现,就像一团温暖的焰火冲向路中央。
那团光芒落地之前,路旁忽地冲出来一匹高大的黑马,马上的骑士伸手一捞,便把浑身金光的神眷者捞进怀里,而后一挥手上的长剑,厉声高喝:“动手!”
声音才落,一道火光就从路中央炸开,截断了骑士队伍绞成一团的阵型,把他们横截成两段。更多魔法光芒不断炸开,道路两旁的森林中同时响起号角声和呼喊声,源源不断的骑手从密林深处冲出来,手执利刃,把血腥和痛苦带给受农神祝福的骑士们。
或许是血影佣兵团的实力强大到农神也要退避,佣兵团长基勒发现,这场杀戮开始后,神眷者身上的光芒也在渐渐消褪,露出他本来的模样。苍白、脆弱、无力、就像自己意料中的那样,这位没见过世面的小神官被眼前的杀戮场景吓到,流着冷汗瑟缩成一团,连眼睛也不敢睁开。
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远看不太明显,凑到面前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睫毛和眉毛都是雪一样的纯白,衬着同样苍白的皮肤,有种奇异的美感。这或许是神祗宠爱的见证,或许化妆出来的,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他能一直保持这副外表,将来拿到黑市上拍卖,价格还能再抬高几倍。
基勒扣紧了白的后颈,一拉缰绳,把马重新带入密林。离开那片厮杀主场,他才更有余裕欣赏怀里的猎物——把这个神官揪过来时,他差点失手,马更是被压得往下沉了腰,份量十足。可是细看他的脸和脖子,分明又没什么肉,可见身上穿的衣服有多么沉重,里面肯定夹带了黄金之类的东西。
他伸手扒开白的头巾,露出那头光彩流丽的银发,顿时被这异色震憾得说不出话来。头巾落下时,白忽然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射到他脸上,竟让这位半生以杀人为业的血影佣兵团长呼吸一窒。
但他很快忽视了这诡异的感觉,反而张狂地笑道:“你醒了,神眷者?别害怕,我不会杀你的,反而会带你到贵族家里享受更美好的生活。在那里你不用信什么神,也不用苦修,只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讨你的主人欢心就够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会教会你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人——要上在新主人面前也像现在这样不懂事,可是要挨鞭子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劫持农眷者?你不怕农神降下惩罚吗?”白用沙哑虚弱的声音质问着,体内真气悄悄流注双臂,试着绷开汉克曼神官用来困住他的蛇蔓草。猪队友的威力实在太强,还是精神身体双重绑缚,比劫匪看他看得都严,不赶紧解开,自己就是捆了翅膀的肥鸡,随便让人抓到哪儿卖去。
他的质问只换来了劫匪的恶意的笑声:“当然是有人雇我的。不过你放心,我的雇主并不想要你的命,只想让你尝尝失去至爱的痛苦罢了。现在我的手下可能已经拿到你那位心上人的头了,等到我们离开国境,我一定会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我的心上人?”白愣了一下,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你是说格拉斯·莫沃尔?”
虽然有人上门送人头是好事,可是这回送上门的水平会不会超过他现在的等级啊!他设计剧情时可都是掐着主角的实力档次来的,还有自己随时守在主角身边,随时化身老爷爷查缺补漏,突然搞出这么一批高阶战士来,万一他等级不够出了事……
白手上的真气蓦然爆开,将那条柔韧坚固的蛇蔓草绷得寸寸断裂,右手上悄然多了一把弯刀,以最不可思议的角度从背后绕上来,在空中掠过一丝弧线。基勒还没来得及为他撑开蛇蔓草的暴力举动震惊,脖子就忽然凉了一凉,怀里的神官也似乎越来越远。
落在神眷者脸上视线渐渐拉远,他还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眼前便喷上了一片血雾。血雾后竟露出了自己的身体,只是没有头颅,而那个被他认定是怯懦肥羊的神官右手执刀,刚刚从他喷着鲜血的腔子上收回。
原来他已经死了……基勒最后一丝神智终于消散,头颅滚落地面,身体也被推下了马。
白听着尸体落地的沉重声音,头也不回地打马往拜萨城跑,边跑边用弯刀割掉身上的藤蔓,扯掉繁复碍事的神官长袍和衬衣、绣花长裤,连靴子也踢到草从里,只用整匹白布裹住身体,跨马扬鞭冲进拜萨城。
这一路上他脑子里都回响着那句“我的手下已经拿到你那位心上人的头了”,双腿不停夹紧马腹,催促那匹高大的北方骏马加快速度,直奔他最后一眼看见格拉斯的街道。离着那条街远远的,他就看到了一片飞溅的血肉,地上摊着几具尸体,或者有活人夹杂其中,但也只剩下喘息的力气,连呼叫都不能。他的目光扫过整条街道,寻找自己了一年的熟悉身影。
只这一望之下,他就看到了街边那个手握星光,似乎能将白昼变成星空的黑发魔法师,更看到了他背后空气中,微露出半只匕首。
那是潜行的刺客,仅在行刺的霎那,才会因为力量不稳而暴露出部□□形。
白来不及撕开魔法卷轴,更来不及叫格拉斯躲开,只能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弯弓搭箭,对着那匕首后半段所在的方向一箭射去!
“啊”地一声惨叫响起,闪着幽蓝光泽的匕首落在地上。格拉斯蓦然回首,便看到从潜行中被逼出来的刺客,和他手腕上那枝精灵特制的无翎长箭。看到箭时,他不知想到什么,瞳孔缩成细细的针孔,动作却毫不迟疑,手指微勾,一片星光就交织成网,割下了刺客的头。
他回头看去,恰好见到骑在马上的白衣箭手笼罩在一片剑光中,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立刻摧动仅存的魔力罩住那名杀手,自己却因脱力而踉跄了一下,跪倒在路中央。
白犹豫了一下,并没走到他而边,而是张开弓对准所有威胁到他的杀手——这回不射手,只射心。他骑来的那匹马正是血影佣兵团团长的爱骑,人这一过来就成了那些佣兵的靶子,几名佣兵惊怒交加地向他冲来,高声喝问他是怎么夺得团长的马的。
白张弓对准那个为首的,沙哑着嗓子冷笑道:“他的人头已经被农神的神官和圣骑士取走了,我只是恰逢其会,白得了一匹好马罢了。你们也不要走了,神殿的人马上就要回来,到时候就让你们和头领团圆!”
他吸引佣兵对峙的时候,一片流星雨忽地从天而降,细碎如石屑的陨星在空中爆开,将聚在一起的杀手炸成重伤,却巧妙地避开了被围在当中的白。只是这么一来,基勒那匹马还是受惊了,白弃马跳到地上,将手中长弓当作武器挥动,附上九阳神功的内力,弓弦化作锋利的剑刃,收割起那些杀手的性命来。
战狼佣兵团猝然遇袭,不少人都受伤甚重,第一时间失去了战力,剩下的与杀手周旋良久,也受了不少伤。可到了这时候,他们都鼓起一身血勇,提着重剑、长剑、链枷……甚至仅仅挥着双拳冲上来,向这些杀人者复仇。
场中的声音渐息,还活着的杀手也被控制了起来,白这才放松了手里的雕弓,裹紧身上的白布,转身离去。只是没走几步,那匹白布连同他身上仅有的都被人从后面攥住,几缕明亮的银发便从脸颊边滑了出来,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格拉斯心中一动,手上力道加大,拉得他不得不转回身来。
半头银发如水般从布料下流出,发丝间露出一张精致得不似人类的脸庞,却不是年轻魔法师心心念念的那张脸,而是白从艺术学院搬回来的一座雕像拓的模子——他也不知道是谁的雕像,反正只要买回来的就都印了张面具。这回来路上急匆匆地翻了一张戴上,自己也没注意长相,倒是让格拉斯当了第一个见到这副形象的人。
格拉斯的手顿时僵在了空中。那张脸很快就藏回了布料下,他却已经没有了再看一眼的勇气,目光落到白执着长弓的手和赤足上。忆起刚才看到的精灵长箭,再对照着那头银发,他不禁脱口问道:“难道您是精灵族的战士?”
只有精灵族才可能有那样的银发,他也没见过穿着一身、光着脚就满是跑的人类。而白的箭他曾见过,都是人类用的翎羽箭,和这种精灵制品还是有区别的。
听到这猜测,白顿时就安心了。他把布料往下拢了拢,微微点头:“我只是路过这里的,没什么事的话就先离开了,你的朋友在那里,还是过去看看他们吧。”
格拉斯这才撒开手,拖着空乏的身体走到路边。看着一个个原本鲜活的同伴成了尸体,十五人之多的佣兵团现在仅剩四个人还活着,他心里一恸,眼泪无声地夺眶而出。
白也从尸体中认出了几个自己曾经朝夕见到的面孔,其中竟还有战狼佣兵团团长开普顿。他们虽然是邻居,但正式来往仅有一次,那一次……想不到那一次愉快的合作还没正式展开,这位团长就已经被人暗害了。他在心底默默向这位团长和其他人道了歉,伸手合上团长的双眼,站起身来决意离开。
他的视线一转,正看到格拉斯抱着一名团员的尸体,悲哀而庄重地低头祈祷的模样。
如果不是有人要对付他,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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