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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遇上穿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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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殊点头,而后在老妙的眼神中老神在在的进了教室。
何欣看到她从门口走过来,让开位置让她坐进去,眼睛盯着课本,认认真真的背着英文。
于是安殊也从课桌里拿出自己的英文书,手慢慢的翻弄着。
她想起来了,早自习是7点钟开始,但是各班根据自己的情况还开设了早早自习,也就是早上六点半就开始了晨读,专门用来背诵政治、历史、地理,班主任不是每天都在,但是一个星期绝对有3天守在门口,其余的时候,由各科的老师代替。
老妙在班上来来回回巡视着,见所有的人都到齐了,慢慢的走了出去,直至看不到身影。
闹铃声再次响起,这才是真正的早自习,所有的人都更换了主课的课本,安殊拿着英语书,也就继续看下去,她翻到英语书的最后一页单词区,刚刚准备开口朗读,一个穿着粉红色毛呢,里面搭配白色连衣裙,脚下棕色羊绒短筒靴的女孩站在何欣的课桌前,看向安殊,问道,“安殊,你的作业呢?”
安殊抬起头,这个女孩扎着马尾辫,额头是最近在学校里十分流行的厚重齐刘海,脸上光滑白嫩,除了此刻的嘴角微微往下撇,显露出一丝鄙夷,整体长相比较甜美,特别是她的一双大大的圆眼睛,像是两颗黑色的葡萄,黑亮黑亮的。
可惜留海太厚重,遮住了部分眉眼,犹如一个锅盖倒盖在头顶。
通过六班整体的穿着就可以看出来,七中的学生们,都不缺钱,他们很会打扮,很会玩,这是值得赞赏的,同时正因为这,七中的评价在芙蓉县也是最差的,七中另外还有一个名字——高职高专的摇篮,因为从这个学校里出来的学生们,有80%最后都上了四本。
但大家仍旧趋之若鹜,这个学校可是除了一中,唯二开在县城里面的,其余的都很偏远,简直就像是孤城,冷冷清清的,管理又严格。而七中呢,不止是管理有问题,学生构成也有问题,课程管理更有问题,这样的七中奈不住钱多,学生的钱多,学校的钱也多,大把的家长愿意送钱把学生塞到这里。
别说安殊不记得有作业,就是记得有作业也是不会做的,她此刻的思维比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都要转得慢,只能摇摇头。
那个女孩斜着眼睛看她,不满的问道,“又没有做作业?”
声音有点高,惹得身边的人的目光聚集在安殊的身上。
在学校这个环境里不做作业犹如在社会上犯罪,是会被人唾弃的,可在七中过了高一激动努力的时期后,高二那是老油条时期,不做作业、抄作业的人大把大把的,安殊这种算不上特殊。
女孩哼了一声,道,“也不知道坐在这里是来谈情说爱的,还是来学习的,作业都不做,还不如回家早点找个人嫁了,免得在这里耽搁大家的学习!”
周围响起了碎碎的嬉笑声。
女孩仿佛是觉得自己有了理,脸上鄙薄之意越发浓厚,道,“走出去真是丢我们六班的脸。”
安殊任凭她说话,不动如风,不在意,不理会。要是之前的她,大概会辨别几句,然后话说不清楚,表达也不到位,激动是激动了,耳红脸赤的,最后却只能敏感的倒在桌子上,怯弱的哭泣。
以前的她被人气倒,现在的她这个样子却在无形中气倒他人。
“思思,怎么了?”这时从教室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身材特别的高挑,穿着也很青春亮丽,但却没有她的漂亮外貌引人瞩目,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眉眼还没有完全长开,却已经初露女性特有的柔和与风采,如秋波一般的杏眼,柳眉淡描,明眸皓齿,鼻翼细巧挺秀,俏丽的脸蛋笑颜动人,小小的可爱的酒窝更是想让人捏一把,整个五官被完美的镶嵌在瓜子脸中,自然的卷发顺滑柔软,有几缕俏皮随意的搭在肩膀上,随着步伐轻轻的晃动,从走道走过,留下一股幽香。
声音温和柔软,像是棉花糖一般,非常的甜美好听。
她的步履轻而巧,柔柔的,像是花骨朵一般,从她进门起,就有不少男孩子的目光凝聚在她的身上,不管是好学生,还是坐在后面的不良学生。
有些人,天生就是吸引人目光的发光体。
罗思思仿佛是有人撑腰了,用手指着安殊,告状道,“袁媛,还不是安殊,她又没有交作业!”
袁媛笑了笑,小酒窝里似乎酝酿出了一坛甜美的酒,她牵着罗思思的手,看了一眼安殊,见安殊什么都不说,转头对罗思思劝慰道,“没交就没交,你呀,走,我帮你把作业搬到老师的办公室。”
罗思思仍然在意的瘪瘪嘴,十分不开心的和袁媛走到第二组第一排,两个人搬起桌子上的作业本,走出教室。
何欣拿着书本,假装读书,眼睛却看着前面的袁媛,口中羡慕道,“班长像仙女一样,好漂亮啊,每次看到都觉得罗思思也不错,就是没有班长长得好。”
原来是班长,怪不得声音有一点熟悉,昨天那声起立就是这个叫袁媛的班长叫的吧。
对于这些同学,安殊没有一点点的印象,她也觉得奇怪,在整个高中生活中,她唯一记得的几个人似乎就是翟宁和他的那群兄弟,一个巴妙,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朋友,在班上默默无闻,就连老师的名字和样貌都疏忽了,也就更谈不上记忆中了。
安殊拿起英文书,她的英文以前一般,后来打工的时候在一家酒店里面做客房服务员,当地经常有一些外国的商务人士入住,要求他们做客房服务的人员必须会简单的英文,比如问好、是否要吃饭、是否要续住、打扫之类的话语,给她们做英语培训,安殊刚开始接触他们觉得十分惊奇,行为拘束,说的结结巴巴,但后来做习惯了,见得多了,说的越来越顺溜,英文水平也有所提高,那群外国人在她的眼中也变成了普通人士。
她在那家酒店做了四个月,因为工资实在是太少、实习期太长,而选择离开,每个月500元的工资不是谁也能接受的,至少她的父母不接受。
如今她的嘴微微张开,看着英文课本上的单词,轻轻背诵着。
原本陌生的东西一经背诵,就有无数的光点从远处闪回在她的脑海里,这些词汇在那个路口曾经看到过,在那个黑人的嘴巴里曾经冒出了过,在那段噩梦的时光里曾经从她的嘴巴里说出过,她还因此而不好意思,因为她当时读的很不标准……
安殊十分喜欢坐在课堂上的感觉,平静、安然、舒服,除了肚子里的这颗炸弹,一切都很满意。
上完早自习,休息了二十分钟,紧接着是第一堂课语文课,这是一个很知性的女士,长相微胖,但让人觉得很舒服优雅的女士,说话不徐不慢,讲得很好,但安殊打晃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灵魂变成两个独立的个体,她的身体坐在教室里,但她的灵魂已经不知飘落到何方。
下第一堂课之后,是只要晴天就必须出勤的早操时间,欢快的召集铃声响起,安殊随着何欣的步伐一起朝操场走去。
这时,一个男生的公鸭子嗓音响起,“安殊。”
安殊停下来往后望去,一个穿着皮衣的男生在叫她,这个男生脸上集中在脸颊部位长着痘痘群,浓眉大眼,笑嘻嘻的样子十分舒服,他对安殊道,“翟宁怎么两天都没有上课了?”
听到翟宁的名字,安殊眼睫毛微微颤动着,而后缓缓的摇头。
这个男生也就是木加诚唔了一声,道,“要不你今天去看一下他吧,看他在干些什么,不来上课也不与我们说一声。”
何欣用奇怪的眼睛看着安殊,而后微微快了安殊一步,错开着朝前面走去。
木加诚这下就更加方便走在安殊的身旁,脸上满是贱笑,问道,“还是说你和他吵架了?”
挤眉弄眼,一脸八卦。
安殊不回答,她看着所有的学生或平静、或安然、或开心、或打闹着朝操场奔走,洋溢着活泼青春的气息,在这个时候,她很想质问身边的木加诚,他们在打下那个赌注或者是在后面讨论某个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他们知道此刻的开心是建立在某些人的痛苦之上,只为了满足那可怕、诡异的个人私欲吗?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问出口,若是自己坚强一点,自尊自爱一点,若是自己那脆弱的心略微为自己未来考虑一下,抵制那点小小的温暖诱惑,她都不可能会让事情变成最坏的结果。
所以她最后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跟随着大家的姿势一起做完操,发现何欣早已经和班上的两个女孩一起走了。
今天上午所有的课程安殊没有睡着,却魂飞四散,完全不在状态,后来更是目光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午放学的时候,她如之前给木加诚的答复,去找翟宁。
安殊的家境不好,翟宁少时的家境其实也不太好,他是单亲妈妈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家里没有男人,在他读初二的时候,他的母亲也去世了,后来就一直是孤身生活着,偶尔他的一个表舅会过来看他,但是一直都是单独的一个人居住。
安殊曾经听翟宁提起过他的成长环境,他的母亲非常疼爱他,爱他爱到心坎上去了,他虽然没有父亲,但从小别人没有机会享受的东西他都能够得到,他的母亲很少会拒绝他的要求,像个小霸王一般活着,若是自己欺负了别人,他的母亲什么都不会说,甚至会得意洋洋的表扬翟宁,但若是别人欺负了翟宁,他的母亲便会不依不饶,一定要讨回公道,所以养成了翟宁霸道的性格。
如今回想起来,翟宁的性格霸道又高傲,脆弱又执拗,自私又胆小,渴望被爱,其中种种与当时的自己何其相似。
所以两个人才能走到一起吧。
翟宁家的位置,她还是记得的,搭了一辆三轮,摇摇晃晃的坐到翟宁的楼下。
翟宁的家在县城里面,独门独户,二层的小楼私房,地段稍偏,但胜在清净,门前是开阔的水泥地,以前偶尔被邻居家的借来晒稻谷,现在大冬天,门前光秃秃的一片,显得荒凉了很久,小楼房贴了零碎的瓷砖,已经很陈旧,两扇开的铁门也生了锈,安殊在门口敲了一会门,也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她想了想,于是拿出翟宁给她的钥匙打开了门。
钥匙是翟宁给她的,当时两人甜蜜之时,翟宁把钥匙送给她,说以后两个人在这里生活,这便是她们的家,这种最朴实的话对她最有效,她一听就沉迷其中,觉得自己也是有人喜欢的,有人爱着的,别提多开心了,太傻乎乎的。
钥匙扭转了一下就开了门,证明大门没有被反锁,明亮的光线穿过门,进入到房子里面,安安静静的,照到客厅的灰色沙发上,显露出一片煦暖的布艺美感,没看到翟宁。安殊反手关上门,朝里面一步一步走着。
当时的苦在此刻回想起来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所谓的苦也称不上是苦,但当时的甜蜜却仍旧留在心里,像是巧克力一般,甜中含着苦,但仍旧是香甜的,安殊自我嘲弄的笑了笑,她真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
这个地方有着她所有的美好记忆。
在沙发上,他们曾经坐在一起看电视剧;厨房里,她曾经为他做过饭;餐桌上,他们曾经坐在一起,他喂她吃过饭;卧室里,他们曾经如同夫妻一般,共同生活。
可现在,物是人非,一切都成了过去式。
安殊从一楼走廊走过,见没有人,想了想还是准备离开,却见二楼楼梯口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安殊陡然之间被吓了一跳,但想到这是翟宁的家,那个人应该是翟宁,于是问道,“翟宁?”
楼上没有声响。
☆、画风
是他不想见到她还是说他有其他的事情?安殊不想上二楼,她有些抗拒上去,于是仍旧道,“翟宁,你能否下来一下?”
上面仍旧不说话,刚刚安殊看到那抹狡黠的身影,不可能像是病得走不动了或者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么翟宁这是怎么了?可能是真的不想见她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个赌注也已经证明了他的男子魅力,她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作用了,这个时候她的作用大概也就像是可以扔进垃圾桶的娃娃一般,最好是不出现在他的眼前。
安殊叹口气,就在她准备打开门离开的那一刻,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略微低哑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翟宁的声音很好听,相比起其他人犹如公鸭般的声音,他仿佛从没有经历过变声时期,一直都是清脆悦耳,犹如奔腾而下的溪泉,叮叮咚咚。
人长得俊朗,声音好听,形体也优,正是验证了那句名言:金絮其外,败絮其内。
安殊回头,就看到翟宁藏在暗处的身影,身影无比熟悉,隔了这些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他的很多东西都模糊不清了,唯有他的身形,记忆非常深刻。
高挑,瘦削,修长。
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变过,从当初的相遇到后来的结束,直至死亡,再到现在的重逢,所以她从能够一眼就认出他。
想忘记也忘记不了。
她当初有多么的憎恶和悔恨,死亡的时候有多么的痛,现在就有多么的伤感,毕竟她的青春有大半是葬送在这个人的手中,不是吗?
安殊呼出一口气,而后放开了手中的锁,淡淡的看着翟宁,道,“你两天都没有上学了,你的兄弟们非常担心你,让我特意来看看。”
翟宁没有动,身体仍旧半藏在过道的阴暗处。
安殊眯着眼睛,只觉得翟宁有丝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她看着茶杯和饮水机,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再为翟宁倒了一杯茶,坐在沙发上,对翟宁道,“我们坐下来谈谈吧。”
说话的方式像是对待即将上谈判桌的谈判者。
翟宁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他淡定道,“你说吧。”
安殊觉得翟宁更不对劲了,在她的记忆中,翟宁是一个没正行的大男孩,说话的方式也是带着一股流氓气息,以前她觉得这种气息十分的MAN,但是现在来看,就是一种不成熟之下的做作,简单、幼稚而又恶作剧的男孩,此刻却变成了一个冷漠的男人。
说话也是,表情十分丰富,多姿多彩,绝对不会这般冷淡。
除非……就如同刚刚她所猜想的那般,他已经不想理会她了!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再无所途,态度自然就变了,唯有这样,方能说明他此刻的态度。
安殊立刻觉得嘴里有些腻味,她放下茶杯,态度干净利落,问道,“你打算分手?”
此次安殊过来不是打算和他续旧缘,翟宁这样的态度刚好可以让她说出自己的打算,能和平解决的事情,她不希望让影响扩大,毕竟两个人是同学,之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能够低调处理是最好的。
刚好她是趁这个机会来和翟宁谈分手的。
重新走过这段人生旅程,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修正道路中的错误,对能够挽回的事情做出补救,所以她不愿意再和翟宁有牵扯,在学校里和翟宁谈分手,万一翟宁大闹,一发不可收拾,反而不美,于是她顺水推舟,来到翟宁的家里,和他谈一谈。
最好以后的道路两不相干,各走各的。
她不是他手中的棋子,他也不是她的阳光。
谁离开了谁,都能独自过活。
这个过程她只想了三分钟,就确定了以后要走的路。
翟宁站在暗处的身影挺拔修长,在高中大部分男生发育的时候,他已经发育完整,一米七八的身高在整个高中都是鹤立鸡群。
他没有说话。
安殊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翟宁,从上到下,而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的靠近他,这是她再次看到年轻的翟宁,鲜活、年轻的翟宁,她想看看,这个翟宁是不是真的存在,和那个在死亡那一刻,卑微低下的翟宁是不是一样的面孔。
渊源太深了,他们两个人。
这个时候,逆光站着的翟宁很帅气。
但是违和感更强烈。
翟宁的眼睑很薄,眼睛是丹凤眼,此刻的他显得明亮而有神,眉疏目朗,额头饱满 ,鼻梁正而高挺,看着安殊的时候,带着探视的意味,有种锋锐感在其中,让人不适。什么时候翟宁也会有这种眼神了?
安殊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安殊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她本能的皱起眉头,道,“你是……不……”突然的转折,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而是停止了自己向前的步伐,不自然的抿嘴,道,“算了,我今天下午还要上课,就先走了。”
翟宁却从阴影处走出来,此刻的他穿着单薄的秋薄款蓝色长衣长裤,大冬天的,却像是在舒适的气候里,无一丝惧冷之意,举手投足之间,他的行动如行云流水一般,利落凌厉,安殊看得分明,人的样子随时随地都可以变,但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却不可能变化如此大。
翟宁笑了,他的嘴角天生就是向上扬起的,时时刻刻都像是在笑着,痞笑、嘲笑、大笑、讪笑、微笑、邪笑,但却都不如此刻的这个笑容,舒朗而卓然,他道,“你的感觉很敏锐。”
翟宁是个普通的男孩,学习成绩不行,运动神经俱佳,爱看小说,头发会挡住一半的眼珠,时常疯疯癫癫,热热闹闹的,为了吸引周围人的眼神而耍酷,冲动自大。有的时候会有一点点阴沉。
现在的翟宁呢?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样的容貌,却显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这股气质,是经过打磨过的,像是安殊曾经工作时,看到的那些有着深厚家世与学识,令人艳羡的成功者,不看容颜,便觉得让人信服和愉悦。
安殊倒吸一口气,终于明白自己感知到的东西,害怕的倒退了一步,说到底,安殊这个人不聪明,也不机灵,不然,她也不会在外面七年,还只是在做最低微的工作,更不会当初被翟宁欺骗。
她有的,就是自己敏锐的感觉,让她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她再次倒退了一步,谨慎的望着翟宁,避开那种自己被盯住的错觉。
翟宁走过去,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而后望着安殊,指着她原来坐的位置,像真正是这间房子主人一般,道,“坐下吧。”
她更能明显的观察到此刻的翟宁。
这个人动作很随意,但是坐得很端着,安殊眼睛往下移,却突然看到他的的手指,紧紧的捏成一团,放在腰侧的地方,指骨突出,通过皮肤,说着他的紧张。
再去看他的眼瞳,眼瞳很黑很亮,他看着安殊,细细的看着,却又仿佛透过安殊看着空中,没有聚焦。
于是少年的身姿上,充满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矛盾气质,一种是略微茫然慌张的,一种是带着尊贵的大家之风范。
安殊的心砰砰砰的跳动着,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她紧张,似乎这个少年更紧张。
很诡异,但再怎么诡异,也比不上她经历过的似是而非的那段“往事”。
安殊不自觉中她的手捂了捂肚子,慢慢的坐了下来,在她的潜意思里,觉得还是听这个男人的话比较好,至少,翟宁……不,她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她的直觉这样提醒自己。
翟宁望着她的动作,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直接问道,“当时,你发现了什么?”
安殊两个眼珠子望着翟宁,不说话。
气氛更加诡异了。
安殊脑袋里散现了无数个猜测。
比如说翟宁也是从那段“往事”中回来了,和她一样……
比如说这个不是翟宁,而是和翟宁长相一样的人……翟宁不是私生子吗,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再比如说……翟宁换了一个芯子……他是翟宁,却又不是翟宁……
或者……是她的记忆出现混乱,翟宁一直是这个翟宁,但她却已经不是她……
反正这个绝对不是她记忆中的翟宁!
他刚刚问,她发现了什么……她该怎么回答?
安殊越想越紧张,她居然在一个少年面前紧张成这个样子?
还有没有一点成年人的样子,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啊!
安殊可以看到自己的嘴巴张开,然后说出了一句话,但是她却无法听到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她自己说了什么。
她的脑袋居然又秀逗了!
而后,她看到翟宁居然点了点头,听见他道,“我不是翟宁。”
这句话犹如一道雷劈到安殊的头上,让安殊哆嗦了一下,一下子清醒了。
我不是翟宁……我不是翟宁……我不是翟宁!!
他如果不是翟宁,那他是谁?
那真正的翟宁去哪里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有魄力有胆识如此直爽了当的说出自己不是翟宁?
他难道就不担心她宣扬出去吗?
仿佛知道安殊是怎么想的一般,翟宁开口道,“我已经清醒过来两天了,刚刚清醒过来时,就在这屋子里,”而后,他画风突变,很不好意思般羞涩的笑了笑,道,“当时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态度
然后他问她,“你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安殊呆愣愣的,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这个世界已经玄幻了,她感觉自己一辈子的玄幻都发生在这几天的时光里,让她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如果真的有上帝,是不是上帝现在喝醉了,和他们开了一个玩笑?然后会在陡然间,恢复原样和真实。
翟宁默然,而后问道,“你和他……”
他……他用了一个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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