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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就是个传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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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鹿不听还好,一听之下跑得更快了,转眼就跑回了刘家的院里,偏偏魏小花还不放过她,又大声道:“二牛还送了你一把瑶琴,可惜我没给你带回来……”
砰!
刘小鹿结结实实撞在自家的门板上了,抚着额头又气又极,指着魏小花骂了一句:“小花儿,你太坏了。”然后便躲进了自己的闺房,紧紧关上门,再也不敢出来半步。
魏小花哈哈大笑,小魏平安在一边见刘小鹿吃瘪,虽不懂得原因,但也跟着咧嘴笑。
喜的木簪拿回来了,魏小花左右看看,现没别人,也躲回自己的房间,一边拿在手里把玩,一边检查有没有被刘小鹿弄坏。
魏小花马上就十四岁了,再有一年,她头上就能插上这根精致漂亮的芙蓉木簪,话说哪个少女不漂亮呢,想到这里,她恨不得这一年的时间赶紧过去才好,倒没想到,那时候她也能嫁人了,估计真的头上
插上簪子的时候,她大概又会嫌时间过得太快了,做为一个穿越,她总觉得,二十五岁之前结婚是一件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个女人能有几年青春正好,那么早就嫁人,把大好的青春时光浪费在相夫教子上面,是在辜负青春。
乐极生悲
却说刘小鹿躲在房间里,看了李志高的回信,居然只是一句签收的话,顿时失望之极,转念一想,魏小花说李志高又送了她一把瑶琴,顿时又化失望为羞怯,心道:二牛他心中还是有我的,可是我不会弹琴……对了,爹爹的藏书中,似乎有一册琴谱,想到这里,刘小鹿下定决心,要在李志高回来之前,学会弹琴。
高兴了一阵,刘小鹿又想到李志高如今有了字,等他回来了,她可不能再叫他二牛哥了,要叫他——鹏飞小郎君。
“鹏飞小郎君……多好听的名字啊……”
想着想着,刘小鹿情不自禁地就念了出来,然后捂着红透的脸,将头埋子被子里再也不敢抬起来。
当天晚上,魏小花就洗手做羹汤,准备给自家爹娘做上一顿美味大餐,魏什长更是把李家的人都给请了来,反正魏、李两家从来都跟一家人似的,不分彼此。
李大牛如今跟赵家娘子称得上如胶似漆,夫妻和睦自是不用说,只看赵家娘子挺着个四个多月的大肚子就知道了。
李老拐和秦氏也是一脸喜盈盈的,原来,就在几天前,李三牛托人给家里带了封信,那字是一如既往的难以辨认,把刘野柳气得不轻,最后还是魏平安帮着给解读出来的,信上还是只一句话:我很好,等我骑着大马回来。
李老拐当时气得大骂:“混小子,知道写信,怎么不知道多写点,人在哪里,这段日子都干了些什么,最最可恨的是,居然也不问家里人好不好……”
虽如此,但脸上那笑意还是掩饰不住地荡漾开来,愣是把一张苦瓜脸笑得跟菊花脸似的,至于秦氏,更是仿佛年轻了几岁,显露出半老徐娘的风韵来。
说起来,别看李老拐和李大牛的长相那是一脉相承的难看,但是那艳福可真的不浅,秦氏就不提了,当年就是这章路县的一枝花儿,赵家娘子虽不如她,但也是五官清秀,性情温柔,可以说李大牛是捡着宝了。当然,这也是沾了李志高的光,人家赵家要不是看李家出了个读书人,将来肯定大有前途,才舍不得让赵家娘子这么一朵鲜花儿插在他这块烂牛粪上呢。
魏小花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的时候,赵家娘子挺着肚子过来帮忙,可把她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推出去,道:“大牛嫂你且坐着,莫劳累伤了孩子。”
赵家娘子一脸温柔笑意,道:“不妨事,我素来干惯粗活的。”
魏小花连连摇头,赵家娘子也无法,只得搬张矮脚凳,在门口坐着,道:“那我且陪你说说话,递个盘子什么的,不会妨碍你吧?”
她都这么说了,魏小花又怎么可能再摇头,要是再摇头,就等于承认她是嫌赵家娘子妨碍她了,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魏小花这点道理还是能想得通的。
赵家娘子也真的不是个碍事的人,看魏小花做菜做饭,便忍不住要唠叨些自己平日做菜的心得,魏小花自然不能由她唱独角戏,也要回应几句,一来二去,两个人还真投了缘,原来这赵家娘子也做得一手好菜,尤其善烙饼,烙出来的大饼那是又香又脆,回味悠长,而魏小花呢,她对烙饼还真不太懂,顶多就是和面粉烙个鸡蛋饼,主要原因是上辈子她生活的那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家自己动手做饼了,多是在超市买了回家再变着法子吃。
所以理所当然的,魏小花就开始向赵家娘子请教烙饼的技巧。赵家娘子也不藏私,与她简单说了烙饼的几个关键之处,然后才笑道:“可惜今日不烙饼,过几日我在家烙饼时,你来瞧一瞧,保准只瞧一次便会做了。”
魏小花有点踌躇,她可不想跑到李大牛的地盘上去,还不知道李大牛现在对她是个什么想法呢。
赵家娘子见她脸上神色变幻,微微一愕,旋即明白了什么,轻声道:“魏小娘子不必忧心,大牛同我提过你的事。”
“呃……啊?”
魏小花一开始没听明白,赵家娘子的话在她的脑子里转了四五圈之后,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惊讶地望着赵家娘子,她知道李大牛当初想娶自己的事了?那她怎么还好像没事人似的,居然还邀自己去她家中?将心比心,魏小花要是知道自己将来嫁的人根本就不想娶她,二话不说,马上就收拾包裹走人了。
赵家娘子又笑笑,道:“大牛总夸你手艺好,嫂子为他下了几次厨后,他便又夸嫂子手艺好,都是快当爹的人了,性子还这么不定,说出来得让魏小娘子你笑话。”
魏小花:“……”
她这回终于明白了,感情以前李大牛想娶她,不是相中她的人,而是相中她的厨艺了,后来大概是觉得赵家娘子做菜的手艺也不错,于是就理所当然的移情别恋了。怪不得上辈子听过一句话:要想抓住男人的心,想得抓住男人的胃。果然是很有道理,所以这赵家娘子才这么有底气,敢请她去李家观摩做烙饼的过程。
魏小花想明白之后,就笑嘻嘻地答应了,看这情形,赵家娘子也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呢,她喜欢跟这样的女人交往,因为这样的女人一般性子都比较爽朗,不像内柔的女人,大多心机重。
心结解开之后,魏小花再看李大牛的时候,已经没了原先的那种尴尬感觉,吃饭的时候,她还特别偷偷观察了一下,发现李大牛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正常了,不,准确的说李大牛几乎就没怎么看她,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赵家娘子身上,还时不时盯着赵家娘子的肚子呵呵傻笑两声,标准的准爸爸模样。
这一顿团圆饭,两家人吃得都很开心,结果乐极生悲的是,第二天,魏什长就发现家门口,被贴上了一张征兵告示,魏什长不识几个字,但征兵告示却是见过的,一看那模样的布帛贴在门口上,脸色顿时变了,扭头就回了屋。
征兵
刘氏刚起,正在梳头,见魏什长脸色难看地进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魏什长道:“征兵了。”
刘氏闻言,脸色一下子也跟魏什长一样难看了。
“夫君,如今你两鬓已斑,四郎年纪尚幼,咱们家哪里给得出人……”
魏什长长叹一声,道:“无法,只得拖这个老迈之身去了,只是这一去……怕是……”
刘氏顿时痛哭失声。魏什长年纪已老,身体大不如年轻时候,跑也跑不快,力气也弱了,当年尚是九死一生方才回来,如今再上战场,就连九死一生的机会也没有了,而是十死无生。
一张征兵令,给章路县这个平静的地方带来的,是近乎绝望的痛苦,古来征战几人回,十几年前那场征兵,章路县里十人去一人回,如今又开始征兵,天知晓又有几人能回?
魏小花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整个人都傻了,愣了半天,突然在自己的脸上用力拍了一下,惨嚎道:“不会吧,难道真要让我做一回花木兰?”
魏什长太老,魏平安太小,魏小花年纪倒正合适,可偏偏是个女的,她要想为父母解忧,为小弟挡雨,还真只有女扮男装冒充花木兰一条途径。
“不知道这玉佩能不能管用?”她把魏王送的那块玉佩翻出来给了魏什长,想看看魏王的面子能不能让魏家免了这兵役。
魏什长忐忑不安地拿去县衙试了试,谁料到那当了十几年太平县令的一县之尊,压根儿就不认得这玉佩,要不是看在魏什长是衙门里的老人,在章路县里也颇有威望,这玉佩说不定就被收缴了去。想想也是,魏王的物品,上面又没有字,就一个莫名其妙的图案,哪是一个小县令能认得的,他最多就认得几个州府的官印图案。
最后的希望没了,魏小花总不能再拿着玉佩回去找魏王吧,这不是明摆着送羊入虎口嘛,于是她只能愁眉苦脸地思考起“花木兰计划”的可行性。
这时候刘小鹿也来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她,道:“小花儿,我爹他也要上战场,怎么办呢?”
魏小花瞅瞅她,没好气道:“你爹正值壮年,怕什么,我爹他都那么大年纪了……”
说起来,虽然刘野柳和魏什长称兄道弟的,但是论年纪,刘野柳才三十出点头,比魏什长年轻了十几岁,按说他叫魏什长一声叔也不为过,只不过魏什长看他是读书人,心中敬重一二,这才自降辈份,以平辈论交。
“可是魏大伯身强力壮,我爹他手无缚鸡之力……”刘小鹿叹气,眉头紧锁,似乎愁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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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了军也不一定要上阵打仗呀,刘叔叔写得一笔好字,又装了一肚子的书,做个参谋也不错……”魏小花随口应了一句,却忘了参谋是上辈子军队里的官职,这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叫法。
“参谋?”刘小鹿也同样不知道军队里的官职叫法,但是参谋这两个字极好理解,倒也听懂了,顿时转忧为喜,“是呀,我爹那么有才……啊,我去跟爹说去……”
刘小鹿兴冲冲地走了,魏小花也没在意,她正为自己刚才那灵机一动而欢喜呢,是呀是呀,参了军也不一定要打仗嘛,自己有一手好厨艺,去当伙头军总要安全许多吧,看来“花木兰计划”还是大有可行的。不过还是要保险一点,万一当不上伙头军怎么办?
苦思冥想了许久,魏小花一拍大腿,又有主意了。打仗嘛,总要有伤员吧,有了伤员就得有军医吧,现在跑去学医肯定是来不及了,但是她可以临时抱一抱荆大夫的大腿,学点包扎呀、配药呀啥的,到了军营里,给军医打个下手绝对是合格的。一支军队里面,缺啥也不能缺军医呀,肯定都跟大熊猫似的给保护起来,再安全不过。
还是老话说得好呀,技多不压身,魏小花越想越乐,就差没仰天大笑了,咱背诗不行,脑瓜子绝对是灵光的。
拿定了主意,魏小花就捧着新鲜出锅还冒着热气的药膳兴冲冲地去拍荆大夫的马屁了。若是换了别人,闻了这香气,怕是口水都流干了,荆大夫偏有股子老科研工作者的钻研精神,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拿筷子挑来挑去,辩认里面的药材,时不时还要跟魏小花讨论几句药材的作用,又或是指出哪种药材跟哪种药材不能一起放进去,轻的是药性互相抵消,严重的还会产生毒性,听得魏小花也大觉受益,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马上就见缝插针地表示想跟荆大夫学点外伤医治之术。
荆大夫嘿嘿地笑,一口一口把已经凉了的药膳吃进肚子里,偏就不搭魏小花这茬儿,急得魏小花抓耳挠腮,一天三趟地往荆大夫那里跑。
可是荆大夫这个老头儿别看整天笑嘻嘻地好说话,只在传授医术上,愣是一点口风都不松,魏小花也知道,这时候没有什么医学院,中医素来是师传徒,父传子,这老头儿对自己的绝活儿看得紧,是不会轻易传授给她这个既不是徒也不是子的外人的。
可魏小花也不是会轻易放弃的性子,虽然她平时有点马马虎虎嘻嘻哈哈,可在这事上,她也下足了工夫,宅女也不当了,整天围着荆大夫转。老头儿给人看病,她在旁边瞧着,老头儿带着徒弟上山踩药,她在后头跟着,老头儿给徒弟讲解医术,她蹲在墙角处听着,还不忘记笔记。
她这一记笔记,旁边林子里树可就遭了殃,几乎每棵树上都被她扒下一块树皮,因为没有纸呀,她只好扒树皮当纸,用烧焦的木碳当笔。
魏什长和刘氏因为征兵的事,正忙着做准备,也不理会魏小花天天往荆大夫那里跑,倒是准备着准备着,有一日,魏什长突然道:“小花儿的婚事,得在我走前定下来。”
穷山恶水出刁民
刘氏放下正在为魏什长缝制的护膝,道:“亏得夫君还惦记着这个,你这一去,也不知……唉,是该为小花儿订一门亲事,不然……只是急切间,去哪里寻一个合适的人选?”
子女婚事,父母做主,魏什长这次去了,也不知道回不回得来,便是侥兴能活着回来,也不知是三五年后还是十年后,魏小花的亲事自然不能拖到那时候,所以在魏什长走之前,把她的亲事订下来也是必要的。
魏什长却道:“我素来中意三牛这娃儿,你看如何?”
刘氏白了他一眼,恨恨道:“三牛虽好,到底不安分,虽说报了平安回来,但谁又知下次会不会是丧……”说到这里,又觉话不好听,便住了嘴,只是神色间仍不太好看。
魏什长讪讪地摸摸后脑勺,仍是道:“三牛这娃儿福大命大,又得我真传,必不会有事,小花儿嫁他,我也放心。”
刘氏见他坚持,自不好再力抗到底,只是心下犹不甘心,道:“他若能在你走前归来,我自是愿的,若不能,天晓得几时方能归家,若只是三年五载便也罢了,若是十年不归,难道还要女儿等他十年?”
魏什长一听,这话也在理,自己女儿可等不了十年,只恨不知道李三牛现在身在何处,若让他知晓了,拎也把这混小子给拎回来。
于是魏什长让步了,心里虽然遗憾李三牛不能成为自己的半子,但到底还是女儿的终身幸福更重要,无论如何他都要为女儿挑个足以依靠的男人当丈夫,于是夫妻俩个第二天就开始把目光放到整个章路县里,看哪家的儿郎合适。
这个时候的章路县,忙着娶媳嫁女的人家多的是,基本上都是想在征兵前把事情给办了,最好在走的时候,新媳妇的肚子里就能怀上,这样就算万一自家儿郎沙场捐躯了,好歹也能给家中留下一点血脉。
便在这时候,李志高归来了,身后带着一群部曲,浩浩荡荡,足有上百号人。不过这些部曲可不是他的,即使定了品,李志高也还是个寒门子弟,是不能拥有部曲的,这些部曲有的来自晋陵顾氏,有的来自吴郡陈家,有的是潘丞郎派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那个性子怪异的顾先生。
只看顾先生坐在牛车上仍不安分,颠了一路,差点没把一身老骨头给颠散,口中抱怨道:“原来那竖子竟在此处生长,怪不得,怪不得……穷山恶水出刁民……”
一句话直接把魏小花给定性成刁民,李志高听了嘴角直抽筋,心中只道:那您还眼巴巴地追到这穷山恶水要收那竖子做徒弟?
想想顾先生死活要跟来的情景,李志高简直像做了一场恶梦一样,当时吴郡多少高门望族的人来劝他留下,甚至吴郡陈家的家主都亲自上门再三拜请顾先生不要轻易涉险,北方局势混乱,此时前去,太过危险,晋陵顾氏甚至还派出一位长辈来喝令顾先生留下,结果呢……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位顾先生简直把士族的脸都快丢尽了,这才脱身而出。李志高私下猜测,恐怕吴郡望族是怕顾先生再做出更丢人现眼的举动来,这才不得不放行的吧。
不过尽管如此,吴郡那些高门望族还是派了许多部曲跟随在顾先生身边保护,由此亦可见即使顾先生的脾气再怪异,举止再出格,却并不影响他在那些人心目中的地位。李志高也很高兴顾先生能跟在身边,虽然添了许多麻烦,但是也给他带来了许多好处。
一是路上安全了,这些部曲都是吴郡各大家族内的精锐,一个个不说以一挡百,挡十却是绰绰有余,路上哪个不开眼的盗匪敢找他们的麻烦。
二是李志高的学问也大有长进,顾先生虽然没有收他当弟子的意思,但是平日里的谈论,略略流露出些许见解,就已经足够李志高受用不尽了。
三是潘丞郎给了李志高一份聘书,聘他在吴县出任书评事,虽然只是个无品的小文吏,但是潘丞郎可是给足了优惠的,那就是李志高可以把家人一起接到吴县定居。当然,这个优惠条件其实不是给李志高的,而是给顾先生的,潘丞郎的意思,是要李志高把魏小花带到吴县去,魏小花来了,顾先生自然就会回到吴县里来。
想想顾先生带给自己的好处,李志高便有些于心不安,几次都想老老实实告诉顾先生,魏小花是个女孩子,但是一想到顾先生知道真相的后果,他倒不怕自己会丢了那个文吏的工作,只怕顾先生会迁怒到魏小花身上,只得又强忍住不说,想着等到了家,跟魏小花串了口风,就说花木懒在半路上病亡,把顾先生送走便是。
哪里料到,一进章路县,便听说了征兵的事,李志高当场脸色大变,拔腿就往家中跑。
“停住,停住……休想给那竖子通风报信,跑了人我唯你是问……”
顾先生在牛车上跳脚大叫,这“不通先生”之名也不是白叫的,一生沉浸在各家经典中的顾先生哪里懂得“征兵”这两个字对这些普通百姓的意义,李志高简直是恨不能长了翅膀马上就飞回家中去了,可顾先生还以为他是要给魏小花去通风报信,想着自己是来守株待兔……哦不不,是瓮中捉鳖,怎么能那滑头小子再跑了呢。
眼见他越喊李志高就跑得越快,顾先生恼了,一拍在前面驾车的少年,道:“跟着,快快,莫让那臭小子通风报信……”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凭一人之力便拉住牛车之人,越恪的儿子,名叫越丰。这越丰得了顾先生的令,便应了一声,跳下牛车,迅速跟在了李志高的身后。
“回来回来,我是让你驾车跟……笨……比牛还笨……”顾先生捶着牛车破口大骂。
越丰讪讪地转了回来,重新跳上牛车,等再把牛车赶起来,李志高早跑没了影儿,只把顾先生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相见
且不说顾先生一行东打听西打听,差不多用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打听清楚李家所在的方向,却说李志高一路快跑,等到家的时候,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扶着篱笆门便蹲下了。
正好赵家娘子坐在院子里洒麦喂鸡,乍见一人蹲在自家门口,顿时一惊,口中便喊起来:“大牛,大牛……”
喊了两声,突然想起来,李大牛和公公一起去田里做活了,马上又转而喊起了“阿姑”。
秦氏也在屋里缝护膝,是为李大牛缝的,这次征兵,他们李家出的肯定只有李大牛,原本缝制的工作应该是赵家娘子的活儿,只是她现在挺着肚子,秦氏怕她劳神伤了孩子,因此只肯她干点轻松不吃力的活儿。
这时听到赵家娘子的唤声,秦氏一惊,赶紧出来,道:“媳妇,啥事?”
赵家娘子以手掩面,不好意思地指指门口,道:“阿姑,不知是哪里来的狂汉子,蹲在咱家门口不走。”
秦氏一看,篱笆门口果然蹲着一个男子,顿时脸色一凝,她年轻时因长得貌美,受过不少骚扰,自是最恨这些不正经的男子,立时便走过去,喝道:“哪里来的狂汉子,快走快走,若不走,待我家男人归来,打断你的……儿啊……”
却是话到一半,见那男子抬起头来,秦氏的骂语顿时一塞,化成了一句“儿啊”,眼泪立时就下来了。李志高走时,只十一、二岁,如今已是十六岁了,模样儿身材都有变化,可是母子天性自有联系,秦氏一见之下,立时便认出是自己儿子。
李志高这时气也喘得差不多了,喉咙里咯吱了两下,终于发出音儿来,一下子扑腾跪在秦氏面前,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娘亲,不孝儿二牛回来了。”
秦氏连忙扶他起来,李志高却硬是又磕了三个头,这才顺势站起,当年走时,他才到秦氏肩膀那么高,如今秦氏却是微微仰着脸看他了,眼见当年垂髻小儿,已长成玉树临风,秦氏的眼泪擦了几次,都还是止不住,忍不住一把抱住李志高,哽咽道:“可想死为娘了。”
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儿,还是赵家娘子上前劝说,才终于止了泪。
“二牛,这是你大嫂,快快来拜见。”
李志高其实一早就已经看见了赵家娘子,只是先前他跑得太急,到了门口就站不住了,喉咙里更发不出声来,这时方才正正经经上前给赵家娘子拜了一个大礼。俗话说长嫂如母,所以李志高这个大礼拜得也不过分。
“二叔请起。”
赵家娘子面带羞色地受了他一礼,又还了一礼,偷偷打量了一下李志高,见他年不过十六七,却貌若处子,唇若涂丹,双颊犹带几分急跑后的红晕,实是再可爱不过的一个俊秀少年,顿时心下更羞,暗道:方才若是见了二叔的面容,我也不会将他当做狂汉了。转而又想:我家大牛与他同胞生,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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