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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就是个传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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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跟着商队走多了许多限制,但是对于魏什长的做法,魏小花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别的不说,这商队光是护卫就有四百五号人,一般的乱匪都不敢打这样的大型商队的主意,路上行走,安全性顿时就提高了百分之二百。

商队里面,像魏氏父女这样半路加进来的人也不少,多数是一些孔武有力的男人,万一遇上事情,也能形成一股战力,老弱病残商队肯定是不收留的,带着也是累赘,还拖慢行进的速度,像魏什长这样带着孩子还肯被商队留下的,一般都是手上有绝活,比如说魏什长的武功确实是相当不错,而且还有当兵的经验,这样的人留在商队里面,一个可以当几个使,即使带着孩子,也是可以接受的。

本以为进了商队以后,应该就可以一路高枕无忧的到达洛阳了。可惜,事实告诉魏小花,她放心得太早了。

进入商队的第五天,魏小花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战争场面。

被扣

那是两支绞杀在一处的军队,不,准确的说,是一面倒的屠杀。屠杀起始的地点,就在距离商队十余里的正前方,商队的探子紧急回报,头领二话不说,当即命令整个商队就地隐蔽。没有哪个商队敢正面冲进战场的,护卫队的四五百号人,还不够人家骑兵的一个冲锋。

不管是乱匪,还是军队,商队头领都不敢小视,有的时候,军队也可以充当盗匪。

幸亏左近就有一片密林,就在商队刚刚藏好之后,那两支军队就杀到了这里,或许,应该说是战败的一方,边杀边逃,从密林的前方经过,后面的胜方紧追不舍,千余匹战马一掠而过,留下的是漫天的尘土和一地的尸体。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魏小花捂着眼睛,吐了个晕天黑地。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死人,而且前一刻还是活生生的,甚至在魏什长用手捂着她的眼睛的时候,她还好奇地透过指缝往外看。

一柄长枪将一个人捅了个对穿,从马背上拖了下来,她看到,血如泉涌,溅上了半空,然后洒落如雨。

只这一幕,便让她紧紧闭上了眼,再也不敢往外看。

双方追追逃逃远去后,商队不敢久留,出了密林,紧急赶路,那些尸体就这样随着尘土和血腥味留在了原地,没有人敢去碰一下。

“死的是匈奴人。”魏什长低声呢喃,他当兵的时候,也曾经和匈奴人打过仗,认得那失败一方的装束。

“另一方呢?”魏小花强忍着胸腹间的不适追问。

她不能怕,不能怕,这是乱世,这样的场面,不会只看见一次,既然已经生在了这个乱世,她就要努力适应,她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也像那些抛于路边的尸体,没人收尸,最终腐烂于日光之下,或是变成鸟兽腹中之食。

魏什长皱着眉,想了一下才道:“应该是鲜卑人。”

其实鲜卑和匈奴有时候很难区分,所以魏什长也拿不准。

都不是汉人啊……魏小花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略略好看了一点,不管是匈奴人还是鲜卑人,她都没什么好感,历史课上学到的东西虽然大多数已经还给了老师,但是她始终记得五胡乱华四个字,不管这五胡里面有没有匈奴和鲜卑,反正他们都是胡人。

心里暗暗记下匈奴人和鲜卑人的衣饰打扮,魏小花打定主意,以后见到这样打扮的人,有多远躲多远。

可惜,这个念头刚在她脑中升起,便听到身后大地颤动,商队中已有人惊叫起来:“是刚才那支鲜卑骑兵,他们追过来了……”

谁也没有料到,那支鲜卑骑兵会杀一个回马枪。顿时,商队大乱,再想躲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魏什长一拉魏小花,将她拖到身后,片刻之间,那支鲜卑骑兵的前锋就已经从商队的一侧疾驰而过,带起的尘土扬得魏小花满头满脸,呛到了鼻子里,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刚刚疾驰而过的骑兵前锋已经绕到了商队的正前方,又打过转,从商队另一侧绕过来,与后队首尾围成一个圈,将整个商队都包围了。

气氛非常紧张,魏小花甚至能感觉到,魏什长的掌心里,已经渗出了汗。

嗒嗒嗒嗒……七八匹战马从唯一的缺口处缓慢走了过来,走在最前方的是匹披甲黑马,上面坐着一个同样全身盔甲的男人,头顶上戴的却不是头盔,而是一顶民族特色非常浓烈的尖顶圆帽,圆帽下露出的却是一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孔,隆鼻深目,五官线条硬朗如雕刻,即使是以魏小花挑剔的眼光来看,也得承认这个年轻的将军相当英俊,一点也看不出刚刚血战了一场的样子。

“谁是商队首领?”

年轻的将军开了口,声音洪亮,像晴天里的一声雷,轰得魏小花耳朵嗡嗡作响。就在这样紧张的当口,她居然走神了,满脑子就在想,这胡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不用扩音器声音也这么响,这要是跟人打架打到关键时候,猛的这么一喝,还不得有少林狮子吼的效果。

“小人崔有实,拜见将军。”

商队首领硬着头皮走上前,虽说面上还算镇定,可有眼尖的,已经瞧见他的小腿肚子在颤抖了。

“你姓崔?”年轻将军若有所思。

商队首领连忙打着揖,道:“小人乃平城崔家之人,这些货物,都是家主命小人送往洛阳,还望将军行个方便,他日家主必有重谢。”

“平城崔家……”年轻将军抬着马鞭,用尾柄轻轻挠了一下下巴,才道:“留下一半货物,你可以走了。”

商队首领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试图再努力一把,又道:“将军,还请看在崔家的面上……”

“留下一半货物,或者是脑袋。”年轻将军却没耐性听他罗嗦,马鞭一挥,在商队首领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好凶残,魏小花躲在人群中,吓了一跳,马上就把对年轻将军英俊的评价转变成冷酷。

商队首领不敢再辩,赶紧指挥手下分出一半货物,堆在一边。说起来,这商队首领也是有点小心思的,留下的货物里,尽捡体积大价值小的,体积小又贵重的货物,他都没动,因而分好货物以后,只从体积来看,两边竟是差不多大小。

那年轻将军也不知是没察觉出他的小手段,还是根本不予计较,只看那一半的货物已经留下了,便一挥马鞭,震动空气发出一声脆响,骑兵们迅速分开,让出一条道来。

整个商队迅速脱离了包围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但是像魏什长这些半路搭伙的人,却被骑兵们拦下了,数一数,被拦下的人,也有近百个,一个个都非常惊恐地看着那年轻将军,有一个胆子大点的男人,走上前道:“我等都是普通百姓,不知将军为何要拦下?”

“不必惊慌,只是需要人力来搬运这些货物。”年轻将军大手一挥,“尔等替某运货,某管尔等饱食,不愿者,自可离去。”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虽说都听清楚了“自可离去”几个字,但是谁也不敢相信真的能就这么离去,正在不知所措间,那先前发话的男人已搬起一袋货物,有了人带头,剩下的人似乎有了主心骨,纷纷搬起货物。

“爹……”

见魏什长也弯腰扛货物,魏小花忍不住叫了一声。

魏什长看了她一眼,道:“别怕,我看这将军不是嗜杀之人,等将货物送到,便会还我等自由。你且小心些,不要让人发觉女孩儿的身份。”

魏小花一撇嘴,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一场不依不饶的屠杀,暗道:这还不叫嗜杀?心中虽这样想着,到底不想节外生枝惹麻烦,只得捡重量轻一点体积大一点的货物也扛了一袋,跟在魏什长身后,一步挪一步地往前走。

年轻将军见他们都很合作,极是满意,手里马鞭扬空一挥,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些骑兵们如得命令,迅速结成两队,一队在前面开道,一队在后面压队。

煮食

这一走,便一直走到傍晚时分,那些鲜卑骑兵才停下来安营扎寨。临时被抓包的苦力们终于可以停下来喘口气了,一路急赶,都累得不轻,坐下来也没人有力气说话,只等鲜卑人送来了食物,便狼吞虎咽起来。

“猪食。”

魏小花啃着硬梆梆的面饼,对食物的质量十分不满。她现在正在发育中,对营养有着很高的需求,这种面饼没味道没营养,看上去还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卫生不卫生,要不是肚子实在饿,她都啃不下去。

“这已经很不错了,看得出,这些鲜卑骑兵都是精锐。”魏什长十分感叹,“我当兵那会儿,连这样的猪食也经常吃不上呀。”

魏小花一听,可心疼这个爹了,三口两口把面饼啃完,很是乖巧地站到魏什长身后,道:“爹,你肩膀酸不酸,我给你揉揉。”

魏什长顿时那个窝心呀,笑得见牙不见眼。旁边有人看见了,纷纷给他道喜,道是他生了个孝顺儿子,魏什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一路的疲累那是一扫而光。

却在这时,突然有个鲜卑骑兵过来,问这群临时苦力中,有谁懂厨艺。

魏小花一缩脑袋,躲到魏什长身后,假装没听见,奈何却被旁边的人给推出来。

把她推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头一个扛起货物的那个男人。随着商队行走的这几天,魏小花的厨艺早已经被人知道,魏什长还豪爽地请那个男人共同享用美食过,早知道会被出卖,那些食物喂猪也不请这个男人吃。

魏小花恨恨地站了出来,却不敢开口,怕一出声就泄漏了女儿身的秘密。

魏什长紧张地护住她,对那鲜卑骑兵道:“我儿子年幼,哪会做什么吃食,不知要煮什么,我愿意效劳……”

“将军要吃热食……”

鲜卑骑兵看看魏小花,又看看魏什长,正要伸手指向魏什长,魏小花却突然挡到了前面,压着嗓音道:“我去,我的手艺比我爹好多了。”

却是她听是给那年轻将军煮食物,这才赶紧站了出来。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吗,魏什长会煮个屁热食,最多也就会烤个肉而已。那年轻将军看着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是做得不好吃,一刀把魏什长砍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最终,魏小花被带走了,魏什长再是担心,却也没有半点法子。

魏小花跟在那鲜卑骑兵后面,说心里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她可是听说过,胡人饿了是要吃人肉的,还美其名曰两脚羊,可见汉人在他们心中,就处于食物的地位,哎呀我的妈耶,那个年轻将军不会是想吃人肉叉烧包了吧,要不然怎么跑到临时苦力堆里来找厨子,这哪里找的是厨子,根本就是找食来的,她可不信这些骑兵里面,就没有一个会煮菜做饭的。

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魏小花的脸蛋一下子白得比刘野柳的纸还白,眼珠子四下乱转,可惜只见大营四面警戒森严,就她这小胳膊小腿儿,想跑没门儿。

一时间,魏小花可真是六神无主,心里直念阿弥佗佛,这一念,她猛地想起来了,那该死的老和尚,把她往这乱世一扔,就不闻不问了,实在可恶,这次死了,再见到老和尚,她非得在老和尚的脑袋上再多敲几个包包不可。

就在她暗自发狠的时候,大帐已经到了,那鲜卑骑兵通报了一声,便转回来,对她道:“将军让你进去。”

魏小花一哆嗦,小腿肚子顿时发起软来,怎么也挪不动步,那鲜卑骑兵见她迟迟不动,不耐烦了,在后面推了她一把,直把她推得一个踉跄,从大帐入口扑了进去,以标准的五体投地姿势趴在那年轻将军的脚下。

“如何这般多礼?”

年轻将军心情似乎不错,不似白日那般冷酷,见她进来的姿势可笑,竟饶有兴致地戏谑了一句。

魏小花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只得诚惶诚恐,从地上爬起来,垂着头低低地应道:“将军威武,小民惧之。”

年轻将军哈哈大笑,那声音震得整个大帐都在抖动,魏小花悄悄往入口挪了一小步,她怕下一刻大帐就会被震塌。

“早听说你们汉人最擅美食,说说,你这汉家小子会做些什么?”

只要不是人肉,她啥都能做。虽这样想着,魏小花可不敢直接说出口,怕下一刻自己就成人家毡板上的人肉馅了,只得小心翼翼道:“不知将军这里有些什么?”

年轻将军微微一愕,却笑道:“你这口气还挺大的,莫不是某这里有什么,你便能做什么?”

魏小花忽觉不妙,赶紧把头又往下垂了几分,压着嗓音道:“小民不敢,只是……”

“来人,带他去伙房。”

那年轻将军却不等她辩解,挥手让人把她带了下去,可是这行军大营又不是固定的军营,随军带的都是干粮,哪里来的伙房,结果鲜卑骑兵只是将她带到一个帐篷里,里面根本就是空空如野。

魏小花傻眼了,什么都没有,她就是神仙,也变不出一席酒菜呀。

正在她准备豁出去跳脚大骂的时候,帐篷外面突然有脚步声响起,吓得她赶紧闭嘴闪到一边,几个鲜卑骑兵进来,扔下两只鲜血淋漓的野雁就又走了。魏小花忍着恶心,上前看了看,其中一只野雁的翅膀还在微微晃动,看样子是刚刚从天上射下来的,还没死透。

这真是……魏小花又憋了一肚子的火,却没地方发泄,只得央着守在帐篷外的那个鲜卑骑兵,将魏什长也唤了过来,那鲜卑骑兵先还不搭理她,待她说调料和锅都在魏什长身上,没有这些东西不好煮食,这才去了。

魏什长来了,见女儿安全无恙,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放血拔毛清理内脏的活儿,自然就归他了,魏小花跑到外面,在鲜卑骑兵的监视下,捡了些柴火,看野地里绿油油一片,却是在野草堆中还零散的生长着一些野菜,最多的是马齿苋,然后是荠菜,连香菜居然也发现了两棵,她便顺手也摘回来。

原是想来个野菜炖野雁的,可惜没有黄酒去腥,煮出来也未必好吃,魏小花很干脆的依照叫化鸡的做法,把盐巴抹在雁身上,肚子里塞了点香菜和酱汁,然后用几片树叶裹好,外面包上泥巴,放在火上烤。雁头雁翅雁脚还有内脏,被她拿来烧汤,里面又加了点荠菜。

待到全部弄好,魏什长又被赶回了临时苦力堆中,而魏小花只能愁眉苦脸的,托着两团泥巴,拎着一锅汤,回到了大帐中。

富贵雁

年轻将军安坐帐中,只是手中多了一只酒囊,刚灌了一口,猛见魏小花拿着两团泥巴进来,那酒没咽入喉中,反而是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他怒极反笑,道:“好,好,看不出你这汉人瘦瘦小小,竟有胆量戏弄于某。”

魏小花正被泥巴上的热度烫得够呛,又不敢放手扔地上,一听这话,忍不住怨气上来,白了那年轻将军一眼,忽又觉不对,赶紧低眉敛目,解释道:“将军,此乃叫……咳……叫富贵雁,泥巴内另有乾坤。”

却是不敢用叫化雁的说法,以免这没见识的胡人又以为她拿乞丐的吃食来戏弄他。

可年轻将军却将这个白眼看在眼底,不禁一怔,竟觉得这灰头土脸的汉家小子眼神儿透着一股女子的妩媚,忍不住打个寒颤,忽地又想起,曾听人提及南方汉人都有敷粉涂朱的习惯,颇有女子风气,怪不得这大好江山,凭空便丢了一半,实是汉家无男儿也。

魏小花不知道他脑中在转动着什么想法,只赶紧将叫化雁外面那一团泥巴剥开,将里面烤得香气扑鼻的野雁小心翼翼放年轻将军面前,又用自己带来的碗舀了汤,然后便眼巴巴地瞧着。

“这泥巴裹肉的做法,倒也新鲜……”

年轻将军心思仍未从汉人习气上转回来,有些心不在焉,待到抓起烤熟的雁子,撕下一条腿咬了一口,方才眼前一亮。

“确是别有风味。”

本来不知道这个鲜卑人会不会适应叫化雁的口味,因为配料不足,而且以前是用烤箱,用泥巴她也是第一次,火侯也掌握不好,说实在的,对这偷工减料版的叫化雁,魏小花也没什么信心,直到这时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其实背心已经汗湿了,想来她的小命是保住了吧。

年轻将军一口肉一口酒,那汤却是理也不理,最后仍让魏小花带了回去,居然还腆着脸说是赏给她的,气得魏小花在心里把这年轻将军骂了一百遍,按她的脾气,这种嗟来之食应该倒掉才对,不过再想想,好歹也是自己辛苦做的,干脆就带回去孝敬了自己的老爹。

打这以后,那年轻将军只要得空,便喊魏小花去做饭,相处了七八天后,她终于渐渐发现,这年轻将军也不是那么穷凶极恶,虽然杀人的时候是不带眨眼的,对那些手下也极其严厉,但是面对她这个不起眼的小子的时候,已经算是和颜悦色了,估摸着是确实喜欢她做的食物,连带的爱屋及乌了。

大约半个月后,到了一个叫做盂县的地方,年轻将军把那些货物都卖了,换成了粮草,临时苦力营顿时得到了解放,纷纷散去。

魏小花正兴高采烈祝贺自由,不料身后听到马蹄响,却是那年轻将军骑在马上,慢慢踱了过来,居高临下,瞥着她,道:“汉家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魏小花眉心一跳,魏什长上前,正要代答,却被她拉了一把,然后才道:“回将军,小民姓花,名木懒。”这时候要是报真名,那才是傻到底了。

“花木懒……”年轻将军哈哈大笑,“某瞧你甚是勤快,不如便留在某军中,如何?”

想得真美,让她给这胡人做一辈子饭菜,门儿都没有,长得再帅也不行。心中虽恨,却不敢表露,魏小花思量着怎么回答会宛转一点,又能脱身,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魏什长惊出一身冷汗,再次上前,答道:“小儿年幼,怕受不得军旅之苦,请将军海函。”

年轻将军顿觉无趣,再看看魏小花确实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若带在军中,只怕也是累赘,马上便没了心思,打马一转,扬尘而去。

魏小花见这支鲜卑骑兵随之远去,胆量又都回来了,远远地对着年轻将军离去的方向挥拳踢脚,惹得魏什长一阵好笑,知她这大半月受了不少委屈,也不骂她失了姑娘家的姿态,任由她好一阵发泄。

不料魏小花的花拳绣腿正挥得兴起,那年轻将军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转马头,又奔了回来。魏小花狠狠吓了一跳,不会吧,难道这胡人背后还长眼睛?她顿时往魏什长背后一缩,怎么也不肯出来了。

“汉家懒小子,这个拿着,他日若改了主意,且到盛乐来寻某,记着,某名元翼。”

年轻将军扔下一块铁片,复又远去,待走得无影无踪了,魏小花才捡起那铁片,发现似乎是从盔甲上扯下来的,上面刻着一个不知所云的图案,这刻痕还是新的,显然是刚刚才用刀刻上去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魏小花没当一回事,随手扔了,却被魏什长捡了回来,仔细收起。

“爹,那胡人耍咱呢。”魏小花没好气道。

魏什长摇摇头,道:“这位将军虽看着年少,但军纪严明,令行禁止,行阵扎营,颇有章法,这等威严人物,岂会与我等小民玩笑,且先收着,万一将来……”

说到这里,魏什长长叹一声,他是当过兵的,自是知道这世道如何乱,眼下虽无大的战事,但像之前那样的小规模对战,仍是时有发生,章路县再偏远,也保不住有一天会遭殃,那时这铁片未必不代表着一条生路。

魏小花见魏什长坚持,也就不再管他,父女俩略略整理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发现调料几乎已经用光的时候,她再次在心里把那年轻将军骂了个狗血淋头。当天,魏什长就把那铁片两头穿了个孔,系上绳子,让魏小花绑在胸口,说是路上万一再遇险,也能当护心镜防护住要害。

如此这般,一来一回在耽搁了将近两个月的路程之后,魏氏父女终于否极泰来,连个挡道的小蟊贼都没遇到,一路平安地抵达了洛阳这座有着华夏第一王都之称的城市。

走的时候还是秋天,可是现在,已经是春天了,父女俩个,竟走了将近半年之久。

这个时期的洛阳并不是王都,但是这并不妨碍它在魏小花心中的地位,在她的眼里,洛阳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透着一股王气,一股浩荡之气。

好吧,这是她唯心了,其实现在的洛阳跟上辈子她见过的大城市比起来,还是差很多很多的,至少,走在大街上,她没有见家家户户种牡丹,后来一想,传说中洛阳开始种牡丹是在武则天的时候,现在当然是看不到的,早了好几百年呢。

但是跟一路行来所见到石楼县、盂县等地一比较,洛阳就无愧它神都的称号,魏小花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两个字:繁荣。

童辩

街道宽阔,行人如织,车马川流不息,偶过书肆,竟能听到朗朗书声。街头巷尾,随处可见艺人杂耍、商贩吆喝,甚至还有僧人在传经讲道,也有道人在舍粥布施,酒楼茶肆,僮子百戏,丝竹不绝。

“爹,洛阳真是个好地方。”一路行来,魏小花看得两眼发光,想要搬到洛阳来居住的念头在心中蠢蠢欲动。
·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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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北魏后来的帝都呀,安全性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可恨她实在搞不清楚,北魏孝文帝究竟是什么时候迁都的,准确的说,她连现在北魏的皇帝是谁都搞不清楚。没办法,谁让中学历史课本上,关于北魏,就记载了一个魏孝文帝迁都和汉化的事情,她能记住这些就不错了。

“是呀是呀,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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