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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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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篙的渔夫斗笠压得很低,额头、眉毛、眼睛都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个方正有力的下颌。皮肤微黑,扶篙的手指甲修剪整齐,并不像是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

他见钟唯唯盯着自己看,腾出右手搭了一下帽檐,朝她微微颔首,轻笑:“钟大茶师,幸会。”

钟唯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认识她。

☆、367。第367章 侥幸(1)

渔夫见钟唯唯面露惊讶,得意一笑,转过身去继续撑船:“你不认识在下,在下却在京城见过你。

彼时,芳荼馆在斗茶打擂,你的每一场比赛,在下都去看了,从头看到尾。”

钟唯唯很紧张,他既然守着看了她的每一场比赛,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知道重华是谁?

原本是昏昏欲睡的瘫倒状态,到此时居然突然有了精神。

她大大方方地向渔夫提要求:“今日得您相助,万分感激,若是方便,还请您露一下尊容,以便鄙人日后报答。

不然日后若是见面不相识,就要闹笑话了。”

渔夫却没有露脸给她看的意思,而是微笑着转过头去,熟练地撑船:“是想看看我是谁,以后若是搞事儿,你好记住我?”

“不是。就是想知道恩公是谁。”钟唯唯很紧张:“请问阁下贵姓?告诉我吧?”

“董。”渔夫言简意赅地回答了这句话,指指远处:“看到没有,这里离他们的船不算远。

我们须得加快速度离开,不然我们全都得死。船上设施简陋,没有大夫,所以请您务必保持清醒。”

大雁帮那个坛主也姓董,看来都是董家的人,钟唯唯放松了一点,问道:“我阿兄他们什么时候来?”

渔夫道:“这可说不准,不过以令兄的聪明才智,必然会顺利脱身的。”

大师兄能在登船之时就算计好了退路,想必的确不会有其他波折。

再说,就算是另有波折,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钟唯唯拥进被子,苦笑着不再说话。

雾气越来越浓,风却渐渐小了,小舢板灵巧地在河道中快速穿行。

钟唯唯看着苍茫的远方,眼皮越来越重,最终身子一歪,倒在船板之上。

渔妇低呼一声,匆忙放下正在修补的渔网,爬过去摸钟唯唯的额头,再惊恐地道:“大当家的,这个人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原来这人,正是大雁帮的帮主,董瑜。

董瑜闻言,皱着眉头放了船篙,走过来一探钟唯唯的鼻息,叹道:“果然是半死不活的。

你进去搂着她,帮她暖和暖和,不然只怕撑不到地头就要死了。”

渔妇应了一声,打开被子,也不嫌钟唯唯又湿又冷,只管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捂着。

忍不住“啧啧”出声:“这姑娘太瘦啦,只剩下一把骨头,抱着都硌人。”

董瑜仔细盯了钟唯唯一眼,说道:“的确是比从前我在京城看她斗茶打擂时瘦了很多。但不是说有病吗?这样的折腾,不瘦才怪呢。”

渔妇低声问他:“她真的能让郦国战胜东岭吗?”

董瑜继续撑船:“说不好啊,但至少目前看来,她是唯一的希望。陈俊卿父子,这么多年都没见有什么动静,是不要指望他们了。”

渔妇看向钟唯唯的目光就又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钟唯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这个梦长远而真切,充满了她所渴望的一切美好。

阿爹和阿娘,义父和先帝,还有重华、又又、钟袤、小棠、大师兄,他们全都在里面,大家都在笑,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她在梦里,身体健康,每天都精神抖擞,和重华生了一群孩子。

白胖可爱聪明的孩子,拉着她的手叫阿娘,重华爱如至宝,空了就和她一起教孩子管孩子。

她战胜了梅询,找到了当年阿爹叛国罪的真相,仇人得到了该得的惩罚,大师兄也找到了心爱的姑娘,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

这个梦太美好,太真切,好得让钟唯唯沉醉其中,不想醒来。

她听见有人一直在叫她,但是懒得理,因为下意识里,总是在恐惧着某件事。

那种恐惧说不清道不明,好像一醒来,就会天崩地裂一样的恐惧。

她继续沉睡着,唇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看不到,此刻她身边围满了人,大夫在给她诊脉,何蓑衣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钟袤眼圈红红、拼命忍着;

小棠早就哭得双眼红肿,嗓子沙哑。

许久,大夫摇头:“若是今晚还不退热,那就只有准备后事了。”

钟袤大怒:“你会不会看病?你没看见,我阿姐在笑吗?怎么就要准备后事了?”

大夫是董瑜请来的,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大夫,在当地也算是名医。

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起身就要走:“既然如此,还请另请高明,这病老朽看不了。”

“你去弄点吃的。”何蓑衣示意钟袤出去,回头平静地看着大夫道:“小孩子不懂事,担心亲人,难免说错了话,先生不要计较。”

大夫本来想赌气拿乔的,但是看到何蓑衣的样子,莫名觉得今天自己若是不听话,大概下场会很惨。

便顺着台阶再次坐下来:“我给她扎几针吧,能否有用就要看天意了。”

小棠连忙上前帮忙,大夫取出银针,有条不紊地往钟唯唯身上扎去。

钟唯唯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她看见重华站在一艘大船之上,一声又一声地喊她:“阿唯,阿唯,你回来,到我身边来,我们一起回家。”

她觉得很好笑:“我就在你身边呢,干嘛这样叫,让人听见了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重华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仍然站在船头,一直叫她。

她渐渐发现,重华似乎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她着急地想去抓他的手臂,却发现自己的手穿透了重华的手臂,或者说,她抓不住他,碰不到他。

她急得满头大汗,想弄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大声道:“钟唯唯!重华已经死了!”

她猝不及防,十分不肯相信,却又隐隐觉得这好像是真的。

不然她为什么抓不住重华的手,他为什么听不见她的声音,看不到她呢?

除非,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她大叫一声,猝然惊醒。

何蓑衣既侥幸又难过,已经快要死的人,居然叫一声“重华就要死了”,她就奇迹般地活过来了。这得有多喜欢呢?

☆、368。第368章 侥幸(2)

见钟唯唯醒了,大夫虚擦一把冷汗,一脸的侥幸:“老夫去开方子。”

何蓑衣拱手行礼:“多谢老先生。”

大夫摆摆手:“不敢,不敢,人活了就好。”

小棠见他说话不中听,冷着脸哼了一声,上前围在钟唯唯面前,低声嘘寒问暖:“姑娘,您可有哪里不舒服?”

钟唯唯才要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她说不出话,只能艰难地朝小棠摆摆手。

但即便是摇手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让她吃力不已。

全身的骨头和肌肉,包括头皮发根,都好像是被拆了一遍,再重新拼凑到一起,缝了无数针,一动,就疼得要命。

头更是痛得好像要裂开一样,咽喉也是火辣辣的疼。

小棠看到她的模样,心疼得直掉泪:“我可怜的姑娘。”

何蓑衣紧咬牙关,神色复杂地看了钟唯唯一眼,最终只是轻轻点头,柔声道:“安心养病,一切,都有我在。”

钟唯唯见他要跟着大夫出去开方子,急得抓着小棠的手直晃。

小棠明白她的意思,连忙叫住何蓑衣:“何爷,姑娘有话要说。”

何蓑衣背对着钟唯唯,一直站着不动,她最关心的是什么,他当然是明白的。

无非就是问重华是否安全无虞。

但是他不想回答,非常非常不想回答。

在亲眼目睹钟唯唯和重华之间的那种相处方式之后,他只觉得寒凉和绝望。

真正叫做,只有死亡才能把他们分开。

遇到危险,都是抢先护着对方,遇到事情,最先想到的都是对方。

可以为之痴狂,可以为之死亡。

那能怎么办呢?

何蓑衣突然很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

小棠见他始终不理,不由急了:“何爷?”

何蓑衣把万千思绪尽数压下,回头勉强一笑:“抱歉,头有点痛,又在想事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

钟唯唯想到他之前泡在水里的样子,再看他此刻形容憔悴,猜着他能顺利把小棠和钟袤带出来,想必也是十分不容易。

更不知守了她多久,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全都是他一个人在打理……

钟唯唯心里十分内疚,连比带划地嘶哑着嗓子道:“阿兄没有哪里受伤吧?大家都好?辛苦你了。”

何蓑衣见她没有先问重华的事,而是先关心自己,心里微微一暖。

然而刚高兴没多会儿,就又听见她说辛苦他了,于是忍不住一阵心烦意乱。

若是重华,哪怕就是为她死了,她也不会辛苦重华了。

只有他,只有被当成外人,才会被道谢,被客气。

他微皱了眉头:“只要你快些好起来,就算是给我减轻负担了,我也没这么辛苦。”

并没有正面回答钟唯唯他到底好不好。

他不高兴,就连小棠都看出来了,更别说钟唯唯。

钟唯唯一时无言,垂下眼,低声道:“是我拖累阿兄了。”

他要的不是这句话!

何蓑衣更加心烦气躁,但是也知道自己的情绪有问题,再这样下去,只怕钟唯唯没误会都会有误会,更加生分。

思去想来,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温柔道:“没有,师兄是替你着急,刚才可吓坏我们了。”

钟唯唯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的确没有不耐烦和嫌弃的意思,就放下了心。

然而不敢问重华的事了,乖乖躺在床上,表示自己会听话好好休养。

却见何蓑衣半垂了眼睛,低声说道:“你放心,他很好,性命无虞,没有伤到要害,养一段日子也就好了。

这会儿已被送进了昌连城,没人知道他在外面做了这桩事,也没不相干的人知道他受了伤。”

钟唯唯一直悬着的那颗心安然落地,谢天谢地。

何蓑衣又道:“大雁帮的人已经安抚好了,没什么人受伤,消息不会走漏,也不会有人生事。刺客……”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已然伏诛。”

实际上不止是伏诛,而是被碎尸万段。

芦苇荡子是他选了应对意外的地方,原本没想到重华本人会在江面上出现,只是逃亡的人,多留一条退路总是好的。

却没想到重华真的来了,不但来了,还刚好和他们在这附近撞上。

若是时间足够,十三卫的人一定会对那个芦苇荡子细筛一遍。

但是时间不够,所以才会让那些人有了可趁之机,才会有了后来的意外。

重华死在他面前,他不会皱眉头,他所恨的不过是那些人竟然敢对钟唯唯下手。

既然问不出指使,那就以最残忍的方式弄死好了,也算是给对方一个不大不小的警告。

当然这些事,何蓑衣是不会告诉钟唯唯的。

他草草结束谈话:“你风寒入体,又还烧着,不宜多思多虑,你只要记得,他一切安好,平安回去了就行。安心养病,或可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钟唯唯的眼睛渐渐发亮,使劲点头。

在舢板上晕倒的时候,她以为她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可是她不但醒过来了,还挺了过来。

这说明什么?她的身体比从前好了一点。

这是个令人欢欣鼓舞的好事情。

何蓑衣沉默着走了出去。

就这样吧,重华活着,她也会活得更好。

至于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会怎样呢?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钟袤端了几样吃食进来,迎面见何蓑衣要出去,就问道:“阿兄要去哪里?要不要先吃饭?”

何蓑衣头也不回地道:“我去看大夫开方子,先给你阿姐把药熬上。”

钟袤道:“那也先吃饭呀。”

“吃不下。”何蓑衣急匆匆找到大夫,细细问过钟唯唯的病情,再盯着把方子开了。

抓了药,饭也不吃,亲自守着熬好了,再悄悄放了两粒解药进去,端去找钟唯唯:“把药喝了。”

钟唯唯三两口把药喝了,又接着昏睡。

何蓑衣抓过她的手腕,低垂眉眼号了会儿脉,再仔细替她盖好,问小棠和钟袤:“她晚饭吃得可好?”

钟袤摇头:“喝了几口稀粥,说是吃不下。”

小棠很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何蓑衣沉思片刻,起身走了出去。

☆、369。第369章 侥幸(3)

明月高挂,重华站在高高的昌连城上,手扶着墙头,沉默地看着远处奔腾的大雁河。

月光下的大雁河很美,散发着细碎的银色光芒,蜿蜒向远方,不知是谁家姑娘在唱歌,唱得低徊婉转,悱恻哀伤。

大意是说,那天早上把你送上船,你说打满一船鱼就回来,你顺流而下,顺流而下,再也不回来。

重华的手指紧紧抠住城墙上的砖头,眼里晶光微闪,也不知是月华落入眼中,还是泪光闪烁。

郑刚中和李安仁站在不远的地方,都是一脸的无奈。

真想求那位姑娘不要再唱了啊,这么大晚上了,不睡觉,在这嚎个不停,是想干嘛呢?

不知道皇帝陛下刚被人甩了吗?

钟唯唯还真是顺流而下,顺流而下,再也不回来呢。

想尽了办法,那样不要命地追出来,调动了一切能动用的关系人脉。

好不容易在河上堵住了人,不要命地护着她,她却宁愿跳河也不愿意跟着回来。

位高权重、年轻貌美、深情爱护又怎么样?

人家不理就是不理,是个普通男人都要被伤透了,何论是向来目中无人的皇帝陛下。

所以皇帝陛下醒来之后,听说了钟唯唯再次逃走的事,就再也没有提过钟唯唯这个名字,这是全都憋在心里气坏了呀。

李安仁和郑刚中互相交换着眼色,想想都替皇帝陛下牙酸,好可怜,所以皇帝陛下总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是正确的。

有侍卫低喝了一声:“什么人?”

低哑的女声响起:“简宁,有事求见陛下。”

李安仁可高兴了,快步上前,小声问重华:“陛下,简五姑娘求见。”

这位来自江东的简宁简五姑娘,心中自有沟壑,常年以男装示人,当了简氏半个家。

被江湖人戏称“简五爷”,她也不在意,豪豪爽爽地应着,高高兴兴做她的生意,真正是个利索能干的。

早年重华游历,遇到这位简五爷,不打不相识,竟然成了好友。

这几年江东简氏的崛起,离不开重华的暗里支持。

现下要说谁能说动重华回去,也就只有这位简五爷了。

重华却只当作没听见一样。

背上的箭伤疼得厉害,随时随地都在提醒他,钟唯唯不要他了,钟唯唯扔下他,跟何蓑衣跑了!

她又骗了他,说过让他先上船,她随后就来的,但她根本就是在骗他。

她顺流而下,顺流而下,会去哪里呢?大雁河的尽头,再往西南走,便是东岭吧?

何蓑衣要避开他的追踪,多半会撺掇她去东岭,借口他都替何蓑衣想好了,肯定是拿茶道来说事儿。

重华想得头疼眼睛疼,牙痛肩背痛,控制不住的暴躁和愤恨,她怎么敢呢?

何蓑衣……别落到他手里,不然他一定要把何蓑衣碎尸万段。

一旁的李安仁等了一会儿,见重华始终面无表情,实在不敢打扰他,只好悄悄走回去,和简宁说道:“要不,您先回去?”

简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转身要走。

却听重华淡淡地道:“简宁,你来。”

陛下既然肯叫人过去,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了,只要肯说出来,那就是好事。

李安仁低声交待简宁:“太医交待不能久站久冻,不然以后伤处会痛一辈子的,求您劝他早些回去歇息。”

简宁点点头,斯斯文文走到重华身后,行礼:“草民参见陛下。”

“起。”重华没有回头,照旧直视着远处的大雁河,声音无波无澜:“你说她还活着?”

简宁很肯定地道:“一定活着,而且有人在帮她。不识水性的人天生惧水,见了水就会控制不住地挣扎。

且不可能下沉得那么快,而她,一点挣扎都没有,消失得干净利落。”

“她沉下去的时候,是怎样的?”

简宁当然不敢实话实说,皇帝陛下已经走火入魔了。

疯狂地痴迷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什么都没有,身体还很差的女人,对一国之君来说,是一件很大很大的灾难。

甚至于对整个国家来说,也是一桩灾难。

她并没有做错。

简宁理直气壮,语焉不详:“当时风大雾大,草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觉得,她很沉着冷静。”

很沉着冷静。

早就有预谋,并且精心策划了那么久,当然沉着冷静了!

说不定,何蓑衣带着钟袤背开他的耳目,悄悄入京,就是这桩阴谋的开始。

那么他呢?从她战胜梵周使者,再到前一段日子,可谓是他这一辈子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难道统统都是假象吗?是她为了彻底逃离他,所以故意制造的假象?

她其实从来都没有原谅过又又这件事吧?

她不会把气出在又又身上,只能把所有的恨意都留给他,这就是她的报复?

重华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前方,有一瞬间,觉得胸膛里有个叫“心”的地方,痛得不能呼吸。

他撑住墙头,想要努力一下忍过去,整个人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更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此刻看起来有多可怕。

简宁被吓住,想去扶他,却被他猛力挥开。

李安仁和郑刚中见状大惊,匆忙赶上前去,重华又怎肯当着他们的面示弱?强撑着站稳了,冷厉地道:“退下!”

李安仁和郑刚中不敢多事,立刻低头退了回去。

重华重新站直,回头看了简宁一眼,淡淡地道:“回去吧。”

简宁无意中碰触到他的眼神,心虚又害怕,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留点余地:

“其实陛下心里很明白,在关键时刻,暗箭射来之时,是谁推开了您,这说明她还是很在意您的。”

重华抿紧了唇,就像没听见似的,昂首挺胸大步往前走,看上去骄傲又自满,根本没有露出半点受过伤的姿态。

郑刚中和李安仁暗自松了一口气,最怕就是皇帝陛下不分轻重,萎靡不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重华大踏步地往前走着,何蓑衣此刻说不定躲在哪里嘲笑他呢,他怎么也不能让何蓑衣如愿,那些人越想让他倒霉,他越是要活得更好。

钟唯唯,且给他等着。

☆、370。第370章 十年老母鸡(1)

月光如水,照亮了大雁河边的一个小渔村。

渔民多数很穷,没有多余的灯油,第二天又要早起出门讨生活,因此早早歇下,家家关门闭户,一点声音都没有。

何蓑衣独自穿行在渔村的小路上,彬彬有礼地敲开了一家人的门:“请问你家有老母鸡么?我愿出高价购买。”

得到否认的回答之后,他又继续往下走,再敲开一户人家的门:“请问你家有老母鸡么?我愿出高价购买。”

周而复始,他从村头一直走到村尾,也没找到他想要的那种养了十年以上的老母鸡。

最终问到一个半聋的老太婆,总算是从墙角罩笼里抓了一只老母鸡。

渔村人家,自然没什么讲究,那老母鸡身上沾满了脏东西,臭得闻不得。

老太婆提醒道:“虽说这东西熬汤养身,但十年的鸡头赛砒霜,记得把鸡头去掉。”

何蓑衣淡淡点头,也不嫌鸡脏,倒提了脚走回去,老母鸡惊恐地叫个不停,他便把鸡嘴给绑上了。

大雁帮的大当家董瑜蹲在门口嚼草茎玩,见他来了就笑:“不就是只鸡么?就算是我不在,你和谁说一声,弄不来?”

何蓑衣淡然道:“他们不知道我要什么样的。”

董瑜撇嘴,凑过去:“啧,我倒要看看这鸡长得什么样的,是不是比别的鸡多了一个脑袋。”

刚凑过去,那鸡受惊,使劲一扑腾,扑腾了他一脑门的粪灰。

臭得他差点吐出来,看怪物一样看着淡定的何蓑衣:“你……你,这么脏的东西,你竟然不嫌?”

何蓑衣瞥他一眼,拎着鸡往里走:“若是你的至亲需要,你也会嫌脏?”

董瑜叹口气:“也是。”

他们住的地方是大雁帮设在这里的一个暗桩,条件只比其他渔民好一点而已。

厨房就是半间草棚,漏风漏雨,也漏月光。

何蓑衣熟稔地宰鸡去毛,飞起一刀把鸡头砍落,三下五下收拾干净,夏栀也生好火了。

小火炉里火焰跳动,瓦罐里的鸡汤“咕嘟嘟”响个不停,鲜美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让这个寒冷的秋夜凭添了几分热气。

何蓑衣安静地守在一旁,不时把汤上的浮油和沫子滤一滤,再往小火炉里添一添柴。

夏栀心疼他:“爷,让我来吧。”

何蓑衣摇摇头:“你熬不好。”

夏栀十分不服气,不就是熬一罐子鸡汤吗?守着别让火灭了,汤别熬干了就行。

何蓑衣并不多话,照旧认真地熬他的汤。

董瑜百无聊奈地打几个呵欠,伸个懒腰:“你继续熬着吧,今天撑船可把我累坏了,我得去睡了。”

何蓑衣点点头:“辛苦你了。”

董瑜盯着他看了一会,说道:“老何,你这次来一点都不狂放了,不好玩了。

心里有事?我说,你为什么要带这么一个大麻烦出来?

她可不是普通人,皇帝的女人啊,多看一眼都要被挖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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