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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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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还是那个脾气很糟糕,心却狠不到底的二师兄。

他不想要她死,却难保别人不想要她死,所以那碗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喝。

这冷宫,她迟早都能出去,就是怕重华生气起来,钻了牛角尖,非得拿大师兄出气。

钟唯唯一旦想通,立刻就不为难自己了。

飞快跳起来,使劲拍打着门,高喊:“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我错啦……请陛下千万不要赌气啊……”

李安仁气呼呼地回了昭仁宫,找到赵宏图:“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疯女人……”

如此这般地把经过说了一遍,义愤填膺:“她怎么有脸?还在那儿拍着门喊,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我错啦……依我看,暂且不必禀告陛下,先关她几天几夜,知道好歹再说。”

预防风寒的药变成了毒药……赵宏图阴沉了脸,猛地搧了他一巴掌:“你和她说那是毒药?”

李安仁被赵宏图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火辣辣的疼,再看赵宏图阴沉可怕的脸,委屈又难过:

“我就是不忿她那样对待陛下,当年见异思迁、攀高枝、背叛陛下也就算了,现在还这样不知好歹,为了那么个人这样伤陛下的心……吓吓她怎么了?又不是真的要毒死她。”

赵宏图再搧他一巴掌:“你摊上大事儿了!那些人为什么千方百计挑唆陛下和钟彤史,因为他们害怕钟彤史帮陛下的忙,损害他们的利益!

你倒好,不说不帮着解开误会,反而帮着那些人往陛下身上泼脏水!你是嫌钟彤史对陛下的误会还不深吗?赶紧跟我去向陛下请罪,兴许还能活命。”

李安仁这才知道怕,哭哭啼啼地跟在赵宏图身后去找重华。

自韦太后走后,重华就再没睡下,拿了一堆奏折坐在灯下看,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听见二人进去才假装低头翻页,冷淡地道:“什么事?”

李安仁先就用力搧了自己几个嘴巴,哭着把经过说了。

重华听到钟唯唯立刻就把那碗“毒药”接过去,眼神不由微黯。

再听到她把药倒掉,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人才,毒死了可惜,怕给他落下骂名不敢死时,眉脚忍不住抽了抽。

这个女人,还是这样的作风。

当年,师父外出归来,带回了她和钟袤,当众宣布收她为义女,收钟袤为义子。

姐弟俩已经流浪了很久,都是又黄又瘦,皮包骨头,钟袤年纪小,身体病弱,怯生生的躲在钟唯唯身后,看上去让人可怜又心疼。

钟唯唯却不同,一双眼睛笑得和月牙儿似的,惯会插科打诨,脸皮极厚?

凶起来时能和人拼命,真遇到惹不起的人,立刻又能眼泪汪汪装可怜,小鹿一样澄澈的眼睛盯着人看能把人逼疯,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欺凌弱小的大混球。

☆、51。第51章 往事(6)

重华至今还记得,来历不明的姐弟俩才进苍山,多少人眼红下绊子。

族里一个子弟被人挑唆抢走了钟袤的药,钟唯唯先是彬彬有礼地讲道理,讲不通就发狠拼命。

拼命失败不是对手,立刻换了一张笑脸,笑眯眯地跟着那个人,人家走到哪她跟到哪,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人家。

有人问是怎么回事,她就诚恳无比地说,师兄逗她玩,拿走了钟袤的药。

从早上跟到晚上,上厕所她也在外面守着,那个人终于承受不住,把药还给了她,她还和人家道谢。

事后那个人挨了师父一顿狠揍,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人欺凌弱小,十分的不齿。

很长一段时间,那个人都为此抬不起头来。

钟唯唯一点得意的样子都没有,还是那副诚恳的表情:“师兄其实没那么坏,他心里是有善的,不然就会直接把药毁掉,而不是留着了。”

他在宫中长大,自小看到的就是尔虞我诈,夫妻之间、兄弟之间、父子之间经常为了一点利益互相算计,当然看不惯钟唯唯的装模作样。

傻子都能看得出那家伙就是个坏得流脓的东西,不把药毁掉是为了留着换钱,她还看到人家心里有善了。

于是隔三岔五总要捉弄钟唯唯一回。

每次捉弄了她,她都是先反抗,反抗失败就各种谄媚讨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他走到哪跟到哪,烹茶给他喝,烤麻雀给他吃,然后背后各种栽赃陷害他。

遇到有人欺负她就立刻躲到他身后,虚张声势:“我二师兄说,他一拳就能把你打死!我二师兄说,你就是怂包,不敢和他打架……”

结果就是,原本找她麻烦的人全都冲着他来了。

他愤恨着,鄙视着,莫名沦为了她的打手和盾牌,再到后面,心甘情愿爱上了她。

他曾问她,是不是真的相信那个为难她的师兄心里有善。

她回答他说,必须相信,不然她和钟袤在山庄里待不下去,而离开山庄,体弱多病的钟袤就会死。

所以她相信善,自己可以好过一点,别人也会好过一点,何乐而不为?

他再问她,为什么死皮赖脸赖上他。

她反问他:“难道不是你先死皮赖脸赖上我的吗?小时候有个邻家哥哥总是揪我辫子欺负我,我娘说那是因为他喜欢我,又不好意思说。我觉得二师兄就是这样的吧。”

他憋了一口老血吐不出来,思前想后,不得不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坚决不承认。

翻脸骂她:“胡说八道,自作多情!你一个瘦巴巴的黄毛丫头,什么都没有,哪里值得我这样的美男子喜欢!”

钟唯唯抱着他的胳膊晃:“好吧,好吧,其实我是觉得二师兄虽然经常捉弄我,但是从没有过分,有人欺负我时还肯帮忙,所以觉得你是个好人,想找条粗腿抱。”

他想起她对大师兄也很友好,心里格外嫉妒,便冷哼一声:“大师兄从不捉弄你,也经常帮着你,你怎么不死皮赖脸赖着他呢?”

钟唯唯当时的回答是:“你比大师兄好看!”

他气死了:“是不是再来一个比我好看的,你就能立刻跟人家跑了啊?”

钟唯唯亲了他一口,语气温柔:“因为我喜欢二师兄,所有的人在我眼里都不如你。”

于是,他那些因为父母和身份引起的所有躁动不安、孤独难过,全都因为这一句话而平和欢喜起来。

隐姓埋名,被生母忽视冷落,有亲人不能相见,除了刻苦学习还是刻苦学习的孤寂岁月,从此变得有声有色。

他以为故事的结尾会是,某一天,他把真实身份告诉钟唯唯,她先是惊吓然后惊喜,再欢天喜地跟着他一起回京,和他生儿育女,共度一生。

却没想到,故事的结尾会是她一句解释都没有,直接抛下他,自己跑进京城入宫享福了。

再见面,她护着的人就变成了何蓑衣。

真是可悲又可笑,最可悲的是,都到了这一步,他还放不下。

就像是长姐说的,人有执念,他的执念就是钟唯唯。

重华想到钟唯唯之前对着他说的那些话,头遏制不住地痛了起来。

他忍不住又想,若是当年,他没有出去那一趟,没有遇到那些人,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再想想,即便是再回到当年,他也必须走那一趟,所以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

这是命运。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

赵宏图迟迟等不到重华的指示,忍不住轻咳一声:“陛下,要不要老奴走一趟,和钟彤史说清楚实情?”

重华收回神思,淡淡地道:“不用。”

她既然认定他十恶不赦,人品低劣,认定他会派人暗杀何蓑衣,会下毒取她的命,那就由着她去认为好了。

赵宏图见重华不肯解释,知道他还在生气,也是没辙,只好又道:“钟彤史说她后悔了,想见陛下认错呢,是不是……”

“不用理她,让她好好醒醒脑子。”

钟唯唯今天做的事是瞒不住的,又经韦太后及时出现证明,如果他轻饶了她,只怕忌惮仇恨算计她的人会更多。

赏一碗“毒药”,再关上几天,也许能让盯着她、算计她的人少一点,也能让她长长记性。

重华沉声道:“去查,昨天她都见了些什么人。”

“是。”赵宏图应下,不动声色地开始彻查究竟是谁挖了这么大个坑给皇帝陛下和钟唯唯跳。

又是谁,那么及时地把这边的消息传递到万安宫。

五更天未亮,李安仁奉命给钟唯唯送毒药的事传到了韦太后、吕太贵妃的耳朵里。

韦太后欢喜得多喝了一碗羊乳,装得一脸的同情:

“重华这孩子啊,还是那个暴烈如火的性子,不就是一封信吗?也值得他这样大动干戈,就算做不成夫妻,也还能做同门、做君臣啊,这样的小气。

钟唯唯也是,水性杨花的,既然跟了陛下,就老老实实过日子呗,弄那么多幺蛾子做什么?得,冷宫住着,毒药赐着,受不住了吧。”

☆、52。第52章 梁兄(1)

杨尽忠眼里闪着恶毒的光:“太后娘娘,她活该啊!让她不把您放在眼里!让她坏了淑妃娘娘的事!

夜闯宫禁,不敬君上,这得多大的罪!她不死谁死?

这么大的罪都不罚,难道宫规法令是儿戏吗?陛下真要是徇私,以后谁还信服!”

韦太后微微点头:“恃宠而骄,欺君罔上,是该狠罚!可惜本宫去得晚了些,不然……”

怎么也能让钟唯唯脱层皮。

重华当时对着她,还装得一脸平静淡然,过后却又玩了这么一出,是越想越气吧?

这性子,倒是真有几分像她。

韦柔走进来,抱怨道:“那她还不是没死!说不喝就不喝了,赐药的人是怎么干活的?

为什么不灌!表哥真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宫规家法都不要了!”

韦太后淡笑:“这个话呢,别人说得,你说不得,男人都喜欢温柔大度善良的女人,尤其是皇后,一定要大度。

你不能指责他,你得哄着他,让他高兴,他才愿意多见你,你才能有机会翻身。

什么时候生下皇子了,才算站稳一半脚跟了,但是这还不够,必须坚持不懈,才能走到最后。”

“陛下不来芝兰殿,来了也不碰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韦柔气得揪帕子,眼圈都红了:“我不管,姑姑您不能让那个狐媚从兆祥宫活着出来,有她在一天,表哥就不会和您贴心,就不会听您的。”

韦太后撑着下颌:“咱们陛下到底还是心软了些,我这个做娘的只好做恶人了,绝不能让他给人骗了去。”

招手叫杨尽忠过来:“她再怎么狡猾,总要吃饭吧,你这样做……”

杨尽忠连连点头:“宜早不宜迟,奴婢立刻就去安排。”

与此同时,吕太贵妃和吕纯的轿子碰了头。

吕纯下轿给吕太贵妃请安,姑侄二人携着手在黑暗里说起了这件事。

吕纯轻声问吕太贵妃:“姑姑觉着,若是钟唯唯死了,对咱们有多少好处?利大于弊吗?”

吕太贵妃冷静地回答:“可以暂时让她活着,皇帝陛下将她打入冷宫,又赐下毒药,说明在他心目中,她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活着,至少可以让韦氏分出一半精力对付她,方便咱们浑水摸鱼。

她若死了,韦氏就会全心全意对付咱们。陛下虽然与韦氏不和,到底是亲生母子,遇事总要留几分情的,这对咱们大大不利。”

吕纯分析道:“兆祥宫中弄死人最方便,韦氏一定会出手,要不要帮钟唯唯一把?”

吕太贵妃阴笑:“不用,有皇帝陛下在呢,咱们静观其变,不插手不沾惹就好。

她若是不幸死了,那也是天意。万一皇帝陛下又后悔了,就该他和姓韦的撕破脸了。”

吕纯深以为然,想起那一夜重华的举止,低声道:“我总觉得,陛下对她非同一般。”

“那又如何?进了这座皇宫,坐了龙椅,就不再是当初的少年郎啦,多少事身不由己呢。”

吕太贵妃看看天色,“走吧,该去万安宫请安了。”

钟唯唯并不知道外面这些事,她拍门拍得累了,嗓子也喊哑了,扒着门溜到地上坐着,靠着门虚弱地叫:“给我水,陛下没说让你们渴死我吧?”

没人搭理她,她也就不叫水了,换了个说法:“不给水,那就给个馒头呗,不然我饿死了,皇帝陛下要拿我撒气时,你们怎么交差啊?”

她恍恍惚惚又听见了一声轻笑,好像是从房顶上传来的。

钟唯唯立刻抬头往上看,虚张声势:“你!就是你!我看到你了!别躲了,赶紧地出来!”

一片寂静,不要说是人,就是耗子都没有一只。

钟唯唯泄气极了,以为自己是又累又饿又渴,所以产生了幻觉。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哭喊骤然响起,吓得她心肝儿乱跳,将背脊紧紧贴住门才觉得安全了点。

这鬼地方,可真是吓死人了,快点天亮吧。

阳光终于冲破黑夜,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钟唯唯松一口气,赶紧找个能晒太阳的地方坐着,看看窗外青翠茂密的植物,觉得也还将将就就。

“当当当”铁勺子敲击铁皮桶的声音传了进来,宫人扯着粗嗓子大喊:“吃早饭了,吃早饭了!”

“先给我,先给我……”

疯女人们全都不发疯了,激动地使劲拍打着门窗,“给我,给我……”

钟唯唯趴在窗子上往外看,看清楚了她所在的环境。

一排年久失修的破房子,每一间的门窗都紧紧锁着,十多双手端着碗从窗缝里伸出去,绝望地挥动着,白晃晃的刺人眼睛。

粗壮的宫人拎着铁皮桶,喂猪似的,依次每人舀一勺粥。

钟唯唯吸一口凉气,二傻子不会这样关她一辈子吧?

“你的碗呢?”打饭的宫人凶神恶煞,恨不得把铁勺子敲到钟唯唯的手上。

钟唯唯摊手:“没有。我是新人,昨天夜里才来。”

冲着宫人男人似的拱一拱手,斯文有礼:“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宫人甲用看疯子的眼神打量她一眼,回头和另一个宫人说道:“又是一个疯子。给她一只碗。”

宫人乙不情愿地丢了一个旧木碗过来,抱怨:“又是一个没油水的,喏,拿好,坏了丢了饿死你!”

钟唯唯抓住木碗,宫人甲舀了一勺黄色的杂面糊糊倒给她,然后转身走人。

钟唯唯叫住他们:“就这样算了啊?”

宫人回头看着她,一脸的疑惑不耐烦。

钟唯唯冲他们挥手:“没事,没事。”

传说中的杀威棒呢?

听说新人被打入冷宫或是被关入牢里,通常都要饿上几天,再打上几顿,吓怕了,乖了,就好管了。

咋没人收拾她呢?这不正常。

粗面糊糊虽然有点稀薄,但是出乎意料的新鲜,这事儿再次颠覆了钟唯唯对冷宫的印象。

不是都说只能吃残羹剩饭,霉米烂菜的吗?

这糊糊还挺不错的,莫非是欢迎她到来?

钟唯唯端起碗吹吹,立刻就要喝下去。

☆、53。第53章 梁兄(2)

“噗”的一声闷响,不知什么东西狠狠打在木碗上,钟唯唯一个没拿稳,木碗连着面糊糊一起掉在了地上。

她循着一瞧,地上多了块瓦碴子,再僵着脖子往房梁上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青天白日的见鬼了!

她跳起来就骂:“出来!什么装神弄鬼的,以为吓得着我吗?告诉你,姑娘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敢打翻我的饭碗,我就让你永远没有饭碗!”

根本没人理她。

钟唯唯看看地上的面糊糊,索性蹲下去捡起木碗,假装要吃碗里残存的食物。

又是一块瓦碴飞过来,钟唯唯迅速抬头看过去。

只见房梁阴影深处,一角淡青色的衣襟迅速闪过。

她一直不信自己是幻听幻觉,终于给她逮着了!

钟唯唯得意洋洋:“被我逮着了吧,快出来,不然我就要喊了!你不想被人抓住吧?别看这是冷宫,该有的防卫一点不少。”

任她怎么威逼利诱,那个人都不肯搭理她,始终坚定地藏在阴影里。

钟唯唯摇头叹气:“真可怜,原来是个只会笑的哑巴。你是谁的人啊,躲这儿做什么?

我没钱,也不知道什么秘密,你最好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

“有毒。”那个人终于出了声,却不回答他是谁的人。

“原来不是哑巴。”

这宫里能对她下暗手的,满打满算也就是那么几个人。

钟唯唯闲得无聊,盘膝坐下调戏他:“我当然知道粥有问题,是假装要喝,试探你是谁,目的何在。

请问壮士尊姓大名?是男是女?啊,不对,我说错话了,能在后宫自由出入,你应该是位公公。”

对方并不受她激将法,照旧一言不发。

“你不说,那我就叫你梁兄了,梁上君子嘛。”

钟唯唯一摸空瘪的肚子,用商量的语气问:“你有没有吃的?”

一个油纸包砸到她怀里,钟唯唯打开一瞧,又是冷馒头,恨得简直想把油纸包扔到地上:“你就吃这个?”

梁兄不理她,意思很明显,爱吃不吃由得你。

门突然响了一声,有人在外面轻声喊她:“钟彤史?钟彤史?”

一定是来检查她死了没有。

钟唯唯立刻把冷馒头塞进怀里,躺到地上一动不动。

“咔哒”一声响,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宫人鬼鬼祟祟探进头来,看到地上的钟唯唯,忍不住面露喜色。

靠过前来准备一探究竟,却被人从身后猛地扑倒,捂住口鼻,扭住胳膊绑了起来。

李安仁走进来,冷着脸狠狠踢了宫人几脚,低声骂了几句。

回头看看一旁瞧热闹的钟唯唯,嫌弃地捏着鼻子:“你身上都馊了。”

钟唯唯假装没听见,过去跟着狠踢了那宫人几脚:“叫你下毒害我!”

李安仁翻个白眼:“你倒是挺会落井下石的。”

钟唯唯挑眉:“有仇不报非君子,这句话你没听过?”

“……”李安仁再翻个白眼,鄙夷地道:“你不是很能干吗?若是没有陛下,你早就被人毒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钟唯唯冷笑:“我昨夜才倒掉一碗御赐毒药,听说里面有钩吻、牵机、鹤顶红。”

“陛下才看不上你这条小命呢。”

李安仁十分心虚:“是我和你开玩笑,你打了我那么多回,我吓你一回怎么了?”

钟唯唯见他红肿着脸,就问:“你的脸怎么了?”

李安仁恼羞成怒,很凶地道:“要你管!没良心的女人,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若不是陛下让人暗里保护你,你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

有人阻止你喝毒粥时,你怎么不怪陛下派人盯着你呢?

光凭着听来的几句闲话,就以为洞悉了人心,遍知天下事,是很可笑的行为。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我要见陛下,我有话要说。”

钟唯唯并不辩解,她的心情很复杂。

御赐的毒药是假的,派来跟梢她的人主要是为了保护她。

但是重华禁锢为难她是真的,隔绝她和外界的联系也是真的,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男女之情也是真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你想见就见啊?陛下说了,绝不放你出来,你自求多福吧!”李安仁气呼呼地关上门走了。

钟唯唯坐下来,从怀里掏出冷馒头,馒头有点干,她吃得有点困难。

一只水囊从天而降,她也不看那位梁兄,将手举起水囊,道一声:“谢了!”

吃好了就把水囊放在一旁,因为嫌弃床脏,就找了个相对干净,能晒到太阳的地方躺下去,侧卧睡觉。

昏昏沉沉睡到傍晚,外面又响起了铁勺敲击铁桶的声音,钟唯唯起身一瞧,打饭的宫人已被换掉了。

大概是知道了早上发生的事,新来的打饭宫人远远地绕开了她的房间,没给她饭,也当她不存在。

钟唯唯撇撇嘴,看向梁上:“梁兄,还有吃的吗?”

梁上传来一阵窸窣声,钟唯唯抢在新的馒头降落之前,说道:“那个,我要方便,你能避一避吗?”

窸窣声停下来,一片安静,哪怕就是看不到彼此,钟唯唯也能感受到对方浓浓的尴尬。

她笑笑,语气轻松:“顺便弄点鸡腿什么的来啊,总是吃凉水就馒头,我的脾气会变得很糟糕,不利于咱们相处。”

一条黑影飞快闪过,窗户被迅速打开又被关上。

钟唯唯靠着墙微笑,她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饮食,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也是受不了便溺在屋子里却又得不到及时清理。

这位梁兄,比她以为的更害羞呢。

打饭的宫人渐渐去得远了,疯了的宫妃们吃饱饭食又开始狼哭鬼嚎。

有人轻轻敲了窗一下,钟唯唯走过去:“谁?”

暮色里,葛湘君眼里闪着泪光,哽咽着低声道:“小钟,是我,都怪我多嘴害了你。”

钟唯唯摇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葛湘君死死捂住嘴,好容易才忍住没哭出声来:“我一早听说了你的事,又悔又怕,白天不敢过来,天黑了才敢来。你吃了没有?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54。第54章 梁兄(3)

钟唯唯接过葛湘君塞来的纸包,低着头道:“你赶紧走吧,让人知道了对你不好。”

“不要紧,今夜陛下没回清心殿,我不上值,没人盯我。”

葛湘君不肯走:“都是我的错,我会去和陛下认错,求陛下放你出来,你到时千万不要再犯傻了,乖乖认个错,陛下喜欢你,不会和你计较的。”

钟唯唯沉默片刻,很严肃地问她:“我只问你一句,你和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你不信我?”

葛湘君泪水涟涟,指天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若是我说了一句假话,就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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