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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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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重华理完了事,要午休,钟唯唯也就没什么事了,她把笔墨纸张收起,退回去用饭休息。

不过是刚漱了口,李安仁又来了,得意洋洋、不怀好意地道:“陛下问你到哪儿去了,是不是想接下来一个月都想吃冷馒头。”

☆、15。第15章 新官上任(5)

钟唯唯抿一抿散落下来的鬓发,洗手,涂香膏,慢慢往外走,完全不搭理李安仁的示威,就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

李安仁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跟在后面威胁她:

“你等着,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竟敢打我,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贪慕虚荣、忘恩负义的人难道不该羞愧而死吗?居然还这样理直气壮的,那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钟唯唯突然停下来回过身。

李安仁被吓得倒退一大步,牢牢护住自己的脸,声音都抖了:“你想干什么?”

钟唯唯理一理袖子,平淡地说:“就算是我贪慕虚荣,那也是我和陛下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让我听见你乱吠,别怪我不客气。”

“你敢!”李安仁又退了一大步。

钟唯唯挽袖子:“你要不要试试看?”

李安仁拔腿就跑:“你等着,我已经把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告诉陛下了,陛下叫你去就是要收拾你的,到时候别和我求情,我不会饶了你的。”

钟唯唯迎着宫人的各种目光,平静地进了重华的寝殿。

重重的纱帐之中,重华背对着她侧卧在床上,尚寝葛湘君带着两个宫人跪坐在一旁伺候,严肃安静得就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钟唯唯跪下见礼:“叩见陛下。”

重华纹丝不动,像是睡着了。

钟唯唯也就不再出声,很自觉地挪到角落里去,和葛湘君跪坐在一起,以目光互相交流通消息。

葛湘君悄悄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里写了个“李”字,告诉她李安仁告她状了,让她小心。

钟唯唯轻轻摇头,表示就算是受罚,她也绝不肯对李安仁让步。

区区一个小阉奴,想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还不够格。

葛湘君无奈叹气,也不劝她了。

大殿内安静如斯,唯有青铜漏壶滴下来的水声滴答作响,钟唯唯困意上头,忍不住掩口悄悄打了个呵欠。

她这些日子被折腾得够呛,身体又自小都不大好,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算一算重华还得有些时候才醒,就半垂了头,闭上眼睛养神。

忽被葛湘君推了一把,惊醒过来,就见重华平卧床上,隔着纱帐盯着她看,目光炯炯,亮得吓人。

一如当年那个雨夜,她及笄之日,他和她手拉着手跑到后山,站在那棵丁香树下。

微雨夹杂着落花洒了他们一身,他握着她的肩头,把一根玉笄插到她发间,再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笑:“小师妹长大成人了,可以嫁人了。”

那时他的目光便如此刻这般晶亮灼人,钟唯唯闭一闭眼,收回目光,默默一拜。

重华垂下眼帘,翻个身,背对着她们继续睡觉。

一只鸣蝉突兀地叫了起来,把殿中的安静瞬间打破。

重华猛地翻身坐起,众人俱都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重华指着钟唯唯冷道:“你不是很能干吗?去把这不识好歹的蝉给粘了!”

葛湘君不忍地看向钟唯唯,钟唯唯倒是一点负担都没有,眉开眼笑,温和顺从:“是。”

行云流水一般退出去,正好碰到李安仁探头探脑地在那儿张望,便将李安仁一指:

“去,找粘杆来!把那不识好歹的蝉儿给粘了,油炸了给陛下补龙体!”

见李安仁似有不服之态,便将眼睛一瞪:“你不想为陛下尽忠么?”

哪怕借给李安仁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拒绝为皇帝陛下尽忠,只能委委屈屈地找了十多个小宦官,拿着粘蝉专用的竹竿蛛网,跟在钟唯唯身后去粘蝉。

钟唯唯眉开眼笑,自得其乐,指点着他们:“这里有一只,往左,再往左一点。”

见着笨手笨脚的,就毫不客气地抢过粘杆自己动手,她当年为了填饱自己和弟弟的肚子,什么能吃的都打过主意,这粘蝉的活儿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寝殿内,微风徐徐送凉,把钟唯唯清脆欢快的声音也送了进来。

重华阴沉着脸坐在床上,一肚子的气。

葛湘君小心问道:“陛下要起身了吗?”

见重华不语,就当他默认,便打起纱帐,接了宫人手里的温茶奉到他面前:“陛下请饮清心茶。”

“滚!”重华骤然爆发,猛地将她的手推开,茶碗滚落地上,应声跌碎。

葛湘君和几个宫人吓得浑身发抖,跪倒在地:“陛下息怒,奴婢罪该万死。”

重华吸一口气,盯着葛湘君的发顶。

宫中女官虽有品级俸禄,也被称为女官,但实际上和外朝的官员是完全不同的。

再高级的女官,充其量也不过是天子侍婢,是以宫中女官在他面前都只敢自称奴婢。

唯有钟唯唯,不管是做起居郎,还是做了彤史,从来就不肯在他面前自称奴婢。

一口一个“微臣”“罪臣”的叫得欢实,就好像是自称一声“奴婢”就会要了她的命。

真是有恃无恐!

她知道不管他是看在师父的面上,还是看在皇父的面上,都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这个黑心肠的坏女人!虚荣冷酷,恶毒无情,虚情假意,见异思迁,实在是可恨又可恶。

重华愤愤不平地下了床榻,大步走到窗前。

殿外大树下,树荫斑驳,钟唯唯正踮起足跟,拿了竹竿去粘蝉。

她屏着气,聚精会神,眼睛又黑又亮,脸上白里透红,乌黑的头发散落了两绺在耳边,明媚里带着醉,纤细优美的身材就算是宽大的男式官袍也挡不住风情。

重华阴沉着脸,猛地把窗户关严,怒气冲冲地道:“谁再敢喧哗就拖下去打十板子!”

葛湘君一边收拾着碎瓷片,一边偷看着年轻天子的神情,若有所思。

看来她的感觉果然没有错,皇帝陛下对钟唯唯是真的旧情难忘。

她是伺奉先帝最久的人之一,对这中间的纠葛很有些数。

先帝不愿皇族帝位受制于韦、吕两族,一心只想让重华迎娶钟氏嫡女为后,为此不惜封钟唯唯为起居郎,让她伴驾学习见识政务。

听说重华早前和钟唯唯感情甚笃,她一直以为重华回来后钟唯唯便会风光大嫁,却不想二人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知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16。第16章 新官上任(6)

一整个下午,钟唯唯都在压抑的气氛中渡过。

重华一直坐在案后处理奏折,又召了几个官员议事,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她。

她想喝水,宫人不敢给,到了饭点,重华也不许她下去休息吃饭。

光就让她坐那儿看着他吃喝享受了,还冰西瓜、红朱李什么都一一显摆出来。

钟唯唯饿得头晕眼花,悄悄挪到更深的角落里去,在这里嗅不到食物的香气,也看不清重华那张脸,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避风港。

她借着书案的遮掩,掏出一个油纸包,悄悄往嘴里塞糕点,暗自庆幸她早有准备,不然真要饿坏了。

一个糕点尚未吃完,李安仁的脸便在她面前放大出现。

钟唯唯被他吓得一口咽下口中糕点,噎得直翻白眼。

本以为李安仁一定要检举告发她,谁知李安仁只是把她面前的书案挪了个地方,又阴着脸叫她过去坐:“陛下让你坐那里。”

钟唯唯顺口气,坐过去。

新地方光亮堂堂,四周遍布蜡烛,把她照得纤毫毕现,任何小动作都遮掩不去。

不远处就是重华的书案,他侧对着她,只要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漂亮迷人的侧脸。

重华最好看迷人的就是侧脸了,尤其是在明亮的灯下,想当年,她是怎么也看不够。

钟唯唯使劲咬着嘴唇,竭力把重华看成路边粗糙的石头,然而他们离得太近,除非她闭上眼睛,不然就没办法对重华那张漂亮的侧脸视而不见。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钟唯唯纠结了一会儿,就不再纠结。

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不是她想看他。

她光明正大地看着重华的脸,有些嫌弃地想,稍微瘦了一点,还有下颌上的胡茬也比以前多了,不过还是不影响他的美貌。

难怪得王楚那么舍得为他花钱,还为此搭上了前程。

重华的耳根透出一抹薄红,恼羞成怒地抬眼瞪她:“大胆钟唯唯!竟敢窥视龙颜,该当何罪?”

钟唯唯听话地垂下眼认罪:“罪臣真是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重华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对朕不满,想要谋刺朕?”

钟唯唯连忙喊冤:“哪怕就是借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的。再说,您那么英明神武,微臣哪儿打得过您啊?”

重华狠狠瞪她:“不许你看朕,不然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钟唯唯拿出一块丝巾蒙住眼睛,在脑后打个死结:“臣谨遵陛下旨意。只是这样臣很为难啊,没法儿记录陛下在做什么了。”

许久都没能听见重华的声响,她试探着把丝巾拉开一条缝偷看,却见重华早就不见了。

赵宏图站在一旁,一脸的无奈:“陛下已经就寝了,钟彤史也回去吧。明日四更时分,准时上值,千万别再迟到了。”

钟唯唯如蒙大赦,贼兮兮地问赵宏图:“小棠有消息了吗?”

赵宏图语焉不详:“这个事你得问陛下。我管不了啦。”

钟唯唯心里就有数了,重华这人很护短,他和她有仇,和小棠却没有仇。

小棠是苍山钟氏出来的人,代表着他的师门和颜面,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对小棠不利。

既然小棠有了着落,钟唯唯也就不再为她担心,收拾好东西就回了值房。

又有几个宫人等在那里,奉上热腾腾的吃食和各种小礼物,转弯抹角地打听一月后宫妃入宫的事,以及重华是否有所暗示,比较喜欢谁之类的。

钟唯唯东西照收,话却说得油滑:“我可不敢妄测圣意,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不过嘛,这宫中的规矩和旧俗是怎样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众人听懂了她的暗示,反正有韦氏和吕氏的人在,谁也别想拔得头筹,得了这个便宜。

且如今的太后姓韦,韦柔正是韦太后的侄女儿,又和新帝青梅竹马,新帝怎么也会多给韦柔几分面子。

有人兴高采烈,也有人气馁不平。

钟唯唯一一看在眼里,大致就把这些人分出了派系,兴高采烈的是站在韦氏、吕氏一边的,气馁不平的是想要借新帝登基,想要更进一步的其他世家大族。

打发走这些人,钟唯唯就把一月后宫妃伺寝表给排了出来,来回看了三遍,确认她真是替重华想得很周到了。

哪怕就是拿到挑剔恶毒的韦太后面前,韦太后也无可挑剔,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休息。

次日准时起身,拾掇了过去,重华尚未起身。

尚寝葛湘君领了一群人站在屏风外静候,见她去了就冲她微笑。

钟唯唯回了葛湘君一个微笑,抱着手站到一旁。

里头传来一声铃响,意味着重华起来了,葛湘君立刻喊了一声:“陛下。”再领着人入内伺候重华起身。

钟唯唯抱着笔墨进去,先默默给重华行礼请安,再退到设在角落的书案后坐下。

先提笔记下重华几时起身,再仔细观察他气色状态如何,以便记录在案。

哪知才抬眼就对上重华的目光,重华恶狠狠瞪她一眼,飞快将目光转开,气呼呼地去了屏风后面。

钟唯唯怔住,如果她没有看错,重华刚才似乎耳根有些发红,好像是又羞又恼又恨的样子。

他羞什么羞?莫非是不习惯这种前呼后拥的帝王生活?

那就不要让人近身伺候好了,干嘛把她叫来围观?

屏风后面响起水声,两个负责打扫铺床的宫人涨红着脸,神色古怪地换了床单被褥。

钟唯唯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嗅到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就又问:“这是什么味道?”

宫人越发羞怯,羞答答地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钟唯唯莫名其妙,更有点不耐烦:“我这是在当差干活,该记录在案的都要记录下来,你们搞什么名堂。”

葛湘君同是红了脸,羞答答地小声道:“陛下……嗯……遗了。”

她从前伺候的是老皇帝,可没遇到过这种事,真是羞死人了。

钟唯唯没听清楚,追问:“什么?”

只听屏风后一声巨响,像是金盆打翻在地的声音,接着重华的声音冷冰冰地响了起来:“拖出去。”

☆、17。第17章 新官上任(7)

宫人哀哀求饶,寝殿内众人都白了脸嘴,葛湘君等人脸上的羞涩之意也跟着荡然无存。

钟唯唯却不管这么多,继续追问:“刚才你们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重华从屏风后走出来,阴沉沉地扫了葛湘君等人一眼,把葛湘君等人看得胆战心惊,不敢多言。

再走到钟唯唯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身上的水汽夹杂着淡淡的清香,混合成一种旖旎的味道,直往钟唯唯鼻腔里钻。

钟唯唯嗅觉最是灵敏出众,脸轰地就红了。

她想起了那些年,清早时分,重华被义父逼着早起练剑读书,他总是悄悄从窗里爬进她房里,缠着要把手伸到她的被窝里去取暖。

那时候他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水汽夹杂着淡淡的清香,好闻得让人着迷。

“真是奇了,你脸红什么?”

重华看着钟唯唯红透了的耳垂,心情略有些愉快,伸手拿走她面前的起居录。

看到上面写着两排漂亮的字,先是记录了他起床的时间,再是记录了宫人面有赧色,伸手撕下这一页,揉成一团塞到袖中,冷冷地道:“不许再问了。”

钟唯唯怒了:“陛下,您不能坏了规矩!”

重华危险地眯了眼睛,从睫毛缝里冷睨着她:“你在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钟唯唯据理力争:“起居录是要送到史馆里去封存入档的,谁也不能篡改记录,按理说,哪怕就是陛下想看也是不能的……”

重华冷笑:“你以为你是起居郎?就算你是起居郎,也没权限记录朕私底下的事,该记录在案的是其他公开事务。”

钟唯唯睁大眼睛:“是啊,所以微臣做的就是彤史该做的事。不然陛下让臣日夜随侍,又是为的什么?”

重华猛地攥住她的下颌,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你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的气息呼到钟唯唯脸上,指尖微微粗糙、冰凉有力。

钟唯唯觉得灵魂都要出窍了,她挺直背脊,不甘示弱地盯着重华的眼睛:“回陛下的话,微臣当然明白陛下的意思。”

重华讽刺地勾起唇角:“说来听听。”

钟唯唯微红了脸,低声道:“有些话不方便说,陛下能否屏退左右?”

重华睫毛一抖,像是不敢相信地看向她,再犹如被火灼了似的缩回手去,低咳一声,冷脸打发一旁的葛湘君等人:“退下!”

宫人鱼贯而出,偌大的寝殿内只剩下重华和钟唯唯二人。

重华垂眸不语,钟唯唯也有些局促,左右看了又看,拿出她昨夜排好的侍寝顺序表,双手奉上去,期期艾艾地道:

“昨夜过来打听此事的宫人不少,想来今早陛下上朝之后,太后娘娘就会召臣过问此事。

臣殚精竭虑想尽,觉得这样安排最是妥当,请陛下过目,若无示下,臣便将它呈给太后娘娘了。”

重华死死攥着顺序表,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终咬牙切齿地将顺序表撕得粉碎,狠狠砸到钟唯唯身上。

钟唯唯皱眉:“怒伤肝,不宜养生,陛下何须大怒?您不满意,臣调整就是了。

总是要按着您的意思来,让她们听话,先帝有交代,臣知道该怎么做。”

重华深吸一口气,指着殿门:“滚!”

钟唯唯默不作声地行礼,收拾东西,从容不迫地退了出去。

葛湘君正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见她被赶出来,就轻声问道:

“小钟,你怎么又激怒陛下啦?我看刚才陛下是想和你好好说话,怎么转眼间你就能让陛下把你赶出来?”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钟唯唯摊摊手,一甩袍袖,潇洒而去。

葛湘君垂眸沉思片刻,走到寝殿门口低声问重华:“陛下,您该梳洗着装用膳了呢。”

“滚!”重华凶神恶煞地从里头大步走出来,见她拦在门口,便伸手猛地将她推个趔趄,怒气冲冲地往前头去了。

钟唯唯回了值房,先不忙吃饭喝水,忙着将被重华撕毁了的伺寝顺序表再写了一份出来,然后就坐到镜前,认真规矩地收拾了一番。

确认果然无可挑剔了,才坐下来等候韦太后的人。

太阳刚升起,韦太后那边就来了人,冷冰冰地道:“太后娘娘要召见钟彤史。”

钟唯唯拿上伺寝顺序表,跟着来人往万安宫去。

才刚荣升太后不久的韦太后全身缟素,神色哀戚地半躺半卧在美人榻上,见她来了就叹息:

“小钟你可真是难得请动,本宫思念先帝,想要让你来跟前说说话,怀念一下先帝,你竟然不肯。”

钟唯唯只当韦太后在放屁,按礼问安完毕,毕恭毕敬地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不是微臣不肯来陪娘娘,而是杨总管太凶,微臣怕他。”

韦太后笑了一声:“这孩子真会说笑,杨尽忠最是老实本分和气不过,你怕他做什么?”

杨尽忠配合地抬起头来,冲钟唯唯阴测测一笑:“想必是钟彤史做了什么对不起娘娘的事,所以心里有鬼,见着老奴就怕?”

钟唯唯也笑:“杨总管真会说笑,呵呵……娘娘您瞧,当着您的面,他就敢吓唬臣。”

韦太后皮笑肉不笑地道:“杨尽忠,你退下去,别吓着了小钟。如今她可是咱们陛下跟前的红人,轻易碰不得的。

陛下自小不在本宫跟前长大,本宫舍不得让他伤心不高兴。”

“娘娘真是慈母心肠,陛下会懂得娘娘一片苦心的。”

钟唯唯听出了些意思,看来重华和韦太后之间,为了她的生死去留没少过招,而且罅隙很大。

韦太后掏出丝帕拭一拭眼角的泪花,叹道:“只要他过得高兴,我这个做娘的就算是死了也是甘愿的。

谁让他没在我跟前长大呢?这么多年的生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

一群人在下头苦劝:“娘娘快快收泪,若是您因此生病不虞,传出去岂不是陛下的错。”

钟唯唯暗自呸了一声,她自己要生病,咋是重华的错呢?这真是生母吗?仇人还差不多吧。

宫人劝了一回,韦太后言归正传:“他不解我一片好心,我却不能不管他。眼看着先帝百日将过,妃嫔将要入宫,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18。第18章 新官上任(8)

钟唯唯把伺寝顺序表呈上,打头的第一个就是韦太后的亲侄女韦柔。

韦太后看得眉眼一舒,再看到紧跟其后的吕纯就不觉得那么刺眼了。

数了一番下来,发现一个月里韦柔只轮了一回,便皱了眉头,重重将顺序表一扔,冷笑:“你是什么意思?”

钟唯唯不慌不忙:“此次入宫的共有十名贵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尊贵人儿。

陛下早前不在京中,难免陌生不熟,若是雨露均沾,安抚朝臣宫妃是一则,了解诸贵人性情喜好又是一则。

一月三十天,陛下忙一天休息两天,龙体才能安稳康健。

一轮下来,陛下也对诸贵人有所了解,那时才好侧重安排。”

韦太后冷笑:“你倒是想得挺周全的。”

钟唯唯半垂了眼,不卑不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都是微臣的本分。”

“少和本宫来这一套!”韦太后收了之前的装模作样,咬牙切齿:

“钟唯唯,听闻先帝之前曾有意把你赐给重华,我只当你一个山野里来的野丫头不配,如今看来,你果然很称职。你就半点都不嫉妒吗?”

钟唯唯淡淡一笑:“让太后娘娘挂心了,先帝不曾有过这种想法,微臣也记得本分。做起居郎,是忠君爱国,做彤史,也还是忠君爱国。”

韦太后想到早前,永帝还活着时,她千方百计想要拉拢钟唯唯帮忙做事,钟唯唯也是用这样一副半死不活、云淡风轻的模样,轻描淡写地拒绝了她的要求,不由暗恨,握紧拳头大声道:

“本分?你知道什么是本分?我是陛下生母,生养他时差点丢了命,他孝敬我顺从我,是为人子的本分,更是为君者应有的表率!你让我满意,便是忠君爱国!便是本分!”

“娘娘说得是。”钟唯唯微微欠身:“那您要如何才满意呢?”

韦太后本以为她会死硬到底,此时见她顺从下来,惊异之余就又微微得意,以为她是怕了,便道:

“这样才聪明。陛下对你如何,外人不知道,本宫却是明白的。

此刻他不过是看在你父亲面上,更是不忍让先帝失望,落下个薄情寡义的名头。

你只有听话懂事,本宫才会怜悯你,护着你,懂么?”

钟唯唯道:“回娘娘的话,微臣懂了。”

韦太后越发得意:“其实你是个好孩子,他讨厌你,那是他一时糊涂。

过些日子,出了丧期,本宫设下家宴,让他过来,替你说和说和。

至少要给你个妃位,再替本宫生个孙子,那便是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钟唯唯勾唇一笑:“谢娘娘大恩。”

韦太后便翘起纤纤玉指,点一点顺序表:“柔儿和皇帝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情分不同常人,又是我娘家出来的,身份更是不同,其余人等,是怎么都不能和她相提并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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