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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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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山亭北





简介

李花儿的人生只有三件事最重要——赚钱、团圆、知道自己是谁。

李花儿:虽然我忘记了我是谁,但是赚钱和斗极品这两件事情,是万万不会忘的;

某男:看我这娘子如此本事,得是专门练过的吧?

第一章 七零八落的一家

李家算是完了。

清河村的人闲唠嗑的时候,都如是说。

今年刚入夏的时候,李家的大闺女李花儿带着弟弟金宝去清水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正好撞见了陶家的大少爷。

陶家大少爷本来是要去捞鱼的,然而彼时金宝也坐在河边,刚好挡住了陶家大少爷的路。

陶家大少爷那日刚被他爹骂了一顿,心情正不好呢,看着金宝坐在河边的样子,就骂了一声:“好个夯货,敢当本少爷的路!”

说罢,就踢了金宝一脚。

金宝不过三岁多一点儿的孩子,哪里懂发生了什么?顿时坐在那儿大哭起来。

李花儿见状,急忙起身就要过去,但刚一起身,就见陶大少爷身边的小厮,讨好似得也过来踢了金宝一脚。

这一脚有些狠,竟然把金宝直接踢进了水里。

这河边许多洗衣服的妇人,看见这一幕,顿时就和炸了锅般。

李花儿啊了一声,扑过去推了陶大少爷之后,就转身跳进了水里,要捞金宝。

可清水河水流湍急,哪里捞得着?就连李花儿,都是那村中会凫水的人好容易才捞上来的。

而金宝,连个尸首都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李家的李老头和李婆子,一辈子只得一儿一女,而唯一的儿子李大则只得金宝这一个儿子,这下子就绝了后。

而被人捞上来的李花儿,竟然也傻了,每天只是躺在那儿,连话都不会说了。

如今李大去被征了劳役,一去三年杳无音讯,李老头和李婆子守着媳妇、俩孙女并一个小孙子,一家子老弱病,遇到这种事儿,顿时就和塌了天一样。

李婆子是个泼辣货,当时就闹着要上县衙。

而陶家来的说客却说:“李家老嫂子你也要晓事,那县衙的班头师爷都与陶老爷家有亲,你们便是去了,一进去先打二十杀威棒,当时候还是要输了官司的,不如就这么罢了吧。”

说罢,丢了一两银子在炕上。

那银子,就在炕上滴溜溜地滚着,滚到了那不能动的李花儿的身边,停住了。

这就是李家孙子的命。

李婆子心中憋气,哭骂了一夜之后,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喊了一生,就撒手人寰了。

而李老头见老婆气死了,自己窝囊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也一命呜呼了。

张氏弱质女流,性子很是温软,到了现在,丈夫不知所踪、儿子死了、女儿病了、公婆也相继去世,顿时手足无措,几欲哭死过去。

偏就在这时候,来给李花儿看病的大夫说了:“她这是被水鬼惊到了,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说了这么句话,连个药方子都没开,就要银子。

张氏此时早都六神无主了,又知那大夫不是好惹的,便真个儿将陶家给的那一两银子——此时因着做公婆的丧事,已经就不足一两了——都给了那大夫。

谁知那大夫犹嫌不足,堵着门不肯走,嘴里还要说些荤话。

张氏没办法,只好把陪嫁的一支镀银的簪子,给了那庸医,嘴里还连声道谢:“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那庸医仍是不足,眼睛只往张氏身上瞥,还是因着此时吊丧的人来了,他才念着:“这镀银的破钗子值多少?够酒够肉的?罢罢,只当我济世活人了。”

说罢,碎碎念地离开了。

好容易打发走了庸医,张氏左支右拙地把公婆的丧事做完,好容易缓了一口气,谁知道刚入了秋,又出事了。

李家的五房——算起来是李老头五弟的三儿子的媳妇,姓柴,人都叫他小三媳妇,论理张氏要叫一声三弟妹,李花儿和李果儿要叫声三婶子——非要吵着说李大在家的时候,欠着她家的银子,拿了张纸单子,就要来抢东西。

张氏并不认字,又不如这李小三的媳妇能闹腾。

就见这三婶子带着两个儿子,急赤白脸地就进了家门,见东西就拿,一边拿,一边还在口中念着:“难道欠了我们家的钱,便这么算了?”

张氏想过来拦着,口中还说着软话:“她三婶娘,实在是家中如今艰难,能将来大郎回来……”

没等张氏说完,柴氏就当头吐了张氏一脸吐沫星子,手指点着张氏的鼻梁骂道:“呸!你那死鬼丈夫早就上奈何桥娶鬼老婆了,还回来呢!”

张氏已经有了哭腔,奈何她素性绵软,哪里会同人吵架,只是不住口地说:“不会的,大郎会回来的……。”

就在这时,柴氏的大儿子李柱子——今年十三岁,与李花儿同龄——已经到了炕边,见李花儿身下的褥子虽然洗旧了又有补丁,却是一等一的干净。

他心中很是喜欢,要知道,他这个长房大婶娘做的可是一手好活计,比他娘强多了,便立刻对弟弟,十岁的李木头道:“将这褥子拿了。”

柴氏在旁边见状,忙道:“并那床被子,一起拿了。”

李柱子和李木头因嫌着李花儿碍事,竟然将她一拖,就拖在了地上。

可怜李花儿还不会动,只能任由人摆布。

张氏哪里还顾得上东西,连忙扑在地上,抱起了李花儿哭道:“花儿!花儿你没事儿吧!”

早就吓傻了的李果儿,缩在母亲身边,连哭都忘了。

柴氏哪里管这些,伸手又将桌上的一个破茶壶拿了起来,口中还说:“这些不过刚够个本钱,利息都不足!”

然后,骂骂咧咧地,带着两个儿子出门了。

只留下张氏抱着李花儿、揽着李果儿,看着这狼籍的家,欲哭无泪。

靠着给人缝补与浆洗,张氏好容易熬过了冬天,可是转年一入春的时候,又出事儿了。

这次,是张氏的娘家就来人,定要把张氏带回去另嫁。

张氏却不肯。

张氏的大哥却说:“我们给了李家银两,他们才让我们把你带回去,你现在不走,难道要等着她们卖了你?爹已经又给你寻了户好的,快和我回去!”

张氏依旧不肯,却被自家大哥照着脸打了两巴掌,绳子一锁,就要往回拖。

张氏哭着求:“大哥,好歹让我带着两个孩子。”

那张大哥却怒道:“李家的赔钱货,李家去养,与你何干!”

李果儿追着亲娘,一直跑到了隔壁村,鞋都跑掉了,却到底还是没有追回张氏。

等到李果儿回到家之后,已经入夜了。

看着徒留四壁的家,和躺在床上的姐姐,李果儿委屈地扑倒在李花儿的声音,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李果儿突然觉得有人在摸她的头发。

李果儿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却看见姐姐李花儿艰难地抬着手,摸着自己的头发。

看见李果儿看向自己,李花儿努力扯着嘴角,流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果儿,别哭。”

僵硬的声音,听在李果儿耳中,却都是暖意。

李果儿愣了好一会儿,“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第二章 傻花儿

清河村临奉山而建,以清水河为名,端得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这天一早,天将亮未亮的时候,李花儿就已经艰难地迈着步子,在李家的这破院子里遛弯儿。

她的动作甚是僵硬,表情也是木讷的,任谁看她绕着院子转圈的样子,都像个傻子一样。

如此艰难的动作,只走了一会儿,她就已经出汗了,只好僵直地站在院子中间——这次,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更像傻子了。

此时,院外的远处,蝉鸣声起。如今才刚夏至的时候,可这蝉躁的声音就已经开始惹人烦恼了,怪不得连李果儿都说,今年比往年更热呢。

想着,李花儿看着屋中忙碌的李果儿。

矮小、消瘦,和个豆芽菜一样,却照顾了她这么久的人。

李花儿每次看见李果儿忙碌的样子,都带着焦急和歉意。

真不知道自己这个活死人的样子,还要持续多久。

李花儿内心深处很清楚,自己并不是李花儿——虽然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但肯定不是李花儿就是了。

自去年夏天,李花儿被人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她就变成李花儿了。

李花儿未免生出了些感叹。

这天地之间多少诡异的事情,偏偏这最诡异的借尸还魂的事儿,就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起初,她有些不能接受,更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而每次,一当她想要回忆自身事情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有一个声音对她说:“往北面去,往北面去。”

可是过了这一年的时间后,李花儿想的事情已经从知道自己是谁,变成了如何让李果儿过得幸福些。

毕竟她将近一年的光景都不能动弹,受着这家人的照顾,还眼睁睁地看尽了这家人的悲剧。

但偏偏李花儿却不能动弹,连说话都困难,每每心中有无限的话想要说,到了嘴边后,却被僵硬的脸拦在了喉咙里。

想着,李花儿站在夏日初升的太阳底下,叹了口气。

“哎哟,傻子还会叹气了呢。”这时,院门外站着的一个本来在打着呵欠的小丫头,听见李花儿的叹气声,嗤笑道。

李花儿艰难地转过身,看着那小丫头。

穿着细布的浅绿色小衫,藏蓝色下裙,梳着两个小丫环,看人的样子都是高高在上的。

李花儿知道这小丫头是村中吴大户家的老妈子刘妈妈的女儿,叫草儿,也在吴大户家做事。

而她今儿来,是因为吴大户家今儿给吴老太爷做生日,人手不够,所以要李果儿去帮忙的。

清河村有两个大户:吴家和陶家。

吴大户之所以是大户,是因为他家在清河村是数得上的地多、钱财多、子孙有出息的多的。

更重要的是,吴老太爷的四个儿子,却有两个考中了秀才。

纵然没能再进一步,但是这在乡村里,已经是祖坟上冒了好几丈青烟的事儿了。

而吴老太爷的长孙,如今也在县城里读书,听李果儿说,明年就要下场了。

不过,纵然如此,吴家也只是殷实人家罢了,养不了许多丫鬟仆人的,所以每每有这种大事儿,就会找些短工。

也许是出于同情,所以吴家每次有这种事儿,都会找了果儿去。

同样是大户,这吴大户,就比陶大户强多了,李花儿心里想,眼睛还看着草儿。

草儿被李花儿看得有些怕得慌。

这傻子,看人的时候眼睛直愣愣的,也太渗人了些。

要不她怎么最不爱来这儿呢?偏生她娘非要她来。

想着,草儿高了声音,对屋里的李果儿道:“你磨蹭什么呢?误了事儿你可要小心些。”

李果儿此时已经换好了草儿带来的衣服,忙不迭地走出来,道:“草儿姐姐,对不住,我这就来。”

草儿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

李果儿走到李花儿身边,笑道:“姐姐你好好地在院子晒晒太阳,可千万莫要四处乱走。”

李花儿完全不想晒太阳。可是自从去年那个庸医说了一堆胡言乱语之后,李果儿就认定了只要多晒太阳,李花儿的“傻病”就会好了。

能好才有鬼了呢,李花儿控制不了僵硬的脸,只好在心里皱着眉头想,等哪天她好了之后,一定要打那庸医一顿算账,诓了他家的钱不说,还出这等馊主意害她。

不过心中虽然这么想着,李花儿还是不想让李果儿担心,就费力地点头,沙哑着声音说:“好。”

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李果儿却很高兴。这个小丫头显然继承了张氏的柔韧、纯真和勤劳,一听见李花儿又说了一个字,就高兴地又给李花儿备好了水,自己则跟着草儿离开了。

李花儿看着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又艰难地回头,看向北面。

清河村的北面,是跟着蜿蜒的清水河并行的奉山,而李花儿听李果儿说过,过了奉山下面的隘口,就是县城了,叫什么清远城,特别热闹。

依着李果儿的话,以前的李花儿应该是去过的,不过现在的李花儿,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些地名。

反正只要一想,就会头疼,就会听见脑海里那个“往北去”的声音。

北面到底有什么呢?李花儿闹心极了。

不过此时,她虽然看不见那掩在大山之后的北方,耳朵里却听见隔壁孙家的热闹。

孙家不是富裕的人家,人丁却很是兴旺。

孙老头七年之前疾病死了,但却留下了四个儿子,四个儿子中,除了老二也被征劳役之外,还有三个儿子,各自都娶了妻,有了儿子,孙男弟女,十六口人,没分家,都住在一处。

这么多的人,自然吵闹。

李花儿倒是很喜欢这家人的吵闹,不为别的,只因为如今她连这院子都走不出去,而孙家的那个四叔却在县城里和人学着跑买卖的。

听他家人说话,能知道许多外界事情。

不像她,别说外面的事情了,就算想帮李果儿好好地过日子,都难。

想着,李花儿又叹了一口气。

“啊哈!傻子叹气了!”这时候,一个声音从自己和孙家隔着的篱笆墙上传来。

第三章 邻居

一天听了两句这样的话,李花儿有些生气了。

傻子怎么就不会叹气?傻子会叹气的原因,那是因为她不傻的呀!

想着李花儿艰难地转过头,就看见孙家那去服了劳役的二伯留下的儿子,今年也是十三岁的孙三贤,指着她抚掌大笑。

孙家人起名字,充满了乡土人的朴实,四个伯伯分别叫孙发财、孙有财、孙守财、孙来财。

孙辈的名字,就成了孙大贤、孙二贤、孙三贤,诸如此,一路往下推,绝对不会出现错了辈分或错了年岁大小的情况。

孙家男丁多,女娃少,直到孙辈里,四房才出了个孙女儿,起名叫孙小小,今年六岁,比着李果儿还小一岁。。

如今这个孙小小,就站在孙三贤的背后,捧着块麦芽糖,嚼了一半,也跟着她哥哥拍巴掌说:“傻子,傻子!”

这时,孙大贤扛了锄头走了出来,一巴掌拍在孙三贤的头上,道:“还不下地干活,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孙大贤今年十八岁了,因着常年在地里干活,皮肤黝黑,身材更是健壮,那双大手,看起来一只就能把孙三贤的脑袋裹住的样子。

孙三贤一贯怕他这个大哥,连忙缩了脖子,却还是垫着脚尖对着李花儿做了个口型:“傻子。”

说罢,伸手,往篱笆墙上放了个东西,道:“给傻子吃的。”

李花儿看去,却是一块麦芽糖。

孙大贤见了,又拍了孙三贤一巴掌,过来将那麦芽糖拿了起来,隔着篱笆递了过去:“花儿,吃糖。”

李花儿对上孙大贤善意的笑脸,再看看孙三贤的鬼脸,费了白天的力气,才挤出了三个字:“小小吃。”她说。

如今她说话并不利索,听来怪怪的,还真的像傻子一样。

孙小小此刻也是一口袋麦芽糖,听见李花儿这么说,也做了个鬼脸:“我自己有,不吃傻花姐姐的。”

说罢,就撒开了丫子,往孙家的地里跑。

孙三贤看见,连忙追着妹妹,边跑边说:“对,不吃傻花的。”

孙大贤叹了口气,从自己口袋里也拿了一块,递过过:“花儿和果儿都吃,我四叔在县里买的。”

李花儿见状,这才有些艰难地移步过去,接过那糖,对着孙大贤僵硬地一笑:“谢谢。”

她本就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如今话说多了,所以笑起来的样子,比以前更僵硬了。

孙大贤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家男丁多,唯一的妹子小小又被家人捧着,整日里和个泥猴子一样地闹腾。而他到现在又没有娶妻,所以遇见个丫头对自己笑,哪怕对方是个人人口中的“傻子”,他也觉得不好意思。

“哦,不谢。”孙大贤急忙忙说了一句,扛着锄头,匆忙走了。

此时,孙家的男丁们并几个媳妇,都已经去地里了,路过花儿的时候,几个婶娘还会和李花儿打个招呼。

李花儿就是笑着看他们。

“好模样,可惜傻了。”孙家的媳妇们和李花儿打了招呼之后,还要如是说一句。

李花儿早就习惯了,毕竟这是孙家每天早上看见时的日常。

待周围清净了之后,李花儿也站累了,就绕着院子,又走了两圈。

再走回到原本位置的时候,孙家的大门又开了,只见孙婆子和孙家二媳妇孟氏——就是那孙三贤的娘——一人抱了一个笸箩走了出来,正好和李花儿对视了上了。

和个傻子一样。孟氏撇了撇嘴,想着,高着嗓子道:“傻子,你看啥呢?”

李花儿对着孙家媳妇笑了一下。

笑容有些僵硬,看起来更傻了。

孟氏见状,笑得打跌,对孙婆子道:“娘,这可是真傻了呢。”

孙婆子瞪了自家媳妇一眼,对李花儿道:“花儿,别站在太阳下面,晒。”

孟氏却笑得更欢了:“花儿别听你孙奶奶的,就在那儿站着,多晒晒太阳,傻病就好了呢。”

李花儿也不生气,依旧对着她们笑着。

孙婆子又瞪了媳妇一眼。

孙家媳妇见婆婆有些生气,就撇了撇嘴,道了一声:“娘,我去珍儿家做针线去了。”

说罢,扭着腰就走了。

看着孟氏的背影,李花儿并不生气,至于她如此对待自己的原因,李花儿也知道。

原来早在李老头和李婆子还在的时候,就曾经给李花儿和孙三贤订过娃娃亲。

按理说,这亲事订的时候,是很不错的,然而后来李家出了巨变,孙家又因为老四孙来财而略微富足了些之后,孟氏就不乐意这门亲事了。

李花儿是非常能理解孟氏的心情的,谁愿意自家儿子娶个傻子呢?

孙婆子则拿着笸箩,围了一圈鸡。

之后,她看了一眼李家院子里那只同样在北角趴窝的老母鸡,就走过来,往李家院子里也扔了一把。

本来懒散的老母鸡看见有吃的,顿时有了精神。

李花儿见状,对孙婆子扯着嘴角,一笑。

孙婆子看着李花儿的样子,摇头叹气道。

按说,她现在也不喜欢这门亲事,反正李家大人都死绝了,李家这俩姐妹没有人管,所以她正好不提。

可是看着李花儿刚才对她的笑,她又觉得心软了。

虽然是傻子,却也知道谁对她好。

是以,孙婆子将笸箩拍了拍,念叨了一句:“好好的模样,偏生真个傻了。”

念完了,边将笸箩放在了家中,自己则离开了。

李花儿对孙家每个人、每天看见她都要感慨同样一句话的日常活动表示一笑置之后,就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五指,想要试着握拳。

虽然在最后一刻还是失败了,但是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若是早日能好就好了,李花儿想着经常不经意就跳进脑海中的念头,想着。

李花儿不知道自己脑海中的那些主意是从哪儿来的,但是她能清楚地知道,她识字、会写字、会做些小玩意儿、还会绣花——至少比这村子里的妇人们还要强些。李花儿在李果儿给人缝补衣服的时候看见过,这个村子里妇人的绣花水平……唔,也真只是绣花了。

李花儿叹了口气,努力将脖子抬得更高些,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

掐指算一算,自她从河里被人救起来,变成李花儿的那天起,至今已经快一年了呢。

都一年了,自己还是这个样子,李花儿在心中感慨着,最终,挪着步子,回到了屋子里,呆坐在矮榻之上。

第四章 欺负上门

李花儿这一坐,就是大半天。

直到下午太阳西斜了些之后,李花儿才再次回到了院子里,继续转圈,转累了,就站在院子中间,继续看着北面。

不多时,李果儿抱了一盆衣服进来,见李花儿站在那儿看着日头出神,忙将盆放下,跑过来扶着李花儿:“姐姐,就这么站了一天?”

带着奶气的担忧。

李花儿温柔地一笑,看了屋里。

“刚出来。”她道。

“大夫说了,姐姐多晒晒太阳,就能大好了。”李果儿这才放了心,笑着说。

李花儿也没办法和她争论,就再是一笑,看向地上那盆衣服。

或粗布或麻布,并不十分脏,其上还有块油纸抱着的东西。

李果儿道:“吴家的衣服,这些都是仆役的。因着家里太忙没法子做,就让我洗好后送过去。”李果儿的语调洋溢着快乐,完全没有忙碌了一天的疲累,“姐姐,我给你说,今儿吴老太爷做寿,可热闹了,吴家大太太还让人赏了我半斤肉,等下姐姐走累了,我做给姐姐吃。”

李果儿说着,将那肉放回到屋里后,就出来扶着李花儿在院子里走着,口中还不停说着今日在吴家看见的热闹。

因着李果儿今儿拿回了吃食,所以姐妹二人不用发愁家中无米下炊的事儿,就多在院子里走了会儿。

谁知,李果儿说得正高兴呢,李花儿就觉得有身上一疼。

紧接着,就听见几个小男孩嚣张的声音:“陶少爷快看呀!李家的二傻子又带着李家的大傻子出来遛弯儿啦!”

李花儿的眉头一皱。

她来到这里这么久,就这个“陶大少爷”的名字,记得最清楚了。

李家所有悲剧的源头,就是这个陶大少爷了。

想着,李花儿艰难地转过身,看了一眼自家院外,那站了一排的恶少与他的小伙伴们。

若说李花儿恨陶大少爷的话,那陶大少爷同样也很恨李花儿的咧。

陶大少爷大名陶行远,因着长得好看、家境富足,母亲陶大娘子还是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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