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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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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有未尽,就听见有人来敲门道:“掌柜的。”

李花儿顿了顿,无奈笑道:“会来找我的。”

李果儿笑出了声来。

李花儿终于将注意力从福宝身上移开,问外面:“出了什么事请?”

外间的伙计道:“有人说咱家做的东西不结实,砸伤了人,正闹着呢。”

李花儿听见,冷清地一笑,不疾不徐:“是咱们家的东西吗?”

伙计笑道:“怎么能是?又无编号账册可对,又无暗记的。”

“那怎么这么难打发?”李花儿心中更有数了,悠哉地问。

“来了个老人家。”伙计应道。

这伙计说话甚是言简意赅。

此时,李果儿已经跪坐在李花儿的身后,帮着李花儿开始正发髻。

李花儿听罢,懒怠地打了个呵欠,笑道:“好,我知道了,你稍等,我等下就过去了。”

外间的伙计又应了一声“是”,便不再说话了。

李果儿听完了,问道:“姐姐,是来讹人的?”

说着话,她从地席一侧的妆奁里,取了个镶嵌着两朵珠花的银发梳,压在了李花儿的发尾。

“姐姐头发真密实。”虽然说着正事,她面色上也带着担忧,但还是闲来感慨了一句。

态度大方,再不是小时候遇到事情,就慌手慌脚,红着眼睛的样子了。

李花儿也将一对小小的银丁香带在耳朵上,笑道:“自然是来讹人的。”

她整理好,见躺在地上的福宝好奇地看着她们,就又抱起了孩子,哄了一会儿:“我妹妹来了,他们却来闹事儿,真讨厌。”

李果儿帮李花儿将后面的衣服整好。

“我就说嘛,姐姐的铺子,怎可能做坏东西?可是……”

说到这儿,李果儿还是有了点儿担心:“姐姐,他们怎么就敢来闹?别是有准备吧?”

李花儿摇头笑道:“我铺子里的东西,就算是竹子编的,也有编号,哪家哪户买的,也都记在册子上。而大件的东西,还另有暗记。所以这人,怕是外地来的,被谁挑唆的。”

李果儿听说,略微安心了,复又笑道:“原来姐姐当时的主意,是为了防这些事情?看来以前是我想简单了。”

李花儿再是一笑。

等李花儿整理妥帖了,将福宝递在了李果儿手中,这才起身,要往前面去。

福宝似乎是知道李花儿要出去一样,就乖乖地趴在李果儿的肩上,不再闹腾。

李果儿却抱着孩子,也站了起来:“我也去看看。”

李花儿刚要开门,听见这话,立刻道:“这可不好,吓到福宝。”

李果儿笑道:“咱家的孩子,吓不到的,我躲在帘子后面听就好了。”

李花儿听她坚持,只得依允。

……

此刻,在门外等着的伙计,姓郎,家住在清远县城里,以前也是南北杂货铺的,话不多,干活却很勤勉。

当时李花儿来开这个铺子的时候,跟来的就是齐伙计和这个郎伙计了。

郎伙计本来是个杂货铺的普通伙计,来到这个铺子成了柜上二伙计,算是升了,自然高兴。

而齐伙计却是南北杂货铺说得上话、随时都能升了掌柜的大伙计,却也跟着李花儿到了这木匠铺子。

别人眼里看着,他这算是被“贬”了。

可是齐伙计却知道,自己来这儿,那着实是柯掌柜和李花儿,都信任自己的缘故。

“齐兄弟在前面?”李花儿问郎伙计道。

郎伙计道:“是。”

他长得又高又壮,宽阔国字脸,看相貌倒是不错,还少言寡语。

李花儿点点头,跟着他往前面的铺子去。

只是刚到了廊前,好好的晴天,突然就下起了雨。

如今虽未至五月,春末夏初的时候,是平水州的天阴晴最不定的时节。

眼下这雨虽然不大,但是密密实实地,成了笼在眼前的一道帘子。

“你们是雇车来的?”众人只得退进廊子,从回廊上往前面的铺子绕,李花儿则关切地问了李果儿一句。

“孙大哥哥送我们过来的,他们家进城来置办端午节的东西。”李果儿笑说。

李花儿浅笑:“只他们家着急,还有十来天呢。”

待到了前面的铺子之后,李花儿示意李果儿莫要说话,自己则也站在帘子后面,听着前面的动静。

果然听见有一个老妇人,正高着嗓子哭喊呢。

“哎哟!这倒霉绝后的木匠铺子哟,砸坏了人,还不承认哟,这是要把老婆子我给逼死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我不活了!不活了!我要碰死在这儿!”

这老妇人的人,一个词转三转,简直和唱戏一样,颇有余音绕梁之意。

李花儿和李果儿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

郎伙计大气都不敢出了。

方才姐妹二人还在屋里说那些事情,此刻就听见有人又提那“绝后”的混话。

只福宝不懂,听见那声音,还以为是有人唱戏,咧着嘴开始笑。

李果儿抱着福宝,转身就往回走,口中还念叨着:“你这小妮子,听胡话还笑。”

“小心路滑。”李花儿叮嘱了一句,自己则站在那儿,继续听着。

……

帘子另一侧,齐伙计打算了那老妇人的哭声,道:“这位老妈妈,这铺子开了一年半的光景了,做的东西不敢说满县城,半县的人家中,怕是都有的,却从没有这样的事情……”

没等齐伙计说完,就听见一个甚嚣张的男子跳着脚地叫道:“你这是不承认?你看我不打你!”

“这位客人,有理讲理,做什么动手?”这类的事情,齐伙计见识多了,自然也不怕,半步都不退。

李花儿听到这儿,才打了帘子出来,语带笑意:“齐兄弟,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李掌柜的小脾气

铺子外面冒着雨也要看戏的人,看见李花儿出了来,心情都为之一振。1

反正南北木匠铺的事情,少了李掌柜,那就算不得是热闹的。

而李花儿一掀帘子,就见铺子中间的地上放了个担架,其上躺了个近花甲的老伯,正自哎呦,担架周围,还围了一圈贼头鼠脑的人。

另有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老婆子坐在地上,正捶胸顿足地哭呢。

而还有一个表情很是嚣张的男子,就站在齐伙计三步以内的地方。

齐伙计个子就不算矮了,而这个男子个子却更高。

他挽着袖子,一手叉腰,一手挥拳,身子前倾,那下巴,恨不能直接顶在齐伙计的鼻尖上。

而齐伙计倒不愧是大伙计出身,就这时候,也一点儿都不怕。

还真是来闹得齐全。

也是李花儿铺子的大堂格外地宽阔敞亮,才能容下这么多人。

看起来,可真像戏台子了。

如今因着这闹腾,店里的客人早都跑光了,而再一下雨,所以外面看热闹的,多是些这木头大街的闲汉、左右的邻居家、或本就带了伞的无事人。

李花儿看了一圈外面围着的人,开口道:“赶明儿得在门口搭个棚子,摆些椅子,方才对得起我家这戏园子。”

外面围观的人听见,哄声大笑起来。

其中还有人喊着:“李掌柜这话,去年就说过了。”

笑得那屋内寻事的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他们确实都是外乡人,所以有些事情并不知道。

李花儿语气中带着调侃的笑意,眼神却已经扫了那带头的大汉一眼,锐利得很。

这大汉一早就知道铺子的掌柜是个女人,心中本就轻视,而刚才见掀帘子出来的是个满脸带笑的小丫头,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谁想如今被她这一瞪,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这……这哪里是个小女孩儿该有的眼神?

竟成了个煞神。

而且怎个听外面人说话的口气,竟似很尊敬这个小丫头?

不是说是个品行不端的泼女浪娘吗?

李花儿依旧看着那大汉,慢悠悠地问:“这位客人,家里坏了什么东西?”

那大汉听见李花儿这句话,这才反应过来。

再一看李花儿,目光柔和,唇角带笑,只是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儿刚强,模样打扮带着几分英气罢了。

那大汉只当自己看错了,顿时又有了无限的勇气,马上转过头,指着李花儿道:“你这小浪娘!老子在你家……”

没等那大汉说完,李花儿已经将袖中常带着的那柄,李大做给她的小弩拍在了桌子上了。

吓得屋内屋外看戏的人,都是一个激灵。

大汉是不想小丫头身带利刃。

屋外的人则都往后躲了躲。

宁愿淋了雨,也别被连累了。

那是对着亲族能拉弓射箭的辣货——还不止一次。

倒是李花儿,这一拍兵器震慑了人之后,却又很温婉地笑了起来。

她款款地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小弩,笑道:“这位客人,说事情就说事情,嘴里那点儿没用的零碎,就别说了吧。”

那大汉愣是将要说的话,吞在了嘴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笃定,别看当了这么多人的面,这李掌柜,真敢动手。

就和半点儿不怕人砸了自家招牌一样。

而这大汉来,是听了人的撺掇,来砸招牌讹钱的,却并不打算,把命扔进去。

李花儿却已经不看他们,而是先对站在齐伙计身后的一个小伙计道:

“升恩,你和金子去工坊看看,既然下了雨,别坏了木料,否则可就用不得了。”

说话的声音依旧和和气气的。

外间看热闹的人听见了,都嘿嘿一笑。

还有人扯着破锣嗓子嚷了句:“是呀,李掌柜可是曾经把被泡了木料都扔了的人,又哪里会做坏你家的东西!”

李花儿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一个精瘦,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叉着手躲在檐下。

见李花儿看他,还哈腰弓背地讨好一笑。

……

喊话的这人本事街上的一个泼皮闲汉,名字加平三,天天蹭东家走西家,趁着年节送送财神,诳这些商户的银子,搞得人人都怒。

可是偏偏那是个混不吝,人又不敢惹他,只好花钱消灾。

不过,等到李花儿开铺子的时候,他来了三次,都铩羽而归。

第一次刚一进门,就被李花儿挽弓搭箭,试新做靶子的模样,给吓回去了。

第二次来的时候,正好遇见翁县令带着千金,也在铺子里看家具册子

结果,钱没讹到,平三却差点儿被翁县令带回县衙。

还是李花儿给求了情。

第三次来的时候,铺子里终于只有一个看着病怏怏的妇人在。

平三乐得了,正胡搅蛮缠呢,忽而就见一队军士顶盔掼甲地走了进来,正把他按住了,吓得他屁滚尿流的。

倒是李花儿,依旧是客客气气地,请他吃了块点心,喝了碗茶,把他送出去了。

事后他才知道,那个病怏怏的妇人,是前面关上唐偏将的内人。

那之后,平三连过木匠铺门口的胆量都没了。

而后有一次,平三被人打了一顿,躺在街上乱哼唧。

他平时没个正经营生,讨人嫌,人又怕被他讹上,就绕路走,不敢看他。

正好李花儿驾着牛车过来,见状,帮他处理了,还把他送去了仁心医馆诊治。

那时候平三又发现,仁心医馆新来的那位传说中是京城来的太医,竟然和李花儿关系甚好。

平三更害怕了。

偏他正不自在的时候,忽而听见李花儿笑道:“说起来,平三爷要送的那财神,我还真是一次都没请到。”

一句话吓得平三,跪在榻上,姑奶奶、祖奶奶地乱叫,求饶。

李花儿却避开身子不受他的礼,只道自己说笑,让他不用担心,就是今儿看病的钱,也一应不用他出。

说完,也就走了。

从那之后,平三洗心革面,在李花儿铺子对面的小茶社求了个工,活干得不算细致,但也算用心。

他对李花儿更是佩服万分,每次看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地称呼她一声“李掌柜的”。

第二百六十八章 李掌柜的大脾气

因为平三这桩事情,木头大街上的闲汉,竟然都没了。

要不就是1跑到了其他街上,要不就是找了个差事。

而别条街上的闲汉,每每看见李花儿的牛车过去,也都得赶紧避让三分。

一时间,市井里难得有了点儿承平景象。

木头大街上的商家,除了个极少数和李花儿处不来的,多数都觉得这是李花儿功劳,所以跟她处得也不错。

至于李花儿,依旧是和和气气地,逢人就带三分笑意,安静做着自己的生意。

……

如今,李花儿听见平三提自己说话,表情倒是没多少变化,只是看着被扔在一边的一张破榻。

榆木制成,工艺也着实粗糙。

她重新坐好,抬眼笑问那大汉:“这位客人说说吧,到底是买了什么?又是什么怎么就摔坏了?”

那大汉如今被她镇住了,舌头有些打结,便暗中踢了正坐在地上,偷看李花儿的老婆子一脚。

那老婆子被他这一踢,立刻明白过来,捶胸顿足地继续哭道:

“哎哟,这木匠铺子害人哟,坏了人还不承认了哟!啐!难怪是个绝后的人家哟,真不要脸哟!仗着店大就要欺负客人了哟,不活了!我老婆子不活了!这绝户的人家哟!”

李花儿彻底敛起了笑容,阴着脸色,用力一捶桌子。

在场的,都吓了一跳,而那老婆子,也吓得不哭了。

李花儿英眉上扬,俏目圆睁,对一旁的郎伙计吩咐道:

“去外面支个伞棚子,再把后面的软榻抬出来,送这位老妈妈到外面寻死。”她冷声说道,“免得死在咱们铺子里,可就真没法做生意了。”

店外看热闹的人吐了吐舌头,心中骇然。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李花儿脸上,全没了笑意。

不过也难怪。

这附近的人都知道李家的事情,私下里还议论过张氏能不能再生养,李花儿将来该招个什么样的赘婿。

不过这话,当着一贯笑盈盈的李花儿,他们是不敢说的。

说真的,凭李掌柜的大名,就算李家无子,又有谁真敢说李家是绝后呢?

还有那李督卫夫妻,两个人恩爱,年纪不过三十七八,身体都不错,谁又能说不会再生?

就算真个合该命中无子,凭李大的能耐、李掌柜的名气和本事,李家要是松口要招赘婿,那排队上门的人,可是能组个擂台的。

现在一个外乡来的老婆子,就能堵着门的骂“绝户”,又怎能不生气?

而李花儿,心中早就明白了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毕竟从清河村到清远县,能整日里把“绝户”二字拿出来骂自家的,也只有李家族人了。

她冷笑一声。

厚着脸皮要塞人来做伙计、来要钱就罢了,还要让人来堵着门骂。

自己这族人,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知道这背后,是不是还打着其他的坏主意。

郎伙计为难地看看齐伙计,不敢真动手。

齐伙计也是拼命和李花儿使眼色。

这不是开店的态度。

李花儿以前遇见这类的事情,可从来不这样。

打开门做生意的,就算明知道这些人是不怀好意了,也不能将事情做绝。

否则再怎么占理,这态度传扬出去,也没人再敢上门了。

李花儿见郎伙计不动,又高声说了一句:“还不快去?”

郎伙计吓了一跳,只得真把个大大的伞棚子,支在了门外,就站在了一侧。

把人抬出去这事情,是万万不敢干的。

其他小伙计都缩头缩脑地躲在一旁。

而李花儿压根儿不看那老婆子,而是起身,提着弩箭走到了门边,对门外诸人拱手道:

“还请诸位邻居给我做个见证,是这老妈妈自己非要寻死。说是我家东西坏了,却不把话说清楚,一口一个绝户,竟然跑到我们家来哭自己。”

那大汉听见,回过头就骂:“你个——”

可是看着李花儿手中的弩箭,他又把那脏话吞了回去,道,“你骂谁?”

李花儿不甘示弱地转过头去,冷笑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家老太太这是说谁呢?”

一贯最好起哄的闲汉们,个个都不敢这时候起哄了。

那大汉见如此情景,心中焦急,也对外面人道:“好呀,合着你们县还合起来欺负外乡人!”

李花儿冷笑道:“这位客人,我屡次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们不好好说话,只顾着骂人,现在反来埋怨这些?也好,既然我这铺子里说不明白话,咱们就去县衙大堂,请县官老爷讲道理吧。”

说着,她复回屋中,抱了账册匣子,出来对齐伙计道:

“齐兄弟,备纸墨,上门板落锁,我们写状子去县衙。”

那大汉不想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真的进了衙门,可没他的好果子吃。

他突然后悔,不该听人挑拨了。

想着,大汉索性一堵狠,对跟着自己的人道:“好呀,这等奸商无良,不肯赔钱,我们就砸了他的铺子!”

外面的人听见了,就有几个得过李花儿帮忙的闲汉或邻居上台阶进了来,阻拦道:“看你们谁敢动手?”

更有人早就跑到了瓮城那儿,要寻人来帮忙。

就在这最是乱糟糟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光天化日之下,聚众围殴,成什么体统?”

李花儿听见这个声音,不由一愣。

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她转过头去,目光越过诸人的头顶,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书生,负手站在人群之外。

弱冠之年,身量修长,五官分明,神情严肃,蓑衣之下,罩着的是件灰衫,踏官靴,头上带着青玉簪子压发,一手举着伞,另一只手负在身后。

后面,还跟着四个人。

而李花儿抱着账册匣子,站在店门口看着书生,却差点儿笑出来。

真是和以前那个内敛稳重里,还带着几分木讷的少年郎,完全不一样了呢。

如今的吴灵均吴大少爷,真算得上个君子模样了。

那大汉听见有人说话,就循声看了过去,见是一个文弱书生,就有了轻视之心,嘲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说话?”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又见吴大少爷

这大汉叫嚣了一声后,才感觉到不对劲儿。

门里门外的人,突然1就和都哑巴了一样,无人说话。

四下里,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了那雨水簌簌的声音。

说起来,自从吴大少爷高中探花郎之后,只在两年前衣锦还乡过一次,还颇为低调。

所以市井百姓多知道那传说中的吴探花,不少人却不太认识。

更何况少年人一天一个模样,就眼前的这个书生,若不开口说话,乍然相逢的话,李花儿也未必能认出来。

只是,虽然不识探花郎,大家却认识跟在吴灵均身后跟着的四人中的两个。

那长得丑陋、神情狠厉、个子矮小瘦弱的汉子,名叫崔六,是县衙新来了一年有余、有“崔阎王”之称的捕头。

其实崔捕头为人还是不错的,奈何长得着实和那画中钟馗一样,靠脸就能让人怕得不行。

而那个佝偻着腰,胡子都花白的老者,叫高通,是县里新来的县城。

如今看崔捕头和高县丞,都恭恭敬敬地跟在这书生的后面,众人也就知道,这书生非官即贵了。

除了他二人,还有一个年纪甚小的小厮,和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人。

那几个进门帮李花儿的人都吓了一跳,缩着脑袋,生怕被崔阎王看见。

李花儿却不疾不徐地,先对他们笑道:

“让几位客人受惊了,对不住,如今官差大人已经来了,客人就快些回家吧。”

那几个人听见李花儿这么说,心情松快,忙拱手告辞,擦着边出去了。

吴灵均则和没认出李花儿一样,举着伞,迈步进了铺子。

刚一进门,那小厮就忙把伞接过去合上,又把蓑衣帮着解下,放在门口,再跑到椅子前,用衣袖擦了擦,道:

“少爷,坐。”

吴大少爷走过去,抖了抖袍子坐下,又让那年老的高县丞也坐了。

动作一气呵成,架子端得十足。

齐伙计也认出了进来的人是谁,不免偷偷看了李花儿一眼。

大汉听小厮开口叫的是“少爷”,又不害怕了,指着他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情?哦,我知道了……”

他看了看李花儿,又看看吴灵均,神情猥琐地道:“难不成,你们是……”

还没等他把恶心的话说出来,吴灵均先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众位父老,鄙人姓吴,从今天卯时三刻起,就是清远县的县令了。”

一语既出,连李花儿都愣了一下。

而大汉口中所有恶心的话,就在这一瞬间,被硬生生地噎在了喉咙里,“啊啊”了半天,最后呛成了咳嗽。

这时,外面也有人认了出来,道:“哟,这不是咱们县出的那个探花少爷吗?”

“还真是。”

“看着是像,他还没中探花的时候,咱们县有个什么诗会,我见过的。”

立时,那门外的清远县居民,和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

那可是平水州飞出去的文曲星呀!

莫说本朝了,就算上前朝的那些士子老爷们,吴大少爷的探花郎,都是头一份的。

听说那是在京中的翰林院里,当个史什么的官。

却不想如今,人衣锦还乡,还成了县令大人。

更想不到的,是此时、此地,大家看见了此人。

大汉听见人的议论,脸色都紫了。

清远县出过探花郎的事儿,他是知道的。

完蛋了,看来今日,真的撞在了枪口上。

……

众人如此纷乱,只有李花儿已经恢复了平静,上前两步,屈膝施礼道:“民女见过县令大人。”

吴灵均“嗯”了一声,低头掸了掸衣摆上溅的泥点子,问:“你就是这个铺子的掌柜?”

李花儿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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