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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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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赶着牛车,往清河村去了。

这辆牛车,是一年半之前铺子开张的时候,李大买给自己,以做代步的。

拉车的是大青牛,后面拉着的本是个平板车,却被李花儿改了一下,支了个伞,便于遮阳。

一晃一年多过去,李掌柜赶牛车这事情,还成了清远县城的一景。

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不过李花儿还是备了蓑衣、蓑帽,以防万一。

出了城,沿着官道向东,李花儿悠哉地赶着车,欣赏着山间的景致。

哪知还没走出一里地去,就听见后面有人喊自己。

“李花儿。”

声音清朗,带着几分喜意。

李花儿回过头。

只见吴灵均穿着一身干练的短打,头上带了个大大的斗笠,正在后面快步走来。

见她回了头,他还冲着她笑了一下。

他这个扮相,李花儿乍看之下,还没认出他来,待看仔细了,不由掩嘴笑了。

她停下牛车,在车上抱着鞭子施礼:“民女见过县令大人。”

吴灵均正经地回了一礼,走过来笑问:“你是回村子吗?”

李花儿点点头。

“那就好。”吴灵均说着,已经自顾自地坐在了车后伞下的阴凉处,摘了斗笠扇着,“正好顺路,就麻烦你捎我一程吧。”

李花儿见他这个样子,忍住笑,伸手道:“可以,只是要二十个铜钱。”

吴灵均嗯了一声,从袖子里摸了半天摸出钱袋,道:“别人的牛车,都是十文钱呢。”

“我的车上能和别人的一样吗?有伞遮阴呢。”李花儿理直气壮地说。

他说罢,手一顿。

李花儿也是一恍惚。

两年前,好像也有过这么一段对话。

二人对视一眼,不由笑了出来。

李花儿边笑边说:“笑归笑,钱还是要给的,不然,县令大人还是下车,自己走回去吧。”

吴灵均数了数钱袋的铜板,抬头看她:“坐地起价,你如此收钱,岂不成了拦路的劫匪?”

李花儿寸步不让:“在商言商,县令大人不给钱,难不成是要仗势欺人?”

吴灵均顿了一下,索性耍起了赖皮,将手中的铜板递过去:“我只剩八文,已经走了一里路了,就减两文吧。”

李花儿一撇嘴,将铜板接过来,放进自己的钱袋,道:“说起来也是探花郎,还为了这几个铜板,和我计较。”

吴灵均笑道:“就因为是探花郎,所以钱都没了,自然要计较。”

李花儿一愣,问道:“这是怎么说的?”

“我回乡做官的时候,已经让家里将商队的生意停了,如今全家,只仗着我的俸禄和乡下的几亩地了。”吴灵均如实道。

李花儿听罢,也没有意外,而是点了点头:“难怪,去年底的时候,你家突然把船都买了出去,我还以为是要举家进京了呢。”

吴灵均不再接茬这个话,只是对着她一笑。

李花儿也不多问他回乡做官是为了什么,只是道:“好吧,就算我吃亏好了,您坐好了。”

说罢,她重新催动了牛车,依旧是慢悠悠地往前走。

吴灵均问了李花儿几句家常的话,诸如地里收成如何、生意如何、税赋几何、这一车东西都是什么价钱,比以前可有什么变化之类。

李花儿一一答着。

不见尴尬,也不见什么越了规矩的亲昵,看着,还真是驾车的和坐车的、县令大人和升斗小民一样。

只走到了昔日二人救下太子的地方时,二人略微沉默了一阵。

“说起来,县令大人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还这个打扮?”李花儿先打破了沉默,问道。

吴灵均两只脚悬着,将斗笠放在一旁,还在记李花儿刚才说给自己的价钱。

听见她问,转头看着李花儿的侧影:“如今定了下来,就想去看看今年地里的情况如何,清河村我熟悉,所以就先自己一个人去了,县丞和师爷在县衙对了清河村的户籍和税银册子,就过来寻我。”

李花儿点点头,道:“要说今年的话,春天的雨水太少,到了现在要入夏了,雨水却一次比一次多,河水也涨了不少。大人去了田中的收成之后,再去看看河上的堤坝吧,咱们村子虽好,可如峡村那般在弯折窄处的,真要是龙王发怒,就不好了。”

吴灵均安静且认真地听着李花儿说的话,而后点点头,道:“是,我知道了,唐师爷也懂水利,到时一起去看看河道,或疏或堵,总会有个章程。”

李花儿听罢,转过头看了看他,笑道:“不愧是探花老爷,身边的人也是妥当的。”

吴灵均听见李花儿夸自己这个,脸上一红,低头道:“差得远呢……这个师爷,是燕归先生的一个好友,今次会跟我来,也是燕归先生出面请了的。”

李花儿乍然听见前世父亲的字号,心情难得地起伏了一下,以至于手中的鞭子错打了那大青牛一下。

大青牛“哞”地叫了一声,向路右侧拐去。

吴灵均一个不妨,险些从牛车上掉下来。

李花儿忙勒停大青牛,牛车歪歪斜斜地横在了路中央。

“大人,你没事儿吧?”李花儿忙问吴灵均。

吴灵均紧紧地把着车边,看了她一眼,不由笑道:“不过少给了你十文钱而已,不必如此吧?”

李花儿见他玩笑,这才放了心,复笑道:“少给了十二文呢,谁让我爱财呢?”

口中虽然玩笑着,心中却也很是感慨。

吴大少爷能得父亲青眼,自然是好事。

“其实,我还以为大少爷今次能中个头名状元呢,也不知道这状元和榜眼是什么样的人。”李花儿重新正了牛车,继续往前去,口中笑说。

吴灵均的脸,突然就红了。

“其实……”他吞吞吐吐地,“殿试的时候……陛下有心说要点我的状元。”

李花儿一愣:“那怎么会成了探花?”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路聊天

吴灵均道:“有人和陛下说,我学问虽好,但年纪最小,做状元恐怕不服众,陛下听了,想了想就说‘朕见吴卿好才学,甚机敏,人也忠厚,又是这殿上里最好看的,就做个探花郎吧。’”

吴灵均越说声音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李花儿却呆住了。

“这是殿试时候的事情?”她问了一句。

吴灵均咧着嘴一笑,点了点头,又用手摸着脸,自嘲道:

“从来只知道读书,至那日才知道,我还有副能得探花的好皮囊。”

虽然这并不是非常好笑,但李花儿还是不由笑出了声。

她认真回过头,看向吴大少爷那双朗朗星目。

这个已经成长为青年人的男子,除了身形还是略显单薄之外,面貌却已经长开,着实不能当少年对待了。

她点头赞道:“所谓身言书判,身还是第一位呢,所以当今圣上盛名,看人很准的。”

吴灵均脸更红了,避开眼睛不看她,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玩笑归玩笑,可李花儿再想想,又为他可惜了。

据李花儿所知,仁德皇帝虽然年号仁德,但气性不小,也不是经常夸人的。

所以,可知吴大少爷当时在殿试上的表现,应是令人满意。

谁知却被人横插了一嘴,就从状元变成了探花。

更遑论殿试之上那般言语,传之官场,吴大少爷就是个笑柄,前程也算完了。

“该是状元……还是有些可惜。”她道,“是哪位说的?如此断人前程。”

吴灵均一笑:“是几个大人一起说的。”

李花儿再是一愣,不免回头看了他一眼。

“大人进京的时候,干了什么惹人非议的事情吗?”她脱口而出。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殿试之上皇帝要点个状元,能有好几个大人出言劝阻的事情。

吴灵均倒是平静,只是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这小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懂得些,问得也在点子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吴灵均换了个资质,盘膝坐在车后,笑道,“最开始的时候,燕归先生都不是很想见我,还是京城诗会时,我遇见了关三小姐,那之后他老人家才对我改观的。”

这段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有些大呀。

尤其是他见过关三小姐这一节,更有意思了。

“就是说,在您进京之前,城中已经有不少对你不好的传言了?”李花儿奇道。

吴灵均点点头:“是。”

“为什么?”李花儿又问,心中却陡然想起两年前,陶大少爷同自己说的话,不由心中一紧。

她以为那不过是恨语,但如今看吴大少爷的遭遇,竟然不像了。

“……因为我人还没到京城,就有人传出了我是和太子一同进京的消息,说我是阿谀奉承之徒,投机取巧之辈,会试放榜的时候,京中还有传营私舞弊的事情。”吴灵均的话依旧是非常平静,仿佛说的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李花儿听得瞠目结舌。

她又回头看了吴灵均一眼,看着他和两年前别无二致的清澈眼神,突然很替他委屈。

孤身一人,无根无基,凭自己的学识考了上去,却一到京城,就被泼了一身脏水,差点儿毁了前程。

这算什么事情?

幸亏仁德皇帝不算是个糊涂皇帝,一句话“人也忠厚”,算是救了他。

而更明显的是,这群人显然不仅仅是对吴大少爷去的。

一个小小的南地举子,谁看得上呀?

显然是对太子的那股暗流,涌得有些厉害。

吴灵均倒是看懂了她眼底的意思,反而笑着安慰她:

“燕归先生和我说了,入京的学子里,风头最大的人是我;会试的文章,写得最好的是我;君前奏对,陛下夸奖的是我;进了翰林院,品阶最高的还是我。这等风光,哪里差个状元的名儿?当时虽委屈,但事后看来,有些事情太足太盛,确实不是好事了。”

李花儿再是一愣,默然不语,只是赶着牛车向前。

在京中这两年,这位从前只知读书,有股子憨劲儿的少爷,定是经历了不少事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也对,少年时候太过意气风发,反而对将来不好,如今经历一些,晓得藏拙,也是好的。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旋即笑言:“嗯,燕归先生所说一定是对的,况且,您现在还是六品吧?”

吴灵均点点头。

“就是嘛,这七品县令听过,六品县令可没听过,所以大人就是很厉害的。”李花儿语气真诚地说。

吴灵均被她夸得脸更红了,垂着头窃喜了许久,才开口问道:“花儿,这两年,有先生的消息吗?”

会被吴灵均如此称为“先生”的人,则是沈珩了。

说起沈珩,李花儿也是神色一暗,摇了摇头。

“没有……”她轻声道,“这两年,倒是小喜大哥回来过两次。只是都没有找到七公子。”

沈珩下落不明,是李花儿很大的牵念。

两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留下的只有乱糟糟的传言。

传得最厉害的,就是说有水贼招认,他们曾经将抓来的一个探子脚上绑了石头,沉在了清水河中。

“是真有其事。”那之后自己铺子开张的第七天,小喜第一次回到清远县看她的时候,说起了这事,“大公子听见这话后,气得病了,将那一应六个投靠的水贼,都给杀了,为此,还受了朝廷斥责。”

“不过我不信,我家公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没了的人。”小喜如是说完,第二天就又辞过李花儿,往南面继续去寻了。

李花儿也不肯信,沈珩那样天地都收不住的人,会这么轻易就死在几个水贼手里。

可是这么多年没有消息,又令她……

“先生不会有事的。”吴灵均突然说了一句。

李花儿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位大少爷如今也在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如以前一样,少年人才有的神采。

那种很容易让人产生希望的神采。

李花儿将心中的忧愁藏起,浅笑道:“是,大人说得对。”

第二百七十五章 回到家中

这时候,一阵微风吹过,牛车拐了个弯,远远地,已经能看见清河村方向,升起的炊烟了。

吴灵均这两年也是第一次回村,有些开心地直起身子,张望了一番,才继续道:

“你也很厉害的,你做的那些事情,连京城都传遍了,燕归先生和关三小姐还曾经问过你呢。”

李花儿听见吴灵均在前世父亲和……“自己”面前说过自己,不免有些恍惚,差点儿又错了鞭子,幸好及时收住了。

“大人和他们说了什么?”李花儿问道。

“没说什么。”吴大少爷摇了摇头,“只说你我是同村罢了,燕归先生问完就完了,倒是关三小姐,问过我三次,后来也就不问了。”

李花儿发了会儿呆,道:“多谢大人。”

自己已经很得人的关注了,少一分是一分。

吴灵均继续刚才的话:“说起来,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胆量,怎么就敢上船去寻暗仓,若是真的出事了……李大叔会难过的吧。”

李花儿专心看着前面的路,轻声道:“彼时情景,若不冒险,就是举家之祸。别人安心要害我们,又哪里会给我们喘息的余地?”

吴灵均垂首不语。

他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是在个茶馆内,听见说书先生的话,险些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说书的,口若悬河,将李花儿说得胆大心细;听书的,个个当这女子智勇双全。

只有他知道,这个故事中的女子,只是个年纪不过十四的小丫头,却无辜受累。

“所以,看你现在这样子,真的很好。”吴灵均由衷道。

李花儿笑着,对他道:“大人,就要到村子了,要我送你去田里吗?”

吴灵均则已经跳下车,重新戴好了斗笠,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回村子了,我自己走走吧,你快家去吧。”他道。

李花儿也不再多话,只坐在车上施礼后,便驱着牛车往前,进了村子。

……

如今已过了晌午,村民此时多去了田里,只一些孩子或者老者守在家中,所以村子也显得静悄悄。

有小孩子看见李花儿来了,就跑过来追着牛车,问李掌柜讨糖吃。

“今儿没有了,端午的时候过来。”李花儿对孩子笑道。

小孩子哄笑着,这才散了开。

而此刻在家中,一身家常衣服的李果儿正和张氏一处,边喂鸡,边小声聊天,时不时地还笑出了声音。

如今这李大一家,也是能养得起七只鸡、两头猪、一头牛的富贵了。

远远地看见李花儿的牛车过来,李果儿忙抬手挥着,笑道:“娘,姐姐回来了。”

张氏一见几日不见的大女儿回家了,立时喜上眉梢,将手中的东西都放进李果儿的手中,自己则迎了出来。

“又买这些东西。”一看见车后放着的筐筐篓篓,张氏就含笑抱怨了一句。

“娘,”李花儿已经跳下牛车,笑道,“要过端午了嘛,买些东西回来,还等娘包的粽子呢,家里可有糯米?今日米铺子没开,若是没了,明儿我再去买些。”

张氏笑道:“早都备下了,还等你回来?”说着,又担忧地问,“果儿那天回来就和我说了,怎么就出了那样的无赖?可又受委屈了?官府怎么判的?”

如今的张氏,脱了两年前刚回家时候的消瘦,虽说鬓上、额头已经有了风霜痕迹,但是因着心情好,调理地也好,反而更添了些风韵,不似寻常农妇那样粗糙。

李花儿挽着她的胳膊笑道:“哪儿能天天有无赖呢?那人也不过就是别个县的,外来的。官府判得也公道,没事了。”

张氏心疼地摩挲着李花儿的头发:“我呀,宁愿你天天待在家里,也好过天天在县里,吃这些委屈。”

李花儿撒娇道:“女儿喜欢嘛,人人都说,女儿比那男孩子还强些。”

张氏无奈又骄傲地笑道:“是是是,咱们花儿,最厉害了。”

她边往里走边问:“福宝睡午觉呢?爹还在军屯里?家里都好?”

“都好着呢,”张氏一一作答,又好奇道,“对了,花儿,果儿说咱们县新来的县令,就是那个吴大少爷?”

李花儿“嗯”了一声:“是的呀,好生干练,那天的案子,就是他审理的。”

说着,趁着左右无人,她又小声说:“比翁县令强多了。不过翁县令也终于算动了动,听说这次,要去京畿府的南四县做县令了,虽然还是七品,好歹靠近县城了。”

张氏完全听不懂这些,只是世人听见京畿府,总是觉得那是皇帝的地方,自然厉害,又咋舌道:“这吴大少爷真是难得,从小就看着他好,现在竟然还这么出息,我都想去看看了。”

李花儿一笑:“娘怎么去看?如今人家全家都在县城住着了,难不成,娘还要为看一眼探花公的模样,就去打官司告状?”

张氏道:“不是的,说是今天新县令要去田里看看,所以你爹昨夜也没回来,正和佟将军派来的人,核对账目,好和新县令说呢。”

李花儿半点儿不担心李大的账目会有问题,只是怪道:“那是兵田,不归县衙管,怎么也要来看?”

张氏嗐了一声:“这丫头这上面倒糊涂了,那兵田,不是还连着咱们村子农田的税钱吗?所以说是要看看兵田的出息。”

李花儿了然地点了点头。

此时,李果儿已经自厨房里端出了两碗豆汤,递给李花儿和张氏,玩笑道:“好了,姐姐和娘喝口汤,润润嗓子再继续说吧。快说完了,那还一车东西等着卸下呢。”

张氏和李花儿一笑,双双接过碗来,喝过之后,便一起往屋子里搬东西。

三个人虽然轻手轻脚的,但搬东西这事情,总有动静,所以搬到一半时,就闹醒了屋中的福宝。

小孩子一睡醒,咧了咧嘴,就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李花儿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看她。

福宝见是她,马上破涕为笑,伸手要让李花儿抱着。

李花儿将她抱在怀中,轻声说着话。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着实开心。

只是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高喊:“大嫂子在家吗?”

第二百七十六章 讨厌的人

李花儿一听见那声音,先垮了脸,微愠道:“她来做什么?”

来的这人,正是本家的柴氏,李花儿最近最讨厌的人。

暂时没有之一。

自从陶家倒掉、李大成为了军屯督卫、李花儿开了木匠铺子之后,李家的族人,突然就都贴了过来。

而大约因为柴氏和自家比较“熟悉”,所以经常来的,就是这位本家的三婶娘了。

今儿哭诉家里无米、明儿哀戚家中无面;忽而跑来说家里有人病了,忽而又来说家中谁嫁不出、娶不起了。

每每来,说到最后,都是个钱字。

一开始的时候,李大和张氏对她都是爱答不理的,她哭由她哭,二人就哼哼哈哈一阵子,不接茬。

奈何不住柴氏天天来。

更重要的,则是李大这夫妻二人,都是宽厚的性子,人在自己眼前哭了几次,也就心软了。

每次或几十个铜板、或几碗粮食,少不得给些。

第一次的时候,李花儿气坏了,难得和李大与张氏生了气,饭都不肯吃。

还是李大闷了半天,和她说:“前些日子,方山进城,听见有人在说,如今我们有了钱,就不关照族人了……还说咱们父女是个心狠的,连族人都能动手的。”

说得李花儿想气,也气不起了。

这人呀,只要活着,就不可能永远不管这些流言蜚语。

而就算自己不在意那些话,李大和张氏也不可能允许这种污名,扣在自己的头上。

“我们家里那样苦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说句话?这时候倒出来打不平了。”彼时,李花儿抱怨道。

张氏搂着她,安抚道:“那时候,他们不也说是本家心狠吗?都一样的。”

谁看着弱一点,就容易得了外面看热闹人的偏心,自古皆然。

李花儿依旧嘟着嘴:“那也没见他们改了……”

倒是李大听见这个话,挠挠头,说了一句:“咱们和他们不一样……咱们好歹,还要些体面的。”

一句话,把李花儿逗笑了。

最终,她也没办法,只得叹了一句,不再说话了。

好在,这对夫妻虽然屈于外界的流言蜚语帮着本家,但一来,他们不肯动李花儿的钱,二来,是怎么都不肯回李家祖宅半步。

“我爹娘在这里。”李大指着牌位,第一次将柴氏的脸说红了。

不过,对于本家族人来说,只要能要到钱,管他那些事情呢。

本来这事情到了这一步,李花儿都无奈接受了,只是不想过多去搭理那些人了。

可是最近王五的事情,又让李花儿非常生气。

她笃定,王五一定就是本家这些族人搞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又藏着什么阴谋就是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是看着自家好欺负了。

……

张氏知道李花儿不喜柴氏,忙对她使了个安抚的眼色,自己则掀帘子走了出去,道:“原来是她三婶子,快进来吧。”

柴氏忙踮着脚小跑进了屋子。

一进屋,她就对李花儿满脸堆笑道:“哟,花儿今儿回来了?果儿可还好?福宝可真是又大了,来,三婶娘抱抱。”

说着,便伸过手来要接福宝。

李花儿依旧坐在那儿,只是偏了偏身子,避开她的手,笑道:“福宝刚醒来,气性大,怕踢了三婶娘。”

柴氏依旧是满脸堆笑地收回手,不见半分尴尬。

而李果儿则是问了声好,就拿了本书,坐在李花儿后面,只差没将脸都埋在书中了。

死丫头。

柴氏看着李果儿的样子,在心中腹诽了一句。

而张氏则给柴氏让了个坐,说了两句话,就去厨房备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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