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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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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梳洗四字惹得徐禹谦心头一阵狂跳,她是主动在亲近自己!

下刻,他又暗骂秦勇真会挑时候,若不然他这会就得拉了她到净房去,两人要亲近,自当是从近身开始!

可他也只能是遗憾的收起遐想,不是重要的事都这个时辰了秦勇也不会要见自己。徐禹谦站了起身,“那你先小歇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同样从罗汉床站起来的惋芷脸上迅速染了红霞,觉得他这语气似乎很着急,这使她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不那么矜持…可是让他误会了什么?!

然而徐禹谦已满心欢喜掀帘离去,齐妈妈与他错身入内,一眼见着好好挂在边上的鹤氅,想要再去提醒他已经晚了。她便去看惋芷,却见她直杵杵站在罗汉床边,在房里伺候的玉桂玉竹也跟个木头似的,心中顿生不满。

“眼瞧着又像要下雪的样子,怎么太太也不提醒四爷将鹤氅穿上,这要冻着了老夫人怪责下来少不得又该是老奴的不对了!”

惋芷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怪责,视线也落在了那墨绿色鹤氅间。

两人先前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外边冷,如今又要下雪,那风吹来的寒意怕都是要渗到骨缝中去。

惋芷就想起徐禹谦总是冰凉的指尖,转身去取过鹤氅快步往外去。

玉桂见此自然是知道她的想法,忙栏了上前:“太太,您今日也是累了一日,这就由奴婢送去吧。”

她觉得这是自己疏忽了,便摇头拒绝,玉竹便到边上取了她的披风,给系上。“太太再是着急四老爷的身体,您的身子也是金贵的,也要当心才是。如若您反倒冻着了自己,四老爷不也得怪责奴婢这些下人。”

惋芷这会心里只想着送鹤氅的事,胡乱应了句便往外走。

齐妈妈整个脸都黑了,看着紧随着她身后,像护鸡崽似的玉桂玉竹背影往地面呸了一口。“嘴利的小蹄子!”居然敢用她的话来堵她,说她没有将惋芷当主子呢!

什么金贵不金贵,再金贵还能越得过四老爷去不成!

齐妈妈在心中恨骂一通仍不解气,摔了帘子。

外间的小丫鬟们正聚堆小声说话呢,正好成了她撒气的篓子,将人训一通全打发到庑廊下让侯着。北风刮得呜呜的,廊下的灯笼被刮得左摇右晃,小丫鬟们也直冻得打抖满心怨言却是再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槿阑院一进书房灯火通明,徐禹谦眸光阴骘,跳动的烛火将他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她拿这样的东西打发你,你还真拿来打发我?”徐禹谦沉默半会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视线落在荷花纹的银镯子上。

镯子已从中间被打开,露出空心的内部,几张一指宽的字条摆在边上。

秦勇对着他嘿嘿一笑,露着口白牙道:“四爷,这是夫人身边的人,我真不好乱拿主意。”

徐禹谦抬头看了他一眼,嗤骂。“你小子总是要将好人都做够,坏人全都我来当不是?上回你给人下手段的时候怎么不顾忌她是夫人的人了。”

挨训的秦勇继续死皮赖脸的笑,“爷您这真冤枉了我,今儿我点醒她几句的时候不是被季嬷嬷瞧见了么,我这不是怕真做什么,惹得季嬷嬷怀疑起来不好。”再说了,当时没有得到他的准许自己敢动手么!

“横竖都是你的理由。”徐禹谦懒得与他搅和,抄起桌上那几张纸片甩到了他身上。“已经招过的东西有何用,何况是连个对方名姓都没有点出的东西,别碍我的眼了。”

“那您的意思是……”

秦勇话才问一半,外边突然传来经小的说话声,他打住去看映在门上的几道影子。

惋芷手里抱着鹤氅,看着守在门外像护卫一般的人为难着蹙起眉头。“四爷是在里面吗?”

“太太,四爷是在里边不假。”个高的黄毅一礼,面不改色的道:“但没有四爷的准许,其它人不得擅进书房。”

这…惋芷咬了咬唇,看着门板。

炮仗性子的玉竹跳脚了,“太太是其它人吗!外边那么冷都飘下雪来了,你是要让太太在这等着吗?!”

夜里本就安静,更何槿阑院一进有着徐禹谦的吩咐,除了护卫根本无人敢随便走动,玉竹声音便显得非常尖且突兀。

惋芷被她也吓一跳,忙斥道:“玉竹!”就算是个护卫也是徐禹谦的人,怎么能让她这样大呼小叫的。

玉竹见主子神色不虞,扁着嘴退回她身后,黄毅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还是首次遇见敢朝自己吼的姑娘家。

里边已将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徐禹谦怔了怔。

她怎么过来了?

旋即他眼眸中的冷色悉数散去,眉宇间是让秦勇看得心惊的柔情。

只见他站了起身要往外去,秦勇想着方才的事忙压低声音喊:“四爷,爷,这事还没有说完呢!”

徐禹谦哪里还耐跟他搅和,他这分明是来气自己的,自打这厮他爹不在跟前了做事就越发没谱!

顿住脚步,徐禹谦睃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着办,你要心疼她,我就作主让你娶过门!”

本就是天寒地冻的夜晚,秦勇被这话更是浇了个透心凉,从门缝钻进来的风一同钻到他骨缝中般。

谁要娶那么个蛇蝎妇人啊,这不是要他秦家绝后吗?!秦勇有些后悔了,其实他该将东西扔回去让那玉兰自己找四爷的,四爷今个儿火气实在有些旺啊,他也真是背运撞了上来!

可徐禹谦已经没有功夫搭理他在想什么,开了门就跨出去,见到连鼻头都冻得有些红的惋芷,小口小口喘气间有着白霜呵出。

她这可是很着急赶来的?

惋芷见着他是一脸惊喜,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让护卫转交的,不料就见着他了。

“四爷,您走得着急,外边又下雪的,我就将大氅给您送来。”她说着将东西递了上去,余光扫着书房里有人站着,有些忐忑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他了。方才玉竹还那样大声。

徐禹谦在见着她手中的衣裳便明白来因,欢喜又心疼,微蹙着眉头伸手去碰她的脸。“哪就要你巴巴来送这一趟,不是有伺候的人吗?!”还好脸不算太冷。

众目睽睽之下,惋芷脸一红,忙退一步伸手将大氅递过去。

玉竹此时想到齐妈妈的话又压不住脾气来了,瞧四爷心疼得都皱眉了,便又嚷道:“四爷,您前脚走后脚齐妈妈就搬出老夫人来了,太太能不自己走这趟吗?!”

这话不但让惋芷变了脸色,徐禹谦的神色瞬间亦沉了下去,玉桂要被她吓死了,一下子就拽了她过来捂住她的嘴!这丫头真真是无法无天了,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告个状都不会!!

惋芷忙解释:“不是的四爷,您听我说……”

“齐妈妈说你什么了?”徐禹谦语气低沉,又让人听不出情绪。

“并没有什么,不过是……”惋芷着急道,可小腹突然一阵绞痛,让她白着脸就弯了腰。

先前还好好的,下刻却站不住了,徐禹谦惊得手一抖忙跟着蹲下身扶她。“你这是怎么了!”

她紧皱着眉,神色痛苦,是身体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今日不是一直好好的,从宋家回来也是好好的,他离开房间前也是好好的!

饶是惯来冷静的徐禹谦也慌了手脚。

惋芷也不明白,怎么会腹痛呢,这种绞痛还让她回忆起在花轿中蜷缩成一团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花花~今天早上作者君跑去考科目一了,居然过了!嘿嘿,没看书的我表示:我的天呐,要自我膨胀了!所以本来原定是三点前更新的,晚了……在此给小天使们道个歉~~鞠躬!再啰嗦一句,上一章宋大少爷的奶娘更改为王妈妈,与前面角色重名了,不好区分…

☆、第15章 她舍不得死'捉虫'

惋芷疼得连呼吸都缓了,更是说不出话来。

玉桂玉竹惊呼想上前搀扶她,徐禹谦已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他面上看似冷静,眸中已波涛涌动,目光比夹着雪花打来的寒风都要冷。

“一个个都死了不成?还不去请郎中?!”他刚抬腿走了一步又停顿下来。

守在门边的黄毅两人忙得应一声是,秦勇也走了出来,见这阵势吓一跳。在听到徐禹谦明显带着怒意的吩咐,拉住了护卫,自己唰的就跑得不见了人影……他这能算得上将功赎罪吧!他可不想娶那个叫玉兰的!

往正房走的路上,惋芷手一直紧紧攥着徐禹谦的衣襟,咬着唇小脸煞白。

徐禹谦则不断低声说着什么安抚她。

他知道她肯定是疼狠了,不然怎么会这样乖巧任他抱着,还紧拽着他不放。

可她究竟是怎么了?

徐禹谦心急如焚,步伐快得玉桂玉竹小跑着都跟不上。

拐到了二进的游廊,正房挂着红色灯笼的庑廊下有一排黑影,他走进了才发现是伺候的小丫鬟们。

“打热水来,灌汤婆子来,再加点碳火将屋里弄得暖和些!”越过人的时候,他连声吩咐。

小丫鬟们见他居然是抱着惋芷回来的,语气还急,心中顿觉不安叠声应是一通忙乱的去准备。

惋芷被抱着回到正房,最吃惊的莫过是齐妈妈。

她听得徐禹谦的声音,扯了笑忙不迭要往外去相迎,却见着这一幕。

她呆了呆,徐禹谦已经越了她直往里间去,玉桂玉竹总算跑着跟上来,两人慌慌张张的也顾不上她,进屋就将她撞到一边也奔里间去。

齐妈妈醒过神来,瞪大了眼。

这到底是闹哪出,这两小蹄子眼瞎了吗?!

那头,徐禹谦已走到床边,想要将惋芷放到床上,可她却不撒手,拽在他衣襟上的手指节都在发白。

“惋芷…你哪里疼?我们躺下,被子里暖和些。”他刚才用下巴去碰她脸,冷得跟冰块似的。

惋芷艰难的摇头。

她怕。

她清楚的记得,在上回的花轿里她一开始就是这样腹疼,再然后就是大口大口的吐黑血。

她这又是要死了吗?!

惋芷眼中就蒙上了一层雾气,突然不想离开徐禹谦温暖的怀抱。

他身上的味道其实很好闻,有种安宁的味道,特别是他小声低哄自己的时候也会让她很心安。只是自己却对不起他,连身为妻子的本份也没有做到……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对他来说算是好事吧,起码他能再找到一位体贴温柔待他的妻室?

惋芷不明白自己都疼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想这些,可她觉得自己要再死掉,就止不住去想。

其实徐禹谦没有娶她,他肯定能过得更好,哪有丈夫事事迁就妻子的。越胡思,她眼中的雾气便快速结成了泪珠,沿着眼角滚落下来。

她摇头,徐禹谦有些吃不准她的意思,且她泪落得太过突然,在他一眨眼间就涌出来了,让他更是没了方寸。

他不是她,不知道她哪儿疼,也替待不了她疼。这种无力感使得他有些烦郁,有些害怕。

“郎中呢!怎么还没有来!”徐禹谦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高声问道。

玉桂玉兰也着急,又见男主子再无往日的平和,心跳得更快了。

“四爷,已经请去了,可也来不到那么快。外边还下起了雪……”玉桂鼓着勇气回答。

徐禹谦一个冷眼就扫了过,使她瞬间噤声。

齐妈妈跟进来看这阵仗恍然过来,是惋芷身体不适。她便上前站在围屏边,细细去瞅那边的情况,边瞅边想。方才出门不是好好的么,走了几步就不好,这身板也太弱了些,就这个赢弱样能给四爷开枝散叶吗?

齐妈妈从一开始就觉得这门亲事没哪里好的,见眼下情形更深以为然。

只是下刻她又意识到什么,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心惊肉跳!

对啊,太太出门送衣裳时不是好好的?怎么被抱回来了!

齐妈妈回想起先前她在屋里说的话,玉竹那小蹄子还为太太抱不平来着,眼下就成这样了…那四爷岂不是……

是故意的吗?

齐妈妈惊疑不定的去看惋芷,猜测着想,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记恨,所以太太在耍招,是要来准备拿捏她的?

如若是真的,太太小小年纪,心思也太阴险了些!

齐妈妈想得连眉心都在跳,内宅里争斗的手段她可听得多了!于是更想要弄清问题,犹豫一番走了上前去看惋芷面色。

本就娇小的人陷在徐禹谦怀里似乎变得更小一团了,脸色苍白,难受得连唇都要咬出血来了,哭得我见犹怜的。齐妈妈暗暗吸气,四太太连哭都是梨花带泪的好看,这样子别说是男子,她见着都要心疼。

是真的?假的演不了那么真吧?!

齐妈妈见了人后心情更加糟糕。

惋芷真是在送衣裳后出的事,她非得被牵连在里!!

正是齐妈妈心怵之际,打水的,灌汤婆子的,抬着炭炉的,一众小丫鬟次弟进了屋来。

玉桂玉竹忙端过水,准备先为惋芷净面,齐妈妈瞅准机会已先将帕子夺了过来。

此时她得试探试探四爷的口气,而且此时她更得献殷勤,做得好看些,太太再要说什么也得再想想。连净面的小事都亲力亲为的,四爷还能相信挑拨吗!

徐禹谦干着急,只得一声再一声问惋芷哪儿疼。

惋芷陷在死亡的阴影中,又疼得她好几次想开口却发不出声来,也是满额细汗。

在齐妈妈绞了帕子给她细细擦了脸,然后玉竹将汤婆子放在她怀里,身前也有着烧旺的一盆碳,这么烤了好一会,冷得她直发僵的身子才像暖了些。

徐禹谦还在紧张的询问着,惋芷张了张嘴,才发出了一个我字突然往前探身,胃里阵阵翻涌干呕起来。

这可把齐妈妈吓着了,比任何人都更快反应过来,连退五六步,将帕子都扔一边。她再慢一点不得要被吐一身啊?!

齐妈妈惊魂不定的庆幸着,玉桂玉竹却是反应过来后迎了上前,玉桂眼明手快又取了一边的痰盅,惋芷却也只是干呕,最后喝了好几口茶才压住安静下来。

徐禹谦已满脸冰霜,怀里的人被折腾得气息又弱了几分!

这时他猛然想起一个人来,看向玉桂。“玉兰呢?!”

被倏地问起,玉桂愣了愣才满脸惊喜的道:“玉兰就在后边!奴婢这就去找她来!”

她们怎么忘记了会岐黄之术的玉兰,太太在家里生病那段日子可都是她把脉照顾的!

玉桂急慌慌去寻人,秦勇的大嗓门在外头响了起来。

“四爷!四爷!我把郎中请回来了!我让他直接进去了啊!”

他冷不丁把人都吓一跳,齐妈妈更是瞪眼,再是紧急,他一个外男怎么敢没有通传就跨入二进的!玉竹欢喜的迎上前去,将气哼哼的老郎中引到里间来。

“你们再是着急也不能折腾人啊,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就那么把我扛上马扛了过来!你们这是要我的命还是来请我治人的!”

老郎中絮絮叨叨的念骂着,就站窗外的秦勇听力极好,在外边呵呵笑了两声。

见到郎中,徐禹谦忙又低头去和惋芷说话:“好了,好了,朗中来了,不会有事的!”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前世他不清楚那些肮脏的手段,没有护好她,这世他早早便未雨绸缪,定然不会还有人能害她!

惋芷虚弱的点点头,晦暗中似乎抓到了一丝光明。之前没有人发现她的不对,她才死在花轿里,现在朗中来了,她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四爷…四爷对她那么好,好到连她都觉得过火了,她若有事了又怎么回报他的好?

老郎中被引着,念叨完才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子,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心中又念叨开了。

真真是世风日下啊,光明正大的搂搂抱抱,满屋子的人呢!啧啧啧,这徐家四爷外边不是都传知礼儒雅,如今一看,言过其实了!他读的圣人书都读哪里去了!

只是他再心中念叨也不敢真说出来,上回他在一富贵人家老爷面前说了句实话就被打出去了,连诊金都没有给他,他得吃一亏长一智!他只是来看病的,只是来看病的,只是来看病的!老朗中深吸口气默念三遍跟清心咒一般有效的咒语,这才示意惋芷伸出手来把脉。

徐禹谦看着这老山羊似的朗中墨迹,险些被急疯。

满屋人的眼珠子都盯住了老朗中号脉的三根指头。

只见他一会蹙眉,一会摇头,一会又啧啧有声,胸腔里的一颗心就跟着七上八下起来。

“朗中,内人究竟如何了?”

好大会,老朗中才在徐禹谦询问中松了手。

“究竟如何了?怎好意思问的?你们满屋子伺候的都是摆设?!还有你这老妈子摆来看的?怎么能让这位太太吃损身子的阴寒之物?!”

老朗中十分不满的扫了一圈,“女子本就体质阴寒、火气不足。四太太脉象沉而虚,是阴寒积蓄在体内,凝结不泄,导致腹绞痛女子之事不顺、延缓。我没有看错的话,前阵应该是历经了一场大病,这病中还用了阴寒之物!你们说你们是不是根木头?不对,木头兴许都比你们有用!”

齐妈妈觉得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这与她何干?满屋伺候的丫鬟侧被骂得一愣一愣,听得也迷迷糊糊,反正就是没伺候好太太让太太吃了不好的东西就对了。

可徐禹谦却是听得没有再明白的了!

阴寒之物!

惋芷在生病的时候还是被人趁机暗害了!

那个时候玉兰已经被他敲打了一番……玉兰?!

徐禹谦眸中似乌云密布,团着阴阴的沉色……他到底还是小看她了?!

而在帘子外,从后边回来的玉桂玉兰都听到了朗中的说辞,玉桂因难辞其咎而白了脸,玉兰是惊得身子直打晃。若不是及时扶住门边,她怕整个人已软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今天加更了!【此处应该有掌声!!】

☆、第16章 下了什么药

老朗中的话像给徐禹谦心湖里投了颗巨石,搅起一片波涛。

他唇线绷得笔直,闭了闭眼。

以为已经护她安然了,还是出了疏漏…这样的结果使得他异常难受。一如前世面对她遗体时的无力和慌乱。

门外的玉桂掀了帘子进来,卟咚一声跪在两人身前。“小姐,都是奴婢的不好,没有照看好小姐!”

玉桂只要想惋芷先前的痛苦,就愧疚得无地自容。

她怎么就能犯下这样疏忽的事,女子体寒可不是件小事,万一伤及根本!玉桂心惊的看了眼徐四爷,再也不敢往下想,磕起头来。

神经大条的玉竹见此才恍然,也腿一软跪倒在地。

徐禹谦压制着翻涌的情绪,看向还在摇头的朗中,不安问道:“这可要紧?朗中能否更清楚些的告知?”

“身子的事都要紧,更何况是女子的身体!”老朗中一瞪眼大声说着。

他的态度使得齐妈妈再皱眉,觉得他实在是张狂,徐禹谦已再问:“可有很严重,如若是先前就错服了东西,怎么到今儿突的发作出来。要如何用药,用什么药,你只管开方子。”

老朗中口中啧啧两声,“这病本就是寒症,这天冷受累的诱犯也正常,也好在是发现得早,再过些时间怕就不止是这样了。药好用,方子也好开,却得先知道四太太到底吃用过什么,不然不对症,开了有何用?是药三分毒,也不能乱用的!”

诱犯二字让齐妈妈脑门瞬间冒了汗,沿着面颊流下,徐禹谦倒是松了口气。

只要是能用药,那就说明没有他想像的严重,至于惋芷到底用过什么,他想要知道就绝对有的是办法!只希望不是他所想那样。

“秦勇!”他大声唤道。

窗外立即有人应声。

他视线便落在门处厚重的帘子,再度开口时已垂了眸,让人看不清情绪。“你带着朗中到前面去开方子,将伺候太太的三个陪嫁也带上,仔细问问那段时间太太都用过什么,好让朗中对症用药。”

秦勇又应了一声,明白他话中隐着的意思。如今看来,他不用担心自己娶玉兰了,也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他们居然还是让她摆了一道!但也只会栽那一次!

帘子外的玉兰闻言再也站不住,脚一软人便摔了进屋。

屋里的人吓一跳,有个小丫鬟认出她忙上前去扶她起来,徐禹谦却是连眼都没有抬一下,用袖子帮额头又冒出细汗的惋芷擦拭。

“可还是冷?”

惋芷听着轻柔的声音摇了摇头,原来她不是快要死了,只是先前用错了东西。有了郎中的话,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一放松,就再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小腹还是绞着痛。

徐禹谦见她还皱着眉,眉宇间的痛苦并未减去多少,扯了被子过来将盖到她身上。

惋芷由此想到自己先前的失态,虚弱的说道:“四爷,我还是躺下吧。”

徐禹谦想了想,也觉得她躺下要舒服些,嗯了声,起身将她小心翼翼安置到床上,又仔细的掖好被角。

“还是很疼?用这个捂捂可能会好受些。”一个汤婆子又塞到了被底下。

老郎中这时正要和玉桂出去,听到这话哎哟一声:“瞧我都忘记了,我给太太施一针缓缓疼痛,再先熬副舒缓的药喝下去才是正理。”

玉竹一个眼刀子不客气就甩过去了。

这郎中行不行啊,要紧的事都能忘记,不会是个庸医吧!

徐禹谦赶忙侧身让郎中上前,只见他打开随身的针具,在惋芷手上轻扎一下,很快就起了针。

“一会我先开舒缓的方子。”老郎中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

玉桂玉竹半扶半拉将玉兰带出了屋子,心中都奇怪她是怎么了,不过想到自己先前也被吓得魂不附体,也没多问全当她是怕的。

玉兰当然是害怕,连唇都没有了血色。

她在惋芷生病期间动了手脚已昭然若揭,不可能再瞒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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