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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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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仲钧冷冷说:“你和二伯睡觉了。我要去告诉爸爸。”

当时母亲脸色煞白。紧紧攥住了朱仲钧的手。

她大概没想到朱仲钧能说出那么一句话来。

二伯却是笑眯眯的。丝毫不觉得愧疚。

外公和外婆散步回来。看到二伯,和他打招呼,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外婆对二伯甚至有点亲昵。

外公外婆知道母亲和二伯的事。他们并不加以制止。

朱仲钧幼小的心,被什么重重撞了。

后来,母亲几次要求他,不准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除夕夜的噩梦,困扰了朱仲钧好些年,直到他母亲去世了。

朱仲钧一生都没有原谅过他的母亲。

母亲和二伯,似乎从来就没有断过,家里不少人知道……大家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做着利益最大化的决定,谁也不想多管闲事。

有了母亲和二伯的乱|伦丑事,后来父亲在外面和女人勾勾搭搭的,朱仲钧就见怪不怪了。

父母在家里,依旧和睦恩爱。

有时候夜里还能听到他们在楼上的激烈战况。

朱仲钧为此作呕。

他们彼此不忠,却依旧彼此欢爱,难得不觉得恶心吗?

可能是这样的家庭,造成了朱仲钧更加早熟。

那时候他想,他要弄死他们,叫他们胡作非为。他想成为家主,整顿家风,对那些藏污纳垢的行为肃整严办。

这大概就是他从政的初衷。

一步步想着往上爬,却是被他父亲逼迫的。

他十三年那样,出了次车祸。一辆大货车失控,直接撞向了他。非常幸运的是,现场有位武警,跳过来把他抱起来躲开了。

他的胳膊折了,那位警官脸擦伤了点。

那时候朱仲钧觉得,他不应该死的,老天爷肯定给他安排了什么命运,才让他在如此凶险的情况下被救。

三个月后,他在父亲书房门口,听到了急剧的吵闹声。

二伯说:“你简直是畜生。他到底是你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你居然想买凶杀他。你还是不是人?他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又不是我的儿子。”父亲的声音依旧保持温和平稳,“看到他,我就看到了一顶硕大无比的绿帽子。他不死,我如何甘心?”

“仲钧不是我的儿子。”二伯愤怒吼道,“你还要我说多少遍?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大可去做亲子鉴定。”

“万一真的不是我的呢?”父亲笑着说,“我现在,还存了分侥幸。做了亲子鉴定,若真的不是,你们三个都死了,都难以平复我的心。如今,我只恨他。他死了,咱们还是兄弟,我和她还是夫妻,什么都也没有,天下太平,是不是,二哥?”

这大概是朱仲钧一生,听过最残忍的话。

后来,顾瑾之总问朱仲钧,你为什么没有安全感,为什么那么重视权欲,为什么总和公公、二伯过不去,为什么跟婆婆关系不好?

为什么呢?

朱仲钧想,因为是没缘分!

没缘分做父子,没缘分做亲人。

他们应该是世仇投生。在投生的时候喝孟婆汤,两个人都少喝了几口,所以不像其他人家的父子相亲相爱,相互付出。

他们依旧想弄死彼此。

朱仲钧战战兢兢的长大了。

他长大之后也遇到过两次事故,不知道是不是人为,他没有去查,只是全部算到了他父亲头上。

就像他父亲,把妻子的不忠,算到他这个儿子的头上一样。

朱仲钧到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不管是谁的儿子,他都感到羞耻,所有没有去求证。

到了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想知道……

前世,顾瑾之总是不明白朱仲钧和他父母的关系为什么不好。她问过多次,朱仲钧到了晚年,才有点后悔当时没有告诉她。

也仅仅是有点后悔,并不是非常想告诉她。

那时候觉得很恶心,每次顾瑾之问,他都有发一次脾气。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眼底的光芒渐敛,失望浮上来,他也很难过。

于是,他更加生气,更加恨自己的父母。

如果当初告诉了顾瑾之,她会不会更加理解他?

她会不会觉得,其实他并不是天生六亲不认的人,他也并不是个重权欲的人……

没有这种如果,朱仲钧想。哪怕是现在,他仍说不出口。

特别是对着顾瑾之那双干净的眼睛,他更加不愿意让那些肮脏去污染她的纯净。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朱仲钧听到了外头烟花爆破的声音。

夜已经深了,皇上叫人放烟花,给太后取乐。

朱仲钧有点想起来看。

他犹豫了下,还是爬起来了。

不管皇帝怎么想,朱仲钧都想试试做好太后的儿子。

他也不是觉得太后有多好,他只是想换种态度去生活。

第259节惊艳

宫里过年的事务,太后都推给了谭贵妃和张淑妃二人。

上次张淑妃因为替安南国平乱军败将说了句话,被皇帝骂了一顿后,整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和谭贵妃之间那如履薄冰的关系,也差点被毁。

当时谭贵妃就在张淑妃身边,皇帝冲张淑妃发火,迁怒谭贵妃,也骂了谭贵妃几句。

谭贵妃正在为后位而努力。

突然之间被皇帝骂,她更是无辜,因而也恨张淑妃惹事。

张淑妃为此赔了不少的笑脸,甚至多次表明自己忠心耿耿,唯谭贵妃马首是瞻,谭贵妃才好转了些。

可两人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

张淑妃表面上忐忑,心里却不以为然。

她和谭贵妃都在争后位,将来必然会撕破脸的。如今张淑妃低声下气,不过是种姿态。在谭贵妃呼声越高的时候,张淑妃就要越低调。

现在,过年的事又是她和谭贵妃一起操持……

其实也没什么要操持的。

宫里过年,毕竟和外头不同。

宫里什么都是定例,快到过年的时候,十二宫的太监会领着小内侍,把事情都处理好。

娘娘们,只是要在初一早上,帮着接受外命妇们的朝贺。

太后年纪大了,除了几位功勋世家的老夫人,其余人一概不见的;宫里又没有皇后,这件事就落到了谭贵妃和张淑妃身上。

谭贵妃说了算,张淑妃在后面附和几句。

她从来不和谭贵妃抢风头。

众多妃子里。谭贵妃最忌惮张淑妃,却喜欢把她带在身边。将敌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谭贵妃自认这宫里,只有张淑妃才是她的对手。

其他妃子们也聪明,可不管是家世还是品级,都没有资格和谭贵妃斗。

除夕夜,几位王爷陪着太后守岁。

过了子时,太后略微睡了片刻,就起来。

几位王爷也不敢睡了,带着各自的王妃。过来给太后拜年。

太后也像坊间的母亲那样。赏了他们一人一个红包。

而后,便是陪着皇上陪着用了早膳。

早膳过后,内侍进来说,外命妇们早已在宫门口等待多时了。问太后今年要见见谁。

像谭家、苏家、胡家和唐家等。这几家的老夫人。都是每年都是要亲自见见的。

去年抬举顾瑾之,也见了见宋盼儿,今年更要见见。

还有几位大长公主、大公主。也是要见的。

太后想了想,拟好了懿旨,常顺便出去宣旨。

几家的老夫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里,由自家有封号的媳妇陪着,去了坤宁宫。而后,几位大长公主和长公主也进宫去了。

宋盼儿走在最后。

她虽然没有回头,却也能感受到众人灼灼嫉妒的目光。

这让宋盼儿有点高兴。

等几位老夫人、公主和宋盼儿走后,人群的目光渐渐从宫门口收了回来。

她们相互问好,说着祝福和彼此赞誉的话。

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在一个女子脸上打转。

这女子脂粉很重,却没让人感觉庸俗,只觉雍容华贵。她穿着县主品级的补服,安安静静的。脸上没什么笑容,却也不显得冷漠。

京里的美人儿不少,她能成功吸引这么多人的目光,不是因为她漂亮得过分,而是因为没见过。

过年进宫请安的,都是功勋世族人家,带着自己有封号的女儿或者媳妇。

看这个女孩子,并非妇人的发髻,她还是姑娘家。

封了县主的姑娘,京里有哪些,大家都叫得上名字……

今日来拜年的夫人们,谁不是对京里的人和事了如指掌?结果,偏偏这位没人认识。

人群里顿时有点沸腾。

不少人在问:“是谁?”

“跟在苏家的两位夫人身边,应该是苏家的人。”有人看出少女身边的两位锦服夫人,是建昭侯和建宁侯两位夫人。

苏家的人,大家都熟悉的。

这位是谁,越发叫人摸不着头脑了。

没听说苏家有哪位姑娘封了县主的。

却又不太好贸然凑过去打听。

太后那边宣了几位老夫人之后,众人也开始入宫门,去给众位娘娘请安。

她们都是去了谭贵妃那边。

请安过后,宫里会赏赐宴席。

众人去谭贵妃那边请安之后,谭贵妃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县主。

她也很好奇,问:“这位是谁,本宫怎么头次见?”

那女子便忙出来,给谭贵妃磕头。

她尚未开口,一旁的苏嫔笑道:“姐姐不认识她,她是我的胞妹如清,好几年没有进宫来请安了……”

“如清给娘娘磕头。”跪着的女子,声音低低的,柔婉动听。

大家都愣了愣。

苏如清,苏嫔的胞妹,早年和太后娘家的侄儿宁席定亲。而后,听说她得了种怪病,变得分外丑陋,被退了亲。后来,她再也没有出门行走过,大部分人家没有再见过她。

小时候,她脸上就有块疤。

不过,那时候年纪小,长得水灵,那块疤痕也无伤大雅。

而后,慢慢大了点,她就再也没出过门。

如今一见,光艳灼目,气质华贵。先帝在世的时候,的确给她封过县主,因为苏家没有儿子,只有苏嫔和苏如清两个女儿。

先帝体恤老臣,就给建宁侯的第二女封了县主。

这大概是安慰苏如清被宁家退亲的缘故吧?

大家心知肚明,却没人敢说。

渐渐的。就没什么人记得。

今天再见到苏如清,包括谭贵妃在内的众人,无疑都是震撼的。

和苏如清相比,苏嫔的姿色着实太普通了。假如当时进宫的是苏如清,得到的宠爱应该会更多……

谭贵妃和其他妃子们一样,很不想这个苏如清在宫里多待。

而其他外命妇们,都在想苏如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破了相吗,怎么今日这样光艳夺目站在这里?

坤宁宫里,太后和几位老夫人说话,宋盼儿不敢插嘴。

她安安静静坐在旁边。

太后一一问几位老夫人身子情况。家里情况。而后又问几位大长公主和长公主。

也问了问宋盼儿,老爷子的身子还好不好。

宋盼儿连忙说还好。

太后笑了笑。

看了眼自鸣钟,太后笑着让几位夫人告退,却对宋盼儿道:“……哀家有几句话问你。你等会儿再走。”

宋盼儿心里直跳。

几位夫人和公主们便都知道。太后非常重视庐阳王准妃的母亲。

宋盼儿则心里没底。

她不知道太后单独留她是好是坏。

等几位老夫人和公主们告退之后。太后笑着请宋盼儿坐下。

“昨日,庐阳王身上掉了个香袋儿,说是小七做的。”太后笑着道。“你见过小七的针线活吗?”

宋盼儿愕然,心想顾瑾之是不是弄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东西给庐阳王?她后背冒冷汗,忙道:“没见过。瑾姐儿她不太会做针线,前几年一块帕子,绣了好几年都未绣好……”

她先否则庐阳王身上的香袋儿是顾瑾之做的,再随机应变。

“你别着急,哀家没有怪罪的意思。”太后笑着道,“哀家看了看,小七的确不会针线。那活计,笑死人了,皇上也笑了一回。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哀家知道你也给她请了师傅。只是你们外头的师傅,念着她是姑娘,未必敢下狠心教她。哀家想了想,过了初四,从宫里的针线局选个嬷嬷,亲自教她……”

宋盼儿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坏事。

能有太后赏赐的嬷嬷教针线,这是极大的荣幸。

宋盼儿也想过了年,临阵磨枪,督促顾瑾之的针线。

听到太后这话,她忙跪下谢恩。

“旁的不说,三个月之内,须得有点样子给哀家瞧。”太后道,“你也要监督她。若说再学不好,哀家不仅仅要说她的,你也有错儿。”

宋盼儿连忙道是,声音里终于敢带出笑意:“臣妾定会竭力督促她。”

这态度很好,太后很满意,就放了宋盼儿回去。

宋盼儿从坤宁宫出来,心情大好。

她也去了赐宴的给宫殿用膳。

大夫人趁机问她,太后说了什么没有。

“说了瑾姐儿的针线活不好,说初四就会赏个嬷嬷到家里,教她针线活。”宋盼儿道。

大夫人不免笑了,压低声音道:“太后娘娘是希望儿媳妇尽善尽美,连针线都有挑错了。”

“不是太后娘娘挑错。”宋盼儿也悄声笑道,“您没见过瑾姐儿的针线。你见了,你也该替她犯愁了。她在针线那方面,半点天赋也没有……”

“人无完人。”大夫人笑着,“医术那么好,你还愁什么?方才大家都在悄悄说苏家二小姐的事儿。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苏家二小姐长得着实好看。她的脸,就是瑾姐儿治好的吧?”

顾瑾之是去年端午节开始给苏如清治脸的。

两个月之后,苏如清的脸好了五六成。

而后,顾瑾之又开了个方子给苏如清,之后就没有多问。

苏家也没有再来打搅。

如今,竟然好得那么无暇,宋盼儿也有点惊讶。她是见过破相的苏如清的,和现在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宋盼儿点点头,一脸骄傲。

宫里的宴席结束,宋盼儿回了家。

她前脚到家,后脚建宁侯夫人就带着苏如清来给宋盼儿和顾瑾之拜年了。

第260节衷肠

苏如清进来,屋子里顿时艳光四溢。

顾瑾之也颇为惊讶。

建宁侯夫人脸上带着笑,那笑容里快意风扬。看到今日众人惊叹的目光,苏夫人只感觉心里的一口浊气终于透了出来。

她和苏如清都扬眉吐气了。

宋盼儿也往苏如清脸上瞧去。

从宫里吃了宴席回来,苏如清脸上的脂粉有些脱落,就隐约能瞧见里面的肤色发暗。

苏如清大大方方的,没等宋盼儿和顾瑾之问,就笑着道:“卸了脂粉,左脸还是有点黑,到底和右脸不同。宫里赏赐的脂粉,又白又细,厚厚的扑上几层,遮起来,不凑近仔细瞧也看不出。如今,我总算能出门了。我要给七小姐磕了头。”

说罢,就站起身。

宋盼儿忙笑道:“磕什么头啊,大过年的。你真磕头了,瑾姐儿还得给你红包。你们娘俩今日是来讹诈的么?”

苏夫人被宋盼儿的风趣逗笑。

可能是她心情原本极好,笑声也爽朗。

顾瑾之也早起搀扶住了苏如清。

“苏嫔娘娘在宫里,对德妃娘娘多有照顾。”顾瑾之笑着道,“你若是如此客气,倒显得见外了。”

其实苏嫔和德妃没什么往来。

顾瑾之这话的意思,就是希望将来苏嫔能照看德妃一二。

苏如清不太清楚顾瑾之为什么这样说,却也听得出她的话外之音。笑着道:“那你受我一礼。”

然后服下身子,给顾瑾之行了一礼。

她不让顾瑾之回谢。

顾瑾之也只好随她……

说着话儿,二门上的丫鬟偷偷跟海棠说,胡泽逾的太太带着胡婕来拜年了,就在门口等着。

海棠忙让请进来,又想着宋盼儿这边待客,就让先请胡太太和胡婕去西厢房坐坐,又吩咐慕青亲自去招待,记得上好的茶点。

而海棠自己,瞅准了换茶的时机。悄悄和宋盼儿耳语。告诉了一声。

宋盼儿点点头。

苏夫人就知道宋盼儿还有其他客人登门了。

苏夫人还要带着苏如清,去其他几家相好的人家拜年,便起身告辞:“初三是我们家的宴,你们娘俩定赏脸去坐坐。”

宋盼儿便道:“我们一定去的。”

她和顾瑾之。亲自将苏夫人和苏如清送到了垂花门口。

而后。回来又见了胡太太和胡婕。

宋盼儿客气笑道:“刚从宫里回来,建宁侯夫人就顺路过来坐坐,耽误了功夫。原也该我们上门去拜年的……”

宋盼儿如今的身份。像胡泽逾家里,她应该不会主动去拜年。

可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胡太太忙道:“您这里有客,是我们打搅了……”

说了些客套话。

胡婕沉默不语,表情有点失落的样子。

胡太太几次暗示她,她都视若不见,却给顾瑾之使眼色,想和顾瑾之出去走走。

顾瑾之就下了炕,对母亲道:“娘,我和胡婕去看看瑥哥儿和珹哥儿……”

宋盼儿点点头。

胡婕就跟了顾瑾之出来。

两人去暖阁看了回孩子,然后就出了正院的大门。

外头的雪未化尽。

出了小半天的日头,将雪融化了些,如今又阴了下去。一阴,立马就冷得刺骨,地面又重新上了冻。

可到底化开了。如今才上冻,只有上面一层薄薄的冰,底下是泥水,踩上去吱吱呀呀的。

顾瑾之笑着问胡婕:“怎么了?你今日瞧着没精打采的。”

胡婕嘟了嘟嘴巴,不知从何说起。

她沉默着走了两步,没有回答顾瑾之的问题,反而问她:“……你表兄,有没有给你写过信?”

顾瑾之没有姑姑和姨母,只有两个舅舅。

能被她称为表兄的,就是宋言昭兄弟几个。

而胡婕,当初在延陵府的时候,就对顾瑾之的二表哥宋言昭很有好感。

她自然是在问延陵府的宋言昭了。

这么一别,已经两年多了……

“你说我大舅家的二表兄么?”顾瑾之问。

胡婕点点头。

她神色有些尴尬,很不好意似的,却强壮镇定,不露声色。

“没有。”顾瑾之道,“不过,年前延陵府送了租子和年货上来,大舅母和二舅母都送了些东西,也传了信,只说我大表兄订了亲,定的是延陵姜家的女孩子,等中了举才成亲,人家姑娘家也同意;三表姐嫁到江南秦家,去年九月生了儿子。没提二表哥……”

胡婕却有点高兴。

没提的话,应该是宋言昭的亲事未定。

可是她又感觉难过。

她到京里这两年多,宋言昭从来没有试图联系过她……

当初在延陵府的时候,宋言昭好似对顾瑾之有些意思。

“怎么了?”顾瑾之见她仍是沉着脸,便笑着问她,“你是有了为难的事,还是?”

胡婕不太想说。

可是她心里着实烦的很。

她到底是姑娘家,有些话也不敢和大人说。

“……年前,侯府的杨妈妈到我家里,说我娘说话。”胡婕沉默了片刻,最终一咬牙,对顾瑾之吐露心声,“杨妈妈不让我在跟前,把我支出去。我就绕到后门的窗口,从窗户里翻了进去,躲在里屋听。”

顾瑾之笑了笑,让她继续说。

“那杨妈妈的意思,是想让我给谁家去做继室。”胡婕提到这话,声音里不由自主携了怒,“我娘说。只怕高攀不上。杨妈妈便说,的确是高攀不上,所以老夫人托了人说好话。等过了正月,就把这件事定下来……”

“你的婚事,那边侯府也插手吗?”顾瑾之问。

顾瑾之对永熹侯府不算特别熟悉。

胡婕点点头,又重重叹了口气。

“若是没有他们家,我爹爹也难得有现在的成就。别说念书,只怕要饿死的。如今,却被他们家当下人使唤。我爹娘还总说,做人不能忘本。”胡婕咬牙道。“我也不想忘本。可若是要作贱我。我就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顾瑾之不免一笑。

她挽了胡婕的胳膊,笑着道:“傻姑娘,你哪有资格把网撑破啊?你还算不上那么大的鱼呢。”

胡婕错愕。

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她心里又有点悲。眼睛不由失了。

“你说风凉话。”胡婕声音微湿。“人家正难过呢。”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顾瑾之笑着道,“可是你爹爹,够得上鱼死网破。所以。一旦有事,你别莽撞,要先跟爹娘商量。你自己去拼,死了也是白搭,除了你爹娘伤心,旁人也只是一声惋惜。”

胡婕就微愣。

她修长的睫毛无力低垂,眼底彷佛滑进了璀璨的水光。

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别伤心,什么继室,也许成不了,也许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顾瑾之笑着道,“再说了,你爹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他哪里舍得你委屈?只怕他更加难受。他会替你做主的。”

胡婕颔首。

她当然知道父亲疼她。

一旦有事,父亲就会挡在她面前。

当初父亲为了她的病,倾家荡产也愿意的。

她的心,倏然安定了不少。

不知不觉,她居然被顾瑾之安慰了。

顾瑾之的安慰,很有用。

胡婕回味过来,笑了笑,道:“顾瑾之,你果然会说话,怪不得太后娘娘那么喜欢你。”

太后对顾瑾之的喜欢,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听说今日太后专门留了宋盼儿说话。

顾瑾之只得笑了笑。

两人这才往回走。

胡太太也在等着胡婕,她要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胡家母女,宋盼儿问顾瑾之,方才和胡婕说了什么。

顾瑾之就把胡婕的意思,说给了母亲听。

“她有点害怕,心里还惦记说二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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