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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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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露道是。亲自送顾瑾之出了院门。

回到自己的院子,顾瑾之又打了几个喷嚏。

祝妈妈几个,烧水的烧水,熬姜汤的姜汤。霓裳还给顾瑾之端了杯滚滚的茶,让她先喝点。

一番折腾,顾瑾之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衫。

葳蕤又端了姜汤来,跟她喝下去。

祝妈妈尤不放心,让婆子们抬了个暖炉到内室里来。

里屋烧了地炕,原本就温暖干燥,又添了暖炉。暖炉里有明火,干燥更甚。顾瑾之有点受不起,就道:“妈妈,把暖炉抬出去吧。我有点燥烦……”

祝妈妈道:“方才有点冻着了,现在暖和了吗?”

顾瑾之点点头,说:“岂知暖和,太热了妈妈。”

祝妈妈复又叫人把暖炉搬出去。

顾瑾之躺在床上,被窝被汤婆子哄得暖暖的,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睡意涌了上来。

祝妈妈不让她睡:“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辰。要是睡了,准得睡过头,耽误了夜里的觉,反而伤了身子。要不,妈妈给你拿本书看?”

顾瑾之失笑,翻了身,趴在床上,道:“瞌睡的时候还看书,岂不是更困?叫了霓裳她们都到这里来,咱们说说话儿吧。”

祝妈妈说好,就去把几个大丫鬟都叫了进来。

芷蕾和幼荷正在做顾瑾之的小衣,拿了进来之后,依旧在临窗小炕上做了起来。

“姑娘,宫里的二皇子还没有满月就没了,到底是谁害的?”葳蕤扬着小脸,问顾瑾之。

祝妈妈觉得这话问得没有头脑,重重咳嗽了声,瞪葳蕤:“妄议天家,你有几个脑袋?”

葳蕤嘟嘴,不以为意道:“又不是外人,咱们自己说说,怕什么呢?姑娘不知道,二门上的小子们说,坊间都传遍了,都在猜是谁害了二皇子呢。听说皇上和太后娘娘都气得病了。还说,皇上也惹不起……”

没有真凭实据,顾瑾之不想多说什么。

她道:“天家之事,岂是我们能揣测的?”

葳蕤就不再说了。

祝妈妈转移话题,说起今天的初雪:“十月初就下了这么大的雪,今年定有雪灾,明年的收成只怕不好。”

“咱们这边的田地,都在延陵府。延陵府不怕雪,只怕开春的旱涝。”芷蕾一边做针线,头也不抬接了句话。

三房因为跟着老爷子去了延陵府,就单独拿延陵府的租子,和大房、二房不在一个账上。

如今老爷子尚未出孝,自然没有先分田地的道理。

“当初宋家把夫人嫁到京城,就在山东和河北置办了不少的田地给夫人做陪嫁。”祝妈妈道,“那些田地,是要受雪灾的。况且,延陵府才多少地?那些租子,也是要上账的,将来分家的时候有账可循。夫人陪嫁的田地,才是自己的……”

顾瑾之就笑起来。

“你们倒急了。”她道,“不妨事,饿着谁,也饿不着你们。”

众人都笑。

“听说夫人在延陵府也有田地……”霓裳道。

她们就这么当着顾瑾之的面,讨论顾瑾之母亲的私产。

顾瑾之觉得。自己这个姑娘,做得太没有威望了。

她趴在枕头上,笑盈盈听着她们说。

比如霓裳说夫人在延陵府、江宁府、杭州府都有田地和铺子,把顾瑾之愣了愣。

“真的吗?”顾瑾之反问,“我都没听说过……”

她不太关心家里的柴米油盐。

说没有,她无可信的证据。

若说有吧,她也没听母亲提及过。

只是打小开始,因为母亲陪嫁丰厚,父亲又不乱花钱,他们这一房就没有过经济危机。所以她也没听母亲和父亲讨论家产的问题。

她的父母有多少私产。仔细想想,顾瑾之不知道……

“亏得你没有姊妹。”祝妈妈笑道。

有姊妹的人家,可能会打听得更加清楚,从而衡量将来自己会有多少陪嫁。

顾瑾之也笑。

“你们也别猜了。回去我去帮你们问问。”顾瑾之道。

霓裳和祝妈妈大惊:“这要是去问。夫人还不得骂我们一顿。做下人的。谁不在背后嚼些闲话。姑娘若是拿去问,我们是没有活路的。”

顾瑾之就大笑。

祝妈妈几个不知道顾瑾之是说笑还是认真的,果然不敢再谈论三房私产的事。转而说起其他的。

几个人就这么混了半下午。

快到晚膳的时辰,二厨上管事的金妈妈寻芷蕾,要个花样子。

顾瑾之第一次见这位妈妈。

金妈妈看到顾瑾之,也有点拘谨,一板一眼给她行礼。

芷蕾拿了花样子给她,又送她出门,两人偷偷说话。

芷蕾半晌没回来。

霓裳就给葳蕤使眼色,让葳蕤去偷听。

祝妈妈一把拉住了葳蕤,低声笑道:“你们这样爱操心,以后姑娘的衣裳鞋袜,都是你们俩的,让芷蕾和幼荷也歇歇。”

葳蕤就不敢了,停住了脚步。

霓裳还不甘心,笑着道:“妈妈总护着芷蕾。那蹄子近来和金妈妈走得近,鬼鬼祟祟的。是不是金妈妈许诺,将她什么侄儿、干儿子的,许给芷蕾做女婿?”

“肯定是。”葳蕤笑着道,“娘,您是知道的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幼荷脸色不自然起来。

顾瑾之觉得很有趣。

霓裳和葳蕤两个磨着祝妈妈的时候,顾瑾之使劲看沉默不语的幼荷。

幼荷注意到了顾瑾之的目光,脸刷的通红。

顾瑾之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二。

正闹着,芷蕾回来了。

霓裳自然不会放过她,问她和金妈妈说了什么。

“瞧你偷偷摸摸的,难不成将来要做金家的人?”霓裳拿话激芷蕾。

芷蕾心软面薄,被霓裳这话也是哄了脸微红,啐道:“你是想配人想魔怔了。回头我禀了夫人,先把你配了。”

“芷蕾姐姐比我们都大。你若是去禀了夫人,要陪霓裳姐姐,霓裳姐姐也越不过你的。到时候夫人自然心里跟明镜一样,芷蕾姐姐挨不过了,用霓裳姐姐的婚事,去催夫人……”葳蕤嘴皮子快,竹筒倒豆子般噼噼啪啪说完了。

芷蕾又急又臊,说错了话儿,被葳蕤揪出来,说了这么一堆有的没的,更是脸红透了,追着葳蕤要打。

祝妈妈就在中间拦。

霓裳和幼荷先笑软了。

顾瑾之也笑得不行。

几个人闹了一通,屋子里彷佛被愉悦的气氛包围。

芷蕾脸仍是红的,还是跟大家解释方才为什么出去那么久:“他们厨房上,不比咱们在里头,什么也不知道。金妈妈方才说,家里出了桩事,老早就有了,只是咱们不知道。”

“什么事?”祝妈妈几个人都静了下来,看着芷蕾。

芷蕾则看了眼顾瑾之。

顾瑾之想了想,家里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事,便也问:“是什么?”

第275节遣送

生活常会有磕磕碰碰的。

自从老爷子辞世,家里平静了很久。

顾瑾之也习惯了这样的平静。

平静久了,总会有点波澜,生活总逃不掉这样的规律。

芷蕾说家里有点事,顾瑾之的表情就微敛。

“……张镇回去给他娘发丧,夫人让他从延陵府带些东西回来。”芷蕾道,“他们在路上遇着了剪径贼人,东西全丢了。”

顾瑾之就慢慢透了口气。

张镇是宋盼儿身边大丫鬟海棠的未婚夫,早年就定下的。

去年八月,张镇他娘去世了,宋盼儿特许他回延陵府送丧,顺便让他把他弟弟妹妹都带上来。

宋盼儿因为提拔海棠,所以格外看重张镇。

“怪不得我去上房,念露姐姐说,海棠姐姐有事,原来就这么件事。倒也不值什么。”顾瑾之道。

芷蕾声音低了下去:“姑娘不知道,东西丢了事小,跟着张镇去的那两名伙计回来早就说了,夫人也是不计较的。是张镇他……”

众人就竖起了耳朵。

“张镇丢了弟弟妹妹和伙计,自己跑去追那些劫匪,没了踪迹。”芷蕾道,“隔了两个月,他直到前日才回来,被劫匪打断了两条腿。要不是报了咱们家的名字,过路的人也不愿意稍带他的。”

众人包括顾瑾之在内,都瞠目结舌。

“真的吗?”葳蕤问。

芷蕾点点头:“金妈妈是这样说的,错不了的。”

“这太傻了。”沉默半晌。祝妈妈出声惋惜道,“那张镇,我也是见过两次的,生得斯文,又不习武。东西丢了就丢了,咱们夫人也不是那小心计较的人,怎么一时想不开,只身去追劫匪?没丢了命,真是他祖坟冒青烟的。”

“是的啊。”霓裳也道,“他又不是习武的。又没有帮手。一个人跑去追劫匪。能留他一条命,真是万幸。”

顾瑾之沉默听着。

几个丫鬟就这件事,各自说了看法。

她们一致觉得海棠的未婚夫太傻。

只有顾瑾之没说话。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她去上房。见母亲脸色不怎好。肯定也是因为这件事。

顾延臻和几个孩子见宋盼儿神色不善。都敛声屏气的。

海棠不在跟前服侍。

慕青和芍药几个,更是小心翼翼。

吃了饭,顾延臻就借口看书。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外院。

顾瑾之留下来,把今日进宫的情况,说给宋盼儿听。

她说得很仔细。

宋盼儿认真听着。

听到她在乾清宫默坐了半个时辰,宋盼儿眉头蹙了蹙,往她脸上瞧,好像有点不相信她的话。

“皇上什么也没说,只让你坐着?”宋盼儿问。

顾瑾之道是。

宋盼儿眉头蹙得更深了。

顿了顿,她让顾瑾之继续说。

顾瑾之就说到了德妃和她的宫女兰儿。

宋盼儿又问:“兰儿,什么来历?这样聪明,只怕心思不小。娘娘很喜欢她?”

“很喜欢。”顾瑾之道。

宋盼儿想了想,终究无凭无据,没有多说什么。

顾瑾之慢悠悠说完了,宋盼儿舒了口气,道:“太后娘娘这次犯病,少不得复诊照料,只怕你进宫的数次少不了。宫里形势不妙,多少人盯着,你切不可行差踏错。”

顾瑾之道是。

慕青给她们添了新茶。

顾瑾之准备起身告辞,可想着海棠那事,就忍不住问了句:“娘,我听人说,您给海棠姐姐定下的那人,叫张镇的,被劫匪打断了腿?”

宋盼儿立马变脸,道:“谁这样多嘴多舌,说到你跟前去了?可是海棠让你来说情了?”

说什么情?

“没有,我是回去的路上,听几个粗使的婆子说的。”顾瑾之道,“家里的下人,我也不认得,就没深问。回去问了问祝妈妈她们,她们也只是听说了一句半句。”

宋盼儿这才神色微缓。

“娘,到底怎么回事?”顾瑾之追问。

“就是那么回事。”宋盼儿道,“七月,跟着张镇回延陵府的伙计就回来了,还带了张镇的兄弟和两个妹子。回来的伙计说,我让张镇从延陵府带上来的东西让剪径的劫匪抢了,张镇自己追去了。我当时只当他是死定了的,哪里知道竟然回来了。”

说起这事,宋盼儿很生气。

“丢了东西,什么要紧!”宋盼儿越说越气,“张镇一个人,竟然跑去追,岂不是找死?这种蠢材,若不是被劫匪打断了腿,我也要敲断他的。蠢成那样,留着腿有何用?偏偏海棠,还说要早日嫁过去服侍他。”

顾瑾之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生气了。

原来并不是气张镇丢了东西,也不是气张镇蠢,而是气海棠。

“……她十岁到我身边,我当闺女一样器重她,女婿替她千挑万选。只当张镇性子和软,将来她吃不着亏,公婆又在庄子上,没人能越过她,一家人依仗着她,就器重她,她嫁过去享福。

如今没了婆婆,我也叫张镇把兄弟姊妹接上来,还不是给海棠做脸?可千不该万不该,那张镇自己跑去追劫匪。”宋盼儿道,“若是凭空遇了难,我也不是那眼皮浅的,就这样棒打鸳鸯。偏是张镇自找的。小事见真情,足见张镇脑子不清楚,轻重不分。这样的男人,将来海棠有的受的。我要打发张镇回延陵府,海棠还哭。”

顾瑾之叹了口气。

她轻轻握住了母亲的手,道:“您别生气。不值得为了这些事上火。”

“我怎能不上火?”宋盼儿道,“海棠往常是个聪明的,这回真是气死我了。”

顾瑾之想了想,倒是能理解海棠的想法。

“娘,张镇断了腿,海棠姐姐就退了亲,以后旁人不指指点点的吗?”顾瑾之道。

“她嫁给了张镇,旁人倒不说三道四的,那她这辈子怎么办?”宋盼儿道,“照顾个断了腿的。还带着照顾他四个兄弟姊妹?她欠张家什么。要这样为张镇操劳一生?”

“我也不说要把海棠姐姐嫁给张镇。只是您想,海棠姐姐是您身边第一人,她为人处事,向来周到细致。比其他姊妹要强些。她这样好胜的性格。自然不愿意旁人说她的闲话。她未必真非要嫁给张镇不可。只是心里饶不过。”

宋盼儿表情微顿。

“您对她好,她心里是明白的。”顾瑾之又道,“她料定了您舍不得将她嫁给张镇。才敢这么闹。这些是我的猜测。也许海棠姐姐是真心要嫁的。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您耐心问问。”

宋盼儿若有所思。

“您不让海棠姐姐嫁给张镇,旁人不敢说您,只会赞您真心疼海棠姐姐,对身边的人好,下面的人越发忠心耿耿。”顾瑾之又道,“可海棠姐姐顺势答应了,将来岂能不被人诟病?她若是这样,也就没了威望,旁人也不敬重她。她闹一闹,对她也好。”

宋盼儿怒火这才下去一大半。

她脸上有了点笑意,看着顾瑾之道:“你倒是懂得多。”

顾瑾之也笑。

“若真是这般,她闹一闹,倒也无妨的。”宋盼儿道,“那张镇也有自知之明,说了要回延陵府。我明日就要打发他走。海棠哭得死去活来的,着实叫人心烦。我这一生气,脑子就乱了……”

被顾瑾之一说,宋盼儿心绪缓和了很多。

“回去歇了吧,你今日也累了一天。”宋盼儿心疼摸了摸女儿的胳膊,“又瘦了……”

顾瑾之就没胖过。

她笑了笑,起身作辞。

宋盼儿喊了念露,让她送姑娘回去。

念露道是。

等送走了顾瑾之,宋盼儿想叫海棠过来说话。

而后,她沉默想了想。

海棠那丫头,平日里行事仔细,却不至于迂腐。

她为人如何,宋盼儿最是清楚。

那个张镇,也是宋盼儿替她定下的,她也没见过几次。

就算私下里背着宋盼儿传情,又能有多深的情?不至于为了张镇,毁了自己一生的,嫁个脑袋不清楚的瘫子。况且宋盼儿相信海棠不会背着她,私下里结交男子的。

海棠很爱惜自己的名声。

她是宋盼儿身边第一人。

如此说来,她跟张镇的感情就更浅了。

她闹得这么凶,只怕被顾瑾之说中了,她在做戏。

她不得不做戏,否则将来人说她肤浅没良心,人言可畏。

海棠是铁了心将来和宋妈妈一样,成为这内院最大的管事妈妈,她岂会让自己身上有黑点?

这件事,她闹下去,对宋盼儿也没什么坏影响。

宋盼儿笑了笑,没有去叫海棠,而是喊了慕青,让她外院看看,让顾延臻回来歇息。

慕青得令去了。

第二天,宋盼儿叫人把张镇喊到了内院。

宋盼儿不追究他丢了东西的过失,却也不想再留他在府里。

张镇不过二十岁,在府里不算劳苦功高的老人。他丢了宋盼儿那么多东西,值将近一千多两银子,宋盼儿不追究了,这是对他极大的恩典。

张镇无怨言,他愿意回延陵府去。

“你仍去庄子上,和你爹一处,做个小管事,帮你爹打打下手。”宋盼儿道,“你兄弟和两个妹妹,我都留下了。”

然后又拿了个包袱给他,“这五十两银子,你带着回去。”

第276节不寐

张镇如今架着双损,面色黧黑。

看得出,他这几个月在外头吃了很多苦。

能坚持回来,他还是有点毅力,这点宋盼儿佩服。

可这并不能掩盖他的错误。

若是他不去追劫匪,没有变成残废,宋盼儿不至于对他的智商失望,更不会去深究他丢了东西的过失。

路上遇劫匪,是,并非张镇的错。

可是他把自己弄成残废,就是他的错了。

看到宋盼儿赏他银子,他眼底闪过感激,却拒绝道:“夫人,小的身上有回去的路资。您把小的弟妹几个都留下来,赏他们一口饭吃,张镇感激不尽。这银子,张镇是断乎不敢收的。”

说着,他就要跪下给宋盼儿磕头。

宋盼儿挥手,道:“免了这些虚礼,这银子你拿着。正好韦礼欣要回延陵府,替我办年货,你跟着他们一道,这些银子也不怕旁人惦记。”

韦礼欣是宋盼儿外院库房的管事,是宋盼儿的亲信。

张镇仍拒绝。

他拒绝得很坚持。

宋盼儿神色严肃,道:“这钱,不单单是给你的。你拿了这钱,以后海棠的事,旁人问起,多说几句好听的,不准让我听到任何抱怨。”

这是封口费。

张镇眼底就有了痛色。

他将双损一丢,噗通给宋盼儿跪下:“没有银子,小的一样不敢诋毁海棠姑娘。是我自己不该去逞强去追劫匪。弄断了腿。我是再也不敢想海棠姑娘的,岂会有怨气?我在府里这些年,自认无甚长处,若不是夫人看着海棠姑娘的面子,赏我一个小管事,又赏我爹娘在庄子上管事,我们一家这些弟弟和妹妹都是养不活的。这个道理若我都不明白,就该天打雷劈。”

听这么一番话,也是个明事理的。

宋盼儿的心被触动。

她沉默了半晌。

“我问你,当初你是怎么想的。一个人跑去追劫匪?”宋盼儿突然问。

张镇愣了愣。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哑口。

他的拳头紧紧攥了攥。

“……小的在府里,全是仰仗海棠姑娘的体面。若是丢了东西,夫人看着海棠姑娘的面子,明知小的赔不起。只怕不会深究了。可海棠姑娘会难做。小的没用。不能给海棠姑娘长脸。却怕给她跌份。”张镇声音有点哽。

宋盼儿愣住。

这话让她有点动容。

不管是真是假,这话都打中了宋盼儿的心。

须臾,宋盼儿才道:“起来吧。”

见他挣扎着起不来。宋盼儿喊了两个小丫鬟搀扶起他来。

宋盼儿赏他的银子,他死活不要,宋盼儿就没有再坚持了。

到了次日,张镇跟着韦礼欣,启程回延陵府。

那五十两银子,宋盼儿交给了韦礼欣,让韦礼欣到了延陵府再给张镇。

韦礼欣应下了。

海棠哭了几日,闹了几次,而后也安静下来。

张镇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愿意退亲,海棠的哭是否伪装,宋盼儿都没有去求证。

她把局面控制在她认为正确的范围内,她很满意。

这是后话了。

顾瑾之给太后娘娘问诊后,第二天坤宁宫又宣旨,请她进宫替太后娘娘复诊。

太后很依赖顾瑾之。

她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心情极度不好。

顾瑾之便一连几日都进宫。

皇帝生病第二天,照样上朝。

他不得不承认,顾延韬丁忧后,朝政没有从前那么得心应手。

夏首辅老了,办事效率远不及顾延韬。

皇帝有点想念顾延韬了。

太医和内侍都劝皇帝多休息几日,皇帝置之不理。

而二皇子之死,没有了后续。

平静中透着诡谲。

这些事,顾瑾之不敢问,太后也不会告诉她。

她只是每日奉旨进宫,照料太后。

太后依旧会吩咐她,让每天走一趟乾清宫,替太后看看皇帝的身子如何了。

皇帝对顾瑾之也很平常,没了那日送她生辰礼物的暧昧态度。

这让顾瑾之松了口气。

除了照料太后,替皇帝把脉,顾瑾之还受命去过两趟景和宫,看德妃娘娘。

从景和宫到坤宁宫的路上,顾瑾之看到了有兴土木的。

宫里在盖房子。

顾瑾之倏然明白了什么。

她在宫里行走,更加小心翼翼了。

事情过去五六日,太后的身体恢复了,皇帝却添了新病。

他患了失眠。

一开始是睡眠浅,两刻钟就要醒一次,而后就是彻夜彻夜睡不着。

太医院的孙太医去诊治,说皇帝是心脾两虚导致的失眠,开了安神养心汤。喝了两日,皇帝的失眠更重。

太后一听这话,怕太医院那些人又犯了从前替太后治病那毛病,一人一个主意,把好好的人给治坏了。

“去请顾家小姐来。”太后道。

顾瑾之歇了两三日,又被请到了宫里。

她给皇帝诊脉,越诊心越沉。

失眠的病因有很多,像孙太医所言的心脾两虚,还有像肝火旺盛,或心胆气虚,或痰热内扰,都可能导致失眠。

可皇帝这失眠,都不是这些原因。

她没有当着皇帝的面说病情,而是告诉了太后:“皇上没病,他是心里愁苦。情苦不寐,百药不治。要解了这不寐症,还得让陛下解了心结。”

皇帝是因为心里苦处太多了,导致失眠的。

太后闻言。倒也不惊讶,只是心里难过。

她知道皇帝的心结所在。

她亲自去劝皇帝:“江山社稷,全在皇上一人之肩。皇上健朗,才是苍生之福。皇上不管有什么为难之事,都放宽心。”

皇帝苦笑,敷衍说了句知道了。

这样不痛不痒的话,根本起不了作用,太后是知道的。

“仲析,母后知道你心里苦。孩子夭折,你难过;这些妃子。有你从太子府带进宫里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一直看重她们。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是既失望又伤心,母后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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