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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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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皇帝歇到了顾德妃的景和宫里。

当值的太监是刘术。

顾延韬快要除服。

他除服之后的任职,成了朝中大臣们津津乐道的。

皇帝为了稳定顾延韬这一派的人心。这段日子整日往顾德妃那边去。恩宠不断。

朝臣就知道,将来顾延韬依旧是阁老,皇帝会更加器重他。

向梁不用当值,他回了自己的住处。

夏夜的碧穹。新月如勾。

繁星布满的苍顶。烧着稀薄的光。

禁宫里漆黑一片。

到了三更鼓。宫里侍卫换值之际,向梁起身,往坤宁宫的方向而去。

当值的侍卫看到了他。只当没看见。

他们都是太后的亲信。

太后也没有睡。

她坐在偏殿的临窗大炕上,手里拿了圈檀木雕刻的佛珠,一颗颗数了起来。

夜沉了下去,虫吟切切。

夏夜非常的热闹。

有人开了角门,太后就让成姑姑出去看看。

成姑姑受命而去。

她把向梁引了进来。

“太后。”向梁跪下,给太后请安。

“起身。”太后抬起眼,慈祥笑道,“给向公公赐座。”

成姑姑引了向梁入座。

而后,成姑姑也退了出去。

坤宁宫的偏殿里,只有太后和向梁。

“哀家的意思,你传给皇上了吗?”太后问他。

向梁点点头:“一切都如太后所言,奴婢已经将庐阳王是皇帝福音的猜测,告诉了陛下。陛下听进去了……”

太后欣慰,赞道:“你办事滴水不漏,哀家最信得过你。”

“奴婢说的是实话。”向梁道,“奴婢一直都知晓,庐阳王忠心耿耿。陛下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只是太过于辛苦,有个亲兄弟排忧解难,是陛下的福气。庐阳王就是陛下的福音。”

太后的笑容更加温婉。

太后从未想过废了皇帝另立庐阳王,这点向梁一清二楚,他在宫里这么多年了。

可太后希望皇帝兄弟和睦。

掌心掌背都是肉。

向梁也觉得庐阳王不会有谋反之心。

如今庐阳王已经大好了,皇帝若是能放下陈见,庐阳王也许是命悍将,辅佐皇帝。

所以,太后托向梁办事,引导皇帝把庐阳王往“福音”这条路上引,向梁答应了。

这件事,对皇帝有利,对太后也有利。

总得有个人来说。向梁愿意帮助太后,更解开皇帝的心结。

“先帝器重你,说你将来能助皇帝,哀家当时就是相信的。”太后笑道,“如今,哀家就指望你,多照顾皇帝。”

这是实话。

太后一直很欣赏向梁。

向梁心里很踏实,他道:“奴婢尽本分服侍陛下,太后娘娘无需为陛下担心。只是这‘福音‘此事,若有个外臣来奏,陛下会更加相信。奴婢不与外臣结交,只怕……”

“放心吧,这件事,哀家自有安排。”太后道。

向梁说完了话,又悄悄从坤宁宫的角门离开,抹黑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

等向梁走后,太后才起身回了寝殿。

她有点疲惫。

熬药等向梁到这个时辰,让她很吃力。

“哀家有两个儿子,却不亲近。”太后对成姑姑感叹,“是哀家年轻的时候行事损德太多,还是哀家教子无方?”

成姑姑忙跪下,道:“太后娘娘,您生育了英明君主,天下徵瑞,功在社稷天下。”

太后笑了笑,让成姑姑起来。

“哀家年纪大了,无病呻吟。”太后道,“你也别听进去了。”

而后,她仿佛自语,“小七对仲钧用情至深,仲钧更是拿她当了命。他们的大婚,不能再推迟了。仲钧才好,哀家不能再刺激他……”

她非常肯定顾瑾之对庐阳王的感情。

太后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小儿子成家立业了。

第323节打听

太后宁氏的育儿经,都是她自己的琢磨。

她父亲是独子,祖母管得严,事事都要替父亲做主,养成了父亲孱弱的性格。母亲对此常有抱怨,可是等到太后的弟弟宁萼出生,太后的母亲又重复了祖母的教养方式。

对父亲和弟弟比较失望的太后,从幼年时就想,孩子不能太过于管束,偶然出格,不伤大雅,就不要多管。

要让孩子学会自己拿主意。

这些年,太后对朝政了如指掌,除了生病那一年半。

虽然熟悉朝政,宫里也有亲信,可太后从来不干涉皇帝行事,哪怕有时候皇帝行事并不让太后满意。

她不想将儿子养成她父亲那般孱弱,更不想像她弟弟那般纨绔暴躁。

对于孩子,太后疼他,鼓励他,大错误上纠正他,小错误上容忍他……

直到今天,她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做得很失败?

为什么仲钧和皇帝兄弟二人这般不和?

太后自认为在两个儿子之间做得很好。

她对长子更疼爱,对幼子反而严厉。

因长子要承受更大的压力,先皇给他的压力、朝臣给他的压力,他不需要母亲再督促他。

太子只需要母亲疼他,宠他,再他累了给他安慰和温暖。

太后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她知道皇帝讨厌仲钧,却从来没问过是因何而起的。

太后想,这一点上。她做得很失败。她避免把儿子教的羸弱。结果,在母子关系上,她自己变得羸弱了……

####

对于这次的事,看得最明白的是太后。

其次是始作俑者和皇帝。

最糊里糊涂的,是消息不通、小心翼翼的朱仲钧和顾瑾之。

京里的眼睛太多了,他们俩也不敢贸然去打听。

朱仲钧镇定自若,心胸已经有了各种突发事件的应对措施。

可是他不和顾瑾之讲。

顾瑾之安静看书,却是半盏茶的功夫也不翻一页。

她显然是哄自己的,根本就看不进去。

朱仲钧好笑。

他挤到了顾瑾之身边,问她:“担心吗?”

“担心你被枷号示众。丢尽了皇家的脸?”顾瑾之知道他不怀好意。反讥道。

朱仲钧笑得更加得意:“……担心嫁不成我吗?”

自从上次顾瑾之褪了衣衫,表示愿意和他上床,而后又愿意跟着他谋反,他就认真了顾瑾之心属于他。越发肆无忌惮。

“担心。”顾瑾之道。

朱仲钧哈哈大笑。

“别担心。”朱仲钧得意过后。安慰她。

“好。”顾瑾之道。又埋头看书。

她回答得太过于干脆,朱仲钧又有点小小失望,道:“你可以无伤大雅的小担心一下。没关系的。”

顾瑾之:……

####

两人混了一上午,宫里没有人来请。

早朝已经散了。

顾瑾之心神不宁的。

“我想去趟老宅,看看大伯母。”顾瑾之对朱仲钧,道,“你去不去?”

其实她想去问问大伯,知道不知道庐阳王淫居这件事的内幕。

大伯不在朝,依旧尽知朝中事。

顾瑾之嫁给朱仲钧,关乎到顾家和皇家结亲,大伯肯定很关心的。

“行啊。”朱仲钧道,“上次我让你去打听,你大伯最近和哪位门客走得近,你也没打听到。我自己去问……”

皇帝请顾延韬丁忧那件事,甚至可以做成“忠孝两全”的美事。

结果,顾延韬拒绝了。

这让朱仲钧大为意外。

这个年代,张居正的悲剧尚未出现,没人知道皇帝请求夺情真的会有什么悲惨后果。如果对权势稍有,一念之差,就会答应皇帝的夺情请求。

顾延韬那么有权势欲,他居然拒绝了。

所以,他身边应该有个高瞻远瞩的门客。

能有远见,又能说服顾延韬,是个了不起的人,做宰相都不委屈。

那绝对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政客。

朱仲钧很想认识人才。

他更好奇,为什么那样的人才不入朝为官,只做个门客……

顾瑾之去了母亲的院子,把她想去看看大伯母的事,告诉了母亲。

八月的京城,暑气渐退。

今日又有小风,空气里满是丹桂清香。

舒适宜人的天气,最适合出门。

宋盼儿却不太想顾瑾之去,道:“京里的规矩,姑娘放了小定就不再出门。咱们家也不拘束你这些事。只是,你还有一个月就要成亲,这时候到处走动,旁人说咱们家没规矩……”

“我之前还去药铺帮忙呢。”顾瑾之开玩笑,道,“咱们家,就是没规矩。”

宋盼儿不悦:“胡说,治病救人是大德,比点多少长明灯都积福,怎么叫没规矩?这临嫁出门,才是真没规矩。”

“我错了,娘。”顾瑾之知道玩笑开过头了,立马道歉,“我想去看看大伯母和惜姐儿他们,行吗?”

宋盼儿想了想,到底不忍心拘束女儿,就答应了。

顾瑾之问她:“您去不去?”

“我丢不开手,你替我向大伯母问安。”宋盼儿道。

顾瑾之道是。

她和朱仲钧,乘坐了华盖朱缨马车,往老宅那边去了。

朱仲钧是外男,从前痴傻,随便进了顾家的正院,如今却要讲究。

家里有三哥、大伯和二伯。

听说朱仲钧和顾瑾之来了,小厮们先通知了外院的人。三哥就连忙迎了出来,把朱仲钧请到了大伯的书房。

那边,五姐来接顾瑾之了。

五姐今日传了大红绣黄色芙蓉的褙子,湖色马面裙,绾了个高髻,鬓角插了两把珍珠梳篦,明晃晃的细长丁香花耳坠儿。

她肌肤白,珍珠梳篦莹润的光,映衬得肤似凝脂般光洁;丁香花耳坠的细长银链子,又衬得她颈项越发修长优雅。

五姐打扮得既隆重明艳又不失格外。高贵优雅。

顾瑾之抿唇笑了笑。问五姐:“……家里来了客人?”

顾珀之一愣,道:“你怎么知道,听谁说的?”

顾瑾之就更加肯定了,笑:“不曾听人说。我猜的。”

顾珀之情绪一松。笑了起来:“撒谎。你还能算命不成?”

“我真的能算命。”顾瑾之道,“我不仅知道来客了,还知道来了谁。是不是苏家的人?”

五姐和苏家说了亲。

要不是她婆家人来了。她脸上不会有那种娇羞的红润,更不会打扮得如此精心了。

顾家还在孝期,虽然已经快结束了,却也不会有什么客人登门,除非是苏家的人。

顾珀之又是一愣。而后,她想了想,才道:“定是大伯母派人请了你来作陪的?”

顾瑾之笑,也不否认,姊妹俩就进了内院。

来客果然是建昭侯苏家的。

是五姐未来婆婆,带着她两个小姑上门。

二伯母、大嫂和三嫂都在作陪。

大夫人对顾瑾之的到来很意外,倒也不表现出来,只给她介绍苏大夫人和两位小姐。

苏大夫人客客气气和顾瑾之见礼。

两个小姐神情带着恭敬,也给顾瑾之行礼。

顾瑾之一一还礼。

大家重新坐定,大伯母问顾瑾之:“你娘来了吗?”

“没有。”顾瑾之笑道,“好些日子没来,想看看惜姐儿和恺哥儿他们。不成想大伯母这里待客,我唐突了。”

“一家人,说这些客套话。”三奶奶笑着起身,挽了顾瑾之的胳膊,道,“我也想着恺哥儿,大伯母,我先带七妹过去。”

她性格活泼泼辣,大伯母笑了笑,道:“去吧。”

顾瑾之又给苏夫人和苏家两位姑娘作辞,跟着三奶奶出了正院上房。

三奶奶有点不待见苏大夫人似的。

顾瑾之问三奶奶:“……苏家来做什么?”

“说你五姐的婚事。”三奶奶道,“非说他们家算过了日子,明年的五月初一是最合他们家三爷和你五姐八字的。除了这日,再也没有好日子了……”

现如今的守孝,虽说是三年,其实是二十七个月。

明年四月,顾家就除服了。

刚刚除服就嫁女儿,得是多么迫不及待啊?

“怎么急?”顾瑾之笑道,“大伯母没答应吧?”

“大伯母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你二伯母答应了。”三奶奶气愤道。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不高兴的。

“……大伯母没反驳了?”顾瑾之问。

“没。”

顾珀之年纪大了,已经满了二十岁。

她原本是等着进宫的,大房就耽误了她。

而后换成了六姑娘进宫,顾珀之没去成。又是守孝,她如花似玉的美貌,拖成了老姑娘。

大伯母想反驳,又觉得没有立场,索性任由二夫人做主了。

顾珀之是二夫人的女儿。

怪不得顾珀之那么一脸娇羞的模样……

顾瑾之没有再问,三奶奶也没有再说,姑嫂俩沉了走了一段路。

三奶奶想起什么,问顾瑾之:“你今日来做什么,是不是王爷的事,问你大伯的?”

顾瑾之错愕。

“您知道王爷的事?”顾瑾之问。

“昨日我娘来看恺哥儿,顺便说了。”三奶奶笑道,“她也是听家里人说起的。说王爷这事,有点棘手……”

顾瑾之都快忘了三嫂是夏首辅的孙女。

“还说了什么?”顾瑾之拉着三奶奶的胳膊,问,“您都说给我听……”

三奶奶噗嗤笑起来。

“我……我不好说。”三奶奶笑完,压了压声音道,“你也知道,我祖父是谭家老侯爷的门生。他是主力惩治庐阳王的。”

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顾瑾之低声道了句:“谢三嫂告诉。”

第324节出击

顾瑾之在三奶奶的院子,说了会儿话,看了一回恺哥儿,便起身告辞。

她心不在焉的。

朱仲钧在垂花门口等她。

三奶奶亲自陪她再去了上房跟大夫人、二夫人作别,再送至垂花门口的穿堂。

她轻轻握了握顾瑾之的手,笑道:“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份压箱底的礼,过几日送给你。”

她觉得顾瑾之肯定能成亲,庐阳王的事能化险为夷。

这种安慰,比空话更加暖人心,顾瑾之笑了笑,道谢:“让三嫂破费。”

“什么破费?”三奶奶笑,“别嫌弃寒酸就好。”

然后和庐阳王行了礼,把顾瑾之送上了马车。

路上,顾瑾之就跟朱仲钧道:“这次和你作对的,是谭家。”

朱仲钧也从顾延韬那里得到了准信。

“是谭家。”朱仲钧笑了笑,“知道了敌人是谁,接下来知道敌人的目的是什么,咱们就算知己知彼了。顾瑾之,咱们明日去谭家做客……”

顾瑾之看了他一眼。

他回视顾瑾之,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顾瑾之露出一个淡笑,没有反对。

她想了想,然后问他:“你一个人去,有问题吗?”

她不想去。

朱仲钧偏头看着她,然后伸手,揽了她的肩头,暧昧道:“不和我并肩作战了?”

“我待嫁啊。”顾瑾之叹了口气,“你没听我娘说。姑娘定了亲就不能到处乱跑。我不是定亲,我是即将大婚,更不能去人家做客了。”

她理由那么充分。

越是理由充分,越算借口。

可她的理由,让朱仲钧心里充满了甜蜜。

她即将嫁给他,第二次!

没有第一次娶她的忐忑不安,只剩下了温暖和甜蜜。

他的心,仿佛终于驶进了码头,有了个停靠的港湾。

他不想再次毁了这个港湾,他要好好和顾瑾之过日子。把她放在首位。什么权势和不甘心。都要退在顾瑾之后面。

这些话,朱仲钧打死也说不出口,可他心里默默不止念叨了数十遍。

“既然如此,我不强人所难。”朱仲钧道。

顾瑾之又是微笑。推开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胳膊。说有点热。

朱仲钧顺势松开了。

马车往回赶。

沉默了一下。朱仲钧又说起今日往顾家来的另一个目的。

他想知道顾延韬身后那个高深莫测的幕僚。

“……叫罗全,是浙江人,其貌不扬的。右手还不方便,靠左手写字。我非要让他写个字我看看,写得真好,笔锋遒劲,比右手练了几十年的都好。”朱仲钧道。

说完,他大概觉得无实证不足以表达他的观点,继续道,“比你写得好。”

“咳!”顾瑾之不满。

“……比我写得好。”朱仲钧今日好脾气,连忙改口,“你想想看,你大伯什么脾气?一个手有残疾的落魄书生,他竟然那么器重他,足见罗全有真材实料。若是能为我所用……”

“人才谁都想要。”顾瑾之道,“我冷眼瞧着,那个罗全比我大伯通透百般。他能保我大伯一命,你何苦要撬他的墙角?也不一定能撬得动,还得罪我大伯。”

朱仲钧笑了笑,道:“我若是需要罗全这等人才,自然不是现在的地位。等我需要撬你大伯墙角的时候,就有能力保他命。你瞎担心。”

顾瑾之噎住。

两人说着话儿,车子就到了顾宅。

####

第二天,朱仲钧只身去了谭家。

对于他的到来,谭家老爷子大为意外。

好在,朱仲钧仅仅是个毛头小子,谭家老爷子不忌惮他,客客气气把他请到了书房。

朱仲钧开门见山就问:“听闻您老看我不顺眼?”

饶是老谋深算的谭家老侯爷,也是心里大震。

他忙道:“王爷哪里话?老朽如何看王爷不顺眼?这等谣言,从王爷玉口里说出来,着实折煞老朽了。”

他先指责朱仲钧说话不对,再倚老卖老。

朱仲钧笑起来:“谭老,我父皇在世时,您就是一国栋梁,为国多少汗马功劳?仲钧虽然年幼无知,也不敢折煞您老啊。

只是这几日,御史弹劾我‘淫居’弄得我头疼。不少人偷偷告诉我,说是谭家在背后弄鬼,御史王献,就是谭家养了多时的走狗,连证据都拿出来了。

我哪里肯信?方才是玩笑话,老侯爷您肯定也听说了不少。我今日来,就是来澄清误会的:那些流言,绝非我背后猜测,抱怨说出去的怨气话。我相信谭老的清白啊,您也要相信我啊。”

他先说了谭家的功劳。

反其道而行,他不是来责问,而是来澄清的。

谭老侯爷深居高位几十年,也摸不准庐阳王的用意。

他脸上笑容不变,心里早就惊涛骇浪。

御史王献的确是谭家的人,可朝中无人知道啊。那是谭家蛰伏的悍将,等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才启用的……

谭老侯爷如何不惊?

“有这种话?”谭老侯爷装傻,“惭愧啊王爷。老朽赋闲几年,一把老骨头,哪里只天下事?若不是王爷来说,老朽也不知王爷今日的困境。只是,竟有人说谭家的是非,挑拨谭家和王爷的关系,其心可诛。王爷明鉴啊。”

“挑拨离间,是小人常用的伎俩啊。”朱仲钧道,“您看,我不是来登门了吗?我若是相信,早就跟皇兄和母后哭诉去了。”

谭老侯爷好不容易平静了半点的心田,又起了骇浪。

他不知道朱仲钧是故意而为。还是单纯无知。

一个刚刚恢复了智力的傻子,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吗?

背后是有谁在替他出谋划策?

是皇帝!

否则,庐阳王用词就不会如此的尖锐了。

他这么直截了当袭击而来,是谭家老侯爷很少经历过的。

他从惊涛骇浪里滚过,更加小心谨慎,而不是像顾延韬那样狂妄自大。

时机没有八成熟,谭家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朱仲钧侃侃而谈,说完了这件事,又看到了谭家老侯爷桌面上的孙子兵法,和他谈起了用兵之道。

谭老侯爷没有带过兵。他所有的知识。都是纸上得来的。

朱仲钧也没有带过,可是他看过的兵书,远远超过谭家老侯爷。

他是学贯中西的。

论实际年纪,他比六十多岁的谭老侯爷还要大;论阅历。他前世见过的风浪。比谭老侯爷更加惊心动魄;论学识。前世社会进步,让中西文化交流,保存了精华。去了糟粕,他的见识更加深刻而多样。

谭老侯爷越说,越觉得和朱仲钧能深入交流。

他对朱仲钧大为改观,心里隐隐就多了几分戒备。

“王爷真叫人刮目相看啊。”谭老侯爷试探着道,“如此学识,老朽佩服。”

“我小时候就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朱仲钧笑道,“纸上谈兵,让您见笑了。”

而后,他又笑道,“上次我去宫里,也拉着皇兄说这些,他就当我是卖弄,不肯与我多谈,借口去张淑妃那里,将我丢下了。还是您老好,愿意和我说这些……”

谭老侯爷心里又是一动。

皇帝在兄弟面前,都不避讳去张淑妃那里,说明皇帝很信任张淑妃啊。

谭家一直留意宫里的妃子们,竟然不知道还有这层?

皇帝做得很隐晦。

如此保护张氏,必有玄机。

要是谭家傻傻的和庐阳王较劲,让张家占了大便宜,就得不偿失了。

庐阳王说话直爽,虽然学识扎实,却是张口就来,半点也不斟酌,可见他仅仅是记性过人。

谭老侯爷的戒备又减少了三成。

说了好半天,快到了午膳的时辰,谭老侯爷留他用膳,他拒绝,告辞回家了。

回到了顾家,他直接去了顾瑾之的院子。

顾瑾之就问他:“怎么样,去谭家做了些什么?”

“首先,敲山震虎,让谭家以为皇帝、太后和我都清楚他们家的所作所为,让他们自乱阵脚。他们以为可以声东击西?做梦。然后,祸水东引,把谭家的注意力引向张家……”朱仲钧道。

“张家?”顾瑾之反问,“哪个张家?”

“张淑妃的娘家。”朱仲钧笑道,“这件事,除了皇帝和太后,只有我知道。之前他们说,要立张淑妃为后。以为我是傻子,就没有避开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这样打算的,我先拿出来挡一挡,管他呢。”

他才不管是不是把皇帝和太后看重的后族给毁了。

张家要是顶不住谭家,张氏那个皇后封了也坐不稳,迟早还是要换的。

一箭双雕,既祸水东引,又替皇帝考验考验他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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