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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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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他心里又是一紧,揪得他透不过气来。

“不是和谁争执。”皇帝脸色微敛,道,“是谭家。他们就在朕的眼皮底下,杀了御史王献。”

“王献?”太后反问。

皇帝点点头:“就是弹劾仲钧的那个王献。”

朝堂上具体发生了何事,皇帝没有解释。

他想,太后是很清楚的。没必要赘述。

但王献死了是方才的事,太后未必知道。

他重点说了说王献的死因。

“……王献有错,到底罪不至死。若杀了他,青史岂不是将朕同纣、桀混为一类?朕便说,让三司再审,判个流放也好。”皇帝越说越气,“朕才说完,没过半个时辰,王献就‘畏罪自尽’了。母后,将来朕不封谭氏为后。是不是立马这宫里也容不得朕了?”

他想起谭家的行为。

在封太子之前。谭家还不敢如此嚣张。

那时候,他们担心皇帝鱼死网破,不肯封大皇子。

谭家就算想谋反,也要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否则就是乱臣贼子。

太子无疑是他们最大的希望。

不谋反。做个权臣。掌控皇帝,更是逍遥。

现在,大皇子封了太子。能不能废立,从今天这件事上,皇帝是做不了主的。

帝王者,天下至尊之称,以号令臣下也。

皇帝如今还能号令臣下吗?

臣下都骑到天子头上了。

如何不惊心?

“皇上是否多心了?”太后笑着道,“也许王献真的是畏罪自尽呢?”

皇帝摇头:“母后,您太善良了。”

太后笑了笑。

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皇帝已经是个成熟的帝王,他有他的计谋和心思。他跟太后说这些,仅仅是发泄胸口的闷气,而不是寻求太后的意见。

太后要做的,不是像个严师谆谆教诲,而是做个慈母,让皇帝倾诉得畅所欲言。

她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顺着皇帝的意思道:“谭家行事,素来不留任何把柄……”

“是啊。”皇帝道,“父皇最后那些日子,整日和朕说谭家。父皇说,谭家行事,谨小慎微。要耐着性子,和他们慢工细活,切不可鲁莽,否则就落了下乘。父皇句句锱铢。”

太后接话,道:“皇上都记得你父皇的苦心,你父皇泉下有知,也足欣慰。”

皇帝又是叹了口气。

他问太后:“母后,您觉得朕太年轻了吗?”

“皇上万岁,如今才二十六,自然年轻啊。”太后笑道。

皇帝也笑了笑。

他还年轻,谭家老侯爷却老了。

除了老侯爷之外,谭家其他人都没有涉足高位,对朝廷争斗没什么经验。

慢慢熬着。

皇帝总能耗过他们。

等他们走了下坡路,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现在,皇帝不鲁莽,谭家就不敢轻举妄动。

彼此相安无事。

皇帝希望如此,谭家更希望如此。

想通了这点,皇帝开怀了不少。

太后就趁机道:“皇上慈悲,谭家的走狗被谭家自己打杀了,也惹得皇上难过一回。”

皇帝不过是对谭家有点心惊。

这股子心惊稳定之后,想了想,御史王献欺瞒君主,背地里勾结谭家,够可恨的。

如果没有和谭家的恩怨,皇帝也觉得,王献死不足惜。

“朕到底年轻了。”皇帝自嘲。

太后彻底松了口气。

皇帝的情绪过去了。

####

御史王献不过是弹劾庐阳王,结果未定罪就“畏罪自尽”在狱中。

到底是谁下手的,外人不知道。

可没人想赴王献的后尘,无人有胆再提庐阳王之事。

既然庐阳王淫居之事暂缓,他大婚也该议一议了。

第二日早朝,皇帝面对文武百官,说了自己对王献很失望等语,只说让王献的尸身家里人领回去,没有别的话,连是不是真的“畏罪自尽”都不追究了。

谭家帮派的众大臣,心里得意起来:皇帝也示弱了,投靠谭家果然是有前途的。

其他大臣,多少有点心寒。

而后,皇帝便将话题转移,说起庐阳王大婚,问礼部尚书准备得如何了。

礼部尚书邹时行忙上前回话:“微臣任副使,户部尚书王履祥为正使,刑部尚书胡泽瀚为主婚。王妃冠服已准备妥当,女官成宛引礼,内官常顺催妆送妆。一品诰命元平侯夫人张氏铺床。京中一品及其以下外命妇,朝贺四拜;王妃轿入午门下。右顺门入……”

众朝臣听了,无不咋舌。

庐阳王的大婚,光礼者的分量,就是史无前例。

礼部尚书自认副使;明慧大长公主的儿媳妇元平侯夫人铺床;女官是坤宁宫的成姑姑成宛……

只怕到时候的聘礼和仪仗,更加奢华。

皇帝听了,赞许点点头,对礼部尚书邹时行道:“办得很好。还有不到一月便是吉时,且要万事俱备。”

邹时行忙道是。

皇帝让他退下。

而后,其他官员又上奏了其他政事。

忙到了巳正三刻,眼瞧着该到了下早朝的时辰。皇帝见众人都有些乏。无什么要事启奏,便有下朝。

有侍卫突然上殿禀道,道:“陛下,福建布政使大人千里迢迢赶来。说有要事启奏。刻不容缓。”

众人顿时交头接耳。

福建偏远。常年闹水匪,又出事了吗?

“请上来。”皇帝声音也有点紧。

侍卫领命。

很快,穿了官服的福建布政使名叫应邴的大人。赶到了太和殿。

他跪下行礼,口呼万岁。

“……六月初一,早起半边天就染得通红,满天的红霞,一直到了下午不歇。百姓个个顶礼膜拜,都说这是天下大兴之兆,只怕往后的几百年都要风调雨顺。”应邴说了来意。

福建天现异象,有怪异的云彩。

文武百官和皇帝都愣住了。

“你仔细说说。”皇帝道。

应邴道是:“原是早起的时候,天霞寺顶有红霞笼盖,半个时辰未散。百姓瞧见了,只当是菩萨显灵了,个个涌上去拜。路远的,就地伏拜。不成想,红霞未褪,越扩越多,慢慢就布满了半边天。

百姓都吓住,全都跪在地上。到了中午,天就布满了,到处红光。正午时,电闪雷鸣,有金光闪耀,像龙的形……”

有朝臣吸气。

从古至今,天有异象,都是传递旨意。

天子者,明以爵事天也。

所以,包括皇帝在内的众人都听得怔住了。

“……金龙倒卧,颇有几分无力。百姓从未见过此状,个个跪在院子里,不敢抬头。电闪雷鸣,卧金龙,真是恒古未见。金龙倒卧,被红霞团住,却想挣扎。怎奈漫天的红霞,挣脱不开。而后,便有鱼身龙头,通体漆黑的云,跪在卧龙之下,将卧龙用身躯托起。而后,越飞越高,金龙渐渐起身,遍体金灿遨游。那些红霞,才随着那团漆黑的云,缓缓散去。”应邴道。

他说完,大殿里连吸气的声音也没有。

落针可闻的大殿里,皇帝痴痴坐着,久久未语。

“助金龙脱困的,是鱼身龙头,就是鳌啊。”礼部尚书邹时行在众人沉默时,先站出一步,开口道,“五月二十九,居庸关地鳌翻身,动静那么大,诸公都言是上苍不满陛下。如今看来,是福将出世,护主卫主,并非陛下德行有亏啊……”

“正是!”刑部尚书胡泽瀚接口道,“陛下,这才是上苍真正的旨意啊。”

胡泽瀚不是谭家的人。

上次众臣纷纷指责皇帝,说他未立太子,才惹得老天大怒,胡泽瀚心里知道是谭家的阴谋,早有不满。

如今,他就是借此还击谭氏势力了。

“陛下,老臣以为,胡尚书所言正是。”又有大臣站出来,声援胡泽瀚,讨伐谭氏。

大殿里的其他人也回味过来,吵成了一团。

上次谭家派那么义正言辞指责皇帝。现在,那些非谭氏派的就要还击回去。

皇帝沉默。

他在出神,根本没听到众人再吵什么。

直到宣布下朝,皇帝仍是出神。

他快步赶到了坤宁宫。

他把今日福建布政使的话,告诉了太后:“……母后,鳌鱼也是龙,只因卧在地下,才鱼身龙头。也是龙之子。福建天现异象,有人助朕脱困,那个人,应该是个龙子。仲钧不就是那时候好的?仲钧是父皇的嫡子,他称鳌,再错不了的。”

第328节绑架

福建异象,不是太后安排的。

太后便觉得是真的。

这个异象,正对了皇帝的心。

朝臣可能不觉得。

皇权原本就需要几面制衡,这样君臣和谐。

可身为皇帝,他可以制衡臣子,却不想被臣子反制衡。他需要为所欲为,所以最近他感觉被束缚,有种无力感。

而异象上说,庐阳王可以助其敌破困境。

一下子就说到了皇帝心里。

皇帝非常高兴。

比起顾瑾之,朝政更加重要。

到了八月初十,早朝终于定下:庐阳王婚礼,从八月十五开始,到九月初十的大礼之日。

礼部传旨到了顾家。

顾瑾之一家人和朱仲钧都知晓了。

朱仲钧怕不懂规矩,犯了上次千兰那种错误,专门跑进宫去问了大婚程序。

他回来跟顾瑾之道:“从八月十五开始,纳征、传制发册、铺床、醮诫,再到九月初十的亲迎。这中间,每道程序都需要良辰吉日。原来所谓的大婚,不是指某一日,而是指某段时间。亲王婚礼,真是繁冗啊。”

顾瑾之笑了笑。

她问:“说了哪一日传制发册了吗?”

亲王大婚,的确是一段时间。

程序太多,不可能一天完成;而又不能连着,因为并非每一日都是良辰。每道程序都需要择日。

一般亲王大婚程序走完,需要半个月或者一个月。

传制发册。就是皇帝传下圣旨,册封顾瑾之为庐阳王妃。

发册在婚礼之前。

从发册那日开始,顾瑾之就是正式的王妃了……

八月十五纳征。

纳征之后的一道程序,就是发册。

发册和大婚礼仪的关系,相当于后世的领结婚证和办婚礼一样。

顾瑾之比较关心皇帝什么时候给她发结婚证。

她的问题,让朱仲钧大笑起来:“你专挑重点问。八月十八发册。等发册了,咱们就先睡一次吧?”

“行啊。”顾瑾之道。

朱仲钧又是笑。

他重重把顾瑾之搂在怀里。

闻着顾瑾之发间玫瑰露的清香,朱仲钧感叹道:“一波三折,我终于要娶你了!”

“高兴吗?”顾瑾之趁势问他。

朱仲钧又是朗声笑。

他没有回答。

顾瑾之微微垂下了眼帘,安静依偎在他怀里。没有再多问什么。

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朱仲钧松开了顾瑾之。

顾瑾之整了整衣襟。

“我插个题外话,会不会扫兴?”朱仲钧问。

顾瑾之笑:“说吧。”

“千兰不见了。”朱仲钧道,“宁席乱了手脚。据我的人说,他不像是装的。他把千兰弄丢了。急得不行。是不是谭家的人弄走了她?我真怕大婚当中再横生波折……”

“那派人去找。”顾瑾之道。

朱仲钧看了她一眼。道:“我应该全心全意准备和你成亲的。分心去管旁的事。会不会不吉利?”

他对这桩婚事的重视,让顾瑾之心里起了涟漪。

顾瑾之笑道:“不妨事。你派人去找千兰,也是为了婚礼。要万无一失才好。去找吧。找到她,别叫人钻了空子。”

朱仲钧在她的脸颊亲了下:“遵命。”

而后,他出去了。

他的唇,温热落在顾瑾之脸上,似印了个痕迹。

她默默拿出自己的纸墨,写上阿拉伯数字,记个日期。

今日是初十。

再有八天,皇帝便会传制发册,她就能拿到结婚证了。

顾瑾之并不觉得自己非常期待。

只是婚期总悬而不决,让她心慌。如今能定下来,自然是如了愿的。

朱仲钧出去,到了傍晚才回来。

顾瑾之带着他,去了正院用膳。

用膳毕,大家一处说话。

宫里只说了八月十五纳征,却没说什么时候发册,宋盼儿也挺关心的。她只当今日朱仲钧进宫了,便问他知道不知道。

“是八月十八。”朱仲钧如实回答。

宋盼儿露出一个笑容,又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王爷,按照律令,藩王成亲前后都应该住在宫里。”宋盼儿道,“您什么时候进宫去?”

按照太祖律令,外地藩王成亲,婚房设在宫里。

照规矩,藩王成亲前三个月回京,成亲之后在宫里住三个月,再回藩地。

朱仲钧笑道:“我跟母后说了,从进宫到亲迎小七,要半个多月,我要在外头多留几日,陪陪小七。八月十五才纳征,我十四进宫。”

宋盼儿噗嗤笑了起来。

庐阳王哪怕是好了,也这样不合礼数,公然宣扬他对顾瑾之的疼爱,一点也不避嫌。

普通人只怕会觉得不好意思。

宋盼儿很开心。

女儿终得良人,虽然千般不舍,仍欣慰。

“太后娘娘没说什么?”宋盼儿问,

朱仲钧笑:“母后说,我和小七要好,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叫我不用忙,等八月十四再进宫。”

顾瑾之在一旁轻咳。

宋盼儿大笑。

“你们俩要好,是最好不过的事。”宋盼儿道。

顾延臻也在一旁含笑。

他挺欣赏朱仲钧这般直白。

大概是朱仲钧喜欢他女儿,他便觉得朱仲钧的直白很爽快,而不是不知廉耻。

家里唯一不高兴的,是煊哥儿。

他已经十一岁,对人情世故很了解。

顾瑾之快要嫁人了,煊哥儿就要失去姐姐。他难以接受。

他不喜欢朱仲钧。

####

说了半日的话,众人起身告辞。

顾延臻尚未除服,他歇在外院的书房,铺了草席。

煊哥儿也要去外院,父子俩同路。

顾延臻问要不要问朱仲钧。

朱仲钧则道:“我的扇子白日忘在小七院子里,我去取了来……”

他想送顾瑾之,和顾瑾之说说话儿。

顾延臻和宋盼儿也不点破。

大家各自起身散去。

路上,顾瑾之对朱仲钧道:“你在外头,分明就是要忙找千兰的事,偏偏拿我做了挡箭牌。你总是这般利用我。”

朱仲钧对她这话。不再暴跳如雷。

自从上次顾瑾之脱了衣裳愿意和他睡。他就认定顾瑾之钟情于他。

一模一样的话,听起来不再刺耳,而是跟顾瑾之撒娇似的。

朱仲钧心头微酥,道:“那我不去找了。专门陪你。”

顾瑾之笑。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几分,才低声笑道:“有人跟在后头,胡说八道的。没个正经。”

顾瑾之的丫鬟葳蕤跟在身后。

葳蕤是小姑娘,看到顾瑾之和朱仲钧举止亲昵就面红耳赤的。

朱仲钧收敛了不少,好好走路。

他把顾瑾之送到了院子里,略微坐了坐。

顾宅各处要落钥了,朱仲钧起身告辞。

想着顾瑾之方才的语态,分明就带出了几分娇嗔,朱仲钧心头发热。

他的眼角堆满了笑。

顾瑾之回到自己的院子,丫鬟们服侍她更衣散发。

芷蕾帮她梳理散下来的青丝。

顾瑾之坐在妆台前,想着即将要来到的婚礼,心情就有了几分愉悦,笑容带了出来。

霓裳正在进来服侍,看到了,就忍不住笑。

顾瑾之回神,问她:“你笑什么呢?”

“我瞧着姑娘一个人偷乐……”霓裳笑得更大声,“姑娘今夜怕是乐得也睡不着了。”

芷蕾也被带累笑了。

顾瑾之忍不住也笑,没有反驳。

她的心情是很好的。

尘埃落定,心里少了份担忧,自然高兴。

“赐婚到如今,快四年了。”顾瑾之道,“能定下婚期,自然是乐的。”

“姑娘不仅仅偷乐,还撒谎。”霓裳笑道,“姑娘是因要嫁给王爷,才这样欢喜。若是旁人,您也这般喜欢吗?”

顾瑾之愣了愣。

片刻,她才露出淡淡笑容。

她很不喜欢这种说辞。

可她身边的人,个个都这么以为。

“随便吧。”顾瑾之道。

说罢,她起身上床去沐浴了。

洗了澡,顾瑾之就躺下睡了。

睡眠有点浅,顾瑾之耳边响起了榕南的声音。

不知是记忆里,还是梦里的。

榕南的声音有点稚嫩。

他趴在沙发后面,伏在顾瑾之的肩头,委屈的说:“妈妈,爸爸为什么总不回来过年?他是不是在外头有了阿姨,不要妈妈和我了?”

那时候,顾瑾之真吓一跳。

榕南才多大啊,六七岁的孩子。

顾瑾之张口要解释。

她回头,看到的却是长大之后的榕南。

颀长挺拔的小伙子,胳膊上打了石膏,脸上眉心都破了皮,狼狈不堪站在那里,泪眼婆娑望着顾瑾之:“妈妈,你为什么非要嫁给他?你嫁给个种田的,我也不怨你。你为什么非要嫁给他?我恨死他,我宁愿我是个野种。”

顾瑾之就像是溺水,透不过气来。

她的呼吸困难,伸手想拉住榕南,榕南的身影越来越远,飘渺如白影。

顾瑾之想喊榕南的名字,偏偏喉咙里被堵了什么似的。

她奋力想挣脱开这种梦魇,眼皮却似千斤重。

儿子远去的身影,让顾瑾之心如刀绞……

她伸出手,想拉那道变成了白影的榕南。

手也抬不起来。

好好的,怎么会陷入这样悲凉的梦魇里?

顾瑾之口齿间,用尽了全力,蹦出“榕南”二字,低低的。

这一场挣扎,让她全身都汗透了。

她怎么也醒不来。

而后,榕南、养女槐南、前男友钱詹,一个个在她梦里,却没有一个人是开心的。

他们都在质问顾瑾之:为什么要选择朱仲钧,而放弃他们……

顾瑾之一句也答不上来。

她想使劲的喊。

最终,她挣扎终于醒了。

感觉很不对劲。

她想坐起来,发觉全身没有半点力气。

脑子却分外清楚。

她的眼睛被什么蒙住了,身子有点颠簸。

顾瑾之心一下子就全凉了:这是绑架。

她在被人绑架的马车上。

眼睛被蒙住,嘴巴被绳子勒住,手脚皆捆绑得结结实实,半分也动弹不得。

马车颠簸得很厉害,是在飞奔。

而后,突然停下来。

有人说话。

“什么人?”有人问。

车夫跳下了马车。

马车里还有人,连忙捂住了顾瑾之的口鼻,生怕她突然醒了喊出声。

他们做得很小心。

“哦,是张大人的马车?”外头的人道,“放行。”

什么张大人!

顾瑾之一动也动不了。

她之前,不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觉,怎么下一刻,便在绑架的路上,还要出城?

无奈,她身子全是软的,半分力气也没有,手脚又被束缚得结实。

脑海里跑马似的,沸腾着,让她理不出半点头绪。

她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她被人下了药。

迷药不仅仅让她身子无力,也让她大脑运转得更慢。

她情不自禁又要睡觉。

无论她怎么努力,身子无法克制药物的作用,顾瑾之又昏睡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想,这是另一个可怕的梦魇,还是自己在自己屋子里被人绑架?

若是后者,那真是太可怕了。

什么人能闯入她家,把她半夜给掳出来?

连家里都不安全,还有什么地方安全?

第329节讽刺

朱仲钧睡得特别好。

金秋的天气,温柔舒适,和煦醉人。

到了卯初一刻,他就醒了。

外头的天尚未亮,打扫庭院的婆子却已经起来了。

院子里扫地,有轻微沙沙作响声。

朱仲钧没出声。他手枕着头,看着帐顶出神,银条纱帐子透进来氤氲的光,模模糊糊能看见帐顶绣着的五彩云锦。

他想起前世看到顾瑾之穿上婚纱的模样。

当时她没有笑,全程都低垂着眼帘,脸上抹了胭脂的缘故,红艳动人,朱仲钧只当她是娇羞。

他的心,被什么融化了,成了一滩柔情水,只能倒映出顾瑾之的模样。

现在,他又要娶顾瑾之了……

上苍如此眷顾。

两世结并蒂,到底是怎么的缘分啊?

朱仲钧心中惬意。

躺了一会儿,碧纱窗透进来稀薄的晨曦。

朱仲钧坐起身,披衣走到了床前。

服侍他的护卫和小厮都醒了。

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外头的护卫就问:“王爷,您起身了吗?”

朱仲钧嗯了一声。

小厮就要进来服侍他盥栉。

“陈鼎文,我今日还要进宫。你留在府上,不用跟着我。”朱仲钧道。

他最近出门,不带陈鼎文,只带着侍卫石仓。

石仓是王府别馆里的侍卫,朱仲钧新调过来的。不是从庐州跟来的。石仓大约三十来岁,高大结实,沉默寡言,不似陈鼎文那么机灵。

像个木头人。

陈鼎文目光疑惑的转了转,不敢违拗朱仲钧的意思,道是。

说着话儿,小厮打了热水来。

朱仲钧起身洗脸。

巾帕浸湿了热水,蒸气腾腾的,朱仲钧直接缚到了脸上。毛孔张开,脸上的肌肤舒展。朱仲钧感觉很舒服。

刚刚放下巾帕。朱仲钧就敏锐听到了脚步声。

有点轻,很快很凌乱,应该是跑过来的。

他眉头蹙了蹙。

宋盼儿不是个苛刻的主母,可家里的下人都怕她。规规矩矩的。不是急事。没有丫鬟敢这么跑。

顾瑾之更不会如此跑了。

他的目光。投向了门口。

果然,下一瞬,有人敲门。

小厮开了门。

陈鼎文也跟着看。

来人穿着碧色的衣裙。高挑婀娜,跟顾瑾之的身量差不多,身影娉婷。

她跑得急,鬓角有汗,脸红扑扑的,眼睛很大且明亮。走进一看,脸上有好些小斑点。不是顶美的,倒也不丑,脸上的小斑点似雀斑,有些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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