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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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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回绝之后,她仍是道:“大夫人,奴婢来前,四姑奶奶再三说,她也不想多住,最多两三日,求您疼她些,接她回来……”

大夫人板起了脸,道:“你陪着四姑奶奶到了袁家,就该劝着四姑奶奶,上事公婆,体贴丈夫,才是她应做的。这大年关的,谁家里不是忙得脚不沾地,偏偏她要偷懒回来?我若是派人去接了,岂不是咱们家不知礼数,叫人笑话!”

那妈妈一脸惶恐,忙给大夫人跪下。

宋盼儿在一旁看着,没有插话。

大夫人就是不同意去接四姑娘回来住。

那妈妈见大夫人坚决,知道求也没用,只得起身行礼告辞。

“……别是真有什么事吧?”等那位妈妈走后,宋盼儿有点担心,“倘若她真受了委屈,想回来找娘家人撑腰,咱们这样不管她,她会不会……”

大夫人笑了笑。

她知道宋盼儿挺善良的,却是第一次知道顾瑾之对孩子的问题这么心软。

“若是受了委屈,也是她活该。”大夫人道,“咱们家的姑娘,别说是嫁到小小商户,就是嫁到皇亲贵胄人家,也没有叫人平白欺负了去的道理。她若是不知道自己家里有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利用娘家的权势去保护自己,我护得了她一时,也护不了她一生,她迟早还是要委屈。趁她还年轻。让她也遭遇些事,对她也好。”

宋盼儿笑了笑,不再多言。

道理谁都明白。

假如是顾瑾之这样,宋盼儿大概会骂她不争气,也断乎舍不得丢下顾瑾之不管的。

谁生的女儿,谁才疼。

慈母多败儿,应该是指宋盼儿这种性格的,而不是大夫人这种的。

略微坐了坐,宋盼儿起身告辞。她回家之后,已经快到了申正。

宋盼儿想着大夫人说永熹侯府的话。心里一直在思量。

顾珊之坐在里屋的炕上。安静做着针线。

那熟练的针,却分外辛涩,穿过细腻的布,直往顾珊之指腹上扎去。

鲜红的血珠。落在雪色白绸上。似朵秾艳的话。妖娆盛开。那妖娆里,似有个绝美的佳人蹁跹,顾珊之的眼睛顿时就湿了。

她吸了吸鼻子。

屋子里服侍的丫鬟。只有扫雪和迎夏。

两人见顾珊之这般,忙上前安慰。

顾瑾之努力挤出了一点笑意,对扫雪道:“莫妈妈去了这么久,怎还不见回来?”

她派了莫妈妈去顾家,让大伯母接她回家小住。

这些日子,她心情太差了。

正念叨着,莫妈妈已经回来。

她疾步走进来。

顾珊之连忙站起身,迎了莫妈妈:“大伯母派了谁来接我?是宁妈妈吗,已经去告诉太太了吗?”

莫妈妈一脸难色。

她心疼看着顾珊之,内疚道:“奶奶,奴婢没办好差事。大夫人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事多,等过了年再来接您……”

顾珊之愣了愣。

她握住莫妈妈的手也松开了。

这倒叫她意外。

不来接她了吗?

“……还说了什么?”顾珊之问。

问完之后,她自己也挺惊讶的:她居然没哭出来。

或者,在她内心深处,她仍是想留下来,替自己争口气,躲回娘家只是最后的退路。

“大夫人说,奶奶既已出嫁,就该上事公婆,体贴姑爷,断乎没有年关自己回娘家躲清闲的,顾家没有这种规矩。”莫妈妈道。

顾珊之慢慢后退了几步,坐回了自己的炕沿上。

她久久沉默。

扫雪和迎夏对视一眼,不知该怎么劝顾珊之。

出了嫁的姑娘,娘家没人来接,是不好擅自回去的。

“奶奶,要不奴婢回去,跟二夫人说一声?”迎夏上前一步,低声问道,“二夫人是奶奶的亲娘,比大夫人疼奶奶。”

顾珊之没有抬头。

她沉默着。

扫雪也道:“是啊奶奶,奴婢和迎夏都是在顾家长大的,奴婢跟着迎夏一起回去,二夫人应该会体恤奶奶,接奶奶回去的。”

顾珊之仍是一动不动。

许久,她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捂住了脸,失声痛哭。那呜咽之声,何其悲凉?

莫妈妈和两个丫鬟忙噗通给顾珊之跪下了,都说:“奶奶别伤心……”

顾瑾之不理会,痛痛快快哭了一回。

她越哭越大声。

哭了一刻钟,眼睛都肿了,这才停下来。

停下来之后,她吩咐扫雪:“去弄些凉水,我按按眼睛,要不然都肿了,等会儿去给太太请安,怎么见人?”

她声音有点嘶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迎夏忙亲自去了。

扫雪和莫妈妈还跪在地上。

顾珊之道:“你们都起来。”

扫雪和嬷嬷爬了起来。

两人上前,都对顾珊之道:“奶奶莫要伤心。”

“嗯,不伤心了。”顾珊之道。

迎夏打了水来,给顾珊之敷脸。

顾珊之从迎夏手里接过冰凉的帕子,只感觉掌心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包裹,手上的肌理收缩,一瞬间有点僵。

她冒着寒意,将帕子捂在眼睛里。

寒气让她嘴唇微微哆嗦了下,却没有松开。

她一边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边喊了扫雪。

扫雪忙上前:“奶奶有什么吩咐?”

“你亲自去趟顾家,告诉大夫人。就说姑爷的新姨娘,姓孙,昨夜就抬进了府里。没设酒宴,没告亲朋,只有我亲口同意了的。就说,我原本要亲自回去告诉这话,可惜家里忙,没空接我。”顾珊之语气平常,“旁的无需多说。”

扫雪脸色变了变。

迎夏和莫妈妈面面相觑。

“奶奶,您何必这么委屈自己?”迎夏道。“当初您为了姑爷的体面。抬了听风,大夫人就骂您糊涂。如今又是孙姨娘,大夫人岂不是更要生气的?既然去告诉,就该如实说。孙姨娘是太子爷赏的。姑爷和您都不乐意。却也不敢驳了太子爷的话……”

顾珊之轻轻放下了巾帕。

她的眼睛布满了红丝,仍是看得出肿了。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什么姑爷也不乐意……太子爷才多大的人?就算真知道这些事。也是有人挑拨的。只怕姑爷在东宫这些日子,早和孙姨娘有了首尾,念着我们顾家和宫里的娘娘,不敢收回来,最后求了太子的恩典,让太子出面将孙氏赏给了他……”

袁裕业谋了太子侍讲,做了些日子,和太子很亲近。

太子很喜欢他。

袁裕业非常得意,自觉前途一片明媚,仿佛入阁拜相指日可待,对顾珊之早无了先前的体贴。

顾珊之百般讨好他,他仍是冷脸相迎。

不管顾珊之做什么,袁裕业都反感,而且豪不吝啬表现出来,也不怕顾珊之难堪。

顾珊之没少哭,袁太太从中劝了几回,也无能为力,只得处处安抚顾珊之。

人的心变了,看待旁人的目光都变了。

比如,袁裕业觉得顾珊之的温柔,都是拉拢他的毒药,让他成为顾氏的势力,最后替顾家出力。

袁裕业才不想做顾家的爪牙,经过顾瑾之的诊断和听风孩子落胎,他都恨死了顾家和顾珊之。

他的心,顾珊之再也捂不热了。

他觉得,顾家一边拉拢他,一边羞辱他,根本没有把他当人看。而顾珊之,更是阴险,外柔内狠,最是可恨的。

袁裕业的表现,把顾珊之的情谊磨得只剩下细若发丝的最后一根。孙姨娘进门,顾珊之根本不意外。

她平常处处维护袁裕业,哪怕是袁裕业有十分不好,顾珊之也不肯说半分。如今见她说出这么一席话,扫雪和迎夏都错愕不已。

她们都觉得顾珊之有点蠢,一味替袁裕业和袁太太打算,从来不分是非。如今听她这么一说,竟是这样通透。

顾珊之是什么时候想通的呢?

这是她对袁裕业最后那点盼望都被浇灭了吗?

这些日子,袁裕业处处冷脸,终于把顾珊之心里最后一根情谊丝给扯断了。

“奶奶既然明白,又何必去告诉大夫人那么些话,让大夫人跟着生气,怪奶奶不中用呢?”迎夏直接道,“奶奶,您亲自回趟顾家,把姑爷这些日子的事,都说给大夫人听,请大夫人替您做主。”

没接就回娘家,虽然不合规矩,却也不是不行。

像二小姐顾玥之,经常擅自回去。

只因顾宅大夫人是主人,而顾珊之并非大夫人的女儿,才处处谨守规矩。

“没什么做主的。”顾珊之道,“咱们家的事,知会一声,免得大夫人以为咱们故意相瞒。袁家又不是没人,做什么就要请大夫人做主?我原本想着,回去躲一躲,眼不见为净。我本就不是打算回去告状的。既然躲不了,咱们就好好过吧。过了年再说。”

过了年,顾家除服,顾珊之心里的打算,都等顾家除服了再说。

“扫雪,你快去吧。”顾珊之道,“一会儿就太晚了。”

扫雪挨不过,只得去了。

她在垂花门口,遇着了从东宫回来的袁裕业。

她给袁裕业行礼。

“做什么去?”扫雪是顾珊之的贴身丫鬟,她穿戴整齐出门,应该是回顾家的,袁裕业这样猜测,就问扫雪。

扫雪如实相告。

“哦,回去告状啊?”袁裕业冷哼,眼神轻蔑看了眼扫雪,道,“这么多年,你们还是一点出息也没有,只知道回家告状。将来你们顾家被抄家灭族了,你们主仆依靠谁去?”

说罢,他转身往里走。

袁裕业也不是天生就这般刻薄。

只是顾瑾之当初的诊断,伤了他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自尊。他现在只要想起顾家,那股子恨意就勃然而出,怎么也控制不住。

扫雪气得打颤。

“狼心狗肺!”扫雪心里暗骂。

第374节拜年

时间转眼到了腊月。

家里没什么大事。

平静的时候,再小的石子落入湖里,也能掀起影人注目的波浪。所以,袁家纳妾那件事,顾家很快就知道了。

连顾瑾之也听说了

顾瑾之和朱仲钧各有算计,四姐的家事,顾瑾之没有过心。

到了除夕那日,天气晴朗温和。

顾瑾之和朱仲钧去给宋盼儿和顾延臻行礼,而后进宫去了。

他们仍住在曦兰殿。

因太后一直非常担心朱仲钧的生理问题,无法传宗接代,故而在这之前,朱仲钧留了精力,准备在宫里表现一番,让太后安心。

除夕夜,他们陪着太后守夜,过了子时回到曦兰殿安歇,顾瑾之有点疲惫,朱仲钧却异常精神。

他褪了顾瑾之的衣裳,将她折腾得精疲力竭。

一刻钟后,顾瑾之的手脚都软了,大脑里一片空白,那欢愉的感觉将她填满,世间全都被排除在大脑之外。

他们起身盥沐,宫人替他们换了被子。

盥沐之后,顾瑾之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有软湿的东西在舔她的脸,甚至压得她胸口透不过来气息。

顾瑾之猛然就醒了。

朱仲钧伏在她身上,吻着她的面颊。

“干什么?”顾瑾之问。

“造安心丸。”朱仲钧道。

顾瑾之半梦半醒间,也能想起当初朱仲钧为了维护她而撒下的谎言。如今。太后正为朱仲钧是否健康而担心,这安心丸是非常有必要的。

也不排除朱仲钧趁机占便宜。

顾瑾之没有睡醒,人很无力。

她对朱仲钧道:“昨晚不是有过一次吗?太后知道你好了的。咱们在宫里还要多住几日,明晚你再好好努力表现,不行么?天亮了就是初一,等会儿要去拜年。若是没精神,岂不是不礼貌吗?”

“你有力气说这么多话,看来是醒了啊。”朱仲钧道。

顾瑾之:……

朱仲钧见她无语,就趁机吻住了顾瑾之,贪恋汲取着她的气息。而他的手。悄无声息滑进了顾瑾之的亵裤里。

他的手指。揉捏着顾瑾之的花核。

似有电流从下而上,在顾瑾之的血管里游走,让她身子微微颤抖了下。

她倏然动情,抬手紧紧搂住了朱仲钧的脖子。主动索吻。深邃窒息般的吻。让顾瑾之像个饥渴的孩子。不知饱足的汲取甘泉。

她搂住朱仲钧的脖子不松手。

朱仲钧失笑。

他一笑,顾瑾之似被惊了的雀儿,猛然就松了手。

“醒了吧?”朱仲钧故意问她。

顾瑾之甚感不悦。低声道:“醒不醒,看心情!”

朱仲钧哈哈笑起来。

他又吻住了顾瑾之,分开了她的腿,将自己的滚烫坚硬挺入了她的柔软之地。有点干涩难进,朱仲钧稍作停留,才继续缓慢推送。

顾瑾之花穴未绽,朱仲钧的推送让她感觉有点微痛,眉头轻蹙,却也没有喊他停下来。

炙热又坚硬的东西,在身子里进进出出,撩拨得顾瑾之心里都酥痒起来,渐渐有腻腻的温汁侵润了两人的结合处,让顾瑾之辛涩痛感消失,朱仲钧的动作也更加流畅。

初一的凌晨没有月色,却又淡淡的光,透进帐内。

隐约是屋子里留着那盏灯。

眼睛适应了这微淡的光,朱仲钧能看清顾瑾之。顾瑾之的表情很敷衍,不知是错觉,还是真有其事。

她雪色的,有种莹润的光,闪灼着朱仲钧的眼睛。随着他的推送,顾瑾之胸前那雪白的峰丘起伏错落,似波浪翻滚。特别是峰丘顶上两朵嫣红,妖娆诱人,把朱仲钧心里最深的欲念全部勾起来。

他很想探一探顾瑾之的禁地。

想到顾瑾之曾经受过的苦,心里万分憎恨谭宥,却也不忍心。

他猛然将顾瑾之翻过身子,她纤瘦的后背、滚圆的股,对着朱仲钧。

随着他的动作,顾瑾之跪在床上,胳膊和腿都在摩挲着被单。那摩挲中微微的痛感,都被忽略。

朱仲钧的撞击越来越快,顾瑾之几乎上气不接下气,胳膊快撑不住自己,几乎倒下。

朱仲钧就紧紧握住了她的腰,不让她倒下去。

等极致的感觉充盈两人时,顾瑾之和朱仲钧都是满身的汗。

喊了宫人起来准备盥沐用具。

那领头宫女看他们的眼神,竟是万分欣喜。

顾瑾之想,那宫女应该是太后亲自叮嘱过的。

两人洗了澡,各自睡了一刻钟,就到了卯初,该起床给太后娘娘拜年了。

顾瑾之的手脚都是酸痛的。

朱仲钧却精神抖擞。

“这太不公平了……”顾瑾之道,“明明我没有用什么力,反而累成这样。你到精神头十足。”

“很公平。我在庐州的时候,天未亮就起床练体,你只是坐在家里享清闲。故而你累,我很好。”朱仲钧道。

顾瑾之瞥了他一眼。

他们到了坤宁宫的时候,皇帝已经到了。

各位妃嫔们也来了。

南昌王等几位特意从外地赶回来过年的亲王,不适应宫里这么早起,都没有到。众亲王里,居然是朱仲钧第一个来的。

他先给皇帝行礼,再给太后行礼,再给太子行礼。

顾瑾之跟在朱仲钧身后,也给众人拜了年。

皇帝、太后和太子,分别给了朱仲钧和顾瑾之压岁钱。

礼毕之后,南昌王等人也来了。

大家一处吃了早膳。

上午,各外命妇都要进宫请安。

跟往年一样。太后只见见几位德高望重人家的老夫人,其余的皆有谭贵妃帮着招待。

去年帮衬谭贵妃的张淑妃,如今关在冷宫。

太后就点了德妃,让她辅佐谭贵妃。

德妃心里不愿,脸上却没有带出来,恭恭敬敬道了是。

众人各自忙去,纷纷散开。

几位亲王拉着朱仲钧,跟皇帝和太子去了御书房说话;顾瑾之则留下来陪太后坐了一会儿。

太后满脸是笑,拉着顾瑾之的手道:“你的医术,尽得你祖父真传。你服侍仲钧。哀家最是放心。”

顾瑾之知道太后所指什么。有点尴尬。

她低声道了句是。

太后知道她害羞,笑起来,又喊了成姑姑:“把东西拿来。”

成姑姑领命,进了内殿。不一会儿就拿出个镶金嵌玉的楠木盒子。交到了太后手里。

太后接过来。递给了顾瑾之:“去年南边进贡的珠子,哀家看着喜欢,分给了宫里人些。也留了些,分给你们妯娌几个。这份是给你的。”

顾瑾之忙跪下道谢,举手恭敬接过来。

太后让她起身,又道:“打开看看……”

顾瑾之道是,打开了匣子。

匣子有点沉手。

打开一看,顾瑾之愣了愣。满匣子黄豆粒大小的珍珠,拥簇着两颗鹌鹑蛋大小的珍珠。

鹌鹑蛋大小的珍珠,特别难得。

顾瑾之忙道谢。

太后笑了笑。

南边进贡的珍珠里,只有这两颗大珠子,非常珍贵。太后想着,这么大的珠子,虽然难得,用处却不多,不如赏给孩子玩。

她叮嘱顾瑾之道:“其他的珠子,你们妯娌是一样的。单单这两颗大的,哀家特意留给你玩。”

顾瑾之心里猜到了,又忙道谢。

太后让她无需再谢。

顾瑾之把匣子交给了身边的宫人,让她先送回曦兰殿。

太后拉着顾瑾之的手,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她对顾瑾之道:“哀家真舍不得你。过了年,仲钧就要回庐州。假如你能留在京里陪哀家一两年,哀家最是高兴不过的。”

假如怀了孕,初期是不能车马颠簸的。

太后肯定会趁机留顾瑾之和朱仲钧在京里待产。

太后这话的深意,是希望顾瑾之可以怀孕。

顾瑾之也想的。

“母后,能服侍您是小七的福气。”顾瑾之道,“王爷也舍不得走。”

他们都不想走。所以,他们的心意和太后一样。

太后轻轻拍了拍顾瑾之的手,满是欣慰。

想起什么,太后又道:“今年,德妃需得帮衬着谭贵妃,操持过年之事,没空陪你。若是得闲,你往苏嫔那里去坐坐。”

顾瑾之微讶。

太后点到即止。

成姑姑上前,轻声对太后道:“太后娘娘,外头的诰命夫人们都来了,可请进来?”

外命妇要来给太后拜年。

顾瑾之就忙起身告辞。

太后让顾瑾之先走,才对成姑姑道:“请进来吧。”

顾瑾之从坤宁宫出来,一路往曦兰殿而去。

快到了曦兰殿门口时,只见一个宫女从西边赶来。她模样有点眼熟。

再走近一步,顾瑾之认出,是苏嫔身边管事的宫女。

顾瑾之又想起太后让她如果无聊就去苏嫔那里坐坐的话,顿时感觉苏嫔应该是哪里不舒服。

顾瑾之回想了昨夜吃年夜饭和今早早膳的时候,都见到了苏嫔。她好像没什么异样。

“王妃……”苏嫔身边的宫女,正好和顾瑾之撞个正着,就连忙给顾瑾之行礼。

顾瑾之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就微微笑了笑。

“奴婢是苏嫔娘娘宫里的雨双。”雨双半蹲着道,“苏嫔娘娘让奴婢来瞧瞧,王妃回来了不曾。假如回来了,苏嫔娘娘想过来给王妃做个伴儿……”

顾瑾之让她起来,道:“我正巧没什么事,想去苏嫔那边坐坐。等我换了身衣裳就来,你回去说一声。”

雨双道是。

顾瑾之一边换了衣裳,一边想着,苏嫔应该快来了。

苏嫔不是那种等顾瑾之去看她的性格,她应该会主动登门。

果然,顾瑾之头都没梳好,苏嫔就到了。

第375节诊金

苏嫔面色还好。

至少从面相上看,没什么明显的疾病,顾瑾之心里就有了几分疑惑:太后的暗示、苏嫔的拜访,跟病没关系吗?

顾瑾之坐下,陪着苏嫔说话。

苏嫔跟顾瑾之也算言语投机。一个话题,两人都能说上几句,不会冷场。苏嫔喜欢字斟句酌,娓娓道来,顾瑾之也好耐心,慢慢听她说。

说不了几句,苏嫔就忍不住清清嗓子。

顾瑾之问她:“娘娘,您嗓子不舒服?”

苏嫔顿时面露愁色:“是不舒服,已经多时了。当初您和王爷大婚,我这嗓子就难受得紧。太医也瞧了,也吃了药,好了几日。没几日,又犯了,如今吃药也不好使。太后娘娘问了一次……”

果然是有疾病的。

“我给您瞧瞧?”顾瑾之问。

苏嫔也没有虚套客气。

她今日来,就是想找顾瑾之看病的。

她道了谢。

顾瑾之让她张开嘴,看了看她的咽喉。又替她诊脉。

“之前吃了什么药,您知道吗?”顾瑾之问她,“哪位太医瞧的?”

“是张太医。”苏嫔道,“有消炎利咽剂,有半夏朴厚汤,还有些活血化瘀的药……”

“张太医?苏州来的张渊?”顾瑾之问。

苏嫔道:“正是。”

顾瑾之笑了笑。

张渊虽然被人尊为苏州神医,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他治妇人的疾病时,总有偏颇。

当初顾瑾之大舅母的病,张渊就没治好。还闹了点不愉快。

他算是顾瑾之积累名声的第一块垫脚石,顾瑾之对他印象深刻。

“那您感觉如何?”顾瑾之又问,“吃了药,当时应该有效的。当时感觉如何?”

苏嫔想了想,道:“先吃了半夏朴厚汤,吃了三剂就好了。而后,刮了大风,又是暴雪。我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时。受了点风,回去喉咙又不舒服,似有什么覆盖住了,既无法下咽。又无法吐出。

再喝那半夏朴厚汤。就没什么用了。张太医重新开了消炎利咽的方子。更是没用。十天前,他又说,可能是气血郁结。就开了活血化瘀的方子。吃了这么些日子,仍是不见好。

太后娘娘说,等王妃过年时进宫,求您给我瞧瞧。”

“张太医有好医术的。”顾瑾之道,“他在苏州颇有名气。只是,每位大夫都有自己的弱项,像我,外伤就不那么擅长。精通一样需要化大力气,医者要精益求精,自然也要扬长避短。张太医的短处,就是妇人科了。不知道怎么,这次您请到了他。

苏嫔微讶。

她根本不知道。

她只是通知了内侍,内侍替她请的太医。

“您已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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