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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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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和简王府应该是没有仇怨的。

庐阳王更是简王的亲侄儿。万一事情暴露,简王府可能要被夺爵,简王府没必要冒如此风险。

最可能害顾瑾之的,要么就是跟皇家有仇,要么就是跟顾家有仇。

而两者皆备者,反而能让太后想到某个姓氏。

她心里冷然,半晌没有开口。

脸色紧绷起来。

成姑姑看在眼里,也不敢再开口。

“七年多了,查起来也是不容易的。”太后喃喃自语,“小七和简王府,有点过结。否则,小七不会一言不合就打人。哀家看小七的性子,从小就沉稳,认真说起来还有点闷,不是那急起来便动手的人……”

成姑姑微微颔首,只说顾瑾之:“王妃性子温和深敛,自小便是这般,不像是会动手打人的。”

“所以哀家猜想,小七和思柔是有过大过结的。思柔虽说任性了几分,却也不是糊里糊涂的。若不是她做了对不起小七的事,心里疑惑小七会报复,又怎么说小七害死了简王妃?”太后道,“是她做了什么事。才断定小七必然报复?”

成姑姑又沉默下来。

有些话,她不适合说,怕适得其反,太后又疑惑是庐阳王给了她好处,让她如此的。

太后迟早是会想到的,成姑姑觉得自己没必要自作聪明去帮太后点破。

太后也在沉思。

大殿内静悄悄的。

有内侍进来禀道,说思柔郡主求见太后娘娘。

太后看了眼成宛,道:“果然来告状了。”

想了想,太后对内侍道,“回了她吧。别说。让她安心哭灵。过几日再来给哀家请安。”

内侍道是。

等内侍出去后,太后突然想起什么,又问成宛:“思柔郡主已经入了佛门吗?”

“戴发修行,已经好几年了。”成宛回答。

太后略有所思。没有再问了。

从宫里回家。顾瑾之先去看了燕山。

燕山仍在林翊那边练字。却表情闷闷不乐。

顾瑾之还以为他在纠结思柔郡主的事,便笑着喊他:“燕山,娘回来了。”

燕山抬头。弱弱喊了声娘,又继续埋头练字。

顾瑾之就看林翊。

林翊无奈摆摆手,给顾瑾之一个眼神,让她出来说话。

顾瑾之便随着林翊,走出了屋子,站在屋檐下低声说起话来。

“……我多次见您和王爷在孩子跟前,直言不讳。燕山问我什么是野种,我便把我知晓的诽谤之道,都教给了他。他听完就不高兴,一直不说话。”林翊有点内疚道,“这次,是我不好。”

“先生快别如此。”顾瑾之笑道,“孩子虽小,但世道险恶,他应该要知晓。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人心不古,他也能学得自保。我感激先生都来不及。”

林翊便在心里想,顾瑾之真是个奇怪的母亲。

和林翊说完,了解了事情,顾瑾之又进入屋内。

林翊没有跟进来。

屋子里只有她和燕山。

她坐到了燕山对面,含笑望着他。

燕山抬眼,看了眼顾瑾之,轻轻喊了声娘,又继续写字。

他却没有听到顾瑾之的回答。

他狐疑了下,又抬眼打量顾瑾之。

顾瑾之仍是方才的神情,就那么看着他。

燕山那笔的手微顿。

顾瑾之这才开口,道:“燕山,到娘怀里来。”

燕山听到这话,只觉眼眶一热,几乎是快奔到了顾瑾之怀里,紧紧搂住了她的脖子。

而后,他又怕自己伤到了顾瑾之肚子里的小宝宝,身子微微让旁边倾斜。

他懂事得叫人心疼不已。

“燕山……”顾瑾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后背,给他温暖,轻轻呼唤他的名字,“燕山……”

“燕山,你今天跟义父学了什么?”顾瑾之又柔声问他。

燕山不答,只是把头埋在顾瑾之的肩膀里。

顾瑾之不厌其烦,又问了一遍。

燕山这才说:“娘,义父和我说了诽谤、污蔑、欺诈……”

顾瑾之顿时惊喜万分,道:“燕山,你会说这么多词。娘真高兴。”

她的高兴,是从里到外透出来的,热切又明显,让燕山微微愣了愣。

而后,他也抿唇笑了笑,终于松开了母亲的脖子。

他依靠着母亲的胳膊坐下,然后喃喃跟母亲说今日义父教他的东西:“义父说,小到乡野,大到朝堂,处处皆有欺诈、诽谤。之前有个宰相,因人诽谤,被处腰斩……”

他记性还不错。

虽然记不清具体人名和朝代,但故事还是讲得圆转了。

“……娘,有人为何非要诽谤他人?”燕山问顾瑾之,“义父说,那是因为有利可图。”

顾瑾之轻轻搂住了儿子,道:“燕山,这世间的道理,着实太多了。今日义父已经教了你,娘就不再说了。走,咱们去外祖母那里,让外祖母给咱们弄好吃的。”

燕山有点兴趣乏乏。

“带着二弟和三弟,咱们一块儿,可好?”顾瑾之继续利诱。

燕山这才点点头。

去顾宅那边玩了一个下午,燕山心情才逐渐好转。终于不再纠结早上遇到思柔郡主那件事了。

但是他夜里,还是做噩梦。

第二天一早,他就跟顾瑾之说:“娘,我梦到好多血。我怕。”

顾瑾之就让他跟着自己,一整天。

林翊听闻后,单独找了顾瑾之,对她道:“燕山有点怯懦。”

顾瑾之知道孩子的这个缺点,并未因林翊的实话而不高兴,道:“先生说的不错。我也曾因他这个毛病,想了法子。怎奈效果甚微……”

“我在府上这些日子。看着您和王爷教孩子,都是温柔疼爱的。燕山怎么会如此怯懦?”林翊问顾瑾之。

顾瑾之只得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也许不足月,天性里带来的……”

说到这里,她就很痛苦。

孩子的这些不足。都是因为她。

林翊却摇摇头。道:“天性里的东西。是可以克服的。燕山和您太亲近了。”

他觉得是顾瑾之的溺爱,给孩子带来的怯懦。

这话就说得有点不客气了。

林翊打量了下顾瑾之的表情。

“也许是,谁知道呢。”顾瑾之并未生气。只是有点担心。

林翊心里的话,经过这么几句试探,才敢放心说出来:“若您信任我,我想带着燕山,出去走走。也许十天半个月,也是一年两载。我功夫不深,学识也不扎实,却会毫无保留教给燕山……”

顾瑾之的心,猛然被什么扎了下,闷闷的疼。

她舍不得。

而后,她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她的确和燕山太亲近了。

也许孩子的怯懦,真的是来源于对她的依赖。

顾瑾之束缚着燕山,燕山永远都学不会独立。

如果他余下的一生,都这么患得患失、敏感脆弱,顾瑾之只怕会内疚一生。

她沉默了下,道:“我是非常信任先生的。只是,燕山从未离开过我……”

“老鹰把雏鹰推下悬崖,雏鹰的翅膀才能刚硬有力,学会飞翔。况且我带着燕山,确保他安全无虞。您既然信任我,就把燕山交给我吧。”林翊道。

顾瑾之想到,她和朱仲钧留林翊,除了相信他的人品,就是羡慕他有一身的江湖经验,可以教给不谙世事的燕山。

既然他想带着燕山出门,顾瑾之也要学学老鹰,狠下心来。

燕山性格里的缺点,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她没有再犹豫,果然答应了林翊。

“半年吧,你们不要走太远。”顾瑾之最后道,“半年后回来吧。”

“您放心,半年后一定回来。”林翊笑了笑,然后又道:“您是位得不了的母亲。”

他觉得顾瑾之很有勇气。

顾瑾之则苦笑:“先生过誉了。我是位不合格的母亲。”

晚上,顾瑾之把这件事告诉了燕山。

燕山也是男孩子,性格里也有好奇,便道:“娘,您去么?”

顾瑾之摇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娘哪里也去不了,只有燕山和义父去。”

“我愿意和义父去。”燕山笑道,“娘,我们是去找爹爹么,二弟去吗?”

顾瑾之都摇头。

燕山就有点舍不得。

他还是答应去了。

第二天,彦颖听说了,他也想去。

顾瑾之不同意。

彦颖就又哭又闹。

燕山便又说:“娘,让二弟也去吧。”

“燕山,你二弟要习武的,不能耽误他。”顾瑾之道,“只有你和你义父去。”

彦颖不依不饶。

顾瑾之要摸他的脸,他却咬住了顾瑾之的手。

直到把顾瑾之的手咬破了皮,血留到了他嘴里,血腥味让他不适,他才松了口。

“娘……”看到顾瑾之的手破了,血流了下来,彦颖也吓得无措,哭得更加大声了。

顾瑾之只得又艰难半跪在地上,抱着他,轻轻哄着他。

“我也要去。”彦颖一遍啜泣,一遍又小声里,声音里已经没了方才的不肯退让。

“彦颖不去,在家里陪着娘。娘一个人害怕。”顾瑾之说。

彦颖不回答,又哭了半天,才不情不愿说:“好……”

第446节完美

五月二十,燕山跟着林翊,从京城离开。

没有侍卫跟着他们。

宋盼儿听闻后,骂了顾瑾之一顿:“是你什么亲人,你就放心把孩子给他?那个林道士,许是好心,但他文质彬彬的,若说路上遇到了事,你以后怎么跟王爷交代?你还活不活了?”

她生气起来,林先生也不叫,直喊林翊为“道士”。

这些事,顾瑾之也一再想过。

就是因为有这些牵绊,人们不愿意把孩子放出去。

可是她的燕山,不应该因为她的不放心而耽误。

顾瑾之是信任林翊的。

“娘,林先生可靠……”

顾瑾之尚未说完,宋盼儿就打断了她:“可靠?要是遇到了剪径的土匪,他能怎么办?他自己个文弱书生,有心无力。若说你真想让燕山出去见见世面,等王爷回来,带着他,岂不好?”

她非要顾瑾之派人去追。

顾瑾之不同意。

“你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我派人去。哪怕是个小厮在身边,也能照拂他们一二。”宋盼儿道。

顾瑾之也不同意。

所有,宋盼儿气得一整个下午,都在唠叨这件事。

她是分外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外人。

可在顾瑾之看来,林翊不是外人,是燕山的义父。

林翊没有家庭,把燕山当儿子,燕山就是他的亲人。

宋盼儿又气得半死。

“你啊,太亲信人!”她骂顾瑾之。

顾瑾之不回答。

她每回答一句。宋盼儿就要多唠叨几句,顾瑾之索性沉默。

半下午的时候,顾延臻回来,见顾瑾之坐在炕上,沉默无语,而宋盼儿也说得口干舌燥,一脸晦气,就不解问:“你们娘俩这是怎么了?”

宋盼儿正在对顾瑾之的沉默发愁。

顾瑾之不接话,她该骂的都骂完了,也劝的也劝了。现在都词穷了。

而顾延臻回来。她就可以换个角度,把对顾瑾之说过的话,讲给顾延臻听一遍,再让顾延臻帮忙劝劝顾瑾之。

林翊和燕山才走了半天。派人去追能追上。

宋盼儿只是不知道他们往哪边走了……

顾延臻听了。却不以为意。道:“孩子出门,不至于大惊小怪,如果世道太平。又有人跟着。琇哥儿一个人去江南。我都放心。”

宋盼儿一听这话,又火冒三丈。

“瞧瞧这话,也算做外祖说出来!”宋盼儿冷笑道,“拿着七岁的孩子,和二十岁的琇哥儿比,亏你说得出口。琇哥儿是一个人么?当初你舔着脸求我,给他派了那几个活计,如今都忘到了哪里?”

顾延臻成功把宋盼儿的怒火引了出去。

顾瑾之便在心里想,这才是亲爹呢。

她就从母亲的魔抓下逃脱了。

第二天,她就不过去了。

宋盼儿知道她的心思,自己跑过来找她了。

“有燕山的消息么?”宋盼儿问。

顾瑾之摇摇头。

“看看,你看看。”宋盼儿痛心疾首道,“这才走,就没了联系。万一他把孩子拐到了穷乡僻壤……”

顾瑾之就无言相对了。

“娘,等到了地方,林先生才会写信回来报平安。不管谁出门,也没有一天就报信的道理啊。”顾瑾之道。

“那派个人去看看啊。”宋盼儿又旧事重提,“派个人去,只要看到燕山还好,我就放心了。”

顾瑾之不松口。

宋盼儿气得要死,又唠叨了一回。

顾瑾之这才叫受不了。

她也不敢还嘴。

宋盼儿也觉得自己的话,可能让顾瑾之不舒服,就住了口,想着自己的打算,应该好好劝顾瑾之。

顾瑾之这个做娘的,未必心里真能放下。

好好说话,她肯定也能听进去的。

冷静下来之后,宋盼儿不想深究燕山的事,转而问起了朱仲钧如何了:“王爷呢,王爷可有消息?”

“有消息的。”顾瑾之巴不得母亲转移了话题,连忙道,“他才到,就有处堤坝出了问题,洪水淹没了农田。”

“对啊,如今是春汛,南边到处是春汛。”宋盼儿就差点跳起来,“燕山和林先生往南走,若是遇到了汛期,且不说洪水如何。灾民流离失所,起了歹心还另说,那些土匪,就趁机作乱了。”

“林先生带着燕山,没有往南走。”顾瑾之撒谎道。

“往北?往北就更乱了。”宋盼儿急道,“北边从来就没有太平过。我便说,什么林先生,不安好心的……。”

昨天差不多的言辞,又说了一遍。

过了半晌,顾瑾之终于回击了一句:“娘,您从前也是女中豪杰,如今这般婆婆妈妈的?”

宋盼儿被噎得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这才真正堵住了宋盼儿的口。

顾瑾之被彦颖咬破皮的手,也已经结痂了。从那之后,彦颖和顾瑾之反而更亲近了很多。

从前他们也亲近。

但彦颖爱玩,不像燕山,时刻在顾瑾之身边。

彦颖爱到处跑。

可这几天,他都乖乖在顾瑾之身边。

顾瑾之觉得,他对咬伤她的事有愧疚。

孩子小,大人总会以为,很多事他们不懂。看彦颖的行为,顾瑾之觉得她误会了孩子。

彦颖还是懂的。

他知道自己伤害了母亲。

顾瑾之就抱着他,对他道:“以后不要乱发脾气,生气不要打人,更不能咬人,否则娘就不高兴了。”

彦颖轻轻点头,喃喃说了句知道了。

然后,顾瑾之又道:“做错了事,要道歉,保证以后不再犯了。”

彦颖却不肯说。

顾瑾之就想到了朱仲钧。

朱仲钧也是这样的性格。

他很难说句道歉的话。他明知自己错了,也要强撑着,这点,彦颖像极了朱仲钧。

而彦颖胡乱发脾气的性格,更是和朱仲钧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朱仲钧便是那种,一点小事,翻脸跟翻书一样的人。

“娘……”彦颖撒娇,拉着顾瑾之的袖子,把头让顾瑾之怀里埋,却怎么也不肯说句道歉的话。

他才这么小,已经学得如此倔强,让顾瑾之分外无力。

朱仲钧的基因实在太强大了,顾瑾之只怕人力无法扭转。

“说你错了,以后再也不咬人,不发脾气了。”顾瑾之板起脸。

彦颖见母亲生气了,一溜烟跑了。

顾瑾之满院子找他。

他却跑到了宋盼儿那边。

他知道哪里能保护他。

宋盼儿因为燕山的事,对顾瑾之仍心存不满,又见彦颖急匆匆跑来,在躲顾瑾之,宋盼儿就说:“好好的,又跟孩子闹什么?”

顾瑾之就当着母亲的面,说出孩子咬她的话来。

她笑了笑,道:“没闹什么。他要来您这里,跑得急,我也不知何事,就跟着来了。”

然后顾瑾之问彦颖,“彦颖,你怎么跑到外祖母这边?”

彦颖不回答,往宋盼儿身后躲。

宋盼儿只瞪顾瑾之,让顾瑾之先回去。

顾瑾之知道有母亲照顾彦颖,彦颖没有乱跑,就放心回了家。

到了晚上,顾宅那边亲自送了彦颖过来。

有丫鬟照顾彦颖。

顾瑾之吩咐好了,就装作不知道彦颖回来了,自己睡了。

第二天,彦颖又来了。

这次,他跟顾瑾之认错了。

他低着脑袋,声音嗡嗡的:“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咬人了。我不发脾气。”

顾瑾之不知为何,眼眶一热,一把抱住了彦颖,低声道:“好,我信。”

那打之后,他们母子才算真正亲热起来。

彦颖每日除了习武,到处跑跑,还会知道到顾瑾之跟前来。

他还不足五岁。

而后的一段时光,顾瑾之过得非常安逸。

肚子里的孩子不闹腾,彦颖也乖觉几分,能听顾瑾之的话,三子彦绍健康活泼,已经学会了说大部分的话,还会学舌,非常讨喜。

顾瑾之觉得,日子这样,挺完美的。

第447节革去

简王妃出殡之后,顾瑾之和简王府便没了来往。

转眼就到了六月中旬。

朱仲钧也写信回来,信中只说他很好,很安全,问顾瑾之和孩子们好不好。他说了很安全,顾瑾之就明白,朱仲钧这是偷偷回了趟庐州。

庐州很安全。

顾瑾之给他回信,说了老二彦颖跟着师傅学武,体质越来越好了;还有一个月就满两周岁的老三彦绍,也越发活泼调皮。

而长子燕山,被林翊带到了外地,半年后回来。

半个月后,顾瑾之收到了朱仲钧的回信。

他吩咐顾瑾之,多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尽孝道。也说了林翊可靠,让顾瑾之不必忧心,男儿就该多出门,增长见识。

顾瑾之颇为欣慰。

京里尚未平静。

西北战事的消息,被完全封锁,平头百姓不知如何,顾瑾之也没有去打听。而她大伯顾延韬,和太子起了冲突,至今尚未和解。

而太子的老师袁裕业,终于如愿,成了吏部尚书。

吏部乃六部之首,吏部尚书便是天官。能坐到这个位置,无才无德,无人会信服的。

朝中炸开了窝,到处都在议论纷纷。

不满的声音很多,连市井都听闻了。

关于袁裕业的种种谣言,又从四面八方涌入。

甚至顾瑾之都听说了。

有耿直的朝臣,公然在朝堂说。袁裕业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根本无大才,不足以任大职。

太子就把那个朝臣贬到了福建。

这样就震慑了朝臣。

从此,再也无人说三道四。

但暗地里的不满之声,从未消弭。

投靠了太子,就等于和谭氏成为一派。

袁裕业却不。

他和“谭氏”那派的大臣,划分得非常清楚。

这无疑也给了朝中一个暗示:太子是不信任谭氏的。如今依靠谭氏支派,谭家朝中无人,而谭家门生夏首辅也致仕,太子也不信任。这对谭氏的气势很有打击。

顾延韬趁机也打压了几个谭氏派系。换上了自己的人。

不管是袁裕业还是太子,他们一个书生、一个自以为是的弱冠少年,在朝中的倾轧不及顾延韬熟练和敏感。

他们不过小小的随心所欲,就被顾延韬捕捉到了。

朝臣也觉得无奈:太子的行为。显得很幼稚。如今越发明显。而他偏信的袁裕业,党同伐异手段,不亚于当年的顾延韬。

虎狼争斗。总有人会因此而丢了性命。

要么就投靠顾延韬,要么就沉默低调。

反正是没人愿意投靠袁裕业的。

他们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袁裕业不能生育,是个没有尊严的男人。

就在朝中为这间大事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又有另外一个消息,在京城激起了千层浪。

这件事,是关于简王府的。

简王妃过了头七,思柔郡主便要回寺庙静修。

太后却把她叫到了宫里,说愿意给她在城外修建一处寺庙,她任主持。

思柔当时愣住了。

她半晌没有回答,而是脸憋得通红,嗫喻道:“……太后娘娘,思柔只怕修行不够,当不起如此重任,会辜负太后娘娘的厚望。”

太后则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还是如此贴心。哀家想给你建处寺庙,拨些银两,不过是心疼你新丧了母亲,哪里是指望你做什么?”

思柔低垂了头。

她手指纠缠在一处,捏得发白。

“只是,如今西北打仗,国库的钱财是不能妄加动用的……”太后话锋一转,又道。

思柔心里大动,猛然抬头,抢话道:“思柔也不敢让太后娘娘破费……”

“……哀家知道你孝顺。可哀家这话说了,就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你们府上素来是富裕的,当年陛下也另外赏赐你们良田。哀家下道懿旨,让你父亲给你修建一处寺庙,供奉香火,也是替哀家积福。你可愿意啊?”太后继续道。

思柔终于明白了什么,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她又惊又怒。

她现在尚未正式出家。也许在她心里,对自己的人生尚有其他想法。她的病,也渐渐好转。

她最近还在想,也许她心里的冤孽,早已化去了。

这么几年的清苦修行,她已经替自己还了债。

她甚至做梦到过谭宥,那个给她希望的男人。

她心里的希望,似小火苗般,窜了出去。

如今,太后这么一席话,把她的小火苗就浇灭了,思柔郡主只感觉自己人生一下子就失去了光明。

她眼前有短暂的黑暗。

她不由在心里发怒:这个老太婆,着实可恶。

思柔郡主又想,自己不过是戴发修行,碍着太后什么事,她怎么突然就希望思柔真正出家呢?

这是谁的意思,是她父亲和兄长的意思,还是嫂子的意思?

否则,太后也不会管他们的家务事。

思柔郡主只感眼前困境,心里的埋怨和牢骚,更是不敢轻易说出,只得噗通一声,给太后跪下,磕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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