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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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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之失笑。
彦颖的确是很爱玩水,洗了半天也不肯出来。顾瑾之要拉他,他就耍赖,说:“娘,洗干净了再出去。”
顾瑾之又抱不动他,只得抬出朱仲钧,道:“你爹爹说。小孩子不能玩水。已经洗干净了,快起身。”
朱仲钧的话,彦颖都奉若圣旨。
他非常崇拜朱仲钧。
这种崇敬,让彦颖喜欢模仿朱仲钧的言行举止。
果然,听了顾瑾之的话,彦颖就从浴桶里爬出来。
顾瑾之替他擦拭身子,他咯咯笑。
他怕痒。
前世的儿子榕南也怕痒。
顾瑾之知道彦颖一直很怕痒。可今天很奇怪,都会情不自禁想起榕南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榕南了。
她帮彦颖穿好衣裳,带着他在正院里等朱仲钧。
到了黄昏,晚霞斜披下来。将庭院染成了璀璨金色。
朱仲钧从外头快步回来。携带了一身的热浪。
他衣衫的后背都汗湿了,鬓角也被汗水浸润着。
彦颖兴奋叫起来,奋力向朱仲钧冲去,大叫爹爹。
朱仲钧站在那里。眼睛微润。一把抱起了冲过来的儿子。紧紧搂在怀里。
“长高了。”朱仲钧把彦颖抱进了屋子,才放开了他,仔细打量着儿子。对顾瑾之道,“这才不过四个多月,他长高了不少。”
彦颖是长高了些。
做夏衫的时候,母亲宋盼儿知道孩子会长个子,给孩子们做的裤子,特别是燕山和彦颖的,都有几件是长几分的。
彦颖最长的那件裤子,已经不长了,而是刚刚好。
在这些细节方面,宋盼儿非常的仔细。
“许是习武的缘故。”顾瑾之道。
彦颖就拉着朱仲钧的胳膊,打断了他和顾瑾之的聊天,问朱仲钧:“您给我带了什么好玩的?”
朱仲钧带了。
他给孩子们带了不少的玩具,都在外院侍卫那边。
昨日急匆匆回来看顾瑾之,又因为疲惫,从黄昏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都忘记了拿进来。
“带了,带了。”朱仲钧哈哈笑,让人去拿给彦颖。
彦颖高兴极了。
朱仲钧带回来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有木制的微型小兵器,刀叉弓箭俱全;也有小的泥塑兵将,还有张沙盘。
这是带给彦颖的。
另外带了些墨盒和书籍给燕山。
就老三彦绍,就带了些精致有趣的玩物。
彦颖看到了,果然喜欢不已,不肯放手。
他抱着小礼物,一边玩得起劲,就不再顾朱仲钧了。
朱仲钧摸了摸儿子的头,在一旁看了半天,才进来和顾瑾之坐下说话。
“回庐州了吗?”顾瑾之问他。
朱仲钧点点头,道:“回了一趟,庐州很好。你这些日子在京里,没什么事吧?”
顾瑾之摇摇头,道她也很好。
朱仲钧又问起燕山:“燕山和林先生到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上次林先生来信,说去了山东,拜了孔庙。他们要南下,估计年底才能回来。”顾瑾之道,“有林先生跟着燕山,我是很放心的。”
她似乎在刻意强调她很放心。
朱仲钧就明白,顾瑾之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他轻轻握住了顾瑾之的手,道:“林先生常在江湖走,他的经验是很丰富的。男孩子嘛,他应该多见见世面。林先生这个提议深得我心。你不必担心燕山……”
顾瑾之点点头。
她转移话题,问朱仲钧:“汛期严重不严重?”
朱仲钧摇摇头,道:“还好。黄河决堤了几处,好在早有预料,死伤不多,赈灾也及时。”
顾瑾之颇为欣慰,对朱仲钧道:“你都忙得瘦了……”
朱仲钧看了她一眼。
他目光灼灼,愣是把顾瑾之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晚上夫妻俩歇下,朱仲钧和顾瑾之在帐内说起了一件隐秘事。
“我在庐州的时候,就盘算一件事。在京里那些日子,也算是摸透了,这次回去,就吩咐章叔和去办了。”
章叔和是庐州的一位谋士,朱仲钧的众多谋士之一。
顾瑾之想了想,悄声问朱仲钧:“可是钱币的事?”
这件事,朱仲钧多次提及,顾瑾之也曾多次劝他。不要轻举妄动。
朱仲钧点点头。
顾瑾之一时间没说话。
沉默须臾,顾瑾之才继续道:“要是闹大了,查到了咱们身上,怎么办?这可是大事。”
“如今战事起,国库花销多少,都算在战事头上。”朱仲钧声音很轻,“这是极好的机会。顾瑾之,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咱们就能偷了大半的国库,还能把这天下的吏治。弄得不堪。别说太子那么任性无能。就是皇帝也收拾不了了……”
“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顾瑾之叹了口气。
顾瑾之总是下意识想到道德二字。
哪怕她也做过不道德之事,她却是不能像朱仲钧这般轻松。
朱仲钧觉得,再深谈下去。顾瑾之心里的抵触感会更强烈。
他就轻轻把顾瑾之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鬓角。
顾瑾之这一夜。没怎么睡好。
朱仲钧却是睡得很甜。
他已经在着手处理钱币的事情。
顾瑾之就睁只眼闭只眼。
她心里仍是难安。
朱仲钧这么闹下去,这天下迟早要被他搅得浑浊一片。他就是想靠着这浑浊,来建立他的大业。
他的大业。是和顾瑾之通过气的。
顾瑾之也表示支持。
半途而废,不仅仅会前功尽弃,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
顾瑾之如今的悲天悯人,都显得可笑又无用。
她的手,轻轻放在胸口。
久久的,她心头的郁结,才能缓缓褪去。
朱仲钧回京之后,每日都要上朝。
太子依旧看他不顺眼。
朝中依旧无甚大事。
三公主择婿的事,已经提交到了礼部。
京城附近,非文武官员家的子弟,相貌清秀、家世清白者,都可以到礼部报备待选。
礼部会做出初步的筛选,再向皇帝请旨,由皇帝命司礼监的太监,在诸王馆会选。
司礼监的太监,会选出三人。
这三人要接受教育,再等一个良辰吉日,送到皇帝面前,由皇帝选择一人,为驸马。
落选者,待遇也不错,可以在当地儒学得到一个贡生,还有另外的奖赏等。
如今皇帝不在京,这件事便由太子做主。
三公主的生母顾德妃忧心忡忡。
她知道,司礼监的太监,会掌控她女儿未来的命运。去诸王馆做第二次筛选的太监,至关重要。
德妃却不知道会派谁。
她也不敢贸然去贿赂。
所以这些日子,她挠心挠肺,片刻都不安,然后装病,想把顾瑾之请到了宫里,让她给顾家传话。
这个当口,顾家和德妃是不得干预的。
德妃也不好公然要见顾家大夫人,这样目的很明显。
如今的德妃,步步谨慎,不敢有半点嚣张。
太后听闻了德妃生病,又非要点名请顾瑾之,太后心里也是明白几分的。
她也没有阻止德妃,帮她请了顾瑾之。
太后也想常见见顾瑾之。
顾瑾之就挺着大肚子,要进宫去。
朱仲钧对此很不高兴。
“天气热,你又是这么重的身子,要是中了暑,小病成了大事。”朱仲钧道,“你又不图德妃什么,这样替她操劳,不值得。”
“到底是我姐姐。”顾瑾之笑着道,“走几步路,热不着什么。再说,多活动活动,我和孩子都健康……”
朱仲钧知道这是借口。
他也没有勉强顾瑾之,只是叮嘱她:“别答应德妃什么为难之事。你说不定哪天就要临盘,到时候也帮不上忙,还添了她的怨气。”
顾瑾之点头:“我知道……”
朱仲钧陪着她进宫去了。
顾瑾之先去给太后请安,而后就去了德妃那边。
德妃消瘦了些。
夏日清减几分,也没什么大碍。
“……礼部已经下了榜文,听闻待选子弟已经多达五十人之众。礼部会选出二十人,送到诸王馆会选。”德妃一口气道,“你让大伯父留心,礼部应该有大伯父的人。这初选出来的二十人,定要个个严查,却不可要了那鱼目混珠之辈。”
“好,您放心。”顾瑾之答应,“我出了宫,就去告诉大伯母,让她和大伯留心。”
德妃仍提着心。
第453节意外
顾瑾之以为,三公主的婚事,可能会需要费些功夫,却不会棘手。
哪里知道,没过几天,大伯派去礼部打听,才知道有大问题。
袁裕业大哥的长子袁珣今年十六岁,他也要参加。
袁珣是袁裕业的侄儿,父亲没有官职。他家世清白,教育良好,容貌清俊,外在条件很适合。
大伯顾延韬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背微凉。
这是太子的主意吧?
太子这是极力想抬举袁家。
顾瑾之也关注这件事,时常派人去问大伯母,事情怎样了。大伯母便亲自登门,把这件事告诉了顾瑾之,又道:“你大伯正在想法子,你暂时别告诉娘娘,免得她忧心。”
顾瑾之点点头。
她表情有点沉,道:“这纯粹是恶心人。”
大伯母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顾瑾之的手,道:“这事,要成也不容易。你也放心。”
“袁家既然有了这个打算,只怕是谋定而后动,想要阻止,只怕也要费些功夫。”顾瑾之道,“咱们也要万分小心才是。”
“这些事,家里有人操心,你就不用管,安心养胎。”大伯母道。
顾瑾之颔首。
大伯母也没有多坐,起身要告辞。
顾瑾之留她用膳。
她推辞了,说:“下次吧,我还有些其他事。”
顾瑾之就不再勉强。
她亲自送大伯母出门。
晚上朱仲钧回来,顾瑾之也把这件事。和朱仲钧说了。
“这纯粹是恶心顾家。”顾瑾之道,“三公主虽然非顾氏女,却是德妃所出。袁氏和顾氏的恩怨,曾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袁氏尚了三公主,到时候又是一番流言蜚语。”
这是站在顾家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
袁家曾经那么对顾珊之,顾家是不可能再愿意和袁家沾亲带故的。
德妃也不愿意。
顾珊之是德妃最亲近的亲人了。
要是德妃知道这件事,非要气死不可。
当然,这也并不能说,三公主嫁给袁氏就一定不幸福。
“袁家并不是冲着恶心顾家去的。”朱仲钧道,“尚了公主。就是平步青云。这是极大的荣耀。顺便恶心下顾氏,袁家也是乐见其成的。
按说,袁裕业如今这般得势,少不得有人奉承。刻意夸大袁氏子弟。要是皇帝在朝。定会避嫌。让袁家子弟落选。但,这件事是太子主谋,掩耳盗铃的事。太子和袁裕业是做得出来的。
顾家要是真想较劲,少不得要有点牺牲。”
顾瑾之赞同朱仲钧的话。
她的眉头锁了起来。
“可要我也帮忙打点打点?”朱仲钧问顾瑾之,“若是袁氏真的尚了三公主,京里的闲话,少不得要让你们顾氏颜面扫地。”
闲言碎语是很可怕的。
顾家和袁家是撕破了脸的。
三公主虽然不是顾家的孩子,却也拥有顾家一半的血脉。
这件事,必然会波及顾家。
“嗯。”顾瑾之道,“你尽量隐晦些。”
朱仲钧说好。
顾宅这些日子,忙得人仰马翻。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顾煊之娶亲的吉日。
修葺庭院、粉刷墙壁、准备喜宴等事,让宋盼儿忙得脚不沾地,人也眼瞧着瘦了。
顾瑾之隔三差五去坐坐,也顾不上说几句话。
有日正巧碰到了宋盼儿得空,就拉着顾瑾之:“今日的中秋节,还是你们姐弟仨的生辰。咱们一处过。”
“这可说不好。”顾瑾之道,“太后娘娘若是不宣我们进宫,定跟着你们一起过的。但我瞧着那意思,太后娘娘是巴不得有个时机,让我和孩子们都进宫去陪她老人家。”
宋盼儿眼眸微黯。
也许明年的中秋,顾瑾之就要回庐州了。
再想过个团圆节,就难了。
“那另说吧。”宋盼儿叹了口气。
顾瑾之转移话题,问她:“煊哥儿的新房,安置好了不曾?”
“都安置好了。”宋盼儿愉悦道,“可要去瞧瞧?”
自从立秋后,又下了几场雨,京城一改盛夏难耐的酷热,添了几缕凉意。吹在脸上的风,不再是烫的。
顾瑾之也热衷于到处走走。
肚子大了,她虽然经常会腰酸,荷尔蒙也面临失控的状态。但到处走动,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人也舒服些。
“好啊。”顾瑾之答应了母亲。
顾煊之的新房,在内院后花园的东边,和正院东西相隔。
宋盼儿觉得,隔得比较远,婆媳关系会更加融洽。
非要住得那么近,孩子们不自在,宋盼儿也不自在。
这点,顾瑾之很赞同。
两人去了煊哥儿的院子。
院子取了个名字,叫双羽阁。
双羽阁三个字,遒劲有力,银钩铁画,顾瑾之的父亲和弟弟都没有如此笔力。
她便问母亲:“这块牌匾,是谁的手笔?”
宋盼儿笑,道:“属你眼尖。这是你爹爹托秦梅卿写的。秦梅卿的字好,给皇上开方子,皇上看了便说,这满朝文武的字,秦梅卿的字能入他的眼,还让秦梅卿给晋王校校笔锋呢。”
顾瑾之倒不知道秦梅卿的笔力,已经如此长进了。
从前她见过秦梅卿的字,并没有这么好。
“秦叔叔是越来越好了。”顾瑾之感叹。
她想到了当年在延陵府遇到的那个中年人。
他有点憨厚,不够自信。他饱读医书。一身好医术,却从来不敢大胆用药,得个了医术平常的名声。
如今,他的医术在京城声名鹊起,一声神医也当得起。有了自己的药堂,更苦练了一手好字,更得皇帝的喜欢。
“他如今在皇上跟前当红,太医院的提点,迟早是他的。”宋盼儿笑道,“他也有良心。逢年过节。少不得来看我们。这么多年。从未落下过。到了你祖父的忌日,他也要去上杯薄酒。”
宋盼儿颇为唏嘘。
顾瑾之笑了笑,道:“当年和他来往,便觉得他是个有良心之人啊……”
母女俩说着。就进了院子。
院子迎面是面两人高的油彩壁影。稳稳矗立。挡住了视线。
绕过壁影,才是五间正房。
两面的厢房,都是红漆大门。落了重重的铜锁。
道路两旁,种了矮矮的冬青树。
而正屋的檐下,养了几只雀儿,小丫鬟正在投食。
在屋子里打扫的丫鬟婆子们,纷纷过来行礼。
“都忙去吧,我这里不用服侍。”宋盼儿满面堆笑,心情极好。
她和顾瑾之屋前屋后看了遍。
“怎样,和我那边相比如何?”宋盼儿问顾瑾之。
“各有千秋。”顾瑾之笑道,“这院子别致得紧,又紧挨着南花园,很是有趣,煊哥儿媳妇一定会喜欢的。”
南花园种了各种花树和果树。像桃树和梅树就各占了一大半。
剩下的,还有几株丹桂树、几株槐树、几株梨树。
春夏秋冬,各有特色。不是硕果满枝,就是花蕊飘香。
宋盼儿就笑,对自己的安排很是得意。
煊哥儿的亲事,是宋盼儿心头第一件大事。
她现在整日盼着儿媳妇早点进门,好抱孙儿。
回去的时候,顾瑾之也把三公主择婿的事,说给了宋盼儿听。
宋盼儿一听,就怒从心中起,道:“这袁家,真是痴心妄想,居然打起了尚公主的念头。他们家是什么门第?若不是出了个袁裕业,就是个低贱的商户。如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反而这么不知足。”
顾瑾之安慰母亲:“肯定成不了。大伯那边正在使劲呢,娘娘要是知道了,也是不依的。”
宋盼儿依旧生气。
她冷哼了声。
她也觉得袁家是故意在给顾家难堪。
袁家的主要目的,是尚公主,从而改变门庭。和顾家作对,并未他们的最终目的。
过了三日,礼部已经将初步筛选出来的二十人,送到了诸王馆会选。
这二十人的名单和背景,也送到了宫里。
袁珣赫然在列。
太子叫人先拿给了太后和皇后瞧。
德妃就去求太后。
她知道太后对人伦亲情比较通情达理。
看到了袁珣,德妃心里顿了顿,然后再仔细看下去,看到了袁珣的父亲叫袁宁业,德妃心里一顿。
她把袁珣的名字指了出来,问太后身边的成姑姑:“姑姑,这位袁珣,是哪户人家的?怎么入选的?”
成姑姑咳了咳,有点不自然,上前道:“德妃娘娘,这位袁珣,乃是吏部尚书袁裕业的侄儿……”
太后愣了愣。
德妃也惊愕,愣在当场。
“袁家子弟啊?”太后冷冷反问了句。
太后很不喜欢袁裕业。
德妃惊醒,连忙后退两步,噗通给太后跪下,声泪俱下:“太后娘娘,您给永淳做主啊!陛下不在宫里,永淳的终身大事,就托付在您手里。您要救救永淳。”
三公主的封号叫永淳公主。
陛下特别喜欢她,她生下来就赐了封号。
太后眉头蹙了蹙。
她觉得德妃有点鲁莽。
有话慢慢说就是了,动不动就哭,有点招太后烦。
“你起来。”太后不紧不慢道,“这是二十个备选的,怎么说起救救永淳的话?”
“太后娘娘,谁不知道如今最得太子爷宠的,就是袁尚书?别说二十个待选的,就是两百个,定是袁家子弟无疑了。”德妃不起身,哭得更加厉害,“太后,当年我的胞姐,差点死在袁家手里。袁家先诬陷她不育,而后不知哪里来的野种,自己弄掉了,又诬陷我胞姐杀人。这龙潭虎穴,永淳断乎是趟不过的。太后娘娘,你疼疼永淳吧!”
第454节不顾
凡事都未定,德妃就在太后跟前恸哭不止。
太后有点头疼。
她觉得德妃小题大作。
她几欲发火。
转念间,太后又想到了当年德妃的胞姐顾氏,在袁家的遭遇。太后想起那些事,至今仍觉心寒,为顾氏不值。
所以,德妃如此抵触袁氏,觉得袁氏子弟皆非良人,也是情有可原。太后能理解她。
但是,这件事轮不到德妃做主,甚至太后也只能帮忙参详,不能指手画脚。
公主择婿,非普通人家选女婿,内宅也能说三道四。公主择婿,这是朝政大事,后宫是不得干预的。
心疼归心疼,规矩是规矩。
太后硬下心肠,板起脸孔。
德妃并不是一味的哭,她还时不时留意太后的动静。
哭,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
见太后不语,半点动静也没有,德妃大胆抬头,打量了太后一眼。她泪眼迷蒙中,也能瞧见太后神色冷峻。
德妃心口微紧,哭声就低沉了下去,慢慢变成了细细的呜咽。
好半晌,太后才慢慢叹了口气,对德妃道:“你心疼永淳,哀家是知晓的。且不说事情没有定论,哪怕是定了,也是从大局着想。你在这里哭,传了出去,就是不知轻重了。”
这是叫德妃谨记规矩。
德妃的手,就紧紧攥了起来。
她的心思。快速转动着。
她忙给太后磕头赔罪:“是臣妾轻佻。只是,臣妾心里着实放不下。太后娘娘,永淳的婚事,臣妾全凭您做主……”
“糊涂话!”太后声音微提,打断了德妃,“公主择婿,乃是朝廷的大事,哀家做什么主?”
德妃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太后不是不想管,而是不便管。
自己这么哭,要是闹起来。传了出去。太后连暗中插手都变得不方便。德妃明白了这个道理,立马停住了哭,又给太后磕了头:“是臣妾出言鲁莽,求太后责罚。”
太后看到了。也松了口气。
德妃这么一点就通。让太后挺意外的。这些年。德妃倒是长进了不少。
“起身吧。”太后对德妃道。
德妃道是,站起身来。
太后让成姑姑扶着德妃坐下。
德妃就顺势坐了。
这时,太后才压低了声音。对德妃道:“这宫里的孩子们,属聪明机灵,谁也越不过永淳去。别说皇上,就是哀家,也满心眼里疼她的。择婿之事,也不是一日就能成的。哀家放在心上,你先宽心……”
德妃又恭敬道是。
太后这是答应管了。
可是德妃的心,并未放下。
她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她可是千叮嘱万叮嘱,让顾家在礼部初选的时候就要留心。大伯如今也算权倾朝野了,难道连个新得势的袁裕业也斗不过?
怎么就让袁珣混过了初选?
德妃想见见顾瑾之。
如今能替她传话的,就是顾瑾之了。
回到景和宫,德妃就开始装病,要请顾瑾之,明天进宫来看她。
这次,太后没有同意。
顾瑾之也时刻关注着三公主的事。
原本她也不想多操心的。
可袁家参与其中,让顾瑾之重视起来。
然后,她就从朱仲钧那里,听说袁家的孩子过了初选。
顾瑾之的反应,跟太后和德妃差不过,很惊讶,又觉得意外蹊跷。
大伯怎么连这点事也没有办好?
太子虽然监国,可在朝中根基浅。大伯在朝盘踞多年,这点小事都挨不过,让人觉得反常。
“……我大伯是不是故意的?”顾瑾之陡然问朱仲钧。
朱仲钧神秘一笑,没接话。
顾瑾之心里就肯定了三成。
“我大伯根本没有出手?”顾瑾之追问。
朱仲钧终于开口道:“人各有打算。你大伯出手了,但是他和德妃,并不是一条心,他并未尽力。”
顾瑾之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方向没有错。
“……你大伯他,巴不得袁家能尚了三公主呢。”朱仲钧意味深长道。
顾瑾之微微沉吟,也明白过来。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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