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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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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了。
见燕山方才的沉默,彤彤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恼了大哥。现见大哥还是那么对她好,她就笑着,扑到了燕山怀里,说:“大哥最疼我!我最喜欢大哥了!大哥以后都陪我玩。”
“我最喜欢。。。。。。”这句话是彤彤的口头禅,她对谁都说过的。
她经常把“我最喜欢爹爹了”“我最喜欢二哥了”“我最喜欢娘了”等语挂在嘴边。
顾瑾之听了,一点感觉也没有。偏偏朱仲钧父子都很受用。谁听了都不去质疑真假,反而一如往常的喜欢。
顾瑾之见彤彤滚到了燕山怀里,头发都弄乱了,就上前去抱她。把她抱到了地上。
“不要胡闹。”顾瑾之说。“说了多少次。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然后,顾瑾之又说燕山,“都这样晚了。你出去再看看,你爹爹和彦颖什么时候回来。若是还没有回来,你也不用进来了,早点歇了吧。”
燕山道是。
老三彦绍下地,也要跟着燕山出去:“娘,我也去歇了。”
顾瑾之点点头,对燕山道:“照顾好弟弟。”
燕山道是。
顾瑾之安顿好彤彤歇下。
这天,到了后半夜,朱仲钧和彦颖才回家。
朱仲钧一身疲惫,连外衣和靴子也不脱就往床上趟,一股子泥土的气息。
顾瑾之被他吵醒,拉他起身沐浴更衣,朱仲钧不听,还顺势把顾瑾之搂在怀里。
他喃喃道:“今天太累了。。。。。。”
他实在不想动。
顾瑾之顿了顿。
这个顿息的功夫,朱仲钧已经打呼起来。
他累得厉害的时候,睡着了呼吸很重,顾瑾之以为他装的。
她推了推,朱仲钧懵懂嗯了一声,道:“别吵。。。。。。”
真的睡着了。
顾瑾之只得自己起身,替他脱了靴子,又折腾着脱了他的外衣。
朱仲钧闭着眼睛,任由顾瑾之折腾。
等外衣脱去,他一个转身,滚到了床里边,呼呼又睡了起来。
顾瑾之摇头笑了笑。
她又悄声吩咐丫鬟,去端盆热水来。
顾瑾之自己拧了帕子,给朱仲钧擦了擦脸和手。
朱仲钧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
第二天,他倒是醒得早。
他睡眠很香甜,所以精神很好,醒了就伸了个懒腰。
他的动静虽然轻,仍是把顾瑾之吵醒了。
“简王世子昨日来了。。。。。。”顾瑾之醒来,趴在枕上,先说了最重要的话,“我让燕山把他安顿在城里的客栈了,只怕他上午还要到府上,你知道他的来意吧?”
朱仲钧也愣了下。
他着实没有想到简王世子会登门。
他偷了简王那么多铁矿,简王不可能差不多蛛丝马迹的。朱仲钧知道,简王府的人迟早要找来,却没有想到是最近。
最近真是太多事,让朱仲钧无暇旁顾。
朱仲钧笑着问顾瑾之:“你没有把他安排在府上住?”
“他语气不好,对我也不客气,燕山都看得出他像寻仇的。”顾瑾之道,“来者不善,怎么能安顿在府上,岂不是引狼入室?”
朱仲钧哈哈笑。
他梳洗了一番,顾瑾之也起身了。
夫妻俩用了早膳。
顾瑾之也问南昌王的三个儿子下落。
“送到寿城去了。”朱仲钧道。
沉吟了下,他对顾瑾之道,“要不,你带着彦绍和彤彤,也去寿城吧。”
寿城,就是后来的寿县,位于安徽淮南和合肥搭界。三国时著名的淝水之战,就是在寿城打响的。寿城靠背大别山,易守难攻,是最佳的预防之地。
这几年,寿城虽然还是朝廷的卫所,却早已被朱仲钧的下属攻陷,暗地里全部换成了朱仲钧的人,十分安全。
朝廷并不知道。
顾瑾之的手,不经意见过自己的小腹。
她这两天不太对劲。
她不能留在庐州。万一有事,她就会拖朱仲钧后腿。
“好。我们什么时候动身?”顾瑾之问。
南昌王是朱仲钧的哥哥,晋王是朱仲钧的侄儿,简王是朱仲钧的叔叔。三代尊贵的王爷,都被逼到了走投无路,需要借助庐州庇护的地步,足见局势的紧张。
顾瑾之自己,可能又怀孕了。
彦绍才十岁,彤彤七岁,她们母子三人属于妇幼。毫无自保能力。留在庐州只会成为朱仲钧的掣肘。
“我尽快安排下,你们后天就走,你觉得呢?”朱仲钧还以为要说服顾瑾之。
顾瑾之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朱仲钧也欣慰。
这个时候。一切以大局为重。
“家里也没什么要安排的。”顾瑾之道。“寿城宅子是现成的。使唤的人也有,后天走是可以的。”
朱仲钧点点头。
他起身,轻轻搂了顾瑾之。
他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是说:“照顾好彤彤和彦绍。”
他们之前的甜言蜜语,如今只剩下了孩子。
这样,反而叫人踏实。
顾瑾之点头,道:“放心。”
朱仲钧放开了顾瑾之,整了整衣襟,要去见简王世子。他问顾瑾之:“那个含卉呢?”
他知道含卉的身份。
当年顾瑾之无意间找到含卉,只是对她的身份有点怀疑,并不奢望一定就是她所想的那个人。她还把自己的猜疑告诉了朱仲钧。
朱仲钧到了庐州之后,就派人去查。
几经周折,终于查出,含卉的确和简王府有关。
这让朱仲钧两口子很欣喜。
所以,这些年顾瑾之和朱仲钧刻意保护含卉,就是等着用来对付简王府。
“她就在这里。”顾瑾之道。
她喊了碧凡,让她去把含卉找来。
含卉已经在正院一整天了。
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所以战战兢兢的。
含卉跪下,给朱仲钧和顾瑾之行礼。
顾瑾之让她起身。
“含卉,王爷要去外院待客,你去服侍吧,在一旁端茶递水,机灵些。”顾瑾之笑着道。
含卉不禁打了个寒战。
外院有服侍的丫鬟,为什么要她去啊?
她只是三少爷身边的。
含卉知道有些权贵人家,是养家妓,来款待客人的。
王妃突然把她叫来,在正院候了一整天,难不成是想。。。。。。
含卉肩头缩了缩,带了几分惧怕。但是她也不敢抗命,只得声音怯懦道了句是。
朱仲钧笑了笑,起身让外院走。
顾瑾之让含卉跟着。
含卉就深一脚浅一脚往外院去了。
朱仲钧直接到了中堂坐下。
燕山和彦颖过来请安。
“燕山,你和你二弟,去客栈把简王世子请过来。”朱仲钧对儿子们道,“要记着,他是长辈,你们不能先失礼于人。假如他没有长辈的样子,也不需要客气。。。。。。”
燕山和彦颖就知道,他们的父亲,并不尊重简王府。
该硬气的时候,需要硬气。
兄弟俩道是,转身出了门。
路上,燕山问彦颖:“昨晚,爹爹把南昌府的安排到了哪里?”
“送去了寿城。”彦颖道,“爹说,如今还不知道朝廷的动向,还是先藏起来为妥。爹还说,庐州只怕也会有事,娘和彤彤、三弟,也要送去寿城。”
寿城是庐州的屏障,是最安全的地方。
燕山虽然不似彦颖那样整日跟着父亲,却也知道寿城的防御。
这些重要的事,父亲每次和将领们讨论,都会让燕山在一旁听。父亲多次说,将来这个王府都要交给燕山的,燕山不似彦颖只一门心思学武,燕山需要每样都会,每件事都清楚。
想到这样,燕山心里一阵内疚。
他在为自己昨日怀疑母亲、猜疑父亲感到羞愧。
他淡淡舒了口气。
果然,流言蜚语着实伤人至深,比刀剑还要狠毒。
第539节耍赖
燕山和彦颖很快就到了简王世子下榻的客栈,请他到王府。
彦颖看了看这客栈,觉得有点不对劲。
太过于安静。
进了客栈,简王世子在大堂用早膳。
大堂里伙计和掌柜的,都小心翼翼。
而其他的主顾,零星七八人,个个虎背熊腰,他们漫不经心吃饭,目光却留意着进来的人。
彦颖一眼就看得明白。
这些人,都是侍卫,是简王世子带过来的人。
回去的时候,彦颖和燕山两人一辆马车,彦颖就对燕山道:“大哥,那个简王世子,带了不少人来,这是做什么?”
客栈的异样,燕山也留意到了。
从掌柜和跑堂伙计的怯意中看得出,客栈已经被简王世子包了下来。那些食客,都是简王府的人伪装的。而其他的侍卫,大约又十来人。
简王世子大约带了三十多人到庐州来。
出门在外,多带些人无可厚非。
可是遮遮掩掩的,就有鬼了。
燕山也在思量。
“。。。。。。那个客栈,已经被他包下来了。”燕山道,“昨日我送他来的时候,他才两名侍卫,客栈也是差不多客满了。这些年不知什么时候进城的。这个简王府的,昨日对娘出言不逊。。。。。。”
“什么?”一听这话,彦颖立马瞪圆了双目。怒气从心底升起。
敢在庐州,对他母亲出言不逊,简直吃了豹子胆。
若说旁的事还好,母亲和妹妹,是彦颖最重要的人。可能是因为父亲的关系,彦颖兄弟都觉得保护母亲和妹妹,是他们的天职。
彦颖紧紧攥紧了拳头,眼珠子却溜溜转,在想着主意。
“。。。。。。娘又说,他来者不善。只是。他到底是长辈。爹爹也说了,我也不好贸然和他作对,就听了娘的话,把他安顿在客栈。”燕山道。“你也莫惹事。咱们可不能落了下乘。授人以柄。”
长辈还是要尊重的。
彦颖点点头:“知道了大哥。”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另一番主意。
接简王世子的马车到了庐阳王府,彦颖忍着上前刁难一番的冲动,把简王世子请到了中堂。
朱仲钧已经等了半天。
见简王世子进来。朱仲钧热情起身,爽朗笑道:“堂兄,久违了!怎么风,把您吹到了庐州,真是稀客!昨日我出城了,怠慢怠慢!”
简王世子脸色并不怎么好,心里憋了一肚子气。
他并不是个惯于动怒的人。
他最会审时度势。
这次到庐州来,若是不强势些,庐阳王只怕会耍赖。表现得强势几分,哪怕是得罪了庐阳王,庐阳王还敢杀他不成?
朝廷现在就等着庐阳王犯错呢。
庐阳王敢杀人,就是给朝廷借口灭他的借口,所以简王世子很有底气,他需要和朱仲钧来场硬战。
简王世子来之前,就把这些事都想得通彻,故而说话也不客气。
他算准了庐阳王不敢把他如何。
听到朱仲钧热情的声音,简王世子面上淡淡的:“仲钧,别有无恙?”
“劳堂兄记挂,我都好。”朱仲钧爽朗笑道,“堂兄好,王叔他老人家好?”
简王世子又淡淡说了句好。
而后,他开门见山道:“仲钧,我大老远从河南赶到庐州,并不是跟你叙家常来了。有些陈年旧事,咱们也该算算账!”
“好,堂兄有话请直言。”朱仲钧道。
简王世子却看了眼燕山和彦颖。
这两个孩子,丝毫没有起身避嫌的意思。见简王世子看着他们,燕山和彦颖都客气笑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没有起身离开的眼色。
大人说要紧话,两个孩子在场总归不妥。而朱仲钧,也没有想让儿子们避开的意思,这让简王世子觉得不舒服。
果然是蠢的吗?
庐阳王从前是个傻子。
自己傻,难道这两个孩子也是傻的?
简王世子在心里一番冷嘲,脸上也带出了几分讥讽之色,道:“仲钧,这是咱们之间的事,还是咱们私下里谈吧?”
朱仲钧也看了眼燕山和彦颖。他笑着道:“堂兄多心了。这是我的长子和二子,并不是外人。您有话直言无妨。”
简王世子气得心里一凝。
生气归生气,话还是要说的。
“。。。。。。早些年,你从河南拿了什么,你应该记得很清楚吧?”简王世子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仲钧把这笔账算算清楚。”
他还是对燕山和彦颖在场感到不舒服,他觉得朱仲钧这是轻蔑他。
故而,他语气不善,跟昨日和顾瑾之说话一样。
“从河南?”朱仲钧一脸茫然,“堂兄这话何意?”
“仲钧,你当我诳你?”简王世子冷笑道,“若不是有证据,我岂会千里迢迢奔走,亲自到庐州来找你?你既然没有诚意,那证据我便呈上京里,等陛下发落吧。”
那些铁矿,放在手里都是死罪。
朱仲钧点点头,笑道:“应该如理。堂兄这话,我都糊里糊涂的。还不如给圣上瞧瞧,也好洗刷我的冤屈。”
简王世子听了这话,火蹭蹭往上涌。
如此无赖!
庐阳王居然有恃无恐!难道他不知道,新皇帝很不喜欢他吗?
还是这些年,庐阳王已经势力雄浑,妄图和朝廷一决高下?
简王不知死活,简王世子想!
当然。没有到穷途末路,简王府是不可能把证据递上朝廷的。这是损人不利己,没准庐阳王没有扳倒,先把简王府搭进去了。
朱仲钧也是知道这点,根本没把简王世子的威胁放在眼里。
他跟哄孩子似的陪着简王世子玩。
“堂兄,你难得来趟庐州,也该好好玩乐几日。既然是个误会,咱们就不计较了。你搬到我府上,我让燕山和彦颖兄弟,带着你四下里走走。我们庐州。可不同河南。别有一番风景。。。。。。”朱仲钧依旧笑道,一副热情待客模样。
简王世子额头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他的拳头紧紧攥住,气得差点吐血。
彦颖忍住笑,看了眼大哥。
燕山也在瘪着笑。
对于他们的父亲。兄弟俩也是很崇拜的!
特别是这席话。简直痛快。
这么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把简王世子气死了,燕山和彦颖倒是看得挺爽的。
“仲钧,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简王世子气得脸通红。准备撕破脸,把所有事摆在明面上说。
朱仲钧却大声喊:“含卉,续茶。。。。。。”
简王世子的话,就被他打断了。
一个穿着银红色濡衫的丫鬟,提着茶壶进来续茶。
含卉十九岁,细长身段、乌黑青丝,皮肤不是那么白皙,倒也光洁,瞧着分外水灵的,很讨人喜欢。
简王世子并没有看人家小丫鬟。
他好好说话,被朱仲钧打断,他准备怒视朱仲钧,却被续茶的含卉挡住了视线。简王世子的目光,落在含卉的侧颜上。
突然,他心底猛然一惊。
这侧颜,怎么看着似他的亡母?
简王世子有了这个念头,又往含卉脸上使劲看了几眼。
含卉余光瞟到了,误会了简王世子的意思,顿时面颊绯红。
“伯父,您是看中了这丫头吗?”坐在一边的彦颖,笑着问简王世子。他语气里的调侃,带着几分轻佻,丝毫不把简王世子当长辈。
这小子跟他父亲一样坏。
相比较而言,燕山就老实很多。
彦颖的话,让简王世子回神。
他又羞又怒。
一时间,简王世子反而不好发脾气,否则显得他心虚。
含卉听了彦颖的话,却是手一抖,然后把茶盏撞到了,一杯茶全部泼在简王世子身上。
茶不至于太烫,却把简王世子的裤子弄湿了。
含卉吓得脸色刷白,连忙跪下求饶:“奴婢该死,王爷饶命!世子爷、二少爷饶命!贵客饶命!”
“笨手笨脚的!”朱仲钧温和笑着,像宠孩子似的,对含卉道,“你这孩子,也是见过世面的,怎么今天这样莽撞?还不退下去?”
含卉听到王爷此刻还说话带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立马爬起来,奔命似的跑了。
平日里,王爷是很严格的。
她犯了这么大的错儿,王爷还能笑得出来,说明她真的错了。
只怕接下来,就要重罚她了。
含卉这么急匆匆的跑了,简王世子想看她,也看不着了;而他自己,既在朱仲钧这里落了下乘,又被泼了一身茶水,好不狼狈。
他也脸色,比含卉方才的脸色还要白。
“堂兄,燕山先陪着你去书房坐坐,我让人寻套衣裳给你换。”朱仲钧道。
“不必!”简王世子愤愤道。
他气得甩手而去。
燕山追出去,送了简王世子到大门口。
他折身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彦颖的笑声。
“爹,那个伯父气得不轻。。。。。。”燕山对朱仲钧道,“他会不会对咱们不利?”
燕山喜欢广结善缘。
“不会!”朱仲钧笑着,对儿子道,“别说他,就是他老子都没有这能耐。”
“爹,你到底拿了他们什么东西?”彦颖直接问。
“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朱仲钧笑道,“加起来却有百万两银子的价值。。。。。。”
燕山和彦颖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简王府急眼了。
“他们怎么今天才来讨要,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要?”燕山问,“那个人,好似矮爹爹一头似的,他怕什么?”
燕山的问题,精准又犀利。
第540节孩子的心思
燕山的问题,让朱仲钧微微一顿。
他沉思了下,看了眼两个儿子。
孩子真的大了。
长子沉稳睿智,次子英武强壮,若是没有朱仲钧,他们都能各自顶下一片天。
朱仲钧隐瞒多年的事,除了他的死士,就是顾瑾之知道。
如今,也该让孩子们知道了。
朱仲钧笑道:“你们俩去更衣,咱们出门。。。。。”
燕山和彦颖护视一眼,然后彦颖开口问:“现在出门?”
朱仲钧点点头。
燕山和彦颖就不再质疑,道是,起身各自回屋更衣去了。
朱仲钧进了内院,把事情和顾瑾之说了:“。。。。。。我带他们去山里看看。他们都大了,都应该知道咱们的事。”
顾瑾之看着朱仲钧。
她斟酌词句,道:“咱们做这些事,都是为了防御。看看南昌王,他也怕朝廷忌惮,私下里不敢自保,如今朝廷说让他进京,他就必须进京。你应该告诉孩子们,咱们这样做是为什么。我们并不是惦记旁人的江山,只是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的确是他们的初衷。
从十一年前走到今天,若说仅仅自保,旁人也不会相信。
燕山和彦颖年纪大了,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力。
但是父母对于孩子,有些话还是不能说。
该遮掩的。还是需要遮掩。
朱仲钧笑:“你放心。”
当天,他就带着儿子们,去了他在山里的基地。
燕山和彦颖大开眼界。
这些年,父亲每个月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山里,燕山和彦颖其实也是疑惑的。至今今日亲眼所见,兄弟俩都呆住了。
朱仲钧把他自己研制的大炮,给燕山和彦颖看。
他叫人去演示。
朱仲钧的大炮,是在这个时期火炮的基础上,做了改进。
这个年代的火器,主意是火铳和火炮。
这个时期的火铳和火炮。射程并不远。而且麻烦,每打完一次,都要重新填黑火药和铅子。
朱仲钧前世并没有从事过武器研究,却也多次去接触过那些文件。他和顾瑾之前世爬得比较高。其他的好处另说。见多识广却是有的。
虽然他没有庐阳王那样过目不忘的记性。却也略微记得几分。所以,他把自己含混记得的事情,仔细琢磨。花了很多的时间和金钱。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来研究有些武器。
他不仅仅偷了简王多年来辛苦开采的铁矿,还用了五年的时间,抓住了朝廷钱币的漏洞,掏空了朝廷的国库。
那些钱和物,都用在武器研究和练兵上。
大炮轰隆隆的响动中,燕山和彦颖都怔怔的。
兄弟俩震惊得过不过神来。
从山里回来的路上,彦颖特别兴奋,跟着朱仲钧问东问西,燕山则比较沉默。
“爹,我往后也跟着你住在山里!”彦颖说。
朱仲钧笑道:“不行啊。你大哥不擅长武艺,家里需要你坐镇。你妹妹还小,你娘和你三弟又不懂武艺,你需得在家照顾他们。”
彦颖听了,有点泄气。
但是他还是点点头。
朱仲钧满意摸了摸彦颖的脑袋,还当他是个小孩子。
燕山则一直沉思。
朱仲钧见他沉默得有点异常,问他:“燕山怎么不说话?”
“。。。。。。爹,孩儿再想,您那个火炮真厉害!”燕山道。
朱仲钧哈哈笑,道:“不厉害,怎么保护你们?爹可不会像南昌王那样,把你们兄弟几个寄托给别人保护。。。。。。”
燕山终于会心一笑。
到了家里,燕山还是偷偷问顾瑾之:“娘,我爹他是不是要起事?”
顾瑾之没有回答,而是问燕山:“若是真的打仗,你害怕不害怕?”
燕山就明白了顾瑾之的答案。
他眉头微微一展,然后道:“娘,弘德帝继位不过五年,这天下已经变了模样。庐州还好,不少地方已经民不聊生、灾荒不断、吏治。若是咱们起事,虽然战火会让百姓流离失所,可过不了几年,天下大治,百姓日子会更好。不剜骨上肉,怎治得了重伤?”
他这番话,让顾瑾之微讶。
顾瑾之还以为,稳重温和的燕山,会反对起事。
不成想,他居然是这么想的。
到底是朱仲钧的儿子,骨子里都有朱仲钧的自信和抱负。燕山话里话外,都是觉得弘德帝无才无德,不足以君临天下。若是他父亲做了这天下之主,百姓会安居乐业。
战争的生灵涂炭只是暂时的,而长治久安却是永久的。
“这话,你告诉你爹了吗?”顾瑾之问燕山。
燕山不好意思笑笑,道:“还没有。先和娘说。。。。。。”
他有什么话,都会先告诉顾瑾之。
这是燕山和顾瑾之的默契,从小就有。
他也知道,这些话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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