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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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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不喜欢男孩子拘泥在庭院。
她不像有些母亲,生怕孩子出去磕了碰了。
宋盼儿自己小时候就是个野的,将心比心,她就更加不愿意约束孩子。
来京里这些日子,煊哥儿和琇哥儿整日在宅子里,瞧着可怜兮兮的。因为和二房有过冲突,两个孩子懂事,更是瑟瑟无语。
宋盼儿越像越心疼。
她还想让顾延臻改日带煊哥儿出去走走,也不枉费上京一场。
如今顾辰之说了这话,自然是最好的。
大夫人则连忙拒绝:“庙会乱哄哄的,鱼龙混杂,煊哥儿和琇哥儿哪里经得起?”
“不妨事。”宋盼儿笑着道,“他们弟兄俩又不是瓷捏的,还能碰坏了?乡下地方来的孩子,胡打海摔惯的,最是经得起了。”
煊哥儿就一脸兴奋。
琇哥儿也隐隐透出开心。
顾延臻在一旁帮腔:“我还想劳烦大侄儿。京里的庙会,应是延陵府比不得的,让他们也见见世面。既如此,我就托付给大侄儿了。”
大夫人见他们夫妻俩,一个个心眼都这么大,再拦也没有意义。
他们都不怕庙会闹哄哄的孩子有事,大夫人何苦操心。她就笑着对顾辰之道:“都是你闹的!可不能在食言。”
顾辰之连忙说好。
一顿饭吃的甚是愉悦。
缀芳阁的二房也听到了动静。
二夫人心里惊愕:大夫人这样做什么?知道宋盼儿和她有过节,还这样抬举宋盼儿?
而静园又静悄悄的,没了宋盼儿往日的笑声。
二夫人心里更是疑惑。
然后丫鬟跟她说,早起的时候,大少爷和大奶奶也抱着惜姐儿进了静园。
二夫人心里就更加揣测。
她恨不能贴着墙根听听。
静园这边,吃完了饭,惜姐儿就醒了。
林蔓菁忙抱了孩子。
惜姐儿裂开嘴就笑,已经好了大半。林蔓菁险些又落下泪来。
夫妻俩问了顾瑾之还要注意些什么。
“今日和明早,还给她喂牛乳汁,记得添了生姜和葱白。”顾瑾之道。“明日早一顿后,就可以往平常一样吃奶了。”
顾辰之又道谢。
两口子抱着孩子离开。
大夫人也要告辞,宋盼儿拉住了她。和她说闲话。
孩子们都困了,顾瑾之和两个弟弟各自回房歇午觉。
顾延臻说有事,换了衣裳出门。
宋盼儿等人都走了,才跟大夫人说正经话:“……我们原本就只是上京给晴哥儿送礼的。如今,客人们也走尽了。我们也该走了。”
大夫人微讶。
怎么走啊,正怀着孩子呢,难道生在路上?
“三弟妹……”
“大嫂,您听我说完。”大夫人刚开口,宋盼儿笑着打断了她,“您也别虚留我。您素知我的脾气。我也是个老实的,我就直说:这院子紧巴得很,我这里又小。孩子又多,也转不开身。我们不回延陵府,只是暂时搬出去,等瑾姐儿和庐阳王的亲事完了,再回去。”
大夫人听着。半晌没有做声。
按说,三房已经是去了延陵府的。他们上京的确只是做客。
要不是宋盼儿怀孕,也该回去的。
如今说搬出去,也不算什么大错儿。
可大老爷会怎么想呢?
大老爷正盼着借瑾姐儿的光,更上一层呢。
大夫人倒是愿意他们搬出去。
自家过些小日子,也温馨些,好过大宅院挤在一处,彼此看着生厌。
“搬出去的话,事事都要你费心。”大夫人坚持了一下,“你又怀着身子。住在这里,我样样帮你打算好的,岂不便宜?”
宋盼儿就笑。
大夫人为人自然挑不出大错儿。
可是大老爷,叫人寒心。
二房有紧挨着,偏偏个个不省事。
宋盼儿早受不了了。
“大嫂莫要再劝了,我们搬出去也说应当的。三爷已经去找了宅子,等找好了我们就搬,左不过这几日,先跟您说一声。”宋盼儿懒得再费吐沫。
她只是告诉大夫人一声,又不是求她。
他们只是上京做客,难道要把他们囚死在这院子里?
什么怕人闲话,宋盼儿才不管。
要是真有闲话,也是那不懂事的,理会他作甚。
大夫人心里顿了顿,才笑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哪里有难处,只管告诉我。”
宋盼儿道谢。
晚夕,顾延臻回来,跟宋盼儿道:“今日胡泽逾带着,看了五处宅子,精致不说,且离这里远。明日我再去瞧瞧,看看可有更好的。等选定了三处,再给你挑。”
宋盼儿笑着说好。
第二天,吃了早膳,顾延臻又出去看宅子了。
宋盼儿和几个孩子在内室说话。
外头突然有管事来说,太后娘娘下了懿旨,请宋盼儿和顾瑾之去外头正厅接旨。
第090节园子
一辆翠盖朱红流苏的马车,从三元坡成国公顾家缓缓驶出。
太后的懿旨,请顾瑾之母女巳正进宫。
二月的京城,仍是冷。
稀薄骄阳,似拢在梅梢的袅袅薄雾,寒辉氤氲;款款流淌的风中,就暗藏梅的醇香。
宋盼儿换了崭新的大红缂丝斗篷,里面是蜜粉色镶银边折枝海棠褙子,配了月白色挑线裙。
梳了圆髻,头上戴了两把玳瑁梳篦,耳上追了长长的银丝丁香花耳坠儿。皓腕微扶鬓角时,耳坠儿盈盈而动,明媚倾泻。
“……我气色不好。真怕太后见了,以为我原本就是这幅鬼样子。”一路上,宋盼儿数次嘀咕。
她第一次见太后,心里难免忐忑不安。
太后又是顾瑾之未来的婆婆,更是叫她不知所措,生怕丢了女儿的脸。
偏偏她怀着身子,自认为颜色不如往日的好,又怕太后心里笑话她。
总之,她很紧张。
接到懿旨就开始紧张,直到马车走到半道上,她的紧张仍没有过去。
顾瑾之就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娘,太后娘娘最是和蔼不过的。”
太后如今把顾瑾之当救命的菩萨,她自然不会对宋盼儿严肃的。
宋盼儿笑了笑,心里定了不少。
又过了片刻,马车进了宫。
太后娘娘宫里的常公公在宫门口等着她们。
到了坤宁宫时,宫门前的青石丹墀,映衬着日光,泛出略带寒意的清辉。
宋盼儿掌心有汗,她甚至没精力去照顾顾瑾之。抬眸一看,顾瑾之还是往日的样子,安安静静的。
踏上丹墀。进了坤宁宫内,闻到了一股子沉静如水的馨香,应该是燃烧迷迭香料的。
有宫女上前,顾瑾之就屈膝喊了声成姑姑。
宋盼儿心里的忐忑,倏然就没了。
怕什么?又不会吃了她。
真正到了需要镇定的时候,宋盼儿也是撑得起场子的,再忐忑也是无用的,索性丢开。
宋盼儿听到顾瑾之喊成姑姑,依稀记得这位姑姑,就是前几日送顾瑾之回去的那位。
她也行礼。
成姑姑笑着。带她们母女往里头走:“太后娘娘等了半日,总叫奴婢去瞧瞧,你们到了不曾。”
“路上耽搁了些。让太后久等,真是该死。”宋盼儿笑着道。
进了正殿,宋盼儿垂首,脚步轻盈。
顾瑾之走在她后面。
刚刚踏进来,就有响亮的男童声响起。十分的愉悦高兴:“小七,小七!”然后脚步清脆,急急跑向了顾瑾之母女。
坤宁宫的正殿,皇子王孙也不敢如此喧哗,除非这个人,是太后最溺爱又能容忍的。
无疑就是那个傻子庐阳王了。
宋盼儿快速抬眼。打量了他两眼,然后低了头,跟着成姑姑往前。
顾瑾之的手。已经被庐阳王紧紧攥住。
他笑得春花灿烂,望着顾瑾之。
顾瑾之只得牵着他,冲他也笑了笑。
一行人上前,给太后娘娘行礼。
太后娘娘声音温醇,笑着道平身。
宫女端了锦杌给她们坐。
庐阳王坐到了顾瑾之身边。悄声和她说:“小七,咱们去玩儿。”
顾瑾之没动。也悄声道:“外面冷,我怕冷。”
庐阳王就连忙坐正了身子,再也不说出去玩的话,道:“我也怕冷。这里暖和。”
太后瞧着他们,不怪庐阳王失礼仪,反而开心。
宫里这么多的女孩子,很多比顾瑾之好看,可庐阳王只喜欢黏着顾瑾之。他彷佛看了顾瑾之第一眼,就喜欢她。
这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吧?
宋盼儿则垂首,正襟危坐。
太后笑着,叫她亲家:“……要是普通人家,应是哀家去拜会你们的。如今却要你们进宫来觐见。”
她说得很谦虚。
宋盼儿心中微动,忙起身,道:“能觐见太后,是民妇修来的福气。”
彼此说了些客气话。
庐阳王一直黏着顾瑾之坐。
这要是正常的男孩子,该被骂没出息的。太后反而是喜欢的。
庐阳王看着顾瑾之,眉宇间就有了种遇到至宝的喜悦。
循例说了几句话,太后就有些累了。
成姑姑请顾瑾之进内殿,给太后把脉。
宋盼儿一个人留在了正殿中。
“……您凤体安康,无需担心。”顾瑾之笑着对太后道,“只是,逢春后,虽然寒冷,却因天气变化,时冷时热,易染温邪。家祖善制紫雪丹,添了枇杷叶和甘草,最是适宜太后服用。我回去求祖父制了,明日给太后送来。”
春季疾病多。像太后这种久病之人,体质虚弱,又年高阴亏,正气不足,很容易就染了温热之邪。
像昨日大堂哥的惜姐儿,也是温邪侵体。
“紫雪丹?我记得这个名儿,宫里御药房只怕有些。”太后笑着道,“你明日再进宫陪陪哀家,自是好的,制药就不用麻烦。”
紫雪丹出自千金翼方,治疗热病诸证,乃是常见的药。
太后春秋两季的时候也吃,因为名字容易好听,就隐约有些印象。
“我们家的紫雪丹,和宫里的不同。”顾瑾之笑着道,“宫里用的紫雪丹,只能清心开窍。我们家的,添了枇杷叶和甘草。这两位药润肺止咳,最适合太后用。单单服用宫里平常的紫雪丹,又添枇杷叶和甘草熬药,不如制成的药丸功效好。您相信我这回。”
太后就哈哈笑起来:“哀家只信你的话。太医院那些太医,哀家是再也不敢瞧了。”
太后当年不过是肝液烧灼,就被误认为是风寒,结果耽误了,越来越严重。到了最后,让她吃尽了苦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哪里还敢用太医院的?如今,她只信顾瑾之了。
说了半日的话,顾瑾之起身告辞。
太后就点点头。
庐阳王见顾瑾之要走,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拉着顾瑾之的手不肯松开:“小七,小七你不走,你陪我玩。”
太后瞧着,微微叹了口气,说他是没用的。
他性子傻。不通人情,认定什么就一根筋,说也不行。
顾瑾之的手。轻轻拉着他的另外一只手,帮他按揉了几下,他倏然急昂的情绪,就稳定了不少。
“我们是暂时上京送礼的,所以借住在老宅里。那地方小的可怜。不能带王爷去玩。等过了几日,我家里搬了大宅子,我派人请王爷,可好?”顾瑾之柔声对庐阳王道。
说罢,她拿了帕子,替他擦拭眼泪。
她很细心。又有耐心,太后看得出,她没有半点伪装。
太后娘娘心里感动。
顾瑾之是真的很有爱心。她不嫌弃这个傻孩子呢。
庐阳王不太懂顾瑾之再说什么,他知道顾瑾之要走,所以哭着不肯撒手。
太后则道:“……当年先帝造庐阳王府时,选不到合适的地方。最后,工部的人说。穆大人被抄家后,宅子一直空置。可以利用。穆大人当年因为贪污逾制被抄家的,穆府那庭院比宫里还要奢华,建王府什么都是现成的。
先帝就答应,稍微改动,给庐阳王和南昌王各建了一处府邸。
郡王在京中的府邸,方圆大小都是有定制的。给庐阳王和南昌王建了别院之后,剩下的地方,方圆有些小,不够给另外的郡王建府的定制。先皇就下令造了个小园子,修得精致些,想着将来赏哪位公主的。到现在也没有赏出去。钥匙只怕还在工部。”
顾瑾之认真听着。
这些应该是陈年旧事,太后哪里一时间想得起?
怕是先就想好的。
怪不得上次让成姑姑亲自送她回家。
顾瑾之听着,没有说话。
太后也不等她开口,继续对成姑姑道:“去和皇上说一声,哀家要了那园子,让工部的人立马把钥匙送来,哀家要赏给瑾之。”
顾瑾之就立马道:“太后娘娘,既然是给公主建府的,定制我们是享用不起的。”
太后则笑道:“不妨事的,那边定制并没有达到公主府。只是小巧精致,园艺林工做得美极了,先帝想另外赏给公主做别院的。地方小,却是很漂亮。哀家当日就说,如果你治好了哀家,给你封个郡主。虽然如今用不上了,那就把那园子送给你,是你应得的。”
顾瑾之没有再推辞,跪下磕头,道了谢。
庐阳王不解看着太后和顾瑾之。
太后就道:“仲钧,小七的家,以后就住在你府上的隔壁。你可以天天去找小七玩。”
庐阳王这回明白了,大喜,笑起来,露出一口纯白整齐的牙。
太后瞧着,也是非常高兴的。
宋盼儿在前头正院等着,等了半晌,也不见顾瑾之再出来,她心里犯嘀咕,难道是太后的病有了反复?
然后就见成姑姑急匆匆出去了。
宋盼儿更在疑惑。
而后,又是穿着官服的大人,脚步匆匆跑进来。
她等了半个时辰,顾瑾之才从太后的内殿出来。
成姑姑依旧送她们母女俩。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顾瑾之才把钥匙和房契给宋盼儿看:“娘,这是太后娘娘赏咱们的宅子。”
宋盼儿对京城不熟,不知道这宅子的好处,只是笑道:“你怎么跟太后要东西?”
“我没要,是庐阳王不放我走,想去我家里玩儿。我说地方不够宽,过几日搬了家再请他。太后就叫人拿钥匙和房契给我。只怕是早就准备好的。”顾瑾之道。
第091节搬走
回到成国公府时,宋盼儿心情不错。
庐阳王虽然有疾,终归是天潢贵胄,也轮不到他们这样出身的人家去挑他的不是。
虽然有些不如人意,可是他黏着顾瑾之,比煊哥儿还要听话……
瞧着俊美非常,倘若他不言不语,看不出痴傻。只是行事有份愚性,像个孩子。
宋盼儿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件事再纠缠下去,也是无益的,心思就转到了园子上。
回到家,把房契和钥匙都给顾延臻看。
顾延臻这两日跟着胡泽逾看了几处宅子,初看都很好。可细看,总能挑出些毛病,不能尽善尽美。
他也在苦恼,到底该选哪一处。
胡泽逾替他出了不少主意。
顾延臻是个读书出身的,他哪里会这样经济营生?跑了两日,腿已经酸了,脑子也涨了。
如今太后赏了园子,这件事就算办妥了,顾延臻也大大松了口气。
“明日我跟你一处去瞧。”宋盼儿道,“太后娘娘赏的园子,自不会差的。倘若都好,选个黄道吉日,咱们就搬了。”
顾延臻说好。
顾瑾之则去了祖父那边。
她想让老爷子帮忙制紫雪丹。她新说的派方,实则也是后人所得,乃是清朝乾隆年间,有位医术高超的大夫所创。后来也是国家一级处方。
老爷子拿着她写的单子,看了看,道:“紫雪丹乃是千金翼方说出,改方子也没改得你这样大胆的。药丸能制,只是药效如何,你可有把握?”
顾瑾之点头:“我有把握的。太后娘娘久咳伤肺,她最需润肺养肺。这药特意给她制的。”
老爷子就不再多言,道:“让画琴拿了方子去抓药,我连夜替你做出来。”
顾瑾之道谢。
她又把太后娘娘赏了宅子的事,说了一遍。
老爷子听了,全是心思微动。
“我知道那地方,在城西,原先叫元宝胡同,如今不知改了什么名儿。曾经先帝给南昌王和庐阳王盖府邸,多余出来的院落,景致又好。就添了个院子。”老爷子笑了笑,“先皇的两个兄弟,申王和简王讨了好几次。因为地方建得很好。先皇就不肯给。不成想,太后赏了你……”
这些,顾瑾之倒不知道。
她笑道:“那应该很好的吧?”
她也隐约听说过当年穆家的事。不过是奸臣当道,而后吵架灭族的老故事、
老爷子点点头。
第二天,用了早膳。宋盼儿和顾延臻去元宝胡同看院子。
顾瑾之则拿了紫雪丹,带着父亲的小厮司笺,去了宫里。
庐阳王还在,专门在坤宁宫的殿门口等她,手里捧了个小小暖炉。他记得顾瑾之昨日好怕冷,说道:“这个给你。捧着就不冷了!以后你要是冷了,就跟我说!”
然后挺了挺胸膛,想要保护顾瑾之般。
顾瑾之心里倏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把药匣子交给成姑姑。结果庐阳王的手炉,行礼道谢。
庐阳王就忙说:“不用谢!母后说,小七将来是我的王妃,我疼小七是应该的。”
成姑姑就抿唇笑。
顾瑾之很想像平时一样,挤出一个平静的笑容。
可那笑容。到了唇边,就有了涩。
她一只手拿着小手炉。一只手牵了他,往里头走。
庐阳王看着她的手拉着自己的,就咧嘴笑。笑容干净飞扬,似婴儿般纯净。顾瑾之彷佛看到了漫天飞舞的樱花,芬芳落英飘下来,缱绻着温馨的香气。
她吸了一口气,彷佛真的闻到了花香。
两人进了内殿。
在这个时代,到了顾瑾之和庐阳王这个年纪,已经男女授受不亲了。
可庐阳王见到顾瑾之,总是拉着她的手,很亲昵。
太后从来不以为忤。
庐阳王已经这样了,不可能变得更好,教导是没用的。如此,还不如随他的愿,怎么开心就怎么行事。
“给您配的紫雪丹,您每次早起空腹服用,药效更好。”顾瑾之道。
太后点点头,虽然太医从来都是告诉她,药不能空腹喝,否则伤身。
可顾瑾之这样说了,太后娘娘就相信她的。
早起稀薄的太阳,到了上午就渐渐被乌云遮掩。
天越发冷了。
太后娘娘留了顾瑾之用膳。
下午从宫里出来,庐阳王又差点要哭了起来,很舍不得顾瑾之。
司笺赶车,两人很快出了宫门。
突然,马车猛然停了下来。
顾瑾之坐在车子里想着心思,马车一停,她思绪就断了,忙问怎么回事。
“顾小姐?”外头有人笑着道。
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温柔低沉,最是熟悉不过的。
顾瑾之掀起了车帘,看到了陈公子。她笑了笑,道:“是陈公子。你也到了京城?”
他的样子,是要进宫的。
秦申四站在他身边。
他们身后,还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高大威猛,一脸的络腮胡子,双眉横卧,威武英气。
看他的模样,便知道身份不俗。
顾瑾之下了马车。
秦申四也上前,冲她作揖,喊了声七姑娘。
顾瑾之就笑:“秦太医。”她对秦申四,态度就完全不同于陈煜朝的敷衍,“我爹爹多次念叨,不知您到了京里没有。回头忙完了公事,去我们府上坐坐。”
秦申四连忙道是。
然后,他恭敬对身边高大的中年男子说:“这位是成国公府顾家的七小姐,当初在延陵府,公主的失眠症,也是顾七小姐治好的。”
又对顾瑾之道,“这是元平侯爷。”
他就是明慧公主的独子,元平侯姜梁。
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公主和驸马。
也可能是因为浓密的络腮胡子,遮住的容貌。
顾瑾之也给她行礼。
元平侯哈哈笑:“早就听母亲多次说起顾七小姐。对七小姐的医术最是推崇。原来七小姐这么年幼,实在英雄出少年。”
顾瑾之笑了笑。
元平侯不可能不知道她治好了太后。
可太后生病,原本就是件非常忌讳的事,大家都装聋作哑,谁也不敢提起。
顾瑾之和庐阳王是御赐的姻缘,却也没有正式行礼,外人也不好贸然现在就叫她王妃。
所以,元平侯只提她对明慧公主的恩情,不提她在京城的作为。
“侯爷过奖了。”顾瑾之道,“公主的病。都是得力于秦太医,我当不起的。”
彼此寒暄了几句,他们着急进宫。就错身告辞。
陈煜朝冲顾瑾之笑,落后了几步,跟顾瑾之解释:“当日……”
顾瑾之转身,上了马车。
她没有等陈煜朝说完。
司笺回了马鞭,马车就慢悠悠从陈煜朝身边擦过。
在车上。她想,陈煜朝定是历史上那个因为丞相胡氏篡位,逃到了中原求助的安南国陈氏唯一的王族。
事不关己,很快就从顾瑾之心里淡去。
她回了家。
宋盼儿和顾延臻已经回来了,院子里一片杂乱。他们都收拾东西,说明日是个好日子。想明日搬出去。
顾瑾之笑:“不用这样急吧?”
宋盼儿点她的额头:“你又懒了不想收拾?你嫌乱,先去你祖父的书房坐坐。你的东西,祝妈妈和幼荷、葳蕤在收拾。你是不知道那园子。简直……”
她跟顾瑾之形容了半天,后来有些词穷,只是一遍又一遍说富丽堂堂到了极致。
顾瑾之就笑。
倘或母亲没有怀孕,她就丢开手不管的。
如今,自然不能躲懒。就扶着母亲进了屋子,和芍药、念露等人一起。帮忙收拾箱笼。
慕青反而空下来,站在一旁。
她咬了咬唇,想说什么,始终没开口。
宋盼儿很是喜欢慕青,觉得她跟留在延陵府的海棠一样,是个绝佳能干的,比芍药还要强两分。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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