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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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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之还了一礼,请她入座。

来客是宁夫人总带在身边的那位小姐,她叫宁萱,是宁夫人生的,家里兄弟姊妹中排行第四。

“顾小姐。家父上次误信庸医说辞,以为顾小姐诊断不对,如今已经自食其果。”豆大的泪珠从宁萱眼底滑落,滚在白玉般盈盈的脸庞上,“家父病重,果然是右半边身子僵持不能动弹,顾小姐诊断分毫不差。如今,还求顾小姐救命。”

顾瑾之道:“如何救命呢?宁侯爷那是中风。宁小姐,中风无解,我只是个不入流的蹩脚大夫。并非救命的神仙。”

宁萱听了这话,便知道顾瑾之心里有气。

她忙起身,不顾身份高贵。跪到再顾瑾之脚边:“顾小姐……”

顾瑾之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不让她跪下去。

她道:“宁小姐不必跪我!令尊乃是中风。倘若不信我的话,可以问问其他名医,中风的确无解。要是三个月前开始吃我开的方子。也许还能避免,如今晚了……”

宁萱身子发软。

她用力挣扎,跪在了顾瑾之面前:“我知道顾小姐心里有气,气家父当年令顾小姐颜面扫地!可大夫仁心仁术,顾小姐让我们怎样都行,只求您救家父一命。我们宁家愿意倾家荡产回报您。太后娘娘也会感激您的。”

抬出太后来压顾瑾之。

顾瑾之笑了下,后退了两步。

她不顾宁萱啼哭,道:“请回吧。”

说吧。她自己转身进了内室。

宁萱跪在青石砖地面上,泪如磅礴,心里发恨起来。

这些个大夫,个个见死不救,黑了心的!

慕青就上前搀扶她。

宁萱狠狠瞪了慕青一眼。

慕青好似不明白。神色安静搀扶着她。

跟着宁萱来的两个婆子,这才进来。

慕青一起搀扶着。送宁萱出了顾宅。

宁萱回头看了眼这处精致的宅子,乃是当年先皇给公主造的别馆,而后太后赏给了顾家!

顾瑾之那个贱|人到底清高什么?

太后只有宜延侯这一个弟弟,难道她忍心看着宁家衰败下去?

到时候太后下了懿旨,许诺些好处,顾瑾之才去看病。这个小贱人,果然是处处精打细算!

宁萱想着父亲那嘴角流水,半边身子不能动弹,说话口齿不清的模样,心就揪起来疼,眼泪又下来了。

以后,她要顾家好看!

宁萱恨恨上了马车。

慕青把宁萱的表情看在眼里,无奈摇了摇头。

宁萱哭着,回了宜延侯府。

家里聚满了大夫和太医们,个个都在想方设法。

这些人里,有年轻成名的,有德高望重的,也有是插科打诨的。

当初宁萼被顾瑾之说身子虚空,阳气不足,即将可能瘫痪,宁萼不信,就另外找大夫求证。

而斩钉截铁告诉宁萼,他绝对没病的那些大夫们,如今也在这其中。

他们有人没本事,只是顺着宁萼的话说好听的,此刻忐忑不安;有人真材实料,宁萼身子的确无疾,此刻就疑惑不解。

东次间吵闹不休,大夫们都拿不出方子来治疗。

中风瘫痪,这是不能救治的。

外头的小厮跑到内室,对宁夫人说:“四小姐回来了。”

而后,宁萱一脸泪痕进来。

宁夫人忙拉住她的手问:“怎样,顾小姐来了吗?”

那些大夫们,个个侧耳倾听。

顾瑾之的本事,已经到了一种神话的地步。

她简直看病精准如神。

宁萱却哇的一声哭了:“她不肯来,还说什么爹爹的中风无解!”宁萱是不相信顾瑾之说无解的。

宁夫人腿一软,坐在地上大哭。

无解呢。

外面的大夫们突然就松了口气:感情顾小姐也无解。

要是顾小姐能中风都能解了,这些大夫们就要疯了:还有什么病是顾小姐不能治的吗?

听说她还只是个孩子呢。

“娘,您别哭。”宁萱抽噎着安慰宁夫人,“咱们是请不动她的。进宫去告诉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请了她来。现在,爹爹的病要紧啊!”

宁夫人一听这话,忙从地上挣扎着要起身。

“对对对,我要去求太后娘娘。侯爷要是不中用了。我们全家都不活了。”宁夫人哭着大声道。

外面的大夫们竖起了耳朵。

他们竟然也有点期盼。

除了太医院的几位,大部分人没见识过顾瑾之的手段,只是闻得其名。

而流言往往有虚。顾瑾之是不是真像传言那么神奇,大部分大夫不知道。

如此一来,东次间大夫们的争执,居然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宁夫人衣裳也不换了,带着宁萱,母女俩就这样狼狈不堪、衣冠不整的,进宫去了。

太后听了这事,心口猛跳。

中风自古就是死症。拖上半年就要去了的。

太后娘家只剩下这么个弟弟了。

“……之前顾家七小姐不是说了,他阳气不足,会瘫痪的吗?”太后心悸之余。忍不住怒喝,“偏偏他不信,还到处诋毁人家,哀家气得恨不能拿了他来打死。如今,他又这么着。叫哀家如何是好?”

眼泪就落了下来。

宁夫人和宁萱连忙跪下磕头,道万死。

“太后莫要伤心。”宁萱哽咽着道,“父亲是今日凌晨才发病的,如今不过几个时辰,也许还有救。只是顾家小姐气性大,心里记恨爹爹诋毁之过。不肯救治爹爹。求太后做主。”

太后娘娘眼泪婆娑。

她心里既伤心又难过。

听到宁萱这话,她微微顿了顿。

生气乃是人之常情。

宁萼诋毁顾瑾之的时候,顾瑾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半句话也没有反驳。如今,定要出出气的。

太后不出面相求,估计她是不肯出手的。

恨宜延侯不争气,却也不能任他死了。

太后正要下懿旨传顾瑾之进宫,皇帝便走了进来。

看到宁家这对母女鬓角凌乱。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忙问怎么回事。

宁家母女给皇帝行礼。又把宁萼的病,说了一遍。

皇帝也震惊。

他知道顾瑾之有些医术,太后的病,煜王陈煜朝的伤,都是顾瑾之妙手回春。可她居然能预测隐疾,这一点,皇帝一开始不信。

而三月后,宁萼发病,就证实了顾瑾之所断分毫不差的。

皇帝心里赞服她的医术,暗想:朕不知道可有隐疾?明日要招顾瑾之进宫瞧瞧才放心。

要不然像宁萼这样,后悔莫及。

“……小七怕是生气,说她无能为力,不肯救你舅舅。哀家知道她委屈,可到底是一条人命,等她治好了你舅舅,皇上再重赏她。”太后对皇帝道。

皇帝见太后眼底有泪,忙道是,亲自下了谕旨,让顾瑾之进宫面圣。

天色将晚,顾瑾之换了衣裳,带着小厮准备进宫,朱仲钧跑了来,爬上了他的马车。

他道:“我凑凑热闹去。”

然后又笑道,“你的名声,要更添一层了。”

顾瑾之没答话。

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口。

常顺公公依旧在门口迎接他们。

顾瑾之跟着常公公,带着朱仲钧,去了坤宁宫。

一进大殿,就看到了楚楚可怜的宁氏母女。

皇帝坐在太后身边。

太后眼睛也湿湿的,也哭过的。

事情也耽误不起,太后就径直道:“瑾之,宜延侯的病,哀家就托付给你了。你快去瞧瞧,而后回来禀告哀家,叫哀家放心。”

顾瑾之跪下,磕头道:“太后,民女是真的无能为力。下午宁小姐到府上,民女已经说得一清二楚。宁侯爷的病,民女无法救治,求太后责罚。”

不仅仅是皇帝太后等人,就是朱仲钧,也愣了下。

敢跟领导叫板?

顾瑾之涨出息了啊!

他低了头,唇角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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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不敢

坤宁宫的正殿里,遽然安静了下。

太后看着顾瑾之跪在那里,也在犹豫着该说什么。

叫她起身?

由着她不治宁萼?

太后是很喜欢顾瑾之的。可孩子不能太任性,更不能轻重不分啊,否则将来她怎么照顾庐阳王?

她正要再说几句,皇上却笑着道:“起身吧。”

太后就不再多言。

顾瑾之道谢,站起了身。

太后也不好让她空站着,叫人端了锦杌给他们坐。而后才想起,宁氏母女来了就跪到现在,还没有赐座呢。

“都起身吧。”太后高声道,“赐座。”

宁家母女则变了脸。

太后是舍不得宁萼死的,可皇帝不在乎啊。

只要皇帝不在乎,太后就不敢执拗。太后是个温顺的人,她从来不敢恣意妄为,以为皇帝是她儿子,就忘了君臣礼仪。

宁侯爷就死定了吗?

宁夫人不知如何是好,太后让她起身,她只得爬起来。

宁萱却没有。

她跪着,匍匐前进了几步,放声大哭:“皇上,太后娘娘,父亲病危,纵使他曾经千错万错,以后也定改了。求太后娘娘看在同胞姐弟的份上,救我父亲一命。宁萱愿减寿十年。”

宁夫人见状,亦跪下大哭不止。

安静的坤宁宫,顿时又哭声此起彼伏。

好个孝顺的女儿啊,朱仲钧在一旁瞧着,忍不住心里冷笑。

顾瑾之前世就孤傲,不喜权势。

没有权势,本事越高越身不由己。

太后强权压下来,懿旨让她去救治宜延侯,她敢不去吗?

所以前世。朱仲钧总是逼迫她,一步步往上爬,让别人都做不了她的主,她可以掌控一切,自由自在。那时候,她单纯得叫人又爱又恨。

悠长凄惨的哭声中,朱仲钧独自想着心思。

太后的心,被宁氏母女哭得揪了起来。

她看着顾瑾之,想说点什么,又不忍心。

最终。她微微阖眼。

“你们先回去吧。”皇帝声音猛然一提,“坤宁宫正殿,岂容喧哗?常顺。送宁夫人出宫。”

宁夫人呆住了,都忘记了哭。

宁萱的眼泪也收住了。

她抬眸看了眼皇帝。

皇帝声音虽然高,可神态里带着几分怜悯,宁萱心头一跳。

她知道自己的孝顺,感动了皇帝的心。

她的目的达到了。

皇帝会有后招的。她们只需要会见安心等待。

她搀扶着母亲,出了宫门。

路上,她心田彷佛荡漾着什么,有汩汩清泉流淌。

等她们一走,皇帝摇头,对太后道:“……萱姐儿小时候懂事。如今心思却越发阴私起来。明知您为难,还故意说什么减寿十年。眼里没有君王,只有小情。令人惋惜。”

“忠孝”二字,自然要忠君在前,仁孝在后。

在皇帝和太后面前,先想到了不是忠君,再孝也是有限的。

朱仲钧在底下听了。虽然知道皇帝所言乃是这个时空的主流观念,心里到底冷了一下。

直到这一刻。他真正不喜欢这个时空了。

自由,有了责任和义务,往往更加有保障。可责任和义务不是从人性发出的,而是扭曲的君臣贵贱,自由的保障本身就是个伪劣品。

那自由还有什么意义?

他回眸打量了眼顾瑾之。

她已经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十三年,她抱怨过吗?

安静的女孩子,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纤长浓睫轻轻闪了一下,又归于平静。

朱仲钧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太后听了皇帝的话,轻轻叹了口气,表示她也很扼腕。

这声叹气,让朱仲钧的思路转了回来。

“到底见识短了些。”太后评价宁萱,“有些急功近利。也不能怪她的,你舅舅都病成了那样,她做女儿的,难免心焦失态。”

心焦是可以的,君前失态却是不行的。

皇帝笑了笑,不再多言。

而后,大殿里又静了静。

顾瑾之就起身,道:“陛下,太后娘娘,时辰也不早了,城里快要宵禁,民女告退。”

太后和皇帝又是一愣。

她这是铁了心不救宁萼啊。

到底是真的不会,还是那口气没有顺过来?

“小七,宜延侯的病情,的确没有其他法子?”太后忍不住又问了句。

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皇帝也想问。

“太后娘娘,的确是没法子了,而且也民女不敢。”顾瑾之道。

皇帝和太后也微微蹙眉。

朱仲钧心里微微笑了笑。

“岂有不敢一说?”太后忙道,“小七告诉哀家,哀家定为小七做主。”

顾瑾之道:“民女先前看到了宁侯爷的病,本着大夫济世救人,毫无私心实言相告,却引来恶毒揣测,不仅仅中伤民女,还诋毁民女一族,叫民女先人也被人说长道短。这样还要民女下手去救,岂不是又要被人说趋炎附势,毫无骨气?只怕明日,民女不孝不仁,就要传遍了天下,这叫民女如何面对顾氏祖先?

此其一不敢。

宁侯爷讳疾忌医,不信任民女,如今病入膏肓,已经无力回天。民女就算出手,也只能保他三五年寿命。依着宁侯爷往日性情,恐又揣测民女藏私,不肯倾囊相授,故意叫他受苦。

到时候,又添一层怨恨,此其二不敢。

宁夫人和宁小姐去民女府上救治,民女早已说的清楚,宁侯爷之疾,再求医已晚。民女出手,也只能和众位大夫一样,拖延宁侯爷几年性命。民女去不去,都无关紧要的。

可宁家小姐不信。到宫里哭诉,指望太后懿旨,强行逼迫民女出手。在坤宁宫面前,民女一再表白实情,她们仍是不肯接受,一再用仁孝施压。既不信大夫之话,又求大夫救命,真叫人为难。治不好,又怪大夫不肯尽力,以后每每都要在太后面前诋毁民女。惹了此恨。

此其三不敢。”

话音刚落,大殿里静谧无声。

太后眼底有了些尴尬。

顾瑾之一再说,她没有法子。自己不是和宁家一样,不相信,以为她在任性吗?

这回,她是真的没有任性,而是宁萼的病已经无力回天了。

顾瑾之一再说这个事实。偏偏大家都当她在推脱……

的确呢,她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每个大夫,都有自己无法救治的病。

并不是顾瑾之治好了太后的顽疾,她就每一桩病都能治。

况且顾瑾之看出宁萼有疾,并没有隐藏。而是毫无保留坦言相告,结果引来中伤也无还击。

这份仁心仁术,偏偏如此委屈。太后心里酸酸的。

和宁萼那个兄弟相比,她心里同样疼顾瑾之。

“来,到哀家身边来。”太后心疼着说。

顾瑾之起身,道是,走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就拉了她的手。让她坐下,道:“哀家知道小七委屈!宁家有不是。哀家也有不是!以后宁家人再胡搅蛮缠,哀家先不答应的。”

她已经相信了顾瑾之的说辞。

皇帝笑笑,不再多言。

顾瑾之听到太后说她也有不是,心里顿了顿。

那份狠心,倏然就减轻了大半。

“……太后如此说,我愧不敢当。”顾瑾之已经不在自称民女了,肃穆的脸色也缓了缓,“我虽然不能解宁侯爷的中风,却也能让他缓缓。走路是不能够的,手却能动一动。”

太后愕然,忙反问:“真的?”

顾瑾之点点头。

皇帝终于听出了话音,他看顾瑾之的眼神,就多了份耐人寻味。

“我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一试。”顾瑾之道,“方才不敢说,怕试不好,皇上、太后和宁夫人宁小姐以为我急着邀功,故意拿宁侯爷作贱……”

宁家的人,因为看不起顾家,总是把顾瑾之想的很阴暗。

这一点,她刚刚说过了。

太后也能理解。

她那个混账弟弟,倘若顾瑾之只能治他一半,他定以为顾瑾之有所保留。换了一般人,都不敢再跟他打交道的。

太后知道顾瑾之这是看了太后的面子,就忙笑着道:“有哀家呢。他们再敢胡言乱语,就赶出京师去。”

“那我尽力而为。”顾瑾之道。

太后忙喊了常顺来,让她亲自送顾瑾之去宁家。

又叮嘱常顺:“倘若宁家众人有一句闲话,立刻带了瑾姑娘回来。再让瑾姑娘受了丁点儿闲言碎语,哀家就先剥了你的皮,再收拾他们。”

常顺跪下,磕头道是。

朱仲钧就忙起身,也牵了顾瑾之的手,对太后和皇帝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皇帝和太后自然不会拦他。

他就跟着顾瑾之,往宁家去了。

皇帝见太后也累了,起身回了御书房。

路上,他一直在想:顾瑾之估计是真的有法子,可她铁了心不肯医治,以为宁萼得罪过她。

而太后亲自拉着她道歉,彷佛一下子就磨软了她,她这才松口。

那是个遇硬则强,遇软则慈的女子呢。

从前她总是安安静静的,皇帝倒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一面。

他心里彷佛被什么滑过,倏然觉得当初把她赐给庐阳王,有点太轻易了。

这件事,在皇帝的脑海里盘旋了很久,甚至比安南国的军事还要有分量,他久久难以散去顾瑾之的模样。

那肃然的表情,那安静不语的神态,叫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话。

而太后一句道歉,又软下来。

皇帝觉得,顾瑾之既让人怜惜,又叫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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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重剂

去宁家的路上,顾瑾之和朱仲钧坐在马车里。

朱仲钧声音有点冷,道:“方才表白了那么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转眼又去救人,你的骨头就不能再硬几分?太后是我的生母,她还敢为难你不成?”

顾瑾之笑了笑,道:“谁说我要去救人?”

朱仲钧表情一凝。。

“你从前总跟我说,做事要得法。领导不仅仅看你是否有能力,更看你是否尽力。我都记在心上了呢。我不管如何表白,不亲自走一趟,太后回味过来,总会猜疑我没有尽全力。既然如此,何必为了个宁萼,伤了我在太后心里的地位呢?”顾瑾之道,“我亲自走一趟,拢了太后的心,也看看他的惨状。”

朱仲钧过了片刻,才轻笑。

他伸手,摸了摸顾瑾之的脸,像哄孩子一样:“我杞人忧天了,只当你仍是年轻时候单纯又傻的顾瑾之。”

她的肌肤滑滑的,摸上去很舒服。

朱仲钧就想起自己念初中的时候,和她同桌。

那时候稍微一转脸,就能看到她的侧颜。

他好几次做梦,梦到自己摸她的脸。

软软的,比绸子还要舒服。

可学校里对早恋管得紧,顾瑾之又傻傻的不明情事,放了学又是她祖父的司机专门来接,周末就是跟着她祖父学医术,班上同学约她去玩,她总是拒绝,朱仲钧根本没法子下手。

突然想起这件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他还记得年少时对她的感觉……

顾瑾之也偏了偏头,将他的手打开,而后才坐正了身子。

马车很快就到了宜延侯府。

外头已经擦黑,暮野四合,碧穹繁星明媚。弯月似蓝绒盒里托出的玉玦,褪尽繁华,暗携冷香,悬在初秋的虬枝头。

宜延侯府门口的灯笼,泄了一地的氤氲。

坤宁宫的太监前去敲门。

片刻,宁家的大总管疾步迎了出来,而后又是宁夫人和宁萱迎了出来。

常顺声音微尖:“太后懿旨,顾氏神医奉命前来探望宜延侯……”

宁夫人又哭了起来,跪下来谢恩。

宁萱却是冷笑。

她故意看了眼顾瑾之。

朱仲钧便在一旁,狠狠瞪了宁萱一眼。把宁萱的心给瞪得七上八下:庐阳王这是很不喜欢她呢?

为什么啊?

她没骂顾瑾之,只是眼神不对劲而已。

没功夫等宁萱多想,宁夫人已经迎了庐阳王、顾瑾之和常公公往正院去。

宁萼躺在床上。眼珠子似乎突了出来,脸也歪斜了,口角流涎,舌头麻木,半边身子毫无知觉。

他心里明白。听到有人进来,就抬眼去瞧。

看到是顾瑾之,他激动起来,似乎要挣扎着起身。怎奈他半边身子都是僵死的,舌头也直了,动不了。也说不出来。

眼泪直直往下流。

从昨夜发病到现在,他在床上拉了一次,尿了两次。却从来没哭过。

而如今顾瑾之一进来,他就眼泪直流:这是悔恨莫及啊!

要是当时听了顾瑾之的话,看病吃药,哪里至于这般?

自作孽不可活啊。

宁萼哭得厉害,一个大老爷们。哭得像孩子一样,嘴里说不清楚话。呜呜叫着。

宁夫人心酸得厉害,也跟着大哭起来。

宁萼是宁家的主心骨啊,他要是没了,宁夫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宁萱在一旁劝。

在花厅商议的十来位大夫并太医,听到顾瑾之到了,个个想进去看看。

看看那个能断言隐疾的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大家都说有身份的人,谁也没好意思。

顾瑾之先给宁萼行了礼,然后问了宁夫人:“我可能给宁侯爷诊脉?”

宁夫人一边哭,一边使劲点头:“全靠顾小姐了!我们侯爷的命,就交到了您手里。”

顾瑾之就坐了下来,给宁萼的左手号脉。

她号脉比较仔细,花了大约一刻钟才号完。

而后,她对宁夫人道:“侯爷这病,我三个月前便说过,乃是阳气不足。气为血之帅,气虚则血瘀。侯爷气虚严重,所以行走时,不由偏斜,我正是因此而诊断的。阳气不足,泄气中之,则血凝结不行。血瘀经络不畅,自然半身不遂的。”

宁夫人哪里懂这些?

门口的药童听了,转身去告诉花厅里的大夫。

那些大夫们个个神色有异。

顾瑾之这话,他们在三个月前才听闻。虽然从前没听说过,可此刻人家的论证,已经得到了证明,自然是对的。

好几位大夫默默背熟,等着回去查查其他药书,找一找根源在哪里。

“再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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