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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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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位大夫默默背熟,等着回去查查其他药书,找一找根源在哪里。

“再去听。”一个年迈的老大夫对药童说。

药童转身又去了。

他就听到顾瑾之说:“……这叫补阳还五汤,若是轻病,就用两钱黄芪。如今侯爷重症发作,黄芪用六两。”

药童又回到花厅去告诉。

众大夫哗然。

这样重用一味药,乃是险峻之剂。用得好有奇效;稍有差池,就会导致病家丧命。

大夫们很少有人敢用峻剂。

顾瑾之开了方子,交给宁夫人:“您要是不放心,就拿去给其他大夫瞧瞧。我的话说在这里:这方子无碍,可以放心用。但是效果如何却是不知道的。我给夫人打个简单的比方:庭院里的花苗,刚开始枯萎还能有得救,等枯死了,就难以治活。我原打算用这方子,治侯爷的枯萎之证,是能保证有奇效的。如今这枯死之证,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要是没好,夫人也别怪我,我只是奉命来的,并非自己要巴结您府上。药用或者不用。还请您自己斟酌做主。”

说的宁夫人脸上一阵通红。

她眼里仍又泪。

躺在床上的宁萼也挣扎了几分,口角又流涎下来。

宁萱又气又愤:顾瑾之就不能大方些?总揪住旁人的错处不放,果然是乡下地方来的,没有半点世家闺秀的度量。

她心里暗骂顾瑾之。

“若是要用的话,喝上六十剂,每日两剂,早晚一次,喝一个月。腿脚能动就不知道了,手是能动一动的。”顾瑾之道,“也能说话。”

交代清楚。她就和常顺、朱仲钧告辞了。

太后留他们在宫里住了一夜。

她反复对顾瑾之道:“哀家娘家姐妹多,只有那么个兄弟。别说父母,就是我们做姊妹下人的。谁不宝贝着他?自小他念书不济,父亲要打骂他,母亲和我们姊妹甚至他屋子里的丫鬟都护着。那时候宝贝着他,哪里知道,不通文理。书念得少,道理也明白得少,人越发糊涂了。”

顾瑾之笑了笑,替她轻轻揉了揉手。

太后知道,顾瑾之是有些其他本事的,只是她不太愿意再给宜延侯诊断。

太后也不怪她。将心彼此一想。假如是自己在这个年纪,被人平白如此诬陷曲解,只怕早就哭闹一场。诉些委屈的。

可顾瑾之什么也没说。

这就越发叫人可敬了。

太后也不愿强人所难,毕竟顾瑾之已经坐到了仁至义尽的。

特别是今晚出诊,让太后格外感动。

娘家兄弟和儿媳妇,哪个比较重要?

太后心里还真的不好衡量。

宁家那边,宁夫人把顾瑾之的药方给众位大夫看。

补阳还五汤里。一共有七味药。可其他六味药加上起来的剂量,都不足一两。而黄芪用了整整六两。

大家谁也没这样开过方子的。

一时间,谁也不敢保证这方子是安全的。

可他们也无法子。

其中一个年迈老成的太医说道:“……侯爷病症,原是顾家姑娘先看出来的。她开的方子,也是奉了太后之命。夫人就照方子开药吧。”

方子是顾瑾之开的,又是奉命而来,众大夫还敢阻拦不让吃?

反正吃死了,不管他们的事。

他们被宁家拘在这里一整日了,恨不能立马逃离这鬼地方。

有了顾瑾之抽头,谁还愿意说个不字?

其他大夫和太医们忙附和:“太后之命不可违,夫人自己斟酌吧。”

然后,他们纷纷要告辞。

有了方子,宁夫人就不好再留他们,叫人每个人给一个红包,送他们出去。

这些大夫都没有拿红包,只求快点离开这里。

大家都拱手作辞。

顾瑾之用险峻治中风,又被大家传开了。

顾延韬听到了,对大夫人说:“今年这一年,京里谁也没有我们家七小姐出风头!又弄了个什么险峻治宜延侯。这要是吃死了,咱们也要跟着倒霉。”

“不是说太后让她去治的吗?”大夫人也听说了,“横竖治死了,牵扯不到咱们家身上。”

她知道大老爷最怕被牵连的。

如今正是他官运亨通的时候。

京里的其他大夫们,特别是替宜延侯诊断过的大夫们,在焦急等待着结果。

中风向来无解,难道她真的会仙术不成?

宁家那边,喝了五六日的药,宜延侯的伤没有半点好转。

宁萱气得将碗摔在地上,进宫去哭诉:“顾小姐倘若不愿意救治,咱们也死心了。偏偏跑去救治,让咱们心生希冀,又戏耍咱们!太后姑母,我父亲的病,喝了六七日的药,丝毫不见好转。那方子没有丁点用处!”

感谢selah、baiyishang、猫妈妈猫宝宝、老君新华路730、老君新华路730、熱戀^^、轩辕御谶、简和玫瑰、enya2013的打赏。

第127节满月

太后听了宁萱的哭诉,一阵阵怒火攻心。

顾瑾之当日所言“不敢”,原来没有半点夸张。

宁家这些人,治好了,就说人家顾瑾之是巴结讨好他们;而药效慢一点,又说顾瑾之在戏耍他们。

简直岂有此理!

太后将案几上的汝窑茶盏,重重砸在地面上,怒喝道:“糊涂东西,谁家喝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当初,顾家小姐开方子,说喝几日才妥?”

宁萱从来没见过太后这样发火。

太后很少动怒,对于娘家的侄儿侄女,又特别亲切。

宁萱只当太后是她的姑母,却忘了太后是顾瑾之未来的婆婆。

顾瑾之治好了太后的顽疾,又照顾得庐阳王聪明懂事,太后既爱她又感激她。

而宁家呢,除了是太后血脉兄弟,又爱惹事生非,还做过什么?

原本掌心掌背都是肉,太后让顾瑾之去救宁萼,已经是左右为难的。

可顾瑾之受了委屈,一句话也不知声,着实叫人可怜心疼;宁家呢,不感激就算了,还把顾瑾之想的这样不堪,处处看低顾瑾之。

高低立现,宁家一下子就被顾瑾之比下了下去。

太后心里的那杆秤,彻底歪了。

宁家一再挑顾瑾之的不是,太后的耐性也用完了,忍不住怒喝宁萱。

宁萱的哭,戛然而止。

她被吓了一大跳,后背有点凉,怔愣不知道答话。

“是几日?”太后声音又一提,越发威严。

宁萱吓得半死,忙跪下磕头,嗫嗫嚅嚅道:“是……是说一个月……”

“一个月到了吗?”太后厉声问。

宁萱又哭了起来,不敢答话。

“一个月到了不曾?”太后声音更高了。

宁萱胆都吓破了。哭着说:“还……还没有……”

“既没有,怎知方子没用?”太后怒喝,“说顾家小姐戏耍你们,又是哪里来的证据?没有真凭实据,你竟然跑到宫里来欺骗哀家。你可只欺君之罪?”

宁萱的身子一下子就瘫软在地。

她伏地磕头:“太后姑母,您看着我幼年无知……以后再也不敢了。”

然后哭得快要昏厥。

太后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起身,进了内殿,让常顺把宁萱赶出去。

骂了宁萱一顿,太后仍是气得半死。

她终于能体会顾瑾之的心情。

这样的人家。不通道理,什么都只想着自己。旁人对他们好一点,就是为了巴结他们;对他们差一点。就是嫉妒要害死他们。

简直是岂有此理!

太后被宁萱狠狠气了一回,成姑姑百般劝解,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孩子果然是不能宠溺的。”太后跟成姑姑说宜延侯,感叹说,“要不是当年家里姊妹多。只有一个兄弟,父母也不会那么宠溺他。而后又给怕他委屈,专门给他挑了个和软、温顺极致的媳妇。

他那个媳妇,模样出挑,性格百依百顺,也孝顺。当年举家上下无人不夸。直到了十几年后,坏处才显露出来:他被众人捧在高高在上,谁也瞧不上。任谁一点好心就是巴结他。而他媳妇呢,贤惠过头了,既不能相夫,又不能教子,一味的羸弱。

往年没事。也看不出萱姐儿的性格。如今哀家倒知道,和哀家那兄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难成大器。”

成姑姑赔笑着,用银牙签给太后递了块哈密瓜,哄着她用些,并不敢接话。

“……宫里没有皇后,大公主和二公主都是嬷嬷们带着,将来会不会也养成萱姐儿那般的性格?”太后想起皇帝的两个女儿。

那两个公主,一个是苏嫔所生,一个是张妃所生。

“哀家明日跟皇上说,把两个公主接到身边来教养,皇上会不会答应呢?”太后问成姑姑。

宫里的公主皇子,都有定制的。

每个人出生就有宫殿,每人有制定的宫人服侍。

太后养公主的,本朝还没有过。

大皇子太后不敢养,怕将来朝臣说他是在妇人之长大的。

可公主无所谓的。

“这如何能不同意呢?”成姑姑笑着道,“只是大公主才三岁,二公主才一岁半,您又要操劳了。皇上至孝,只怕担心您……”

“哀家已经好了的。”太后笑着道,就打定了主意,要把两位公主接到坤宁宫来,亲自调教,将来都有出息。

成姑姑只得笑着说好。

等皇帝晚上来请安,太后把这件事跟皇帝说了:“……哀家怕那些嬷嬷,教坏了她们姊妹俩。如今一个才三岁,一个一岁半,正是好教养的时候。宫里没有皇后,哀家总不能让她们姊妹养在宫人之手。”

皇帝就想,这坤宁宫上下,几百宫人,倒也不用太后真的服侍她们姊妹吃饭穿衣,只不过闲暇了逗逗趣儿,没什么不好。

像二公主,她出生的时候,太后正在生病,甚至都没怎么见过。

“行啊。”皇帝道,“明日翻个黄历,选个好日子,将她们姊妹抱过来养。母亲,要不要再添些宫人服侍?”

“不用不用。”太后高兴的说,把宁萱带来的不快终于忘到了脑后,“皇上答应了就行,剩下的哀家自己操持,皇上不用担心半点。”

皇帝就说好。

顾家那边,顾瑾之和朱仲钧、煊哥儿都在母亲的正院,哄着两个弟弟玩。

宋盼儿舍不得孩子,快要满月了,也不说让他们分开院子住,只全部歇在她的暖阁里。

顾瑾之抱着小十,宋妈妈抱了小十一,进内室给宋盼儿瞧。

顾延臻也在。

他和宋盼儿商议孩子的名字。

“……当年辰哥儿出生,因道士批命说,五行缺木。却又孤煞坤位,可能会克母。需得用震位来压一压。震位属木,又正护坤位。那时候大嫂生辰哥儿,吃了大亏,大哥就信了道士的话,给他取‘辰’,没有用玉字旁;

二房的晴哥儿生而丧母,怕孩子将来也犯孤煞,就取了‘晴’字来镇压住煞气。到了煊哥儿,也有五行缺火。如今。这两个孩子五行不缺的,也没有其他讲究,是从了玉字旁。还是另外给字?”顾延臻问宋盼儿。

宋盼儿笑着道:“既然没有忌讳,就用玉字旁。”

顾延臻就忙把自己取好的几个字,拿过来给宋盼儿看:“瑭,似玉,古有瑭碧可成器的话;瑥。寓意君子自强不息;珹,意思是美珠无瑕,十全十美……”

他一口气说了“琚、琛、琟、a、琦、琪、|、㈢搿笔锤鲎郑扛鲎侄加谐龃驮⒁狻

宋盼儿等人就含笑听着他说。

“比你做时文还要用心。”宋盼儿打趣他,然后也认真挑选起来。

比来比去,总觉得前三个字最好的。

“瑥、珹……”宋盼儿想了想。道,“就这两个吧。我念着这两个字最是顺口。”

顾延臻就笑着道:“我也喜欢这几个字,所以放在前头。”

大家都笑。

于是。小十就得了“顾瑥之”的名字,小十一就得了“顾珹之”。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改了口。

到了两个孩子满月的时候,宋盼儿出了月子,城里的禁令也撤销了。

顾家大摆三天流水席,请了大夫人和大奶奶、三奶奶来帮忙。

那日。京里稍微有点关系的亲戚,都下了请柬。

还有很多素日不来往的顾氏族人。也来凑热闹。

大家纷纷要孩子抱,讨个吉利。

出了嫁的二堂姐和四堂姐也来了。

二堂姐比顾瑾之大很多。

顾瑾之两岁的时候,二堂姐就出阁了,如今是川宁伯府的宗族长媳妇,帮着婆婆主持中馈。她一进门,三年生了两个儿子,众人就奉承大夫人,把二堂姐和宋盼儿放在一起夸,说她们都是有福气的。

还有人幸灾乐祸问:“你们家二夫人来了吗?许久不见她呢。”

二夫人当然不会来。

她来了顾瑾之要气死的。

三房这边办事,她总不来;她那边有事,宋盼儿也不去,妯娌俩就真的成了仇。

正生日那天,太后叫常公公送了两只纯金长命锁来。

宋盼儿去外院接了懿旨,领了东西,回来之后,亲戚们的目光,几乎烧出火来。

宋盼儿更是洋洋得意。

顾瑾之依旧偷懒,在后头装小孩子,不管事,只坐着吃喝。

宋盼儿也不指望她。

在前头坐了一会儿,听了半场戏,顾瑾之抄了小路回正院,想去看看瑥哥儿和珹哥儿。

绕过一处的回廊,就是假山。

从假山上翻过去,就省不少的路。

顾瑾之一般都翻,只当锻炼身体。

她刚刚攀上了假山,就听到下面山洞里,有女子低低的抽噎声。

“走,告诉大伯母去!”顾瑾之听到了三嫂夏氏的声音,“这还了得!咱们房头的人靠不住,还有大房呢。当咱们顾家是什么寒门低户?”

“大喜的日子,还是算了。”另一个声音哽咽着说,“下次再说吧。”

是一个多月前刚刚出嫁的四姐。

第128节以势压人

假山上的顾瑾之,一时间进退两难。

远处,还有婆子丫鬟们穿梭来往,而她自己,没带服侍的人,只孤身一人在此。

要是那些婆子丫鬟们走近,喊了声七姑娘,三嫂和四姐定要疑心她是故意跟过来偷听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就故意轻咳了一声,放重了脚步。

拱洞里的声音,瞬间消弭。

三奶奶夏氏甚至呵斥:“是谁?”

顾瑾之故意踩错了一步,差点跌了,大声道:“谁啊?谁在下面?吓死我了。”

三奶奶和四姑娘这才从拱洞里出来。

四姑娘脸上的泪痕未干,妆也被泪水花了。

看到趴在假山上的顾瑾之,姑嫂两人纷纷问她:“七妹这是做什么?”

顾瑾之笑了笑:“我抄近路。”然后目光在四姑娘身上打转,“四姐怎么哭了?”

四姑娘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三奶奶就笑着说:“谁哭了?不过是沙子迷了眼,我正帮你四姐吹呢。”

四姑娘就忙笑着说:“是是,迷了眼……”

顾瑾之就明白了,点点头,道:“今日风大……”

今日的确有点风。

“四姐要不要去我的院子补补妆?”顾瑾之问,“从这里翻过去,走几步就到了。”

三奶奶夏氏忙拉住了她,笑着说:“好妹妹,这山石都是假的,陈设不稳,一个不小心就塌了,平白跌了你。以后可不能从抄近路。”

旁出的假山可能陈设不稳。

而这处宅子的,却是稳得很。打算给公主造的别馆,样样都精致。

顾瑾之还是听话的点头:“那咱们从那边林子绕过去吧。”

她笑着说。

四姑娘的确是哭花了脸,出去也叫人起疑。

三奶奶就悄悄给她递眼色。

姑嫂两人。跟着顾瑾之,去了她的院子里换妆。

而后,两人辞了顾瑾之,去前头坐席听戏。

顾瑾之也起身,去了正院看瑥哥儿和珹哥儿。

晚夕送走了客人,宋盼儿累得浑身发软,双腿都提不起来,却还记得今日是十五,要和老爷子一处吃饭。

老爷子可不管家里有什么喜事,只初一十五出来一趟。其余时间都在外院僻静的书房撰书。

顾延臻和宋盼儿孩子们,都是闹了一天,此刻大家都累的紧。

特别是顾延臻。哈欠连连。

老爷子也不苛责,道:“那两个新添的小子,取名了吗?”

顾延臻一个激灵,瞌睡去了大半,忙道:“……取……取了。原该劳烦爹爹的。又怕……”

“不必废话。”老爷子打断他的解释,“我哪有闲工夫替你给孩子取名而?”而后又问孩子的名字,“是什么字?”

老爷子听了,点点头说:“寓意好,也朗朗上口,是好名字。”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荷包。递给了宋盼儿,“我让画琴去了银匠铺子,不拘什么买了回来。给他们兄弟带吧。”

宋盼儿忙起身。恭敬接过了,乃是两对小小的银镯,上面缀了两颗圆润的南珠。

家里早已打好了银手镯,却到底没有老爷子给得有意义。

宋盼儿欢天喜地,给老爷子道谢。

老爷子就道:“知道你们累了一整日。饭也不用上了。回头送到我的院子去了。只抱了那两个小子来,我瞧瞧是真。”

宋盼儿忙去叫乳娘抱了来。

一个月过去了。小十瑥哥儿已经长胖了很多,如今有七八斤的样子,白白胖胖的,甚至可爱;而小十一因为淘气苦恼,几乎没怎么长,他出生才五斤三两,如今最多六斤,瞧着仍是可怜兮兮的。

老爷子也不拘,一人抱了一回,对宋盼儿说起小十:“瑥小子有福气,长得憨厚讨喜”,然后又看了眼小十一,说,“珹小子机灵聪明,这么小,眼睛就活泛。”

每个孙子都赞了。

宋盼儿心里暖暖的,又道了谢。

又说:“等小子们长大了,爹爹多教导。”

“你们教导就好。”老爷子声音淡淡的,情绪很温和,“瑾姐儿和煊哥儿都很好。”

而后,看了眼琇哥儿,没说话。

琇哥儿小时候顽皮,打破了老爷子的古砚,老爷子记恨至今。那是祖母留下来的遗物,老爷子比命还有珍贵。

顾瑾之想,老爷子和祖母,年轻的时候,感情定是很好的。

她想起了自己和朱仲钧的前世。

她咽气的时候,朱仲钧在非洲访问。其实人死的时候,可以努力留住一口气,等到想要见的人。顾瑾之只等到了儿子榕南和养女槐南,没有等朱仲钧回来就死了。

她那时候也不觉得,非见朱仲钧一面不可。朱仲钧没回来,她安安静静,心无牵挂去了。

她死了之后,朱仲钧一定连她的遗物也没有看到过。

依着儿子的性格,母亲咽气的时候父亲不在,那么,他定要将顾瑾之连骨灰都搬走,不给朱仲钧瞧的。

而这会子,朱仲钧却住在她家的客房里,和她一样,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顾瑾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老爷子看了一回儿孙子,就起身告辞。

顾瑾之要送他。

他道:“不用,画琴陪着我就好。你个姑娘家,少走些夜路……”

古人以为,姑娘家阴气重,眼睛又干净,夜路容易撞到各路神仙。

顾瑾之就依言了。

顾延臻和煊哥儿、琇哥儿一起,陪着老爷子出了内院。

两个小子又睡了,宋盼儿就斜倚在东次间的炕上打盹,等顾延臻回来再梳洗入睡。

顾瑾之坐在一旁,替她捏腿,缓解酸痛。

顾瑾之的手法,海棠她们怎么都学不会。

“娘。我今日听到了四姐哭……”顾瑾之把拱洞里偷听到的情况,说给了宋盼儿听。

宋盼儿不喜欢二房的人,却喜欢八卦。

“哭什么?”她果然来了精神。

顾瑾之就笑了笑,把自己听到的,说了一遍:“三嫂说,二房靠不住,要找大伯……。还说咱们顾家,不是寒门小户。我瞧着那意思,定是有些大事的。”

宋盼儿恍然想起什么,道:“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你三嫂的确拉着你的四姐,和你大伯母瞧瞧说什么。我刚刚到身边。就听到你大伯母笑着说‘别是听差了,那样的人家,怎么至于如此?’等我走过去,她们又不说了,我也没好问。原来是珊姐儿婆家的事。”

然后又努力想了想。“她才嫁过去一个月,能有什么事啊?你大伯母还说那样的人家,不至于如此……”

她想了想大户人家的阴私事,想了很多。

“……是不是四姑爷在外头有了逃生子,要接进来?”宋盼儿猜测,“或是。姑爷要珊姐儿的陪嫁;也或者,珊姐儿的婆婆用妯娌小姑,压珊姐儿。挑拨夫妻关系?”

因为大伯母说了,袁家不至于。

袁家也算大族,却是靠买卖起家的,有钱,没什么仕途子弟。所以攀上了顾家,想依靠大伯顾延韬的势力。

袁家有钱。不至于养不起通房,在外头弄逃生子;袁家富足,不至于要媳妇的陪嫁;袁家依靠着顾家,不至于敢对珊姐儿不敬……

不至于……

宋盼儿猜了半日。

“不是说,新房不能离了人吗?”顾瑾之问宋盼儿,“怎么四姐嫁过去还几日,她婆婆就带着她到咱们这里喝喜酒?足见,他们家是卯足了劲劲儿想要巴结咱们家。一过去就出事,要么袁家姐夫特别不堪,要么就是四姐听差了……”

二房的几个姑娘里,四姑娘最没有主见的。

她不似五姑娘泼辣,也不似六姑娘狠在心里。

旁人给四姑娘一根针,她都能当棒槌。

宋盼儿一想,也是呢。

而后,她又气四姑娘没用:“家里有个权倾朝野的大伯,宫里还有个二品德妃的妹子,她随便抬出一丁点儿,都能压死袁家。她呢,才嫁过去就哭着回娘家。不中用,她自己先不中用,只会在娘家和妹子们窝里斗,以后的苦日子在后头。”

顾瑾之没接话。

要是自己不争气,旁人怎么努力也帮不上忙的。

宋盼儿猜了半天,也猜累了,懒得去想。

顾延臻也回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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