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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来的先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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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了酒店,几个助理七手八脚地把白杨扶进房间。姜睿昀站在外面,盯着小马和慧慧。

小马紧张起来,刚才他尴尬得一直没敢回头看。

慧慧立刻说:“昀哥放心,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姜睿昀又看他们一眼,进了房间。

他倒在床上。

他居然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是他自己从来没想过也不屑的事情。

糖在他嘴里融成锋利的薄片,姜睿昀烦躁地掏出糖罐,把一整罐薄荷糖没头没脑地全倒进嘴里。

第79章 是朕赐你

李念遵命来了世安家里,来之前,他已经听小马小牛详细报告了那天庆功宴的事情。李念琢磨了半天,没想明白,金世安叫他来,他也就一肚子纳闷地来了。

世安正坐在案前写字。李念伸头去看:“你还会写草书啊?我以为你只会写大正楷。”

世安丢了笔,给李念沏上一壶大红袍,抽烟的人口苦,红茶喝着甜润。

李念被他的客气弄得惶恐起来:“你要说事就说事,别动这么大排场,我他妈受不起。”

世安拉上窗帘,隔开窗外的夜色:“有些事,我怕我说出来,你大约不信。”

“能有什么不信,你想说你是穿越来的吗?”李念叼着烟笑。

世安看他一眼,缓缓点头:“如你所言,正是这样。我来自民国十九年。”

他已经决定,不再掩饰他过去的所有人生,不管李念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他都要说出来。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异乡客,若李念真的不懂事,他也有办法要他低头顺从。

李念不声不响地看他半天,扑哧一声笑了,“这我就弄明白了,难怪你失忆之后整个人像是被鬼上身,原来真是个老鬼。”

李念并不意外,更不惊讶,世安真觉得李念从不令他感到失望——他最欣赏他这一点,虽然脾气暴躁,但遇事极能应变。所以他敢把实情告诉他。

李念寻思了片刻,“是不是你就是安世静?”

“是。”

李念恍然大悟,“沈白露就是白露生,原来你这个剧本是真的。”说罢又抖:“你爸眼力挺毒的,没想到他真猜对了,还真是狸猫换太子。”

世安更觉得他聪明,苦笑着点头。

“我早就怀疑了,金世安过去根本不是你这样,有一次你说你剑桥毕业,我还觉得纳闷,金世安明明是澳洲念的本科。”李念放下烟喝茶,“这就说得通了,我就说你从哪来的那么多民国小道消息。”

世安垂着眼,李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白杨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

世安又点了点头。

李念瞬间打通了所有关节,“白杨是因为这个跟你闹脾气了。”他想通一切,畅快地笑了,“这吃的是什么无头大醋,真是吃鬼的醋,我就说金董事长,你把他宠坏了。”

李念真是聪明,世安无奈道:“是我不好,不该一直瞒着他。”

“是他自己蠢好吧?”李念啧舌,“我一分钟就搞清的事情,他跟着你这么久,这他妈看也该看出来了。”

世安不语,李念原本薄情,怎会明白情到深处想不破的道理。世安摩挲着紫砂小盏:“原本我是想和他慢慢讲明,谁想到张导先一步说出来了,说得又偏偏这样让人误会,真教我无从解释。”

李念联想了一下张惠通那天的发言,确实尴尬,不知情的人觉得没什么,一旦了解了内情,听上去就像金世安在把白杨当个替身。

也难怪白杨妒火中烧把金世安打成了这样。

是不是替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真当替身,也没有金世安这样舍得下本钱的,海龙都不要了为他一个跑出来自立门户。对于李念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钱更能证明感情,舍得花钱的不一定是真爱,不舍得花钱的肯定不是真爱,舍得花所有钱的必定是真爱。

金世安对白杨是真爱,这个他信,关键现在白杨吃着醋又闹着脾气,这个结得解开。

李念忽然露出一丝奸笑:“我说你看没看出来,那天张惠通说这个话是什么目的。”

世安那天是真没有心思听张惠通说话,“并没细听。”

“他是敲打姜睿昀,”李念点烟,“张老头好心办了个坏事,我猜他也看出姜睿昀喜欢白杨了,他想让姜睿昀死了这个心。”

世安略略一想便明白其中关节:“他原本是好意。”

“金董事长,亏你还能不紧不慢,姜睿昀和白杨现在出双入对两个人都住在锦江饭店,你就不怕白杨心一横跟他跑了。”

世安被他说得心中难过,“杨杨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哪样人?”李念不爽起来,“过去我不讲你,民国爷爷,你以为还是旧中国呢跟你谈个恋爱就得三贞九烈守身如玉啊?你们俩现在算是分手,白杨算是单身,我要是姜睿昀,我果断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该出手时就出手,在一个酒店还不睡一炮那多对不起自己。”

世安看他一眼:“我是觉得钟越怎么瞎了眼非钉死在你身上,就没见过你这样不肯要脸的人。”

李念笑起来:“别生气,我是给你提个醒。姜睿昀对白杨有意思不是一天两天,我拿白杨钓过他,问他愿不愿意来安龙,他没答应——他要是答应了,我还不觉得他动真情,他不肯,我就知道他是卯着一股劲想跟你比。他不愿意在你手下做事情。”

世安未想李念这样下作,真不知该骂还是该笑,只说:“现在不提这些,杨杨不肯见我,只怕还要你来做这个中间人。”

他总不能去白杨的工作场合堵他,那不是他的为人,他也不会这样做得难看。

李念不说话,只是抽烟。

“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你听我说。”

世安耐心向他附耳过去。

上海的活动终于结束,白杨和姜睿昀此起彼伏地感冒,连带着小牛也病了一场。慧慧变着花样地熬汤,白杨真羡慕姜睿昀有艳福又有口福,他在上海这几天喝的汤就没有重样过,甜的咸的各有风味。

不过慧慧这个艳福,看来并没落在姜睿昀头上,小马一天到晚跟着慧慧,白杨有点好笑,他们在一起合作许多次,小助理们朝暮相见,倒谈上恋爱了。

最后的行程是给杂志拍摄二月的封面,摄影师特意选了民国风月的主题,在法租界拍了外景,又回摄影棚拍了半天。

这个暧昧不明的时代,到底也留下了许多痕迹,在台北,在上海,当然也在南京。

白杨拍完回来,又有些难过,恹恹坐在化妆间里。姜睿昀提着保温桶进来:“蠢货,喝汤。”

白杨揭开来看,是鸡汤,颜色乌红:“怎么一股药味?”

“石斛炖鸡,傻逼。”

“……”

算了,吃人嘴软,白杨不跟他计较,闷头开吃。姜睿昀这个人虽然嘴贱人拽,但说到底,心还是很好的。

白杨拿胳膊撞撞姜睿昀,“谢谢啦。”

姜睿昀不看他,低头玩手机,“你是不是跟海龙总裁分手了。”

白杨被呛了一下,顿时不说话了。海龙现在的总裁是许之柳,他和许之柳有什么好分手的。

姜睿昀斜了他一眼,“分了是吧?”

“关你什么事。”

白杨有点不高兴。

姜睿昀翻眼看看天花板,又看回自己的手机,“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那种人谈恋爱,做我们这行的,跟圈外谈不长久。除非是女星,结了婚就息影做家庭妇女。”

这算是在开导吗?有你这么嘴臭的开导?女星也有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啊没看出来姜睿昀是个直男癌啊。

白杨听得满心别扭,又觉得没必要和姜睿昀生气。他把脸埋在保温桶里。

“为什么不考虑找个圈内人,做一样的工作,才能互相理解。”

姜睿昀忽然说。

白杨茫然地抬起头,“圈内人?”

“是啊。”

姜睿昀慢慢凑近了他的脸,“比如我。”

“……”

……

太惊吓了,白杨东西都拿不住了,白杨把保温桶向姜睿昀怀里一塞,火速蹦出了三尺开外。

姜睿昀的脸色有点阴沉。

白杨发现自己蹦得方向不对,背后是墙,正前方是黑着脸的姜睿昀。姜影帝怎么会放过这种壁咚的机会,姜影帝放下保温桶,把白杨逼在墙上。

白杨恨不得把自己抠进墙缝里了。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姜睿昀火热地看着他,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演技超浮夸,白杨危急关头居然莫名其妙有点想笑。

姜睿昀不声不响地看了他一会儿,松开了手。

“蠢货。”

他抓起化妆台上的保温桶,往里面吐了一口。

白杨被他恶心到了,“你干嘛?!”

“给你点口水,方便你间接接吻。”

姜睿昀丢下保温桶,摔门出去了。

姜睿昀走了,白杨在原地茫然地站了十分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姜睿昀是不是脑子搭错筋了,喜欢他?圈内人?

姜睿昀演技太好,好到他们四目相对的许多瞬间,白杨几乎确信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那又怎么样呢?戏只是戏。

他们不可能的。

除了金世安,他大概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了。

金世安已经淘空了他所有爱情。

白杨看看保温桶,红色的汤上面浮着一滩白色的泡沫,真够恶心的。姜睿昀三岁还是五岁?小学生都不干这种事了好吗?

他拎起保温桶向外走,赶紧倒掉,看着都想笑。

门一开他愣住了,姜睿昀站在门外,一脸的落寞。

白杨不知道该关上门,还是继续开着。

“我喝过的东西你要倒掉,对不对。”姜睿昀轻声问他。

白杨一时无言以对。

姜睿昀看着他,“你如果一晚上都不出来,我就会死了这条心。”

“可是你现在出来了。”姜睿昀说,“我该怎么办?”

白杨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他们互相挪开目光,尽量不去看对方,只看着那个蓝色的保温桶。金世安这个人真的有毒,他写的戏把姜睿昀也弄疯了。白杨想,姜睿昀只是太入戏了,但那不是真的爱情。

那只是金世安和白露生的事情。

跟他们毫无关系。

他突然回想起过去的许多事,姜睿昀是怎样光芒四射地出现在他面前,怎样手把手地教会他演戏,在他任性卖腐的时候,姜睿昀又是怎样毫无原则地顺着他。

然后他们又一起演了《秦淮梦》。

说来也真算十分有缘。

姜睿昀在万众瞩目的颁奖礼上,带着影帝的荣耀,拥抱他。他真的以为他只是太入戏。

是个天才,天才到他一辈子都无法企及,也是个好人,好到白杨只能发给他一万张好人卡。

他真宁愿姜睿昀现在只是在耍他。

姜睿昀看他低着头,忽然也觉得满心衷情无从说起。

他知道白杨大概会回绝他。但他到底说出来了。至于过去他们错过了什么,忘记了什么,他不想再提。

他如果爱他,不必要知道过去有什么,他不爱他,他们有再多过去也是枉然。

他很想再抬起他的下巴,在他清醒的时候,再吻他一次,认真地吻他一次。他等了这么久,等到再见他,等他单身了,等他终于能听他坦白说一次。

他为什么爱上一个笨蛋呢?

而他终于没有动。

柔和的阳光从他身后无从抗拒地涌进来,落在白杨脸上,看得见空气里浮动的轻尘,从他们之间缓慢地飘过,像人不知觉里历经的千万缕光阴。

这也许是他们彼此靠近的,最后时间,姜睿昀想,以后,也许只能在戏里了。

白杨抬起头来,“姜睿昀,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有些人心里,永远都有个不可替代的存在,就算不能在一起,也不会换成其他什么人。”

姜睿昀长久地看他。

无声地,却仿佛有千言万语。

这双影帝的眼睛,确实有说不出的深情,能看得人肝肠寸断。

“我明白。”姜睿昀说。

——他也是一样。

姜睿昀慢慢转身,向外走去。

“你的桶。”白杨叫住他。

而姜睿昀并不停下脚步。

“是朕赐你。”姜睿昀头也不回地说。

“……”

一秒毁气氛,白杨在他身后噗地笑出来。

两个人都在笑。一个向外走,一个在原地。

又各自笑出泪意。

第80章 披星

白杨在回南京的路上,接到李念的电话,国际长途,“小祖宗,你忙完了没有,金世安出事了。”

“……怎么了?”

“你金爸爸为你要死了。你快来吧。”

白杨冷漠地挂掉了电话。

李念又打过来,白杨把他拉黑了。

过了一会儿,小马紧张地叫他:“小白哥,金总好像真的出事了,李总着急得不得了。”

白杨半信半疑地接了电话,李念破口大骂:“能不能不闹人了小祖宗?你到底打了你金爸爸什么地方,你打他内脏了吗?他现在肝脏破裂大出血,就等着死了。”

“……”白杨大吃一惊,他那天真的下手挺重的,他喝了酒,醒过来只记得把金世安和李念各打了一顿,至于打在什么地方、打坏了没有,他真不记得了。

白杨镇定下来,想了想,依然觉得李念在骗他:“我又不是武林高手,要受伤他当天为什么不住院,你少来骗我。”

李念忍着笑:“真的,我们刚开始都以为没事,我陪着他来法国散心,谁知道飞机颠簸了一下,落地他就开始吐血,现在只说要见你,不见你他就躺着等死了。”

白杨将信将疑:“你先送他去医院啊。”

李念无法,只说:“你带郑总一起过来吧,我这边真的劝不动他,他法语还比我好,叫来的救护车又被他打发走了。”

白杨听他说得认真,既觉生气又觉伤心,金世安真让他失望,不爱了就要死吗?有现在折腾自己的功夫,当初为什么不能对他好好说清楚?

算了,人是他打的,就算李念骗他,白杨还是吩咐小马小牛:“订机票,直接去禄口机场,小牛联系郑总。”

这里李念挂上电话,世安在旁边无奈地听,“我两世英名都让你毁得彻底,从来没有这样招摇撞骗。”

李念大笑:“骗骗你的傻宝贝,你也为他傻一回。”

李念的主意依然下作,生拉硬拽把世安拉去了巴黎,只说:“之前你不是打算带他来法国玩吗?跑了几天给你们办往返签,你俩也没去,正好废物利用。你最会肉麻,给他写个信说明一下情况。”

世安被他气笑:“你是觉得在国内他说走就走,去了国外他一时半会飞不了,是不是?”

“跟你说话就是爽快,”李念拍手,“把他骗到巴黎,争取一点时间。到时候你就躺在床上装死,我把门反锁上,你发挥一下你人帅diǎo大的特长,干到他服气为止。”

话说得实在下流,世安真懒得理他。李念偏要惹他,托着下巴看他写信:“金董事长,白杨床上是不是特别浪?这种小白花都是反差萌,上床骚得不得了,这几天他肯定也想你的大弟弟。”

世安把钢笔甩了李念一脸墨水:“说话积点德,我真想拔了你的舌头。”

李念也不擦脸,在桌子边上抖起来:“缓解一下你焦虑的心情嘛,你知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面如土色,说的就是你。”

“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瞧瞧你这个面黄肌瘦。”世安正眼也不看他:“出去,不许抽烟。”

白杨一路上顾不得休息,直接去了禄口机场,郑美容已经在机场等他。

郑美容倒没说什么,她忙得要死。安龙的财务需要重新规划,既然准备上市,就要精打细算。即便明年上市工作不能落实,安龙也必须要进行拓展。李念专心于业务,财务和人事他乐得轻松,全丢给了郑美容。

郑美容在心里咬牙,这个泼皮狗,明明是她拿住了他的把柄,他倒虚张声势地追她,反咬她一口。她来安龙何止当牛做马,简直是背锅女侠。

白杨说金世安病了,郑美容根本没当真,还能为什么?早点让白杨跟金世安和好也是应该的,省得金总裁整天三魂不全,妨碍她工作。

郑美容只跟白杨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说话,眼睛盯着她的笔记本,飞快地打字。她还要准备下个月的例会材料,各个部门的经理还在她的通讯上来回敲她,郑总郑总郑总,请批示请批示请批示。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有些人天生活得潇洒,有无限时间为爱要死要活,她天生命苦,只能为钱要死要活了。

他们的航班晚上8点起飞,白杨自舷窗遥望苍凉的夜色,朔夜无月,唯有璀璨寒星落临四野。他们要在这夜空里飞一整个日夜,去到巴黎。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是不是就是现在这样,白杨想,他会越过许多大陆和高山,越过许多经和纬,这许多时间和空间的差距,不知是否能追回他千疮百孔的爱情。

这里李念一路算着他们下机出关的时间,万事都拜托给郑美容,幸好白杨没来过巴黎,一切就看郑总的手段了。

郑美容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寡妇脸一挂两眼一竖,保证白杨吓得屁滚尿流,柔情起来还能七姑八姨地发挥女性特长。他就是为这个才让白杨带着郑美容来。

郑美容落地就给他偷偷发短信:“到了,你别来接,我打车过去。”

以前世安追郑美容的时候,带她来过巴黎,她知道位置。

李念推着世安躺在床上,世安被他弄得头疼脑热,“见面就好好说话,何必妆这个腔调?”

李念掐了烟道:“金董事长,从来都是你使唤我,这次你听我的,你看我把钟越搞得服服帖帖,要他说一他不敢说二。”

世安靠在床头,缓缓道:“李念,平时我从来不说这件事,你到底对钟越是怎么样。两个男人本来就有悖伦常,你若真不爱他,就放他去找别人,结婚生子也是人生大事。何必这样吊着他。”

“他愿意走,我双手支持。”李念玩着烟蒂,“感情的事有时候说不清。”

李念居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世安有些触动。他原本以为李念从来玩世不恭,这样看来,对钟越倒也有真情。

“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好好跟他过日子,你把钟越折磨得人都变了。”世安叹息起来,“从前见他不是这样,他现在冷硬得很。”

李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你猜这是什么?”

世安笑起来,“总不会是你给他买的戒指。”

李念也笑了,把盒子打开给他看,是颗完整光耀的钻石,硕大的一颗,晶莹剔透。世安不是没见过珍宝,只是乍见李念拿出来,不由得赞叹一声:“好火彩,你预备送他?”

这倒比戒指又有诚意许多。世安忽然惭愧起来,连李念也有这样的用心,他倒没送过白杨什么东西。

李念把钻石举起来,对着光看,“金世安,你觉得珍珠和钻石,哪个漂亮?”

世安不知他何以这样问,思索了片刻,“各有各美。若论价值高昂,自然是钻石,可珍珠也有圆润可爱之处。在我看来,珠光柔和明快,更胜于金刚钻。”

李念把钻石在指间滚动:“只有你这种富贵闲人,才会觉得珍珠可爱。珍珠都有颗砂子的心,所以不长久,很快就黯淡了。”他望着世安的眼睛:“我希望他能做钻石,不要有心,坚硬明亮,让人都知道他昂贵。”

世安未料他这样说,总觉得他一派扭曲的谬论,又觉他未必听得进别人相劝。

“杨杨从来不曾失去真心,他也不曾落在钟越后面,”世安说,“难道这个圈子非要无情无念才能站住脚?”

“你以为人人都像白杨有个天大的运气,被你宠着。”李念冷笑,“他是皇帝老子头上的珍珠,别人怎么比。”

这世上的珍珠,大多都随岁月消磨而黯淡,当初的掌上明珠,后来都变成灰尘里的朽物。只有钻石,无论年深日久,永远光耀夺目。

什么宝石也都是历经苦痛才诞生,珍珠要蚌的痛,钻石要火的熔。

李念把钻石收起来,不再和世安谈这些酸文醋墨,“白杨应该快到了,你躺下吧,别露馅啊。”

世安嗤笑道:“你这些功夫,做给钟越,他能高兴几个月。”

李念胡乱合他的眼睛:“别说了,马上人到了。”

“记着把信给他看。”

“知道知道,真特么啰嗦。”

世安躺下,忽然睁眼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你大宝贝叫床的声音,”李念喷他:“行了别秀相思病了,老实闭眼,你要不要先上个厕所?”

世安不想理他,笑着合上眼。他确实劳累,合眼没一会,倦意也都涌上来。

白杨从机场出来,已经是午夜。郑美容一路拉着他,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你又没来过巴黎,听我的。耽误了抢救老娘才跟你没完。”

白杨又想起郑美容拆他腿的事儿,白杨闭嘴了。

这里郑美容一路连拉带扯地把他怼进屋里,成功完成任务,李郑两个人把白杨扔进卧室,反锁上门。

白杨捶了半天门,又气又笑地坐下来。

“金世安,你要不要脸?”

世安躺着不动,也不说话,像睡着了。

白杨望着他熟睡的脸,心里一阵恨,可又被无限的温柔淹没。

他是爱他,已经原谅了他,白杨想,自己过去不是也说过吗?他这样好,值得许多人去爱,别人喜欢他,有什么好生气呢?

也许金世安并不是要一直瞒着他,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来坦白。

白露生与他有过什么,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他爱他,他明白,他为他挥霍许多金钱和时间,更挥霍了无数感情和生命,他为他离开了海龙,不惜与生身父母反目。

世安辜负了白露生一辈子,白露生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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