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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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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说着也往山寺里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阻人好事?”天娇虽听不明白老和尚的话意,但知道布尘出家肯定与老和尚有关。

“老纳是了缘和尚,女施主可以记恨老纳了了寒奉洵的缘份。不过你与这位大王的情缘老纳不会了缘,请女施主好自为之,善待这段缘份吧!”

老和尚的袍袖随风飞舞,闪身进了山寺。

天娇怔在原地。这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慕容冲脸上又拢起了霜气。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了缘难了

雪落无声,扬扬洒洒。松树下的两个人衣裳上很快覆了一层白。

山寺门里静静望着他们的了缘和尚叹了一声,拂了拂袍袖转身离去。

“师傅。”布尘和尚追上他师傅,又回头看树下的慕容冲和天娇,犹豫着要不要走。了缘和尚扬起袍袖咦了一声,“不用再惦记了,慕容冲没事。”

“师傅的意思是……”不等布尘和尚说完,了缘和尚打断他,“看来你的尘缘未尽,还有一番因果啊!”了缘和尚步履如风进了佛殿,布尘停了一下,一时不明白他师傅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满面惭愧。

“布尘大师。”柳勇手里拎着药袋,行色匆忙,看见布尘和尚恭敬地侧向一边让路。

布尘垂头合揖侧身过去,见柳勇要往后门去,赶紧叫住他,“你们大王现在不能被打扰,你再等一会。”

柳勇停步,远远望向松树下的两个人,又狐疑地望向布尘忍不住问,“了缘方丈可看出些什么?”

“这个等你们大王醒来,我师傅自会交待。你且放宽心,你们大会应该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醒了。”

柳勇噢了一声见布尘进了佛殿,他快步走到山寺后门边,紧张地望着树下的人。

昨儿傍晚,慕容冲守在天娇床边待她睡熟了,才靠在床头休息。谁知他的脸色越来越差,说话都很困难。柳勇觉得不对劲,赶紧拿出备在身上的药给他服下,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慕容冲神智昏迷了。

好在了缘和尚正在寺里,一问之下知道慕容冲中了邪毒。赶紧让柳勇背慕容冲到山寺后门松树下给他运功驱毒。

柳勇放下慕容冲急忙赶往最近的镇上寻药,现在药拿回来了,他的大王就快好了。

天娇站了一会,便觉脚下发麻,寒气透骨。这哪里是疗伤,只怕要雪上加霜。

她抹去慕容冲脸上的凝霜,捧着他的脸,轻声道:“你真傻,那种毒对我不过是蚊虫叮咬一般,对你却是致命的。你怎么会能不顾自己性命呢……”

她觉得眼里发酸,心里涌起一阵一阵的疼。她突然觉得,若是慕容冲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一世也不想活了。她欠了他,她不知道要怎么还。

心口的隐痛让她不能自抑,她猛地想起怀里的雪龙珠,她赶紧拿出来,塞进慕容冲的嘴里,慕容冲的牙齿紧咬着,雪龙珠卡在唇边塞不进去。天娇急了,念了一个去字诀,雪龙珠微芒一闪滑入慕容冲的喉中。天娇紧张地盯着慕容冲的眼睛。

山寺门里的柳勇也紧张地盯着慕容冲和天娇。

刚才发生了什么?天娇往慕容冲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柳勇以为他眼花了,长期练就的百步穿杨功夫又让他对自己的眼力很自信。很显然天娇塞进慕容冲嘴里的东西非寻常之物,他惊骇地张大了眼睛。

慕容冲的脸慢慢有了血色,眼皮动了一下,终于张开,触到天娇泛红的眼睛,“你怎么啦?”他发现他的声音嘶哑,才知道怎么啦的人是他!

“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陪你一起死好了。”天娇不知怎地,这会又想哭又想笑。

慕容冲将她揽在怀中,两人在雪地里相拥,任漫天的雪花染白了头发。

柳勇再也不想等了,他要确定他的大王真的没事。

“大王!”柳勇不识趣地打断天娇和慕容冲的二人世界。天娇赶紧挣出慕容冲的怀抱,扶慕容冲起来。

“我脚麻了。”

柳勇不由分说背起慕容冲就往山寺里去。天娇小跑才跟上。绕过佛殿后门,却看见了缘和尚站在正殿门口望着他们。

“施主比我预想的时辰醒得早,可喜可贺啊!”

天娇过去向他致谢。慕容冲听明白了救他的人是了缘和尚,“多谢方丈救命之恩,来日我必将重修山寺,以示谢意。”

“非也非也!救你的人不是我老和尚,是她!”了缘和尚捻着白须,意味深长地望着天娇。

“我哪有什么本事救他,方丈谬夸了。”天娇不想让人知道雪龙珠的事,慕容冲在她醒来前保全性命,老和尚肯定是出了力的。

了缘和尚笑着不置可否,请慕容冲去禅房品茶。天娇想跟着去,却被小和尚拦住了。

“女施主还是先回东院寮房休息。老纳总觉得和大幽王有缘,想请他品味一个老纳的禅茶,再解两段妙经。一会就可送他回去了。”

慕容冲听出了缘和尚话中有话,既然要避开天娇,肯定也与天娇有关系,他心里正有一些思虑想要开解,不妨随老和尚去一趟也好。他让柳勇送天娇回寮房。

“可是大王的腿脚还麻呢!”柳勇望着慕容冲的腿。

“不碍事,我扶着墙走。”坐了一夜,慕容冲的腿如灌铅,异常沉重。

了缘和尚伸手在他头上点了两下,慕容冲顿觉腿脚轻便灵活了。他惊奇地看着了缘和尚,方发现他是遇到高人了。布尘和尚从殿里出来,看慕容冲神情如常,不免露出一丝欣喜。了缘和尚看在眼里,摇头叹了一声,你们都随我来吧。

天娇怔望着他们的背影,心有不甘,自言自语道:“和尚惯会重男轻女,说什么话还要背着我?”

柳勇尴尬地不知道怎么接话,跟在她身后请她往寮房去。天娇没法,只要回了自己屋里。柳勇守在门外,天娇觉得奇怪,“东院寮房不是女客住的吗,你怎么在这不走了?”

柳勇又露出尴尬的神情,“现在山寺雪天封门,不接待香客进香。只有王妃一个女客,西院那边也只有大王一个男客。”

“你和那些侍卫不算男客吗?”天娇故意逗他。

“这个,”柳勇语塞,果然被天娇给逗住了。

天娇眼眸一转问他,“你知道大王得了一块碧水石吗?”

柳勇点头,“大王说王妃喜欢碧水石,让大幽各府、部将军注意碧水石的行踪。果然前几日郭将军在吕国边境上截获了此物,赶紧快马送来……”

原来他一直记得!天娇心里涌起暖意。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是野种

了缘和尚说是请慕容冲去禅房小坐片刻就回,实则天过正午慕容冲还未回来。小和尚来送了斋饭,问他也只笑着说大幽王与了缘方丈投缘,讲经讲得开心,只怕一时半会还不能回来。天娇听小和尚这么一说,知道问也是白问。

午时已过,天娇可没心思歇晌午觉,推门出去,柳勇急忙拦上来,请她再等等,大王就在寺里,不会走丢的。那意思是只有她天娇会突然不见了,很明显柳勇是奉慕容冲之命看着天娇。

天娇无奈回房,趴在窗边弄雪想糊涂心事。到了傍晚,她终于等不急了。这回出去柳勇也不拦她了,显然柳勇也等着急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禅房去,小和尚看见天娇进院,急忙入内禀报。小和尚还没出来传话,天娇已经推门进去了。

屋里的光线很暗,空气中飘蕴蕴茶香,前殿传来和尚晚课诵经的声音。

慕容冲正对着门坐着,见她进来,起身笑望着她,“就知道你等不急了,我这就随你回去。”

了缘和尚咳了一声,“既然女施主来了,不妨坐下一并听听。老纳也正想叫人去请女施主过来,今天布尘尘缘当尽得尽,不能再拖成他的心魔。”

天娇莫名其妙,慕容冲拉着她坐下。抬皮瞧见对面的布尘和尚,本来绝尘清逸的脸上,蒙了一层阴云。

小和尚识趣地倒了一盅茶放到天娇跟前,又燃起两盏灯火,方才作了个揖躬身退出去。屋里几双眼睛齐齐望向布尘和尚。

“师傅,弟子资质差悟性不高,可弟子礼佛的心是真诚的,绝无半点虚妄。云公主一事不是弟子心狠不理她的死活,实在是弟子入了佛门,再难起儿女私情。”

“这个为师知道,不然也不会帮你落发剃度,你向佛的心为师从不怀疑。”

大家听得云里雾里,又一起望向了缘和尚。

“今天大幽王在此,他又曾是你的好兄弟,为师不妨把话说清楚,他们也可做个见证。”老和尚顿了一下,微闭双目悠悠说起布尘的红尘俗事。

寒奉洵是南凉国少主,从小由王后抚养长大,他三岁时便被立为太子,十六岁时老王退位少主登基,他成了南凉国史上最年轻的大王。那年夏末,他正准备迎娶他最心爱的女子进宫,却无意中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寒奉洵竟不是南凉老王的儿子,他根本不配做南凉国的大王。

原来给寒奉洵出世接生的产婆,那日因替公主平安接生双胞胎进宫领赏,无意中和王太妃说起当年给丽妃娘娘接生时的惊险,王太妃就上了心,多问了几句,顿时对寒奉洵的身世起了疑心。

寒奉洵自小就是南凉宫里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的人物,他的身貌体征哪个嫔妃不知道。产婆说得清清楚楚,寒奉洵身上光净,没有一个胎记。王太妃就和老南凉王说起这事,老王喝斥了她,心里终是一个结。

寒奉洵却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他做事一向较真,一定要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等他查明真相,终于确定他不是南凉王的亲生儿子时,便弃王位远避山野,直到有一天被山寺的暮鼓诵经声吸引进了山寺。

他发誓要为那个他亏欠的南凉太子寒奉洵诵经超度,他这么多年的福报原本应该是那个早逝的寒奉洵的……

“师傅不要再说了,我对不起那个寒奉洵,我抢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我要赎罪。”布尘不知道他师傅怎么知道他的身世,他一直以为他师傅是不知俗事的高僧,却原来对他如此了解,知道他的心魔。

“原来是这样!”慕容冲现在才明白布尘出家的原由,他一直以为布尘突然出家一定是得了什么隐疾,要在山寺里诵经祈福,又怕耽误了苏锦云的青春,才会冷落她。

“可这也不是你造成的,你那时才几岁?你就该好好做你的南凉大王,让子民过上好日子,让南凉国逐渐壮大,这才是你应该做的。如果是因为这个理由出家,我现在就拉你还俗,马上让你和云儿成亲。”慕容冲说着起身,当真要行动的样子,天娇赶紧拽他坐下。

布尘苦笑一下,“每次听锦云叫我奉洵,我的心就滴血。寒奉洵早就死了,我不想做他的替身。我没有南凉王族的血统,没资格占着王位。我不是寒奉洵,我什么都不是,我配不上云公主。她喜欢的是南凉少主寒奉洵。我不知我是谁,我现在只想安静地做个和尚!”布尘的脸涨得通红,越说越激动。

原以为布尘和尚已有入道成佛的心境,没想到他也会激动难耐,情绪失控。可是那夜他吸了催情散,又面对苏锦云极致的胴体诱惑,却能强压心底的****烈火,可见当时他是用了多么大决心和毅力!

天娇注视着布尘,不知怎地心生怜惜。

了缘和尚拉他坐下,“我说你与我有缘,并不是说你今生就要做一个和尚。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布尘也好,寒奉洵也好,哪个身份都有力不能及的地方,都有说不出来的苦衷。

南凉国弱小,你做少主面对的困难要比做和尚的困难多得多。你要娶大幽的云郡主做王后,王太后阻了你。你想逃避,正好有这么一个理由让你光明正大的逃避,南凉国没有人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寒奉洵,都以为你突然悟道修佛要为太上皇祈寿,为南凉国祈福。”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宫里人人都知道我是野种,我不是南凉王的儿子。我知道他们背后都在议论我……”

布尘有点语无伦次了,了缘和尚叹气。“你的心魔不除你就算身在佛门,也难真正解佛悟佛。”

“师傅,弟子真的一心向佛,求师傅不要再说了,那些红尘旧事都该忘了吧。我现在是布尘,布尘和尚,我喜欢这个身份。我再不是野种了!”

“你当然不是野种!”天娇嚯地站起来,“你是北吕太子姜启槐,你是我的太子哥哥。”

第一百四十八章 和尚认亲

往幽州城的驿道上,两辆乌篷玄窗的马车不急不缓地辗出几道长长的车辙。不起眼的两辆马车进了城门,谁也想不道车上坐的竟是大幽王慕容冲。

车厢里很暖,天娇靠在慕容冲的身上半睡半醒的样子。启程上车以后她就是这个样子,布尘和尚不是寒奉洵,真是姜启槐吗?这次带布尘和尚去认亲,她对此行的结果没底。

她都不是北吕王的女儿,又带一个和尚去认亲,感觉有点可笑。可是如果不试试,布尘和尚的心魔永远解不开。他执着于他是谁,他一边为早逝的寒奉洵诵经超度,一边为自己到底是谁陷入苦海……

“怎么睡得不舒服吗?”

车子颠了一下,天娇睁开眼睛,触到慕容冲关切的眼神,她扬起嘴角轻笑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说着俯身亲在她脸颊。

她躲,他再亲,她逃不出他的热吻。

“你就不想问我这几天去了哪儿吗?”

“嗯,想知道,你说我就听,不说我不问。”慕容冲搂着她,眼睛抵着她的眼睛。

“那我不说!”天娇嘟了嘟嘴,刚刚想要编个谎想蒙过去,见慕容冲这样说,她顿时觉得没意思。他信她,她不想骗他。

她正了正身子,正色道:“了缘方丈将布尘交给咱们,我感觉责任好大,万一他不是姜启槐,该怎么办?”天娇只是无意中窥到布尘和尚胸口的一点红记,又在布尘几乎癫狂的状态下认他是姜启槐,如今骑虎难下的局面,她很担心。

“不用怕,我和他相识多年,他的性子看着平静,心事却掩得很深。要决断的时候也绝不拖泥带水,他和我同年,应该拿得起放得下。他应该感激你给他一个机会寻到亲人,知道自己到底是伪谁。”慕容冲拍拍天娇的手。天娇的心总算安稳了些。

马车在云宵宫前停了下来,宫门里驶出一辆凤辇接天娇去锦云宫。她回头望着慕容冲和布尘下车往清心殿去。正是晌午,雪霁未融,两人白衣银袍在雪光里潇洒飘飞。他们的头上有微光萦绕,天娇看得眼睛一瞬不瞬,直到他们的身影看不见了,她才回身让凤辇走。

布尘是不是姜启槐天娇不敢肯定,但他有龙灵犀却是可以肯定的。他头顶灵犀微茫时时闪耀,就连慕容冲都被染上了。得怎么跟他求取龙灵犀呢?天娇低头沉思。

北吕王姜措和王后是天黑时到的,柳勇驾车一路狂奔,北吕王后的身子似散了架,下车便在宫门前晕吐不止。有人传话到锦云宫,天娇赶紧出去迎接,母女相见自是一番别后滋味。

晚宴设在锦云宫中宫殿,天娇特意帮北吕王后打扮了一番,姜措也换上了貂裘锦袍,整个人又有了当大王时的气度。他瘸着腿走到殿中的椅上坐下,北吕王后朝他使眼色不该坐主坐,他假装不见。

姜措笑着夸天娇乖巧懂事,知道天寒地冻接他到宫里过冬,“还是宫里好呀,处处都暖,不像庄上那么冷,服侍的人也少。”北吕王后实在听不下去了,过去拉他起来,他不想起身,还怨北吕王后多事,“女儿孝顺是应该的,我到女儿宫里不是跟自己家里一样嘛!”

“你,你怎么好让女儿为难,快点起来,一会大幽王来了看见不好。”

“什么大幽王,他是我女婿,女婿就该孝顺老丈人,我可是大幽国丈,把我弄到那么个前不见村后没有镇子的庄上,说得好听是养老,说得不好听是流放……”姜措不管身边还有锦云宫的奴婢在,说话的嗓门一点也不避讳。

天娇只好打发樱桃和青桃出去迎慕容冲。簌玉倒不用避嫌,不用等天娇吩咐,簌玉就去服侍北吕王后用茶,又装了个手炉给她暖手。

“怎么不给我捂一个?”姜措起身去抢北吕王后的手炉,殿外传禀,“大王到。”

姜措望向门口,刚才一口一个女婿一口一个国丈,真要见到慕容冲,又被他的风姿气度所折服,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大幽王。”

慕容冲见过天娇的父母,回身请出布尘和尚。

布尘望着北吕王后,脸上满是疑惑。北吕王后很好奇慕容冲怎么带了一个和尚进来,见和尚狐疑地看她,她也定定地望着布尘和尚。

天娇紧张地望着两人的表情。

姜措看了一眼和尚,哈哈大笑起来,“大王是要给我女儿看相批八字吗?放心吧,当年她刚出生时我就找大师算过了,她天生就是凤仪天下的贵命福运,旺夫旺家,还能多子多寿,你就不用再找人算了。我看这个和尚也忒年轻了点。”

姜措在手炉上摩擦着双手,又要往主坐上去坐,瘸腿走了两步,终于觉得不妥,便立在原处。

布尘和尚听话便明白了,眼前瘸腿的男子是天娇的父亲,也就是可能是他的亲爹。他上下打量着姜措。

姜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莫要给我算,我的运数已尽,还好有个好女儿好女婿,得享晚年。”姜措旁敲侧击地朝慕容冲看去。

“饭菜就要凉了,大家赶紧坐吧。”北吕王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姜措坐下,让出旁边位置给天娇挨着慕容冲坐。慕容冲招呼布尘坐到北吕王后对面。

天娇介绍布尘和尚是南凉山寺的禅师,姜措撇了撇嘴,小地方的小和尚,他更看不上眼了。

酒过一巡,天娇劝北吕王后也喝了几杯。她知道北吕王后内敛的性子只有借着酒力,才能让她敞开心事。

“母后可还记得女儿答应过的事?”见北吕王后疑惑的样子,天娇笑道:“我答应过母后一定要找到哥哥姜启槐,没想到机缘巧合,女儿真的找到了。”

“什么?!在哪儿?快带我去。”北吕王后醉意酡红的脸激动得更加艳红,起身拉着天娇就要出门。

天娇扶她坐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天娇指着对面的布尘和尚。

布尘一直没动筷,慕容冲也不强求他。他一直静望着眼前即将认为父母的两个人,这会见天娇指明了,他起身情不自禁地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北吕王后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瞪着布尘不知要怎么说话。姜措听闻天娇的话,嚯地起身,手里的酒杯掉到了地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醉夜迷思

布尘和尚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是曾经的北吕王的儿子,北吕太子姜启槐。

北吕王后在内室看见他胸口的红记一眼就认出了他,抱着他痛哭不放手。布尘和尚反倒迷茫了,天娇好一番劝说才把北吕王后劝开。

姜措在外间急得瘸步来回走。慕容冲捏着酒杯不紧不慢地喝着,偶尔朝屋里望去。天娇和北吕王后终于出来了,布尘和尚跟在身后,脸上并没有认亲后的欣喜,甚至有些落寞。

天娇朝慕容冲点头,示意已确定了布尘的身份。再看北吕王后又喜又忧的神情,慕容冲就全明白了。

慕容冲起身,喊布尘喝几杯,“都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佛在心里,不拘形式。”

布尘不动,戚眉的样子早没了山寺里出尘脱俗的神采,他自责,他难过。如果没有他冒名顶替寒奉洵在南凉国做太子,北吕王后怎么会因失去儿子而抑郁了这么多年。北吕国也不会因为后继无人而被人并国驱逐,姜措也不会瘸腿……

布尘的悲戚掩盖了他知道身世的欣喜,他望向姜措瘸腿向他走来,他受不了这份折磨,慕容冲叫他,他索性举起酒壶一饮干尽壶中酒,看得天娇目瞪口呆。

北吕王后想拦,话到嘴边又张不开口,十八年了,姜启槐的名字她叫不出口。布尘的法号她更不想叫。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姜措瘸腿总算走到了布尘身旁,一手拍在他肩上,“当年我棋行险招,总算保住了我姜措的一缕血脉,儿呀!你爹我太明智了,我北吕不该灭国啊,我姜措有子有女,又有好女婿做靠山,我要夺加江山,我要让你坐上北吕王位……”

姜措的酒意上头,越说热血越沸腾。北吕王后却吧嗒吧嗒掉眼泪。

“你哭什么?儿子找回来了,你该感谢我当年调包之计,才保住了他一条命,不然死在北燕国的人质就是咱们儿子了。”

“儿子是找到了,可,可他出家了。”北吕王后抹泪。

“糊涂,儿女怎么可能真的出家呢,他肯定是在南凉出了什么事,出家只是暂时保命的法子,是不是啊儿子?”姜措拍着布尘的肩。

布尘放下酒壶,眼里血丝暴起,瞪着姜措,他不敢相信,听到一切竟是真的。

天娇看出不对,朝慕容冲使眼色,慕容冲轻笑,“老弟,你也喝得差不多了,今夜就在侧殿歇着。有话明天再说,有事明天再做,贤弟意下如何?”

布尘没有说话,强压着眼里涌起的痛苦和怒意,又举起酒壶,几滴残酒落在白色僧袍上,一点一点,仿似晶莹的泪,终于颓然地醉倒在椅上。

天娇让簌玉扶布尘去偏殿休息。北吕王后的目光一直追着布尘的身影,不停地叹息。

“天娇,你哥哥到底在南凉犯了什么错,要躲去山寺做和尚?他当年是冒了丽妃的孩子入宫,即使成不了太子,也该当个王爷公候乐个自在,怎么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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