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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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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什么?”凝香问道。

沈退脸竟一红,道:“况且退已寻得另一宝贝,份量丝毫不逊‘天绝七式’。”

“哦,”无言道,“却不知是何宝贝,竟能比得上天下至尊的刀谱?”

沈退偏头看了丝萦一眼,轻声道:“乃一人间尤物。”

话说诸人聊了片刻,润上几口清茶,便一同进了城去,直奔柳府。

“虽只别了三日,再回来时,却似浴火重生一般,心情豁然明朗。”丝萦感慨道。话音刚落,又一蹙眉,道:“怎的大白天,家里竟会大门紧闭?”她上前欲叩门时,才注意到大门竟是上了锁的!

无言亦觉有异,暗道:莫不是忘忧教的人这几日又来过了?正寻思间,却见陆羽飞身翻过高墙,进入院中。

无言立即跟了进去,不出所料,柳明元等人已不知去向。陆羽正立于大堂之内,手持一封书信,仔细看着。其余人等业已进来,凝香行至陆羽身边,看着他手上的信纸,道:“爹,这是什么?”

“是明元兄手书,想是他不知老夫也来了,教你等去伏龙山庄,他在那里等候。”陆羽道出了信的内容。

无言接过书信看了看,道:“确是柳世伯的笔迹,丝萦,你看。”

丝萦看罢,点头道:“不错,只是这伏龙山庄在何处?我爹又为何要去那里?”

众人一脸茫然,显然无人知道伏龙山庄这个地方。正焦急之时,陆羽忽然道:“老夫想起来了,十几年前江湖上有个‘掘龙鬼’曹玄寿,此人以盗墓起家,后来金盆洗手,置了座庄园,好像就叫伏龙山庄。”

无言疑惑道:“是不是陆伯伯记错了,柳世伯怎会与此等人为伍?”

陆羽道:“错,是不会错的。至于明元兄为何去伏龙山庄,便不得而知了。况且那曹玄寿虽说做的是不道德的勾当,却也非大奸大恶之徒,为人还算慷慨,许是明元兄与他有些交情也未可知。”

无言道:“原来如此。那伏龙山庄在何处,陆伯伯可知道?”

陆羽摇了摇头,道:“不知。”

无言一皱眉,道:“这该如何是好!柳世伯他们走得如此匆忙,定是察觉到了危险,我等当赶快去与之会合,人多也力量大些。可如今连地方都不知道,如何前去!”

凝香道:“无言哥哥,莫急。只要知道名字,还怕有找不到的地方?”

陆羽道:“不错,若是此地十分难找,明元兄也不会不留下地址。我等出去打探一下吧。”

出门向前走了几步,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叫卖声不绝于耳。正不知找谁来问,忽听右面不远处有一人叫道:“谢少侠!”

无言顺声望去,见那人身材瘦高,肌肤蜡黄,似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了。那人笑着靠近过来,拱手道:“谢少侠,温州一别一向可好?”

无言猛然忆起,那人正是在温州城外与顾玉打斗的“瘦典韦”楚之雄!时间久了,楚之雄又换了装束,是以方才未曾认出。

无言当即抱拳道:“原来是楚义士,幸会幸会。”

楚之雄笑道:“难得谢少侠还记得在下,这几位是……”

“哦,”无言一笑,“这位乃是……”无言看着陆羽,稍一犹豫,不知是否该以真实姓名相告。这时陆羽却一笑,道:“老夫姓陆。”

楚之雄道:“陆先生有礼,在下楚之雄。”

无言道:“楚义士怎会到洛阳来?”

楚之雄道:“有些琐事要处理。你们几位这是要去哪里?”

无言道:“伏龙山庄。义士可知道?”

楚之雄大笑道:“原来是去老鬼那里!”

“哦?”无言一惊,忙道,“莫非义士认得曹庄主?”

楚之雄道:“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多年以前,有一次他连挖了三座古墓,得了一尊白玉卧佛,价值连城。不想当晚在客栈投宿,却一时不慎,被人盗走了。”

“那后来呢?”丝萦像听故事一般,迫不及待地问道。

楚之雄道:“他发现玉佛被盗,立即追了出去。恰巧那时我从他投宿的客栈前经过,被他拦住,偏说是我拿的。百般解释他都不听,于是我一怒之下与他动起手来。”

“哦,那结果如何?”丝萦睁大了眼睛,眼里充满好奇。

“结果还是他技高一筹,我被他擒住,仔细搜查了一遍,他才相信弄错了人。于是请我吃了七天酒,以示赔罪。”

“哈,”丝萦笑道,“那老鬼还真是有意思,就算认错也不必连请人七天啊!”

“是啊!”楚之雄道,“我当时也觉得不好意思,他却不许我推辞,硬拉我留下。从此我们便成了好友。”

丝萦道:“那玉佛倒底是谁偷的?找到没有?”

楚之雄摇摇头道:“还没有。”

无言道:“想不到楚义士与曹庄主之间还有这段往事。”

楚之雄道:“少侠见笑了。几位要去伏龙山庄,可知道路途?”

无言抱拳道:“正要向义士请教。”

第四十四章 镇诡庄迷客舍寒

楚之雄道:“不敢。出了东门一直走,大概三十里,有一藏诗镇,镇南紧靠一山,伏龙山庄就在山中。”

凝香惊道:“藏尸镇?好恐怖的名字哦!”

楚之雄笑道:“姑娘怕是误会了,这诗乃诗词的诗,不是尸体的尸。”

凝香道:“即便如此,也总觉得别扭,这名字多不吉利!”

无言笑道:“只是个名字而已,我倒未曾往别处想,是你想多了,自己吓自己。”

凝香一努嘴,轻哼道:“才不是呢!”

楚之雄道:“那只是个普通个镇子,没甚要紧。在下有事在身,就不引诸位前去了。索性路也好走,在下就此告辞了。”说罢拱手行了礼。

无言还礼道:“多谢了,后会有期。”

藏诗镇当然没有尸体,即便有也是在坟墓里的。

这里屋舍俨然,炊烟袅袅,却算不得繁华,街上的人不多,衣冠简朴。偶有几个卖货的小贩,仰在长凳上,盖着斗笠睡熟了。

无言等人走在街上,十分惹眼。“陆伯伯,这里就是藏诗镇了,伏龙山庄已在咫尺,不如我们吃了饭再去吧。”无言开口道。他如此说是想此刻已过了饭时,一行又与那庄主曹玄寿不熟,不便去庄上吃。

陆羽立刻会意,道:“贤侄果然想得周到,好,就先找地方吃点东西。”

丝萦秋瞳闪闪,道:“什么想得周到?不就是要吃饭吗,这有什么周到不周到的?”

陆羽一笑,道:“柳侄女冰雪聪明,这点小事还要问吗?”他边说边走,一抬头,见前面有家酒肆,便快步赶了过去。“为什么嘛?陆伯伯告诉我嘛!”丝萦在旁边一直围着他转,不停地问。她本没见过陆羽的,听无言叫陆伯伯,便也学着叫。

陆羽笑而不答。她便去问无言,无言也不解释。众人说说笑笑进了店里,却把店主从睡梦中惊醒了。

许是好久没来这许多客人,店主一时竟忘了招呼,傻傻地看着。

沈退清了清嗓子,道:“店家,这里可卖些吃的吗?”

“啊,是!”店主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几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随便上些酒菜就好,有劳店家了。”陆羽缓缓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小店平时生意不多,许多食材都未备下,只有些青菜,别的得现去买来,会慢一些,劳诸位久等。”

无言道:“怎么,这店里就老板一个炫?”

店主道:“小店利薄,雇不起人,平时只我夫妇两个打理,不巧今儿个内人回娘家去了。”

“哦,”陆羽道,“那就不必麻烦了,店里有什么随便做些就是,吃完了我们还有事。”

“好咧!几位稍候,马上就来——”店主托着长音去了。不多时,酒菜上桌。这五人早已饿了,也不客套,当即吃将起来。

一杯水酒下肚,无言道:“那曹庄主做死人生意,定积蓄了大量珍宝,伏龙山庄想必十分气派。”

“那是自然。”凝香道,“你若钱多,也要将镜轩修上一修的。”

无言笑道:“能遮风挡雨便好,有那闲钱不如吃上几顿好的。”

“就知道吃!”凝香一掐他耳朵。陆羽咳嗽一声,道:“大庭广众,女儿家应注意分寸才是。快吃吧,吃完了我们还要去伏龙山庄呢。”凝香一吐舌头,夹了口菜。

“几位要去伏龙山庄?”店主忽然跑过来,神色很奇怪,似乎很惊讶却又有些恐惧。

“正是。”陆羽看着他,字正腔圆地道。

店主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异常后,压低声音道:“几位可是庄中常客?”

陆羽摇摇头道:“不,我等第一次去。”

店主道:“我想也是,诸位眼生得很。恕小的多言,若无要事还是莫去为妙!”

“却是为何?”无言心头一紧。

店主面露惧色,道:“那山庄古怪得很!庄里的人很少到镇上走动,寻常人也进不去,谁也不知那庄子什么样。然而前一阵突然贴出告示,说庄里要翻修,招了很多工匠,包吃包住,一月五钱银子。这待遇可够高的,很多人都动了心。哪知去了一月,音信全无,一个都没回来!”

无言等人脸色一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未言语。

店主继续道:“后来有的家人上山去找,可结果……”

“结果怎样?”凝香问道。

“去找的也一个都没回来!”店主已面色惨白,显然十分害怕。

凝香道:“这庄中果有古怪,我们去了正好问问此事,若那庄主不仁,我必手刃了他!”

那店主本是要劝说他们不要去的,却不想这几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闲着的主儿,唯唯道:“几位真的要去?”

陆羽一笑,道:“店家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多谢你了!”

“哎呦,那几位慢用,小的就不打扰了。”

陆羽道:“哦,差不多了,我们也该上路了。”他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我们走吧。”走了两步,回头笑道:“店家,你的手艺不错。”

伏龙山庄,依山势而建,庄如其名,似一条伏龙般,绵延山中。眼前的情形,让无言不禁想起在恩义庄的点点滴滴。泊心亭还在当初的位置矗立着吧,那时的人又在何方呢?南月接近自己,当是有目的的吧?神秘的恩义庄主倒底是何许人也?既然南月是忘忧教的人,那胡为是否也是?还有那从未见过容貌,却在紧要时刻出现的左先生,难道一直在跟着自己吗?

多少困惑,多少尔虞我诈,却为何对那段日子隐隐有一丝怀念?无言自嘲地笑了。

伏龙山庄虽不比恩义庄富丽堂皇,但也是气势非凡了。

山庄大门是关着的。

一行五人来到门前,无言方欲举手叩门,只听嗖嗖两声,门上兽形突起的孔洞中射出两支弩箭!无言离门不过两尺,又毫无防范,情急之下竟向后跃。人退一丈,箭也飞了一丈,仍向他心口而来!正紧要关头,忽闪过一个人影,那人身形极快,追箭而至,抬手一掌,将双箭齐齐击落!一看之下,正是陆羽。未待喘息之机,周遭大地轰然一震,但见数十个汉子破土而出,各持弓箭,将无言等五人围在当心。五人退到一处,亮出兵刃,背身相对,各把持一面。

陆羽环视一番,对手足有五十多人,个个虎背熊腰,弓强矢锐。陆羽冷冷地道:“这便是伏龙山庄待客之道吗!”

为首的汉子秃眉一挑,道:“那要看生客还是熟客。”

陆羽道:“一回生,二回熟。‘无影追风客’前来拜会曹庄主,烦请通报则个。”

陆羽自报家门,那汉子闻言一愣,细细打量了五人一番,道:“阁下当真是‘无影追风客’?”

陆羽道:“假不了。”

汉子收了架势站好,却未叫其余人动,依旧是剑拔弩张对着众人。汉子道:“久闻陆先生大名,曹庄主乃是家父,小可曹敬,恭迎先生。”

“好个‘恭迎’,本小姐今日算是见了。”柳丝萦冷冷地道。

曹敬嘴角一抽,似笑非笑地道:“这位小姐言重了。几位,里边请!”他虽做了个“请”的手势,但弓箭手未撤,大门未开,如何进去?无言暗自生疑,但见陆羽面不改色,道了声“谢”,便阔步向大门走去。无言等心内疑惑,却也硬撑着跟了过去。毕竟用背对着几十支箭,是需要失足的勇气的。就在陆羽来到门前一步之时,大门訇然开启,声如山裂。那两扇门竟是用巴掌厚的石板制成的,外面包了一层铁皮,坚固异常。

门开之时,丝萦本能地抖了一下,其余四人竟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径直走了进去。

曹敬自后面赶了上来,将诸人延至客厅。立时有婢子奉茶。无言看那婢子一袭白衣,身段可人,又不禁想起了南月。那婢子没有说话,放下茶杯便退出去了,若不看脸倒真像南月,只是容貌相去甚远。

少时,曹玄寿由两个婢子搀着走了出来。这对父子倒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尖嘴圆目,十分相像。只是那曹玄寿更老些、矮些,五短身材,却穿了件很宽大的袍子,甚是夸张。无言一见之下,脑中迅速闪过了四个字:沐猴而冠。

陆羽开门见山,言明来意。

曹玄寿眼珠一转,道:“柳明元?”

陆羽道:“怎么,难道明元兄不在庄上?”

曹玄寿不屑地一笑,道:“除却陆大侠,伏龙山庄已有两个月未曾来客。”

第四十五章 月下美人花色晚

无言一惊,道:“怎么可能,柳世伯信中写得分明,岂会没来?”

曹敬把脸一沉,道:“莫非你怀疑我父子有意隐瞒不成!”

“嗳,岂敢岂敢。”陆羽声音一提,道,“我等只是心急,曹公子莫怪。”

曹玄寿抿了口茶,道:“犬子无礼,陆大侠勿怪才是。我与柳盟主素无交往,但既然他要来蔽庄,必有其用意。许是临时有别的事,未得脱闲。几位不如在庄上小住几日,一来可静候柳盟主,二来嘛也好让曹某略尽地主之谊。几位意下如何?”

无言心想:这庄中颇多怪异,住在此处终日如芒刺在背,实在不妙。若要等人,大可在镇上等。不料他刚要婉拒,一旁陆羽的声音已然响起:“恭敬不如从命,看来我等要叨扰庄主了。”

“陆伯伯……”无言的眼神代替了他的语言。然而陆羽左手一摆,止住了他。

话说曹玄寿遣曹敬亲自为他们安排好了下处。这曹玄寿虽家资巨富,却是惜钱如命,庄中铺陈摆舍一般,不像恩义庄那样,极尽富丽奢华之能事。

这夜,月皎如镜。

无言漫步庄中,欣赏着园林景致。他非是突然来了兴致,而是觉得曹氏父子十分可疑,趁着夜色,出来探寻一番。因为夜里,总能看到一些阳光下看不到的东西。

伏龙山庄很大,他漫无目地走着。在这样一个地方迷路,是一件十分令人沮丧的事。幸好他一直留心着。

转了两次弯,穿过十一座院落,他忽然停了下来。他仿佛是在凝神听着什么。似是极好听的声音,但却怎么也听不清晰。

他不自觉向声音的方向移了过去。又过了几处圆门,终于,他听清了。那是一个女子的歌声。声音妙极了,比他听过的任何歌唱都妙。那竟是《采桑子》的调子。

“多情少女无情夜,点点楼台。点点楼台,小院风吹香入怀。朱颜盼久天长恨,月下徘徊。月下徘徊,不到天明花不开。”

歌了数遍,音韵婉转,妩媚动人。

无言暗道:莫非是一个少女思念情郎?“不到天明花不开”,现在这时节,百花多已谢了,又会是什么花在秋天开放?

带着疑惑与好奇,无言近前去。转过一扇小门,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片花海!

无言从未见过这种花,那花与牡丹有些神似,却显然不是牡丹。那枝要矮些,叶却更加舒展,花苞有拳头大小,一色正红。花中挺起一株碧柳,叶色淡了,却还绿着,依旧是二月春风裁剪的模样。树下设一秋千,秋千上坐着伊人。她背对着无言,仍唱着她的歌。宛若百花仙子在用歌声唤醒她的姐妹。

朦胧的身影,在月光下浮动,似仙、似梦。无言不忍打断,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一曲歌罢。无言还醉在花的国度里,未曾出来,那女子却悠悠开了口:“不到天明花不开,何故先生踏月来?”

“花开花落本无心,闲来只为养花人。”无言信口答道。

那女子一笑,缓缓下了秋千,衣袂飘飘,荡起一阵香气。她轻轻转过头,却在无言即将看到她容貌之时,又转了回去。

“小女子不认得先生。”

无言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可冒昧,乃循姑娘仙音而来。敢问姑娘可是在等炫?”

女子迟疑了一下,道:“是,也不是。”

无言道:“此话怎讲?”

女子道:“我是在等,等的却不是人,而是我的姐妹们。”

无言一怔,她的姐妹不是人,那么显然她也不是人了!古怪的山庄,奇异的花,深更半夜,一个神秘的白衣女子,说自己不是人……无言的心脏在急促地跳动着。他本为未看到女子的容貌感到失望,此刻却暗自期盼她不要回头。谁知那是怎样一副七窍流血的模样,甚至只是一颗骷髅……他虽从不信鬼神之说,但还是本能地害怕了。他不断安慰自己,并若无其事地说了句:“姑娘玩笑了。”

女子的声音却异常冰冷:“我是鬼。”

只三个字让无言浑身一颤,甚至有了拔腿就跑的冲动。

但他终究没有跑。

“这些花真美,花开了一定更美。”无言的声音很好地掩饰了他忐忑的心。

女子似乎有些意外,意外无言的大胆与风度。她的声音又婉转起来:“先生真风雅之士也。想必未见过此花吧?”

“的确如此,还请姑娘赐教。”

“此花名为‘血美人’,乃是冥界之物,先生自然未见过。”女子平静地道。

无言大骇,心道:莫非我真误入了阴间?他只觉得那无数花苞中像是流出了鲜红的液体,甚至隐隐有血腥味,气氛也立时阴森起来。

见无言没有答话,那女子又道:“怎么,怕了?”

无言居然承认道:“的确怕了。”

女子道:“先生真大愚之人,纵然怕了,也不该说出来。”

无言却笑道:“人吓人,吓死人。你我初次见面,无冤无仇,何苦这般吓我!”

女子的声音又冰冷起来:“我几时吓过你?我真的是鬼。”

无言竟快步来到她面前,边走边道:“妙极妙极,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鬼是何模样!”

那女子似乎没想到无言会如此大胆,竟本能地退了一步。无言笑道:“怎么,鬼会怕我?”待他见了女子容貌,竟倒吸了一口凉气。女子面容已恢复淡定,浅浅笑了,道:“怎么,我长得很吓人么?”

无言摇了摇头道:“我倒宁愿相信姑娘是鬼,人间哪有这样迷人的容颜?”

听到别人称赞自己的美丽,绝大多数女人都会心花怒放。但她显然是例外,至少没有表现出来。她长睫一眨,莲步轻移,又坐回了秋千上,缓缓说道:“先生怎知我不是鬼?”

“世上本没有鬼。”

“还有呢?”女子显然对这个理由十分失望。

“鬼没有影子。”

“还有呢?”

“没有了。”无言背过手去,望着眼前的佳人,说道,“现在该是姑娘向在下解释了。”

女子偏过头,故意不看他,道:“此花的确叫‘血美人’,而我的确在等我的姐妹。‘血美人’就是我的姐妹,天明就会开花了。”

无言道:“但你可不是鬼。”

女子笑道:“我叫曹瑰,是你将‘瑰’听成了‘鬼’,不能怨我。”

“是,在下听错了,自然怨不得姑娘。”无言本可戳穿她,但他居然承认。

曹瑰莞尔一笑,道:“既然知错,就该认罚!”

无言道:“如何认罚?”

曹瑰故作思考状,旋尔笑道:“就罚你在此陪我等到花开!”

月皎如镜。

无言与曹瑰并肩坐在秋千上,在血美人的环绕中说笑着。香气愈来愈浓,弥漫在小院中,让人毫无倦意。看来距离花开真的不远了。

纵然所谓的“鬼”并非属实,但“血美人”的名字还是让无言觉得血腥。这个名字实在和它那娇美的花姿不相称,却不知是谁为它取了这样一个惊悚的名字。

无言并非一板一眼的所谓君子,但也绝非好色之徒。他现在也委实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情,更何况他的凝香此刻也许正梦着他。他乃是觉得这伏龙山庄甚是古怪,便想从眼前这少女的口中套出些话来。

月皎如镜。

江弱水正坐在月下,望着悠悠洛水,黯自神伤。木桌上摆着葡萄美酒,兽鼎边缭绕着沉水香的气息。甘甜的美酒,倾注于玉杯之中,发出灵动的韵律,但很快融入了洛水如泣如诉的声响之中。

斟一杯美酒,品一段闲愁;笑如梦之人生,酹永恒之明月。明明如月,月自明其明。天上有它一如既往的阴晴圆缺,人间有众生不可抗拒的悲欢离合。月之美,月之寒。望月悠悠,眨眼间恍如隔世。杯水映月,似触手可及,相去却何止万水千山!

江弱水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孤独与落寞。当年她和黄妙生本是人人羡慕的一对。怎奈黄妙生痴于武学,甚至终日研习,对她和女儿不闻不问。无数次的争吵过后,她毅然带着女儿离开了他。然而,失去之后,才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早已习惯了有他的生活,付出的爱再也收不回来……当她回到家中之时,黄妙生已不知去向。从此便有了她漫无边际的寻找与等待。她相信,终有一天,妙生会回到她的身边。她要亲口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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