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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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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觉修道,“施主不必心急,一切得失,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多谢大师。”无言合十道,“大师一席话语,令无言茅塞顿开。本想多听教诲,奈何故人有难,不得不去。就此告辞了。”

觉修道:“施主不忙去。老衲尚有一礼物,要赠与施主。”

“哦,”无言不知是惊是喜,忙道,“岂敢受大师恩赐。”

觉修笑道:“施主不必客气。二位可知本寺寺名的由来?”

无言道:“无言略有耳闻。据说当年汉明帝遣使赴西域拜求佛法,使者带来两位天竺高僧,载了经书与佛像,来到当时的京都洛阳。明帝于是建了此寺,并以驼经之白马命名。”

觉修道:“施主渊博,正是如此。今日老衲要赠给施主的,也是一匹白马。”无言正迟疑之时,觉修一笑,道:“施主请随老衲来。”觉修引无言与凝香来到后院,足迹一响,只听有马一声长啸,声贯九霄。一见那白马,无言不禁浑身一震。且道那马儿眼如雕目,耳似撇竹。高鼻密齿,麟腹虎胸。毛鬃润白,无半丝杂色;蹄趾刚威,有千里雄风。

无言赞道:“真是好马!却不知有名字否?”

觉修道:“此马名曰‘丹青诗雪’,乃是当年大侠谢天行谢施主的坐骑。”

无言一惊,道:“原来是谢大侠的坐骑,难怪非同凡响。只是此马怎会留在贵刹?”

觉修轻叹一声,似在回忆往事。他上前去,轻轻抚了抚白马的毛发,缓缓道:“谢施主与老衲乃多年之交。当年谢施主赶赴与苏弃尘之战,临行之时将白马留在此处,并告老衲曰,‘当三月之内来取。若三月不来,则留与有缘人。’如今已过了二十年,谢施主仍没有来,老衲当依其嘱托。可怜当年羽翼初丰的丹青马,如今已老了。”

无言道:“大师何以认为无言便是有缘炫?”

觉修大笑道:“寻常人见此良驹,恨不得立时占为己有,施主却要问清因由。单凭此点,此马也当归施主所有。何况宝马配英雄,施主少年英才,又同是姓谢,自是有缘人。”

无言摇头道:“纵使良马,寿命不过三十余岁。‘丹青’已是垂暮之年,我怎舍得骑它?大师若真心要赠给无言,无言只有再次将此马寄于宝刹!”

觉修道:“千里良驹,没于槽枥,岂不可惜?老衲信守承诺,只待有缘人来,故而二十年未曾与人。丹青已困守二十年,如今得遇施主,亦是它的缘分。施主就勿要推辞了。”

凝香亦笑道:“是啊,言哥,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丹青马也一定想再驰骋江湖一番呢!”

无言犹豫再三,合十道:“多谢大师厚赠……”

遂别了觉修大师,无言与凝香共乘一骑。丹青马驰如踏风,奔回藏诗镇。立马西风,无言愕然:朴素的屋舍,袅袅的炊烟,一切竟又都回到了初来时的样子。镇上的人还在为各自的生活忙碌着,就像从未消失过,更不见什么尸体。

无言当然不信自己走进了“鬼镇”,唯一的解释就是每一个人都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丹青马停在了当初吃过饭的那家酒肆。店主慵懒地趴在案上,享受着难得的阳光。气氛是如此恬淡怡人,无言却感到杀机四伏。他翻身下马,来到店主身前,轻轻唤了一声:“店家。”店主缓缓睁开眼,看了一会儿,似认出了无言,扬声道:“啊,是公子啊,您前几日来过的。你想要来点什么?”

无言看他神色,倒是十分自然,不像做戏,即道:“在下想要打听一下,今天上午您可在店中?”

店主一愣,转而笑道:“自然在的,公子何出此问?”

无言冷笑一声,道:“店家可想清楚了,你真的在店中,一步也不曾离开?”

店主点头道:“真的在店中,一步也不曾离开!”话音刚落,凝香突然冲上去用剑抵住他的脖子,厉声道:“不要让我们问第三遍!”店主直起身子,淡定一笑,缓缓说道:“问多少遍都是这个答案。”

寻常百姓见此情形,定早已吓得要死,岂能如此胸有成竹?凝香冷笑道:“果然有古怪!”言罢一剑横扫而出。那店主一个急转身避开锋芒,顺手抄起一个算盘掷向凝香!凝香自然不惧,一偏头,算盘打在墙上摔个粉碎。回眸再看之时,店主竟身形一晃,猝然钻入土中!

无言与凝香忙至入地出一看,那砖土确有翻动过的痕迹,却连个洞穴甚至一个小缝都没有留下!联想到那日在伏龙山庄大门前的一幕,无言不禁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然而现在绝非感叹的时候。他向凝香使了一个眼色,二人迅速窜到屋外,向四周一望:但见炊烟犹在而人影不见!整个藏诗镇又沉浸在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静之中。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无言方欲拉凝香离开,突然一声闷响,周围八个方位同时钻出八个人来,瞬间已有八张网齐齐飞向他们!那每张网前都有一枚铁钩,不用想也知道,任何人若是被钩住定然皮开肉绽。

若是怜云剑在时,无言三下两下就能将八张网割碎,可如今兵刃全无,确是棘手。正迟疑间,凝香那边已挥剑划出一道缺口,叫道:“言哥,这边来!”无言大喜,当下一顿足随着凝香倩影而去。哪知刚出了网口,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排劲弩!叫了声“小心”,无言身形一转,一招“笑卷珠帘”使出,十二支箭已握在手中,转瞬又将箭同时打了回去,用的竟是“含沙射影”的手法!然而发箭处却空无一人,十二支箭或插在地上,或没于窗牖之中。

无言与凝香背对着背,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袭击。地上陈着八张铁钩网,施网之人却早已钻回了地下。没有人知道敌人下一次会在哪里出来——也许就在他们脚下。

“言哥,怎么办?”凝香紧握宝剑。

无言拉开双掌,低声道:“敌暗我明,走为上策。”

这二人猝然一跃,上了道边屋顶,一前一后施展轻功,直奔伏龙山庄而去!所过之处,土地接连崩开,数十人影各持短刀自地下钻出,奈何无言两个实在太快,他们也只能望洋兴叹。那“店主”追出几步,眼见二人去远,却丝毫也不急切,冷笑一声,谓左右道:“去禀报主人,鱼儿上钩了……”

伏龙山庄,庄似伏龙。

无言的身子紧贴着高大的围墙,向凝香递了个眼色,二个矫健的身影飞入朱颜碧瓦之间……

“曹公子,你这是何意?”沈退面对突然破门而入的曹敬不悦地道。

“沈门主住的可还习惯?”曹敬的语气很冷。

“托福,还能喘气。”沈退回敬道。

曹敬嘴角一扬,道:“在下想请沈门主去个地方,还请门主多多赏脸。”

沈退冷“哼”道:“若是沈某不想去呢?”

曹敬活动了一下手腕,漫不经心地道:“恐怕柳姑娘不会这样想吧……”

“你把她怎么了?”沈退竟一笑,脸上丝毫看不出急躁。

第四十九章 刀剑追风无限恨

曹敬道:“沈门主好定力。希望待会儿在柳小姐面前门主还能笑得出来。”话音刚落,一个庄丁忽然神色紧张地跑进来,在曹敬耳边嘀咕一番,曹敬脸色大变,问道:“可都找仔细了?”庄丁道:“到处都找了一遍,没有。”曹敬秃眉紧蹙,仿佛思量些什么,又豁然望向沈退,放声大笑。那笑声十分阴森,如恶鬼呼号。

沈退却不为所动,面部表情地看着他笑。曹敬道:“我说沈门主怎么如此镇定,原来心中早已有数。”

“哼,这点小伎俩如何瞒得过沈大哥?”帘幔一挑,自里屋走出一人,正是柳丝萦。

曹敬冷笑道:“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方才在下为二位算了一卦,二位今日注定要有血光之灾。”

“哦,”沈退道,“曹公子还会算卦?真是巧了,退方才也为自己卜了一卦,今日大吉。”

“哈哈哈哈……”曹敬狂笑道,“沈门主的卦不灵啊!来人!”说罢一声令下,十个庄丁冲了进来,各持单刀将沈退与丝萦围在当心!

雪纹刀在手,沈退坦然道:“就凭你们?”

曹敬道:“很欣赏你的自信,去向阎王逞能吧!”言罢挥手便是一刀。沈退把刀一横,道了声:“丝萦,且退后些!”丝萦柳眉一挑,道:“沈大哥,我来助你!”挥剑直逼曹敬。在场庄丁见少主人被夹击,自然不肯,各个提刀助阵。这客房本不宽敞,岂容得下十余人械斗?一时桌椅摆设被打得七零八落。

沈退刀法招式多半施展不开,乃奔出两步纵身一跃,来到院中,方见院中尚有二十名庄丁持刀等候。见了沈退出来,众人立即一拥而上,将沈退围在中央。沈退虽刀法稳健,被二十余人围攻依然绰绰有余,不多时已斩倒了四个。然屋内的丝萦却支撑不住,被曹敬一招“飞镰腿”卸掉了兵刃!眼见曹敬的雁翅刀劈砍下来,丝萦边退边叫:“沈大哥救我!”

沈退闻丝萦之声,浑身一震,立时回身使出一招“飞雪横塘”,逼退了七八名庄丁。方杀入屋中,却不敢再轻进一步。只因那曹敬正紧紧握着刀,而刀恰恰停在丝萦的脖子上!

“沈退。”曹敬拉长了声调,“把刀放下。”

“不要!”丝萦声嘶力竭地喊道。

但雪纹刀还是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而无奈的声响。

“沈大哥……”泪水饱和在丝萦浅浅的眼眶里。沈退笔直地站着,他的目光一直在寻找丝萦的目光。丝萦的目光,却朦胧在闪烁的泪光中。

曹敬狂笑几声,示意手下将二人绑了。“沈门主,这挂我们到底谁算得准?”言罢又是一阵狂笑。沈退与丝萦被推到一处,目光依然没有断开。丝萦的语气却忽然冰冷起来:“你本可逃的,真是笨蛋!”“我……”沈退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为何咽了回去,但温柔的目光已表达了一切。

“你们就别做梦了!”曹敬看着丝萦,“你以为他真能逃出去?告诉你,伏龙山庄到处都是机关埋伏,别说是人,就是鸟也飞不出去!”

“说得好!”一个尖锐的嗓音响起。来的是一个又矮又瘦的男人,却穿着件很肥大的袍子。他一见曹敬,眼里立即露出欣赏的神色来。“爹,孩儿已将他们擒住了。”曹敬一指沈退与丝萦。曹玄寿从宽大的袍子中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曹敬的肩膀,笑道:“好,干得不错!为父方才亦逮到两个猎物。”曹敬一咧嘴,道:“孩儿已猜出是谁。”曹玄寿耸了耸肩,向身后道:“把那两个喜欢飞来飞去的家伙带上来!”

少时便有两个捆绑的严严实实的被推了出来。“谢大哥,陆姐姐,你们……”丝萦见那被捆绑着的二人竟是无言与凝香,意外而又失望。

无言却保持一贯淡然的微笑,略带报怨地道:“贵庄的网还真多,局然连房上也有,真是佩服。”

曹玄寿笑道:“那本是用来网苍蝇的,没想到今日网了两只大的,谁教你们放着大路不走偏偏要‘飞’进来!”这话惹得一片讥笑之声,曹敬更是来至无言、凝香前面,看来看去,道:“果然是两只大苍蝇!”

“呸!”凝香怒道,“你见过这么漂亮的苍蝇吗!识相的赶快把我们放了,不然本姑娘把你们通通抓去喂苍蝇!”

曹玄寿不屑地一笑道:“这苍蝇是不吃人的。看来姑娘还没弄清现在的形势。现在是我为刀俎,尔等为鱼肉,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凝香哪里肯服正要开口,却听无言忽而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曹玄寿的表情严肃起来,冷冷地道:“自然是要杀了你们。”

无言轻轻摇了摇头,道:“不,你根本不想杀我们。”此言一出,非但凝香、沈退、丝萦三人惊诧不已,更令曹氏父子愣住。曹玄寿背着手在地上转了三圈,又叹了口气,缓缓道:“何以见得?”

无言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藏诗镇那家酒肆的店主分明是你的人。”

“是又如何?”曹玄寿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无言道:“我等出来之时,曾在他的店里用餐。他却说什么有一些工匠来庄上做工,然后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既然是你的人,怎会对我等说这些?分明是故意为之,好教我等对你起疑!”曹玄寿闻言大笑道:“乍听之下很有道理,却是漏洞百出。做了见不得人之事掩盖尚且来不及,哪会有人无事故意栽赃自己?”

“是啊,谢大哥,这确实说不通。”丝萦似乎忘记了危险,天真地眨着眼,思考着。凝香心中也满是疑惑,却未出声,因为她深信无言如此说必有其道理。

无言虽身负绳索,笑容却十分自信。他的目光坦然,甚至有些蔑视的味道;曹玄寿就在眼前,宽大的袍子,掩饰不了他的渺小。

“你先是在柳宅伪造留书,而后又安排了藏诗镇的一切,你的目的便是引起我们的好奇与怀疑,好留在这里调查。你千方百计要我们留下,究竟有何目的?”无言一连说了这许多,目光针一般刺向曹玄寿。

曹玄寿轻轻一叹,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不想杀你,只想将你等留在此地。至于是何缘故……”他扫视四人,微微一顿,又道:“大概半个月后,便见分晓。”

无言自不甘心,暗道:“这老鬼颇为自大,待我用言语激他!于是冷笑道:无言已为阶下之囚,今日相告与半月之后有甚差别?我道曹庄主是何人物,原来只是个胆怯之辈,真是可笑之极!”

谁知曹玄寿听罢不怒反笑,一瞪早已怒发冲冠的曹敬,平声道:“敬儿,稍安勿躁,你若生气可正落了他的套。”转过头又向无言道:“老夫活了这大把年纪,什么样的人没遇过?什么样的技俩没见过?激将法对老夫是没用的!”无言一急,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曹玄寿又道:“将他们带到坤室,好生看护!”

话说无言等四人被十个庄丁押着,走了一段路,至一泉水处忽然停了下来。丝萦叫道:“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为首的庄丁不屑地一笑,没有回答,而是到了山石前,不知在石壁上做了什么手脚,只听“嘎”的一声,那泉水竟戛然而止!无言大惊之下不由得有一丝叹服: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泉水背后会暗藏机关呢?送目视之,原来泉水背后竟是一座石门。只见那庄丁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石门缓缓上升,露出了一条幽暗的通道。沿着石阶向下走,大概下了一丈多深,便是一条平坦的路了。身后的入口已像铡刀般闭合,切断了最后一缕阳光。路旁灯火不多,却烧得很旺。借着火光能够看见一间间隔开的牢房,连成黑漆漆的一片。

“什么‘坤室’,说的好听,分明就是地牢嘛!”凝香故意说的很大声。

“说的没错,就是地牢!”前方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人,浓密的胡须,看不清容貌。

“你是谁?”沈退的声音短促而有力。

“这里是地牢,我自然是牢头。”

丝萦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随意地吐出两个字:“走狗!”

牢头阴笑道:“说的不错,我是走狗。”他居然如此轻易承认,然而话锋一转,又道:“可在这儿,你们都得听我的,岂不是连狗都不如?”

凝香冷冷地道:“休要张狂,我爹乃是轻功天下第一的‘无影追风客’,他定会来救我们的,等到那时让你哭都哭不出!”

未待牢头答话,却自右边一间牢房中飘出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必等了……”

凝香首先反应过来,顺声望去:黑暗的角落,一个人盘膝而坐,看不清面容,却有着极熟悉的轮廓。

“爹?”凝香认出了他,既惊讶又绝望。惊讶的是他怎么会在这里,绝望的是既然连他也在这里那还有谁会来相救呢?

第五十章 地牢丽影暗幽天

陆羽没有太大的反应,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刻。他深情地望着女儿,然后是无奈的诉说:“曹玄寿知我喜好古玩字画,说漠北惊现《兰亭集序》真迹。我本不信,但想将计就计,看他有何花样。却也抱有一丝侥幸,望能真得此宝。不想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悔之晚矣!”

“爹,你怎的也如此大意!”微微责怪的口吻,却流露出作为女儿无限的关怀与疼惜。她想要跑过去,奈何双手被绑着,刚一动脚,立时便有一把钢刀搭在颈上。

陆羽闭上眼,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叹息。牢头一笑,道:“行了,你们的地方在前面,快走吧!”于是庄丁推着这几人便往前走。凝香叫道:“为什么?这里不是有地方吗?我要和我爹在一起……”

牢头完全无视她的呼喊,行了一阵,转了几道弯,直将几人引入地牢的尽头,才指着最里面的四间道:“一人一间,分开关!”于是几人被关在四间牢房之中,无言与凝香一边,沈退与丝萦一边,隔着过道相对。

牢头唠叨几句便带人离去,空荡荡的空间里只剩下无言他们四个。陆羽所在之处更是早已望不见、听不得了。

昏暗的煤油灯,照亮的地方十分有限。此处很是安静,轻移一下脚步,都会清楚地听到稻草摩擦的声音。草是新换的,干躁而柔软。按照牢房的标准,这里环境倒还算不错,除了空气中微微有些霉味。也不知这地牢中是否还关着别人,至少一路走来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此刻已顾不得那么许多,无言用力一挣,身上的绳索瞬间迸断。隔着姆指粗细的铁栏,帮凝香解开了绳子。

凝香没好气地道:“你既有本事挣脱绳索,便早点逃了,何苦被关到这儿来!”

无言微笑道:“我若逃了,谁来陪你?”

凝香一努嘴道:“都这时候了也没个正经!”

无言笑道:“这时候是什么时候,我却不知道。”

凝香冲他一笑,冷不防给了他一拳,道:“再要装傻便不理你了!”

无言故作痛状道:“那你岂会舍得?”

“你怎知我会不舍得?我偏偏就是舍得!”

这边无言两个闹着,竟似全然忘记了身险囹圄之境地。远处接连传来两声闷响,是石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显然是押解之人已出了地牢。对面的沈退也已为自己与丝萦解了绑绳,着实费了一番力气。相比于无言他们的嘻闹,这边却是安稳得多。丝萦轻轻抚着沈退手上的勒痕,柔声道:“很痛吧?”

沈退摇了摇头,道:“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你是不好。”丝萦痴痴地望着他的眼,“你不该那般轻易地放下雪纹刀。”

沈退深吸了一口气,道:“为了你,我有什么不可以放弃?”

放弃,也是一种选择。若是一个男人愿意拿起刀来保护你,他不一定爱你。若是他愿意在性命攸关之时为你放下手中的刀,那他一定是爱你的。因为在他心里你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如果这份爱中尚保持了人性的善良与理智,那它就足够伟大。

“你不逃走便是不放心我,要时刻伴在我身边,是不是?”玩笑永远是玩笑。玩笑之余,凝香又岂会不明白无言的心意?昏暗fsktxt。com的灯光,模糊了深【情的眸子。她未等【无言回答,也无需【网】回答,又轻轻地道:“你好傻,你若逃了,此刻也可想法子救我们出去,如今‘全军覆没’,只有听天命了。”

无言凄惨地一笑,道:“当时我只想着你,只道纵然能够逃离,也无力保护你一起离开,便没有走,只想与你生死与共。你可会怪我?”

凝香抚着爱人的脸,低语道:“傻瓜,都说了生死与共,我岂会怪你?只是不知那曹老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咱们何时才能出去!”

“会有办法的……”无言的目光,迷茫中带着特有的自信。

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怀揣心事的四个人,有些倦了。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反正倦了就要休息。两个女孩子已靠着栏杆睡熟了。沈退盘膝打坐,闭目调息。无言则枕着手臂,平躺在草垫上。他的眼睛分明睁着,望向漆黑的牢顶。

壁上油灯孤独地燃烧着,安静而诡异。突然,火苗一晃,无言的目光迅速警觉起来。

有风?可是分明没有听到石门开启的声响啊?这地牢如此安静,就算离门口得很远,若厚重的石门打开了,也一定能听到。那这风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等了一会儿,不见什么动静。无言自嘲地一笑,心道:是我太敏感了吧。这是关人的地方,岂会完全密闭?有几处通风口很正常啊。不知不觉,他也合上了眼。

微弱的脚步声,自远而近。朦胧中,竟是一个女人的轮廓。

女人先看了看沈退,确定他没有察觉,又转身望向无言,无言合目一动不动。凝香与丝萦依旧倚着栏杆睡着。似忽没有人发现女人的存在。

女人来到无言的牢门前,凝神望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说话。她转身向回走。

“阁下是谁?”声音沉着而自信,显然早已发现她了。

她竟一惊,然后恢复了平静。她回过头,无言似乎还在梦中。她又迅速转过身,寻找说话之人。

沈退正盯着她看,等待她的回答。

“本想救你们,但忽然改变了主意。”她的语气很冰,却显然没有回答沈退的问题。

“姑娘认得我们?”沈退已听出来人年岁不大。

“你们在这里,反而安全一些。”她依旧答非所问,只管自己言语。

“但曹姑娘至少要告诉我们,为什么被关在这里。”这次说话的不是沈退。无言已醒来,或者,他一直都没有睡。他站起身来,面对那个神秘的女子——曹瑰!

“难得谢公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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