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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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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何筝显然十分惊讶,又有些不乐道:“大师早已知道,乃是专程而来?如此说来大师之前都是明知故问、戏弄奴家了?”

“岂敢。”本慧并未理会对方已见严肃的表情,顺手自怀中取出一信封,双手托起。

何筝视之,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信封而已。信封很薄,显然装不下什么值钱的物件。当然,若是一张数额巨大的银票则另当别论。“这就是大师的贺礼?”何筝没有掩饰内心的不屑。

本慧平静地道:“正是,烦请施主转交。”

何筝示意手下接过,冷冷地道:“大师可还有其他事?”

“没有了。多谢施主,贫僧告辞。”本慧合十施礼,缓步离去。何筝目送他走远,取过信封,摸上去很软;看了看,并未封口。她将信封还交给了家丁,虽未封口,但毕竟私看他人信件是很不道德的,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送进去吧。”何筝分付着,自己却匆匆向另一个院子走去。

“和尚?”陆羽疑惑地看着持信的庄丁,“那和尚还说了什么?”

“他自称本慧,只说是给谢少侠与陆小姐的贺礼。”

陆羽略一思索,开信视之,不禁大为惊愕,他前前后后翻了个遍,纸上竟一个字也没有!

陆羽将信纸折好又装回信封里,对庄丁道:“玩笑罢了,不必说与凝香和无言知晓。”

“是。”庄丁应声而去。

陆羽满脸疑云,本慧大师送来无字信,意义何在?有宾客相贺:“恭喜陆大侠觅得嘉婿啊!”他连忙地将信收好,拱手笑道:“多谢多谢……”

“江女侠。”胡为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来的好迟啊,让在下等得好生辛苦,慕容先生早就到了。”

江弱水冷冷地道:“江东六派虽无一流高手,却也人多势众,胜之不易。”

“可江女侠出马自然所向披靡,此番一举扫平江东各门派,江女侠居功至伟啊!”胡为悠闲地转着首里的两颗玛瑙球,仿佛在说一件十分轻松之事。

“弱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哈哈哈哈……”胡为大笑道,“江女侠过谦了。对于下一步的行动,在下想听听江女侠的高见。”

江弱水冷哼一声:“庄主心如明镜,何必明知故问?如今各派纷纷归降,少林独木难支。只要举全教弟子攻上少室山,少林可灭,大事可成。”

胡为笑道:“女侠一向聪明,此刻怎么胡涂了?试问,各门各派总有些顽固不化之辈,遭此一败他们会向哪里去?”

“少林?”江弱水恍然大悟。

“不错。”胡为道,“虽是些散兵游勇,聚集起来实力亦不容小觑。我等此时进攻,他们势必背水一战,以一当十。而我们人虽不少,能独当一面的却不过慕容、唐放与江女侠三人而已。如此能有几分剩算?”

听了他的分析,江弱水表情无丝毫变化,只淡淡地道:“那庄主有何打算?”

“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有几个没有私心贪念?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只要我等迟迟不攻,他们聚于一处久之必生内乱。而我等现在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这就好比煎药,文火慢熬,必有奇效!”

本以为江弱水会赞美一番,谁知她柳眉一扬:“若是这副药就是熬不好,庄主要一定等下去?”

胡为本有些失望,却又忽然得意起来:“熬不好?那就给它扇扇风,或者——加一味药引!”

江弱水漠然道:“人言最毒妇人心,看来庄主之心胜似毒妇。”

胡为笑,笑的很张扬:“江女侠的夸奖总是那么特别。”

“参见庄主。”声音沉着浑厚,一听便是来自“铁笔书生”慕容南儒。

“慕容先生,你来的正好。”胡为道,“江女侠刚刚归来,且歇息一日,二位明日动身,乔装打伴,化整为零,将我们的人秘密安排在嵩山周围。但得良机,不必听我传令,二位可便宜行事。”

“是。”慕容南儒一拱手,干脆地回答。

“唐放呢?”江弱水反问道。

面对这个桀傲不驯的手下,胡为似乎颇具耐心:“唐放另有任务,已先行动身,此刻当到嵩山了吧。”

“知道了。”江弱水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见见月儿。”

胡为顿了一下,道:“女侠请便。”

闻声入耳,江弱水转身即去,潇洒到看也不看胡为一眼。与之鲜明对比的是,慕容南儒恭敬而不失风范地一施礼,道了声:“南儒告退。”

望着他们离去,胡为缓缓站起,走了几步,突然叫道:“左先生!”

“属下在。”一黑衣人自侧室小门出来,正是他要找的左先生。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胡为头也不回地问道。

“禀庄主,都已办妥。”左先生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嗯。”胡为赞许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请庄主吩咐。”

胡为短叹道:“这恩义庄恐怕是待不下去了,需另寻一去处。”

“属下不明,了凡等人自保尚且不暇,难道还会打到这里?”左先生的面罩遮住了他脸上的疑惑,却遮不住心里的疑惑。

“难说。”胡为道,“我若是他们,守不住时,便弃少林与敌对攻,或许能扭转颓势。”

左先生道:“一群莽夫岂有庄主之才?属下料想他们绝无此计。况且此地无人知晓,他们是万难找到的。”

胡为道:“你忘了一个人。”

“庄主是说谢无言?”左先生道,“他的确来过,也定会怀疑庄主身份。可如今他正陶醉于温柔之乡,已于我等无害了。”

“未必。”胡为冷笑道,“凡事还是小心为上。到时你们倾巢而出,庄中空虚,一但对手来袭如何是好?应另设聚点,将辎重帐册等速速转移,彼若来范,给他们一个空庄就是。同时令慕容南儒等于嵩山下严加防范,以免他们狗急跳墙。”

左先生道:“庄主两手准备,万无一失,属下佩服。但不至庄主欲迁往何处?”

胡为笑道:“最危险的地方,忘忧谷!”

“庄主高明!他们定然想不到我等会回到那里。只是忘忧谷经上次一战房舍等已损毁严重,需加修整才是。”

“这正是我要你办的事。”胡为边转着玛瑙球边回过身来,“天毁、元极死后,钟离教主命唐放接掌西义堂,而东仁堂堂主的位置可还空着。前几日教主还叫我向他推荐人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属下明白。”左先生抱剑道,“属下当竭诚尽力以报庄主栽培之恩。属下立即重整忘忧谷,恭候庄主。”

胡为满意地点点头,神秘地一笑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另一个国度,另一座庄园。

洞房,红烛,牙床,罗衾。

刚饮过交杯酒,凝香的脸色有些红润,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迷人。

无言痴痴地望着她,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只是笑容中更多了几分柔情。“经历了那么多,我们终于走到一起了。你是我的了,我也是你的,永远。”

“我早就是你的了。”凝香轻轻依在他怀里,望着悠悠烛火,若有所思。“相公。”第一次这样叫他,语气中带着些许羞涩。“太幸福了,幸福的那么不真实。真像一场梦,我好怕,好怕有一天我会醒来。”凝香抱着无言,抱的很紧,生怕稍一松开无言便会飞走。

“傻丫头,”无言有节奏地轻轻拍着她的头,“你说过的,我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对。我们会幸福很久很久。在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我还会这样搂着你,慢慢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

无言的话软软的,贴在凝香心上。靠在他的怀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可为何今夜这最美好的时刻,心内会有一丝淡淡的不安?

“相公,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可我穿上嫁衣的那一刻,却突然感到害怕。我好怕,怕有一天你会弃我而去,怕你的心里不再有我,怕你会拉着另一个人的手和她重复我们曾经的誓言……”

无言温柔地捂住了她的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个美丽的许诺牵动了多少少男少女的梦。却不是每一个梦都能永不褪色,可谁又能去怀疑当初那些誓言不够真挚呢?一无所有,就无所谓失去;一朝拥有,便最害怕幸福从指缝间溜走。付出了全部,用生命去爱,任谁都输不起。

无言深知凝香,此刻任何山盟海誓都不及一个紧紧的拥抱。无言用行动告诉她,给她安全之感。凝香的呼吸有些吃力,但她却享受这小小的痛,让她安心、笃定。

“记住……”这是凝香今晚最后的一句话,“君不负我,我不负君;君若负我,生死永隔!”

无言不解她为何会莫名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一震。生死永隔?是要杀了我还是要自尽?话在嘴边却并未出口,望着凝香淡淡一笑,他知道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二师兄,这庄园好大啊!”狄秋生步履蹒跚,看来喝了不少酒。

孔宾身形亦有些摇晃,却较他清醒许多:“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师父会担心的!”

“哈哈哈哈,”狄秋生旁若无人放声大笑,“知道这庄园是谁的么?”他故作神秘地看着孔宾,突然高声道:“这是我未来师娘的!就是咱自个儿的家!”

“秋生!”孔宾忙拉着他四处挥舞的手臂,“休要乱言,谁说何庄主是咱未来师娘的?”

“嗨!师兄你脑袋怎么不开壳?若不是师父相好,他岂能不顾千山万水把家搬到这异国他乡!”狄秋生振振有词。

路越走越黑。

随着灯火渐渐少去,孔宾的心也莫名地不安起来。“这庄园大过陆府何止数百倍,若是迷了路怎生是好?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孔宾搀扶的手已感吃力。

狄秋生指着那黑漆漆的小路,不爽地道:“今日乃我师姐与谢兄大喜之日,此处竟敢不点灯,真是岂有此理!待我前去教训一番!说罢挣开孔宾的手摇晃着便向前去。”

“秋生,师弟!”孔宾追将上去,“这是人家地方,点不点灯也轮不着你我做主,还是快些随我回去吧!”

“哼!庄里到处灯火通明,唯独此处漆黑一片……定是哪个贱奴偷懒,以为不会有人来。而今小爷来了,搅了小爷兴致便是讨打……”

密云遮月,前路阴森。隐隐一座院落露出朦胧的轮廓,似恶魔张开大口等待无知的猎物。狄秋生一路叫嚷着向黑暗深处走去,间或伴着几句孔宾无力的劝戒。

第八十六章 路转峰回疑问长

“师父。”方宽一大清早便匆匆赶来。

“是宽儿,这么早有什么事么?”陆羽刚刚起来,这么多年他一直有早起的习惯。方宽显然对师父的习惯非常了解,所以刚好赶到。

“二位师弟一夜未归。”方宽的话简捷而严肃。

陆羽面色骤变,仿佛听到一个可怕的消息。“也许他们多饮了几杯,在外面睡着了。宽儿无需担忧,庄中人多,定会发现他们的。”陆羽和声安慰着,表情却凝重之极。

然而他的宽慰并不奏效。方宽眉头一蹙:“师父与何庄主既是旧友,料也无有差池。然弟子连日来总觉得这庄中气氛有些不对劲,似乎走到哪里都有一双眼睛盯着。”

陆羽淡然一笑道:“宽儿,是你太多心了。初来此地,难免有陌生之感,看什么都新奇,才会产生这种焦虑的。且安心休息几日,待熟悉了就好了。”

“是,师父。”方宽恭顺地回答道。

第七日。

冷阳高悬,落木萧萧。

推开轩窗,凉风立即钻入,吹在凝香脸上。凝香轻叹一声,心中微微浮起了些乡愁。也许她将终老于此,再也回不得江南了。回头看看,无言正在午睡,还未醒来。凝香会心地笑了,无言熟睡的样子很可爱。

终于过上平静的生活了。一切都结束了,她第一次觉得生活是如此安逸而美好,无忧无虑,仿佛坠入蜜甍之中。这七天,是至今最幸福的七天。

“当,当,当!”

敲门声干涩而突然。

会是谁呢?凝香徐步过去,开门。“师兄!”凝香一笑,来人乃是方宽。

“新婚燕尔,为兄特来看看你们。”方宽的语气略显疲惫。犹豫了再三,他还是来了。

“多谢师兄。来,屋里坐。”凝香让道。

“哦,不了。”许是觉得不便,方宽推辞道,“就在此处说吧。对了,怎不见无言?”

“他在休息。”凝香道,“师兄似乎另有要事?”

方宽一叹,道:“这几日你可见过二位师弟?”

凝香疑道:“自小妹婚后便未曾见过。我问爹,爹说他们回扬州取些东西,过几日便归。”

“哦,师父是这么说的?”

“怎么,难道不是?”凝香隐隐有些不安。

“他们……失踪了!”

“什么?”凝香大惊,“失踪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兄你快快告诉我!”

方宽叹息道:“那晚秋生贪杯,我见他已有七分醉意,便叫二师弟先扶他回去。谁知他二人这一去便没了消息。次日我去找师父,师父劝我不必担心,说他们可能醉酒后在哪里睡着了。可又过了一天依然不见人影。我再去找师父时,他竟改口说出去办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怀疑我爹在骗你?”凝香道。

“哦,不是,可我总觉得师父有事瞒着我们。”方宽道。

凝香想了想道:“是啊,办什么事不能告诉你我?更何况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师父表面上虽然不急,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昨晚路过他老人家房门之时,却发现他在偷偷以帕拭泪!”方宽的语气和他的心情一样激烈起来。

凝香一愣:“我爹一定知道什么……他在瞒着我们!我现在就去找他。”

“好,我与你同去!”方宽说罢便要走。凝香拽住他,回头看了看,道:“要不要叫……言哥一起去?”

方宽迟疑片刻:“既然无言未醒便不要打搅他了,你我二人去了便是。”

“也好。”凝香回房取了件外衣,提起宝剑,便与方宽一起直奔陆羽房间。

陆羽正要出门去。一个人,穿戴整齐。

远远的,凝香一把将方宽拉到墙角,将食指轻轻放在唇边,示意他莫出声。方宽一愣,低声道:“你这是……?”凝香一指院门的方向。方宽会意,却不禁被她的想法吓了一跳:“你要跟踪师父?”凝香一蹙眉,斩钉截铁地道:“他一定有事瞒着我们。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

“这……师父知道了会怪罪我们的!”这对一向谨慎知礼的方宽无疑是一次莫大的心理挑战。凝香淡淡地道:“出了事由我承担。”一个女儿家都如此说了,身为长兄的方宽心中仍有顾虑却再也说不出口,只得默许了这个在他看来大逆不道的举动。

陆羽的步伐有些急促,神色紧绷。他很快穿过两重院落,毫不停顿,轻车熟路。

他的脚步停在了一座小楼前。但他的目的地却不是那座楼,而是楼旁的一座小院。之所以先看到那座小楼,实是院墙低矮,太过不起眼。然而这座院子却集中了与面积不成比例的异常严密的守卫,似乎有什么无价之宝需要他们连眼都不眨的看护。

凝香远远躲在石栏下,视线穿过矮树丛投向陆羽站立的方向。她心头一震:这不正是她来过的地方么!就在此院中,她第一次见了鹿骨剑,第一次遇到莫燃。她想起了那次出逃的经历,想起了神秘的莫燃,也想起了那副霸气十足的对联:无名莫做堂前鬼,入殿先摸项上头!

爹爹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他是来找莫燃的?

凝香一抬头,注意到匾额上方正的三个大字:惜雨堂。她心中不由暗暗发笑,这望而生寒之地,竟会取了如此温柔的名字。

陆羽在院门前停了片刻,大步走了进去。守卫非但不加阻拦,见他过来反而拱手施礼。眼见那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方宽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左顾右盼,小心地道:“我们要在此等下去么?”

凝香轻轻点点头:“现在回去岂不白来了一趟。”

方宽道:“至少知道师父来了此处,也算有所收获。我们好歹是客,在人家府上鬼鬼祟祟,成何体统?若是……”

“师兄!”凝香加重了语气,“哪有那么多‘若是’?不过倒也是,就算等了我爹出来,,他若不说,我们也不知他见了什么人、为何来此。”

“不错。”方宽立即同意,“为今之计,只有先回去,再当面向师父问明。”

凝香摇头道:“若是我爹不肯说呢?”

“你的意思是……”方宽不解。

凝香抬头望着那院门,一努嘴:“喏,偷偷跟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什么?”方宽面色骤白,“万万不可,若是……”

“又是‘若是’!”凝香无奈地摇摇头道,“师兄,你且在此把风,小妹我去去就来!”说罢也不等方宽同意,起身便要出去,方宽忙拉住她衣袖道:“我知你轻功高明,可那院子守卫森严,你要如何进去?”凝香回眸一笑:“我自有办法。”

她还是那个办法,那个已用过一次的办法。

旁边的小楼,石子一抛,引开了守卫的注意,自己则轻而易举的飞落院中。

还未来得及得意一下,却感到脑后一阵劲风袭来!

凝香不惧,回身竖剑一挡,挡住的同样是一把剑——鹿骨。

“好身手。”莫燃收剑。

凝香冷笑道:“这就是足下待客之道么?”

莫燃嘴角一扬:“试试嫁得如意郎君,凝香姑娘身手是否依旧敏捷。”

“哼!”见行迹败露,凝香一转身便快步向门口走去。

“姑娘哪里去?”

“我欲往何处须向足下禀明么?”凝香语气生硬,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姑娘请便就是,在下岂敢阻拦。”碰了钉子的莫燃无奈地笑笑,却突然加重了语气,“不过出于善意,在下要提醒姑娘,此地并非扬州,此庄亦非陆府。”

凝香驻足道:“此话何意?”

莫燃正欲答话,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凝香!”陆羽迈步自小楼中走出,仿佛一直就在门内。凝香缓缓转过身,凝视陆羽双瞳,全无往常的父女情意,对视良久凝香终究败下阵来,偏过头去,轻声道:“我是尾随爹你至此的。”

陆羽面不改色,淡定如许,只是双目稍欠光芒,不似平素那般明睿。他竟点了点头。“你回去老夫房中等候,稍后为父有话与你说。”

凝香一阵骤寒,她似预感到什么,机械地道了声“哦”,便颓然离去了。

第七天,这是他们新婚的第七天。第七天而已……

床上的无言霍然惊醒,半坐起身子,脱口唤了声:“凝香……”他的声音顿住了,凝香不在。他长出了一口气,梦,幸好是梦。他梦见凝香坐在一道虹桥之上,当他兴奋地向虹桥奔去,那桥却突然消失了。他四处找寻凝香,最后发现凝香站在远处向他摇了摇头,然后慢慢消失了。他站在原地,喊啊喊,却再也不见了妻子的影踪……

如今醒来发现凝香真的不在,他竟有些害怕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凝香怎会离我而去呢?她定是见我睡熟,左右无事便去爹那里了。无言将起件貂裘,迅速穿在身上,匆匆出了门。

凉风习习,吹落了几片雪花,伏在地上,久久不化。

未走出几步,忽听身侧一株古树上似有异动。这时节草木凋零,若要在光秃秃的树上藏人绝非易事。他余光一扫,果然树上乌黑一团,遂冷笑道:“此刻天光大好,朗日高照,竟有夜行人造访,真是伤脑筋。”

“事出紧急,情非得已。”黑衣人飘然落地,毫不拖泥带水。然而令无言倍感惊讶的是那声音——竟是一个女人!

“你是?”听那语气虽无恶意,无言还是提高了警惕。

来人将面罩取下。

无言惊道:“啊?是你!”

第八十七章 无影追风追缪路

且放下无言这边,话说陆凝香,的确在陆羽房中。不止凝香,方宽亦在,却独不见陆羽身影。凝香迎门危坐,手挽青丝,娥眉频蹙,似有无穷心事。方宽更于厅中来回踱步,目光不时地飞向大门口。

凝香看看方宽,道:“师兄,坐下等吧。你这样走来走去没事也被你弄的心烦意乱。”

方宽停住脚步,怅然道:“二位师弟绝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连东西都未拿。十有八九是出事了,我岂能不担心!”

凝香道:“莫要自己吓自己,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们定是有什么急事去办。”

方宽苦笑一声道:“师妹眉头皱得比我还紧,既彼此心知肚明,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凝香语塞,哀叹一声,忽一抬头,却见门口站立一人,正是陆羽。陆羽归来,凝香反而不急了。她缓缓起身,轻声道:“爹,你回来了。”

“师父……”方宽欲言,却被陆羽摆手制止。陆羽向前踱了两步,背着手,面容严肃。

厅内突然变静了。没有了凝香的叹息声,没有了方宽的脚步声,三个人站在不同的角度静静望着彼此,气氛紧张而诡异。沉默中,陆羽突然开口道:“老夫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有些话是该告诉你们了,也不得不告诉你们了。”

凝香与方宽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陆羽顿了一下,又道:“忘忧教下设五堂,天毁、元极、江弱水、慕容南儒分领四堂,唯独第五堂中信堂堂主始终未曾露面。”他看了看对面的两人,问道:“你们可知中信堂堂主是何炫?”

凝香与方宽对视着摇了摇头。

陆羽轻轻咽了口津液,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他一字一句地道:“忘忧教中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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