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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颜-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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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摄蝶,年轻人何以饥渴如是?”

无言大窘,脸色泛红,不由忆起初出江湖之时,便是在此地,被人误会为采花贼,谁知时隔多年,又是此地,竟然再次有此误会,莫不是风水与我不利耶?而此刻事态紧急,也不容他多做自嘲,只得解释道:“老兄多有误会,小可谢无言,这位姑娘乃我挚友,在此重逢,未及叙旧,怎奈她突然患病晕倒,小可手足无措,才连声呼唤。此地偏僻,但去西北有一庄,名曰恩义庄,倒是极近。正闻老兄车驾经过,若不多绕路,还请捎带一程,银钱自不会少。”

第九十九章 雨打黄昏万里梦

“恩义庄主炫?”无言大惊,“小可听闻恩义庄主胡为已死,庄园业已荒废……敢问老兄高姓大名,如何是这恩义庄主炫?”

“小兄弟所言非虚。鄙人龙堂佐,于一个半月前购下恩义庄。小兄弟多有不知。”

“原来如此,那就叨扰龙庄主了。确不知这车上何人,小友上去可还方便?”

龙堂佐笑道:“无人。都是些新添置的食材,倒也不多,可扶这位姑娘上去。”

掀起车帘,果然只见几尾鱼,一些蔬菜。无言忙腾出些空当将雨婷安置车上。边忙边道,“龙庄主想必是家资显赫,何以亲自外出购置这些物什?”

龙堂佐笑道:“不瞒你说,这庄园上下从杂役至火夫,皆由鄙人一肩挑了。选了这偏僻之地购置房产,但求个安逸而已。”

无言暗道:住在这恩义庄的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他心中恁想,嘴上也只得迎合道:“庄主真超脱物外之高人也!能于朋友落难之时遇君隐士,也是我等的福分。”旋即上了马,与那龙堂佐一道去了恩义庄。路上闲聊,也只是话些家常。

恩义庄。除了大门和主人的居室附近,似乎整个庄园都蒙上了一层灰尘。然后那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恢宏气势,依然宣示着这里曾经的富丽堂皇。

一昼夜悄然过去。一场雨悄然来临。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晌午。雨婷仍未苏醒。

她的情况比无言想象的要严重。无言本以为她武功修为深厚,纵有内伤,安心调理些时日便可;而此刻才发现,她脉中感受不到丝毫真气的游走,似乎已被废去了武功!是什么人可以将雨婷伤成这样?无言百思不得其解,似乎一切都要等雨婷醒来方能一问究竟。

无言看看身边端坐的龙堂佐,叹息道:“虽蒙庄主收容,然此处无医无药,恐也非长久之计。无言想待天晴之时,便行告辞,带她去城里,寻个郎中诊治。”

龙堂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道:“谢公子要去鄙人自不会阻拦。然而依我看,这位姑娘伤势不轻,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为好。况且郎中善医伤害杂病,却未见得治得了内伤。此伤还需慢慢调理。倒不如待天空放晴,公子骑快马到镇上,开些滋补的汤药,给这位姑娘调理身子。”

无言思量一番,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又看看门外,雨不甚大,却细细密密,又停止之意。无言急道:“若待天晴却不知还要几天几夜,愿借斗笠蓑衣一用,在下这就去抓药。”

龙堂佐一怔,随即颔首道:“公子对这位姑娘的情意倒见深厚。蓑衣斗笠俱在舍下,待我与公子取来。”不多时,果然带了蓑衣斗笠回来,吩咐道:“快去快回,路上当心。”无言应诺,接过雨具,出了门去。

马集镇。路上行人绝。

在这样一个小镇,很少有人会在雨天出门。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无言骑在飞驰的马上。溅起的泥水粘在他的蓑衣上,又被新落下的雨水冲刷干净。

他向客栈的伙计打听,伙计道镇上并无专门的医馆,只是王记药房的老板就是个郎中,平日镇上有病人都去请他诊治,诊治完了正好在他处抓药。于是无言按照客栈伙计的指引,寻到了王大夫。他将雨婷情况言明,王大夫随即提笔开了方子,叫徒弟去抓药来。小徒弟年岁不大,照着单子一味一味边念边取着药材:“白芍三钱,白术三钱,当归二钱,党参二钱,诃子二钱,粟壳二钱,肉豆蔻二钱,肉桂一钱,木香一钱,甘草一钱……”

无言听着,心中不由想起了龙堂佐。一天来无言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雨婷伤势严重,他也无暇多想。此刻却突然灵光一现,越想越觉得那龙庄主给他的感觉什么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是在哪里呢?

“公子,您的药。”

“额,有劳。”无言接过药包,付了些铜钱,便出门上马,向恩义庄赶去。人在马上,心里仍旧思考着:龙堂佐,龙堂佐……这个名字他绝没听过,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印象,可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难道是……他的声音像某一个炫?还是……声音,眼神……

“啊!”无言猛然大叫一声,“不好,是他!”

无言心中大为懊悔:我怎的这般愚蠢,竟至现在才想到!那眼神,不是他是谁!雨婷危险了!却道那龙堂佐是谁?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昔日恩义庄中与无言比剑的蒙面人——左先生!无言一路打马甚急,那马儿奋起四蹄,径向恩义庄狂奔。

时光漫长,愈是催促愈是如此。

终于,高大的漆门出现在眼前。门未关,无言乘奔飞入,至院前,乃一纵身,弃马腾空,越危墙,走屋檐,一路高高低低,来至雨婷门前。

门竟然开着。无言冲将进去,但见铺上春被掀开,不见人影!环顾四壁,孤魇剑静静地躺在桌上,似乎这是唯一能证明他没有走错房间的物证。无言心如刀绞,恨自己不该撇下雨婷独自出去。可一切都嫌太迟。

寻。哪里去寻?

雨停了。雨婷呢?

雨后的空气很潮湿,压的人心口发堵。偌大的庄园,被雨水冲刷过后,依然肮脏不堪。曾经在这里的人,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事,本该烟消云散了。而如今天意却令他重回故地。

漫无目的地在庄园里游荡,脚印被雨水掩饰的很好,他什么痕迹也没找到。但直觉告诉他,雨婷还在庄内。

一座废弃的小屋前,无言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的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尽管沾了些泥水,但眼前之物依然洁白光亮。那是一支白玉笛。无言赶忙拾起,他一眼便认出那是雨婷之物。心中一阵激动,再抬头看,那匾额上隐隐有三个字:火岩阁。

无言小心地步入门中,顿感一阵温热之气扑面而来。无言一惊,屋中摆设再平常不过,又未曾生火,何以会有温热之感?更奇妙的是这种感觉无言似乎很熟悉,那种温热让他觉得舒服,血脉畅通,精神充沛。没错,在少林寺炼魔台下的山洞里,无言就有过这种感觉!

屋中的灰尘已有不薄不厚的一层,两列鞋印沿着大门直通向里间。那鞋印很重,很显然是那留印者还抱着或者背着一个人。

“欧阳姑娘……”无言马上想到雨婷。于是悄然向那里间的小门走去……

第一百章 剑颜有尽梦无央

愈靠近那扇小门,热感便愈加强烈。无言双掌暗运真气,准备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战斗。

然而视角一转,当他看到门里的一幕时,却愣住了。没有想象中的铁链绳索,也没有血肉模糊的凄惨场面——两个人同向而坐,雨婷在前,龙堂佐在后。龙堂佐的双掌按在雨婷背上,无言能够感觉到炙热的气流从他身体中涌动而出,进入雨婷的身体。他……在为她疗伤?

无言的视线向下偏移,他们坐在一张土炕上。那土色微红,与他平日走南闯北见过的都不相同,看似平平,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蕴含着某种能量。

少顷,龙堂佐缓缓收回双掌,将余下的真气收回丹田。他将雨婷扶了躺下,雨婷还未醒来,她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隐隐露出里面的亵衣来。龙堂佐却丝毫无规避之意,静静地坐在边上盯着雨婷看。无言恐他生出轻薄之意,又怕突然出现令他挟雨婷为质;但转念一想,他又未必知道自己已看出他的身份。于是故作镇定,迈步进去,脸上浮出些礼貌的笑容来:“龙庄主,在下方购了药来,不想到处也找不见你们,却为何来这偏僻之所?”

龙堂佐回头看看无言,苦笑几声,道:“谢少侠聪慧过人,想必已看破我的身份。”

无言一愣惊,但见龙堂佐静若处子,未曾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才稍稍稳住,却也不敢放心,试探地问道:“左先生若仍黑衣蒙面,谢某倒能一眼认出,今时脱去夜行衣,谢某却认不出了,真是讽刺。”

龙堂佐笑道:“看来少侠仍对龙某心存敌意,且请坐下,龙某或可解开少侠心中所有疑问。”

“哦?”无言将信将疑,见旁边有把木椅,只是灰尘落了厚厚一层,乃运力推出一掌,掌风过处,灰尘已然散尽。无言安然落座,抱拳道:“有什么话,先生请说。”

龙堂佐叹息一声,目光上挑,似在思考从何说起。无言也隐隐感觉到他似乎要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于是也不打扰,只静静地等着。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龙堂佐终于开口了。

“我自幼孤苦,跟随一个戏班打杂卖艺,后机缘巧合,拜当时江湖上臭名卓著的杀手陶斩为师,从此做起了杀人求财的买卖。后来有一天,师父接到一桩生意,是要刺杀一位高官。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听说,他被高官的卫队围困,寡不敌众,被人乱刃分尸。自那以后,我便独自去接生意,过着有一天每一天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行刺失败,虽得以逃脱,却负了重伤。幸遇到欧阳教主,他见我有些本事,便将我收为己用,叫我莫再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无言仔细听着,他说的这些无言其实并不关心,但还是从细枝末节中了解了一些江湖上的往事,或许他要知道的东西马上就可以听到。而龙堂佐没有去关注无言的表情,只自顾自地讲着。

“忘忧教一天一天做大,树大招风,引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欧阳教主偏软的作风引起了教主很多人的不满。他的弟子钟离灭就是其中之一。对权力的贪婪让他背弃了多年的知遇之恩,他终于说服了教中的左右使——胡为与何筝,与他共同举事,软禁了教主。我也一时鬼迷心窍,跟随了钟离灭,被安排在胡为手下,名义是上辅助他,其实也在监视他。之所以化名左先生,又黑衣蒙面,便是觉得心中有愧,无颜见人。”

无言见他仍对欧阳尽以教主相称,而对钟离灭却直呼其名,心中也有一些感动,毕竟人非草木,再冷血的亦是有情的。

“钟离灭的野心绝不止忘忧教主这么简单,他又更大的欲望。然而他也知道,光凭他们那时的实力,是不足以和中原武林抗衡的。所以他一方面逼问欧阳教主‘无相迷踪剑’的秘诀,另一方面又辗转联络了五大高手,作为五堂堂主,以扩充实力。这些人有的隐居多年不问世事,有的本是正派人士,你一定很好奇,钟离灭究竟许给了他们什么东西,能让他们自甘堕落,是不是?”

无言颔首。

龙堂佐一笑,继续说道:“那是他们无法抗拒的东西——长生不老药!”

无言愕然,他万不曾想到陆羽、元极等人为虎作伥竟是为了如此荒诞不羁的东西。他不禁摇摇头,低声道:“荒唐,当年秦始皇穷一国之力也未曾找到,世间又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龙堂佐没有理会无言,继续说道:“钟离灭不知从哪里觅得的方子,说要三样药引。一是苗疆稀有的‘夜光金蚕蛊’;二是长白山天池底的千年寒冰水;三是西域奇花‘血美人’。这前两样钟离灭都已设法取得,唯独这血美人,花期甚断,离枝半日即焦。于是他命人引进此话,在中土栽培,地点便选在伏龙山庄。谁知此花无论如何照料,就是不开半朵。后来曹玄寿急切之时,来了一个女子,自称懂得培育血美人花。曹玄寿大喜,便收她为义女,正是曹瑰。那女子道血美人要用人血浇灌方能开花,于是他们不知杀了多少人,血美人竟真的开花了。于是他们迅速将花采下,由陆羽负责送至大同何家庄。陆羽轻功虽好,毕竟路途遥远,他将花片以冰封住,才敢上路。终于在到之时,其花尚鲜。”

无言又悲又气,乃问道:“长生不老药可曾炼成?”

龙堂佐摇了摇头,道:“你说的对,世间哪有什么长身不老药,只怪当时太执拗。然而钟离灭却瞒着所有人,说药已炼成,只待一统江湖之日,按约分发。幸我偶然发现,才果断退出,不再趟那浑水。如今忘忧教算是完了,如同南柯一梦,尽已成空。至于大小姐……”他回头看了看雨婷,眼中竟闪现出长辈的慈爱来:“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我始终不忍心杀她。她逃出忘忧谷的那一天,也是我存心放她走的。”

“龙叔叔,谢谢你……”一个微弱的声音,让两个男人为之一振。

雨婷醒了。无言连忙过去,果然见她起色好多了。龙堂佐兴奋地道:“大小姐还记得我?”

雨婷无力的笑道:“这才几年不见,如何不记得?龙叔叔一直很照顾我。谢兄,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龙叔叔,我只想问,我爹在哪,现在身体如何?”

龙堂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长叹一声,道:“其实,大小姐逃出忘忧谷的第二天,教主便离世了……”

“什么……”无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怕雨婷身体虚弱,受不了这个打击。反而是雨婷,似乎比他想象的平静许多。但眼泪,始终没能掩饰这个外表坚强的女子心中的痛。雨婷抿了抿嘴,声音有些颤抖:“我此次回来,便是要见父亲最后一面,不想却再也见不到了。”

“最后一面?”无言听出她话中有话。

雨婷强撑着坐起来,说道:“我为对付钟离灭,去找同样会‘如烟玄功’西夏狂士李宗狮,李宗狮见他的仆从野利隆多对我颇有好感,便言,若我肯嫁与野利为妻,他便传我此功。”

无言不曾想到雨婷竟有此等遭遇,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雨婷缓缓地道:“我答应了他。”

“后来呢?”无言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向下问。

“野利心地善良,只到我并不喜欢他。婚后,他未曾碰过我一下。哦,对了,我还见到你们说的曹瑰。原来她是李宗狮的爱人,真名叫做杜媚儿。”

“魔音教教主杜媚儿?”无言惊问。

雨婷点头道:“不错。后来……”这次她不等无言追问,自己说了起来。“后来我心太急,练功不甚走火入魔,如今武功已尽废了。”

无言还未来得及惋惜和痛心,一旁的龙堂佐却插口道:“恐怕大小姐不止失去武功这么简单。此炕乃是由采自嵩山炼魔台下火岩洞的火土搭制,对经络通畅大有益处。然而却治不好大小姐的伤。依我看来,大小姐内伤极重,恐怕……”

看着龙堂佐怀疑的神态,又看看无言担忧的表情,雨婷淡淡地道:“龙叔叔,谢兄,我知道的,我已经时日无多了……”

“欧阳姑娘,你……”

雨婷却道:“多谢二位的照顾,雨婷觉得精神好转很多。可惜不能与二位贪欢叙旧了,雨婷想就此别过。”

“别过?”无言惊道,“姑娘要去哪里?”

“东海无名岛,野利在等我。”雨婷讪讪地一笑道,“我是他的妻。”

无言一阵感慨。野力隆多——那个残耳人,他是见过的,单凭相貌他万万配不上雨婷。但他知道,雨婷此刻已爱上了野利。她此番回去,是要真正做他的妻子,尽管可能只有很短的时间。

无言不放心她一个人上路,欲送她去无名岛,却被龙堂佐拦下。龙堂佐去送雨婷了,他告诉无言:“还有一个人,在泊心亭等你。”

寂寂的风吹过,天地黄昏。

泊心亭,一个熟悉的地方。立着一个熟悉的人。一个女人。

“凝香!”无言叫了出来。

那人翩翩回过头,看着无言失望的神色。她不是凝香。

“月儿,怎么是你?”无言认出那人是江南月。

南月笑道:“谢大哥很失望吧。”

“怎么会。”无言亦笑道,“与你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以为你行走江湖去了,不想能在此处重逢。”

南月道:“月儿做了很多错事,这条命也是谢大哥救的。月儿今生最快乐的时光,便是和谢大哥一起行走江湖的日子。现在陆姐姐走了,谢大哥身边也无人照顾……晏学士词中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月儿对哥哥一片情意,哥哥可曾明白?”

无言看着她梨花带雨万种柔情,心头一酸。“月儿,谢谢你。只是今生我们有缘无分,我心中有了凝香,便再也装不下旁人了。”他转身便要走,他不想在留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气氛里,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等等,”南月叫住了他,“让月儿再给你讲两个故事吧。你一定会喜欢。”

“哦?”无言道,“什么故事?”

“一个是关于你的朋友,‘玉面刀君’沈退。”南月道,“你不是奇怪他的刀法突飞猛进么?”

无言道:“沈兄已解释过,那日他听闻我在炼魔台的洞穴中悟出‘佛心掌’,于是偷偷找到那山洞,苦心研习,终于悟出了那套‘万魔刀’。”

南月轻蔑地一笑,道:“佛魔只在一念之间。同样的地点,同样是两个悟性极高之人,悟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东西。这说明什么呢?那沈退本性恶劣,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南月越说越激动,无言知他这样说必有缘由,于是也不打断。南月继续说道:“还记得当初苏清大哥和佟雪枫佟大侠比武的事么?那时佟大侠练功不甚走火入魔,便是沈退在他的食物中动了手脚!这一切被他的师兄薛刚发现,可是没有人相信薛刚。于是薛刚偷了《天绝七式》,逃出神刀门。他怕被沈退发现,便将《天绝七式》牢牢记在心上,而后将原稿付之一炬。”

“这些你是如何得知?”无言疑惑道。

南月道:“我便是刚刚从神刀门那边回来,神刀门发生了一件大事。薛刚当初诈死,骗过了沈退。他虽资质愚钝,但勤能补拙,最终他练成了‘天绝七式’的第五式——破天式!薛刚前日去找沈退,言清往事,与沈退当面对质。沈退自恃有万魔刀,便与他动起手来,没想到‘天绝七式’果然厉害,沈退不敌,被薛刚以门规处决了。如今神刀门已有薛刚掌管了。”

无言一叹。他又回想起当初那个落难的貌不惊人的薛刚。有谁能想到时隔多年,他能击败沈退,执掌神刀门呢?他又为沈退的死感到悲哀,毕竟他们曾是朋友。而沈退究竟有没有把他当过朋友呢?这一切恐怕只有地下的沈退自己才知道了。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南月道,“是我在路上听说的。我想谢大哥你一定会感兴趣。”

“哦,是什么事?”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南月的语气有些沉重,“当年苏弃尘号称天下第一剑客,从不败绩。而素有‘中原一剑’之称大侠谢天行,为了为中原武林正名,与苏弃尘约期比剑。他们约定,输者,从此再不许用剑。偶然间,谢天行遇到一位好友,正是令师逍遥子,逍遥前辈告诉他,他早年曾与苏弃尘交手,十七招便告败北。谢大侠闻言大惊,知自己剑法难敌苏弃尘,终日不乐,只借酒消愁。那日,一老者衣衫褴褛,上门乞讨,谢大侠与了他些散碎铜钱。老者见他不悦,便问其故。谢大侠如实作答。老者问曰,‘汝习剑何为?’谢大侠答道,‘乃为武之巅峰。’老者又问,‘为名乎?为利乎?为权乎?’谢大侠答曰,‘非为此类。’老者笑道,‘老朽有一绝世剑法,汝若习得,天下莫能敌。然汝须应我一事,方可传授。’大侠问何事。老者道,‘汝习得此剑法后,不可与任何人使用。”

“这……”听到此处,无言亦诧异道,“学得剑法,便是要进则惩奸除恶,退则自卫防身,若不能与任何人使用,那学来何用?”

南月道:“不错,看似的确不同情理。而谢大侠当年却答应了。他犹豫再三,忽然朗声大笑,连道三声‘晚辈顿悟了。’他向老者起誓,今生定不用此剑法,若有违背,愿剃发出家。”

“然后呢?”无言来了兴致。

“谢天行与苏弃尘一战,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可惜,毕竟苏弃尘技高一筹,谢大侠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情急之下,使出那套绝世剑法,击败了苏弃尘。苏弃尘果然依约,弃剑用刀,从此天下再无剑客苏弃尘,十年之后,却多了一位‘天下第一刀客’。谢大侠违背誓言,悔恨不已,自此削发出家,青灯古佛为伴。临行前,将他的幼子托付给了他的好友‘苍月剑仙’——逍遥子。”

“什么?”无言忽然意识到什么,“难道那个人就是我?我是谢大侠的……那……那绝世剑法叫什么名字?”

南月顿了一下,道:“风萧逆剑!”

“是谁,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一切的?”无言抓出南月的肩膀摇晃起来。

一点泪痕在南月眼中闪过。她叹息一声,道:“是本慧大师。”

“他……在何处?”

“白马寺。他……已经圆寂了。”

无言无言地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许去了白马寺,或许继续去找寻他的凝香。而这个人所有的痛和苦,都融化在南月的泪痕里。她心中又太多的话想说,但她只能默默地祈求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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