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宗-第6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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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把我们给弄糊涂了。”

方管事解释道：“这是殿里上头发下来的，刚才你们所见，也是上头发下来的，都没有错，但究其根源，一个在于大司理，一个在于灵尊，两者都叫庶政院发了任命下来，我等又待如何？”

“这可真是太荒谬了……不过，既是如此，也只好从命了。”

“哦？从命，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是从谁之命，为谁效力？”方管事面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对众人说道。

众人会意，纷纷道：“我等无名小卒，愚昧迟钝，还望方管事指点迷津。”

方管事与木管事对视一眼，笑道：“大家言重了，我等又不是什么长老大能，还待如何？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有人仗着自己是上层任命，罔顾僚属，胡作非为，我等虽然卑微，也绝不会任人宰割，到时候，便是不惜以卵击石，粉身碎骨，也要为大家出头说话！”

“没有错，我等教中弟兄，团结一致，自能创造一番新天地！”

众人闻言，眼中光亮，哄然叫好。

几日后，公库中人果然迎来了十绝散人上任。

但似乎是约好一般，器殿任命的白长老，也跟着来到了。

一众人等看着同时出现，俱皆自称此间管事长老的上司，面面相觑，感觉莫名奇怪。

白长老倒是镇定，出示了自己信物之后，淡然对众人道：“本座乃殿里任命的正职长老，速速带我查点库房，交接公账吧。”

他非常聪明，一来就以器殿大义，力压十绝散人一头。

他倒是没有一口咬定十绝散人是假冒的，这并不现实，但却在言语之中，就把他定性成为副职，乃是太上长老李晚委派过来辅佐自己这个正位主官的。

十绝散人正欣喜于好不容易的上位，闻言顿时大怒，也对众人道：“我乃灵尊任命，尔等速速带我查点库房，交接公账！”

白长老闻言，看了过来，眼中闪过一抹慑人的寒芒。

十绝散人不甘示弱，瞪了他一眼，却是又看着在场众人。

这些公库执事，究竟属谁，在这场合就要见分晓了。

却见几名管事模样的道境四重修士站了出来，齐齐躬身行礼，道：“谨遵灵尊法旨！”

有人上前，接过十绝散人手中的信物，认真核对起来。

但这显然是走过场，他没看片刻，便把恭恭敬敬地双手把它交还：“还请长老收好此物，公库规矩，只认信物不认人，万万不可遗失。”

十绝散人眼睛一亮，顿时便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喜色。

那人又回头道：“请长老入库查验！”

白长老则是目瞪口呆，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们好大的胆子，库房重地，需得有器殿委任之主官，还有印信明鉴，才能打开，你们竟然想要越过本座，带他进去？”

十绝散人不满道：“白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长老至此，已经没有退缩余地，当下便道：“本座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本座才是正牌长老，出本座外，谁也不许擅入宝库重地！”

十绝散人冷笑：“无聊！”说着便要强行过去。

白长老冷哼一声，道：“本座绝不容许你们罔顾规制，肆意妄为！来人！”

“在！”数名同样道境四重的高手，还有一众二、三重境界的随从踏出，齐声应道。

他们声威隆重，气势不凡，当下就似把偏向十绝散人的管事镇住。

白长老这次上任，早就料定，李晚会联络公库之内一些中下层修士援应十绝散人，所以他也是有备而来。

但没有料想到的是，就在这时，另外几名看起来事不关己，一直都冷眼旁观的管事，突然站了出来，鼓噪道：“白长老，你要做什么，仗着自己有殿里任命，随意欺压我等不成？”

“我们可不是吓大的！”

不知是谁克制不住，冷不防一道剑光闪过，竟是连飞剑都祭了出来。

白长老虽然也是道境四重高手，但毕竟疏于斗法，并没有那么快的反应，当下就被飞剑掠过，在身上拉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反了……你们真是反了！”

白长老震惊无比，他麾下的随从护卫，更是因为惊怒而怒吼起来，当下也纷纷拔出刀剑，祭出法宝。

“狗才，耀武扬威，也敢犯到太岁头上来！”

“这个长老是假冒的，我们除了灵尊任命的十绝长老，其他的谁来都不认！”

“胆敢嚣张，杀他娘的！”

看到那些随从护卫动了武器，众人更是一窝蜂炸开。

在这群情激奋之中，本来还颇有一些两不相帮的中立修士，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

“都冷静下来，不要动手，千万不要动手！”

“哼！”白长老突然心中一惊，感觉到了此事背后的蹊跷，当机立断，掉头就走！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血雨腥风！

看着这一连串的变故发生，十绝散人简直目不暇接，心情起伏，又喜又忧。

不过到现在，他也总算是弄明白，原来灵尊早就在这里埋下了暗棋，只待自己上任，便站出来表示支持。

而帝英等人任命的白长老，却因为得不到公库中人的支持，只能够灰溜溜地败退。

不过这白长老，也真算是能忍了，危机关头，悬崖勒马，避免了一场更大的争锋，更避免了凶险的刀兵之祸。

这种机敏反应，当之无愧，可称人精。

“能够在如此时刻，被帝英大司理他们派来此间接手的，还真是不凡啊，不过便是再不凡又能如何，公库里面，不知多少人已经暗中倒向灵尊，骑墙观望的，也不会轻易掺和。”

“这次算是稳了，只要得到灵尊支持，本座就能牢牢掌控公库，只待他日攒满资历，直入中枢！”

十绝散人仿佛看到了光明无比的未来。

“各位道友，多谢你们仗义执言，若非如此，本座恐要愧对灵尊抬举，提拔重用于我！”

十绝散人看着几位管事，还有管事身后众人，真心诚意道。

“长老言重了，我等只是看不惯那人而已。”

“只是如今我们把他赶跑了，去向殿里告状，恐有倾轧之祸，到时候我等人微言轻，如何抵挡？”

众人纷纷说道。

十绝散人心中暗叹，这些人真要知道害怕，早干什么去了。

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郑重道：“本座既为此间主官，自当为大家出头，而且刚才之事，大家有目共睹，是那姓白的飞扬跋扈，仗势欺人，你们谨守成规，并没有做错。”

“长老英明！”众人纷纷笑道。

虽然因为白长老的克制，及时悬崖勒马，避开了一场凶险之极的刀兵之祸，但此事同样闹大，早已无法善了。

短短半日之间，这边的动乱，就传到了器殿高层耳中，一众人等，尽皆为之哗然。

“竟然敢火并主官，纵剑行凶，谁给他们那么大的胆子！”帝英简直雷霆震怒。

器殿高层被打脸，失去了这方公库的掌控，都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尤其是心知，这些人背后极有可能是李晚在主使，更是使得他怒不可遏。

“不曾想，公库执事，竟已糜烂如斯！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是无辜，多少人倒向李晚，但无论如何，此事绝不可姑息，否则后患无穷！”广勾得知，亦是说道。

在他们看来，李晚上下串联，积极联络，拉拢收买的成效已经显现出来，若不加以重视，很快其他院堂掌使就会有样学样，局势必将一发不可收拾。

“那当调遣兵马，组织精锐高手，前往镇守！如果公库之中，再有人胆敢违抗殿里令谕，一律视同叛乱，格杀勿论！”

帝英当即下定决心，要把此事当成平叛大案来办。

没有错，就是平叛！

在帝英心目之中，已经把这些人定性为犯上作乱，要反叛器殿。

只有如此，才能杀鸡儆猴，狠狠地震慑众人。

……

此刻，苍天星域，外域虚空。

十几名身穿器殿服饰，看起来像是器殿中层管事之流的修士，驾着遁光飞驰在茫茫的虚空间。

这些人，正是器殿长老们征调的特使，此次携带姜长老收集的证据，还有两名能够证明十绝散人有问题的旧属，火速往着总舵的方向赶去。

因为事情紧急，他们一路上都没有停靠途中分舵，径直穿过星门，就来到了这边。

“总算快到了，这挪移法阵，还真是难搭，若不是有殿里发放的特批玉令，能够进去，恐怕还得在那边排队个把月。”

“是啊……不过话说回来，殿里诸老，怎么会这么着急？”

“谁知道？或许是那十绝散人当真犯了什么天条，十恶不赦吧。”

因为临近了目的地，这十几人都开始有些放松，飞驰之中，竟也开始闲聊起来。

对之前接到的命令，他们也有些好奇，因为他们常年镇守在外，充当耳目眼线，除了上报各方消息动静之外，几乎已经没有怎么动过了。

但这一次，却是连万分紧急的通关玉令都用上了，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不过就算不明此事的来龙去脉，这些人也知道，那位叫做十绝散人的修士恐怕是死定了。

如此大费周章，火速查办，代表着殿里的重视，便是他在高层有人，也难抵挡如此雷霆风暴。

就在这时，众人的身前，突然有数道遁光飞来。

他们吃了一惊，尽皆停了下来。

“好强的气息……是高手！”

这是几名修士，大多都是道境四重修为，为首的三名，才是道境五重。

但见对面，足足六名高手，尽皆都是道境五重巅峰，而且全部穿戴一种奇特的全身铠甲，从上到下遮盖严实，看起来就充满肃杀之意。

在远方星光的照耀下，这些铠甲散发出熠熠的光辉，一股强大的法力弥漫开来，法域华光自现。

“不好，这些人是冲我们来的，他们想要动手！”

“啊，小心！”

十几名修士只看到，对面六名高手，齐齐祭出了各式刀剑法宝，飞剑神光飞舞间，一场可怕的杀戮风暴正在迅速蔓延。

这些人见到他们，竟然连问也不问，直接动手就杀！

这显然是早有预谋的计划，他们来此，就是为了劫杀！

十几名修士当中，三名五重高手迅速反应，祭出神符，使用法宝，然而片刻便见，几名同行道友惨叫着，被人当头一剑劈开，身躯连同神魂烟消云散！

一道深沉诡秘的气息掠过，人影淡去，迅速又再消失不见。

从那惊鸿一现的气息来看，竟是隐约有着道境六重高手的风范，而且还似参悟了一种能够遁匿虚空的法则力量，根本无从捉摸。

如此的偷袭，这十几人根本无法抵御！

“你们究竟是谁，我等乃是器殿特使，若杀我们，殿里和仙盟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此刻住手，还有余地，勿谓言之不预也！”

十几人的首领一边抵挡攻击，一边大喊道。

谁料对面众人听到，却是冷笑起来。

“器殿特使……仙盟……好大的名头！”

“这次你们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没有用，有位大人物出了大价钱，要我们来解决你们！”

“跟他废什么话，将死之人，尽早解决就是。”旁人冷笑道。

器殿特使的首领急火攻心，不一会儿，就被逼得手忙脚乱，一时不慎，被一柄从旁而来的飞剑穿心而过，扎了个透心凉。

“你……你们……”他瞪大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群厉害得不像话得神秘杀手。

“死吧！”杀手伸手一点，一股恐怖法力随着虚空波纹蔓延而来，猛击在他眉心。

首领眼前一黑，顿时绝了生机。

不久之后，其他人纷纷毙命，除了两名修士因为不慎被刺中，受了些许轻伤，其他人都没有大碍。

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整个过程，都是一面倒的屠杀。

……

几乎就是在这群人遇袭的同一时间，器殿高层，姜长老所居的灵峰中。

姜谷阳带着几名随从，回到了自家的居所，等到在外带来的诸事交代下去之后，便屏退左右，自行进入静室闭关。

这个习惯，他已经保持数百年之久了。

原本他就是从器殿中层晋升上来的，一直以来，勤勉苦修，不敢忘却。

他虽然是灵宝宗嫡系出身，也是深受看重的人物，但灵宝宗的势力何其庞大，里面诸多修士，经营无数，才人辈出，一旦有所松懈，就会被别人赶超。

所以无论哪个职位和权柄，拥有一定修为，是必然的条件，若无此修为，便要失势。

当然，能够上位的高层修士，大多也是豪门家主之流，拥有远超常人的资粮和机遇，晋升起来，难度原比普通散修要大。

所以实际上，他们保持修为的代价并不大，此番潜修，冷静思考的意义，更大于上进。

最近殿里诸事繁杂，他也正在考虑着，如何才能左右逢源。

就在姜谷阳一边调息，一边思索间，突然看到，身前的墙壁，一个扭曲的影子立了起来。

诡秘的气机随之浮现，却是一个全身黑衣黑甲，连身形都显得模糊不清的诡秘人影，手中持着一柄短刀，破空斩出。

那一刀的轨迹，简直不可思议，即便是以姜谷阳的修为，也难以逃脱。

其中更似蕴含着震慑人心的奇特法则，姜谷阳虽然心中清醒，但却如同被梦魇镇住，身躯与神魂脱离了联系，无法动弹丝毫。

直到片刻之后，刀尖在姜谷阳眉心之前停下，姜谷阳才猛然一颤，惊醒过来。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又恢复了自由。

但他心中没有丝毫欣喜之意，反而如坠冰窟，冰冷到了极点。

以他修为，在神秘人面前，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有位大人物让本座转告你，少在殿里兴风作浪，你等蝼蚁之辈，莫要不自量力。”

神秘人带着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死心塌地

总舵，浮邱山，器殿重地，浮邱公库中，十绝散人已然随同木管事，方管事等几人，进入了宝库重地。

他正在履行此方总管的职责和权柄，查验核算，清点公账。

浮邱公库，乃是器殿屈指可数的几个大宝库之一，也是掌管着万仙盟对公交接，与器殿往来出入接近三成分量的要害部门。

能够与它并称为大的，也有只有皇昀公库，西亭公库两大宝库，其他都是一些闲散的，掌管在帝英等器殿高层手中，方便交接取用的小库。

说它是联通万仙盟与器殿资粮往来，掌管宝物，交接法宝的必经之地，也不为过，只有经过了公账出入，万仙盟才拥有对器殿的掌控，而通过这个公库，也才能够从源头上得到万仙盟支持。

因为万仙盟也有专人掌管着这座公库的出入，通常都是放入必要宝材，提取法宝成品。

但是多余的事情，器殿如何运用这些宝材，如何分配，如何调度，仙盟一概不管，也无从管起。

“公库果然不愧是公库，里面的珍藏，真是浩若烟海，数不胜数啊！”

十绝散人看着满目琳琅的各种奇珍，宝物，忍不住感慨万分。

一直以来，他就知道这个宝库的存在，但却从来不曾得到过机会进入其中就行探究。

到今才知，这是常备数以兆计灵玉，各式奇珍应有尽有的无限宝库。

方管事等人听了，却是笑道：“长老此言差矣，这座公库真正的好处，还是有仙盟支持啊，各方资粮，源源不断进入其中，是亘古以来的规制，现有的这些储藏反而不算什么。”

十绝散人微怔，笑道：“倒也是，灵尊真正需要的，也是这些仙盟的支持。”

方管事走了过来，奉上账册，道：“长老，这是清点过后的账目，还请用印。”

十绝散人面露笑意：“用印确认之后，就要上交殿里了是吗？”

方管事道：“正是。”

十绝散人点点头，虽然他口中所称是上交殿里，实际上，只要上交灵尊，交由灵尊处置即可。

众人也是这个意思，自然不会反对。

在他们周围，还有一些管事，执事级数的公库中人，见状全都沉默不语。

他们从一开始，就奉行随波逐流，自然也不会对此多加置喙。

十绝散人见状，也不客气，取过公账核对起来，见其大体与刚才所见无差，便用了印。

这印信只是表示他前来这里看过，并不是真正的大稽查，倒也不用负什么责任，今后一切诸事，多用方管事，木管事等人即刻。

他非常清楚自己在灵尊一系里面的地位，已然下定决心，当好这个长老。

……

“灵尊，这是十绝长老他们送来的公账，还请过目。”

在十绝散人等人完成清点之后，相关账目，很快便到了李晚的手中。

这也表示着，这座浮邱公库的实际掌管之权，已经落到了李晚的手中。

“很好，现在十绝在何处？”李晚随手便把这账目交给了身边服侍的元鑫，向来报之人问道。

“他已经在大堂等候，请问灵尊是否接见他？”执事问道。

李晚略作沉吟，道：“那就叫他进来吧。”

“谨遵法旨。”执事应了一声，便自到外面去等候了。

“怎么样，灵尊是否有空了？”这个时候，十绝散人正在外面等候着，见峰上执事除了，连忙问道。

执事道：“灵尊请长老进去，还请随我等来。”

十绝散人面上露出肃然的神色，点点头道：“好。”

于是便跟着走了进去。

不久之后，十绝散人跟着执事来到了后院，这方地界，早已经被李晚经营起来，作为安置门下势力的行在。

一路上，长廊庭院，虽然看似没有多少护卫高手，但却也有庄严威武的傀儡甲士镇守，这些都是真正按照古法“天兵天将”打造而成的神兵傀儡，乃是属于高阶，比之一般傀儡，实力强劲不知多少。

更有身穿化神武装的护法，门客和执事，各自三五成群，结伙巡逻。

已然可以称得上是戒备森严。

“看来灵尊是当真要把此方灵峰经营起来了。”

十绝散人见状，暗自感叹，这些现象，尽皆都表明，灵尊将有极大的兴趣，把攻略对象转向器殿内部，而他这般的投诚之人，也有机会得到极好的发展。

待得来到峰上，李晚正坐在堂上，面含笑意，看着十绝散人。

不知为何，十绝散人感觉此刻李晚的笑意有些古怪，不过还是恭敬道：“参见灵尊。”

李晚招了招手，命一名执事把几封密函取了过来。

“你近日做得很好，所以这些东西，本座帮你取回来了，你自己带回去好好看看吧。”

他说着，便让人吧那些东西交给十绝散人。

十绝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执事把东西交来，还是看了一下。

结果，却是惊出一头冷汗。

“这……这不是三千年前，我所经手的那笔账？”

他似有所悟，连忙躬身参拜，对李晚道：“灵尊明鉴，我是冤枉的，这笔账其实并非我自己所为，而是殿中长老……”

李晚摆了摆手，打断他道：“好了，你不必跟本座解释，本座用人，也不看这些。”

他说到这里，身躯前倾，似笑非笑，看着十绝散人道：“只要你用心经营本座交给你的浮邱公库，守好基业，自然就是有功，而若是丢失权柄，反让帝英等人夺去，那便是有过，到时候自是赏功罚罪，可明白了。”

十绝散人冷汗涔涔，诺诺言道：“明白了，多谢灵尊指点。”

他的心中，禁不住生出了油然的庆幸之感。

他手中的东西，算是他在远方分舵镇守期间，一个可能被人抓住的把柄，虽然整件事情，并非全然都是他的错误，但被人揭出，却也有可能造成极大麻烦。

在帝英等人下定决心要对付他时，更是有可能直接将其置于死地。

不过万幸，李晚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他也算是见识到了李晚的能耐，越发地死心塌地起来。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见好就收？

时间又再过去了几月，浮邱公库之争，仍然还在持续发酵着。

不过当帝英等人回过神来，便就发现，他们手中已经没有几个像样的后手可用，变得被动之极。

他们想要拿下十绝散人，结果其身后有李晚撑腰，根本拿不下来；

想要威逼利诱，反过来拉拢收买，他如今已经对李晚死心塌地，根本不为所动；

想要用强，浮邱公库那边，也早已经被李晚派遣了一批精锐高手坐镇，连同各种神兵傀儡，严加看护，根本就是铁桶一般。

甚至就连器殿高层，原本与十绝散人有私仇，想要借机会置他于死地的姜长老，也似突然转了性子，对各种争斗无动于衷。

帝英不惜以大司理之尊，接连几次提点他，要他牵头搞出点动静来，但姜长老都敷衍过去，不愿做这马前卒。

最后浮邱公库上下，几乎成了一个国中之国，完全不遵奉上命，而是听从李晚一人。

直到此刻，帝英等人才恍然惊觉，那些过往毫不起眼的宗外势力，竟然已经如此强大。

随着器道的发展，灵宝宗一家独大的局面，渐渐地被打破了。

这些兴起的豪强和中下层修士，都渴望取得应有的地位，但灵宝宗一家独大，阻碍了他们发展这里面的矛盾由来已久。

过去他们没有机会，难以打破灵宝宗对器道技艺和资粮的垄断，但一有李晚这般的大能崛起，立刻便爆发出来！

此刻，正是灵宝宗报偿上百万年以来，对各方器道垄断统治的苦果！

而在这时，李晚已然接到云溟界，宝胜界两方来报。

“灵尊，此两界又再整理出一批宝材，足可炼制数以千万计傀儡，如今正在日夜赶工，加紧炼制，整军备战。”

“我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