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宗-第6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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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后，灵虚山上。

李晚正襟危坐，耀目的神光充盈殿堂。

一道虹芒穿透虚空，如同水波之中射出，落在他掌中。

李晚看着那虹芒闪烁，轻轻将其融炼，化成一股意念融入识海之中。

顿时，大量的讯息化解开来。

“终于开战了！”

这道虹芒之中，蕴含着不少信息，但最重要的，却无疑是一个从前线传回的急报。

仙盟率众围剿盘氏的战斗，终于正式打响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新的势力

仙盟围剿盘氏，非同小可，但担任主攻任务的大军，却多是四重以上中期修士。

当年李晚曾去拜访羽族之皇，尺盈大统领，他屯驻炎神古战场，核心兵力也不过万余而已，但这万余修士，全部都是指在籍的中期修士，余下不计其数的道境前期修士，甚至半步道境生灵的兵卒，并不计算在内。

所以此刻仙盟各路大军虽多，每一方都几乎号称千万，但却大多都是打个旗号，或者用资粮和高手充抵，真正到来的，也不过十余万而已。

就这十余万，还有大量修士被安排在各处防线，不是扼守要津，就是守护要员，要么就是轮番休息待战，因此，这第一战打响，投入到正面战场的，也是不到万人。

但即便是万人级数的大军，也堪比一支满编的古制军团倾巢出动。

盘氏的应对，是在一个名为岳元星的洞天世界，动用五百万道境生灵，组成覆盖整个星辰表面的大阵，数千中期修士据守阵中进行防守。

盘氏占有地利，这处大阵所设之地，又是一个通往蓬元星域内层，堪比门户的存在，周围不是没有别路可走，但不是通往空域，就是九幽裂缝，混沌虚空等等难行之地，不仅颇费时日，还容易被大能奇袭，平白吃亏，仙盟选择正面强攻，誓要拿下此阵，占据洞天世界，作为前线阵地的新据点。

于是，两方便在此处展开了激烈的鏖战。

结果叫人大吃一惊，原想着大军所向，望风披靡的盘氏，竟然展现出了强横无比的军力，不但底下兵卒个个精锐，中期修士亦是骁勇善战，开头就把进攻的仙盟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仙盟不甘失败，又再派遣了数以百万计的前期兵卒上阵，妄图用性命牵扯，营造机会。

结果，对方一名坐镇岳元星的巅峰高手出手，顷刻之间，灭尽那些道境兵卒，又出手打杀十余名仙盟方的道境五、六重高手，再一次让仙盟灰头土脸。

在这一战中，对方的高手展现出了堪比中古强者的风采，反观仙盟方，由于上阵兵卒和高手，大多统属不一，号令难行，极大地削弱了自己的战力，再加上轻敌，最终只能吃下失败的苦果。

“盘氏虽然仓促起事，但毕竟也曾精心准备，不乏底蕴啊。”

对此，李晚也只能摇头叹息。

“在这一战中，高阶修士起到的作用，无疑非常巨大，毕竟道境前期，多有并非修士的存在，有些生灵本身蕴含道蕴，身负法则道纹，天生就是道境境界，被训练成为士卒，也可以上阵。”

萧清宁得知消息，也试着分析了一番。

“但这样的生灵，十几名，上百名的战力，才能抵得上一位修士，尤其是那种从凡到仙，一步步晋升上来的高手。”

“这种区别，大抵相当于凡俗世间的普通农夫和武道高手。”

“不过普通士卒和精锐士卒再多，也敌不过修士，中期修士，才是廓天界中真正意义上的修士。”

“到了这一阶段，已经能够沟通天地之力，利用法域，无论是单体战力，还是支持大军作战，都强横了许多。”

“普通的前期修士，可以配合他们排演军阵，提供法力，亦可从其主持的阵法之中汲取力量，加持自身，彼此都能增强不少，但这种配合，需要经过长期训练，相互适应。”

“仙盟高手有不少，但都是从各方征调而来，普通士卒，则是靠着当地豪强临时征调，彼此之间难以适应，也是失利的一个主要原因。”

李晚道：“这倒也是，不过仙盟底蕴更加深厚，真要继续下去，这岳元星，是迟早要破的，只是看付出的代价大小而已。清宁，依你之见，仙盟下一步动向，将会是如何？”

萧清宁闻言，沉吟一阵，道：“虽说仙盟发动强攻，必然拿下，但那不符合利益，极有可能，会分兵行进，利用别处开辟战场，乱中取利！”

……

事情的发展，仿佛在印证着萧清宁的猜测。

在岳元星尝试了数月无果之后，仙盟并没有急于冒进，而是利用兵多将广的优势，往另一个方向开辟战场。

紧接着，又是接连几处洞天世界，燃起了烽火。

仙盟大军各自为战，反正兵多将广，资粮充裕，并不担心支撑不住，而盘氏，却是在瞬间就落入了下风。

虽然岳元星处，盘氏的镇守者仍然能够不断胜利，但由于别城往来路线被切断，各方自顾不暇，难以接应，倒像是成为了孤地一般。

九龙域的胡山老母，巍山君，长风真人等人，便是在这时候，从大后方赶赴前线战场。

不过由于仙盟兵多将广，他们只需要坐镇即可，并未轮到上阵作战。

李晚此前也叮嘱了他们，不必过多主动求战，征讨盘氏，毕竟是仙盟之事，九龙域作为器道势力，并不需要如何操心。

因此，这些人就像是埋没在沙堆里一般，沉寂了下去，除了定时给域里发回消息，几乎不再见到动静。

同一时间，一股暗潮，却是在仙盟各处的战区涌动。

那是以三宝散人为首的一些神秘高手，混迹在仙盟大军内部，秘密调查着什么。

“可恶，那人隐藏得太深了，至今还不见丝毫破绽，看来短时间内，是不要想能完成圣使交代的任务了！”

又一日，岳元星，一处偏僻无人的荒山上，黑虎大圣，望月散人，雪河子，飞虹真人，凌冬仙等几名修士聚首，商讨近来所获。

结果发现，仍然还是没有丝毫进展。

三宝散人倒是并不着急，只道：“毕竟是算计了本教一把的人物，真实身份，极有可能是仙盟之中的某尊巨擘，圣使已经再次传令，命我们暂缓这方面的调查，改为摸清仙盟大军底细，估算投入力量了。”

“现在的形势，对本教有些不利，本教正在被仙盟四处围剿，若不及时破局，极有可能会被攻入总舵，暴露真正的实力。”

飞虹真人问道：“那我们就此罢手？”

望月散人叹息道：“最好还是罢手吧，我那边，其他人已经开始怀疑了，最近无故走动太多，并不利于隐藏。”

三宝散人闻言，安抚道：“不必担心，你们现在不便，只是暂时的，待得战局再限胶着，自由行动的机会就多了，香主大人也会想办法从仙盟高层下手，给予你们便利的权柄。”

众人闻言，俱皆面上一喜，点头道：“如此最好。”

众人密谈一阵，因为另有要事，很快便也各自离去。

飞虹真人和另外一名道境五重修士一路，所以结伴同行。

飞了一阵，突然之间，四周天地元气大变，一团灰黑的迷雾，恍如长蛇，从下方的荒地钻了出来。

这迷雾来得又急又快，两人一时不察，竟是被它欺身上前。

轰！

血芒高涨，飞虹真人身边的道境五重修士，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那雾气包裹在内。

“啊！”

凄厉的惨叫，从那团雾气长蛇之中传了出来。

“救……命！”

瞬息之间，血肉分离，道蕴飞散，凌乱的法则之力如同纷乱的尖牙，把空中的那名修士彻底绞杀。

飞虹真人见状，并没有应言上前救援，而是立刻身化流光，急速往后窜去。

他名号飞虹真人，却是参修一门罕见的飞虹法诀，领悟虹光道蕴真意而得，此时他已经修炼至道境六重境界，更掌握这门神通的精要，正是上古时代，一个名为飞虹门的宗门的传承。

此门神通，乃是遁法之中的高深法门，参研虹光法则，修炼至高深处，不说威能如何，至少在远遁方面，是远远胜过其他同级的神通法诀。

一直以来，飞虹真人就是靠着这门遁法躲避强敌，远离险地，得以生存至今。

多年的漂泊流浪生涯，令他养成了极高的警惕，哪怕是在这突然遭遇袭击的险境之中，也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反应过来，作出正确选择。

然而虽然远远避开灰雾和血芒，他也仍然为那同伴的惨死而震惊不已，毕竟道境五重，已经掌握法域力量，其中佼佼者，甚至能与道境六重修士比肩。

对方能够瞬间将其击杀，对付自己这样不擅长正面战斗的修士，也同样能够取胜，无非便是多费一番手脚而已。

要不是自己见机远遁，这一下，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袭击我们？不行，得尽快赶回大营。”

大营之中，多的是道境六重高手，更有六重巅峰修士，修为实力远远高于他，此刻飞虹真人，唯有寄望于那些仙盟中人看见，能够施以援手。

这飞虹真人，明面上的身份，却是仙盟总舵之中的一名管事长老，奉太上教之命，潜伏在敌方大营，因而能够利用仙盟的势力。

正急速逃离间，飞虹真人突然心中一震，却是发现，那道灰雾，正在以恐怖无比的高速疾驰而来。

它的速度，起码要超过飞虹真人引以为豪的遁法二倍，只是几十息之间，就已经来到身后。

“不！它怎么会这么快？”

飞虹真人吓得亡魂丧胆，心中震撼，难以置信。

仓卒之际，他唯有回过头，祭起一件飞刀法宝，用力一掷。

那飞刀化作一道青芒，迎头便斩。

但却只见，灰雾突然一分为二，瞬间躲过飞刀，然后又迅速合二为一，再一次追了上来。

不但如此，它的速度，还瞬间加快了，一息之间，便来到飞虹真人身前。

“太上神符，金光神甲！”

飞虹真人惊恐大叫，随着他的呼喊，一阵明亮的金光凭空浮现，化作半虚半实的金色护甲，把他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

这是符道的防御手段，凝聚元气，以为凭依，飞虹真人在太上教中拥有名位，因此得了秘密的赏赐。

当！

灰雾如同剑光，刺在金光神甲之上，竟然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

旋即，一个触目惊心的裂缝，便在神甲上面出现。

“这……”

飞虹真人猛然瞪大了眼睛，一丝冷汗，从额角冒了出来。

呼啦一声，灰雾如同水液，从那裂缝钻入。

“呃……不……”

飞虹真人急欲撤退，但却见到，灰雾呈现出如同液体的古怪性状，竟然化作无数触手，张牙舞爪，把他紧紧缚住。

强大的压力，从那灰雾怪影身上传了出来，飞虹真人被包裹在内，全身骨骼不断震鸣。

“卡卡卡……嘭！”

头颅，胸膛，手臂，脚臂……

全身上下，尽皆压碎。

飞虹真人本是道境六重高手，各种大小如意，虚实变化，都能运用自如，但这灰雾，却似拥有更高一等的道蕴力量，能够将其一切遁术和变化之法压制，这也使得，他无法施展手段逃脱。

只是坚持了三息不到，飞虹真人整个身躯，就被压成了肉糜。

只见一片血肉模糊间，肉糜挣扎起身，如同一滩泥浆，想要重新凝成人形。

这是修士都拥有的血肉衍生手段。

但很快，一阵奇怪的黑红颜色侵染血肉，整个肉糜，都从原本新鲜的血红，变作了死灰一片。

飞虹真人的气机飞快消散，彻底殒命。

又过了一阵，灰雾放开这团血肉，如同云气漂浮而起。

不远处，一名身穿紫袍的修士，面无表情地落了下来。

“哼，蝼蚁之辈，死不足惜。”

紫袍修士一伸手，灰雾便如同宠物，温顺地飞了过去，翻腾变化，凝成各种形状。

这神秘修士把手笼进袖中，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

“仙盟大营混进太上教的细作了！”

“飞虹真人，还有莫管事，都是太上教安插的内应！”

就在飞虹真人和他的同伴殒命之后第二天，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便如同风潮，传遍了上下。

胡山老母等人，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飞虹真人竟然是内应？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究竟是谁杀了他，还把这个消息传出？”

一个全新的疑惑，浮起在众人心头。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乾之卦

九龙域，灵虚山。

缥缈的仙山上，几名面相年轻的修士行走在长长的云桥上，足足花了小半刻时间，才来到尽头的观澜堂。

精致的玉堂中，雕栏玉砌，金玉充栋，李晚盘坐在宽阔的云台上，四周玄光绽放，七彩霓虹，各种不同的道蕴和法则力量翻涌起伏。

伴随着一股深邃浩瀚的法力涌动，李晚的身影，在众人眼中，变得无限高大起来。

他就那么静静盘坐在那里，但却仿如融入天地自然，和四周的玉堂，云桥，云海，连成了一片，更融入到整个混沌虚空，沟通冥冥之中的造化大道。

几名修士面上浮现出了恭谨的神色，静静默立一旁。

直到李晚运转周天完毕，身上玄光和法则渐渐收敛，全数凝回到眉心窍穴，方才有为首一名修士站出来，躬身行了一礼，禀报道：“灵尊，岳元星来报，前线局势似有变化……”

旋即便把飞虹真人和相关的神秘人物之事，以及身处当地的胡山老母等人的见闻和猜测一一道来。

这些都是汇总各方情报得来的摘录，如今入得李晚之耳。

却见李晚听完，伸手一拂，一面九寸大小的八卦罗盘浮空而起。

旋即又是再次一拂，诸般讯息念头化作肉眼可见的光点，投入到罗盘之上。

这些光点，有大有小，有稀有实，并且呈现出各种明暗不同的状态，正是对应着现实之中纷扰复杂的局面。

而在罗盘之上，八卦五行，演绎变化，昭示着诸天万界各种事物的自然演化规律。

盘氏意图，屯驻兵力，仙盟军势，内应密探，各自高手，隐藏势力，意外变化……

随着这些光点填充罗盘，罗盘之上，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各种卦象逐一明亮，丝丝毫芒从中迸发，仿佛要炸裂出来一般。

这些修士都是灵虚山上的执事，虽然已经不是头一回见到这副场景，但却依然眼神炙热，涌现出无限的景仰与崇拜之意。

“开创道途，引领风潮，培养名师，鼎革制度，这些才是真正的巨擘手段，而不是像寻常炼器师一般，终其一生，都是在追求自己炼制重宝，成就个人财富和荣耀！”

天南器宗所秉承的器道理念，和传统法宝截然不同，李晚对器道的最大贡献，也不是炼制出了什么重宝，成就了什么知名高手，巨擘大能，得以名垂青史。

恰恰相反，李晚个人炼制的重宝虽然不少，但流传在外的并不太多，因为他早在晋升道境之后，就摆脱了为人炼器谋生的困局，改为自己发展势力，成就巨擘。

既为巨擘，又岂有轻易为人做事的道理？他又不是那些空有一身炼器本领而无其他依仗的散修，需要靠着炼器谋生。

然而李晚就算不炼一件法宝，对器道也有无可比拟的巨大贡献，甚至催发了当今器道和未来器道诸多萌芽。

这里面任何一件成就，都比炼制出什么重宝，至宝，来得更加重要，因为李晚的器道，从来不是靠着一人一物，天地伟力归集于身，而是推而广之，普及万众。

这罗盘就是天南器宗理念的经典力作，名为天衍八卦盘，李晚手中这件，自是品级最高，威能最强的重宝。

但此宝并不独独只有这件，而是造成一个系列，甚至开创全新的卜道法宝类别，把卜道各种手段，一一通过器道的手段施展出来，也是近来器道发展的一大成就。

和卜道一般，此宝可以通过各种情境，念头，因果气机，推演运算种种事物。

普通的卜道法宝，有侧重寻踪觅物，这是用于侦查，寻宝之用；

有侧重运算，这是用于推演，辅助修炼，炼器之用；

有侧重感应，这是用于预测凶吉，趋利避害之用……

李晚手中这件法宝，品级非凡，功能非常全面，但也有其侧重的方面，即是卜算未知事物。

不一会儿，八卦盘上光芒渐渐消减下来，各卦上面的道纹重新归于沉寂，然而卦上一角，乾之一字上，却是白芒闪烁，灵动异常。

“竟然是乾卦？这可是少见的卦象，不是等闲人物能够拥有，看来，击杀飞虹真人的神秘人物，来历非比寻常。”

李晚在众人注目之中，站了起来，挥挥手道：“本座已经知了，你们去吧。”

众执事不免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己来此就是为了汇报，接下来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参与的，闻言当即顺从退去。

待得众人离去之后，李晚传音告知萧清宁，不一会儿，萧清宁便从政事堂赶了过来。

萧清宁问道：“夫君，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晚道：“你来看看这个。”

旋即也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她。

萧清宁沉吟半晌，终于开口道：“乾卦？此卦意象为天，代表强健之物，诸天之中，恐怕也只有太上教等寥寥几方势力能够对应了，根据推演结果来看，最有可能的，恐怕就是那‘九天’！”

李晚道：“应是如此。”

萧清宁赞赏道：“夫君，你这卜道之宝还真是好用，明明是器道之物，但却却能够模拟卜道手段，使得我们也拥有了超出常规的侦查手段。”

修真界中，侦查手段层出不穷，但最厉害的，无疑是仅仅凭借天机，卜算推演事物，并不需要另费人力物力。

这本是占卜之道所擅长，九龙域的长处，应是漫天撒布巡天之眼，四处巡视，宛如修士亲至监看。

最初这个办法也不错，但随着巡天之眼规模增大，名声传了出去，各方也渐渐有了防备。

卜道法宝的出现，极大地补充了九龙域的情报实力，甚至要反过来超越正宗的卜道。

这是因为，时代在不断发展，当今卜道甘心依附法道，并没有产生器道一般的革新，反倒落后了。

这天地大道非常公平，看的是各自道果，并不存在专精于此，就必定强于他人的说法。

李晚对自己的卜道法宝，自然不乏信心，只是有些遗憾：“这些法宝的确不错，但我毕竟还缺了参透本源的手段，否则炼制出卜道至宝，就可以全面超越正宗的卜道了！”

部分超越，和全面超越，是不同的，专精卜道的人当中，不乏参透了此道本源的存在，这点李晚承认比不上。

但是本源之下，多的是掌握相应法则之力的卜道法宝，能够超越卜道高手。

萧清宁道：“是否可以再次动用神算天方？此宝乃是大型重宝，最擅长根据已知线索推演运算，破解谜题，就算只用卜道法则的力量，也可以拥有堪比本源的效果。”

神算天方，无疑是阵道，器道，卜道诸多道途合一的心血力作，虽是凡人创造之物，但却拥有了神仙之性，就连李晚都深深认可。

而且它是大型法宝，堪比山门大阵，巨型战舰的存在，天生就要高普通法宝一等，这也使得，它就是事实上的卜道至宝，盘氏谋算和具体的藏尸位置，就是通过此宝得出的。

李晚思索一阵，却是道：“算了，暂时不要动用它，此物擅长的，毕竟是推演运算，越多已知线索越有利，我们对这情报，也不是特别需要，再说，还有其他门路，可以摸清他们底细。”

……

李晚说得没错。

神算天方需要满足一定条件才能启动，整个过程费时费力，算作不是缺陷的缺陷。

这是以凡物强行超凡的代价，而且李晚身为巨擘，另有情报来源，什么事都要靠这些手段才能知道的话，未免太失败。

既已锁定九天，想要打探他们底细，门路已经不少，并非一定要靠神算天方。

很快，李晚便从故纸堆中，找出有关九天的记载。

所谓九天，其实是指诸天万界之中，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组织。

这个组织，发源于中古时代的玄天九宫，掌控仙道大宗的九位宫主。

九天是代号，并非具体某人，历代以来，皆以九重天界为名，正好一一对应中天，羡天，从天，更天，睟天，廓天，减天，沉天，成天九界。

组织设立九位巨擘，号称天君，掌控万方。

史料记载，大名鼎鼎的纯阳天尊，便曾经是九天之一，沉天仙宫的宫主，又称沉天仙君。

不过时过境迁，纯阳天尊早已经脱离九天，组织内部几经更替，也早已经不知是由谁接任。

唯一可知的是，自从玄天之变后，九天便变得更加隐秘，行事更加低调了。

然而，组织之所以存在，就在于共同的宗旨和理念，数百万年来，经久不衰。

它一直保留到现在，当代九天潜伏各方，是自然不过的事情。

“九天这个组织，虽然建立时间不长，但却更加适应时代发展，而且历代天君身份隐秘，更因其筛选机制，必然是当今时代最为杰出的人物，能够领袖群伦，掌控时局，是个不容忽视的势力！”

“与仙盟，神人，各方家族不同，这个组织，能够跨越各大势力，甚至各个阵营而存在，甚至有可能，盘氏的盘乾本人，就是当代九天之一！”

李晚暗暗猜测道。

这一猜测，有着历史可依。

盖因九天的理念和太上教相似，都是巨头掌控万方，顶尖人物统领群伦，妄图建立一个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