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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绝剑-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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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大夫点点头,道:“如若你们找得到,老汉自然可以瞧得出来。”
    雷飞道:“好,大夫闭上眼休息一会吧!”
    行出室外,举手一招。
    李寒秋跟了出来,道:“雷兄有事?”
    雷飞道:“此刻,咱们已无能为力,只有等待娟姑娘醒来,再作计议了,兄弟去照顾娟姑娘,我在此地守望、把风。”
    李寒秋应了一声,重行走入娟姑娘的房中。
第八七 竟非吾祖
    娟儿正在运气,看到李寒秋,羞怩一笑,道:“多谢李兄。”
    李寒秋道:“姑娘清醒了。”
    娟儿道:“清醒了,都是李兄柑助之恩。”
    李寒秋道:“那好极了,我们正感为难呢!”
    娟儿道:“什么事?”
    李寒秋道:“姑娘先去瞧瞧那卧病老人,是否真是令祖?”娟儿怔了一怔,跃下木榻,直向爷爷病房中奔去。
    这些年来,她似乎一直没有想到过这件事,骤闻斯言,惊骇无比。
    李寒秋行到室外,恐有不便,未追入房内。
    片刻之后,娟儿走了出来,整个脸色,完全大变,道:“我们都被骗了。”
    李寒秋低声叹息一声,道:“姑娘镇静一些,怎么回事?”娟儿道:“那人面貌、身材都很相像,但他不是我爷爷。”
    李寒秋道:“初病之时呢?”
    娟儿道:“是他老人家,但去不知何时,被人调走,换了这个人来。”
    李寒秋道:“对一个缠绵病榻数年的老人,又有谁会想到此事呢?”语声一顿,接道:“现在,最为重要的一桩,咱们要先行证明令祖的生死,现在何处?”
    娟儿低声说道:“除了谭药师之外,唯一有机会换去家祖父的,只有小月一人。”
    雷飞缓步行了过来。望了娟儿一眼,道:“娟姑娘,发现了什么?”
    娟儿道:“病人不是我爷爷。”
    雷飞低声说道:“暂时不要把它张扬出去,咱们要冷静地应付此事。”
    娟儿道:“如何应付?”雷飞道:“第一件要事,查出令祖是否还在人间。”语声一顿,道:“在人间,又在何处?如是老人家有了不幸,应该找出害他的凶手。”
    娟儿道:“主凶是谭药师了,不用查了。”雷飞道:“也许其间还有曲折,姑娘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
    娟儿流下泪来,黯然说道:“这些年来,我已经波折磨得近乎麻木了,但现在我很清明。”
    雷飞道:“那很好,姑娘先想想令祖生病时起,历经的可疑之处,咱们也好找着下手所在。”
    娟儿沉吟了一阵,道:“家祖初病之时,我年纪甚小,亲奉汤药,那时,确然是我祖父不假,以后,他的病势突重,卧床不床起,几时变了人?”
    雷飞伸出手去,道:“够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娟儿拭去脸上泪痕,振起精神,道:“什么关键?”
    雷飞道:“姑娘仔细想想,他第一次晕过去时,都是何人在场?”
    娟儿沉吟了一阵,道:“谭药师、丁佩。我和小月在室外,听到丁佩的呼叫之声,我才走了回来。”
    雷飞道:“从那一次之后,令祖就晕迷不醒了,是么?”
    娟儿点点头,道:“就那一次晕过去,就未再清醒过来。”
    李寒秋道:“谭药师的嫌疑很大。”
    雷飞道:“有两件事,在下想不明白。”
    娟儿道:“什么事?”
    雷飞道:“那人为何要把缠绵病榻的令祖换走,何不加害于他,反而干净利落?”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他要把他换向何处?作用何在?”
    娟儿突然咬牙说道:“这次我替他取回灵芝,心中已经对他怀疑。所以我处处替自己留了退步和余地,保存灵芝精萃,家祖被人掉换一事,恐已有数年之久,从头查起,恐也无从着手,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牙还牙。”李寒秋道:“以牙还牙,倒是不错,不知姑娘可是已有了对象?”
    娟儿道:“自然有。”雷飞道:“是谭药师么?”
    娟儿道:“是他。”
    雷飞道:“咱们没有证据啊!”娟儿道:“他夜施袭击,就是证据。”
    雷飞以指划额,沉吟不语。
    娟儿道:“雷兄不同意么?”
    雷飞道:“在下觉得,咱们先设法找出令祖是否还活在世上,然后,再作主意。他活着,咱们要设法救他,死了,才能以报仇为重。”
    娟儿道:“如何才能查明呢?”雷飞道:“只有两个法子。”
    娟儿道:“哪两个法子?”
    雷飞道:“一个是问那位假冒令祖的病人,也许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第二个法子就是直接找那谭药师谈判。自然,谈判时,咱们要动点心机,要些技巧。”
    李寒秋道:“那是说,雷兄也相信那谭药师是凶手了?”
    雷飞道:“谭药师参与此事,已极明显,在下和两位观点不同的是,在下不同意两位指那谭药师是主凶。”
    娟儿道:“照雷兄这么说法,那是越来越复杂了,谭药师和很多人联合在一起,加害我祖父,是么?”
    雷飞道:“在下正是有此看法。”
    李寒秋道:“兄弟和雷兄的看法不同,这场大祸,可能是起于谭药师一时的贪心。”
    雷飞点点头,道:“李兄弟自然有自己高见,不过,小兄愿意先把自己看法告诉两位,两位如觉不妥,咱们再作研究。”
    娟儿道:“好,你说吧!”
    雷飞道:“这如是谭药师个人起的一时贪念,自然是越秘密越好他会早些施下毒手,毒死了娟姑娘的祖父,怎么会拖延至今?”
    娟儿沉吟了一阵,道:“有些道理。”
    雷飞道:“我想那谭药师心中也明白,这隐秘无法永远保持下去,总有一天,会被娟姑娘知道,如他起于一时贪念,何不早下毒手,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么?”
    李寒秋、娟儿,相互望了一眼,缓缓点头。
    雷飞道:“因此,咱们必需费一番工夫,找出真相才成,眼下第一件事,要请娟姑娘设法找出病人服用的药物渣子,给那位冀大夫瞧瞧,能找出解毒之药,使病人神志清醒一刻,咱们只要他清醒一刻,说出他心中之秘。”娟儿道:“好,我去找。”快步行了出去。
    雷飞回注娟儿去后,低声说道:“李兄弟,娟姑娘完全复元了么?”
    李寒秋道:“这个小弟不知。”
    雷飞道:“跟着她,暗中保护。”
    李寒秋应了一声,急步而去。
    片刻之后,李寒秋和娟儿重回厅中,娟儿用一块手帕,包了很多药渣子,放在桌上,道:“这是最近病人服的药物。”
    雷飞请来了冀大夫,道:“大夫找找看,药物方面,我们都不大懂。”
    冀大夫燃起一支火烛,就那药渣之中,仔细查看起来。
    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仍然是未找出可疑之处。
    李寒秋忍不住,说道:“大夫,可是找不出可疑之物么?”
    冀大夫摇摇头,道:“还未确定,不过,老汉已瞧出了两种可疑之物。”
    雷飞道:“怎么说?”
    冀大夫道:“还要找出一种,就可以证明了,因为,必须三种药物配合起来,才能使人中毒。”
    雷飞道:“三得其二,成就很大。”
    冀大夫道:“但要找的是一味主药,若是找不出那味主药,这两种副药还别有作用,那就无法证明别人有意用毒。”
    李寒秋低声对雷飞说道:“雷兄,以那谭药师在药道上的成就,只怕用不着在食药中毒吧?”
    雷飞道:“他不能终日在此,为了役使娟姑娘为他效命,也不能用药太重,伤害这位老人之命,可行之法,就是在药中混入了迷魂药物,使这位老人终日在晕迷之中,冀大夫既能找出两味副药,主药或不难找出了。”
    谈话之间,突见冀大夫摇头晃脑地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雷飞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夫,可否仔细地说给我们听听?”
    冀大夫点点头,道:“自然可以,诸位未读药书,老汉也不用说出这药物出处了,只说明这药物作用就是。这三种药物,分则各有其用,合则构成了一种奇怪的毒性,食用之后,使人晕迷不醒。”
    雷飞道:“一剂可以管多久时间?”
    冀大夫道:“这就难说了,那要看施用次数的多寡,和病人的体力决定,通常而言,总可使人晕迷上三天左右。”
    雷飞望了李寒秋和娟儿一眼,道:“大夫,可否解除这药物之毒,使人清醒过来呢?”
    冀大夫点点头道:“可以,但适才老汉瞧的那位病人,确是毫无把握。”
    雷飞道:“为什么?”
    冀大夫道:“他病得太久,脉象已散,老汉心中实无把握。”
    雷飞道:“尽你之力也就是了。”
    冀大夫道:“老汉开个药方,你们抓剂药来,试试看是否有效?”
    娟儿取出文房四宝,冀大夫写了一个药方,雷飞取过药方,道:“还是你们两位留在这里,在下去取药物。”
    娟儿道:“不敢有劳,我这里地形熟,来去较快。”
    雷飞道:“姑娘玉体,似是尚未复元,留这里安全些,何况,真要发生事故,此地还重要一些。”
    也不待娟儿答话,匆匆下山而去。
    雷飞一路奔行,不过四五个时辰,已然重回山上。
    娟儿望着他满身大汗,黯然说道:“萍水相逢,蒙雷兄如此赐助贱妾是感激不尽。”
    雷飞哈哈一笑,道:“姑娘不用客气,日后,我等也许需姑娘相助之处更多。”
    这时,李寒秋已叫醒了冀大夫,在他证验之下,煎煮药物,原来,雷飞下山之后,冀大夫身体不支,好好地睡了一觉。药物煎好,由冀大夫动手,照顾病人服下。
    雷飞、娟儿、李寒秋,都守在榻边等待,希望能由这长病老人口中,听得一些隐秘。
    哪知过了半个时辰之久,那老人仍然毫无动静。
    娟儿长长叹息一声,道:“看来,咱们只有找那谭药师了。”
    冀大夫坐在一张木椅上,突然挺身而起,道:“姑娘找一枚银针给老汉试试。”
    娟儿略一沉吟,取过一枚银针,递了过去。
    冀大夫接过银针说道:“老汉刺他两处穴道,如是他仍难清醒过来,那就无法可想了。”
    雷飞扶起那久病老人,冀大夫平举银针,刺人那老人左肘间关节之间。
    李寒秋伸出右手,按在那老人背心之上,暗中运动,一股热流攻入他内腑之中。
    双管齐下,果见大效,只见枯瘦的老人双目眨动了一阵,口齿启动,道:“你们是谁?”
    娟儿急道:“老前辈,你家住哪里?怎会到了此地?”
    雷飞接道:“姑娘问得太急了,只怕他一句也听不清楚,还是在下问吧。”
    娟儿道:“好,都请雷兄作主。”
    雷飞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兄台姓什么?”
    病老人口齿启动了半晌,道:“老汉姓林。”
    雷飞道:“你家住何处?”
    病老人道:“金陵城中。”
    雷飞怔了一怔,道:“此地距金陵遥遥数百里,老兄台怎么到此?”
    病老人道:“这个老汉就不清楚了。”
    雷飞道:“老兄,可否记得家中详细住处?”
    病老人道:“东大街,林家巷中。”
    言罢,突然闭上双目,显是已累得筋疲力尽,无法再言。
    冀大夫拔出银针,道:“亏得太厉害,要进大补,一年后才能复元。”雷飞缓缓放下病老人,低声说道:“娟姑娘,咱们可以证明一件事。”
    娟儿道:“什么事?”雷飞道:“那人常在金陵,看到这老人之貌,有些像令祖才想出这移花接木之计。”娟儿道:“丁佩和小月,怎么还不回来,如若他们在此,也可能多想出一些可疑之处。”
    雷飞叹道:“姑娘不用再期望他们回来了,眼下只能算咱们三人。”
    娟儿道:“咱们辛辛苦苦,只问出他姓林,住在金陵,对找我爷爷之事,有何补益呢?”
    雷飞道:“自然有补益了,现在可以决定这林姓老人,是由金陵被他们移送来此,证明令祖还有活的价值,这价值一日不消失,他就可能活在世上。”
    李寒秋道:“咱们少问了一项重要的事。”
    娟儿道:“什么事?”
    李寒秋道:“他几时被人送来此地?”
    娟儿道:“不错,知晓他几时,自然可以知晓我爷爷几时离开这里了。”
    雷飞道:“是的,但我们还示来得及问。”
    李寒秋目光转到那冀大夫脸上道:“大夫,我们还要问他一句话,可否再来一次?”
    冀大夫缓缓说道:“不用问了,老夫可以代他回答。”
    李寒秋道:“大夫如何知道?”
    冀大夫道:“他病了数年之久,哪里还会记得几时被人送来此地?诸位想知此事,只有一法,那就是赶到金陵林家去问。”
    娟儿道:“如是大夫说得不错,那只有这一法了。”突然把目光转到雷飞的脸上,道:“你刚才说丁佩和小月都遇害了?”
    雷飞凝目望去,只见娟儿脸上泛起一片桃花一般的红艳,娇美无比。
    一面点头应道:“不错啊!”一面突然出手,点中了穴道。李寒秋急道:“雷兄你……”
    雷飞接道:“她体内有灵果真元,尚未尽归经脉,外受重大刺激,再不点她穴道,立时就有变故,现在,非得先设法把娟儿养息好,才能离开了。”李寒秋心中突然一动,道:“灵果既可解毒,何不让这老人服用一些,唉!目下除了这老人,可以说出他经过之情外,咱们纵然赶到金陵,找到林家,只怕也难问出个所以然来。”雷飞道:“不错,小兄也觉到奔去金陵,也无法问出内情。”目光转到那冀大夫的脸上,接道:“大夫,无论如何,请设法再让这个老人清醒一些时光,以大夫医道的广博,想来是必有良策了。”冀大夫沉吟了一阵,道:“你们要不要病人活下去?”
    雷飞微微一怔,道:“大夫此言何意?”
    冀大夫道:“你们如是要他活下去,那就不能使用激进之法,使他清醒过来,如是不管他的死活,那我就有办法了。”
    雷飞道;“大夫可否先说给我们听听?”
    冀大夫点点头,道:“自然可以了,如是两位不管他死活,在下就下副药,激起他生命的潜力,让他清醒一阵,但如此一来,他可能就气散人亡,无法治疗。如是要保他之命,那就要循序渐进,设法补他亏损。”
    雷飞道:“如若让他清醒了一会,是不是一定要死呢?”冀大夫道:“自然是死的成份很大。”
    雷飞望了李寒秋一眼,道:“兄弟,目前咱们的处境太险恶,敌人形势完全不知,冀大夫说他不是一定要死,那就只好试试了。”李寒秋道:“雷兄说得是。”
    雷飞道:“大夫听我们这阵谈话,大约也知晓一些内情了?”冀大夫道:“老汉虽不尽知详情,但却听到了一部份。”
    雷飞道:“很好,那就有劳大夫设法使病人清醒过来。我们希望多了解一分敌势,大家多一分活命之望,大夫也好早些回去了。”
    这最后一句话,正说入那冀大夫的心中.当下道:“老汉尽心,两位请出去稍坐,待病人清醒之后,老汉再请两位入室问话。”
    心中念转,人却起身准备向室外行去。
    只听雷飞低声说道:“大约要多长时间?”
    冀大夫道:“快则一袋烟,慢要半炷香,但他一定可以清醒,两位放心。”
    雷飞点点头,道:“李兄弟,抱起娟姑娘。”当先出室而去。
    李寒秋无可奈何,抱起娟儿,紧随雷飞身后而去。
第八八章 临危不乱
    行到厅外,放下娟儿,道:“雷兄,此刻已证实那老人不是俞白风了,在下觉得就情就理而言,应该先救娟姑娘。”
    雷飞道:“那大夫无此能耐,能救娟姑娘的是只有你。”
    李寒秋道:“助她真气放经是么?”
    雷飞道:“不错,不过,不能现在动手。”
    李寒秋道:“为什么?”
    雷飞道:“这次一劳永逸,希望疗好伤势之后,就不让它再发,那需要一段时间。因此,咱们要换个地方,这地方杀机四伏,不能多留,所以,咱们先听那病中老人的自白。”李寒秋道:“等那冀大夫弄醒那假冒的俞白风的老人之后,咱们问过老人,再走不迟。”雷飞道:“现在只有等到问过那老人之后,才能走了。”
    两人在室外等了大约一盏茶工夫,突听那冀大夫叫道:“两位请进室中来吧!”
    雷飞望了望李寒秋,道:“咱们进去瞧瞧吧!”
    李寒秋应了一声,举步向室中行去。
    雷飞低声说道:“抱起娟姑娘。”
    李寒秋道:“不错,咱们应该小心一些。”抱起娟姑娘行入室中。
    凝目望去,果见那病老人睁着双目,人似已完全清醒过来。
    雷飞轻轻咳了一声,道:“我待知晓老丈是受人陷害。”
    那老人长长叹息一声,道:“这是什么地方?老朽怎么到了此地?”
    雷飞道:“这此地方僻处深山,老丈已在此卧病数年了。”
    病老人道:“很奇怪,老朽和诸位素不相识。”雷飞接道:“我们知道,老丈是被害的人,但我等希望老丈能够告诉我等经过之情,你不用慌,仔细地想,如是老丈说错了,那就影响很大了。”
    病老人望了雷飞一眼,道:“老朽家住金陵,儿女都已长大,老朽无事,常在茶馆中走走。”
    李寒秋接道:“老丈怎会到此地呢?”病老人凝目思索了一阵,道:“记得一个下午,老朽归途之中,似是被人拍了一掌,以后的事,老朽就不清楚了。”
    雷飞、李寒秋相对望了一眼,雷飞轻轻咳了一声,道:“老丈慢慢地想想看,那一天,你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病老人道:“可疑的人?”雷飞道:“不错,平时很少见到,那一天却看到了他。”
    病老人沉思了良久,摇摇头,道:“这个老朽想不起来。”
    雷飞道:“老丈那天是否见过一个很斯文、身着青衫的人?”接着雷飞又不厌其烦地把那谭药师的形貌,很仔细地说了一遍遍。
    病老人摇摇头道:“没有见过。”
    雷飞感失望地说道:“当真没有见过?”
    病老人道:“没有见过,不过,老朽记得那天似是见过一个陌生的人。”
    李寒秋道:“那人是什么样子?”
    病老人道:“似乎是一个身躯魁梧的大汉。”
    李寒秋道:“老丈还能记得那人的模样么?”
    病老人沉吟了一阵,道:“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和老朽相距很近。”
    雷飞道:“你可记得他们的形貌?”病老人道;“一个大汉,另一个却是很瘦小。”
    雷飞道:“你记得那瘦人的面貌么?譬如他睑上,可是身上,有什么特征?”
    病老人沉吟了一阵,道:“那瘦小的人说话声音很奇怪。”雷飞道:“你能说出特征么?”
    病老人道:“他说话声音很冰冷,而且老朽连一句也听不懂。”雷飞道:“那是江湖黑话了。”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老丈就能记忆这些么?”病老人道:“不错,老朽就能记得这些了。”
    雷飞道:“咱们希望能查出伤害老丈的仇人,问明经过情形,但老丈无法提供线索,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病老人轻轻咳了一声,道:“老朽自知此病难有复元之望,但望诸位能够设法把老朽送回金陵,死在家中,对诸位的恩德,就感激不尽了。”
    雷飞道:“我们应该把老丈送回金陵才是,不过,我等还有要事待办,只怕不能亲自送老丈了。”
    病老人黯然说道:“那是说,诸位不管老朽了?”
    雷飞道:“自然要管,不过,我等只是无法亲自送老丈罢了,我们将委托两个可靠之人,把老丈送回原籍。”
    病老人道:“如此,老朽就感激不尽了。”雷飞望了冀大夫一眼,道:“有劳大夫了,让病老人好好休息一下,在下当为两位安排一下,今日午后派人送两位下山。”
    言罢,一拉李寒秋的衣袖,双双退出病室。李寒秋低声问道:“雷兄,瞧出了什么可疑之处么?”
    雷飞道:“没有瞧出,眼下之策,只有一个方法。”李寒秋道:“什么方法?”
    雷飞道:“设法把那病老人移开此地,待小兄装扮病人,兄弟和娟姑娘隐在暗中,小兄推想,三五日内,他们必有举动,咱们设法生擒一二人,追问内情。”李寒秋低声说道:“这法子虽然好,问题是娟姑娘不知几时才能够复元?”雷飞道:“照小兄的看法,两三日,娟姑娘就可真气归经,而且她的武功还要进步很多,重要的是,咱们这举动十分隐秘,不能泄露出去,因此,这位冀大夫和病老人,也不能让他们离开了。”李寒秋道:“不能放他们走?”
    雷飞道:“是的,如若小兄的推断不错,他们在山下必然布有耳目,咱们如若放这病老人和冀大夫离开此地,绝无法逃过他们的监视,他们没有武功护身,那无疑是送羊进入虎口了。”
    李寒秋道:“雷兄要如何安排两人呢?”雷飞道:“依目下情势而言,我等处于绝对的劣势,暂不和他们冲突为宜。”语声一顿,接道:“以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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