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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华山-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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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僧繇对这徒弟早已自愧不如,闻言唯余苦笑。

石之轩起身绕过张僧繇,坐到美妇身边,嗅了嗅她身上的淡淡幽香,舔脸问道:“请问漂亮阿姨芳名?……仙乡何处?”

美妇娇笑道:“奴家张丽芳,是你师父的养女,也是你花间派如今的‘护派尊者’,至于仙乡何处……你是想问我是何门何派的吧?

我本无门无派,所学武功,也是你师父四处搜罗而来的各派枝叶杂合而成……”

石之轩眼珠一转,“原来是师姐啊……我还以为你是师父在阴癸派的老相好呢?”

此言一出,张僧繇冷哼一声,美妇也翻了个白眼,却不知石之轩暗暗嘀咕:据史书所载,张丽华很有辩才,而且记忆力很强,极善察言观色,搬弄是非,时常帮陈后主谋断政务……

现在看来,分明是她凭着与花间派的渊源,得传了一部分纵横之术嘛!

说不定,张丽华本就是花间派下一任‘护派尊者’,而那霸刀岳山的养女明月,乃是下下任‘护派尊者’。

不过,一听到阴癸派,石之轩就奇道:“师父,老听你说阴癸派的婆娘多厉害,那她们近两代都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

张僧繇眼神一凝,似是想起了什么颇为忌惮的人物,片刻后才道:“阴癸派中跟我同辈的,都老的老,死的死,等你将来艺成出师时,恐怕就不剩什么了!

至于年轻一辈,估计也跟你一样,刚刚入门吧,我也不清楚……

不过,我圣门之中,有一人你可得千万小心,不可轻易与之为敌!

他就是向雨田!”

石之轩貌似认真的看向张僧繇,心里暗暗鼓励:快爆猛料啊……

张僧繇忽然自叹一笑,道:“我这也是杞人忧天了……

向雨田不知活了多少岁,武功高深莫测,心思诡秘不定,连我都是他的晚辈,如今你一个小孩子,就算将来不慎得罪了他,难道他还会跟你较真不成?”

石之轩大失所望,尽说些没营养的……

张僧繇转向张丽芳问道:“芳儿……去岁秋日,我让你将我派祖师灵位及遗物都从建康城转移出去,如今……”

张丽芳衣袖掩面,似是朱唇轻启,但却无有声音发出,而张僧繇却连连点头,显然是张丽芳聚音成束,送入他耳中。

即使石之轩聚性止念,将微妙灵觉催发到极致,也只勉强听到什么“牛头山土地庙……”

聚音成束虽说是个精妙技术活,但却需要深厚的先天气功为基础,功力越高,控制声音越精微,逸散的音波就越少,越难被人窃*听。

若想彻底收敛声音,丁点儿逸散也无,唯有到达大宗师一级的入微境界才行!

而一流高手施展的聚音成束,固然普通人听不见,可同境界的高手便能窃*听到些许残句,更高境界的宗师更能窃*听到绝大部分。

张丽芳于聚音成束的控制力在一流高手中只算一般般,石之轩但有些许真气,即可听得一字不漏,可此刻他还未开始修炼真气,纯凭灵觉加持听觉,自然收获有限。

片刻后,张僧繇吩咐道:“芳儿,我们爷俩明日就出城前往牛头山,你尽快为我们准备一些日常用品。”

张丽芳颔首答应,正要开口,忽闻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个沉稳男音响起:“小姐,陈霸先率兵来犯,侯景已亲自领兵迎击,并下令全城戒严,禁止一切出入……”

张僧繇摇头失笑,“看来这两日出不了城了!”

张丽芳道:“父亲断定侯景必败,陈霸先一两日就能攻进城来?”

张僧繇嗤笑道:“败侯景者必是陈霸先,克城者却未必是陈霸先,更可能王僧辩——无非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

果然,第二日正午就收到消息,侯景兵败回城,然而仅仅半个时辰后,就又听闻侯景部将卢晖略开北门迎降,王僧辩大军杀入城来,侯景见势不妙,匆匆乘船东逃……

站在绮春楼中最高阁楼的顶层,石之轩遥遥俯视着城北方向,但见从远到近,民居建筑间偶有浓浓黑烟腾起,且沿着主街道开进,身着红袍黑甲的大军洪流正一哄而散,在民居间四处乱窜……

这并非侯景麾下的败兵,反而是刚刚击溃侯景残兵,收服都城的王僧辩麾下大军——所谓王师。

随着红袍黑甲兵卒熙熙攘攘的遍布北城区,无数百姓哭爹喊娘,惊惶奔逃,多数红袍黑甲的兵卒都在抢掠,少数亦在追砍扑杀百姓,兽&*性&*大发……

石之轩不禁摇头鄙夷,“本是率先光*复都城的堂皇功业,足可名望大增,声威更盛,却又愚蠢到放纵士卒烧杀抢掠,反致使名望倒跌……

王僧辩实非成大事之人,难怪后来只一战就败亡在陈霸先手中,连侯景都不如……”

须臾,更有一队百余骑疾驰而来,沿途踹开各家商铺的大门,名为搜查侯景余孽,实则索要金银……

到了绮春楼前,想来张僧繇、张丽芳亦深知青楼乃是招惹是非之地,当此之时,美貌女子抛头露面更是取祸之道,便由张僧繇带着三十余个护院男丁出去,送上丰厚金银,打发了骑兵领队。

不过,让石之轩暗暗惊异的是,张僧繇身后紧跟着的两个好手,比之裴让之、裴诹之二人也不差什么,可见绮春楼能在建康城安稳立足,张丽芳手下的实力绝对不差。

毕竟,张僧繇身为花间派掌门,不可能长年给一家青楼当打手。

“既然王僧辩的兵马先入城,依照常理,在与陈霸先商议扶持新皇之后,该由王僧辩驻守建康城,而王僧辩……无智莽夫,软弱无能,恐建康城就此多事矣!”

暗暗叹息着,石之轩皱眉思忖,绝非他闲来无事瞎操心,而是他看出来了,张僧繇年老心疲,似乎不想再四处漂泊,而有意留在建康城安度晚年。

这可不妙,狂风暴雨阵阵吹袭的建康城,很难让石之轩安稳修炼武学。

如今他的基本功夫将将结束,浑身气血汹涌澎湃,元精充盈,随时可以着手【炼精化气】,炼出真气。

而一旦开始真气修行,须得有三月时间日日精修不辍,稳固功果,于道家谓之‘百日筑基’,乃是金丹炼气的真正第一步,重之又重。

之后的修炼虽然不必太过紧促,可到底是重修伊始,正该勇猛精进,至少在七*八*年之内要尽量安稳无虞,心无旁骛才行。

想到在战火频频之旁,兀自安稳如山的一乘寺,以及道显和尚暗暗着紧自己的目光,石之轩仅是犹豫一瞬,就下定了某个决心。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今的禅宗,在佛门中还是个新兴流派,核心人数有限,然而禅宗类似道家‘坐忘’、‘心斋’的禅定修持方法,注定了比任何佛门流派都更契合中土文明。

禅宗,可是当之无愧的最大潜力股啊!”

温柔的抚摸着自己飘逸顺滑的秀发,石之轩目光幽幽。

第二百七十六章佛门第一功臣

昏暗的地下室,数支红烛聚在一起,照亮了一小片角落。

长长案几上堆满书册,既有古旧竹简,也有丝绸卷轴,亦有纸质折子,合计至少百余册。

石之轩侧倚墙角,盘坐在矮几一端,正在伏案细细浏览一方丝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篆末尾处署着‘慕清流遗笔’……

他左手边还放着两支古朴陈旧的卷轴,暗褐色质地似是由某种不知名的珍贵兽皮所制,边缘处绣着金线,本是彰显尊贵,可惜数百年间经无数人摩挲,早已磨损不堪,破破烂烂。

然而其中所载之大智慧,足可让珍而重之,爱不释手。

这两支卷轴,正是花间派与补天阁历代核心真传的两卷【天魔策】!

花间派修炼心法的真正核心,只在一卷涉及纵横之术的残缺【天魔策】,以‘纵者,合众弱以攻一强也;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为根本理论。

当然,正因为这卷【天魔策】字字珠玑,微言大义,偏偏又是武学心法与纵横之术夹杂不清,模棱两可,且残篇又只有完整的十分之八左右,所以每个阅卷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从中领悟的东西其实不尽相同,甚或偶然有部分想法截然相反也属正常。

既如此,花间派始有规定,初入门的传承弟子,在接触花间心法之时,必须最先参阅花间派最原本的这卷【天魔策】,反复揣摩,及至有所领悟之后,再看门中历代先辈修炼此卷【天魔策】的心得,以期有所借鉴,博采众长。

又因此,历代传人在武功大成之后亦或临死前,都要亲笔录下自己参悟这卷【天魔策】的心得体会,以供后人鉴阅。

而石之轩身前矮几上的百余本各类书册,便是历代花间派传人所遗的修炼心得、武学笔记,其间各人所遗手札有多有少,多者三五卷,少者仅一卷。

有大机缘者,毕生所学除花间派本身武功外,还偶然得传过别派秘技,深研之后,也都会一一记录在册,留书多多;

亦有大智慧者,并未涉足别派秘技,反而可以花间派所有的一卷【天魔策】为根基,自出机杼,演化无穷,成就非凡魔功,临终留书或许仅止一卷,但其内武学精华却是弥足珍贵,发人深想。

而百多年前出身花间派的‘魔门圣君’慕清流,就是此中佼佼者,已将花间派武学推衍至巅峰,感觉再无存进,乃寄希望于融合补天阁所传的那一卷【天魔策】,以求更上层楼。

不过实际上,花间传人均多才多艺,着重意境神韵,追求的非是事物表面的美态,而是其神韵气质,才能表里一致,相得益彰。

其中佼佼者更追求以艺术入武道,也视武道为一种与人直接有关的最高艺术。

而对于艺术家来说,追求有中寻无,妙手偶得的意境,方为上乘造诣,有意无意的不断创新更是家常便饭。

如此一代接一代的发展下来,花间派的主流武功又岂是这一卷天魔策所能囊括?实则早已超越和偏离了这卷【天魔策】的本来藩篱。

比如由花间派某一高手所创,历代传人一直继承并不断修改的【花间十二枝】绝技,只看名字不是什么‘纵横十二道’而是‘花间十二枝’,就知道花间派主流武功中的艺术气息已然隐隐凌驾于纵横思想之上。

而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艺术脱胎于自然,又隐隐超出自然,因而艺术之道实属‘生命之道’的支脉,花间心法及所修真气实乃‘生气盎然’。

此间奥妙,既涵纳纵横之术,又不受纵横之术所限,确实超出了这卷【天魔策】。

相对而言,若说花间派是魔门两道六派中创新和变化最大最多的门派,那么阴癸派就是变化最小最少的门派。

只因阴癸派所继承的部分【天魔策】精华最多,奇术秘诀层出不穷,由浅入深皆有,最核心的十八层【天魔大*法】更是直通大宗师级别的绝顶魔功。

如此一来,阴癸派完全可以一直吃老本,只要偶然收个资质绝佳的弟子,练成【天魔大*法】十七层以上,就可以在江湖上横着走了!

没有类似艺术家、科学家这般创新及研究的恒久动力,数百年来阴癸派的武功一直原汁原味儿,无负魔门正宗之名……

反之,武功气质及行事风格与魔门其余诸宗格格不入,传人又偏爱自命风雅、独来独往的花间派,自然就有些游离于魔门边缘,颇有些既在魔门之内,又在魔门之外的味道!

同样如此的,还有补天阁,甚至补天阁的刺客不仅独来独往,还见不得光,所作所为从来都是无组织无纪律且又最偏激的‘独走’,可谓比花间派更边缘,更不受魔门主流待见。

补天阁的传承源自游侠刺客,或可算是古剑客的一脉。

游侠刺客文明的历史亦属悠久,春秋战国之世,刺客可以堂而皇之活动于主流历史,但随着大一统帝国的建立,刺客们的黄金时光随之嘎然而止。

刺客们一下子由门客甚至是国士的上层社会沦落为遭受主流社会排斥的边缘团体,无奈转入地下活动之后,刺客们本就异于常人的心理愈发极端,愈发偏向黑暗冷酷,成为孤独的死亡使者。

然而换个角度,看似颇为多余的刺客也可以算是人世间的局外人,旁观者清,更能发现人间道的‘毒瘤’,亦谓之天道大势的多余者。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补天之道,正在于顺天应人,刺杀干掉这个人间道的‘毒瘤’,而很多时候,这个‘毒瘤’就是皇帝本人,至少也是一方霸主。

这是原本的补天阁理论真髓,比之最初的‘士为知己者死’更上层楼。

可惜大多数补天传人并不能奉行不误,而是沉迷于私心私利之中,所刺杀的对象多为草莽之辈。

补天阁的修行系统原本包括潜伏、易容、剑术、轻功、毒术、语言、幻术、开锁乃至医学解剖等等方面,要旨在于‘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可谓行走在黑暗中的死亡使者,行事阴暗诡秘,专注于‘死亡之道’,补天心法及所修真气着实‘死气阴森’。

不过,当年补天阁宗主李淑庄退出魔门,所交还给慕清流的只是补天阁历代持有的一卷【天魔策】,其中所述,主要是补天之道的义理及融合剑术、轻功、幻术的武功【补天心法】、【幻影剑法】、【幻影身法】。

至于其余的刺客必修课,实在繁琐复杂之极,非是一卷【天魔策】所能尽载,应该也是由补天阁历代传人遗留的诸多手札记述,却未曾落入慕清流手中。

当然,在易容、毒术、语言、医学等方面,花间派多才多艺的艺术家们自认比之补天阁的刺客更在行。

恐怕这也是慕清流单单只要了补天阁最核心的【天魔策】的原因。

而花间派的武学札记仅有石之轩面前的这百余卷,或许算不得多,可详述纵横之术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易容、语言、医学毒术的诸多杂学的书籍……

石之轩抬起头来,入目处的黑暗中,影影绰绰可见一排排密集书架,花间派独门秘制防腐防虫剂的清香气息充斥整个地下室的宽阔空间。

无人敢小觑艺术家的收藏癖,所谓的书山学海,不过如此!

今时今日,花间、补天这同属魔门独行者的两派传承汇聚于石之轩一人之身,依照常理,他在魔门中就该更‘孤家寡人’了。

然而事实上,他也是这般打算的……

一旦沉浸入花间、补天的智慧之海深处,石之轩再不知时间流逝。

不知不觉间日月交替,夏去秋来,已是八月十五。

“咚咚咚……”

晨钟响彻,振聋发聩,唤醒世间无尽痴迷。

一乘寺大雄宝殿,阖寺两百余僧众尽数在列。

道显住持背对着三丈三尺的如来金身前,双手合十,高声宣布,“阿弥陀佛,今有善男子大德愿舍红尘俗世,诚心皈依,当受沙弥戒……

大德?”

石之轩在蒲团上跪下,叩首应道:“弟子在!”

道显肃声道:“一戒杀生,不杀害一切有情生命。尔能持否?”

石之轩正色应道:“弟子愿持此戒!”

道显道:“二戒偷盗,未经物主允许不取为己有。尔能持否?”

石之轩应道:“弟子愿持!”

………………

………………

沙弥即汉语俗称之小和尚,还算不得正式和尚,戒律相对简单,共有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不涂饰、不歌舞及旁听、不坐高广大床、不非时食、不蓄金银财宝。

戒律诵答之后,道显忽然道:“大德,你与贫僧无有师徒之缘,而今贫僧仅代我佛为你受戒剃度,你可暂住一乘寺修行佛法,却非贫僧之徒。

你可明白?”

石之轩心头一咯噔,这剧本不对啊……但面上却是恰到好处的迟疑片刻,又恭声道:“弟子明白!”

“很好……”道显微微颔首,一掌抬起,掌蕴真气,在石之轩头上缓缓揉抹,真气所过,柔顺透亮的三千青丝纷纷洒落。

石之轩低着头一动不动,心头暗暗嘀咕:我这要是一咬牙,一狠心,真正皈依,可就一下子灭了花间派和补天道两宗,对佛门的投名状都有了!

指不定还是数百年来的佛门第一功臣哩——慈航静斋、净念禅院跟魔门斗了数百年,可还没有灭掉两道六派中的任何一宗!

如今只受戒剃发,还未有在光头上烧戒疤的规矩,倒是让他暗暗松了口气,本圣僧可没有受虐倾向……

傍晚时分,住持禅室。

道显和石之轩相对盘坐,道显闭目不停拨动念珠,一言不发,石之轩眉眼低垂,朱唇微微开阖,似在默诵《心经》。

好半响,道显缓缓睁眼,温声道:“大德……你是否即将修炼内功真气?”

石之轩恭声道:“弟子偶然得了一篇儒门心法,参悟良久,正要开始修炼。”

道显从怀中掏出一本佛经,递给石之轩,“儒家心法与我佛门禅法多有不谐,这本禅宗健体功法【达摩智慧心经】你拿去吧!”

“谢住持赐法!”石之轩面色平静的双手接过,暗忖:禅宗心法,能以‘达摩’二字开头,就算不是最顶尖,也是上乘。

第二百七十七章一元之始

夜幕降临,凉风习习。

住持道显出了禅房,抬头望了一眼皎皎高悬的中秋圆月,悠然漫步,深入后院竹林,来到一栋简陋竹楼。

一位中年僧人长身静立在楼侧走廊,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皎月,左手轻放胸前,拨弄念珠,无尽清辉洒下,似为他披上一层荧荧纱衣,清净无尘之感油然而生。

道显见此平淡空灵之象,立知师兄在其‘体性清净,体与佛同’的修行之途上更增精进,不由暗暗赞叹师兄慧根非凡,难怪能得师父青眼有加,传承衣钵。

不过,一想到早上受戒剃度的那个小沙弥,道显不由禅心微颤:神秀灵慧如斯,远胜于任何绝世佳材,若非佛道高人转世之灵童,又是何人?……收得如此佳徒,合该我禅宗大兴于世!

竹楼上的中年僧人转过身来,看着道显微微摇头,轻轻一叹,“道显师弟,你的心乱了!”

道显身形一颤,聚念收心,轻轻吐气,双手合十,向着中年僧人微微一礼,“多谢道信师兄点醒!”

竹楼上的中年僧人,正是禅宗四祖道信禅师,与三论宗嘉祥大师、华严宗帝心大师、天台宗智慧大师并为如今佛门灿灿升起的新一代高德神僧!

道信微笑道:“今日你将那本经书送与他时,他如何反应?”

道显答道:“他并不知那是师兄你的修行手札,其中记述着我禅宗真髓,多半以为只是一本普通佛门心法,反应甚是平淡。”

道信失笑摇头,“师弟着相了!

我禅宗真髓,旨在以心印心,不立文字,明心见性,现身成佛……

手札所载,不过是贫僧总结自身日常修行的些许体悟,实乃一家一姓之偏,非是什么甚深般若,亦非人人皆可参照修行之正法。

那位小沙弥能够从中悟得几分真果,皆属其慧根缘法,恐非手札之功!”

道显并未私自翻阅那手札,闻听此言,不由若有所悟——禅宗重心悟不重成法,高僧的修行手札,乃是佛法禅意与武功心法一而二,二而一的东西。

鉴阅者若不能以自身心境契合此间佛法禅意,就算参悟一百遍,也难有所获。

反之,一旦有所领悟,也就证明其人慧根深蕴,颇具禅心,与佛法缘分匪浅。

道信又沉吟道:“不过,我特意将手札署名为【达摩智慧心经】,而他既天资聪颖,见得‘达摩’二字,该当能够猜得些许禅机,却又无动于衷……

若非他心无挂碍,不萦于怀,便是城府深沉,亦或二者兼有……”

道显听得如此分析,并不在意,刚刚得了道信提点,他已明白,不论大德性格如何,正直或奸*猾与否,终究只是一时表象。

若大德真能从道信的手札中有所领悟,明了些许佛心禅意,心性自会渐渐修正,步入菩提智慧之门,而若大德难以领悟分毫,始终是个普通沙弥,于禅宗何损之有?

“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心心相印,见性成佛……”

昏黄灯光下,石之轩正在细细阅览【达摩智慧心经】,字字珠玑的经文自心头脑海徐徐流淌,然而不一会儿,他就渐渐皱起眉头。

并非他看不懂,悟不透,反而正是看得很懂,悟得很透,甚或其中很多语句,竟是他上一世就曾反复参悟过,并且受益良多,还融入元始真经修心炼性法门的禅宗真意。

若是在上一世,这些修禅心法即使悟得再透,也难以练出真气,唯有在高深境界时修心炼神所用。

但这一世截然不同,藉由天地元气的活跃灵性,只消按照戒定慧的修持法门,真正达到心法所述的种种禅意心境,自可破除虚妄,在有意无意间贯通五气三脉七轮,汇聚人体生命精元,汲取天地精气,修成精纯佛门真力。

说到底,人体元精本也是天地元气所化,此世天地元气活跃灵动,则人体精气也极为活跃,纯凭上乘修禅心法臻至某种契合精气灵性的心境,亦可于无意间炼精化气,练成真气。

反之,若是执着于五气三脉七轮的肉*身表象,刻意施为,强行导气,实则落了下乘,欲求不得。

待得看到“……心净即佛,佛即是心……常觉不停,觉心在前,觉法无相……常观身空寂,内外通同,人身于法界之中,未曾有碍……”等等禅宗四祖道信所提倡的禅法精髓之后,若是石之轩还不能猜透其中枢机,那可真是白瞎了上一世的‘教主心术’。

眼珠滴溜溜一转,石之轩摸了摸尚未适应,颇感凉飕飕的光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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