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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华山-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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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片刻,他已隐隐然猜出第六颗冰球里封藏着的东西便是和氏璧,暗道败得不冤!

其实凭着他的功行,纯灵真气一触之下即可感察清楚某物件的内外质地,照理本不该发现不了第六颗冰球里封藏着和氏璧。

但石之轩竟根据前面的几招交手,已将他“看”个晶莹通透,并算准他在一连抵挡六颗冰球所蓄满的数十重蓬勃劲力后,会有一瞬间的真元不继。

而恰恰这一瞬间,致使他错失了感察第六颗冰球内部情形的时机,终使和氏璧的“暗算”得逞,令他一败涂地,惨淡收场。

对方的感应之灵、算计之精固然让他暗暗惊异,而对方毅然拿和氏璧这绝世异宝冒险的决心和气度更令他心折不已。

当然,最让他惊疑不定的是,对方竟似能够短暂的御使和氏璧异能,实属闻所未闻之事!

第四百三十三章相忘江湖

艳阳高照,春光瑰丽。

石之轩负手踏上一座庞大石桥,灼灼目光投注在前方巍然耸立的宫殿式建筑,品味着其给予自己感触上的那种玄之又玄的神秘潜质,不由轻轻吐了口气。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数日来在蛮荒无人的山林间日以继夜的不间断搜索,纵使以他的修为,亦不免颇为精神疲累,好在终于如愿以偿的寻得目标,让他如释重负。

别的建筑或许可以作假,唯独这宛若天成的宫殿所潜在的超乎常人理解的神秘特质却丝毫做不得假,确是充当战神殿入口的惊雁宫无疑!

举目环视,宫殿占地颇广,气象肃森,依山势而建,背靠千里岗其中一座无名险峰。

全宫仅有一主殿二偏殿,及其整个地基,均以一种貌似大理石的质料所建,观其样式,颇类帝王行宫,固然少了帝王行宫的华丽奢靡、精雕细琢,却又多了种浑然一体、大气磅礴的古朴粗犷。

石之轩知道,如今的惊雁宫还是深藏蛮荒的“原生态”,实乃大巧不工的最佳写照,直到数百年后,才会给北宋开国皇帝之弟赵光美在这一主二副的体系周围增建诸多木质亭台楼阁,组成完整的行宫规模,以掩人耳目。

而之所以如此作为,无非是赵宋皇族想要霸占着惊雁宫慢慢钻研进入地下迷宫之法,凭此独享【战神图录】!

不过,史上赵光美此人乃师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终其一生不过碌碌凡夫而已,又怎会有此手段和魄力?

石之轩隐隐觉得,赵光美背后定是有着老谋深算的赵匡胤或赵光义在暗地里指使,旨在为赵氏后辈留存一受用不尽的绝世瑰宝。

“只可惜,终赵宋一朝,除了开国的赵匡胤、赵光义兄弟本身崛起草莽,枭雄了得之外,后辈里从未有惊天动地、武功盖世的超卓人物,反而重文轻武,羸弱昏君辈出。

由此看来,赵宋皇族很可能一直都没能取得【战神图录】,纯粹占着茅坑不拉屎!”

石之轩摇头大叹,暗暗鄙夷赵宋皇族子弟尽是猪头,白瞎了祖宗的良苦用心。

目测之下,惊雁宫主殿雁翔殿高约八丈,毅然耸立于整个建筑组群之上,左右两偏殿分别为左雁翼和右雁翼,虽较雁翔主殿为低,亦极宏大,各由一二十丈的长廊走道连接主殿。

除主殿有正门和两道偏门外,左右雁翼都只开两道偏门,其中一道通向主殿的长廊,与另一道门遥遥相对。大门由精钢制成厚约一尺的两扇铁门组成,中分而开,高两丈阔四丈,每扇门仅眼观便知其重逾千钧,至少须壮汉十人,始能推动。

宫前沟壑深广,引汇千里岗的溪流经行而过,成为天然的屏障。

通往惊雁宫除了由千里岗绝峰攀山而下外,唯一的途径便是石之轩脚下这正对主殿正门的庞大石桥,宽敞至可容四马并驰,鬼斧神功,气势磅礴。

在石桥中段旋身环视四周形势地貌,背倚巍峨宫阙,即使以石之轩的清幽心怀,亦隐隐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雄迈感觉,不由微微颔首,一边继续迈向惊雁宫,一边喃喃自语:

“虽说‘固国不以山溪之险’,但惊雁宫坐拥如此绝佳地势,只消配以少量高手及以一敌百的精锐结成阵法守护,不论成千上万的大军还是绝顶高手,均休想跨雷池一步……”

念及于此,石之轩不由轻吸口气,眼神闪烁,似乎在琢磨某个想法的可行性。但片刻后,又微微摇头失笑,“现下就想这个好像还早了点……”

“未雨绸缪,何早之有?”

宛若九霄环佩的清音传来,初时尚在近百丈外,待得话落之时已临近石桥彼端。

“哐……咯吱吱!”

沉重无比的雁翔殿大门应手而开,石之轩方才油然微笑转身,眯起的眼缝电芒闪烁,凝注在袅袅而来的绝色佳人身上,似要透过她清丽脱俗的外表,洞察其灵魂深处的秘密。

“你终于来了……”

一切平静而又平淡,仿佛两人的分别仅在昨日,而非两世二十余载!

“抱歉,接到你的心灵传讯时,我正在黄山云海日出的仙境盛景里流连忘返,浑然无我,一时间生不起赶路奔波之念。

否则黄山据此不过百多里,于我不过顷刻即至,怎都不至于耽搁良久……”

朱唇开阖间,梵清慧裙下玉趾轻挪,明明只不过跨出方寸之近,整个人却倏忽间越过二十余丈,来到石之轩身旁,与之并身立在雁翔殿门口,饶有兴致的扫视着殿内境况。

偏偏在这过程里,她的翩跹身形毫无飘忽闪烁之感,反而其吐出的每一个字的优美唇型,裙袂随风招展的每一个拂动,均不疾不徐的如实反映在石之轩眼里,快与慢充满着悖逆时间的诡异,虚幻与现实的分界一时间模糊无比。

果然是【道心种魔大*法】,且已到了由魔入道的超卓层次!

石之轩暗自做出大致断定,不由颇为感慨:果然是她的脾性,即使此世入了慈航静斋这等正道中流的门墙,明明有着【慈航剑典】这无上仙道妙法,她却仍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最契合她自身的魔道大**法。

而她此时的境界,则相当于【道心种魔大*法】第十篇的‘魔极第十’大成,开始进军第十一篇的‘魔变之境’,魔种渐渐化茧成蝶,蜕变为无上道心……

之所以模棱两可的说“相当于”,而非言之凿凿的“就是”,便是因为石之轩隐隐感应得出,她的魔种极其特殊,与向雨田的魔种截然不同,竟兼具仙胎的某些性质。

显然她修炼魔种的方法别出心裁,甚或是将原本的【道心种魔大*法】、【慈航剑典】改得面目全非!

不过,这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石之轩并不奇怪,微微一笑,对她姗姗来迟的解释表示毫不介意。

同样凝目打量雁翔殿的究竟,仅是淡淡道:“今早凌晨我终于寻得这惊雁宫的蛛丝马迹,原本并未第一时间想起以心灵传感通知你,岂知竟突然感受到你的心灵所萌发的遥远而强烈的呼唤,就顺便约你前来一会……”

梵清慧美目一闪,知晓他说的正是她登临黄山之巅,看见他留在崖壁上的画像之时心波起伏,不可抑制的回忆起两人上一世的种种因缘旧事,心神再不能保持定性止念的境地而使得情绪随着心力外泄,又屡屡念及于他,因而给他精微通透的道心感测到。

诚然,之后黄山云海日出的瑰丽神奇之景及时助她洗涤精神,不仅恢复心境,反而另有所悟,才使得她耽搁良久,否则她该与他一同到达此处。

不过,他竟能纯以一种精神遥感的方式,便测知她的心内反应和情绪,这才是最足以让她自愧不如的道行造诣。

由此可见,即使她将【道心种魔大*法】、【慈航剑典】及上一世毕生大成的【太阴化形】融会贯通,所修魔种实已深不可测,秘异难明,超乎了一般常规,也仍对他这超凡入圣的金丹大道感到无从应付。

石之轩莞尔一笑,继续道:“托你的福,我远在百里之外也能‘欣赏’到黄山云海日出的无穷精彩。

这可是与自己亲眼观看所截然不同的另类感受,令我所悟良多,难得,难得……”

梵清慧拢了拢鬓角秀发,随意的柔声道:“你喜欢就好……”说着盈盈转身,探出纤纤玉手印在大殿墙壁上,似在测试和感察其材质。

两人的特殊经历,使得两人间的关系早超出一般尘世男女私情亦或知己道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正是最佳写照。

有一处小泉干涸了,鱼儿都给困在旱池上,只能互相吹着湿气,互相以唾沫滋润,其中虽见真情,但怎及得上各自在茫茫大湖中自由自在的任意遨游?

武功道行臻至二人这等境地,一方天地不论多精彩,经历的多了,总会觉得味同嚼蜡,了无意趣。

就像上一世,二人最终包揽了天下第一第二后,睥睨众生,除了相互约战,再无其他人值得二人另眼相看并给予二人前进的动力。天下虽大,权位虽高,于二人终究不过是困顿难言的一口“旱池”。

唯有无有止境的武道、大道及天外之天,方为二人的“茫茫大湖”,容得下二人自由自在的任意遨游!

二人均有预感,若是有朝一日离开这方世界,二人多半会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时至今日,二人在天人之道上的每一次进步,都是在向着分道扬镳的十字路口迈出或大或小的一步,而二人为了提升自身修为的每一个谋算规划,亦是再一次加速这一过程。

只是二人各自心照不宣罢了……

梵清慧从墙壁上收回玉手,神情凝重道:“这是一种看来似云石但又带有金精乌母那类钢质的不知名物料所建,硬逾坚钢,几乎不可能开凿破坏……”

说着她的视线又投注到墙壁及殿顶上的雕刻,娓娓道来,“这些浮雕造型高古,手工细致精雅,工程必然惊人的庞大,当非一时一地可以完成的巨构。其内容尤令人难解,描绘的都是奇禽异兽。

我在慈航静斋虽曾阅古今典籍无数,更有静斋历代传人悠游南北、踏遍天下所书手札,但对浮雕上的事物,却是一鳞半爪都无从所知……

此宫殿的布局,和天上的三垣二十八宿、五星日月的运转行度,有一种玄妙的契合,故而可以万古常存,大略推论其建筑年代,可能上溯至三皇五帝的时期!”

言及于此,她向来古井不波的俏脸竟罕有的浮现丝丝惊叹之色。

第四百三十四章神殿之密

石之轩微笑颔首,却又斩钉截铁的道:“惊雁宫的建成时间,只可能比三皇五帝时期更早,不可能更晚……而且,应该是出自某个神秘时代的强大族群之手!”

梵清慧似乎感触到什么,微微蹙眉道:“宫中一草一木,均按某一超越世人理解的神秘序列加以安排,并非是现今流传的河洛理数,又成先後天八卦等,上应天穹的三垣二十八宿,下应地之五行,任何人若要破坏这种规律,必遭不测横祸。

我能大致感应出,此处一切均按天地人之道来运作,不假人手。天是天上的星宿,人是我们现在肉眼所见的宫殿,地据我推论便应是我们脚踏之下,另有玄虚。

此三者相辅相成,秘异莫测……不,不对,似乎又不止于此?”

瞧她咬唇沉思的模样着实别具诱**惑,石之轩大感异样,不由轻咳一声,沉吟道:“此处一切均按天地人之道来运作,这点毋庸置疑!

但一阴一阳之谓道,不可执一为定象……

天者,固然有天上的星宿,但这日月星有形有体的天象运转、时节变化亦似只能视为天之阳,无形无质的天运机缘则为天之阴。时来运转,因缘际会,乃得天之幸;

地者,我们脚踏之下的确另有玄机,然而地之运转,无非水、火、风三者,风在地上,而地下则水火齐备,水自润下,火自炎上,互为阴阳。若能因势利导,使得水火相济,阴阳交泰,自可激发无穷自然力量,足以生成及储藏、运转一方偌大的奇异空间;

至于人,人者天地之间的万物众生也,非只我们肉眼所见的这宫殿,还有我们自己,更有天下万民……放诸于世,人道阴阳则为万民气运之兴衰,其兴也勃,如烈火烹油,其亡也忽,似飞瀑直下;

际此兴衰罔替,仿似阴阳交汇,其间自有人道大气运蒸腾,若有人得机得势混合天时地利于一身,即可入得神殿,一窥战神密录,登临武道之极。

如此则超脱天人界限,腾飞界外亦非妄想……”

梵清慧闻言美眸异彩连闪,却迟疑道:“这条件苛刻得超乎想象,恐怕每每数百上千年也难有一人入得神殿。”

石之轩一拍手,兴致勃勃的道:“哈,正是如此才更值得吾辈孜孜不倦的争夺追寻,反而若是举手可得,那【战神图录】岂非浪得虚名,不值一哂?”

顿了顿,又以模棱两可语气的道:“已知入得神殿,藉此【战神图录】悟通天地奥秘,并功成破碎者,唯有广成子一人耳。

此后或有其余人等亦曾得此大道天缘,却似功败垂成,最终未能幸免于一捧黄土,甚是可惜可叹!”

梵清慧俏脸闪过一丝邪气,不以为然道:“有何可叹?

广成子一代钟灵毓秀之人杰,即使未得【战神图录】,亦未必不能成道。

而其余人等撞大运或可同样得窥这直通天道的无上密录,但若无有广成子这般大智慧、大毅力,如何参透密录?

究其根本,修行路远,成败得失仍取决于各人的根器和心性,舍此何求?”

石之轩貌似好意的提醒道:“若非这些失败者的其中之一将【战神图录】的相关记述刻在墓穴里、棺材板上,哪有后来这【道心种魔大*法】、【慈航剑典】给你参悟借鉴?”

梵清慧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不论她如何心高气傲,事实不容雄辩——西汉时期,第一代邪帝谢眺在是从一个属于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墓里,看到有关【战神图录】的记述,得窥图录之秘,从而创出【道心种魔大*法】。大**法最后一篇的‘魔仙’,正等同【破碎虚空】。

慈航静斋的始祖地尼,因与谢眺有过一段情,得以翻阅谢眺所著的《魔道随想录》及【道心种魔大*法】,从而晓得战神密录之【破碎虚空】之秘,【慈航剑典】在很大程度上亦受到【破碎虚空】的影响。

仙胎魔种,各走极端,源头则一。

【战神图录】和它的终极奥义【破碎虚空】,就是这么流传下来。

当然,最先承载【战神图录】精义的,还属广成子得道后所著述传世的【长生诀】。

【长生诀】、【道心种魔大*法】,甚至【慈航剑典】,均源自【战神图录】这个说法,某种程度上虽不中亦不远矣。

四大奇书,同源而异,别出枢机,各领风***骚!

一如石之轩一直以来的独特看法,世间种种武功心法、玄功佛法本质上皆为人类大智慧者观天之道,执天之行,解读及模仿天地自然的奥秘有所得而成。

最无可置疑的证明,正是种种法门均以修出真气为必经之路!

真气这玄之又玄的东西,固然是源自生命的奇异力量,潜藏在每一个人身的经脉穴位内,追求武道之土,通过精神肉体的刻苦训练,激发出无穷无尽的潜能,再以种种诀窍心法加以驾驭,成就之高低,就是武林里高手低手之别……

然而究其根本,人生于天地间,所修种种真气本质上无不是天地之元气,若是按照形而上的说法,就连人之身体亦是天地元气所化。

武林中古往今来众多高手所坚信不疑之至理——每个人都怀有一个深藏的宝库,潜力无穷,只是被各种执着蒙蔽了而已,乃有“一切神通变化,悉具自足”之真言。

然而说到底,人体之潜能亦是天地元气所聚化,本亦有限,只待修行到了高深境地,破除我执,贯通天地之桥,身体勾连天地元气,打破固有局限,予人以自身潜能无穷无尽的错觉,其实此时所激发的潜能,已是身体汲取自天地自然的元气。

正所谓,道有体有用,体者元气之不动,用者元气运于天地间。反而言之,天地间一气流行,皆因形相不同,致生千变万用,然若源溯其流,盖归一也,此一即道之体。

世间一切功法,说到底无不是各种各样的聚积及御使元气之法门,正是各得道之一隅,所不同者,则是这“一隅”的大小优劣各不相同,乃至有着高低层次的云泥之差。

而此间第一个分割线,正是后天真气和先天真气。后天乃有为而作,限于体质;先天无为而作,夺天地之精华,登峰造极则能吸取天地自然的力量,无穷无尽。

高下之别,不言可知!

换而言之,后天真气仅得道之衣衫皮毛,先天真气已得道之血肉筋骨。

更遑论四大奇书这等直通先天圆满,涉及超脱天人界限的绝顶功法?可谓深入大道之神髓!

上述三者各自所聚积及御使的天地元气,几如世间水域之溪流、江河、海洋间的巨大差别——溪流时断时续,止于有水无水;江河浩荡不休,止于有限无限;唯有汪洋大海之水无穷无尽,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亦如宇宙天地般无可测量。

可以说,大海本身已是天地不可或缺的一大部分,是天地最本源的力量之一!

同样,四大奇书与其说是四种绝顶功诀,不如说是从四个角度解析及归纳天地自然之道,既阐述了最高深莫测的聚积及御使天地元气之法,触及天地本源之力,却又隐隐超出天地元气之限。

因能破除天地之局限,超脱天外。

当然,四大奇书亦有高下之别,当属【战神图录】最为神秘莫测,疑似并非此方世界之人所留。

暂不论图录所述的天地之秘,单单图录的来历及究竟何时何人所著等等信息,亦是向雨田、石之轩、梵清慧等知晓【破碎虚空】之密的绝顶修行者梦寐以求的珍贵资料,其价值绝不在图录本身之下!

凭他们的智慧,很可能从这些信息里获得自己想要的,超乎常人想象的秘密……

如今既然来了惊雁宫,梵清慧自当不想入宝山空手而归,但无论她如何运转通灵魔种感察和推算战神殿入口开启的时间,觉得总是差了那么一线,难以如愿。

沉吟道:“你既约我来此,当是知晓神殿入口的开启时间?”

石之轩微微点头,复又微微摇头,神情复杂道:“我不知道,但有别人知道,一俟时机到来,你我自会知道!”

这倒不是石之轩有意藏私,而是他确实不知道——此前他也以为进入战神殿的密道是每三十年开启一次,然而当他真正来到惊雁宫,亲自运转阳神感察和推算之后,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惊雁宫的运转与天地人三才之道契合无间,因而密道的开启和关闭亦取决于天地人之道的变幻,莫可测度,而非什么三十年一开这么简单。

至少,如今的惊雁宫密道就绝非三十年一开,否则以向雨田的年岁,早去战神殿光顾了好几次了。

然而石之轩能够猜知并肯定的事实是,向雨田一次都没去过!

那就证明,此前一百好几十年里,战神殿一次都没开启过。

思及数百年后,战神殿确实又是固定为三十年一开,石之轩便彻底肯定了自己此前对向雨田所作所为的猜测。

那活了两百年而闲极无聊的老货,绝对做了某些匪夷所思甚或人神共愤的事,不仅他自己如愿以偿的进了战神殿,更是使得原本不知何年何月随机随缘一开的战神殿,从此固定为三十年一开。

且因战神殿的开阖合乎天地人之道,然而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纵使向雨田魔功无量,亦不可能改易天道法则,唯有在地道与人道着手!

石之轩明白,向雨田以【道心种魔大*法】及邪帝舍利为诱饵,换取自己参与混一南北,一统天下,推动人道大兴的举措,并非是向雨田意欲消弭战祸造福天下万民,而是其开启战神殿的重要一环。

换言之,就是人为的推动天地人之道产生一个奇异的交汇点……

此间神奇与微妙超乎世人想象,石之轩若是诉说出去,别人或是不明所以,不可置信,或是将他当做疯子,嗤之以鼻……

唯有他与向雨田这等不能以常理度量之人,不仅不会不以为然,反而会跃跃欲试,悍然参与,只因这创造奇迹的过程亦是感悟天地人之道的独特途径。

石之轩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梵清慧,他可不相信,傲**娇、腹黑、从不受世俗礼法约束的她会错过如此良机,反而担心她趁机浑水摸鱼,做出某些吊诡之事。

梵清慧美目流转,忽然伸出纤纤素手,“和氏璧借我一用!”

石之轩同样伸出手,笑眯眯道:“好说,好说,【慈航剑典】借我一观!”

梵清慧嫣然一笑,魅力无穷,“似乎我比较吃亏?”

石之轩摩挲下巴,故作大方道:“罢了罢了,就当我吃点儿亏,外加几卷【天魔策】……”

“啪!”

两只同样晶莹如玉的手掌轻轻相击,一切尽在不言中。

…………

半日之后,石之轩出现在离惊雁宫最近的城镇里,采买了一套金银匠工具及些许黄金、劣质玉石等等。

“雁过拔毛,和氏璧这等瑰宝,怎么说也得做些手脚,即使将来送出去,也方便再次回收啊……”

虽然对于他与梵清慧这等层次的修行者来说,借助和氏璧异能修炼只在初次效果最佳,三五次之后就作用寥寥了,但终究是通灵至宝,或许在其余方面另有妙用也说不定。

第四百三十五章浇水催熟

建康城绮春楼静室,三人围坐。

石之轩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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