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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华山-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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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铁舍利本就不是单纯的作为兵器,其另一个封藏邪帝舍利的容器作用竟随着向雨田这老古董而一直延续至今。
亦因此,为方便随时取出铁壳内的邪帝舍利,向雨田锻造这空心铁球时,曾参考了魔门秘传的机关术,先锻造出几个精巧部件,再将之组装成一个密不透风且又稳固坚实的空心铁球,防水防震,不畏兵刃劈刺砍削。
当然,只要按照某种隐秘方法,铁球也可随时拆解开来。而最关键处,还在于绝不能让高明的敌人通过真气接触三两下就摸清了铁球的构造节点和拆解机关,否则如何敢以之做兵器与敌交手?
其间构思之巧,堪称一绝!
即使以石之轩前后三世的见多识广,也不得不将铁球翻来覆去,配合精神异力感察良久,才隐约摸准其中的机关窍要。
但见他将铁球与锁链衔接处的寸许远圆柱使劲旋转,发出螺纹摩擦的细微声响,圆柱微微向内凹陷,大约九匝之后,再将圆柱向内狠狠一摁,但闻“咔嗒”一声机括脆响,似乎里面的一个弹簧扣松开了。
旋转三匝半再摁,又是“咔嗒”一声,接着旋转两匝又三分之一匝再摁……
在邪极宗四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铁球一时间“咔嗒”脆响个不停。
“有意思,颇有些开保险柜高精密码锁的感觉……如此环环相扣、层层叠加的螺纹密码栓,若是哪个傻缺只用蛮力将这圆柱向外拉或向里摁,恐怕累死也没用!”
石之轩撇撇嘴,眸光微凝,两手分别扣住上下半球使劲旋转……终于,“哗……”的液体洒落声如愿而响,美妙非常。
“呱!”
一直静立不动的周老叹倏地吐气扬声,发出一下像青蛙般的咕鸣,左足踏前,右手从袖内探出。
恍惚间,他本已粗壮的手倏地胀大近半,颜色转红,隔空一掌朝石之轩劈去。
周遭的空气似是被他膨胀后的血红巨手全扯过去,再化成翻滚腥臭的热浪气涛,排山倒海般直卷石之轩前身上下。
同一时间,尤鸟倦的独脚铜人、丁九重的巨型铁叉亦撕裂空气,携着凶猛劲力分别袭向石之轩左右两侧。
唯独状态不佳的金环真毫不犹豫地闪身飘退,却也撮嘴发出一声尖锐凄厉宛若厉鬼惨嚎的啸声,直透石之轩耳鼓,意欲以音攻牵制他。
四双各不相同的眼睛齐齐邪芒暴射,杀机绽放!
“【赤手魔功】?……哼!”
石之轩夷然不屑的冷哼声瞬间震灭金环真的鬼啸,反击得她娇**躯**剧**颤,耳鼻溢血,勉强压下的魔功反噬复又再起;
而石之轩左手一振,同样倏地变得殷红欲滴,犹如刚从鲜血中捞起,一记独创的【黑天血劫手】悍然轰出。
掌缘无声无息地流溢着血色氤氲,聚成比手掌稍大一号的血色掌影,凝如实质,狠狠印向周老叹【赤手魔功】的腥热掌力。
同时他右手闪电般从跌落的两个半球铁壳及水银中抄起一颗拳头大小的金黄晶球后,雅逸宽大的袍袖一鼓,轻飘飘拂向丁九重的巨型铁叉,却对功力最强的尤鸟倦从左侧攻来的独脚铜人视而不见。
尤鸟倦满是邪恶意味的眼睛里忍不住闪现凶残之色,眼角余光则紧盯着那颗血纹斑驳的金黄晶体,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将敌人砸成肉**糜,夺得圣舍利的得意场景。
“噗!蓬!”
两下异响密如一声。
电光火石间,石之轩左手的血色掌影甫一接触【赤手魔功】腥臭滚热的掌风,不仅没有像周老叹预料中那样砰然硬撼,反而如长鲸吸水般将【赤手魔功】的腥热掌风吞得一丝不剩。
下一瞬,再次膨胀一圈,愈见凝实的血色掌影脱手而出,化作血色水晶似的尺许大掌印,流光般激**射向周老叹,令其脸色剧变。
而右侧的丁九重亦浑身剧**颤,但觉手中巨型铁叉被石之轩长袖拂中的一瞬,直似惨遭重重海浪狠狠拍击,沛然难御,令他浑身气血都晃了晃,巨型铁叉更不由自主地偏移了轨迹,转为横扫尤鸟倦的腰腹。
尤鸟倦眼皮一跳,目光一狠,左手运劲拍向铁叉侧面,右手的独脚铜人仍然顺着巨大的惯性轰然砸向石之轩肩头。
但在独脚铜人的浑圆脑瓜离着石之轩肩头的衣衫仅有毫厘之差时,石之轩却毫无征兆地一闪而退,同时抬脚疾踢,却又并未踢向尤鸟倦和丁九重任何一人,而是踢在即将落在地面的水银液滴上,使之化作两溜银光分别射向尤鸟倦和丁九重的心窝。
高手相争,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在独脚铜人砸空之时,尤鸟倦立知不妙,但这一击蓄势太狠,无处着力不仅令他难受得几欲喷血,更让他整个身形都僵滞了一瞬,空门大露。
恰在此时,丁九重的巨型铁叉扫中尤鸟倦的掌缘,“蓬!”一声劲气迸溅,两人一齐晃了晃,再无力避开那眨眼间****而至的仿似两寸许牛毛飞针的两股水银,被其携着阴毒劲气狠狠刺入他们的胸口。
而另一边,全力一击无功的周老叹同样未能避开电射而至的尺许大血色掌印,仅是勉强右手提气切中击散了小半个掌印,就给剩余的大半个血色掌印没入胸膛。
三大邪人几乎同时仰天喷血,委顿倒地。再加上最先耳鼻溢血,就地盘坐,全力调息镇压魔功反噬的金环真……
仅仅一个照面,邪极宗四人即告全军覆没!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防卫过当了,还好四位同道武功高强,应该伤得不重,令在下不至于心中抱憾。”
石之轩一边文质彬彬地道歉,语含戏谑,分明一丝诚意也欠奉,一边迎着清凉如水的月华,目不转睛地审视着手中这个期盼已久的魔门异宝。
晶体似坚似柔,半透明的内部隐见缓缓流动似云似霞的血红色纹样,散发着淡淡的黄光。
若仅以外表色彩来分辨,这舍利晶球或可归类为黄晶,然而事实上,石之轩清除地感觉到它和任何黄晶石都有很大差异的奇特质地。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晶球隐隐缭绕着丝丝诡异邪气和邪念,若非石之轩道功通透,真如不动,换了寻常武林中人,此刻定会幻觉丛生,脑海中出现充满血腥的可怖情状,耳内更似听到千万冤魂索命的厉呼。
“果然如我所料……向雨田啊向雨田,你们邪极宗历代宗主可真是暴殄天物,这么神奇无比的东西,在你们手上竟只能用来储存元精?都练魔功练得脑抽了么?”
尤鸟倦和丁九重勉力盘腿而坐,稳住内息,不约而同地低头扒开胸**前**衣襟,但见膻中穴气窍处的皮肤上仅余一个针眼儿大小的银点,看似滴血未流,连皮肉伤都算不上。
然而二人只觉整个胸膛都麻木无感,而内里的脏腑则隐隐有种腐蚀般的古怪微痛,不由相顾骇然,心胆俱裂——水银竟已被那股诡异的阴毒劲气扩散到脏腑和经脉!
“这是外伤?内伤?毒伤?还是三者皆有?仅凭我们自己的真气或医术对这或许武林史上前所未有的古怪内伤根本束手无策……得尽快赶回去,只希望还来得及让师尊施救!”
眼见石之轩视他们为无物,尤鸟倦脸色阴沉地瓮声瓮气道,却是再没心思故意将话音弄得细声细气。
窘迫如斯,四人也没胆量再目露怨愤或放狠话,对视一眼之后,径直起身狼狈而逃。
石之轩随意瞥了眼他们消失在夜幕里的背影,忽闻远近山野里狼嚎阵阵,不由眼珠一转,拢手放在嘴边,“哦呜……”
与狼嚎一般无二的悠长声浪携着诡异波动滚滚扩散开去,方圆数里清晰可闻,前方奔逃的邪极宗四人自然也听得一丝不落,但觉头皮发麻,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
片刻后,密林里游动着一双双碧油油的渗人眼睛,直奔四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祝你们好运!”石之轩轻笑一声,眸光沉凝,总觉得这四人给他一种种似曾相熟的古怪感觉。
“可我以前并未见过他们啊!”
寻思好一会儿,石之轩终于恍然大悟——这四人与他的奴仆曹应龙在精神和气息上隐隐然有着某些共通之处!
这么说来,这四个人名义上是向雨田的传承弟子,实际上不过是向雨田的试验品,似乎被向雨田以魔种异力隐晦地侵蚀或改造过,偏偏四人自身还茫然不知!
也对,向雨田能够将从未有人练成过的【道心种魔大*法】修炼成功,还能查漏补缺,添加详尽无比的注释……凡此种种,向雨田总不能只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吧?
二百年来,为此殉道的试验品估计足以堆满一个乱葬岗了!
或许,尤鸟倦等四人是向雨田在此世最后一批试验品中的佼佼者,才会被他冠以有名无实的弟子称号,权且充当邪极宗的传人。
难怪四人后来愈发邪恶狡诈、残忍暴戾,还都能跻身魔门高手里的佼佼者,不是宗师就是一流顶尖。
想来是向雨田破空而去后,没了魔种的镇压和控制,四人体内残存的邪异无比的魔种之力扩散开来,彻底融入并感染了他们的精神和真元,大大增强了他们的魔性和魔功。
“榜上有名的大魔头原来竟是可怜无辜的小白鼠……说出去谁敢相信?”
面色古怪地嘀咕一句,石之轩随手运气吸起地上的两个黑铁半球,将之重新组合成链子球,飘然而去。
邪帝舍利邪气缭绕,若无合适的容器辅以水银包裹封藏,不免为许多感应敏锐的正邪高手察知,麻烦多多,还有什么比这试用期长达两百年的链子球更坚固更合适的容器呢?
第四六九章隔空斗法
“砰!”
精美的贡瓷茶盏狠狠砸在云纹地毯上,霎时碎片四溅。
殿内侍立的宦官、宫女无不浑身一颤,战战兢兢,虽未抬头直视,亦感到皇帝那意欲择人而噬的暴怒扭曲面容。
“突厥蛮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宇文邕左手颤抖,紧紧握住承载突厥国书的金丝锦卷,情不自禁地内劲外泄,一下子将锦卷震为齑粉。
何泉在旁佝偻着身子,不知如何劝解,实在是从未见过宇文邕如此怒形于外,大发雷霆。
毕竟,宇文邕之所以能够坐稳皇位,铲除权臣宇文护,正是因为他坚忍不拔,城府幽深。就算大权在握,龙威日盛,完成吞灭齐国的不世功业之后,他也一如既往地从谏如流,沉静庄重,从不作威作福。
因而何泉即使没看到突厥国书的具体内容,也能猜到其中绝不仅仅是书写了种种蛮横无礼乃至侮辱鄙夷的词汇,更可能是提出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条件和要求,并附带着赤**果**果的武力威胁。
例如突厥要求大周同意突厥的求亲,并将此前所侵占的齐国土地和人口归还给逃往到草原的齐国宗室亲王高绍义(实际上是交给突厥控制),否则突厥就会尽起数十万狼骑,南下为北齐复国等等。
当然,若仅如此,凭宇文邕的城府还不至于大动肝火,更可能不置一晒,然后回书与突厥虚与委蛇,大打口水仗。
但突厥可不是光说不做,自去岁深冬到今春屡有突厥偏师狼骑侵入北周地界劫掠财帛、人口,只是每每都被北周边军勇猛击溃,并未占到多少便宜罢了。
而突厥高层向来视北周、北齐为两个儿子,钱粮布帛予取予求,对北周越来越强硬的反击既惊且怒,觉得不可饶恕,需要狠狠打压北周的气焰。
于是,无论国书还是使节,明里暗里以二十万狼骑相逼,提出要北周赔礼道歉、赔偿损失、交出胆敢冒犯突厥狼骑的将领等等蛮横条件,不一而足。
然而实际上,单论军事实力,自立国起就保留着胡人好战善战风气的北周、北齐并不是真的惧怕突厥狼骑,而是北周害怕遭到北齐与突厥的联合进攻,北齐同样害怕遭到北周与突厥的两面夹击。
出于合纵连横的外交策略,北周、北齐才争相讨好突厥,屡屡与之和亲联盟,以致于突厥愈发猖狂,贪得无厌,北周、北齐其中一国稍有违逆,立时就被突厥联合另一方狠狠敲打。
就连雄才大略的宇文邕,也不得不迎娶阿史那柔然为皇后,稳固了与突厥的关系,保证了侧肋的短暂安全,才敢全力出兵伐齐。
如今北周吞灭了北齐,突厥也就少了一个进贡钱粮布帛的儿子,自然需要在另一个儿子身上补足损失,最好翻倍补足,而又担心这个儿子膨胀起来不听话,于是开始举起大**棒,恐吓威胁,揉捏勒**索,无所不用其极!
但在宇文邕看来,如今北周一统北方,国力暴增何止一倍,且再不需要担心齐国与突厥的联合进犯,自然就要重新考虑与突厥的外交关系。
就算北周暂时还不能让突厥俯首称臣,但也得与突厥平起平坐,以往每年向突厥进贡巨额钱粮布帛一项应该到此为止,再不受突厥的勒索和掣肘。
而这,显然与骄横自大惯了的突厥的意向南辕北辙!
“必须要给突厥一个教训,让佗钵狗蛮子明白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宇文邕深吸口气,浑身徐徐绽放庞大无匹的气魄和信心,决定将本已开始筹备的南征陈国的计划暂且压后,得先要挫败来自北方大草原的威胁,才能安心南征。
否则,一旦突厥趁他南征时大举来犯,那就腹背受敌了!
“传旨……召开府以上将军入宫议事!”
…………
钟木娜脸色难看地步入正阳宫,“周遭的眼线忽然多了一倍,是不是咱们……?”
阿史那柔然美眸一闪,断然道:“大周要与突厥开战了!”
钟木娜神情一震,咬着嘴唇,目现忧色,“这……”
并非她担心突厥狼骑会输给大周精锐,而是大周和突厥均属当世幅员辽阔的一等大国,两强相争,战**况持久,不论谁胜谁败,双方的勇士子民都会死伤枕集,血流成河……那是她最不愿见到的惨况!
“难道就不可避免了么?”
阿史那柔然玉容清冷,“我那佗钵叔父显然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骄横自大,不可一世,即使在西域与波斯帝国的交锋中所吃的败仗也没能让他清醒多少!”
纵然突厥坐拥东西万里的广漠草原,麾下控弦之士多达二三十万,但同时挑衅西域和中土的一等大国,两面作战,还要镇压内部的铁勒、龟兹、高昌诸部及外部的吐谷浑、党项、契丹诸部,最终也难以落下什么好光景。
当然,作为突厥主要打击目标的波斯和大周,同样也不会讨到什么好就是。一个不小心,三者可能先后国力暴跌,各自的霸权一起垮台!
可惜,不论她多么眼光长远,智能深邃,此刻仍只能做一个困锁深宫的旁观者,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这逐鹿天下的壮阔棋局!
一念至此,阿史那柔然摸了摸自己柔韧平滑的小腹,既苦恼又幽怨道:“为什么这么多次了还没动静?”
钟木娜一脸无奈,两国大战一触即发,都火烧眉毛了,公主怎么还在纠结她那不靠谱的计划?
…………
齐鲁深山,竹楼幽居。
满身狼吻血痕的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三人,眼巴巴望着正给金环真把脉的向雨田,各自心头忐忑。
好一会儿,向雨田毫不留恋地放开金环真的柔**嫩皓腕,稍一沉吟,丝毫不在乎尤鸟倦等四人几近哀求的目光,竟自顾自洒然一笑,兴致盎然。
怡然轻叹道:“有趣,有趣……居然想到用这种方法与我隔空交锋?”
尤鸟倦等四人闻言面面相觑,胆寒之余,亦看到各自眼中压抑不住的怨毒,原来自己等人只不过是二人隔空斗法的器具?
向雨田恍若未觉,先对金环真道:“你的症状看似最轻,只不过是魔功反噬,实则不然,你的耳鼓及脑髓里与听觉相关的细微经脉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若不及早以药石配合专门的内功调理,最迟三月之后,你就会在某一日忽然失去听力,再难挽回,连带着修习十多载的音攻之术一朝尽废!”
金环真将信将疑道:“可弟子并未感到经脉受损啊?”
“若能被你轻易察觉,他还会送你到我面前献丑?”向雨田似笑非笑地驳斥一句,转而目光沉凝道:“你不自量力地对他施展音攻,给他以音破音反击回来,但他的音攻造诣绝非你这三脚猫所能想象。
你在不知不觉间中了他的以音惑神之法,使得你的精神和感官自动忽略了耳部及脑部听觉经脉受损的疼痛感、不适感……”
金环真既不甘又羞愧,脸色变幻,精彩之极,尤鸟倦等三人同样惊骇不已,未曾想真正高明的音攻之术伤人于无形不说,还如此阴损诡秘,无迹可寻,简直匪夷所思。
向雨田又转向尤鸟倦和丁九重道:“你们俩的伤势看似大同小异,实则迥然不同!”
尤鸟倦、丁九重不约而同地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看了看对方的胸口,但见各自的膻中穴周遭皮**肉一般无二的腐烂了一个碗口大的伤口,浓血满溢,腥臭扑鼻。
不由面露疑惑,实在看不出哪里不同。
向雨田冷笑,“你们俩私心作祟,只知各自一样的气虚乏力,内功倒退,却都没告诉过对方,自己的中丹田或下丹田出了问题吧?”
尤鸟倦、丁九重面色一变,相互间狠狠怒视对方:龟孙子,这么重要的事你竟隐瞒不说?
“下丹田藏精,中丹田蓄气,于练武之人来说,实乃性命攸关的根本窍穴。”
向雨田早知四个“弟子”皆是各怀鬼胎,也懒得理会,自顾自解说两人的具体伤势,“你们两个胸口的皮**肉腐蚀伤虽然治疗起来很麻烦,但也不算什么。
真正关键的是,尤鸟倦你的中丹田膻中穴及附近经脉、脏腑被混合了阴毒劲气的水银毒性腐蚀得千疮百孔,浑身元气运转每每经过膻中穴,都会漏掉七八成……
须知人体精与气相辅相成,相依相偎,精满化气,气满生精。反之气竭则精亏,精枯则气涸!
尤鸟倦你如今元气不断外泄,身体又不断地自动将元精化为元气,从而使得精气两亏,功力暴跌。
丁九重你却是反过来,你的膻中穴无甚大碍,但自膻中穴往下的半截任脉及下丹田诸穴却给破坏错乱,所藏元精不住下泄,每日里一**柱**擎**天,元精夹杂着浊**精**狂**泄**不止。
为防脱**阳,你一身真气不住化作元精,补足身体亏空,因而功力同样暴跌不止,再有十天半月,你这一身武功就会彻底化为乌有!”
一席话娓娓道来,却听得尤鸟倦、丁九重冷汗津津,脸颊颤动,见到向雨田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二人心头才稍稍松了口气:还好师尊魔功通神且博学多才,我们还有的救!
旁边的金环真、周老叹则一脸同情地看着丁九重:难怪这些天他身上老是缭绕着一股子腥**臊**味儿,原来……若无师尊施救,恐怕他就是有史以来第一个遗金而死的高手了!
第四七零章血手诡秘
然而没等周老叹幸灾乐祸,向雨田却目光凝重地看向他,令他心头一咯噔,暗叫不妙。
果然,向雨田断然道:“你看似只中了那人的隔空半掌,内外伤势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运功调养一二十日就好,实则你伤得最重,最诡异,最麻烦!”
听了前面三人的惨烈状况,周老叹倒是乖顺得很,忙不迭跪地恳求道:“万望师尊怜悯弟子!”
向雨田无动于衷,不疾不徐道:“当时那人以一种上乘魔功将你【赤手魔功】的腥热掌力吸纳过去,浑化调和后又反击回来,你勉强出掌拦截,看似击散了小半掌力,只被剩余的大半掌力击中胸膛。
可实际上,你根本没能击散那小半掌力,而是你的手掌代替胸膛承受了那小半掌力,最终这大小两半掌力又在你的身体里再次汇合。
所以说你中的不是半掌,而是完整的一掌!”
周老叹脸色惨白,“竟然如此?可我明明击散了那小半劲气啊?”
“真奇怪,这种魔功的运劲原理似乎有些【天魔大*法】、【天竺大手印】、【血手印】和【毒砂掌】等诸多绝学的痕迹,却又另出枢机……”向雨田嘀咕一句,才解释道:“你确实击散了对方掌力所含的小半劲气,但这掌力真正的伤人之处,乃在于掌力中蕴含的诡异毒性,而非掌力本身!”
顿了顿,又问周老叹道:“你是否感觉经此一战,虽然伤得不轻,但功力反而有所提升?”
周老叹骇然道:“难道这不是弟子苦战余生,方才使得武功精进?”
向雨田冷笑道:“你若如此认为,本也没错……
只不过,使你功力有所提升的那丝丝缕缕精纯而诡秘的真元虽然源自你的【赤手魔功】劲气,但却给对方提纯转化过,其间掺入了一种极其诡秘的血毒,却又没有改变这股真元的性质。
正因如此,你被对方的掌力击中后,这股真元随着劲气返回了你的体内,第一时间就又融入你本身的真气之中,你才没能发现其中蹊跷。
而且这种血毒隐秘之极,更蕴含着精纯之极的元精元气,融入你的真元和血液之后,若不发作,只会让你觉得功力稍有精进,再无其它异状……”
周老叹迫不及待道:“若是这血毒发作呢?”
向雨田淡淡道:“从本质上来说,这血毒自融入你的真元和血液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在发作,只因这种融合侵染你真元、血液的过程本身就是这血毒的主要功能。
只待这血毒随着真元、血液行遍你体内每一处血**肉,就会彻底与你的生命气血融为一体,再也不可分割。
而这血毒则会好整以暇地吸取你的生命精气用以壮大己身,血毒越强,汲取你精气的速度就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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