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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华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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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默须臾,才悠悠转身离去。

此时,岳不群也正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远处高楼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不由轻轻摇头,暗暗感慨王元霸心思机敏,非同一般。随即关紧窗户,吹灯睡下。

以岳不群今时今日的心神感应力之强,远超一流高手,更兼紫霞神功能够大大增强耳力目力,其实早就隐隐察觉到有人在远远窥视自己左右,只是当着王艳霞的面,未曾点出罢了。而且那人武功高强,行事隐蔽,怕是自以为岳不群无从发觉。只是,他未曾想过,他内功虽然不错,但主修的却是外家刀法,不由自主间精气外露,不能向内家高手一般将气息收敛紧密,若是长时间盯着似岳不群这般感应灵敏的高手,自是容易被其隐约察觉。况且,以岳不群的警觉性,更是不会当作错觉而随意忽略,反而在与王艳霞闲谈的同时,暗中感应窥视之人的方向……

少女一路闷闷不乐的回了闺房,打发伺候的侍女下去休息,便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咚咚咚……

叩门声忽然响起,少女正要去开门,却听门外之人沉声道:“霞儿……”

少女下意识的回道:“爹!”

王元霸略一停顿,随即劝慰道:“霞儿……算了吧!……爹明日就去安排,下个月你便和林家公子成亲吧!”

闻言,少女脸色立时雪白一片,接着急切哀求道:“爹……”

门外无声,王元霸沉默着,但少女却知道这是父亲已经下定决心的表现,只得妥协道:“好吧……但是,我想看到他从黑木崖平安归来,再嫁入林家!”

门外仍旧无声,不知王元霸是在认真思量,还是在以沉默表示反对。

但少女既不催促,也不再开口哀求,却是跟着门外的父亲沉默下来。

许久,门外再次传来王元霸粗豪的声音,“唉……就依你……”

待得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少女忽然趴在梳妆台上抽泣起来。好一会儿,少女抬起身,对着镜子抹了抹眼泪,接着拉开台下的抽屉,取出一只精致的梳妆盒,打开盒子翻转过来,将其中的眉笔、胭脂等物胡乱的倒出,再将盒子摆正放在台上。

看了看盒底衬着的红绒,少女小心翼翼的伸指将其揭开,露出一片小纸包,似是一剂药粉。

少女缓缓拿起纸包,双手握住,紧紧贴在胸口,泪眼朦胧的眸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

…………………………

第二天傍晚,岳不群再次赶到开封。最远的南岳衡山派,也在稍后到达,五岳再次齐聚。

各派掌门、长老连夜磋商进军黑木崖之事,对于嵩山、华山联合灭了三门峡雷家,却都只字不提,显然莫大、玉矶子、定闲等人都是明白人,不愿随意得罪正副盟主,自讨没趣。

次日一早,五岳剑派总共七八百人,浩浩荡荡的上了官道,沿着濮阳、石家庄一线缓缓深入河北境内。

武林中人虽然没有训练有素的军队那般严明的纪律性,行进队形颇为散漫,但却各个脚力快捷,体力悠长,又无需携带大量辎重,前进速度倒是比军队快出不知多少,没用一日就已抵达濮阳地界。

自有嵩山派潜伏在濮阳的探子在前领路,五岳众人直扑魔教在濮阳的分坛,将之团团围困。

该分坛坛主早已得到五岳进犯的消息,但他“守土有责”,未得黑木崖总坛撤退的命令,不敢私自率人逃走,最后成了嵩山费彬的掌下亡魂……

第九十一章各方动态

数日之间,河北武林直似开了锅的水,轰然沸腾起来,并愈演愈烈。

数不清的信鸽陆续飞往各地,给江湖中的有心人带去最新的消息:四月二,五岳击破魔教濮阳分坛……四月六,五岳击破魔教魏县分坛……四月十,五岳击破魔教邯郸分坛……

少林寺方丈室今日迎来了一个身份特殊的客人。

方正的贴身沙弥送上茶水之后,躬身退了出去,并知机的掩上房门,遣散附近的弟子,给方正方丈、方生长老及客人留下一个静谧的环境。

但见禅房内方正、方生并排而坐,闭目默颂佛经,手中念珠似是不疾不徐的拨动着。而他们对面一人,清瘦中年一身道袍,臂托浮尘,同样闭目盘坐,亦是面色安然。

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着,皆似安稳如山。只有方生与方正数十年朝夕相处,才能发现,自家方丈师兄拨动念珠的速度比平日快了不少,那是他的心灵已不复往日的平静。同样,方生不认为对面的武当长老冲虚道长当真是八风不动,只不过是定性功夫颇深,沉得住气罢了。

据方生所闻,武当现任掌门年事已高,身心日衰,早就无力处理门中的大小事务,而冲虚道长在武当威望甚隆,乃是下任掌门的最佳人选。此时看来,此人确有过人之处,行事深谙武当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之道。

许久之后,方正与冲虚同时睁开眼睛,若有深意的对视一眼。冲虚到底还不是武当掌门,身份比之方正稍低,便率先打破僵局,道:“五岳与魔教大战一开,江湖上不知要掀起多大风浪,凭添多少杀孽!”

“阿弥陀佛!”方正面露不忍,“魔教任我行及五岳左冷禅、岳不群皆是当世雄杰,一般的野心勃勃,绝非甘居人下之辈。无论早晚,正邪之间必有一战!只希望,二者能够及早收手,以免风浪波及整个江湖,涂炭生民……”

若是一般人,只会当方正此言乃是期望五岳和魔教两败俱伤,而冲虚却很清楚,虽然方正心中未必没有此意,但更多的却是担忧数十年前的江湖乱局重现。那时,魔教接连袭击武当、少林、五岳等正道门派,双方死伤惨重,其余各大小武林势力亦趁机兴风作浪,相互攻伐吞并,整个江湖一片腥风血雨,杀得血流成河……

“依贫道看来,此战虽然声势不小,却还不足于波及整个江湖!”

方生颌首赞同:“任我行、左冷禅、岳不群等人到底年纪尚轻,武功未及大成,羽翼不曾丰*满,纵然一时气盛,怕也不会长久!”

方正心知,二人言下之意是说五岳及魔教都会顾忌少林、武当坐山观虎斗,乃至收取渔翁之利,此次大战必然有所克制,不会当真两败俱伤。但世事如棋,难以测度,未必皆循常理,其中旦有意外,万一五岳胜了魔教,或是魔教胜了五岳,胜者必然顺势席卷江湖,危及少林、武当……但如今情势未明,少林、武当若是胡乱插手,势必再增变数,致使局势愈发复杂。江湖波云诡谲,少林、武当虽强,旦有一个不慎,却也极可能泥足深陷,甚至自身难保,便如数十年前那般遭受重创。便沉声道:“话虽如此,但我等亦不得不未雨绸缪……”

冲虚道:“贫道来此之前,便已发令给派中内外弟子,于武当山下集结待命。一旦五岳与魔教之战失利,我武当定然唯方丈之命是从,协助少林为武林正道拨乱反正。”

闻言,方生脸色一凝,未曾想到这冲虚道长如此激进,几乎失了道家清静无为之本。但方正却不为所动,只淡淡道:“道长言重了……”见得方丈师兄如此表现,方生才渐渐回过味儿来,明白冲虚方才所言十有八九是试探方正乃至少林的意向。

眼见方正深不可测,窥破了自家的目的,冲虚也不着恼,又道:“既然方丈运筹帷幄,成竹在胸,却是贫道多此一举了!”

方正面色仍旧慈和,但心里却暗叹冲虚所言虚虚实实,真真不好对付,若不露些底,怕是应付不过去,只得道:“五岳皆传承数百年,剑术不凡,正气浩然,必能大大挫损任我行之嚣张魔焰。我等只需固守山门,静待五岳佳音就好……”

冲虚若有所悟,接着道:“以静制动,方丈此法大妙……”这赞许之言倒是真心实意。毕竟,在冲虚看来,少林不愿轻举妄动最好,否则武当势必要随之而动,那时怕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而且,五岳与魔教在河北大战,少林又近在河南,一旦情势有变,不管少林主动参战与否,都会在第一时间受到影响,而武当远在湖北,有了少林顶在前面做缓冲,武当自然就有足够的时间施展应对之策。总之不论怎么看,少林镇之以静,便对武当最为有利。

………………………………

青城山后一片隐秘的竹林,无尽的郁郁葱葱将一间竹屋遮掩的严严实实。

屋中榻上,余沧海倚壁而坐,闭目调息,大*腿之下掩在被褥之中,但被褥却平无皱褶,下面似无一物。

半饷之后,余沧海脸上冷汗滢滢,忽地面色一白,哇的吐出一口浓血,落在身前的被子上,鲜红之中竟带着屡屡黑丝。

屋外之人闻声,立时推门而进,却是一个身长不足三尺的侏儒,但见他快步近前,熟练地替余沧海推拿顺气,擦拭汗渍。

自从狼狈逃出关中,返回青城之后,余沧海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岳不群携华山高手前来报复,根本不敢留在青城山上的松风观,而他又双腿残废,内伤极重,便带了这个最信任的侏儒隐藏在这青城后山的偏僻竹林。

说来这个侏儒原本是他师傅长青子的道童,年纪稍长与他,也算他半个师兄弟,只是因其身材矮小,力气不足之故,练不成青城派的剑法、掌法,但青玄劲内力和无影幻脚的轻功倒是颇有火候。特别是其曾在无影幻脚上下过苦功,轻功身法几不输与余沧海。

须臾之后,余沧海缓过气来,仅是脸上仍有些青白之色,显是元气受损不轻。他看向侏儒问道:“有消息了嘛?”

侏儒一边扶着余沧海坐稳身形,一边答道:“探子飞鸽传书,五岳已连破魔教数处分坛,一直杀向黑木崖!”

余沧海脸色一喜,抓住侏儒的手臂,道:“魔教势力庞大,高手众多,岳不群此行未必能够安然归来……他既已无暇顾及我们,那我们先回观里,走!”

侏儒应一声是,便即毫不犹豫的扛起余沧海,迈步冲出竹屋,施展轻功,速度飞快地直往青城山松风观而去。

余沧海趴在侏儒矮瘦的肩头,只觉疾风扑面,山道两侧的竹木飞速后退,不由暗暗感叹,侏儒在无影幻脚上的造诣竟渐渐超过了他。只是,一想到自家的双腿被华山脚下的那个不知名高手以狠手重挫,为保性命而不得不截去小腿,余沧海就觉得早已愈合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心中对岳不群的恨意便更深一层……但是,没了双腿,自己又如何修炼武功,如何找岳不群报仇?

正思忖间,余沧海低头看见侏儒飞速奔驰而显出重重幻影的一双短腿,脑中灵光一闪,却是想到一个方法。而且,他与侏儒从小一同长大,因同样身材矮小,同病相怜之下倒是关系亲密,两小无猜,如今只需多加锻炼,二人必能心意相通,恰恰正是此法的最佳人选……

…………………………

及至四月中旬,五岳又连挑魔教六七处分坛,再有两三日,便会迫近黑木崖。但黑木崖不仅未曾派出核心高手前来阻截,反而将那些分坛的坛主及精锐教众在五岳杀到之前,尽皆调回了黑木崖。

这让左冷禅等五岳高层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知魔教在耍什么诡计,只得放慢攻势,稳步推进。

只有岳不群隐隐猜到,任我行怕是在抓紧修炼吸星大*法,无暇出战……

此时,黑木崖成德堂中,日月神教的数十名高手济济一堂。但高高在上的教主宝座却空空无人,仅有左右侍立的光明左右使东方迷和向问天在主持日常事务。

眼看五岳逼近,教主任我行却说是闭关修炼一门神功,已半月未曾现身,教众人如何不心急如焚?

只是,任我行威望甚隆,又向来御下极严,众人虽在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埋怨任我行不分轻重,但嘴上却丝毫不敢妄言,仅是不时催促教主近卫前去探查教主是否出关罢了!

不管下面的众人如何惊慌,上首的东方迷与向问天二人面上却一直沉稳异常,但不时对视的眼神之中都有着丝丝焦急,并越来越掩饰不住。

当然,向问天对任我行忠心耿耿,既担心任我行闭关修炼的情况,又忧心目前神教的严峻形势,不知教主出关后该如何应对……

而东方迷不同,他神情中的焦色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过是用来糊弄向问天等任我行的铁杆亲信。毕竟他自身武功够高,在神教中仅次于任我行,而在来攻的五岳众高手之中,除了左冷禅、岳不群对他有威胁,其余人物并未被他放在眼中。他若想走,凭着他出类拔萃的轻功,自然能够轻易脱身。更何况,他手下还有童百熊、鲍大楚、黄钟公等数个武功不弱的亲信高手,就算任我行在闭关中走火入魔,不幸身死,以致神教在五岳的进攻中大败亏输,损失惨重,他也有把握安然而退,甚至重整旗鼓,再立神教。那时,教主之位还不非他莫属?

日近中天,又有数波信使前来禀报五岳的进程,都被东方迷打发下去。

向问天眼中焦色愈浓,正要再次催促教众前去查看教主是否出关,想了想,还是他亲自去守在任我行闭关的密室之外。

行至半途,忽听任我行闭关处传来一声高亢长吼,“吼啊……”

吼声直似龙吟虎啸,经久不绝,雄浑浩荡为向问天生平仅见,几欲穿云裂石,响彻黑木崖上下。

许久之后,吼声骤歇,向问天方才回过神来,不由脸色大喜。他知道,这是任我行练成绝艺,功力大进的征兆,怕是马上就要出关了。

第九十二章见死不救

定州城郊,一条平坦的官道从低矮的丘陵群间蜿蜒而过,直*插尽头处的崇山峻岭。

笃笃笃……

急促的马蹄声骤然降临,打破了荒野上的平静。

片刻后,一行三骑出现在不远处,人皆魁梧,劲装佩剑,乃是典型的北地江湖豪客。马亦神骏,疾驰似箭,但其上三人却神色惊惶的不住加鞭猛催。

不一会儿,三骑身后纷纷扬扬的尘土之中,再次冲出三骑,却是两男一女,皆着青色修身道袍,手持长剑。那女子容貌秀丽非常,催马飞驰之间竟英气勃勃,丝毫不输与身旁的两个豪迈青年。

前方三骑似是听得身后的马蹄声,不时回首查看间,神色愈发焦急,更是再三加鞭催行,毫不顾惜马力。

六人所骑的马儿皆是关外良驹,本来马速应该差不多,但后面急追的三人明显身怀上乘轻功,在马背上时时提气轻身,减轻马儿负担,使得马速更快,渐渐拉近了与前方三骑的距离。

待得双方相距不到五丈,前方三人不由脸色难看。居中之人似是头领,目中狠色一闪,便从怀中掏出一把柳叶镖,并扭头示意旁边二人照做。三人身形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悄然后移的右手却忽地齐齐洒出飞镖。

一片银芒爆射,眨眼即至后面三人面前,将他们周身上下尽皆笼罩在内。

乍逢危机,三人不惊不乱,从容的矮身躲避或是挥剑拨打。

叮叮咚咚……

一阵短促的脆响过后,既急且密的数十枚柳叶镖竟伤不得三人三马分毫。

随后,那女子爆出银铃般的哄笑,娇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且接我们一镖!”话音未绝,三人齐齐抖手发镖。

但见大蓬寒光闪闪的寸许短箭呼啸着迫近前方三骑。

三个大汉亦是久经江湖,经验丰富之人,无需回头,只闻凄厉尖锐的破空声,便知这波暗器很是棘手。特别是后面那个尖脸青年所射短箭,最是阴险狡诈,竟全都直奔他们胯*下的马儿后肢关节之处而去。

铿锵……

三人长剑瞬间出鞘,同时身子后仰,贴在马背上,长剑荡出朵朵剑花,似帷幕般牢牢护住自身和马儿。

叮叮叮叮……

剑刃击落暗器的脆响声中,突然砰的一下,左侧那汉子的长剑竟被一枚不起眼的短箭轻易击断。好在那汉子反应不慢,连忙一侧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继续射向他肩膀的短箭。

三人齐齐一惊,不约而同的回头望了一眼女子左侧的那个沉稳青年,暗骂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双方追逃之前有过短暂的交手,三个汉子大致得出,后面追来的两男一女皆使得一手精妙的华山剑法,其中那女子脾性刚直,巾帼不让须眉,那尖脸青年偶尔会用些狡猾小手段,而那沉稳青年虽然一直不急不躁,但却功力最深,剑法最精,往往能够一击将他们迫入险境。刚刚那枚击断长剑的短箭,其上注有一股出乎意料的浑厚内劲,必是此人所射无疑。

一番暗器交锋之后,双方的距离还是越拉越近,已是不足四丈。

忽然,嗖嗖嗖……

绵密的破空呼啸声再起,前方三个大汉面色骤变,但暗器瞬息间已至身后,而且因为距离的缩短,这波暗器的劲道明显比上一波强出许多。

无奈之下,三个汉子各施手段,或是挥剑抵挡,或是腾跃凌空,或是凭着娴熟的马术在马背上翻转躲避。但是此次后面三人明显是有的放矢,志在必得。三个汉子竭尽全力,却还是未能尽数避开。除了中间的首领武功轻功较好,仅被一枚短箭擦伤胳膊之外,旁边二人皆中了三两枚短箭,即使他们尽量避开了要害,却仍不免被伤势大大影响到战斗力。

正在此时,后面的三人齐声一喝,猛地腾身而起,向着前方三人凌空扑击而来。

原本高手相斗最忌随意腾空,毕竟身处空中,无处着力且灵活不足,容易被对手避实击虚。但此时三人齐动,可以交替掩护,自然不虞被前方三个汉子趁虚而入。

三丈之近不过瞬息,前方三个汉子也知避无可避,只得同样腾身而起,挥剑迎击。只是其中一个汉子长剑已折,武功又未至空手入白刃之境,此时以拳脚对上尖脸青年的长剑,自然一个照面就落入下风,被其快剑接连划破腰腹、肩膀,虽非重伤,却也鲜血横流,痛彻心扉。

双方落地之后,迅速交战在一起。剑光激荡之间,绝非混战,而是交替掩护,攻守相协,暗含阵势章法。

但三个汉子的武功明显稍逊半筹,不一会儿就接连遇险,联手的阵形渐渐散乱,乃至最终各自为战,就更加不是对手了。

对方两男一女见此,愈发加紧攻势。十多招后,三个汉子便陆续倒在了血泊之中……

远处的山峦间,一伙黑衣劲装的汉子静静潜伏在树枝、蒿草之后,悄然窥视着官道上的这场争斗。

为首的消瘦青年腰悬长刀,脸上的狰狞疤痕却丝毫不掩其精明干练之气,正是月前新晋为坛主职位的齐丛。此时他正看着安然获胜的两男一女若有所思,这些年来封师兄、成师弟、宁师妹的华山剑法当真大有进境,武功竟已胜过魔教大部分的坛主、香主!

旁边的一个属下请示道:“坛主,我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教中的一位坛主、两位香主死在华山派手上,回到黑木崖怕是不好交代吧?”

齐丛头也不回,冷冷道:“什么眼睁睁看着,明明是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三个已死去多时,尸体都冷了……”眼看华山三人返身离去,他又吩咐道:“去几个人,将那什么坛主、香主的尸身抬上,我们回黑木崖!”

受齐丛气势所迫,出言请示的大汉不由额现冷汗,立即忙不迭的应是,转身去招呼人手。

魔教教规森严,上级对下级的生死几可一言而决,而且此时齐丛身旁的属下都是他的亲信,自然不会不识时务,非要拉着众人为三个不怎么相熟的坛主、香主报仇雪恨。更有甚者,还会觉得,自家上司虽得教主看重,有了坛主之名,却一直没能分到一块好地盘。说不准他正是看上了那个坛主的地盘,才会见死不救……不管怎么说,这是上司们的争斗,并非他们这些小卒子能够随意插足,还是尽快忘掉此事才好!

…………………………

岳不群骑马随着五岳的大部队徐徐而进,忽闻前方隐隐有熟悉的马蹄声迎来,便知是前去追杀三个魔教头领的宁中则、封不平、成不忧功成而返。

果然,片刻后三骑陆续出现在五岳众人的视野,宁中则一马当先,封不平、成不忧紧随其后。奔至近前,三人自是拨马随行在岳不群身边,宁中则兴奋的道:“师兄,这次我们可是只用了不到三十招就了结了那三个魔头!”

成不忧在旁搭腔:“是啊是啊,师姐的玉女十九剑大展神威,直杀得魔头跪地求饶……”

岳不群摇头失笑:“行了……别再自吹自擂了,平白让其他四派的师兄弟看了笑话!”

这时,封不平凑近了轻声说道:“刚刚厮杀之时,我隐隐察觉到有人窥视……应是魔教其他高手,但不知为何,他们竟坐视我们击杀那三人而未曾出手!”

岳不群皱眉,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其中关窍,沉吟着问道:“黑木崖方向可有异常?”

封不平回道:“未见大队人马出行的动静!”

岳不群闻言,纵然有几分肯定任我行是在修炼吸星大*法,也不禁颇为疑惑,就算任我行分身无暇,但东方迷、向问天难道也在闭关修炼吧?好歹也要派人在关卡要隘设些机关陷阱、滚木礌石、强弓劲弩之类,阻截一下来犯的自己等五岳众人吧!

…………………………

齐丛率属下疾速赶回黑木崖,便得到崖边吊篮处值守教众的通知,教主已经功成出关,正在成德堂与左右使及众坛主、香主商议迎击五岳之事。

齐丛急忙赶到成德堂,一进大门,正好撞见欲要出门的任我行及一众坛主、香主。

行礼参拜之时,齐丛暗暗打量任我行,但见其周身气势雄浑霸道更胜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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