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毒双绝:邪帝的驭兽狂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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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心中的欢呼雀跃，对他抛了个秋波，撇着嘴戏道，“你敢！我保证把你大卸八块！”

　　　　“舞儿舍得吗？”夜九歌揽住了她，似乎要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半点烦恼也不让她经受。

　　　　眉眼轻展之间，不经意地瞥了东方月桐一眼，唇角一勾，溢出一抹冷然笑意，“这位就是赤霞楼的主人，东方尊主？”

　　　　东方月桐早就被他的翩然风姿给惊呆了，一双琉璃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发出了一声赞叹，“九王爷果然生得俊俏，难怪能俘获三小姐的芳心，东方月桐在此有礼了！”

　　　　她上前两步，缓缓福身。

　　　　袅袅娜娜的身姿，极尽妩媚妖娆之态！

　　　　可夜九歌也只瞥了她一眼，还只是因为她的名气，这会儿她刻意展示出来的妖娆，却是半点也没领略。

　　　　冷哼了一声，算是给了她一个回答，然后挽着花轻舞的腰，便要离开此地。

　　　　整个过程，把他一贯的狂傲与冷漠，显现得淋漓尽致。

　　　　花轻舞只得回头冲东方夜桐挥挥手，随他去了。

　　　　赤霞楼前的战斗，以敌方的惨败告终，但如此一来，赤霞楼与江湖各派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李玄子注目凝视着天边的一缕如血晚霞，厉光微山，沉声道，“这个九王爷果然人如其名，凶戾冷酷，全然没把我们赤霞楼放在眼里，反而让我们树敌无数！”

　　　　东方月桐斜倚在美人椅上，纤纤玉指将耳边一缕碎发轻撩而过，浅浅勾唇，“我倒是觉得他至情至性，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

　　　　那些与赤霞楼作对的人，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夜九歌此举，虽说意不在她，但结局倒是与她的不谋而合。

　　　　有了紫乾药鼎，以后这赤霞楼的生意做与不做，已经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她手指虚晃，从寒月戒里取出了紫乾药鼎，“师兄，东西已经到手，接下来看你的了！”

　　　　“紫乾药鼎？”李玄子面色一喜，急忙捧起了它。

　　　　一双幽黑眼眸，竟然溢出了几许水光。

　　　　“桐儿，我们现在就回去！”

　　　　“明日吧，花轻舞要与我们一同上山！”

　　　　“她去干什么？”李玄子面色微沉，不悦地紧蹙了眉头。

　　　　“应该是为了碧凰珠吧！”东方月桐美丽的双眸里忽然掠过了一抹忧虑。

　　　　雅趣阁。

　　　　丫头们在花轻舞的吩咐下，在院中悬挂起无数的灯笼，然后摆了桌凳，放上了各种瓜果。

　　　　花轻舞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精美菜肴，来款待她今日邀请的几位客人。

　　　　珮儿在厨房里帮她，笑道，“十三王爷是个天生的美食家，王妃今日亲自下厨，他有口福了！”

　　　　“他如果个和七公主成就好事，那我今日的用心良苦也算是没有白费了！”花轻舞抿嘴一笑。

　　　　夜宸逸进院子时，萧霏儿正好也到了。

　　　　两人劈头撞上，都是微微一怔，然后同时有礼的向对方问好。

　　　　萧霏儿面上有些羞涩，飞上了浅浅两朵红霞。

　　　　“十三王爷，许久不见了！”

　　　　“是啊，自从回了琉璃国，还未来拜见七公主呢，七公主住在花府，可还习惯？”

　　　　“舞姐姐对我很好！”

　　　　两人说着话，进了院中。

　　　　院中并未见到花轻舞与夜九歌，只有个丫头在忙碌着，侍候他们坐下之后，一个丫头忙禀报去了。

　　　　须臾，几个丫头鱼贯而至，每一个手中都提着食篮，将一盘盘精美的点心摆在了桌上。

　　　　花轻舞也飘然而至，笑道，“今日请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先吃点心，待小九到后，我们开始正餐！”

　　　　夜宸逸看着那一盘盘芳香四溢的点心，早就按捺不住了，拈起一块，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软滑、细腻、入口即化，一股淡淡的香味，仿佛在一瞬间沁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畅！

　　　　不由大赞了一声，“好！九嫂啊，真没想到你还有此等手艺，我们今天沾九哥的光了！”qaa；

　　　　花轻舞摆了摆手，抿嘴一笑，“不！今日这个晚宴，不是为他，而是为你们两人而设！”

　　　　“呃？我们有这么大的面子？九嫂，你折煞我了！”

　　　　“你们的面子，大着呢！”花轻舞忽然冲他和萧霏儿盈盈拜下，笑道，“花轻舞在此感谢二位，多谢你们在宝蓝国的时候对我爹爹的照顾！”

　　　　她这理由找得极好，既不显得唐突，又能把夜宸逸和萧霏儿的关系拉近，就算是以后有人说闲话，也有了合情合理的说辞。

　　　　夜宸逸忙将一块点心塞进了嘴里，抱拳拜道，“九嫂，你这么做就太见外了，别说花将军是我们琉璃国的栋梁，就算是瞧在九嫂的面子上，我们也不敢让他有什么损伤啊！”

　　　　“十三王爷说得对！花将军老当益壮，我们都钦佩他呢，只是可惜他还是被人暗算，受了伤！”萧霏儿此刻又恢复了平素的落落大方，和夜宸逸肩并肩站着，嫣然笑道。

　　　　然后三人落座，就着这个话题，聊开了他们在宝蓝国的那些经历。

　　　　夕阳快落到地平线时，夜九歌才到了。

　　　　花轻舞命人立刻上菜，晚宴正式开始。

　　　　“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到！”夜宸逸贴着他的耳边，悄声询问。

　　　　“去了眉染宫一趟！”夜九歌神情淡淡的，倒也没瞒着他。

　　　　但眉眼之间若有若无的那一抹哀伤，却让他提不起兴致来。

　　　　花轻舞提着酒壶，给每个人的酒杯里都斟满了酒，然后笑盈盈开口，“来！我们为今日的相聚干杯！”

　　　　“干杯！”

　　　　四只酒杯同时碰上，萧霏儿兴奋地嚷道，“光是喝酒吃菜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

　　　　“玩什么游戏？”花轻舞有意把今晚的气氛整得浓厚一些，忙配合地问道。

　　　　“划拳、猜谜，都可以啊！”

　　　　“好好！划拳我喜欢！来来，我们现在就开始！”

　　　　花轻舞和萧霏儿立刻便挥舞着拳头，吆五吆六起来。

　　　　整个院子里，彩绣翩飞，杯盏相碰，只听见两人欢声笑语不断。

　　　　夜宸逸见她们玩得有趣，也加入了进来，到了后来，花轻舞不着痕迹退出，划拳便成了他与萧霏儿两人的游戏。

　　　　一坛子美酒，已经被三人喝得差不多了。

　　　　萧霏儿小脸通红，越发的醉态可掬，一副娇憨无比的模样。

　　　　花轻舞斜靠在夜九歌肩头上，挤眉弄眼地笑，“小九，你瞧瞧他们，相处甚欢呢！要不我们把地儿腾出来，让给他们？”

　　　　夜九歌不以为然地摇头，“你想撮合他们，为时太早了。”

　　　　“为什么？男欢女爱，只要彼此愿意就行了，还等什么啊？”

　　　　顿了顿，花轻舞忽然拿手指指着夜宸逸，咬牙切齿地道，“莫非，他不愿意？”

　　　　“没问过！”

　　　　“那你怎么知道不能成？”

　　　　夜九歌偏头，绯色的唇瓣，因为饮了两杯酒显得越发红润，泛着莹润的光。

　　　　他凝着花轻舞，动人一笑，“你以为天底下的王爷都如我一样洁身自好，至今还未娶妻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花轻舞拧紧了眉头。

　　　　夜宸逸府中女人甚多，他的十三王妃自己也是见过的，很温良恭顺的一个美丽女子，若夜宸逸又娶了一位公主回去，究竟是她继续为大呢，还是公主为大啊？

　　　　夜九歌又点了点她的鼻子，小声提醒了一句，“这还不是重点，太子那里，才是事情的症结所在。”

　　　　“啊？”花轻舞再次一愣。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夜宵风不能把夜九歌怎样，但他若要对付夜宸逸，将会不费吹灰之力。

　　　　萧霏儿能够看透一切，寻找了夜九歌这么一位保护伞，而夜九歌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归根结底，都是存着一样的心思吧。

　　　　也只有她，差点弄巧成拙，坏了他们的大事。

　　　　花轻舞高昂的情绪，瞬间就消退了很多，抢了他们俩的酒壶，指着满桌子的菜笑道，“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美味佳肴，你们竟然尝也不尝，下次再想吃我做的菜，那可不能了！”

　　　　“舞姐姐，我们吃！我们立刻就吃！可是，你把酒壶还给我们好不好，我们还没有喝够呢，十三，是不是啊？”萧霏儿一手搭在夜宸逸的肩上，很明显的又醉了几分。

　　　　再这样下去，她今晚恐怕要趴下了。

　　　　而夜宸逸借着几分酒性，任由她吊在自己的肩上，从盘子里夹了一箸菜放进她碗里，笑嘻嘻道，“公主，吃菜了！不然九嫂要生气了！”

　第131章　缅怀

　　　　“哼，知道就好！”花轻舞冷笑一声，忙又回头命丫头去做醒酒汤来。

　　　　一直闹到月上枝头，几人才尽了兴。

　　　　夜宸逸指着桌上的空盘子，猛地拍掌，大声道，“九嫂，你今天让我长见识了！原来最普通的食材也能做出此等美味，琉璃国那些所谓的名厨，在你面前都甘拜下风了！”

　　　　花轻舞摇摇头，谦逊地道，“十三王爷，你喝醉了！我这点雕虫小技，也就换换口味时觉得好，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谁说登不了大雅之堂？”夜九歌星眸微眯，绯色唇瓣浅浅勾出一抹动人笑意，“本王说舞儿的厨艺天下第一，便是天下第一！”

　　　　“那小九要不要做块天下第一的牌匾送我呢？”花轻舞斜眼睨他，打趣道。

　　　　“可以！牌匾明日便可送到。”

　　　　“明日？”花轻舞忽而想起了要去顶雾山一事。

　　　　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神情，忽而变得犹豫不决。

　　　　夜宸逸和萧霏儿离开后，她抓住了夜九歌的衣袖，咬着唇瓣，溢出了一抹楚楚动人。

　　　　“小九，我想去顶雾山！”

　　　　“什么时候？”夜九歌凝着她，浅浅而笑。

　　　　“明日！和东方月桐一起上山。”

　　　　“不行！”夜九歌薄唇一抿，不容置疑地拒绝了她。

　　　　花轻舞讶然。

　　　　向他说此事，不过是因为尊重他，怕他担心自己的去处而以。

　　　　哪里轮到他持反对意见了？

　　　　挑了挑眉，睨着他，凶巴巴地道，“夜九歌，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

　　　　“谁说的？我是你夫婿，是你的天！我的话，你无条件遵从！”夜九歌面色微敛，声线沉了几分。

　　　　凝着她的眸子里，波涛汹涌，望不到底。

　　　　她无法无天，在自己的羽翼下尚可保她周全，若一旦离开，那些暗中的势力，会顷刻间汹涌而来。

　　　　她会死得渣都不剩！

　　　　花轻舞狠狠跺脚，绯色唇瓣微微一撇，道，“你根本是在无理取闹！我还没嫁给你呢，我享有充分的自由！”

　　　　“想嫁给我？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吗？”夜九歌戏谑勾唇，修长的指节忽而抚上了她的下巴。

　　　　轻轻摩挲着，感受到指腹上传来的细腻和弹性，美好得让他小腹一紧。

　　　　此时此刻，他唯有一个念头，绑她在身边，把自己的爱，毫无保留给她。

　　　　可他没料到的是，爱太深，有时也是一种负担！

　　　　花轻舞向往的是自由，是男女间的绝对平等，不可能如其他女人般以男人为尊！

　　　　她甩开了夜九歌逐渐变得炙热的手，微微一笑，“小九，我要去磨砺，你得给我机会！”

　　　　“我正在给你机会！隔几日我要去拜见我师傅，你与我同去！”

　　　　“上善真人？”

　　　　“嗯！师傅他要见你一面！”

　　　　“好！”花轻舞眨了眨眼，重重点头。

　　　　然后挽住夜九歌的手臂，狡黠一笑，“你不是说还有几日才去吗？我先去顶雾山，回来后我们再出发！”

　　　　夜九歌拧眉，不解地睨着她，“为何一定要去顶雾山？你可知那个地方一向神秘，绝不准外人闯入？”

　　　　“可因为墨玉，我将是个例外！”花轻舞没有说碧凰珠的事。

　　　　她有种预感，如果夜九歌知道她要去寻碧凰珠为他治病，自己就算会上天遁地，也绝逃不出他的法眼。

　　　　所以，她宁愿夜九歌相信她只是贪玩。

　　　　就算如此，夜九歌也不同意，锁着她的双眸道，“如果你非要去，待我们拜见了师傅后，我陪你去！”

　　　　“可……东方月桐明日就要回去……”

　　　　“那你以后也不用去了！”夜九歌用不容拒绝的语气打断了她，紧抿的唇角边，是花轻舞从未见过的寒澈和绝决。

　　　　王者的矜贵，和与生俱来的威严，迫得花轻舞一滞，不由自主住了嘴。

　　　　蓦地一转身，风一般卷进了屋，衣袂间带起的巨大力度，将门往后一甩，重重地关上。

　　　　把夜九歌丢在屋外，满脸黑线。

　　　　翌日，东方月桐回山。

　　　　须臾，珮儿惊恐地发现，花轻舞和灵灵都消失了。

　　　　玉色锦榻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封书信，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夜九歌亲启’。

　　　　珮儿吓得不轻，急忙拿着信飞奔去了九王府。

　　　　谁知夜九歌今日并没在府中，眉豆蹙着眉道，“今日是娘娘的忌日，眉染宫昨日便开始祭祀了，王爷此去，一时半会儿恐怕回来不了。”

　　　　“那可怎么办？没有敢去打扰太上皇的！”珮儿急得双眼落泪，捶胸顿足地自责。

　　　　眉豆道，“王妃聪慧，如今的本事已经非往日可比，没人敢把她怎样的！”

　　　　“可那是顶雾山，也非一般地方能比！”

　　　　两个丫头愁肠百结，坐在醉意小筑门外，静默无语。

　　　　眉染宫，此刻正是愁思满怀，香雾氤氲之时。

　　　　夜昱凌今日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衫，立在竹下，清隽俊逸得不像凡尘中人。

　　　　他凝视着香炉里不断萦绕的香雾，忽而转身，眼神移向远处，叹息了一声，“香魂一缕随风去，此去已是十多载了！”

　　　　夜九歌立在他不远的地方，刚刚又添了一炷香，淡然答道，“太上皇，母妃若是泉下有知，会感念你的知遇之恩的！”

　　　　“哎！感念也好，怨念也好，都已随风，此生再无可能相遇了！”

　　　　淡淡的哀思，在两人的心间流淌。

　　　　相比较起来，夜昱凌的哀伤之意，反倒比夜九歌更为浓郁。

　　　　彼时，风起。

　　　　吹散了一院子的香烟，飘飘悠悠在天际飞扬，刹那间，仿佛萦绕了整个皇宫。

　　　　在此时刻，皇宫中还有另外一位伤心之人！qaa；

　　　　皇上凭栏而靠，正倚在高楼之上，神色凝重地望着高空，视线不及的地方。

　　　　十指拈起一只翠色玉杯，将里面的琼浆玉液尽数倾倒在地上，沉痛而充满爱恋地喃喃自语，“爱妃，当年你绝情而去，你可知道这十几年以来，朕是如何在思念你？”

　　　　“爱妃啊，后宫三千，没了你，就好比群芳失艳，再无任何赏心悦目之处，哎，朕舍不得你啊！这十几年来，你竟然连梦也未曾入得一个，你还在怪朕吗？”

　　　　他猛然抬起头，望着天际漂浮的云朵，攥紧了拳头，“你想要自由，我便放你自由，可是，你又为何要给他希望？你可知道他这十几年以来，为了你，他放弃了江山，他做出了多少背经离道的事情吗？”

　　　　说到激动时，他忽然把酒杯掷到了地上，痛声道，“爱妃啊爱妃，我们的小九他并不愿意接替朕的江山，连他也逼迫不了，若终不能达成你的心愿，你会怪朕吗？怪他吗？不，你一定不会怪他，你视他为知己，又哪里肯责怪他半句？”

　　　　皇上神情落寞，仿佛在一瞬家苍老了很多岁。

　　　　迈着沉重的步伐，他一步步走下高楼，毅然决然的往眉染宫而去。

　　　　近身侍候的宫人，也被他挥手赶走。

　　　　入目所见，只有一个孤独的，行将老去的背影。

　　　　桂公公在眉染宫外迎到了他，大吃了一惊，忙恭迎着他进去，小心翼翼地道，“禀皇上，太上皇和九王爷正在凭吊玉妃娘娘，此刻里面香烟弥漫，还请皇上爱惜自己的万金之躯啊！”

　　　　闻言，皇上脚步微停，威严的厉眸扫过，厉声道，“朕来陪太上皇缅怀自己的爱妃，难道还要看你这个阉人的眼色吗？”

　　　　桂公公吓得急忙跪下，面色肃穆，再不敢言。

　　　　待进了眉染宫，里面果然香雾缭绕，看不清楚。

　　　　夜九歌却是已经瞧见了他，忙迎了过来，“儿臣拜见父皇！”

　　　　皇上微微颔首，走到夜昱凌身前，鞠躬行礼，“太上皇，请不要太过伤心！玉儿已走，她已经瞧不见，听不见我们对她的思念了！”

　　　　“谁说的？”夜昱凌一个冷眼扫过来，令人不寒而栗。

　　　　他竟是狂妄恣意到连皇上的颜面也不顾及了！

　　　　顿了顿，瞧见皇上惶恐，他的面色渐缓，但吐出的话依然凉薄，“玉儿乃世间少有奇女子，她就算是离去，芳魂依然会萦绕在我们身边，皇上，在她生前的时候你不好好待她，此刻你又来惺惺作态作甚？朕这眉染宫不欢迎你！”

　　　　“太上皇！”皇上神色穆然地唤了一声，忽而抬眼直视着他，“玉儿始终是朕的爱妃，又育有小九，她在朕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比！朕这么多年来对她的思念，也一点不比太上皇少！”

　　　　说完，他沉敛了双眸，第一次以忤逆的态度，挑衅着太上皇的尊严！

　　　　“放肆！”夜昱凌陡然一声轻斥，猛地甩了甩衣袖。

　　　　森寒的双眸里，暗潮汹涌，蔓延开来的戾气，席卷了整个眉染宫。

　　　　“你找了那么多和她容貌相似的女子入宫，就是为了思念她吗？皇上，你这思念人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啊！”他薄唇轻启，冷冷地嘲讽。

　　　　皇上的气焰，忽然之间散了，叹息一声，压低了嗓音道，“玉儿的容颜，天下间无人能及，又岂是那些庸脂俗粉能够比拟的？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提醒太上皇，斯人已去，你就不要太过自寻烦恼了！”

　　　　“你敢指责朕的不是？”夜昱凌倏然紧眯了双眼，一丝凶戾，悄然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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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顶雾山之行

　　　　夜九歌见状，忙上前躬身跪下，谦恭而道，“请太上皇和父皇息怒，母妃若是泉下有知，她一定会感受到我们对她的思念！”

　　　　有了他做调解，夜昱凌的怒火才略微散了一些，但面色依然冰凉，“皇上，听闻最近国事繁忙，但你似乎很闲啊！”

　　　　皇上知道他这是在赶自己走了，忙躬身赔笑道，“是！太上皇百忙之中还在担心国事，我怎敢有半点懈怠？我这就回去！请太上皇保重身体要紧！”

　　　　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他的离去而散去，但夜昱凌余怒未消，猛地扬手，将眼前的几棵树给拦腰斩断，道，“小九，你父皇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朕瞧着真恶心！”

　　　　夜九歌默。

　　　　他不敢评判他们俩的对错，这么多年了，母妃的死所带来的怨念，一直没有从他们俩人的心头消散过。

　　　　母妃若真是泉下有知，也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良久，夜昱凌的气息才趋于平缓，叹息道，“小九啊，过了今日，我又要离开了，皇宫这个地方，我是半点也不想呆下去。”

　　　　“太上皇这次又想去哪里？”

　　　　“听闻南方近年来风调雨顺，民风较好，我想去那里走走。”

　　　　“那小九先在这里送别太上皇了！”qaa；

　　　　“今晚留下陪朕吧！”夜昱凌叹息一声，不容质疑地道。

　　　　夜深，锦榻之上，夜九歌闭目静坐，调息着体内的气息。

　　　　夜昱凌坐在一旁，正拿手指虚空引导着他，试图将他体内的毒气压制得更深。

　　　　淡淡的月色从窗外透进来，屋内只见一片斑驳的暗影。

　　　　寂静得连气息声也几欲不闻。

　　　　良久，夜昱凌拿开了手，缓缓起身。

　　　　步到菱花镜前，微微抬头，望着镜子旁边的一幅美人花卷，轻轻一笑，“小九，朕的模样和你母妃越来越像了！”

　　　　夜九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闪身过来，以同样的神情凝望着墙上的那个女子，眼底，很快地掠过一丝痛苦。

　　　　然后低眉，动人一笑，“所以说太上皇和母妃极其有缘！这世间知己那么多，还没有谁是因为相貌相同而惺惺相惜的！”

　　　　夜昱凌颔首，眉头微拧，“嗯！你母妃不仅貌美，还有才情，我一直敬她，把她当姐姐一样看待，谁知你父皇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死了她不说，还让朕留下了被世人诟病的把柄！”

　　　　“往事如烟，父皇他这些年来作茧自缚，已经受到惩罚了，母妃魂魄有知，也一定能够感受到！”

　　　　两人都不语了，幽然凝望着画上那栩栩如生的女子，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彼时，雾顶山。

　　　　花轻舞等人上了山时，已是午时过后。

　　　　山上的景色不比山下，清朗明媚得可喜。

　　　　东方月桐牵着她的手，慢慢步入了宫殿。威严的双眸淡淡一扫，立刻让众人匍匐跪下，高呼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