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远古之大驯兽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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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归刚放松下来，却见那三人一猪大肆追杀着逃窜的生番，竟然直向他冲了过来，不由大惊失色：“这仨混蛋想干什么？”

　　　　他见石三枚三人都目视前方，脸上没有一点异样的神色，一愣之下，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的模样就是一生番，连生番都把他认作自己人，更别说刚刚赶到的三个同伴了。

　　　　“擦！折腾了半天，最后要是死在自己人手上，我死不瞑目！”他急忙挥手高叫：“是我，我是巫归！”

　　　　可是此时周围一片乱糟糟的喊叫声，猪背上的三人根本就不会特地去分辨一个‘生番’的话语，依然直线冲杀过来。

　　　　巫归已经没有力气躲闪了，瞳孔放大看着越来越近的一个大猪头，一只手挡在身前，惊骇的叫道：“蹄下留人！”

　　　　“轰隆！”大野猪背着三个人蓦地一个急刹车，巨大的惯性让它在泥地上犁了一道深沟，最后停到了距离巫归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石三枚三个正杀的兴起，猝不及防之下都向前扑倒，多亏他们都卡在躺椅上，才没有被甩下来。

　　　　“独牙，你在做什么？”石三枚狼狈的直起身叫道。

　　　　他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见独牙的鼻子紧贴着一个生番的脸，不住的嗅着，那生番坐在地上，双眼紧闭，浑身颤抖。石三枚不悦的拍着独牙说道：“你怎么不踩死他？”

　　　　石鲁和猪大肠也疑惑的看着独牙和那个生番，这时就听见那生番睁开了眼睛，看清自己的处境之后，语气虚弱的骂道：“踩你大爷！我是巫归！”

　　　　“啊！”三个人都吃惊的叫了一声，再仔细一看，果然是巫归，都一起问道：“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巫归没理他们，摸着独牙的鼻子欣慰的叹道：“猪比人可靠啊！”

　　　　原来是独牙冲到跟前时，嗅觉无比灵敏的鼻子闻出了巫归味道，在千钧一发之时停了下来。

　　　　三人听到巫归的话，面面相觑，正要开口，巫归摆摆手道：“先别说这些，快去杀光那些生番给我报仇！”

　　　　“好！”三人正杀痛快，舍了巫归，乘猪狂飙而去。

　　　　巫归见他们都走了，苦笑道：“没看到我这幅惨样吗？竟然没有人留下照顾我！”

　　　　却说三人驱着独牙在人群里横冲直撞，挡在它路线上的生番不是被撞翻就是被踩死，有狡猾的往旁边跳去，结果又被它凌空一獠牙挑飞。

　　　　猪背上的三个骑士则用武器攻击独牙身边侥幸躲开撞击的生番。当先便是石三枚的牛腿大棒，中间是猪大肠的木矛，最后又有石鲁的石锤。处于攻击范围的生番躲过一次攻击，也躲不过后面两次，大野猪冲过之处，身边一米之内没有人能活下来。

　第五十九章　死者的身份

　　　　石三枚这家伙骑在最前面的猪头位置，抡着枣木疙瘩制成的牛腿大棒猛砸生番。可惜他从没有骑战经验，牛腿大棒又重，在高速奔驰的野猪身上把握不住落棒的时机，每每砸空，还差点把自己闪下猪背。

　　　　砸了十来棒，才幸运的砸死一个生番，又见猪大肠和石鲁配合默契，把他没砸死的一个不拉的全部收获了，气的哇哇直叫：“不过瘾！”

　　　　“你们追这边，我去追那边！”他一蹦子从心爱的野猪身上跳到一群生番中间。像块石头般落地滚了几滚，毫发无伤的站起来，大棒一扫，就把两个生番拦腰打飞。

　　　　其他生番见他勇猛不下变异生番，都不敢迎战，只顾逃命。石三枚瞅准其中一个最高大的生番叫道：“莫逃，跟咱大战一场！”

　　　　见那生番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手里拿着石锤跑的飞快，石三枚呸了一口：“不敢应战的懦夫！”举棒赶杀，一个人追着一群人跑入树林之中。

　　　　石鲁和猪大肠骑着野猪追杀到树林边，他一向稳重，知道树林里环境复杂，不敢贸然追进去，便叫停独牙。回头看了一眼巫归，对猪大肠道：“我们只顾着杀人，忘记照看黑荆巫师了，你快去看他怎么样了？”

　　　　猪大肠这才想起把自己的主人给扔了，一脸的惊愕难堪，急忙跳下猪背奔向巫归。石鲁呵呵一笑，赶着独牙去追杀其他方向的生番。

　　　　猪大肠跑到巫归身边，见巫归一副凄惨样子，挠头着惭愧的问道：“归哥你没事吧？”

　　　　巫归坐在地上骂道：“你们几个家伙来的够快的。”

　　　　猪大肠急忙解释：“的确来的很快。路不好走，本来也走不了这么快的，后来我们见到独牙一个回来了身上还有血，知道你出事了，便一起骑上独牙，才能这么快赶到。”

　　　　“哼！”见他没有听出来自己话中的嘲讽之意，巫归也懒得再计较，向猪大肠要来水壶和肉干，边吃边观看石鲁和独牙沿着空地转着圈的杀人。

　　　　石鲁很快便清理光了空地上的生番，满脸笑意的举着血锤朝巫归打了个招呼，驾着猪慢悠悠的走了回来。走了一段路，他突然看到了木柴堆后面的十字架，震惊之下，急忙过去细看那四个被虐杀之人。刚走到跟前，就听他凄厉的大叫一声，一下从猪背掉了下去，翻起身来便扑到四个死人身上。

　　　　“应该是石工部落的人吧？”巫归心道，没有过去打扰他，只是在原地看着。

　　　　只见石鲁把四个人都从十字架上放了下来，挨个抱着摇晃大声呼唤，叫了半天见四人都没有反应，又坐地大哭起来。

　　　　猪大肠想要过去安慰石鲁，巫归收起混不吝的腔调，一脸严肃的阻止他道：“让他哭一会咱们再过去。我要准备一下，待会要施法为亡者送行，你做我助手。”

　　　　“啊？”猪大肠一惊，又喜又紧张道：“好、好的！”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协助巫师施法，激动的不行。

　　　　巫归坐直了身子，也不看石鲁那边，吃了会酒肉，蓄了些力气，便扶着猪大肠站了起来，寻到一个大水坑，两个人都洗漱完，又换上一套新衣服。收拾的干干净净，再看石鲁不再嚎啕大哭了，正在低声啜泣，这才稳步向他走去。

　　　　二人表情肃然的站在石鲁身后，巫归看到面前排成一排躺在的四个死人，跟石鲁这组人一样，都是强壮的成年男人，一个老人三个青年。

　　　　四个人的死状极惨，老人的头颅碎裂，已经被开肠破肚了。出声提醒巫归又被挖心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断腿青年，还有一个年轻人也被敲碎了脑袋，最后一个年轻人肩膀塌了半边。

　　　　除了致命伤之外，这四人的身上都伤痕累累，遍布着各种武器的伤害，但都不重。可以看出他们被捉住之前经过了一番恶战，而最后给予他们致命一击的，正是变异生番的石锤！

　　　　“他们都是无畏的勇士！”巫归沉声道，又指着被挖心的青年说道：“我刚到达这里时，不明情况，这位勇士还没死，他出声警告我才被杀的。可恨我当时没能及时察觉出情况异常，不然还有可能救他下来。”

　　　　石鲁跪在地上摇摇头，咬牙道：“全是该死的食人生番做的，不怪巫师你。”

　　　　“他们是谁？”巫归问道。

　　　　石鲁道：“是我石工部磨家的长老和族里的三位勇士。被挖心的这位是最好的琢器之匠，肩膀受创的年轻人是我族地师的爱徒，有寻找地下燧石矿脉的本领，头被重击这个是……”

　　　　说到这里，他哽咽了起来，不敢再看那具尸体：“这个是我的、我的同母亲兄弟！”

　　　　巫归见他捂住嘴强忍着哭泣，一副心痛欲裂的样子，奇道：“部落里男女关系很混乱，人们往往只知其母，不认其父，所谓亲兄弟，大都是同母异父。名义上的父亲抚养孩子的积极性很差，孩子是被众多有嫌疑的男人共同出力抚养，所以情义淡薄。没想到石鲁和他的兄弟感情这么深，难道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这次涨水季，水道畅通，部落派他们四个去鸡鸣之丘采玉，没想到会在离家半日的之地遭遇毒手。”石鲁道。

　　　　巫归语气深沉的说道：“石工部的勇士战殁于此，不能让他们魂迷荒野，待我用巫术引回，然后连同尸体一起水葬，送与水妖转生。”

　　　　虽然部落众大都愿意死后被水妖拘去灵魂，但这次的经历让石鲁对水妖的印象很不好，他皱眉道：“不要让水妖再打扰他们，巫师大人将他们的英魂带回我部，请入图腾之中接受祭祀就好。”

　　　　土著人认为，人死后灵魂会继续存在，但会渐渐失去记忆和智慧，最终退化为无知无识的鬼物。若是有巫师作‘法，就可以将灵魂引入部落供奉的图腾柱中保存，化为能沟通活人的英魂，在需要时给予部众力量。

　　　　巫归摇头道：“现在处于野外，四人的灵魂离体已久，恕巫归本领低微，无法带回。”

　　　　石鲁的神情更加黯然，顿了一下，向巫归弯腰一礼：“那就请巫师大人让他们安息吧！”

　第六十章　灵魂出窍

　　　　安息便是让灵魂消散，免受四‘野流落之苦。

　　　　巫归感慨道：“也好。尘归尘土归土，生命生于天地间，死后融于天地间，是最好的归宿。”

　　　　石鲁听了这话，心中敬畏，他看了气质大变的巫归一眼，感觉此时的黑荆巫师威严又神圣，跟一路同行的那个逗比少年不似一个人。

　　　　“能做巫师的果然都不是寻常人，光这迅速变幻性格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很有可能是经常接触鬼神，所以才变得不正常。”他腹诽了一句，觉得自己亵渎了巫师，忙自责的低头对巫归说道：“有劳巫师大人。“

　　　　巫归看向猪大肠，猪大肠忙从猪背上的行李中取下一个雕着恶兽的竹制梆子站在他身边。

　　　　巫归见他拿着硬木小锤的手在发颤，嘴角挑了一下，闭上眼睛凝神冥想，口里念念有词，让自己逐渐浸入一种空灵状态。

　　　　巫术的种类很多，有祭祀、占卜、驱鬼、逐邪、招魂、请神、诅咒等等，由此衍生的术法更是数不胜数，一个巫师本领再高也不可能精通所有巫术。所以在丛林里，每一个部落每一个巫师都有其擅长的巫术，还有一些秘不告人的独门巫术。

　　　　比如巫鸦，据说其体内寄生着灵体状态的鸦凰碎魂，所以操纵灵魂的巫术最是高明，整个九黎部无人能及。再比如黎部的大巫师黄彩，传说她是黎山中一位隐居神巫的徒儿，手段更是耸人听闻，能目射电光，中者如遭雷击！（巫归打死都不信。）

　　　　巫鸦这类大巫师的水平到底有多高，巫归不敢断言，但是如果他的夺舍重生真的是巫鸦所为，单是能把不同时空的人类灵魂召回，这本事足以称得上神鬼莫测了。

　　　　其实在巫归看来，巫术虽多，却只有沟通鬼神的巫术才是真正的巫术，其他的不过是披着巫术皮的某种自然原理。

　　　　比如草药学。在部落中并没有‘草药学’这个名词，是巫归自己总结发明的。草药是一种使用范围极广的巫术材料，很多类型的巫术都要用到，单独使用也被称作巫术。但巫归认为，这只是利用草药的药性而已，不能算巫术。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绝大部分利用自然原理的巫术都是低等级巫术，这也是巫归能够认同的一部分巫术。而中高等级巫术全然不同，它们的施法基础是沟通鬼神！

　　　　对于这种性质截然不同的，明显是封建迷信的鬼神巫术，巫归的潜意识里依然很抵触。尽管他已经见识过了很多科学不能解释的诡异之事，但是他那经过十几年科学教育建立起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还是很有韧性的没有被冲垮。

　　　　和鬼神交流最重要的手段是冥想，想要进入冥想状态，一颗诚心和平静的心态是万万不能少的。可惜巫归虽然空有名师，前后两个灵魂却都不喜巫术，根本静不下心来学习，更是毫无诚意可言，所以没有掌握任何一项实质性的巫术。

　　　　但是作为一个黑荆巫师，他好歹也会一点糊弄人的巫术来应付场面。容易被滥竽充数的巫术主要集中在祭祀、预言和丧葬方面，这些巫术虽然也要沟通鬼神，但对骗子来说不是事。只要做足了表面文章完全能够忽悠人，不像驱鬼招魂治病之类，没有点真本事的不敢随便乱用。

　　　　巫归知道超脱灵魂的巫术步骤，但他不能沟通鬼神，只是会象征性的进行超脱仪式。虽然巫归为死者超脱灵魂的行为有欺骗嫌疑，但其本心却无丝毫不敬之意。他的确是诚心诚意的要为死者超脱，就算没有效果，也能安慰死者的亲人，表达自己对死者的敬意。

　　　　“当当当当……”耳边开始响起轻轻的梆子声，节奏单调毫无起伏，可是每一锤似乎都敲在巫归的心脏上。

　　　　这个不起眼的梆子叫做‘披獗’，是巫鸦赐予巫归的魂器。传说‘披獗’是一种食魂恶兽，曾为害世间，它巨口一张，能吸尽周围五里之内的人类灵魂。这件魂器则是前代一位大巫师捕杀‘披獗’，以其血融入地底幽谷黑竹之中制作而成的。

　　　　‘披獗’能大幅增幅灵魂巫术的效果，同时也具有帮助没有天赋的废材巫师感应灵魂的作用。据巫鸦所说，此件法器威力之大，能使携带它的普通人白日见鬼。不过对于身具鸦凰碎魂的巫鸦来说，效果重叠了，没多大用处，便送给了自己无法沟通鬼神的徒弟。

　　　　巫归得到‘披獗’近十年了，从来没有感觉到它有什么特‘异‘功‘能，鬼影子更是没见过一个。此番出行本不想带这种累赘的东西，但巫鸦却说此物乃巫师装比必备，强行塞入了行李之中。

　　　　披獗的声音绵绵不绝，嘴里念的咒语也同样单调，没有任何含义，回响在脑中让人昏昏欲睡。巫归知道这其实是利用声音进行自我催眠，让施法者迅速进入了空冥状态，好与灵魂接触。

　　　　能不能看到灵魂巫归不知道，但是这一步骤的催眠效果非常强大。不一会，他就进入了一种无物无我之境，感到身边无比寂静，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便轻轻的睁开眼。

　　　　身边敲梆子的猪大肠手里的木槌停在半空，神情虔诚的石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还有一只飞虫凝固在眼前的虚空中。

　　　　巫归想要向前移动，却无法迈步，低头看着自己僵直的身体，又发现肉身根本没有动弹，连眼球也没转动一下，但他就是能看清周围的情况和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后脑勺！

　　　　“我做到了吗？”他喃喃自语道

　　　　巫归灵魂看着自己笨重的躯壳，无悲无喜，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极致的理智：“这就是巫师进入灵魂状态的感觉吗？这种状态下的我，思维无比清晰，心思运转无比快速。果然异常玄妙！难怪老家伙经常一动不动的冥想一整天。”

　　　　“以前试过不知多少次，都没能进入状态，现在竟然一次就成功了。是我这个灵魂不同于前任，适宜冥想的原因，还是这次施法，我诚心诚意，愿望强烈所致？”

　　　　“这就是灵魂出窍吗？人类难道真的有灵魂？”他思考片刻，摇摇头坚定的说道：“不！不论有没有灵魂，都不能让思想陷入鬼神之说当中。鬼神亦是自然而非超自然，信鬼神只会让你越发远离真相！”

　　　　“呵呵。”他目光闪烁，突然一笑：“我明白了，其实并无神秘之处。说破了，不过通过自我催眠，让人进入注意力高度集中、大脑潜能充分调动的状态。因为思维速度太快，所以感知时间流逝的极慢，同时也能观察到正常状态下无法发觉的细微线索。比如……”

　　　　他看向地上的尸体：“死人的生命！”

　第六十一章　送葬萤火虫

　　　　此刻在巫归的眼中，地上的四具尸体上都在散发着淡蓝色的气体，仿佛笼罩在尸体上缓缓向上飘散的蓝光。

　　　　每具尸体的蓝光浓度也不一样，磨家长老和被砸碎脑袋的青年身上的蓝光最淡，淡到几乎看不到。被挖心的青年蓝光略明显，而那个碎了半边肩膀的地师学徒，蓝光则很强烈。

　　　　“这就是灵魂吗？或者是一种生命能量，智慧和意识的能量！”巫归若有所思道：“从各自身上的蓝光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死亡时间，这个地师学徒应该是死的最晚的。”

　　　　“超脱灵魂的仪式难道就是让蓝光散尽吗？可是不用超脱，它们也在自己消散，到底应该怎样才算超脱呢？”

　　　　巫归思考着，又道：“既然想不明白，就先试一下吧。”

　　　　他依照仪式步骤，开始对磨长老的灵魂进行超脱。念了一会专用咒语，巫归突然感觉身体可以动了，同时时间感也回到了身上，耳中又传来了声音，猪大肠和石鲁也有了动作。

　　　　“呼！呼！”巫归嘴里一声低喝，身体一动，开始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他一边大声念咒，一边将手里的一种药粉，也就是巫术材料散在地上，围着尸体像跳大神一般跳起来巫舞。巫舞的动作如癫如狂，像猿猴在树上跳跃，像老鹰在扑击野鼠，又像猛虎在暗夜潜行……它的用意便是拟野兽之态，引人灵魂回归自然，泯灭执念，融于天地间。

　　　　巫归口中的一段咒语不断重复着，他好似看到了咒语变成了实体字符，纷纷飞向磨长老的尸体。尸体上的蓝光接触的咒语之后，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大，颜色逐渐变成了绿色，而且越发浓烈，最后成了一个翠绿色的光球包裹住了尸体。

　　　　“咒语的声波可以增强意识能量，改变能量性质吗？”巫归思索着。

　　　　继续下去，却见绿色光球越来越凝固，没有一丝要消散的样子，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效果怎么相反呢？”

　　　　“不知道怎样才算成功？师父一直没有告诉过我这些，难道一直这样下去？别弄错了火候，搞出事情来？”巫归有些担心。

　　　　就在那翠绿色光球向更加浓烈的墨绿色转变时，尸体旁的一小块地面竟然动了起来，就像有很多只蚯蚓在土下蠕动一样。巫归看到这一幕，惊的差点停止了仪式。

　　　　好在处于催眠状态中，不用思考，身体就会自发的做出动作，巫归跳着激烈的巫舞，目光一刻不离的盯着那块地面。

　　　　只见地面上的土慢慢被破开，从地下钻出了无数只米粒大小的甲虫。这些甲虫身体是黯淡的金色，它们在地面上抖了抖，便张开翅膀飞了起来，同时身体发出了灰绿色的荧光。

　　　　“是一种萤火虫吗？”巫归心道。

　　　　从土里钻出了足有数千只金色萤火虫，它们在空中飞舞，形成了一个两三米直径的光球，然后一下扑到磨长老尸体的翠绿光球上。翠绿光球就像肥皂泡一下瞬间破灭了，化成了无数细碎的光点，像蒲公英一样缓缓飘动。金色甲虫追逐着那些光点，附着上去，很快便吃的一干二净。

　　　　“原来如此！”巫归恍然大悟：“用超脱仪式招来这些特异的萤火虫吃掉意识能量，便是超脱灵魂！”

　　　　“此萤火虫应该在地面下土壤里广泛分布，仪式所用的药粉、咒语的声音、巫舞踩踏地面的节奏，可以将它们召唤出来。创造这个巫术的先辈巫师真是了不得，竟然能在没有掌握科学原理的情况下，摸着了这种自我催眠的法门和召唤甲虫的办法，天才啊！”

　　　　见甲虫们快要把光点吃完了，巫归再接再厉，又将两具尸体的超脱了。

　　　　进行超脱仪式很辛苦，不但跳巫舞会大量消耗体力，还要注意力高度集中，巫归在仪式前就非已经常疲惫了，超脱了三个灵魂之后，感到精力不济，难以再进行下去。

　　　　看着最后那个地师学徒，他给自己打气：“绝不能半途而废！就剩下一个了，再坚持坚持。”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我可以做到！”巫归抖擞精神，开始对那地师学徒念咒。

　　　　咒文接触到地师学徒身上的蓝光，蓝光逐渐变绿。甲虫们吃完了最后一个光点，都飞了过来，围着尸体盘旋，准备在光球成熟时进食。

　　　　就在光球越来越浓的时候，突然异变骤生。那绿光突然剧烈扰动起来，就像打开了浴缸底部的下水塞放水一般，形成了一个漩涡，从尸体顶门位置向体内狂涌进去，转眼间就被吸的一丝不剩！

　　　　“怎么回事！”巫归大惊，仔细看那尸体，发现尸体表面发着红光，完全没有能量散逸的现象。

　　　　他观察了片刻，感受到了尸体的微弱的心跳和血流声，不禁大喜：“原来这人还活着！”

　　　　“也怪自己刚才太粗心，没有检查一下就想当然的认为他们都死了。”既然已将死者的灵魂超脱，仪式也该结束了，巫归急着想脱离催眠状态，清醒过来好抢救伤员。

　　　　这时却见虫群躁动了起来，在地师学徒身边飞舞良久，一起向他扑来，巫归有些疑惑：“难道你们还能把活人的意识能量从身体里揪出来吃了不成？”

　　　　他很镇定的看着虫群飞了过来，果然，虫群涌到眼前便停了下了，成为一个金色和绿色混合的球体，在他面前的空中不断变换形状。

　　　　巫归微微一笑，对虫群说道：“多谢你们了，此番用餐到此结束，请回吧。”

　　　　虫群依然飘浮在空中，它们振动翅膀发出巨大的嗡嗡声，振的人耳膜疼痛，巫归摸摸耳朵，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一口气吃了三个灵魂，难道你们没有吃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