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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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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是来找老头子开后门来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既有求于老头子,怎么还敢不给我面子。”
“老将军,您既然邀请我下棋,那是看得起小子,小子怎么敢跟您这儿耍花活儿呢?当然是要拿出自己三成的本事,来个严阵以待。只是一时出手过重,想来您老也不会跟我这小辈一般见识。”
“好小子,还敢跟我这儿贫,三成本事?倒是把我给气乐了,明天我倒要看看你十成本事是啥样子。别给老头子玩‘打一巴掌揉三揉’这套,快把你带的盒子打开,让我看看里面藏的什么东西,敢拿到我老头子面前现眼。”
“瞧好吧,您嘞!”说罢,薛向把红木长盒打开,取出卷轴。老王早把石桌上的棋盘、茶杯移走,并在其上摊了一块黄色绸布。老将军接过卷轴,小心地放在绸布上,解开系带,缓缓打开。整幅卷轴长约四尺,宽约一尺,入眼的是一副古朴的行书书法,整幅字保存的极其完好,只在白色的宣纸的左上角有一块指甲大小的泛黄的痕迹。宣纸上的一篇水调歌头写得潇洒奔放,肆意汪洋,行文如行云流水,一泻而下,毫无凝滞之感。
“好宝贝啊,好宝贝,老头子有生之年能得窥如此神来之笔,死有何憾,死有何憾!!”
老头子很是激动,对着这副书法欣赏了半个小时,发出一声长叹。他摇摆着脑袋,仰面望天,双手不住的搓揉,隐约有站不稳的迹象,薛向和老王赶紧上前扶住他。
安老将军轻轻挣开两人的手,坐下:“我还没老呢,只是太过激动,苏子瞻的书法果真是不输颜真卿,直追王羲之。看得人心摇神驰,真如操小舟于大海,颠簸间纵横自如,见真功夫。好小子,我也不问你这宝贝是哪里来的,既然你拿来了,想来就是送给老头子当寿礼的,我这里谢谢啦。虽然我们gcd人不兴做摆寿宴请那一套,可家人聚聚总是要的,到时候我摆家宴一定通知你,你要是不喝酒,就过来吃块蛋糕。”
薛向大急,这老头子的意思是,这宝贝一块蛋糕就打发了?薛向忙道:“您误会了,误会了。这不,我祖传的这副东坡书法,我一直弄不明白是真是假。我听卫宏说您是鉴赏字画的大行家,就拿过来让您给掌掌眼,得,没想到还真是苏东坡的真迹,我真是太高兴啦!谢谢您,谢谢啊,您摆宴我一定过来,不止吃蛋糕,还给您敬祝寿酒呢。我穷小子一个,买不起什么礼物,到时给您唱首祝寿歌儿吧。得,那什么,您公务繁忙,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走啦”说罢,薛向就卷起卷轴往盒里装,假意要走。
见薛向不上套,这下老头子倒急了,一把按住木盒,笑道:“再坐会儿嘛,我老头子可没什么公务。行啦,你也别假模假式的了,什么事儿说说吧。”
薛向见花帅不打官腔了,便把薛安远的情况向他交代了一遍。老将军听罢,笑道:“你小子还真是来送糖衣炮弹的呀,老规矩,糖衣我收了,炮弹给你打回去。小王,接着,放我书房锁好喽。”说罢,老将军拿起木盒递给老王。…;
薛向傻了眼,没想到堂堂安老将军居然耍这种手段,一时无计可施,总不能上前把东西抢回来吧。先前还可假托是鉴定,这会儿被老头子套出了话,收也收不回了。薛向两眼痴痴地看着老王捧了木盒远去,眼中虽未流泪,心里实已滴血。
老头子斜眼睨见薛向这副惨相,老怀大慰,一时心情舒畅,神清气爽,刚才受的窝囊气一股脑儿的全撒还了回去。他这会儿得意地哼着小调,摇着蒲扇,抖着大腿,一副大仇得报的“还乡团“模样。
薛向把双手往脸上一盖,轻轻一抹,原来的愁眉立时化作笑脸。老头子瞥见他这变脸的本事,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子受如此打击,还笑得出来,是个人物。这家伙又换回了笑嘻嘻小混蛋的模样,我可得留神。
薛向笑道:“红粉赠假人嘛,好东西当然送给识货的人嘛,在我心中,您就是识货之人,而且是唯一识货的人。”
“你小子变着法的恶心我是不是,不说宝剑赠烈士,偏说什么红粉,我看你小子是坏透了,一肚子阴沟水。”
“您还说我,您收礼不办事,是不是有点太那个?”
“我收礼了嘛?谁能证明?”
“额……算我说错话了,您真行,难怪当年**干不过你们,小子服了。”
“这叫谋略,是智慧!你呀,还是回去多读读毛选,别整天想着溜须拍马,走后门。”
薛向实在是说不过他了,碰到一极品老头,收礼不办事,还振振有词地给别人上大课。薛向也不愿跟老头子兜圈子了,绕得自己都头晕了。薛向正色道:“字画的事儿,我也不提,本就是送给您的,就是没事儿求您,就冲着您为我现在的幸福生活做的贡献,不是也应该孝敬您嘛。”
“这还像句话,听起来虽然马屁味更浓了,不过听得人舒坦。”老头子哑一口茶,眯着眼说道。看来对薛向的警惕性还没放下,将这番肺腑之言定性为阿谀之词。
薛向无奈的笑了笑,道:“凭心而论,我伯父的事儿,组织上是不是应该解决的?”
“这世上的事,有多少可以凭心而为的?”老头子也不调侃了,手里握了两颗棋子转动。
“您怕得罪谁?”
“幼稚,老头子怕过谁!现在是敏感时期,你伯父身后的那位更是敏感,我稍有动作,带给他们的就是灭顶之灾。咦,我跟你这娃娃说这个干嘛!你听得懂吗?”
“好吧,看来是我鲁莽了。您心里现在也在矛盾吧?”薛向见伯父之事已不可为,索性转移话题方向,语出惊人。
“我有什么矛盾?”老头子停住摇动的蒲扇,双目紧盯着薛向,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这会儿薛向才感受到,血海里滚出来的老兵头那如滔滔海潮般的威势。他心里猛然一紧,直背端坐:“沙场硝烟已久消,宣武门里藏兵刀。”
一句诗出,石破天惊。
“砰”的一声,安老将军把茶杯砸在桌上,杯破水溅。恰好安卫宏给薛向端了茶来,老王也从书房归来。二人见这边气氛有些不正常,桌面上一片狼藉,刚要踏入凉亭,被安老将军挥手止住:“你们两个先去堂屋,吩咐小刘他们撤到外面去。”
安卫宏、老王领命退去。走时,安卫宏深深看了薛向一眼,不明白这个亡命徒用什么话吸引了爷爷,连自己都不得耳闻。少顷,竹林,松阵,屋顶一阵骚动,薛向抬头望去,原来是身着各式迷彩服的军人在撤退。薛向心里大是震惊,自己来时从竹林、松阵穿过也没发现那里居然藏了这么多荷枪实弹的警卫。不过,想来也是应该,安老将军身居军机中枢,一身所系何其紧要,守卫又怎么会简单呢。…;
“好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我的来意不是很清楚吗?救亲!”
“救亲?呵呵,一个毛头小子怎么会说出玄武门这三个字,糊弄人也选个好理由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个旁观者清,说说看,说不好,就请你上军事法庭。”
“这…。这不好吧,我又不是军人,我可是来给您送寿礼的,哪有您这般待客的。”
“我这里是军事要地,你不知道吗?还敢在此处大放厥词,说不出个理由,杀头我看也是尽够的。”
“得,您也甭吓唬我,您不就是想看看我背后站的是谁嘛,何必来这一套。”
“算你小子识相,说说吧。”
“我背后真没人。您想想,我伯父还在劳改,跟那位首长的关系又众所周知,别人要试探您,怎么也不会选我啊,您是谨慎过头了。”
“额…。。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成,相信你是来救亲的,说说玄武门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身体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吧。”薛向战战兢兢地说出了这一句足可杀头的话,眼睛紧紧盯着老将军,额头的汗像小溪一般往下流淌。
老头子没有拍桌子,也没有呵斥,平静地看着薛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其实他心中已翻起百丈狂澜,他实在不敢相信,如此重大的机密,怎么会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此时,他不敢呵斥,生怕把薛向到嘴边的话又吓了回去。
薛向见老头子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小心地道:“您别多心,我是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四月份那么大的事,老人家也没有露过面。那位一月份接管政务院,四月份接任副元首,不是显得太急了吗?”他当然不会说历史书早写了,只能托付给自己的天纵之才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古人说的甘罗、严世藩一流就是你这号的吧!”安老将军听罢,久久不语,突然发了这么一通感慨。
第三十九章 今始白身着绯衣
薛向见气氛舒缓了些,直起的腰又塌了下来,倚着石桌,笑道:“您赞我有甘罗之智,我是却之不恭了;但您以严世藩相比拟,小子就敬谢不敏啦。”
老将军哂道:“你小子油滑。我倒想知道,就算老人家身体抱恙,你小子又是怎么得出玄武门里藏兵刀的结论呢?”
薛向此时心神大定,最要命的问题终于过去了,喝口茶,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少跟我拽文,诗词古文,老头子甩你八条街不止。呵呵,按你的意思谁是庆父?”
“我就是这么一说,瞎诌了两句歪诗。”薛向哪里会傻乎乎地道尽其意,说透了,装x真就装成了傻x。
“哈哈,你小子果真机灵,点到为止,倒是个在背后摇小扇子的角色,真是个当面笑嘻嘻,背后掏东西的家伙。”
“不就是赢了您老几盘棋吗?对我评价一直这么负面,这可不是我党党员实事求是的作风。得,礼我已送到,我先声明啊,我此次绝无‘蚀把米’之憾,纯属聊表敬意,小子告辞。”薛向说完,起身欲走。
“怎么,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您这可就太不地道了,棋陪您下了,宝贝您拿走了,问的话我都答了。您罚也罚过了,俗话说,罚了不打,打了不罚,可不兴又罚又打啊。”
“看把你小子吓的,刚才跟我这儿不是扬言搞什么大屠杀嘛,这会儿就草鸡了?”
薛向脖子一梗:“得,还有什么事儿,您吩咐。”
“也没什么事儿,你不是给我送了件宝贝嘛,要我老头子帮忙办事,这事儿又没给你办,我这不是过意不去嘛。升不了你伯父的官儿,给你个官儿当当怎么样?”老头子笑眯眯的看着薛向道,眼角处细细的皱纹里仿佛夹杂了无数的心眼。
薛向被老头子的好心吓了一跳,瞬间就想明白老头子的心思。他脖子一缩,打了个寒颤,哆嗦道:“老爷子,谢谢您老的好意,我还年轻,啥事儿也不懂,就不劳您费心了。”
老头子呵呵笑道:“怎么,猜出来啦,想走?晚啦!这事儿可由不得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薛向苦着脸道:“老爷子,您怎么能这样呢,我保证把嘴堵的严严实实的,绝不乱说。我知道轻重的,您就别往我脖子上套缰绳了。”薛向哪里还不明白老头子是想把自己这平头老百姓的白身安个身份,方便他以后使唤。本来嘛,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跳出官场外,不在军队中,老头子拿什么身份命令薛向,这会儿给薛向封个“弼马温”,和玉帝对付孙猴子那套差相仿佛。
老头子笑得白眉直抖,道:“你就认命吧,谁让你小子无遮无拦地跑我老头子这儿卖弄你那一孔之见。这会儿,想抽身,又怎么可能。”说罢,老头子冲着堂屋方向喊了一声:“老王,出来下。”
老王和安卫宏一块儿从堂屋里小跑了过来。老王跨进凉亭,对花帅打了个立正,敬礼道:“首长,请指示。”
“去给这小子补个军官证,证件上的职务就写我办公室的特别参谋,级别嘛,给这小子定个十三级,算是酬谢他的那件宝贝。”老将军朝薛向指道。
“是”老王得令而去,突然又折返回来,对着薛向道:“姓名,年龄。”
“薛向,薛仁贵的薛,一颗红心向着党的向,17岁”薛向回答完老王的问题,瞥了花帅一眼,不满道:“老爷子,您这也太抠了吧,我一件国宝中的国宝,没换出我伯父,怎么才给个少校啊,这也忒不入流了吧。”…;
65年取消了元帅以下的军衔,军方干部也转了行政级别,不过不似地方上的十三级,而是3-27级,老将军给薛向定的13级差不多就是个少校,和地方上的正科级干部仿佛。
老头子眉毛一扬:“怎么,要不给你也弄个上将当当?”
“嘿嘿…。你别吓我,我还年轻嘛,总得留点上升空间不是,您给弄到七级就成啦。”薛向满脸堆笑,本来他不是这嬉皮笑脸的性格,怎么一和老头子斗嘴就特来劲儿,潜意识里迫切想表现自己,贫嘴了不少,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七级?那不就是少将?你小子真是赖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你小子才多大,十七岁的少校我都没听过,你别给我扯什么红军时期谁谁的,那是特殊年代,和平年代你这已经是破格了再破格,你小子挂我老头子办公室的牌子,可别给我老头子丢脸,更不许招摇过市。”老头子敲打着石桌,接着呵斥:“本来是准备给你挂个十**级的,一想你也送了件宝贝,也不能亏待你不是;二来我安某人的特参,级别太低,说出去也丢脸不是?”
薛向其实心里对这个待遇满意已极,抱着便宜不占够就是吃亏的心理,决定有枣没枣打三杆:“得,得,少校就少校吧,我吃点亏,就这样吧,不过军服可得给我配将官的料子啊。”
安卫宏一旁早听的傻了:“啥玩意儿?眨眼间,老母鸡变鸭,你成了少校特参?你才多大啊,爷爷,您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哭着喊着让您给我弄个尉官衔,您都不肯。总不至于收礼就办事,您这也太现实主义了吧。”
老头子抬了抬眼皮,瞄了花卫宏一眼,叱道:“你小子知道个屁,就你整天飞鹰走狗的,还好意思腆着脸冲老子要官,你穿身军服出去,非把老子脸丢到北海去。不过,这次带回来的这小子不错,还是要奖励的。这样吧,我安排你去基层连队训练一阵,就去琼岛吧。”
安卫宏刚听了有奖励,立时眉开眼笑,眼巴巴等着老爷子往下说,可结果要把自己发配边疆,去当大头兵,立时俊脸就垮了下来:“爷爷,您总不能赏罚不分吧,我是要当军官,不是要当士兵啊,我不去啊,这赏我不领了行吧。”
“我老头子一口唾沫一颗顶,不去不行。”
“爷爷,谁是您亲孙子啊!”
……………。
薛向提着皮箱坐在公交车上,皮箱里装着老王给他准备的四季军装,都是按他要求要的库存的将官服,只把肩章去了,他可不喜欢此刻一色的四个大兜深灰军装。薛向的心里还是一阵后怕,当知伯父之事不可为之后,他说出的那句话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但是为了引起安老将军的注意,他在所不惜,好在他赌赢了。薛向知道失去了伯父的复出,未来的大博弈自己将彻底沦为看客,他不得不冒着zz风险,不,是生命危险来显露峥嵘。对于成为老将军口中的“特参”,薛向当然是十分乐意的,假意拒绝不过是为了掩饰真意,不能下注,买买外围,也不错的。薛向当然知道这个“特参”的含金量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不过是老头子为了捆住自己嘴巴而设,当然也有酬谢之意,不过他很高兴跟老头子捆在一起。薛向也绝对会将这特参的身份发挥出他最大的能量,他是一只蝴蝶,一只即将扇动翅膀的亚马逊蝴蝶。…;
窗外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此时的京城远不是后世的沙暴之城。已经三点多了,薛向乘的5路公汽奔驰在长安大街上,他要到终点站天桥下车。薛向坐的这辆公汽运行的线路也有个红色的名字叫革命路,此时左的思潮泛滥,波及了公交线路号,京城当时所有的公交线路除了正常线路名外,还有一个非常革命的线路名。当时路牌是红色的,线路号只占左边约五分之一的位置,其余显著位置上是革命的线路名,而不标明起迄站名。除了革命路还有长征路、红旗路、反资路等等。
薛向把玻璃窗开到最大,脑袋歪在窗口看风景。奔驰的汽车带动气流扑面而来,吹得薛向的发丝遮了眼睛,他向上捋了捋头发,心想还是寸头干净利索。薛向并不喜欢板寸头,觉得毫无发型可言,待头发留长后,左比右划的,请理发店的老师傅给自己剪了一个后世的碎发,极似郭富城的学生头。此发型一出,众人皆视为天人,实在太具美感了,无论何时,人们对美的追求总是孜孜不倦的。一时间,从者如云,四九城的顽主们把自己的各式帽子头全换了这种发型,连光头胖子也开始蓄发,名曰:对三哥的步伐,要紧跟紧跟再紧跟。这下可把给薛向理发的老师傅忙得四脚朝天,当然,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老师傅不仅收了五个徒弟,工资也调了两级,可把他给乐坏了。薛向还听说,最近这种发型开始向校内蔓延,一些老师眼里的坏孩子率先留起了碎发,倒是颇受女孩子的欢迎。连小适这帽子头之王也在打算换成大哥的这种发型,同桌的李美丽老盯着张小华的碎发看,让他很不满意。
尽管此时的长安大街并未到它一天最繁忙的时刻,可依然人潮汹涌,车水马龙。长安街是全国最著名的大街,也是世界曾经最宽、最长的街道。著名的红旗广场就在这条街上,历次的大阅兵也在此举行,这条大街的两侧汇聚了众多的权力机关,可以说是全国的政治中心。每天长安街来往的人流,车流的宛若汪洋,好在驾驶员是个老师傅,驾艺高超,在人群、自行车流里左冲右突,纵横自如,却未见颠簸。薛向靠着窗沿,暖风拂面,睡意醺醺,不知觉间竟睡了过去。
ps:65年取消大帅以下的军衔的原因有很多,主要是当时的军衔、勋章之类的设计都是直接源自或仿自苏联的那一套。当时华苏交恶,所以这一套也成了领袖的心头刺,领袖觉得划分军衔和官兵一致、官兵平等是相悖的,人为的制造阶级,当时自己的军队没有军衔不是也战胜了那些有军衔的军队吗?所以,胡子大帅一报告,领袖就说“早想搞掉那块牌牌”。
取消军衔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当时授衔出现很多高职低级的情况,军衔与军职不对等,大多数军长挂的是少将衔,绝大多数师长挂的是大校、上校衔。而且,自55年授衔后几乎军衔都没有晋升的,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军衔取消后,军职干部全转为行政级别,军服自然也要改造。所以才有了后来的65式军服,士兵两个兜,军官四个兜,除此以外,再无二致。
另,干部行政级别建国以来划分了很多次,方面读者阅读,后面的行文的行政级别还是按后世的公务员级别和军方级别划分。
第四十章 财若露白必招祸
半个钟头后,公交车到了西单停下。西单是个大站,老远就看见一大群人拥在此处候车,前方还停了四五辆无轨电车。售票员报了站,车上的乘客呼啦啦下去一大阵,薛向前后的两排坐位顿时空了出来,坐他身边的中年人也下了车。薛向把放在腿前的黑色大皮箱移到了身旁的绿皮椅上。在车内座位没坐满之前,他不打算挪开了,因为还有两站路就到终点站老天桥了,乘客不会太多。放好皮箱后,薛向又歪回原来的地方,闭了眼睛假寐,风轻日柔,吹着人的皮肤倍觉安宁舒适,薛向就这么睡了过去。
“好香啊,大娘您篮子里装的什么啊,怎么那么香啊?”售票员冲一位刚上车的老大妈问道,售票员是一位年轻的姑娘,长着一张娃娃脸。
“大闺女,是我山里的老家亲戚送的大半斤麝香,说给我熏屋子用。我们穷人家哪里用得着这个,听说供销社收,这不就拿过来准备卖了,好给娃娃们扯几尺布做衣裳。”答话的老大娘头发花白,形容消瘦,但精神面貌很好,说话声音洪亮,满车的乘客都听得分明。老大娘边答话,边掏出三分钱买了车票。
“麝香?这可是好玩意儿,不止是上等香料,还是名贵药材,精贵着呢。一只成年雄麝不过产一两麝香,您这大半斤恐怕是您亲戚在老林子逮了不少雄麝才凑得的。这玩意儿,老值钱了,我姐夫在收购站负责收药材,听他说一克麝香四五块呢,我不知道什么是克,反正就一小指甲盖末子那么多,您这大半斤可值老鼻子钱呢。”一位带工人帽的青年汉子给大家普及了下麝香知识。
开车的司机是个红脸的中年汉子,因为靠近发动机,再加天大热,索性刮了个光头,光着膀子。这会儿听见乘客们聊的热闹,也插进话来:“我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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