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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第5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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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怎么算!”

    薛老三竟毫不动怒,依旧微笑满面。

    黄思文道:“我说算了,我不找你赔,你也甭找我赔,两清了。”

    话音方落,满场众人,皆像瞧怪物一般看他。

    实在是姓黄的这番话,太,太,太耸人听闻了,若姓黄的只是寻常村汉,这般说,顶多也也就是耍无赖,不要脸,可姓黄的可是堂堂省委一秘,二号首长,说这种不怕天打雷劈么?

    再者,方才诬陷薛向出千的是他,人家薛向毁牌,演示,不过是自证清白,这下倒好,反被这家伙倒打一耙。

    最让人无语的是,这家伙竟敢腆着脸说自己那把牌,没准儿也是清一色双龙七对。

    可在座诸位,即便不是麻坛高手,也熟知行情,清一色双龙七对,基本就属于禁牌,光看他那十六倍的赔率,就知道不可能诞生,因为谁也输不起那些钱。

    姓黄的张嘴就说两清,摆明了是耍无赖,不,简直就是耍泼。

    堂堂二号首长耍泼,简直叫人无所适从。

    说来,黄思文焉能不知自己此举无耻之尤,形象大毁,可不如此,今次如何脱身?

    反正,此间虽是众目,却依旧是密室,出得此门,外间再传什么,他都是不认的,回了省城,他黄某人照样还是温文尔雅,尊贵低调的省委一秘。

    却说,黄思文匆匆说罢,也不管薛向应不应承,抬脚便行。

    周道虔,孔凡高虽不耻黄思文人品,可此绝好脱身机会,这二位哪里会不利用,毕竟,薛向可不只推了姓黄的牌。

    更妙的是,恶人是姓黄的当的,无耻的话是黄某人说的,他二人不过是搭顺风车罢了。

    这黄思文前行,周道虔,孔凡高赶忙跟上,连桌上剩余的数百钱钞都不顾了,匆忙遁去。

    转瞬,先前还热闹的大厅,就剩了薛老三,卫美人,晓芳三人。

    薛老三挠挠脑勺,一紧大衣,抬腿便走,走了没两步,驻足回头,指了牌桌上周道虔,孔凡高余下的数百元钱,“这钱别给人送去,留下给卫姨买些补品,这帮孙子玩完儿就溜,忒不地道,今儿辛苦卫姨了,帮我跟她带好,改天,我再来看她。”

    说话儿,迈步便行。

    哪成想没走两步,身后的卫美人出声了,“薛向,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帮你认个人儿,姓黄的不行!”

    说着话,薛老三脚下不停,转瞬,就步出屋去。

    未几,身后传来卫美人轻捷的喊声,“我找谁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

    攸地一下,薛老三老脸一红,脚下加快,如避瘟疫一般,蹿到对面自家院墙边,双脚在墙壁上连点两下,攀高五六米,伸手推开了窗子,纵身跃了进去,兜头就倒在了床上,胸膛兀自起伏不停,一颗心蹦蹦跳如骤雨打荷。

    说来,薛老三最后轻易放黄思文,周道虔,孔凡高离去,还真就如他所说,帮卫兰认个人儿,仔细认认黄思文。

    本来嘛,动辄数万元的赌资,人家敢给,他薛老三都未必敢收,可有了黄思文最后那荒唐一幕,薛老三目的已达,稍后,姓黄的不走,他自个儿就得走。

    不走,他心里发烧,没办法面对卫美人。

    是啊,人家找男人,管你姓薛的何事,即便遇人不淑,碍着你姓薛的了么,你姓薛帮人家认人儿,你谁呀你!

    正因心中有鬼,所以,卫美人最后一声喊出,薛老三才跟听了春雷的魑魅一般,惊得魂飞魄散。

    却说,薛老三方去,卫阿姨从房间步了出来,怒气冲冲,奔到卫美人身边,就拿了指头直戳卫美人额头,“你说你什么眼神儿,先找个有夫之妇,后来个下九流的官痞,咱老卫家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显然,卫阿姨在房屋内没白待,外面的动静儿,皆听得分明。

    “姑妈,你这话儿怎么说的,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谁知道姓黄的那么没品,还省委一秘呢,比那些被拖去打靶的地痞流氓,也好不了哪儿去……”

    晓芳慌忙规劝,对黄思文,她一想到起先自个儿对这中山狼的热情,就忍不住发抖,若是兰姐真嫁了这种男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卫阿姨根本不听晓芳的劝阻,逮着卫兰,一通痛心疾首地猛批。(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子房

    说来,卫阿姨也是真伤心了。

    在她眼里,薛向不仅是和自家亲近,有过极好印象的好小伙子,而且,还是在危难之际,帮扶过卫家的亲人,简直就是卫家乘龙快婿的不二人选。

    更何况,薛老三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年轻官贵,简直就是标准的金龟婿。

    卫兰这大龄女青年,能寻到如此夫婿,卫阿姨真是再满意也没有了。

    可待晓芳道出薛向是有妇之夫时,她老人家只觉天旋地转,险些没扛住打击,昏死过去。

    好在晓芳知晓轻重,懂得策略,紧随其后端出了黄处长。

    人总是这样,再猛地被夺走了鲜艳甜美的水蜜桃后,再猛地给塞回个黄金大鸭梨,这心里的失落和惆怅,总能被抵消不少。

    有道是“无鱼虾也好”,卫阿姨勉强调整了心绪,转换了目标,准备好好考察考察这黄处长,结果,兜头就被姓黄的送这么大一“惊喜”。

    什么大秘啊,比小流氓都不如,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就这样的人,卫兰跟了他,能有好么?

    水蜜桃没了,鸭梨生虫烂了,这会儿,也就难怪卫左右不顺的卫阿姨火山爆发了!

    “你跟那薛向到底怎么回事儿,别当我眼睛瞎了,人家都有家室了,你还跟人家腻呼什么劲儿,非得上赶着倒贴啊,我卫家闺女比谁差了,还要不要脸了……”

    “谁上赶着了,谁倒贴了。谁不要脸了,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好,就算我胡说,那我就说一不胡说的,明儿,你就给我相亲去,明年一定得给我嫁出去……你个死妮子是真害人不浅,瞒得我好苦,害我豁出老脸。颠颠儿求关系。把你调到云锦来,结果,结果,就是让人来撕我这张老脸的?”

    “那是您自己折腾的。我可没求您。要相亲。您自个儿去,我卫兰还不至于到嫁不出去的地步!”

    “你,你就气死我吧……”

    “………………”

    ………………………………

    却说。黄思文出得门后,径直上了车,不顾周道虔,孔凡高的挽留,轻轻点了下头,司机一踩油门,桑塔纳咆哮一声,便蹿了出去。

    周,孔二人暗骂晦气,对视一眼,各自转身,一东一西去了。

    夜色虽沉,其实不过八点,孔凡高却不就近回家,竟又转回办公室去。

    摩挲着保温杯上的凸凹不平黑色蒙布,半晌,孔凡高的心绪才安宁下来。

    暗瞥着孔凡高的动作,宋昆几乎肯定孔凡高之所以大冷夜的不回家,而返回办公室,为的就是这只保温杯。

    因为,经他多时观察发现,每当孔凡高心绪不宁或者暴怒之际,总爱摩挲这个保温杯,而每每摩挲这保温杯时,细密的眼皮跳动的频率都会降低。

    发现这个秘密后,宋昆借着泡水的当口,细细摩挲过这个保温杯,这才发现外面平实的蒙布里面凹凸异常,透过缝隙看去,才瞧清,这哪里是普通的保温杯,原来竟是鳄鱼皮作表,只怕外面的蒙布也是为避嫌才加上的。

    不过,这会儿,宋昆倒是没功夫对那只保温杯下功夫,取过暖水瓶,快步上前,给那只保温杯注满,宽解道:“专员,今晚的事情,非战之罪,实在是邪门儿,谁能想到薛助理连麻将都打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呢。”

    孔凡高挥挥手,“薛助理如何,我才懒得管他,我是在替蔡书记担心,所用非人啊!”

    孔凡高的确是把大半火气放在黄思文处,当然,之所以如此,并非说孔专员不对薛老三愤怒了,而是姓薛的早就被他在心里判了死刑,且此人一再招惹他孔某人生气,如今,孔某人都麻木了。

    至于那位黄处长,则非如此,对他,孔专员是寄予了极大期望的。

    细说来,如今的孔凡高已然感受到了强大压力和不好势头,不论是周道虔给的,还是省委那边来的,当下,能助他翻转局势的,恐怕只有那西南第一人蔡行天。

    是以,今次黄思文驾临,他是高兴至极!

    在接待上,下了极大的功夫,行署后勤这块儿,可以说是全线动员了。

    可偏偏姓黄的好死不死,非赖在卫家,结果,没采着玫瑰,却被活土匪逮住了一通狠狠收拾,仓惶败退时,几乎快没人样儿了。

    姓黄的挨不挨收拾,孔凡高一点儿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图谋落空,接下来,势必面临更困难的局面。

    “领导,我大胆说一句,蔡书记所用是否非人,跟咱真关系不大,关系大的,只怕还在薛助理身上。”宋昆幽幽答道。

    孔凡高摆摆手,“薛向不过小丑跳梁,最多只算疥癣之疾,算什么大干系。”

    此诚是孔凡高肺腑之言,他恼恨薛老三不假,万分想收拾掉,以泄心头之恨,可相比他自己的政治前途,一个总让他生气的薛老三还真不算一回事儿。

    宋昆道:“小丑跳梁不假,可除之,能娱观众,没准能曲线救国!”

    攸的一下,孔凡高眼睛亮了,宋昆的话,旁人听着迷糊,他这当局者焉能不知何指?

    这观众,明显是指那位西南一人蔡行天!

    是呵,蔡书记虽没说过要拿活土匪如何,往明处想,是人家心胸宽广,格局太大;稍稍阴暗一些想,蔡书记不是不想对活土匪出手,只不过己身级别太高,不好直接下手,可并不代表蔡书记不愿看活土匪倒霉。

    试想,蔡京在活土匪手下倒了多大的霉,几乎是仕途之路险些中断在活土匪手里,且风传蔡衙内在众目睽睽之下,可是吃过活土匪的巴掌,蔡衙内何等样人,那可是蔡书记极为看重的后辈子侄,哪能小辈如此被人欺凌,做长辈的还无动于衷的。

    更何况,今次活土匪还往死里得罪了黄思文,这姓黄的不是良善之辈,年轻气骄,今次所受之气,焉能忍下,有他在一边敲边鼓,蔡书记想不对活土匪起歹意,只怕也是不能。

    越想越觉有理,退一万步想,即便蔡书记真没想起收拾活土匪,自己这儿收拾了,蔡书记看在眼里,也绝对是乐见其成的。

    而他孔某人左右不过是想博蔡书记青眼,与其现在这没头苍蝇般钻营,不如踏踏实实做些实在事儿。

    一念至此,孔凡高霍然开朗,多日烦闷,一朝扫尽,伸手拍拍宋昆,“小宋,你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好好干吧!”

    孔凡高倒非表扬,却是肺腑之言,几番他碰上迷障,都是宋昆帮着开解谜局,这可不是什么急智,而是真正的政治远见。

    宋昆自是连连谦逊不提,谦虚罢,又道,“领导,不知道您心中有无定计!”

    若是寻常秘书和领导之间,自不好如此直白地相问,毕竟,这可是在问领导有无害人计划,虽是密室,也不得欺心。

    可宋昆和孔凡高之间的紧密,早跃过了这条界限,宋昆如此相问,孔凡高非但不觉唐突,反见亲近。

    但见他笑道:“小宋,想必你定是胸有成竹,那就别卖关子,替我老头子画赞一二,你也知道这一晚上折腾,到这会儿,我脑袋还是嗡嗡的呢。”

    宋昆也不矫情,开门见山道:“也非是什么奇谋妙策,还是老一套,让张主任活动活动,让云锦的老百姓闹腾闹腾,毕竟,要让薛助理下去休息,这条路是最快捷,也最容易的,这不是快过年了嘛!”

    宋昆说得不错,对付薛老三做好的法子,便是啸聚,简单快捷,操作极易,的确是薛老三的死穴。

    却说,宋昆话音方落,孔凡高眼中精光一暴,让他动容的只是最后那句“不是快过年了嘛”。

    这句话,别人或许难以理解,孔凡高在德江官场混了近二十个年头,可谓一点就亮。

    每到年关,乡民无钱无肉,云锦湖那就成了最醒目的攻击目标,几乎每年的年关前夕,都会爆发抢鱼大战,地委几乎是蒙着头,闭了眼,装看不见,才熬过那几天。

    可如今,姓薛的主政云锦,地委还有必要蒙头闭眼么?

    宋昆说得不错,只要张彻等人稍稍活动一二,势必又是场“大聚会”。

    “好好好!”

    孔凡高一连用了三个好字,激动异常,“小宋,用句戏文,你就是吾之子房啊!”

    就在方才,孔某人还百愁郁结,不得消解,现下,宋昆方出两言,便一结开,百结开。

    宋昆连连摆手,“领导,我不过是想得多了,偶有一愚之得,另外,我觉得咱们也不能高兴太早,薛助理这个人有多玄,咱们不是黄处长,都是早有领教的,这回,咱们尽可能思谋清楚,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疏漏,我相信薛助理也决计不会再给咱们第三次机会。”

    对薛向,宋昆是有种近乎恐惧的敬畏!

    实事求是地说,他是一点儿也不想成为那个男人的对手,毕竟,自打那个男人到来,周,孔联手,已经同那个男人掀起了无数风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虫聚

    可每一次都是貌似强大的周,孔铩羽而归,那个恐怖男人简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近乎无所不能的本事。

    就拿今夜的事儿来说,谁能料到一个京大高材生,连麻将都能玩到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

    对上这种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少后手的男人,如何叫人不头皮发麻。

    孔凡高可以上调,可以离开德江,可他宋某人注定在德江还得久呆。

    作为孔凡高大秘出身,他天然就是薛老三的对头。

    届时,没了孔凡高的庇荫,让他独自面对孔凡高,如何能不胆寒。

    当然,希图他调也不是不能,可相比德江已经打下的人际关系,政治资源,此处自然是他宋某人最好的政治舞台。

    从这个角度上讲,他比孔凡高更有搞掉薛老三的理由。

    却说,宋昆一语道罢,孔凡高深以为然,不管如何不爽活土匪,但对其神鬼莫测的手段,孔某人还是深深信服的。

    啸聚之事已经弄过一回,突出其来,威能无穷,若非一线之差,活土匪早就一败涂地了。

    如今,再度启用此招,只怕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姓薛的再不倒,此招只怕再也无用,如此,活土匪必定坐稳云锦,再想动他,就千难万难了。

    孔凡高是老牌政客,打定主意,便开始在脑中完善机谋。

    整件事看起来很简单,几乎不用使人下黑手。云锦的刁民自动就会聚集,届时,直扑而去便成。

    可有了上次的教训,事情决然不能如此简单,谁敢拍胸脯保证活土匪不能妥善应对。

    “到底想个什么法子,将活土匪的对策封死呢?”

    想着想着,孔凡高眉间拧出个硕大的死疙瘩。

    正百思不得其解,宋昆幽幽开言,“前番所谋不成,皆在薛向。薛向若是不恰好赶到。咱们的事儿早就成了,一言蔽之,所患者,不在奇谋妙计。而在薛向此人。领导。别忘了,薛向非是蜀人,时近年关。又怎会不回京过年,届时,云锦就好似一块白纸,怎么涂抹全看咱们了。”

    “没那么简单,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云锦这种局面,我料薛向多半不会回京过年。”

    一次次地失败,孔凡高对薛向倒是多了几分深刻的认识,只是认识越深,就越觉此人难对付,这不,说话儿,眉头又皱了起来。

    宋昆沉吟片刻,眸子一亮,“不回京有不回京的法子,领导,地委距离云锦可是有些路程,薛向不回京,回地委也是一样!”

    说这话,宋昆故意拖着腔。

    甫一入耳,孔凡高便笑了,是呵,怎么就忘了领袖那句“要善于调动敌人的”指示了呢。

    更何况,自己是活土匪名正言顺的领导,调动他,弹指之间。

    …………………………

    夜间本寒,又逢冬雪,自是冷上加冷。

    古之名士叙讲人生幸事,雪夜围炉可是位列其一的。

    若是这围的彤彤火炉上再置着喷香的狗肉火锅,一边的篝火架上,再煨烫上老酒,聚上三五之己,说上一段快意恩仇的江湖故事,则是这个仍算旧时代的当下,数得着的乐子。

    这会儿,张彻,严宽,苏全,蔡京,赵明亮,五人便聚集在一间矮室内,围炉而坐,不过,这几人虽不算知己,也是臭味相投,原本是大有共同语言的,谁料新近又遭大败,精神不佳,平白辜负了这世间有数幸事。

    砂锅内,满满当当一锅狗肉,炖得汤汁泛白,大片的朝天椒殷红似血,看着就吓人,除了蜀人,只怕旁人也无法消受。

    雾气蒸腾,白烟袅袅,浓浓的肉香,扑鼻而来。

    五六瓶白皮红封的茅台,温在注满了开水的木桶内,这天冷的,便是入喉火辣的酒液,也不好入口。

    香肉美酒,室暖人众,按理说,这该是极好的聚饮场面,可实际上,从聚餐开始,场面就没热闹过。

    一锅香肉,没动几筷,倒是酒瓶颇空了几个,五人围坐,几无声息,只听见汤汁舔着砂锅的咕噜声。

    细细说来,这几人也着实有颓唐的理由,本来好好的官老爷做着,如今倒好,却弄了个有官难当,有家难回。

    说来,也没人拴住他们的手脚,不准他们回归,可是人都要脸面,如此没头没尾的回去,活土匪不逼问也还罢了,要是活土匪当众追问,还让人活不活。

    毕竟,常委会上已经玩儿了一出出尔反尔了,后续的数额,可是大伙儿拍了胸脯保证的,当着活土匪的面儿,谁能否认?

    如此这般,唯有困顿地委,可是困顿三天五天,还能在周,孔两位大佬处,装装可怜,搏博同情心,顺道松快松快,找找乐子。

    可如今,已然过去快十来天了,周、孔二位大佬跟没事儿人一般,他们好似被人作了空气。

    至于找乐子,大冷天的,除了搓麻还是搓麻,可让谁天天连着搓,那也得受不了不是。

    几番不顺,复仇者联盟便成了这副模样,不仅没吃肉的心情,便连说话的心情也没了。

    却说,一顿饭正吃得没滋没味儿的当口,咚咚几声,门响了。

    “谁呀,没事儿,赶紧滚,老子烦着呢!”

    开腔的是蔡京,出口就是脏词儿,话里话外都透着烦躁。

    此间正是蔡京在地委的临时居所,虽然他近来诸事不顺,可好歹衙内招牌依旧闪闪金光,有那消息灵透的,便上赶着来巴结他蔡某人,差点儿没把他这落魄之人的暂居之所,弄得门庭若市。

    往日,蔡衙内或许会接待一二,今次一帮人聚集良久,也无脱身之策,他可正烦着呢,出口自无好话。

    “是我,宋昆!”门外传来道清朗的声音。

    一听是孔专员身前的大红人,蹭得一下,赵明亮便蹿了过去,将门拉了开来。

    进得门来,不待宋昆伸手拍打身上的落雪,赵明亮先替他拾掇开了,屋内温度极高,片片雪花方一落地,便化作虚无。

    “宋秘书长,您怎么来了,快坐快坐,刚炖好的黑狗肉,最是大补,您赶紧尝尝……”

    嘴上应承着,赵明亮手上更是不慢,小意地将宋昆扶持到自己位子上坐了,又开始张罗碗筷杯碟。

    如今的宋昆,可不比从前,那可是德江行署权力中心的人物,相比张彻,此人与孔凡高联得更紧,几乎能当得上半个行署的家。

    赵明亮这种惯会看风色之人,对宋大主任,自然是紧跟紧跟再紧跟。

    宋昆今非昔比,却毫无倨傲之色,进得门来,就客气了一番,入座后,便先敬了蔡京,张彻二人各一杯酒。

    蔡京是衙内,张彻是前辈,官场规矩,宋昆这谨慎之人,自然半分不愿落人口角。

    一口酒干罢,蔡京将杯子顿在身侧的立凳上,冷道:“宋主任今儿个来干嘛呢,总不会是鼻子天生灵敏,老远就闻到咱们在吃狗肉,特意寻来分一杯羹吧。”

    蔡京对周,孔二人这段时日的避而不见,深为恼怒,却寻不着发泄的渠道,这会儿,宋昆凑过来,蔡衙内这骄矜之辈自然无半句好话。

    蔡京此句话出,场面骤冷,便是赵明亮这惯会逢迎拍马之人,也不知该如何打圆场了,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宋昆笑笑,漫不经心道:“今晚蔡书记的秘书黄处长来地委大院,被薛助理气走了。”

    宋昆答非所问,一句话出,张彻几人正各自茫然,砰的一声,蔡京摔了杯子,“姓薛的,王八蛋,好大的狗胆儿,宋昆,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蔡京这一发飙,张彻几人瞬间了然,立时知晓那蔡书记是谁,知道了蔡书记是哪个,那黄处长是谁自不难猜。

    方弄清究竟,几人又各自魂胆俱颤,这活土匪真是吃了豹子胆,连省委一秘都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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