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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香途-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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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荷香漫不经心的听着,倒是心头一动,这种老作坊的方子,若放平日她定会买下来兴许日后有用,但现在没有那个心思不说,身上连半分钱也没有,便是喜欢的十多件首饰也和厚厚银票匣子也一起放在碧烟的竹筐里,如今都被抢了去,想想便心疼的要命。

所以这么一想,念头便一淡,嘴边的话便也放了下来。

两日后,一辆马车便赶到了刘嫂子家门口,沈父满脸焦急的与魏叔跳下车,在见到自己闺女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沈父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二十多天他与柳氏找人找得心急如焚,如果不是担心闺女清白有损,早便闯去衙门,好在简侄儿让人捎了信回去,这几日他不眠不休的赶路才赶到了洼家屯。

看着闺女像小时候一样扯着他手臂,瘦得巴掌大的小脸只剩下一双眼睛,和眼中似掉未掉的眼泪,做父亲的又能说什么?最终多日来的担心辛苦都只化作了一句深深叹气声,没办法责备半句。

从洼家顿到京城的路便好走多了,快马加鞭之下仍用了六天的时间,总算是风尘仆仆的回了沈家铺子,老远便见怀胎快七个月的柳氏站在门口张望,见到了马车脸上不由紧张起来。

待见到了闺女后,柳氏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变,最后却是转身进了屋,待沈荷香进了厅堂,柳氏便拿出一把长柄扫帚出来,见到沈荷香便红着眼指着她道:“你这个不孝女,我今天便是打死你,也好过再做出的这等忤逆父母不知廉耻丢人叛逆之事!”

“娘……”

“跪下……”

沈荷香红着眼圈低头跪在地上,柳氏含着泪将扫帚举得高高的,抽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你这个不孝女!说走就走,你没有没把爹娘放在眼里……”跪在地上的光荷香顿时疼的一哆嗦,只觉得后背像被割开了一般疼,却又半点不敢出声,只低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你一个人走了,有没有为别人考虑,为爹娘考虐?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的?”又一棍子落下,眼泪顿时沾得衣衫都是。

“你有没有想你的亲事怎么办?你以后怎么办?你让爹娘怎么办?”又是一棍,后背已经火辣辣的一片。

这时碧烟哭着跪在地上抱着柳氏的腿求道:“夫人,夫人,你别打小姐了,小姐知错了,求求你了夫人……”

“是啊夫人,气坏了身子,老爷小姐都要心疼的啊……”

“她会心疼?她会心疼我就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让我天天担惊受怕!”说完柳氏扶着肚子,抖着手拿着扫帚,脸上的泪却是流下来:“你有没有想过,你若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娘会不会疼你,我养了十几年的闺女要是出了什么事,娘会不会疼死,你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说完便高高举起棍子要落下。

沈荷香被碧烟扶回了房间,神色已有些奄奄,实际柳氏哪有什么力气,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但那棍子不知是哪个下人从柳木上劈下来,还有些突起的硬茬,加上夏天穿的薄,身上的皮肤格外的细嫩,伤口着实不轻,虽如此,但她却半点气也生不起,这次的事情本就最对不起母亲,她正怀着身孕,还要为自己的事憔悴伤神,如今能这般打自己出了气,也是值得的。

碧烟舀满了半浴桶清水,扶着小姐进了浴桶,待看到后背不由的抽了口气,夫人打得无章法,轻轻重重的足有五六下,紫红色的棍痕在那白得似雪的后背看着格外的触目惊心,甚至还有被打破皮的地方,被热水碰到那几处沈荷香不由疼的白了脸,待洗完,碧烟帮她上了点伤药,这才套了里衣坐到了塌上。

大概是气氛太过沉闷,碧烟便起了话题的将阿春最近新做的几种香味的脂膏拿给小姐看,并给小姐一一试用,往日小姐定会十分有兴趣的嗅闻研究着,今日却是有些神思恍惚,只木然的让碧烟给她揉着手脚小腿,过了会儿,她才将手上拿了许久却未看的胭脂放到桌上。

想到什么目光看向碧烟,语气里带了些愧疚道:“回来母亲没为难你吧?”

提起这个碧烟嘟了嘴,却只道:“没什么的小姐,就是刷几个马桶罢了……”

沈荷香却是想起另一件事,不由拉住碧烟的手急促的看着她道:“那日你……你被那些劫匪带走,你,你没……”

碧烟哪听懂小姐的意思,只当是问那天的事,不由也是一脸的心有余悸,但马上道:“还好啊,小姐摔倒时简公子正好赶到了,小姐你没看到,简公子好威风的,将那群劫匪一脚一个踢得是落花流水,最后全扔后山那处荒废的井里了……”说完碧烟还比划了两下。

“什么?”沈荷香顿时一怔,她忽略在前面的话,最后停在那些劫匪被扔到了荒井那句话,“你,你说那些人全被扔进井里,没有带走任何人?”

碧烟不由睁大眼睛道:“小姐,怎么可能,若我们被带走了,还怎么能在这里说话啊,简公子当时让我和马夫先回去,然后就带走了小姐……我,我当时也是追不上,而且想他是将来是小姐的夫婿,所以……”

沈荷香只觉得好像被人抽了一巴掌一样的呆坐在那里,便是碧烟喜滋滋的拿出了丢的那两匣子银票和首饰,也没有露出半点笑容来。

沈家小姐离家出走的事被沈家瞒的水泄不通,只说是小姐得了传染的红疹,便没有女学的女客再上门了,好在最后总算是平安回来,但是先被三品武官求亲,后有小侯爷提亲纳妾,一时间低调的沈家小姐,顿时传得沸沸扬扬,不少商户小姐嫉妒的直咬帕子。

也有不少人在看着热闹,看最后这沈家小姐花落谁家,俗话说两家争必得扔,果真不假,先是那武官拿出了两家订亲凭证,小侯爷虽好风流,在这种有损名声风口浪尖的事上却也是有分寸,不久纳妾的事便不了了知,那便是要嫁给三品武将了。

又有大半的女子狠撕着手帕,为何这种事没有落到自己头上,她们怎地就从来都没有官将上门求亲的好事呢?

结果却是大出人意料,那武将居然两个月了无音信,求亲的事眼见着便是不了了之,这下京城的不少人都看起了沈家的笑话,生意做的好又如何,女儿生的花容月貌又如何,还不是嫁不出去待字闺中,估计是那小姐挑花了眼,使多了心计,现在竟是侯府与武将两家都不要了,原来还有不少人上门提亲,现在却是门可罗雀。

笑话,谁敢娶,娶了便是与侯府和三品官将作对,这巴结还巴不上,谁会不要小命的娶这烫手山芋,尽管不少人垂涎那沈家小姐,敢去提的却只有那些不怕得罪人的歪瓜裂枣。

刚又有一个瘸腿的上门提亲,被柳氏让人用水泼了出去,关上门后,柳氏却是愁的有些憔悴,怎么能不愁,好好一个闺女,现在便没一个好人家的来求亲,而那个姓简的却突然间没了音信,荷香他爹不止一次去府上找,那看门都只说官爷一直没回来,眼瞅已经两个月了,明显的便是推脱之词,一时间柳氏只觉得天要塌了一般。

而那唐家的公子今年虽然试考成绩一般,却在半月前刚娶了妻,娶的是许家米铺的小姐,比荷香还小一岁,生的虽不如自己闺女,小两口却也是和和美美,而那唐夫人时不时的便会故意说上几句,让她这心里疙疙瘩瘩的,便是连唐家那个闺女今年都定下了亲事,那男方家十分满意,准备年底便娶了过门,眼看着邻居两个一年间便要双喜临门。

可自家却是愁云惨淡,柳氏晚上都睡不好觉,沈荷香看着母亲肚子日日见大,却还要这般为自己操心,心里难受的要命,整日惶惶,更不敢说出自己已是不洁之身。

像她这样婚配前与人私,通的女子是无颜活在世上的,比那被休弃的妇人和寡妇更加的不堪,连给人续弦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便是无赖便要嫌弃三分,这样的女子通常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绞了发出家做姑子,二是卖身入青楼,还有一条路便是自尽,保了家人颜面一了百了。

碧烟伺候小姐这一个多月来,发现小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笑容少了很多,平日除了去夫人屋里,便时常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有时呆呆的看着窗,一看便是半天。

但想想也觉得小姐可怜,怎的这般的命苦,夫人说那简公子八成是因为小姐离家出去的事伤了心才拒婚,毕竟任何一个男子都想娶一个守礼端庄的做妻子,那般离家出去半个多月,连清白都有些不明的女子,又怎么敢再上门提亲,夫人虽气愤,但时间过了这么久对方一直也无音信,却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只能歇了继续这门亲事的念头,这几日正四处张罗着,看是否能有个品性好的商户男子,便是农户出身也行,年纪大些无妨,只要人好能善待女儿的,可找来找去却仍是没什么合适的。

碧烟见小姐日日郁郁寡欢,话越来越少,便只好提议去冰肌坊走走,沈荷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似乎要下雨般阴沉,便如人的心情一般,一时间让她有些喘不上来气,听到碧烟说出去走走,她便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突然打开了笼门,一刻不想多待的出了门。

因快下雨路上的人该收摊的都收了,行人也少了很多,一主一仆在路上慢慢的走着,碧烟看到前面那家金镶玉店,于是忙挑着小姐喜欢的事物道:“小姐,不如我们去买首饰吧,说不定那金镶玉又来了新货,上次那那彩云追日的一套头面若是小姐戴上定会很好看……”

走在街上沈荷香的心情总算是好转了些,对碧烟的话似有了些兴致,顿了下便点头与她转路去了金镶玉铺,刚走近铺里见没什么人,沈荷香便顺手取了头上的帽帷放到柜台上,拿起其中一件,想细看的金玉钗,结果一抬头却见两个男子从柜台后面定做首饰的铺门掀帘走了出来。

在目光相触的那一瞬间,沈荷香如被雷劈一般,手中的钗啪的掉回了盒里,只觉得心跳都停了下来,脸上的血色也瞬间消失贻尽,悄悄握着拳手的指节直泛着涩白,却仍强自镇定的回头道:“碧烟,我们走……”尾音不自然的颤抖透露出她极力忍耐的情绪,碧烟听罢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小姐急急的,慌乱的,近似乎夺路而逃般离开了店铺。

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喂,小姐,前面的那个小姐,你的帽子忘记拿了……”

第48章

谁知这般一叫,那前方穿着粉红玫瑰香紧身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的女子;竟是走得更快,只余了一缕玫瑰清香绕在鼻尖;惹得那男子连连又叫了数声;碧烟哪想到小姐会突然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在见到那两个人其中一人时;顿时“啊”了一声,那个一直没出声;但眼睛却随着小姐的身影追出去的男子,不就是那日在救了她与小姐的简公子吗。

难怪小姐想要离开呢;那日明明简公子抱着小姐离开,毁了小姐清誉不说,竟还悔婚,碧烟心里极为不忿,但一见到简公子的眼神,她又觉得可怕的很,眼睛瞪到一半都有点抽筋,只好对着那个在一边还抻着脖子冲铺外叫嚷讨厌鬼道:“叫什么叫?那是我们家小姐帽子。”说完便将帷帽从其手上抽了出来。

那人一听顿时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你们是哪个府的?你家小姐姓甚名谁,唉唉,你家小姐订了亲事没有……”

碧烟闻言瞪大了眼前,看着这男人长得挺俊的,怎地脑子有毛病,哪有男人这般问女子名讳的,想到什么,顿时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问简公子不就知道了?”说完瞪了眼便拿了则子向小姐走的方向追去。

那男子顿时急得跳脚,他不是别人正是刚出完任务回来的谢清成,自从去年冬天在客栈里惊鸿一瞥,无意间看到了一女子,便顿时觉得惊为天人,但是那女子颇为神秘,无论再如何打听寻找也找不到了,只好作罢,不过今日突然间又见到了人,便觉得心花怒放,惊喜异常,他想这一定是两人之间有缘份,无论如何不能错过。

结果在听到那个小丫鬟说的话后,顿时便呆了,随即便冲着旁边的简舒玄恼怒的怪叫道:“简兄,亏我当你是我大哥,今日还陪你来拿订亲礼饰,你就是这样对兄弟的?我倾慕的女子你居然知道不知道,看着我上窜下跳的,你这是要断送掉自己兄弟的将来的幸福啊……”

那简舒玄本就眸间阴沉一片,听到此言,剑眉一挑,眸黑如降的看向旁边冲他喊的谢清成,伸手冲他勾了勾指:“你想知道?过来,我告诉你……”

谢清成闻言一怔,顿时一喜,立即闭了嘴不疑有他的凑近,简舒玄扯唇笑了下,“她是……你嫂子。”说完便用受了伤的右臂对着其肚子便是一拳,沉闷的皮肉声响起,谢清成顿时惨叫一声,剧痛的抱着腹部蹲了下来。

简舒玄打完虽面不改色,但另一只手仍是按了下肩上的伤口,此时包扎好的地方又渗出了血,因穿着黑袍却并不显眼,目光扫过刚才女子拿起的那件首饰,随即看也没看地上被打得嘛嘛叫痛的兄弟,抬步便离开了辅子。

谢清成疼的成了蜷成了虾米,好半天才站直了,还好简兄是用受伤的手打的,若是好手恐怕没防备之下肚子都砸烂了,还有,简兄刚才说什么来着,她是你的……嫂子?什么意思?兄嫂,兄嫂,难道那女子便是简兄未过门的妻子?当年在山上看见的那个穿着布衣的村姑,天那……这怎么可能?村姑怎么眨眼就成了富户小姐,谢清成的哀嚎声更大了一些。

真是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这好白菜怎地都叫熊瞎子给拱了,可惜了那一朵娇嫩的花儿,插在了一摊牛粪上,简兄那种粗汉子哪里懂得对女子女温柔爱护啊,真是越想越觉得痛不欲生……

沈荷香走到了街上才觉得顺过来气,不由抚着胸口,刚才在掀帘子时,她便看到自己之前喜欢的那套金镶玉的头面在简舒玄的手中,还让掌柜包起来,明明是女子的头饰,他买下来定是要送给女子的,男人送的礼多贵重,便代表他多在乎那个女子,而那副头面最好少也要三千多两银子……说不定他这次在京城定下了别家的小姐,正要订做成聘礼。

沈荷香想着想着便不由失魂落魄起来,脚步小步步的杂乱的很,低着头眼圈红通通的像马上要落下泪来一般,心想他果然是来报复自己的,先要和自己订亲,后又在林子强占了她的身子,在她如今名声狼藉走投无路时,却又想去讨好别家的女子,娶别的女子为妻,当真是冷血无情的禽兽,她真是恨死他了,恨不得……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碧烟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追来,待抓了自家小姐的胳膊,急忙七手八脚的将帷帽又戴到小姐头上,好在快下雨了路上没什么人看见,否则这般不戴帽子又乱跑的样子让别人看到,又要闲言闲语子,她可不想有人说小姐被亲事刺激的疯掉了呢,那夫人一定会打死她的。

“碧烟,我们回去吧……”刚才看到不该看到的人,沈荷香心里难受的很,哪还有闲情逸致的去看首饰,不等碧烟应声,便向沈家走去。

碧烟哪还敢说话了,她知道小姐心情现在肯定是很不好,虽然平时没什么脾气,但也不是泥捏的人,怎么捏怎么是,这个时候若再说些有的没有,指不定劈头盖脸的就将她骂一顿,大庭广众之下她可不想那般没脸,不姐既心里不痛快,说不定回去睡一觉就好了,这么一想,便闭了嘴跟在小姐身后不敢言语的往回走。

结果刚路过唐家铺子门口拐角,便被门侧一个人堵住了,那人穿着一身月白衣袍,显得整个人干干净净的,书生气十足,正是沈荷香最喜欢的那一种,而就是这个人,在简舒玄与小侯爷提亲的时候,连人都躲了起来,大门都关得死死的,之前所提的亲事,竟没一人应声,否则她又怎么会落入今天这种境地。

可这个人现在却是一脸的内疚和悔意的拦住她说:“荷香,之前全是我不好,侯爷提亲时我正在青宛书院宿习,并不知道此事,我想得了功名就回来娶你,给你一世荣华,却不想母亲顽固竟以死相逼,我实在是无法了,才会应承了亲事,可是你要相信我,我一点也不想娶那个许家小姐,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现在是,将来也是……”毕竟是一个读了十来年书的考子,说起话来进退有据,防守有攻,深刻骨铭心催人泪下,是个女人都会心软。

见到沈荷香还站在原地,那唐荣轩心中一喜,面色更显苦楚,他看着面前这个窈窕女子,纤纤的玉手及那不盈一握的细细腰肢,心下不由一热,忙道:“如今你为我受了这般苦,我日日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好在这次试考有些成绩,母亲也终于答应了,她说愿意抬你进门,当然我不会让我心爱的女子做妾的,等到你进门来,我定会说服母亲让你做平妻,荷香,你我情投意合,你进了门,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听罢戴着帷帽女子的手都在轻轻哆嗦着,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因看到脸,那唐荣轩便以为是她是感激感动的,顿时柔情的一步上前,也不知是有话要说,还是以为到了时机要握女子的手安慰。

便听到女子隐着怒气般的用力道了句:“碧烟,把装钱的荷包给我……”

碧烟一听忙解下了荷囊递给小姐,只见小姐从其中掏出一把铜钱劈头盖脸的往那男人脸上砸,直砸得那唐荣轩捂着脸跳脚,唉唉痛叫,连砸了几下,直到砸完最后一枚铜钱。

回到一主一仆急匆匆回到沈家闺房时,碧烟这才露出了惊叹,满眼冒星星的说道:“小姐,你刚才那银子打狗的法子太厉害了,原本以为唐家公子是个不错的,却没想到也忒不是个东西……”见小姐把帽帷摘了下来,眼睛红红,有眼色的碧烟立即跑去打点凉点的水给小姐擦脸。

沈荷香却是越想越气,眼睛啪嗒啪嗒的又落了下来,以前时多少商户男子巴巴的想娶她为妻,直挑花了眼不知拒了不知多少门亲事,现在却是人人都能上门欺辱,瘸子,瞎子,混混,便是连那唐荣轩也想来插一脚,什么求了母亲,什么抬她进门,什么说服母亲做平妻,当她是那不知事的傻子一般。

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试考不过是五百名左右的名次,到现在还是个童生,现在不过娶了个小商户女就真当自己是什么人了,便是自己将来做妾也绝不会给这种人,便是死也不会会,说完便将桌上的茶壶扫到了地上,趴在上面便哭了起来。

这一哭便哭了一下午,晚上身子不适连饭都没吃便早早歇下,这雨憋了一天,到了晚上总算是下了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下了雨天还闷热的紧,闷得人睡不着觉,碧烟只得在出去前将窗轻支起点缝隙。

沈荷香洗浴完,便面朝里侧卧在床里,枕巾都有些湿淹淹的,不知多久才睡着,待到半夜,床上的碧纱突的被风吹动,一阵冷风将她惊醒过来,以为是窗被风吹开,便掀开薄被想起身,一转首便见到一个黑影突的立在床头,顿时惊大了眸子,刚要开口叫人。

便见着那人轻俯□,用手托着她长了点细肉的下巴,堵着她的香甜的檀口用力啄吻了起来,原本还吓得全身颤抖的沈荷香,在感觉到那用力的手及那隐隐熟悉的男子气息,顿时间便知道此人是谁了,那一夜在林间的湖边,月亮明亮之下,他就是这样肆意的捉弄自己,吞着她的香津,戏着她的舌,逼着她不知羞耻,逼着她……

想到此,她心中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一双嫩手开始在他身上用力不要命的锤打,直到那人分开神捉了她的手,这才松了嘴。

沈荷香得了喘气,如何能放过这机会,急忙挣动的张口要叫碧烟,却听着那人在耳畔懒懒道:“叫吧,正好让人见见沈家小姐被疼爱后的样子……”说完人便坐在了床边,将她顺手搂进了怀里。

此时正值酷夏,天儿正闷热时,晚上她贪凉爽都只着薄薄的纱兜,和一件薄纱亵裤,身体的轮廓十分清晰可见,而那人的手此时正横在她一双丰盈饱满的下面,刚才还似故意的擦过那上面两个尖尖的突起,引得她敏感的身子轻轻一颤。

“你……”沈荷香听罢一时间整个人如被雷击,顿时又气又恼恨,但想到一旦叫出声,被爹娘或者哪个人听见,自己便不用再见人了,便是母亲一气之下都可能将她打死,不由的咬住了唇,一时间这些日子的委屈,惊怕,恐惧袭上了心头,原来便刚有些消肿的眼睛又泪花泛起,低低的颤着肩膀,她一动不敢动的窝在那人怀里,口里却是打落牙往肚子里咽的泣不成声道:“当年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不识贵人,是我恶言伤人……”边说眼泪便颗颗落下,沾湿了胸前的薄纱。

“可是,那一日你已经……你已经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了,我不欠你什么了,你还来做什么,还是你觉得不够,想要我连命都赔给你?那你拿去好了……”说完便破罐子破摔的引颈就戳的闭了眼睛。

那男子却是盯着她半晌,看着她蝴蝶般轻颤的睫毛下一双眼时不时的轻骨碌一下,甚至微微掀起一条缝看他的反应,男子看着她口里说着死,却极怕死的样子,不由的气笑道,“不过一夜春宵就想抵过?打得一手好如意算盘,就算要了你的命又值几个钱……”说完便低头亲了亲那两排像小刷子一样齐,微微上翘的颤颤睫毛。

吓得沈荷香急忙睁开,生怕他会吃了眼睛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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