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策-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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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给小念泽一个承诺吧，娘亲说过，一个男人的承诺是不能轻易给的，若是给了就一定要负责，否则会遭到天谴的。”

“好，朕发誓，绝对不会让她再伤心了。”冥铖敛下眉目，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不仅让小念泽一震，就是在内室门口的木雪舒也是一震。

承诺，一个皇帝的承诺表示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君无戏言……

至于后面的对话，她没有心思再听了，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小念泽和冥铖的对话。心里有些复杂，若是冥铖能够在她离开冷宫之前，给她这样的承诺，她肯定会飞蛾扑火地爱着他，抛弃往日的恩怨，一心一意地跟他在一起，可如今迟了，什么都迟了，迟来的承诺对于此刻的她根本就没用。

木雪舒不禁抚上自己的右胸口，那里是她的心，此刻竟然如此平静。平静地有些不同寻常。

她的心的位置和其他人不一样，在右侧。就像她的人生一般，不同寻常。

冥铖推门儿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木雪舒失魂落魄的模样，放轻脚步向木雪舒走去，走至她的身后时，她也没有感觉到。

冥铖走至她的身后，轻轻地拥住她。怀里的身子明显一颤。却没有抗拒。

冥铖见状，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轻声呢喃了一句，“雪舒，雪舒……”

“皇上，让芜兰绿露二人服侍您去沐浴更衣吧，”木雪舒清淡的声音说着。

“好，”冥铖微微有些涩然，在两年前，她从来都是亲自服侍他沐浴更衣，每次都会面红耳赤地出了洗浴池，那时候的她那么娇俏可人。

可惜如今却……

冥铖叹了一口气，慢慢儿来吧，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第059章　设宴（一）

冥铖在宫女的侍候下洗浴完了，回到寝殿的时候，木雪舒已经侧身睡着了，冥铖心里松了一口的同时，更多的是淡淡的失落，明明是自己让她不要当他是皇上，可如今她这样无视他，不就是做到了没有将他视为皇帝吗？可为什么他心里特别不舒服呢？

冥铖拧起眉头，看着面对着里面熟睡的女人，久久没有舒展开来。

最终叹了一口气，侧身在床榻的外侧躺下来，缓缓地拥住了那女人的身子，心里顿时一片宁静。

他很享受二人独处的机会，挥了挥手让殿内伺候的宫女退下，寝殿内顿时只剩下她的气味，很好闻，她身上还是很好闻的兰花香。平日里见她对兰花冷冷淡淡地，本来以为她已经不在喜欢兰花了，可这种刻在她骨子里的兰花香是那么让他舒心。

冥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她身上好闻的兰花香永远记在心里。

冥铖虽然很想和她做点儿什么，可如今这女人太让他没有安全感，所以，尽管拥着她的娇软的身子很让他难受，可冥铖还是紧紧地拥着她，虽然他很痛苦，可他想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完完整整地给自己。

这样两人从未有过的亲密地拥抱在一起睡觉，两人一夜好梦，出奇地是，两人两年后第一次同床共枕，异常和谐。

翌日，木雪舒再次醒来的时候，冥铖自己不在身旁了，木雪舒坐起身怔怔地看着身侧陷下去的床榻，心里有些说不清的复杂，可木雪舒却不知道，这一刻的到来就算是如今的她也会心动，只是，动的有些缓慢而已，木雪舒想，也许会有一天这种轻微的心动会一点一点地被时间消磨掉，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下一刻，一切就已经要变了。

年轻时的痴恋，迟早会在成长中变成一种习惯，戒不掉的习惯，可惜，她竟然戒掉了，这样就好，戒掉了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木雪舒没有唤宫女进来，兀自起身走至窗前，将木窗打开，看到外面不知道已经什么时候下雨了，雨下的不大，零零稀稀的雨点儿落在地上，下一刻就已经干了，没有一丝痕迹。

芜兰端着盆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木雪舒失魂落魄地看着窗外的某一处发呆。

芜兰将手中的盆子放在桌上，摆了摆干净的帕子递给木雪舒，“小姐，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奴婢唤了您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哦，没什么，芜兰，小念泽一大早上去哪儿了，本宫怎么没瞧见他？”

“回主子，小皇子一早就出去了，可能去了养心殿了。”芜兰淡淡地笑道，眼角有一丝宠溺，也有一丝永远也没有办法散去的忧伤，

“芜兰，今儿本宫在落英宫设宴，你去派人给各宫主子知会一声儿。”木雪舒记起今日是十六，小念泽的生日也就在这一天了。她答应过小念泽陪她过生日的。

不过，她留给小念泽的礼物已经想好了。

“设宴？娘娘，好好儿的怎么设宴？”芜兰想了一下，貌似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况且，宫妃设宴，必须经过皇后的同意，木雪舒设宴，皇后那边儿肯定没问题，只是，如今凤印还在太后手上。从内务府那边儿讨取银两，恐怕……

“小皇子今日一岁生日，就说是皇上今日也过来为皇子庆生。木雪舒沉下眼帘，长长的眼睫毛留下一一道深深的光晕。让她冷漠的脸庞有了一次柔和。

“是，主子，只是……”

木雪舒看着她，有些疑惑，“只是什么？”

“只是黄山那边了，是否要派人去告知一声。”不然不清楚，木雪舒对冥铖的态度，不敢贸然行动。

“皇上那边不用你们操心，本宫会亲自告诉皇上。”木雪舒淡漠的声音淡淡的说出来，芜兰觉得他家主子有些落寞。

“娘娘……”

“芜兰，你下去做事吧，”木雪舒不想多言，将手中的帕子递给芜兰，淡漠的打断了他说话。

芜兰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木雪舒，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木雪舒回来，变得有些陌生，对于他，也会有一丝防备。“是，娘娘。”

芜兰敛下眉目，淡淡的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然而，当他离开之后，木雪舒怎么光一直跟随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之色，让人很难清楚这一刻的木雪舒在想什么？

落英宫因为皇子过周岁生辰，显得有些热闹起来，后宫的宫妃纷纷赶来，每人都带上了薄礼，给小皇子庆生。

但木雪舒嘲讽的看着他们的装扮，每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木雪舒知道，这些宫妃们还不是为了看皇帝大人。

等所有的人都落座，冥铖才姗姗来迟。

径直走至木雪舒的身侧，宫妃们都向来人请安，冥铖却没有理会他们，将主位前的木雪舒亲自扶起来。试图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见她并没有反抗。冥铖便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柔软的小手比他包在他的大手掌心里面。

冥铖心里面一片柔软，这样温顺的木雪舒，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她突然发现她特别迷恋这种感觉，很恬静，很让人舒适。

“起来，”低沉的声音异常好听。

“谢皇上，”宫妃们娇滴滴地齐声应道，时不时偷偷瞧几眼上座的冥铖，瞬间脸颊爆红，羞涩的娇态看的木雪舒都有些我受不了，更何况身为一个正常男人的冥铖，木雪舒想着便偷偷瞄了几眼身侧的男人，却见那人根本就面不改色，一如既往的面瘫脸。

木雪舒撇撇嘴，这人可真不解风情，人家明显是在勾引他，他倒好，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都坐下吧。”还是那样冻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冥铖眸子里并没有任何波动，那张薄唇紧紧地拧着，看得出来，他非常不耐烦，木雪舒不禁有些恼怒，敢情他皇帝大人这般不想给小念泽过生辰，木雪舒不乐意了，将他大手中包裹住的小手冷冷地抽出来，将小念泽叫过来。

木雪舒熟门熟路地向主殿走去，临近殿门，木雪舒听到里面的笑声，看了一眼身侧的芜兰。

芜兰会意，从怀里取了一点碎银子上前递给门边的宫女，“姐姐，我们贵人来向太后请安了，这不，刚刚过来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我们贵人初来乍到，这宫里的人识得的也不多，怕冲撞了贵人，敢问姐姐里面是哪位主子？”芜兰笑嘻嘻地将手中的碎银子递给那宫女，虽说这些人是慈宁宫的二等宫侍，可是，慈宁宫是太后的居所，里面的二等宫侍可和雪轩的不一样。

“姑娘可别这么说，里面的那位是如今在后宫里，除了太后之外最大的主子了，丞相府的嫡长女惠妃娘娘。惠妃娘娘性情温和，贵人也不必太过于紧张。”嘴里虽然说着客套的话语，可是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怠慢，想来这种事情她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况且，有时候收不收这银子只是一种态度的表决。木雪舒如今深得圣宠，家族势力庞大，又和太后亲厚，保不准哪日位居高位。

这宫里生存的人，可都是人精，每走一步都是精打细算的。

“谢谢姐姐提点，有劳姐姐进去通报一声。”芜兰自然明白，这宫女今日买了一个面子，他日若是自家主子得了势，虽然做不到提拔她之事，但至少不会得罪了人。

“好，贵人请稍等。”那宫女向木雪舒福了福身，转身向殿内走去。

不一会儿，那宫女就出了内殿，笑着向木雪舒福了福身子，“贵人请进吧。”

木雪舒点点头没有多言，扶着芜兰的手臂，向殿内走去。

主位上靠坐着一个身着暗红色宫装的中年女人，姣好的面容因为保养得当，看不出女人的真实年龄，见到木雪舒进来，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容，这便是一国太后，当今圣上的嫡母。

在她的身侧坐着一个身着正紫色宫装的女子，这女子温婉恬静，容貌虽不是特别出挑，却也算是个美人儿，十分耐看。

木雪舒双手放在小腹上，低首福身向太后请安道；“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万安。”

“好了，好了，快起来。”太后笑着说道，语气中难以掩饰的兴奋。如今木雪舒入了皇上的眼，虽然皇帝准予今日课不必向她请安，可她还是没有忘记这宫里的规矩，太后暗暗赞许。

木雪舒却没有起身，转而向太后身侧的女子请安，“臣妾参见惠妃娘娘，娘娘万安。”

惠妃点点头，赶紧起身向木雪舒走过来，拉着木雪舒的手，一脸笑意，“快起来，让本宫好好瞧瞧，”将木雪舒打量了半晌，佯装酸酸的语气向主位上的太后笑道：“这舒妹妹倒是个可人儿，怪不得皇上天天念着，母后也时时刻刻记着。”

“呵呵，”太后被她的模样逗乐了，白了一眼惠妃，才向木雪舒招了招手，嘴里却顺着惠妃打趣道：“行了行了，你这孩子，难不成怨哀家怠慢了你不成？”

“臣妾哪敢啊？瞧瞧，舒妹妹才在殿内站了这么片刻，母后就心疼了。”惠妃撇撇嘴，拉着木雪舒的手向太后走去。

第060　设宴（二）

这下，不仅仅是太后心里不开心，就是再坐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些心酸，木雪舒凭什么就这么轻易地得到那人的宠爱。

木雪舒心里也因为冥铖这样的举动有些震惊，冥铖那可是什么人，那可是主宰天下人性命的君王，他竟然会这样纵容着她，替她解围。

既然冥铖都站出来替她挡着，她为何不承了他的情，再说了，太后这老妖婆要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明摆着搅场子吗？

木雪舒安安静静地坐在冥铖的身侧，模样乖巧温顺，看的冥铖心里震惊，可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他揽在木雪舒的细腰上的手臂却趁机紧了紧，她这样温顺的模样很少见，趁着这次不揩油怎么对得起他自己呢。

木雪舒感觉到腰间的那双不老实的狼爪，柳眉微蹙，心里恼怒，面上却不动声色。

等众妃斗坐在位置上，太后却站在二人的面前，愤怒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然而两人却全当看不见。

太后冷哼一声，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这才是甩袖向旁边的位置走去。

但所有的人都落了座，冥铖这才冷着一张脸，看着下面“羞涩”的众人，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

“既然今天是昭仪娘娘为小皇子办的生辰宴，那接下来就交给舒昭仪主持，不用理会朕。”

“是，皇上。”宴会上觥筹交错，还是一成不变的生辰流程。木雪舒自己也看的无聊，一点儿兴致也没有，不过，她办宴会的目的还是在最后一个环节，收生辰礼物，而她最期待地还是冥铖给她准备的生辰礼物。

夜色愈来愈浓，然而，此时的落英宫里却异常明亮，如白昼一般，宫妃们三两个聚在一起，讨论着胭脂水粉，衣裳首饰，偶尔目光放在冥铖的身上，而冥铖却一眼也不看她们，继而又失望地转头。

木雪舒喝着杯中的酒水，勾起唇角，戏看着这一切，似乎这场宴会跟自己无关。

木雪舒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招来侍书侍魂二人，吩咐了几句，就见侍书侍魂悄悄地离开了大殿。

木雪舒起身，悦耳的声音在大殿内想起，“劳烦皇上和太后以及众位姐妹给本宫的孩儿庆生，本宫在这里感激不尽，本宫略备了一些薄礼，这就请皇上，太后和众位姐妹去瞧瞧。”说完，木雪舒看着冥铖，只待他点头答应。

“嗯，那就去看看吧。”冥铖率先站起身向殿外走去。

出了大殿，木雪舒便带他们来到了落英宫的花园，里面都是各种各样名贵的兰花，周围昏黄的烛火光照着，有些朦胧的美感。

这宫里的人谁不知道这落英宫的兰花是皇上亲自植下的，众人都羡慕地看着这里的美景，对于木雪舒越来越记恨了，可面上却是阿谀奉承的假惺惺的笑容。

木雪舒却无暇理会他们的心思，看着安安静静的小念泽，木雪舒淡淡地笑道，“小念泽，娘亲给你准备的礼物小念泽可看好了。”

说完，木雪舒不待小念泽说话，天空一声爆响，瞬间空中灿烂的烟花照亮了众人的脸，将众人惊讶的眼神看在眼里，木雪舒看着小念泽，“小念泽喜欢娘亲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吗？”

“喜欢，娘亲给的我都喜欢。”

“可惜，小念泽，这是娘亲给你最后的烟花，从此，小念泽就要学会长大，做一个真正的小太子，心系百姓，天下兴亡。”木雪舒心里有些忧伤地看着小念泽乖巧的面容，当她决定要复仇的那一刻起，小念泽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可她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好，娘亲。”小念泽认认真真地回答，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已经知道他的使命，娘亲的愿望。既然如此，那他就答应娘亲，因为，慕容叔叔说过，娘亲是最爱他的人。

“舒姐姐，臣妾也给小皇子备了一份薄礼，还请姐姐收下。”一位身着淡绿色罗裙的女子眉目如画，长的并不是很美，可巴掌大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让人看着有些平和。

木雪舒并不认识这人，想来是木雪舒离开的两年新晋的秀女。

“谢谢妹妹厚礼。”木雪舒交给身后的芜兰，芜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通透的发着淡淡的绿色的光的夜明珠，只有手指头那么大的一点点，可盒子才打开，就被这样的绿光照的亮如白昼。

芜兰便将东西递给小路子，记了下来。

见有人来了头，其他的妃嫔也都开始纷纷递来礼物，什么宝剑，什么珠子，玉佩……

木雪舒看着有些兴致怏怏，毕竟这些东西皇宫里不缺，况且，自从她再次进宫以来，冥铖送来了很多东西，珠宝首饰一样不落。

看得出来，小念泽也并不喜欢这些东西。

宫妃们只剩下两三人未递礼物，其他的众人都送了礼物。

剩下的人是柳惠妃，墨贵人，还有秦玉漱，秦美人。

木雪舒看着，眼睛顿时发亮，这三人可是恨透了她的，木雪舒倒是非常期待她们三人要送什么礼物，还是什么都不送？

三人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秦玉漱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向木雪舒曲了曲身，“妹妹也准备了一份薄礼，礼物比起众位姐姐的，有些不入眼，还望姐姐不要嫌弃。”从身后丫头的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木雪舒。

木雪舒挑挑眉，也没有递给芜兰，直接亲自打开了。

里面竟然是一柄断剑，众人看到礼物都有些嗤笑，一把断了的剑拿出来送给小皇子当礼物，也真够丢人的，好歹怎么说，秦玉漱也是秦伯侯府的嫡出大小姐，竟然寒酸到如此地步。

只是让他们大跌眼镜地是，木雪舒竟然对于这把断剑爱不释手。

冥铖的眸子深了深，看着木雪舒手中的断剑，再次重新审视地看着秦玉漱。

这柄断剑跟着秦侯爷已经有六十年了，他从来都不会离身，这次竟然……

“谢谢妹妹，这份礼本宫很喜欢。”

“既然如此，妹妹就放心了。”

“嗯。”木雪舒将手中的剑放回剑鞘，淡淡地应了一声，将目光放在剩下的两人身上。

“舒妹妹，本宫这里准备了一枚玉佩，不及众位妹妹的珍贵，还望妹妹不要嫌弃。”木雪舒知道，柳惠妃对她可谓恨之入骨。况且，从柳家落魄之后，她的日子恐怕都不好过。木雪舒也没想着她给小念泽精心准备礼物，况且，她的礼物，木雪舒可不敢当做宝贝一样供着。

“谢谢姐姐的礼物。”木雪舒见她脸上假惺惺的笑容，面上也同样挂着一样的笑容。

芜兰打开的时候，还真的是一枚很普通的玉佩，木雪舒挥了挥手，让芜兰拿回去。

只剩下墨贵人了，她却迟迟坐在原位上不动。

木雪舒勾起唇角，好整以暇地看着有些窘迫的墨初荨，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准备礼物。

木雪舒也不急。看着墨初荨到底会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这个时候太后却出声了，略带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让木雪舒嘴边二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嗓子眼儿了。

“哀家也给皇长孙准备了一份礼物。”太后略显苍老的声音让木雪舒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木雪舒抿唇未语。

太后从宋嬷嬷手中接过一个浅绿色的盒子，盒子包装的特别漂亮，只是，当太后亲自打开盒子的时候，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木雪舒挑挑眉，并没有接过来，等待太后的说辞。

“哀家只是想要告诉你，要的太多了，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太后话中有话，可木雪舒却佯装听不到，挥了挥手，让芜兰上前将太后手中的盒子接过来。

太后也没有恼怒，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回了原地。

太后和宫妃都已经送了礼，最后只剩下冥铖了。

空气里气氛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眼巴巴地看着冥铖。

“李公公，将朕的礼物拿出来。”冥铖冷漠的面容上更冷了，只是，看向木雪舒的身影时，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有些柔和。

木雪舒却抿唇不语，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木雪舒非常期待冥铖给他的礼物。

果然，李公公下一刻就带了圣旨，封木念泽为皇次子，封为大晟朝皇太子，赐名冥黎。择日选择吉时举办册封大典。

这一道圣旨下了，又激起了千层浪，所有人心思各异，皇上对于木雪舒的宠爱更甚，这样下去，木雪舒恐怕独宠后宫，她们都是皇宫的摆设了。

然而，这宴会并没有因为这样一道圣旨结束，李公公又拿出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打开宣读：“木氏雪舒，朕惦念其生皇子有功，特封为一品贵妃，协助皇后管理后宫琐事。”这样一道接一道的圣旨落下，众妃都不淡定了，更不淡定的还有太后。

太后听到冥铖的话，一下从凤椅上站起身，阴沉的看着冥铖，“皇帝，不要胡闹。贵妃是四妃之首，怎么能够轻易……”

第061章　设宴（三）

这下，不仅仅是太后心里不开心，就是再坐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些心酸，木雪舒凭什么就这么轻易地得到那人的宠爱。

木雪舒心里也因为冥铖这样的举动有些震惊，冥铖那可是什么人，那可是主宰天下人性命的君王，他竟然会这样纵容着她，替她解围。

既然冥铖都站出来替她挡着，她为何不承了他的情，再说了，太后这老妖婆要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明摆着搅场子吗？

木雪舒安安静静地坐在冥铖的身侧，模样乖巧温顺，看的冥铖心里震惊，可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他揽在木雪舒的细腰上的手臂却趁机紧了紧，她这样温顺的模样很少见，趁着这次不揩油怎么对得起他自己呢。

木雪舒感觉到腰间的那双不老实的狼爪，柳眉微蹙，心里恼怒，面上却不动声色。

等众妃斗坐在位置上，太后却站在二人的面前，愤怒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然而两人却全当看不见。

太后冷哼一声，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这才是甩袖向旁边的位置走去。

但所有的人都落了座，冥铖这才冷着一张脸，看着下面“羞涩”的众人，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

“既然今天是昭仪娘娘为小皇子办的生辰宴，那接下来就交给舒昭仪主持，不用理会朕。”

“是，皇上。”宴会上觥筹交错，还是一成不变的生辰流程。木雪舒自己也看的无聊，一点儿兴致也没有，不过，她办宴会的目的还是在最后一个环节，收生辰礼物，而她最期待地还是冥铖给她准备的生辰礼物。

夜色愈来愈浓，然而，此时的落英宫里却异常明亮，如白昼一般，宫妃们三两个聚在一起，讨论着胭脂水粉，衣裳首饰，偶尔目光放在冥铖的身上，而冥铖却一眼也不看她们，继而又失望地转头。

木雪舒喝着杯中的酒水，勾起唇角，戏看着这一切，似乎这场宴会跟自己无关。

木雪舒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招来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