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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女-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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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弘基听得连连冷笑,“等陛下发落之时,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了。”
刘文静被他说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望向李世民,后者道:“先生,情况当真这么糟糕?”
刘弘基叹了口气,“其实这两件事并不大,厌盛之术,他答的也没什么大问题,坏就坏在后面那件事。”
李世民蹙眉道:“肇仁只是酒后失言,父皇应该会明白。”
“当初那句话,可以说是酒后失言,但现在呢,他可是清醒得很,半滴酒也没沾,他与裴寂说的那番话,可以说是句句针对陛下,殿下,换了您是陛下,您会不恼吗?更何况还有一个裴寂在旁边兴风作浪。”
李世民亦知他说的是实情,默然片刻,他道:“裴相素来忠厚,应该不会如此。”
对于他的话,刘弘基回以冷笑,“裴寂的人缘确实不错,性格也好,但这几年,肇仁处处针对裴寂,屡次在朝堂上令他难堪,泥人也有三分火,何况是一个大活人;我敢肯定,这一次,裴寂绝对不会对肇仁留情。”
他这话,令李世民眉头皱得越发紧,“可有什么补救的法子?”
刘弘基再次叹了口气,“若从一开始,肇仁就咬死了不认这件事,又或者说自己想不起酒后胡言,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是现在……难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杀身之祸
在此这,刘文静虽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却没想到竟险到了如此地步,一时之间,不由得滴下冷汗来,慌忙道:“请殿下与先生救一救我!”
李世民沉思片刻,道:“不如我进宫去向父皇求情,请他饶恕肇仁这一回?”这些年来,除了李渊下令随李建成出征那一次,他一直跟在李世民帐下东征西讨,彼此已是建立了深厚的感觉,如今刘文静有事,他自是责无旁贷。
刘文静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虽是在山西之时,他是冲着李渊来投奔的,可是这几年与李家父子相处下来,他认为李世民更值得自己跟随,如今看来,自己没有选错。
“没用的。”刘弘基的话,令刘文静刚刚定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急切地道:“殿下出面求情,怎么会没用。”
刘弘基摇头道:“你啊,打仗有一手,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却总是想得那么简单;若换了以前,殿下出面求情,自是有用,可是现在……你忘了殿下是什么处境吗?山西屡次告急,陛下却宁可派降将李靖出征,也不肯启用殿下,这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刘文静被说他说得慌了神,紧张地道:“那……现在怎么办,就这样任由裴寂在陛下面前进谗害我吗?”
“这机会可不是你自己给他的吗?”在斥了刘文静一句后,他摇着羽扇道:“你且让我好生想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日影移到窗边的小台时,刘弘基终于出声了,“裴寂那边是行不通了,只能从李纲、萧禹二人身上下手,让他们设法在陛下面前为肇仁说情。”
听得这话,刘文静忙道:“李纲与我关系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萧禹……”
刘弘基接过话道:“萧禹与我有些交情,我去与他说,不过他们二人在陛下面前的恩宠,远不及裴寂,能否影响陛下,我也不敢保证。”这般说着,他神色严肃地对刘文静道:“肇仁你记着,从现在起,绝对不能再说任何针对裴寂的话来,否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刘文静连忙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敢说一个字,当真不要命了吗?”
“那我这边……”不等李世民说下去,刘弘基已是肃声道:“这件事,殿下暂且不要插手,以免引起陛下的戒心,等我们这边实在撑不住了再说。”
李世民也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实在是不算好,逐点头道:“那好吧,等你们的消息。”
正如刘弘基所料,当裴寂一字不漏的话刘文静的话转述予李渊知晓时,李渊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如风雨将至。
李渊不仅不蠢,还心思异常剔透,否则也不能在这乱世之中占得一席之地,所以一听刘文静的话,便知道他真正针对与不满的那个人是自己。
之前刘文静屡次不顾场合,与裴寂针锋相对,他已经不计较了,就连这次的事情,他一开始也没打算深究,没想到刘文静不仅不知恩,反而还满怀怨愤,指桑骂槐,他眼里怕是根本没有自己这个皇帝。
这一刻,李渊已是决定从重处置,而非像上次浅水原战败那般,雷声大雨点小。
这般想着,李渊盯着底下的三名臣子,凉声道:“你们如何看这件事?”
李纲第一个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臣以为,肇仁虽性子冲动了一些,也有许多事情做的不够妥当,但他对陛下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绝对不可能谋反。”
李渊对此不置可否,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萧禹,“你呢,怎么说?”
见李渊盯了自己,萧禹连忙道:“臣与李大人看法相同,肇仁尽管对裴大人有所怨言,但仅此而已,要说因为这样而谋反,臣认为不太可能,还请皇上明察。”
李渊同样未说什么,将目光转向最后一人,“裴卿,你又怎么说?”
裴寂不急不徐地拱手道:“启禀陛下,肇仁确实是一个有才之人,自陛下太原起兵以来,他也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可就因为这样,他开始变得恃才傲物,不将曾经一起浴血奋战的战友放在眼里,现在更是不将……”他瞅了李渊一眼,没有说下去,但那意思,李渊岂会不懂,冷声道:“继续说下去。”
“除此之外,肇仁的性子也有很大问题,鲁莽冲动,犯错之后,不思悔改,好比浅水原一战,臣不止一次听到肇仁说战败皆是受四殿下之累;臣以来,肇仁此人太过危险,如今大唐初立,强敌环伺,若今日陛下赦免了他,恐怕日后会出比今日还要严重的事情。”在这一刻,裴寂终于露出了一直隐藏的獠牙与利爪,他对刘文静早就已经厌恶至极,只是为免被李渊认为自己是斤斤计较之人,这才一直隐忍未语;要么不杀,要杀就一刀毙命,不给敌手任何喘息的机会,这就是裴寂奉行的原则,而今日,也终于将之付诸行动了!
裴寂这番话,不仅仅只是指责刘文静危险,还有暗指其才高德低,而这种人,容易做坏事,且破坏力远比无才之人更甚,所以……留不得!
听完裴寂所言,李渊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起初只是想严惩刘文静,但现在……情况比他想的更加严重。
严惩二字,已经不足够惩治刘文静了,只有一字方可概之——杀!
刘文静毕竟是开国功臣,在朝中有着不一般的威信,不能轻易严杀,但刘文静活着,就如一只苍蝇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实在令他不快!
一直到裴寂等人退出太极宫,李渊亦没有说如何处置刘文静,萧禹刚一回到府邸,便有下人来报,说是刘弘基来了。
待得去正堂相见之后,萧禹第一句话就是:“刘兄可是为肇仁一案而来?”
刘弘基也与他客气,点头道:“不错,萧兄刚才想必已经见过陛下了,陛下怎么说?”
萧禹将适才太极宫中的事情说了一遍,神色凝重地道:“我与李兄都有心救肇仁,可是有裴相那番话在,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第五百九十六章 皇权
刘弘基紧紧皱着眉宇,他虽已经料到裴寂不会放过刘文静,却不想裴寂的话这般犀利,当真是字字见血,直迫刘文静的命脉,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刘文静的性命。
“裴相也是,肇仁虽说与他不合,但也不能冤枉说他谋反啊,肇仁可是一路跟着陛下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谋反……”萧禹摇头道:“真是听着就可笑,偏偏陛下他,唉!”
刘弘基沉声道:“陛下知道肇仁不会谋反。”
他的话令萧禹一怔,旋即露出一抹喜色,“这么说来,肇仁他不会有事?”
“不。”刘弘基的回答令萧禹不解,疑惑地道:“可是先生刚才明明说……”
“肇仁不会谋反,却已经威胁到了陛下至高无上的权威,这才是陛下要对付他的真正原因。”
萧禹心思转得倒也不慢,很快就明白了刘弘基的意思,“就因为那几句话?”
刘弘基长叹道:“那几句话就够了,更不要说还有一个裴寂在旁边推波助澜;我来,原是想请萧兄在陛下面前替肇仁美言几句,眼下看来,是没用了。”
萧禹安慰道:“陛下眼下尚未判,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先生放心,我当尽力为之。”
刘弘基摇头道:“虽还未判,但……已经没用了。”别人都以为,他擅于谋事,其实他最擅长的是断,凭着些许线索,精准断定事情的走向甚至是结局。
不等萧禹再言,他已是拱手道:“劳烦萧兄了,告辞。”
刘弘基沉沉离去,但他并没有将此告诉李世民,以免后者因为担心刘文静而去见李渊,从而惹来麻烦;但……该来的,终归是要来,无法躲避!
六月初二,李渊下旨——收押刘文静,于三日后处斩!
当李世民得到消息的时候,刘文静已经被收押入牢,李渊下了旨,不许任何人去见他,这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了李世民!
见不了刘文静,李世民当即掉转马头去往太极宫,然还未到宫门,便被人拦了下来,“殿下止步!”
拦下李世民之人,正是刘弘基,他一听到处斩刘文静的旨意,便猜到李世民必会前去太极宫,故而等在半路。
李世民勒住马绳,盯着站在马前的刘弘基道:“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是。”刘弘基话音未落,李世民已是激动地道:“既是猜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刘弘基平静地道:“就算我告诉了殿下,又有何用,你可以阻止此事,令陛下改变心意吗?”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肇仁无心谋反,这一点,你我都知道,陛下他只是一时被蒙蔽了,所以才……”
刘弘基打断他的话,“陛下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清楚,但他依旧要杀肇仁,为什么?因为在陛下看来,肇仁不能再活下去!”
他的话令李世民难以理解,摇头道:“你说的根本没有道理,这不可能!”说着,他喝斥道:“让开!”
“杀肇仁,不是因为他谋逆,而是他威胁到了陛下的皇权;对于如今的陛下而言,谁敢威胁他的皇权,谁就一定要死。”说到此处,他语重心长地道:“刘文静如是,殿下亦如是!”
李世民眼皮狠狠一跳,咬牙道:“肇仁他怎么会威胁父皇,这……根本就不可能。”
“可不可能不是殿下说了算了,只要陛下认为是,那就是铁板钉钉之事,谁人若要反驳,只会惹祸上身!”
李世民默然片刻,正当刘弘基以为他改变主意的时候,忽地道:“肇仁有危险,我绝不能袖手旁观,还请先生让开!”
刘弘基肃声道:“殿下要离开此处,就从刘某身上踏过去!”
李世民急切地道:“先生!”
“刘某明白殿下欲救肇仁之心,但此事非殿下力所能及,反而会受牵连,令事情更加恶化!”这般说着,他跪下道:“请殿下回头!”
李世民死死咬着牙,他知道刘弘基说得没错,但……刘文静随他征战沙场,几经生死,就算明知是错,他也不可放过这一线生机!
想到此处,他转头对跟在后面的段志宏道:“将刘先生带走!”
一向唯李世民之命是从的段志宏在这一刻却没有听从他的话,“殿下,不如您就听刘先生的话吧,不要去了!”
李世民脸色一变,严厉地道:“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属下不敢!”段志宏话音未落,李世民已是道:“既是不敢,就按我的话去做,否则你就给我滚出秦王府!”
“请殿下恕罪!”若换了旁的事情,段志宏必不敢再言,可是这一次,关系到李世民的安危,就算是要受罚,他也一定要阻止。
“你!”李世民怒极反笑,“好啊,我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不等刘弘基等人言语,他厉声道:“不管你们说什么,今日这太极宫,我是非去不可!”话音未落,他已是一勒马绳,迅速绕过刘弘基与段志宏往前奔去。
刘弘基没想到他说走就走,再阻拦已是不及,只得上马与段志宏一起追在后面。
“殿下请回!”这个声音不断在李世民身后响起,后者对此置之不理,只一再挥舞马鞭,逼胯下的马快些再快一些,以免被刘弘基他们追上!
在这样的追逐中,太极宫出现在眼前,刘弘基急得红了眼,要是让李世民进了太极宫,后果必会不堪设想,“殿下,要救肇仁,还有别的办法,咱们回去从长计议!”
面对刘弘基的呼喊,李世民并未止步,他心里清楚,除了求李渊收回成命之外,刘文静再无第二条活路。
在离宫门还有一丈路时,李世民一拉缰绳,自马背上一跃而下,直往宫门奔去,在刘弘基二人追到之前进了宫门。
不同于李世民,刘弘基二人是外臣,没有诏令不得踏入太极宫,被侍卫拦下的刘弘基朝李世民的背影喊道:“殿下这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值得吗?”
第五百九十七章 临死之言
这句话令李世民脚步一顿,但很快便又往前行去,再不停留,他知道此去希望渺茫,但这是身陷牢狱之中的刘文静唯一希望,他怎么着也要试一试。
甘露殿中,李渊正在批阅奏折,尹氏在一旁徐徐替其打扇,两月前,李渊再一次晋了她的晋位,她这会儿,已是正四品美人。
“陛下,秦王殿下求见。”宫人的话令李渊动作一滞,搁下笔徐徐道:“他还是来了。”
尹氏眸光一动,轻声道:“秦王此来……可是为了刘文静一事?”
“应该是。”这般说着,李渊对宫人道:“让他进来吧。”
“是。”在宫人退下后不久,李世民带着一身暑气走了进来,拱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圣安!”
“罢了。”在示意其起身后,李渊眸光深深地道:“今日怎么想到进宫了?”
李世民微一咬牙,道:“儿臣得知父皇以谋逆之罪,将刘文静关入牢中,并决定三日后处斩。”
李渊颔首道:“不错,怎么了?”
“恕儿臣直言,当年在太原之时,是刘文静鼓动父皇起兵,一路上浴血厮杀,助父皇攻下长安城,之后,不仅帮着父皇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还几番出战征讨,他对父皇,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从无怨言,儿臣相信他不会谋逆,还请父皇明查。”
听过刘弘基的话后,他已是知晓,李渊之所以处斩刘文静,真正的原因,并非谋逆,而是因为皇权,但这话不能明说,只能以谋逆一事为入口,徐徐说之。
“从无怨言?”李渊冷冷一笑,盯了他道:“裴寂、萧禹、李纲,都亲耳听到他承认自己要杀裴寂,还说朕处事不公;难道是他们故意说谎,陷害刘文静吗?”
“三位大人德高望重,自不会撒谎,但刘文静素来率性直言,那些话,只是无心之失罢了,父皇素来宽宏大量,又何必与他一般计较呢?”
尹氏在一旁徐徐道:“听殿下这话,因为陛下宽宏,所以为臣子者,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议论甚至是诽议陛下吗?”
李世民飞快地看了一眼,低头道:“尹美人误会了,世民只是希望父皇念在刘文静初犯,给他一个机会,毕竟他也为我大唐立下许多汗马功劳。”
尹氏幽幽一笑,“那依着殿下之言,岂非人人犯错之后,都可以仗着曾经立下的功劳,请求陛下再给一个机会了?如此一来,陛下还要如何治国?”
李世民暗自蹙紧了双眉,这个女人还真会抓他话中的漏洞,他压下心中的恼意,道:“父皇……”
未等他说下去,李渊已是凉声打断,“好了,刘文静一事,朕已经决定了,你无需再说,退下吧。”
早在下诛杀令的时候,李渊已是下定了决心——刘文静一定要死!
李世民没想到李渊当真一点旧情也不念,跪下道:“请父皇网开一面!”
李渊面色微微一沉,冷眸盯着他,“没听到朕的话吗,退下!”
“父皇今日若是杀了刘文静,只怕会寒了天下将士之心,儿臣斗胆,请父皇三思再三思!”
“你这是在教训朕吗?”说这句话时,李渊的语气已是极为不好,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李世民不是听不出来,但自己是刘文静活命的唯一希望,只能硬着头皮道:“父皇,刘文静他……”
“够了!”李渊重重一拍桌案,厉声打断他的话,“朕不要再听到‘刘文静’三个字,你——立刻退下,否则朕连你一并处置了!”
李世民抬头望着眼前森冷绝望的李渊,明明近在咫尺,给他的感觉,却仿佛相隔千山万水,远不可及。
突然之间,嘴边所有的话,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半丝说话的**都没有,因为他终于确定,不论再说什么,都救不回刘文静的性命,一切……到此为止了。
在这样的念头下,李世民心灰意冷地道:“儿臣明白了,儿臣告退!”
明明李世民听了自己的话,不再过问刘文静一事,可不知为何,李渊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得,说不出的难受。
尹氏见他面色不豫,轻抚着他的胸口道:“陛下别生气了,殿下只是顾念与刘文静一同征战的旧谊,这才来此替他求情进言,并非存心与陛下做对。”
她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李渊脸色越发难看,冷冷道:“朕看他就是存心的!”
“唉。”尹氏叹了口气,道:“话说回来,二殿下确实过份了一些,不管怎么说,刘文静都是一个外人,为外人顶撞自己君父,实在不是为人子应做之事;希望今日之后,他能够好生反省,往后不要再如此。”
李渊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尹氏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经此一事,李渊与李世民之间的心结必然更深,怕是这辈子都休想解开了。
六月初五,刘文静与他的弟弟刘文起一道被押赴刑场,趁着行刑前的空隙,李世民走到刑台前,愧疚地道:“肇仁,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可是……”
“我知道。”刘文静露出一抹平静的笑容,“陛下的决定,非殿下之力所能改。”
他的话令李世民眼圈发红,哽咽道:“你的家人,我会妥善安置,断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他们,你放心吧。”
刘文静感激地道:“多谢殿下。”
沉默片刻,李世民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文静默默望着他,许久,他开口道:“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
他的话令李世民的心一阵狂跳,他明白了,父皇之所以那么坚定的要刘文静死,除去刘文静威胁到皇权之外,还因为他想借这件事,警告所有功臣——好好做自己的本份,谁要是越了他所设的底线,便只有死路一条!
“午时三刻到,行刑!”
随着这句话,刽子手提着手掌宽的刚刀往刘文静走来,很快,刘文静就会身首异处,成为一具死尸。
第五百九十八章 时机成熟
趁着刽子手离着还有一些距离,刘文静急急道:“殿下,您已经没有退路了,不管前路多么凶险艰难,您都一定要走下去,一定!”
手起刀落,刚刚还叮嘱李世民的刘文静,瞬间变成了一具尸体,温热的鲜血涓涓自脖颈间流出来,染红了台面。
这一日,李世民久久站在刑台前,即便在刘文静妻儿收敛了他的尸体后,依然站着,一动不动。
一直以来,在李世民心中,李渊都是慈祥、和蔼、亲切的,即便出了韫仪的事情后,他依旧觉得李渊只是一时被大哥还有尹氏等人蒙蔽了双眼,以后将蒙眼的雾吹散就好了。
直至这会儿,他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在李渊坐上太极殿正中那个至高无上位置后,他们之间,除了父子之外,更多了一层名为“君臣”的关系,君父君父,这就意味着先君臣后父子,偏他愚钝得很,竟到现在才发现。
今日,李渊可以眼也不眨一下的杀刘文静;来日,只怕他同样可以杀了自己,这样的父子……真是可悲。
刘文静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若说今日之前,他对于争抢军功,重回朝堂还未下定决心的话,那么现在,已是坚如磐石,无可转移。
为了自己,为了韫仪,也为了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他们……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武德四年七月,征战山西的李靖战败而归,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令李渊头疼不已,若再不解山西之危,这两年好不容易建立的国威便要扫于一地了,而且长安也会暴露在危险之中。
可是,李元吉败了,裴寂败了,现在连李靖也败了,还有谁能够领兵出战,且保证必胜?
李建成吗?他虽是自己最器重的儿子,但在军事方面,还是差了一些;至于刘文静,他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难道……真要再启用李世民?
明明决定了要永远搁置李世民,现在才多久,便要自食其言,这要他怎么拉得下脸;但除了李世民,又无人可以胜任此战,实在是令他心烦。
万氏氏端了酸梅汤进来的时候,李渊仍是未有决定,眉宇紧锁,她舀了一碗酸梅汤递到李渊手边,柔声道:“陛下,喝碗酸梅汤解解暑吧。”
李渊现在哪里有心情吃东西,不耐烦地道:“朕没胃口,你先放着吧。”
万氏依言将之搁在一旁后,试探地道:“陛下可是在为山西之事烦心。”
“山西!”李渊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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