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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女-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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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他记起了,那一日他与世民走出宫门之时,段志宏就等在那里,后来李世民让他先行回府,也就是说……回府是假,通知夏候端才是真!

“夏候端可是去了玄静观?”面对李渊的询问,内监摇头道:“当时只他一个人,故而无人知道他去哪里,不过……奴才们还查到一件事!”

李渊急切地道:“讲!”

“夏候端师从终南山,与玄静观掌教王远知,乃是一脉相承!”当这句话落在耳中之时,李渊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有一个巨锤在敲打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高远担心地看着身子不断摇晃的李渊,“陛下您怎么了,可要传御医?”

李渊听到他在说话,却听不真切,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耳朵一般,翻来覆去,都是内监那句话,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夏候端与王远知竟然是同门。

如此说来,夏候端匆忙出城,必然从段志宏那里知道了他要去玄静观之事,故而急着去找王远知串供,也就是说……他们二人都骗了自己,李世民依旧具有天子之气,会威胁到李建成承继自己所传的帝位!

“夏候端!王远知!”李渊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两个名字,面庞狰狞可怕,看得高阳不寒而栗,这一次,怕是不止夏候端二人,连秦王也麻烦了。

虽然这两年不打仗了,但秦王战神之名,天下皆知,不论是在朝堂还是民间,都有着无人比拟的威望,若他有事,怕是整个长安都会乱。

李渊越想越恨,额上青筋暴跳,他召夏候端问话,是想知道李世民会否争夺天下,岂料夏候端不止骗自己,还暗中通知李世民,甚至与王远知勾结一气。

好!真是好得很!

李渊抓起桌上上好的青田玉镇纸狠狠摔在地上,“呯”的一声,摔得支离粉碎,再不复之前的模样,高阳吓得心惊肉跳,越发垂低了头,以免招来无妄之灾。

摔了这个镇纸,李渊显得平静了一些,他盯着紧闭的朱红殿门片刻,一字一句道:“立刻传夏候端来见朕!”

“奴才遵旨!”高阳半个字也不敢多说,赶紧应了一声出去传旨,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沉,大有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式。

看到高阳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夏候端心无端地重重跳了一下,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压下心中的异样,上前拱手道:“见过高公公。”

第六百二十四章 抵死不认

“夏候大人客气了。”高阳还了一礼,笑眯眯地道:“咱家奉陛下之命,传夏候大人入宫见驾。”

“不知陛下召见我是为何事?”自从玄静观一行后,李渊就未再传召过他,这会儿突然来传,还是高阳亲自出马,实在是令他忐忑。

高阳笑意不减地道:“夏候大人进宫见了陛下之后,不就一清二楚了吗?请吧。”

相较之下,夏候端的笑意要勉强许多,他点点头,道:“容我换身衣服就去。”

“请夏候大人快一些,以免陛下久等。”在高阳的言语下,夏候端转身进了内堂,趁着换衣裳的间隙,他唤过屋中的下人,在其耳边低语几句,随后道:“记着,一定亲自面呈秦王,万不可假他人之口!”

“小人记下了!”在下人离去后,夏候端迅速换好衣裳走了出去,随高阳入宫见驾。

到了御书房,夏候端肃容敛衣下拜,“臣夏候端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李渊也不叫起,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许久,他冷冷道:“夏候端,你可知罪!”

夏候端尽管已经有所准备,却也料不到李渊会一来就问罪,慌忙道:“启禀陛下,臣不知犯了何罪?”

李渊轻哼一声,漠然道:“前次朕连夜召见你时,所问之话,你可都还记得?”

果然是为此而来!

夏候端盯着光滑如镜的地面,手指不自觉地蜷屈了起来,他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臣自是记得。”

话音刚落,李渊便道:“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夏候端猜不透李渊的心思,只得一五一十地将当时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待得他说完后,李渊冷冷道:“离宫之后呢,去了哪里?”

这句话令夏候端浑身如遭针刺一般,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勉力道:“臣……当然是回家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一个砚台已是重重砸在他头上,将他砸得眼冒金星,险些晕过去,紧接着,有热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在流过左眼之时,那只眼睛的视线顿时变得一片通红,除了红,再无其他颜色!

李渊森冷地盯着他,“你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秦王府,将朕问你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秦王,朕可有说错?!”

夏候端惊骇欲死,万万想不到,李渊竟然连这也知道了,他……他是如何知道的,明明知晓这件事的人极少……

李渊将他的惊惧之意看在眼中,走到他身前,冷冷道:“夏候端,什么时候,你的主子变成了秦王?”

夏候端终于回过神来,急急跪下道:“臣并未去过秦王府,更未曾与他提及陛下所言之事,臣冤枉!冤……”没等他说出后面那个字,李渊已是一脚踹将他踹倒在地,恨声道:“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骗朕,当真是该死!该死!”

李渊连说两遍该死,可见他恨到了何等地步,身为皇帝,最恨被人欺骗,所以才有那句“欺君之罪,罪无可恕”,可偏偏,夏候端连犯此逆,他岂有不气不恨之理;若非还有理智克制,他早就已经一刀宰了夏候端。

夏候端忍着痛楚重新跪好,“臣斗胆敢问陛下,自臣与陛下相识以来,可曾有欺骗过陛下?”

“以前没有,但现在……”李渊努力吸了几口气,铁青着脸道:“让朕很失望!”

“陛下……”不等他说下去,李渊抬手道:“你骗朕的又岂止这一桩,还有玄静观,在今日之前,朕怎么也想不到,你与王远知竟然同出终南山,夏候端,你们竟然一起串通来骗朕,好!真是好!”

当听到这句话时,胸口传来急促的跳动声,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冷汗更是不断滴落,与黏稠的血液混在一起。

李渊……怎么连这件事情也查到了,这一次,怕是他说什么,李渊都不会相信了,该死的,这可怎么办?

他死也就罢了,但秦王……不行,秦王不可以死,就算李渊再不相信,他也不能承认自己撒谎,如此秦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至于王远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王远知咬死不认!

想到此处,他咬牙道:“是,臣是出身于终南山,但与王道长并不相熟,更没有串通这回事,还望陛下明鉴!”

李渊指了她,气恼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是否非要刀斧加身,方才肯说?”

夏候端一脸无辜地道:“不是臣不说,而是无从说起,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骗陛下之语,望陛下明鉴!”

李渊清楚,暗卫是绝对不会对自己撒谎的,更不会敷衍了事,只要是从暗卫嘴里说出来的,就必然是事实,所以骗自己的,定是夏候端无疑。

他指了夏候端,手因为气愤而不停地颤抖着,“他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不要命的维护他?!”

夏候端抬起半边全是血的脸庞,肃声道:“臣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大唐,更对得起陛下!”

“对不起朕?好!好!”李渊气极反笑,下一刻,他厉喝道:“来人,立刻去玄静观捉拿王远知!”

听到声音进来的侍卫,为难地道:“陛下,如今城门已闭,恐怕……”

不等他们说完,李渊已是不容持续地道:“拿朕的令牌去,一定要将王远知带来,不得有误!”

随着他这话,高阳立刻捧出雕有金龙的令牌递给侍卫,正当侍卫准备下去之时,李渊唤住他们,“慢着。”

侍卫依言停下脚步,然李渊低头想了一会儿,忽地道:“没事了,去玄静观吧。”他本想让侍卫将李世民也召来一并对质,但仔细一想,李世民毕竟与夏候端二人不同,不宜现在就传召入宫。

在夏候端满面鲜血的跪在御书房之时,他之前指派的那名小厮亦见到了尚卧病在床的李世民,“老爷让小人告诉殿下,若他此行有何不测,殿下定要置身事外,千万不要为他求情,哪怕是一个字也不行!”

李世民拧眉道:“出了什么事?”

第六百二十五章 腥风血雨

“小人也不清楚,只知高公公奉陛下之命来传老爷入宫,这些话,是老爷趁着更衣之时,悄悄与小人说的,还特意叮嘱,一定要当面告之殿下,不可借他人之口。”

刘弘基正好也在,听得这话,脸色顿时为之一变,道:“可知陛下传召,是为何事?”

小厮摇头道:“高公公不肯说,只说老爷见了陛下就会知晓,紧接着老爷又让小人来传这样的话,实在让人担心。”说到此处,他嘟囔道:“这两天真是奇怪,事情总是一桩接着一桩。”

他的话令刘弘基眸光一动,道:“怎么,最近出了很多事吗?”

“倒也不是很多,就是蹊跷得很,从昨儿个突然不见了好几名下人,直至这会儿都没有回来,也不知去哪里了。”

“会否是回家去了?”面对初一的话,小厮摇头道:“不会的,他们若是归家,一定会交待一声,而且老爷派人去他们家中看过,并不曾回去,像是失踪了一般。”

“失踪……”初一低了头喃喃自语,李世民道:“怎么了?”

初一边想边道:“回殿下的话,从昨儿个起,咱们王府里,也有好几个人没有回来,小人不确定是否与夏候府的事情有关。”

李世民讶然道:“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殿下患病未愈,再加上不是什么大事,所以王妃不让奴才惊动殿下。”

刘弘基插话道:“看样子,那几个人也没回来是吗?”

初一点头道:“嗯,王妃让小人去他们家中寻过,同样是没有归去,没有踪迹,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刘弘基想了一会儿道:“你们说的这几个人,是否经常在夏候大人或者殿下身边侍候的?”

初一与那小厮一起点头,李世民闻言,道:“刘先生怎么了?”

刘弘基没有言语,只是盯着那名小厮与初一,李世民道:“这里没你的事了,都下去吧”

待得他走后,刘弘基神情严肃地道:“王府与夏候府的下人在同一时间失踪,相信绝不会是巧合;偏偏在这个时候,陛下又召夏候大人入宫,恐怕是出事了。”

李世民拧眉道:“先生之意,是说失踪一事,与父皇有关?”

刘弘基未语,而是沉沉叹了口气,“希望是我猜错了。”

李世民听得越发不解,“先生想到了什么?”

刘弘基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陛下恐怕已经知道夏候端撒谎之事!”

听得这话,李世民顿时变了颜色,急急道:“不可能,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而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父皇又从何处得知?”

刘弘基冷笑道:“殿下以为咱们有耳目,陛下就没有吗?虽然不敢确定,但想来,陛下应该暗中培养了一群耳目甚至是死士,用来听他差距,或者做一些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情,依我猜测,这两天下人失踪的事情,十有**与陛下有关!”

李世民思索片刻,道:“先生是说,父皇抓走这些人,查我与夏候叔叔的往来?可是好端端的,他为何会起疑,之前从玄静观下来时,他明明就不再疑心我了。”

“这个我也猜不透,不过若陛下当真疑心你们,他应该还会再传召一个人。”

李世民正在问是谁,忽地眉眼一动,脱口道:“王远知?”

“不错。”随着刘弘基的言语,李世民急忙唤初一进来,让他去打听一下,看是否有侍卫出城。

在等待初一回来的日子,二人皆是沉沉未语,耳边除了各自的呼吸声,便是外面阵阵闷雷的声音;彼此都明白,一旦证实了这件事,接下来的,必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一个不好,就会被撕扯的粉身碎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急促的奔跑声,紧接着被淋得犹如落汤鸡的初一推门走了进来,顾不得擦去脸上的雨水,急急道:“启禀殿下,小人去城门口问过,据城门吏所讲,确实有侍卫出城,且是快马而行,仿佛很着急的样子,至于去哪里,他们并不知道。”

初一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李世民心中最后一点希望,浑身冰凉,犹如置身于外面滂沱而下的大雨中一般。

虽然城门吏不知侍卫去向,但此时出城,又快马加鞭,必是去玄静观传王远知,父皇最恨人挑衅他的皇权,一旦谎言彻底揭穿,夏候端还有王远知必将人头落地。

想到此处,李世民哪里还坐得住,当即起身道:“立刻去备马,我要进宫!”

初一还未来得及答应,刘弘基已是道:“不许去!”

李世民眉头一皱,“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刘弘基起身盯着他道:“容我先问殿下一句,您现在入宫是为了什么?”

李世民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为夏候叔叔他们求情,请父皇从轻发落。”

“那结果呢,皇上会听殿下的话,从轻发落吗?”不等李世民言语,他已是摇头道:“不会,一如当年的刘文静,陛下明知道他罪不至于,也明知道刘文静并无反意,依旧一刀斩落,身首异处;纵殿下苦苦哀求,陛下亦无一丝犹豫。”

他的话令李世民心中一颤,眉眼间浮起一丝犹豫之色,“这次与上回不同。”

“有何不同?”刘弘基神色冷凛地道:“刘文静之罪,在于他亲近殿下,挑战皇权;今日夏候端与王远知同样犯了此事,且相较之下,他们的罪行更加严重,殿下去求情,不止救不了他们,还会令自己泥足深陷,无法脱身!”

李世民紧紧攥着双手道:“依先生之言,我就该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吗?”

“殿下忘了夏候大人特意让下人来传的话吗?他就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千叮咛万嘱咐,请殿下千万不要插手,事实上……”刘弘基凝声道:“即便不插手,殿下身上也已是麻烦一堆了。”

“我……”不等李世民说下去,刘弘基已是厉声打断,“这一次,殿下无论如何都要听我的,否则不止之前的筹谋白费,夏候大人他们更会白白牺牲!”

第六百二十六章 对策

李世民薄唇紧紧地抿着,他知道刘弘基所言虽有些无情,却是最理智的,且都是为了他好,可是夏候端是为了他才犯下欺君之罪,如今出了事情,袖手旁观……他实在难以接受!

那厢,刘弘基对尚站在那里的初一道:“你带几个信得过之人,守在宫门外,小心一些,不要让人发现,一旦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初一虽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听着他们刚才的言语,知晓必是出了大事,顾不得外面的大雨,答应一声,匆匆奔了出去。

李世民盯着初一留下的那一滩水渍,咬牙道:“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的?”

刘弘基摇头道:“我说过,殿下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不过杜参将那边,倒是可以动一动。”

李世民疑惑地道:“怎么说?”

“杜参将的夫人乃是世族之女,平日里也常有进宫给淑妃娘娘她们请安,可以请她入宫一趟,通过淑妃,将这件事告诉万贵妃,让贵妃娘娘替你周旋,如此或许能够全身而退。”在说最后四个字时,刘弘基有些底气不足,这次的事情实在闹大了,就算有万贵妃插手,要做到全身而退,依旧很难。

“我去与如晦说。”不等李世民迈步,刘弘基已是道:“还是我去吧,殿下在此好好想一想,若是陛下召见,该如何回答方才为最佳;记着,不得圣命,切不可入宫,就算到了陛下面前,也千万不要替夏候大人他们求情,甚至还要设法撇清关系。”

“这是袖手旁观,更不是落井下石,而是不做无谓的牺牲,不入太子他们设下的圈套;只有这样,方才不负夏候大人的一片忠义之心,以后也才能加以追封,彰显他们的忠义英勇。”

李世民痛声道:“他们人已不再,再多的追封又有何用。”

刘弘基沉沉叹道:“人死固然不能复生,但至少可以福荫族人。”停顿片刻,他道:“世间有太多的无奈之事,莫说殿下今日只是秦王,就算他朝成为九五之尊,同样会有力不从心的无奈之时,在这种时候,取舍就显得犹为重要。”

在刘弘基冒雨前往杜府之时,王远知也在快马加鞭之中,被冒雨带进了长安城,马不停蹄的赶来到太极宫,等踏进御书房之时,王远知的衣摆已是湿得可以拧下水来。

不知是否淋了雨之故,王远知脸色白的吓人,在看到跪在书房中,满脸是血的夏候端之后,连手指也有些发抖,他稽首一礼,垂目道:“贫道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等了一会儿不见李渊说话,王远知小心翼翼地道:“不知陛下急召贫道前来,是为何事?”

李渊面色阴沉地指了夏候端道:“这个人你可认识?”

王远知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一番,恭声道:“回陛下的话,贫道从未见过此人。”

“是吗?”李渊徐徐一笑,眸中却看不到一丝笑容,反而冷厉如刀,“可为何,朕查到他与你同出终南山一派?”

“扑通!扑通!”王远知胸口狂跳,双腿一阵发软,李渊果然是查到了,他勉力稳住身形,故作惊讶地道:“竟有这样的事情?不过终南山之中,修行者众多,并不止贫道这一脉,彼此又不怎么往来,同山修行,却未曾见过的,也非什么稀奇事。”

面对他的话,李渊冷笑不止,“王远知,你现在说实话,朕尚可考虑饶了玄静观那些人,否则……休怪朕不客气!”说到最后一句,神色已是彻底冷了下来。

王远知慌忙道:“恕贫道愚钝,实在不知陛下此言之意!”

“还要装糊涂是吗?好!”杀意要李渊眸中浮现,看得王远知心惊肉跳,未等他细思,李渊已是道:“朕问你,秦王究竟是否有天子之相?”

王远知强镇定地道:“这件事,贫道之前就已经秦禀过陛下,秦王的生辰八字确是贵重无比,有天子之相,但他杀戳过多,血光缠身,天庭无光,已经毁了自己的天子之气!”

“好!真是好!”令人惊讶的是,李渊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拍手叫好,但众人很快就明白,这一切只是假象,在来到王远知面前后,他一脚将之踹成了滚地葫芦,“你们一个个倒是对秦王忠心得紧,串通起来骗朕不说,这个时候还睁眼说瞎话,全部都不要命了是不是?”

夏候端用力扣着砖缝,虚弱地道:“臣所言句句属实,就算陛下再问臣百次千次,也是一样的答案,没有第二个了啊!”额上的伤虽不大,却很深,直至这会儿都没有止住,在地上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泊,令他有些头晕眼花,四脚乏力。

王远知亦连忙重新跪下,“贫道不知陛下何出此言,但串通二字,实在无从说起!”

“王远知,朕之前以为你是有道之士,对你礼敬三分,想不到你与夏候端一起来骗朕,秦王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令你们甘冒欺君的死罪?!”

李渊越说越气,不止面色涨红,额间更是青筋暴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高阳忧声道:“陛下息怒,莫要气坏了龙体!”

“朕……”李渊刚说了一个字,脑海中传来一阵晕眩,紧接着,眼前一黑,人事不醒。他这个样子可是将高阳给吓坏了,“陛下?陛下?”

任他怎么叫,李渊都没有反应,脸色煞白的吓人,高阳赶紧叫人进来帮忙,扶李渊至书房旁边的暖阁中躺下,并让人赶紧去请御医过来。

虽然大雨不止,但谁也不敢怠慢,很快李御医便连奔带跑的走了进来,而在他替李渊诊脉之后,万氏与尹氏还有张氏也先后到了,她们都是听到消息,说李渊在御书房中晕厥,慌忙赶来。

李御医一收回手,张氏便急不及待地道:“李御医,陛下如何?”

“陛下只是一时气血上涌,从而导致晕厥,并不要紧,歇了之后,再服几贴宁神静气的药就行了;不过陛下毕竟年岁已高,几位娘娘还得多劝着一些陛下,请他往后尽量不要动气,并非每一次都能无事。”

第六百二十七章 醒转

张氏点头道:“本宫知道了,多谢李御医,小莲,你跟李御医去拿方抓药。”在小莲随李御医离开后,尹氏面色倏然一寒,盯着夏候端二人道:“说,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事,令陛下如何生气?!”

夏候端并未回答她的话,只低了头道:“臣该死!”

张氏见他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越发气恼,“本宫在问你话,还不赶紧说!”

万氏冷声道:“妹妹这般吵吵嚷嚷的,是嫌此处太安静,非得要将陛下吵醒才高兴?”

“臣妾可没那样的心思,只是关心陛下何以会气得晕厥罢了。”后宫之中,张氏最厌恶的莫过于万氏,她们俩姐妹虽得尽李渊宠爱,却始终奈何万氏不得,后者始终稳坐贵妃之位;而李渊,虽然极少去上阳宫,却一直对万氏保持着一份尊重,正是这份尊重,令她们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奈何不了谁。

万氏瞥了一眼夏候端,凉声道:“陛下既然召见夏候大人,就说明应该是前朝之事,非我们后宫之人,所能干涉。”不等张氏言语,她又道:“若是昭仪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陛下这里,自有本宫照顾。”

见她一来就要赶人,张氏哪里肯答应,待要与万氏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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