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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春欲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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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晚。
便是叶向晚,叶家嫡出二小姐。
李嬷嬷目光闪了闪,没敢搭腔。
叶老夫人原本就没指望她回答,说完了这句话,她便将脸上的惋惜之色收回,换上了一张笑脸出去迎接李毓。
面对着比自己位高权重之人,叶老夫人向来都是一张笑脸。
李毓进来之后,目光先是环视一下四周,见没有那个自己恨的咬牙切齿的丫头,他的眼中露出一抹失望,转头对着叶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本殿下前日差点伤着了叶大小姐,不知能否请她出来,本殿下向她道歉?”
听了这话,叶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不变,却带了一丝歉意:“实在对不住,殿下,那丫头受了那一吓,已经病了,殿下来的不是时候,改日老身让她亲自登门给殿下道歉。”
李毓目光一闪,道:“老夫人,你本末倒置了罢!昨儿是本殿下差点伤了叶大小姐,本该我给她道歉,怎么成了她给本殿下道歉了?”
叶老夫人听了这话,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清儿冲撞了殿下也是有的。”
李毓道:“既然如此,那本殿下这就去看看她去!”言语之间,颇有一些迫不及待。
这一幕落在叶老夫人的眼里却有了别样的意味。她可不知道李毓是急着去找叶照清算账,以为他是因为前日那一幕而对叶照清产生了别的什么想法,心里面登时跟着紧张起来了。
自己与儿子已经在商讨阿晚的婚事,这李毓便是第一等的良配,虽然还有其他几个备选人物,但都没有李毓来的出色,尊贵。要知道皇上目前只有李毓一个成年儿子,其余皇子要么还在牙牙学语,要么还在母亲腹中尚未出生,这位大皇子聪明绝顶,深得皇上喜爱,将来他可是要继承大统的呀!她的阿晚嫁过去,那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皇后……
现如今,李毓却对那个丧门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致,这怎么可以?
尽管叶照清也是叶家的嫡女,但叶老夫人原本就没想过要她嫁人,常伴青灯古佛,就是叶照清的唯一的归宿了。她的命运早早的便已经被叶家的几位当家人决定好了。
可如今,叶照清竟然勾搭上了李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短短一瞬间,叶老夫人心中已经千回百转,思虑万千了。见李毓双目亮晶晶的盯着自己,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道:“回殿下,我家清儿她病了,如今天色已晚,男女有别……”
“病了?那就算了!”李毓听了这话,强忍着怒气一甩袖子道:“如此,本殿下就告辞了!”在叶老夫人面前,他终究将胸腔中的那股子怒气压了下去。
但这件事情本身,却不可能算了。
当然,这些话,李毓也不方便告诉叶老夫人。
“殿下不再坐坐?”叶老夫人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来。
李毓瞧了她一眼,转头瞧了瞧满屋子的丫鬟婆子,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见不到叶照清了。
该死的!她不会一回来就将那件事情告诉了叶老夫人了吧?
李毓眼中闪现一丝怒火,却只能气哼哼的对着叶老夫人道:“罢了!今日的确是晚了,改日本殿下再来登门道歉!”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叶老夫人是故意拦着不让他见叶照清。
道歉两个字,被他说的咬牙切齿。
“不敢劳烦殿下!”叶老夫人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生气,心中登时有些惶恐。
可是没等她想明白如何应对,李毓已经丢一下一句告辞,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叶老夫人才松了一口气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双眉紧紧的皱着。眼中酝酿着一些怒火。
第五章 气愤不平
李嬷嬷连忙去倒茶,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叶老夫人会将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谁都知道,李毓来这一趟,已经惹的叶老夫人心中不快了。
他要是为叶二小姐来的还好说,可叶大小姐……
也难怪叶老夫人如此生气了。
“那丫头真是个不省心的,天天惹祸,不分场合!”叶老夫人气呼呼的道。
李嬷嬷将茶水递上去,低声道:“老夫人说的是,可现在,大小姐要如何处置?”
叶老夫人听了这话,眉头紧紧的皱着,缓缓道:“瞧大殿下的样子,他是非要见到清儿不可了,阻拦是不成的……”
“老夫人,可以连夜派人送信下山,让人接二小姐上来……”李嬷嬷插嘴道:“到时候姐妹二人一起去见大殿下好了,凭借二小姐的天姿国色,大小姐很容易就会被比下去的。”
叶老夫人原本漫不经心的听着,可是听到最后,她的眼睛猛然一亮,啪的一下放了茶杯,直起身子道:“你说的不错!”
可是紧跟着,她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不妥,殿下原本就没有要见阿晚,他要见的只是清儿,若是贸贸然让阿晚也去见她,难免给他留下一个轻浮的印象,传出去的话,对阿晚的名声不好!”
又想让二小姐见李毓,却又怕人说自家孙女轻浮,当了婊子立牌坊大概就是叶老夫人此刻的心境吧?
李嬷嬷面上不敢有丝毫不耐,低声附和道:“老夫人说的是,二小姐的名声要紧。”
“可大殿下这么一块大肥肉,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了!”叶老夫人沉声道:“我们跟他就住隔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即便是没有这样一件事,阿晚来了,也一定能见到他!”说着,他抬眸瞧了李嬷嬷一眼,下定决心豁出去一般的道:“你去写信派人送下山去吧!让阿晚连夜上山,明日一早,我就要看到她。”说着,顿了顿道:“记住了,不能走漏任何消息。”语气分外凝重。
李嬷嬷神情一凛,连忙应道:“是!老夫人!”
她知道叶老夫人的意思,每逢初五,大昭寺是不接待其他香客的,因为这一天留给了容妃娘娘与定国公夫人,外人不得进入。
但今日并非是初五,容妃娘娘却来了,明日京城内那些名门世家的小姐们得到李毓在这里的消息,一定会闻风而至,她们的动作一定要快!
一定要造成一种二小姐就是随着她么一起来大昭寺的假象。
这寺里只有她们家二小姐一人,难道不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么?
只是还多了一个大小姐,真是碍眼!
想到这里,李嬷嬷的眉头轻轻皱了皱,随即便平复如初了。
叶照清躺在自家屋子里装病,可不知道自己竟然惹来了这么多的事情。
“小姐,喝药吧!”就在此时,玲儿从外头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走进来。
既然做戏,那就要做足。
叶照清一闻到那苦苦的药味,眉头立刻狠狠的皱了起来。
玲儿见状,连忙解释道:“小姐,你放心,这不过是一些预防风寒的汤药,喝了没事的。”
叶照清看了看她,又想起自己这次来大昭寺的目的,她当即点了点头,命玲儿将药碗端过来,自己慢慢的喝了。
是夜。
叶照清两只眼睛圆圆的瞪着帐子顶,丝毫睡意也无,直到听到外间榻上传来玲儿均匀绵长的呼吸之声,她才慢慢的掀开被子下了床。
因为心里藏着事,她并未宽衣入睡。此刻只需披上一件外衣即可出去。
走到外间,果然看见玲儿已经睡的很香,她脚步轻轻,开了堂屋的门便走了出去。
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在院子里洒下如银的光辉。
没想到死了重生一回,她竟然还能在大昭寺里看到同样的月光。
只是,物是人已非。
叶照清站在院子里,微微闭上眼睛,片刻之后睁开,眼中一片清明。
她定定神,抬脚走到门口,开了院门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李毓的院子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堂屋里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杯盘碗盏,各色菜肴,仆人们都在门口侍候,李毓与慕容瑾相对而坐,正在对饮。
即使这里是大昭寺,但却与京城侯府并无两样。李毓身份尊贵,不是太子胜似太子,大周朝再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之比肩的了,即便是大昭寺的主持,也不敢对此多说一个字。
“慕容,你说,宁国侯府那个老太婆,她是不是护着叶照清那个贱人,不让我抓她出来好好的打一顿?”李毓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舌头都有些大了,但脸上还是愤恨不平。这养尊处优的皇子,长这么大估计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呢!
相比之下,慕容瑾就清醒多了,他虽然也喝酒,可是喝的斯斯文文,脸上一丝狂妄之色一丝醉态都没有,此刻听了李毓的话,他面色沉静道:“这话不对。”
“哦?为何不对?”李毓听了这话,眉头立刻一挑。
慕容瑾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在烛光的照映下,他一张面容温润如玉,语气也是温和的:“殿下,你只知道那叶照清,可知道她的生平往事?”
“我知道她的生平往事做什么?又不打算娶了她!”李毓听了这话,似乎是感觉很好笑,他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抱着酒杯又喝了一口,道:“这世间,只有女子千方百计的打探本殿下我的生平往事,还没有本王打探别人的!叶照清,她算个什么东西!还值得本王去打探她?”说着,哈哈笑了起来,满脸都是不屑。
这还真是他一贯的风格,慕容瑾笑着瞧了李毓一眼,道:“可是,那日在桃林之中,你不是说,她是第一个从烈风蹄子底下逃生的女子,你已经记住她了么?”
“狗屁!”李毓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那就是个没规矩的野丫头!宁国公府怎么会教出这么粗鲁的女子!不经允许就往别人屋子里窜!说不定她是故意的!就是想赖上你我!这跟京城里那些闺秀又有什么两样!这样的人,本殿下是最看不上眼的!”
“是么?”慕容瑾听了这话,抬眸瞧了李毓一眼,然后漫不经心道:“她是怎么闯进这里的姑且先不论,但是叶老夫人却绝不会护着叶照清的,她不让你见自己孙女,恐怕还有别的缘故。”
“什么缘故?”李毓问道。
第六章 锦衣夜行
慕容瑾瞧了他一眼,无奈解释道:“你兴冲冲的跑去点名要找叶大小姐,再加上昨日的事情,叶老夫人只会以为你是看上了她这个孙女,她不让你见,只是不想让你跟她有牵扯罢了。”
“我能看上她?”李毓听了这话,就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不住打跌,好一会儿才道:“就算这京城里的名媛闺秀都死光光了,我恐怕也不会看上那个野丫头!那老太婆疯了不成!”
慕容瑾听了这话,但笑不语。
“等等,那老太婆既然以为本殿下看上了那个野丫头,却不让我见她……”李毓忽然眉头一皱,道:“她觉得本殿下配不上那丫头?”
一股子被人轻视的感觉涌上心头,李毓脸上的怒气更甚,似乎下一秒就要发火。
慕容瑾瞧了他一眼,端起桌上酒杯浅浅喝了一口,淡然道:“你想多了,叶老夫人不过是觉得她家大小姐配不上你,想要另外介绍一个给你认识罢了。”
“另一个?”李毓听了这话,眉头登时一挑。
慕容瑾点点头,笑道:“不错,叶家二小姐叶向晚,京城里有名的才女,一手琴技出神入化,而且姿容绝色,艳冠京都,殿下,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不要!”李毓一甩袖子坐下,气哼哼道:“谁知道这叶二小姐是个什么沽名钓誉的货色!想来有这么一个姐姐,她也好不到那里去!”
慕容瑾笑而不语。
李毓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有些烦躁的道:“慕容,我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今日要是不狠狠的将那野丫头揍上一顿,我睡不着!”
慕容瑾闻言,笑着望了李毓一眼,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派人盯着她了!那丫头跟叶家那个老太婆并不住在一起……”李毓说着,神情里有几分得意。
这些消息,都是叶照清逃跑了之后,他派人打探出来的。
慕容瑾听了正要回答,忽的外头有下人隔着窗子禀报道:“殿下!叶家大小姐有动静了!”
“什么?此话当真?”李毓听了这话,面上当即露出一丝欣喜来,他顾不上慕容瑾,走过去一把拉开了房门,对着门外的下人问道:“那丫头做了什么?”
……
夜凉如水,叶照清没让人跟随,也没带照明的灯笼,就凭着月光慢慢的出了院子,往大佛寺的西面走去。
任谁看到她的神情,都会惊讶于她对这座寺庙的熟悉。该从那里拐弯,该绕过哪座殿宇,她不用眼睛看就能知道。脚下的步子相当熟稔。
怎么会不熟悉呢?叶照清苦笑,前世,在她还是怀王府大郡主的时候,这大昭寺,她就几乎天天陪着母亲来此,不是给父亲祈福,就是祈祷大周朝风调雨顺。父亲戎马一生,为的就是为当今皇上守护好这万里江山。她们当然不能拖后腿。
可惜,到最后,江山守住了,好兄弟也登基做了皇帝,这一切却都变了样子。
“那怀王一家到死都不知道,皇帝杀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因为钦天监算出来,皇帝之所以这么多年无子嗣,就是被怀王挡住了运数!更诡异的是,怀王的那个小儿子,有真龙天子的迹象,这些事情一出,皇帝怎么能放过他们一家呢?即使有再大的从龙之功,也是无用!”
“说也奇怪,自从怀王一家相继死在大狱,皇上这些年也陆陆续续的有了好些个皇子,当年被太医断言夭折的大皇子也好好的活了下来,而且聪明绝顶,才华横溢,很得皇上器重,这么说来,那怀王一家也的确是该死……”
刺耳的笑声还在耳边,叶照清闭上眼睛,努力的将这些声音驱逐出脑海,她喃喃的开口道:“父王,母妃,为什么你们都死了,我却活了下来?“
所有亲人都死了,只有她还活着,却是改头换面,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存活在这世间。
这到底是上天的怜悯还是折磨?
叶照清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既然活了下来,那么就不能让亲人们白白的死去!
她弟弟有真龙天子的迹象?去她娘的狗屁!说这话的人不知道与他们一家有多少深仇大恨,竟然往死里去整!
又或者,这一切都是皇帝捏造的,目的就是为了除去他们一家?
想到这里,叶照清的眸子里染上一丝仇恨之色。
脑海之中,忽然响起大昭寺主持了然大师的声音:“郡主,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不可强求,也不可放任仇恨占据所有理智……”
“去他娘的理智!”叶照清忽然低低的咒骂道:“要我放下一切,不可能!”
……
“快!那丫头跑去那边了!”寂静的夜里,叶照清凭借夜色的遮掩,肆无忌惮的让眼泪在脸上横流,而不远处,却低低的传来了一声兴奋的低喊。
第七章 跟踪
慕容瑾斜睨他一眼,淡然道:“你不想知道她这么晚鬼鬼祟祟跑出来做什么么?”
只一句话,便成功让李毓闭上了嘴。
两个人连随从也没带,就这么远远的跟在叶照清的身后,穿过那一道道的殿宇,绕过一道道回廊,最后,来到一处偏僻败落的院子门前。
“这死丫头跑这里做什么来了?”李毓躲在慕容瑾身后,探头瞧了一眼不远处如同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院门前的叶照清,道。
慕容瑾没有答话,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叶照清的背影,如银的月光下,少女的身形纤细,肩膀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哭泣。
他心中登时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来。
“奇怪,这丫头白天看着还不咋地,没想到身材还不错……”就在这时,李毓喃喃道。
气氛都破坏没了。慕容瑾听了这话,回头无语看了他一眼,道:“你看上她了?”
“狗屁!”李毓听了这话,猛的一下子跳起来,像被蝎子蛰了似的,脸颊通红:“我只是说这丫头还能看而已,什么时候说过看上他了?”
他是大皇子,皇上膝下唯一成年的皇子,将来这帝位十有八九落在他身上,他的王妃,怎么能是一般的女子呢?
“不是就好,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慕容瑾好奇的盯着李毓通红的脸颊瞧了两眼,神情里有些若有所思。
李毓恼怒,正想反驳,就在这时,慕容瑾却伸手拉了他一把,低低道:“快看,她进去了。”
李毓连忙回头,果然看见叶照清已经推开了那道院子门,慢慢走了进去。
“我们也进去!看看这丫头是不是大半夜的跑出来私会情人!”李毓兴奋的说着,抬脚就往外走去。
慕容瑾连忙跟上。顺便伸出手去堵住李毓那张破坏气氛的嘴。
“奇怪,这处院子被大昭寺关闭了十几年,这叶大小姐怎么来了这里?”走了几步,慕容瑾有些疑惑的道。
听了这话,李毓回头瞧了他一眼,不甚在意道:“不过是一处破落院子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慕容瑾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忘记了?这是怀王妃当年长住的院子。”
此话一出,李毓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慕容瑾见状,当即闭上了嘴巴。
“要不是说这话的人是你,我铁定已经将他拖出去砍了!”良久之后,李毓满脸阴霾道:“提那人做什么?要不是她们,本殿下当年差点就死了!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
慕容瑾咬紧了嘴唇,没有答话。
李毓说完那句话,抬眸瞧了他一眼,粗声粗气道:“行了,不要说了!走吧!看看那丫头进去干什么了?”说着,自言自语道:“奇怪,宁国府的小姐,跑这院子做什么?”
这也是慕容瑾纳闷的地方。
宁国侯府与怀王府,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他实在是想不到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李毓也不再说那私会情人的话了,与慕容瑾一起,轻手轻脚的走到院子门口,然后往里望去。
只见院子里长起了半人多高的杂草,不知道已经荒败了多少年了,两个人找不到叶照清的影子,只好拨开杂草,朝院子里走去。
“看!这边的草丛有痕迹,她一定是从这边走的!”李毓忽然说道。
第八章 强取豪夺
他抬脚就要走,慕容瑾却一把拉住了他。
干什么?他用眼神示意。
慕容瑾低声道:“这院子太乱了,我们上房顶。”
上房顶?这是一个好主意!
他们在高处,既可以眼观八方,耳听四路,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叶照清那个丫头到底在院子里干什么。
而且,还不容易被她察觉。
真是个一举三得的好办法。
李毓冲着慕容瑾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两个人轻轻一跃,月色里悄无声息的上了房顶。
彼时月光如水,清晰无比的照着院子里那半人多高的野草,也照着角落里那几颗枯死的老树,要多荒凉就有多荒凉。真不知道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跑这里来到底是做什么?她难道不害怕么?
“那丫头呢?我怎么看不见她呢?她是不是进了屋子?”李毓左看右看,准备伸手去掀脚底下的瓦片。
“住手!她在那里!”慕容瑾连忙伸手去指。
李毓这才抬头去瞧,果然,在院北一颗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底下,蹲着一个小小的纤细身影。树木粗大茂密的树冠几乎将她的身形完全挡住了,难怪他一时之间没有看见他。
小姑娘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乌黑的长发在身后披散开来,衬的身形越发渺小。
“咦,她怎么在刨土?难道土里面埋的有东西?”李毓一边看一边充满疑惑道。
慕容瑾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这距离太近了,会惊动底下人的。
李毓闭了嘴,可这个时候,慕容瑾却忍不住开口道:“李毓,你还记得怀王府当年的那个安宁郡主么?”
“说她干什么?”李毓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慕容瑾看了他一眼,轻轻的道:“那安宁郡主,当年经常陪着怀王妃来寺里烧香祈福,算算时间,她若是还活着,说不定也有叶家大小姐这么大了。”
“一样大又如何?她们不可能是一个人!”李毓阴沉着脸道。
慕容瑾收回目光,淡然道:“是不可能,可是这叶大小姐为什么半夜跑到这里来,当真令人生疑。”
李毓眸光暗了暗,眼睛紧紧的盯着慕容瑾,但他想要接着听下去的时候,慕容瑾却闭上了嘴巴再也不开口了。
两个人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就在此时,那大树底下的人却轻轻的发出了一声惊叹。
“真好,果然还在这里。”
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感慨,一丝寂寞,一丝别的什么东西。
李毓循声望去,便看见蹲在大树底下刨坑的叶照清已经站了起来,如银的月光下,他能清楚的看到小姑娘的手里捧了一件东西。不过因为离的远,他并不能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是玉佩。”就在这时,一旁的慕容瑾忽然淡淡的开口。
李毓听了这话,眉头当即一皱,他冷哼一声道:“我猜测的果然没错!这叶家的大小姐半夜跑到这里来,不是偷人就是偷东西!”话音落,他便猛的将身子一沉,整个人飞掠了下去!
慕容瑾伸手去拦,却拦了一个空!
大树底下,叶照清瞧着手中那块许多年未见的玉佩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可是不等笑容完全展开,她便听到了扑簌簌的声响,抬头的一瞬间,一个人影自半空中朝着自己猛的扑了过来,然后,手里一空,她费半天功夫找出来的玉佩便被人给夺走了。
“李毓!你做什么?玉佩还我!”叶照清看清楚来人,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李毓顾不得去看手中的玉佩,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叶照清那张发怒的脸,心里面感到莫名的痛快,听了这话,他邪邪一笑,道:“叶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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