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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春欲晚-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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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行走着的柳儿听了这话，一张脸瞬间一白。
这话说到了她的痛处。
叶照清的确是有些不想要她了。
“柳儿，你莫要放在心上，她们没有恶意的。”彩玉一边走，一边悄悄的打量柳儿的神情。
“我没事。”柳儿强装镇定的点点头。回给彩玉一个笑容。
“那就好。”
一时说话间，林夫人住的院子便到了。
“柳儿快走啊？夫人还在等着你呢！”彩玉回头，见柳儿怔愣在原地，立刻抬手招呼道。
柳儿微微一踌躇，才跟在彩玉身边走了进去。
一进门，柳儿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儿，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淡，她用了好久才看清楚屋子正中央坐了一妇人，看模样正是林夫人。
只是，这林夫人的表情却与过去相差十万八千里，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过去的林夫人，无何时何地，总是温婉的笑着，可是如今，她那张脸僵硬如泥塑，不苟言笑，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一股惧意。
“柳儿见过夫人！”看到她这幅模样，柳儿心中一突，忙跪了下来。
林夫人并未叫她起身。而是端起桌上茶杯慢吞吞喝了一口，这才开口：“你回来了？可是为了什么事情？”
柳儿张嘴便想说是奉叶照清的命令回来交给林熙蓉一封信。可是话到嘴边她却机智的咽了下去：“回夫人话，太子妃想念小姐了，她不便出宫，所以便命奴婢回来看望小姐。”
她知道，若是说出信的事情来，林夫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从她手里将那封信夺走。
这怎么可以？走的时候，她明明答应叶照清了，是交到林熙蓉的手里。
“你没说实话罢？就只看看这么简单？”林夫人明显不相信这句话，抬起阴测测的眸子冷冰冰瞧了柳儿一眼。她慢条斯理道：“柳儿啊！你在小姐身边，伺候了快有十年了吧？”
“回夫人话，九年零两个月。”柳儿低声答道。
林夫人闻言咯的一声便笑了出来：“记得还真清楚！你的确是个不忘本的丫头，你说说看，这十年来，本夫人可有亏待你？”
柳儿闻言，诚惶诚恐道：“回夫人话，您从未亏待过奴婢！”
“那熙蓉可有亏待你？”
“没有，小姐待我恩重如山。”柳儿答道。
林夫人闻言神情缓和了几分，她静静的瞧了叶照清两眼，然后缓缓道：“那好，我再问你，今日太子妃让你回来做什么？”
“回夫人话，奴婢刚刚说了啊？太子妃只是想念小姐，所以命奴婢……”
“你撒谎！”柳儿话还未曾说完，林夫人便猛然伸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上，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狰狞。
柳儿看到这一幕，顿时吓的跪在那里，一声都不敢出。
“彩玉！搜她的身！”林夫人懒的跟她客套下去了，直接对一旁的彩玉吩咐起来。
“是！夫人！”彩玉应声走到柳儿身边，伸手便往她怀中摸去！
刚刚在路上之时，她就看到柳儿时不时的伸手去摸胸口，这里一定藏的有东西！
“不！夫人，你不能这么做！”柳儿一把挥开彩玉伸过来的手，满脸紧张道：“奴婢是太子妃的人，您不能搜我的身！”
“你是太子妃的人？”林夫人闻言顿时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可你现在站着的地方，是林府呀！太子妃没在这里，你要是指望她来给你撑腰，那就太天真了！”
“夫人。您不能这么做……”柳儿除了不停的摇头外加哀求之外，根本没有别的话可说。
“你的太子妃若是不想让你受这份委屈，她根本就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回来！”林夫人说着，斜睨了一眼呆愣愣站在一旁的彩玉，冷冷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若你搞不定她，不会叫帮手来么？”
彩玉听的浑身一颤，再不敢多说什么，匆忙喊了两个仆妇进来，紧紧的压着柳儿，然后从她胸口里掏出了那封叶照清亲笔所写的书信。
“夫人！太子妃说了。这信是交给小姐的！您不能拆开！”柳儿有些绝望的喊道。
然而林夫人置若罔闻，她从彩玉手中亲自接过了那封信，拆开低头瞧了起来。
“哈哈哈！”林夫人一边看，一边疯狂的大笑起来：“吾如今诸事缠身，无法常与卿见面，故此寄信一封，从此恩断义绝……”
她一边念，一边疯狂的笑，整间屋子里都是她癫狂的笑声，别说柳儿，就连彩玉等仆妇也都有些吓傻了。
好容易念完，林夫人抬眸凶狠的盯了柳儿一眼，道：“太子妃要抛弃我的熙蓉了！连同你！”
“不！我是太子妃的丫鬟！今日是，以后是，一辈子都是！”柳儿听了这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疯狂的大叫起来！
林夫人眸子一沉，眼中射出一股嗜杀的光芒来，她紧紧的盯着柳儿，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什么？把你刚刚所说的话再说一遍！你是谁的人？”
“说就说！奴婢是太子妃的人！一生一世都是！”柳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忽然疯狂的反驳起林夫人来。
“好！很好！”林夫人听了这话，不怒反笑，转头瞧了彩玉一眼，沉声道：“去，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是，夫人。”彩玉应了一声，便转身进了里间。
柳儿诧异的瞧了彩玉一眼，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但她打定了主意，无论今日林夫人如何逼迫。她都绝不会改口！
若是林夫人想要从她这里打听太子妃的秘密，对不起，休想！
她是一个一根筋的人，伺候林熙蓉的时候，便一心一意为了她好，到后来林熙蓉转手将她给了叶照清，并再三嘱托她一定要将叶照清当做主子来看。现如今，她听她们的话，将叶照清当做了自家主子，一心一意的照看。反过来她们却要她离开叶照清，叛主。
这怎么可以？
“夫人，给。”却在此时，彩玉从里间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四方锦盒，她将之交给了林夫人。
“你这丫头，实在是太倔了，不过很早之前，本夫人便料到你会嘴硬，所以准备了这个。”林夫人接过锦盒。慢慢的打开，伸手从里面捻出一颗小小的，食指尖大小的红色药丸，凑在眼前看了看，然后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走到了柳儿面前。
“抓住她！不要让她挣扎！”林夫人沉声命令道。
站在两边的几个仆妇立刻上前，拽胳膊的拽胳膊，压腿的压腿，将柳儿牢牢的控制起来。
“夫人！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若敢杀我，太子妃不会放过你的！”柳儿眼中出现了一抹惊恐来。
刘夫人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虽然太子妃要与我们家熙蓉绝交，可是你认为凭着她们的关系，太子妃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丫鬟，而与我作对么？”
柳儿闻言顿时低下了头，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来。
她当然知道太子妃对林熙蓉的感情。
“这下你明白了吧？”林夫人缓缓道：“你今日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太子妃给予的，因为是她让你单枪匹马的来。”一边说，她一边撬开柳儿的下巴，将手中那颗红色药丸喂柳儿吃了下去。
柳儿瞪着一双眼睛瞧着她。那眼中愤怒的能喷出火来。
“我知道太子妃会医术，你一定会求她帮你解毒。”林夫人拍拍手，回到椅子前坐下，好整以暇的瞧了柳儿一眼，笑眯眯道：“可是你知道么？我喂你吃下去的这颗药丸，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百个太子妃，也不能解开。”
“这药丸并不会即刻毒发，按时吃解药的话，你也可以如从前那般活着。”林夫人说着，笑眯眯的瞧了柳儿一眼道：“至于要不要解药，就看你自己的了。”说着，命两边的仆妇将柳儿放开。
在她看来，柳儿已经是囊中之物，用不了多久，这条倔驴就会向自己臣服。
柳儿一得自由，便迅速伸手朝着喉咙里去抠，但药丸早已经吞下肚中，又如何能够抠的出来？只弄的她自己恶心不已，差点吐了出来。
林夫人得意洋洋的瞧着这一幕，末了瞧了柳儿一眼道：“别费那个劲了，那药丸入口即化，现如今早已经在你的五脏六腑里安了家，要我说，你就乖乖的听我的话，这解药，我会每个月派人给你送入宫中的……”
“我要杀了你！”林夫人话还没说完，柳儿便面色狰狞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迅速的朝着她冲了过去！瞧那模样，的确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打算。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全都惊呆了。林夫人淬不及防之下，被柳儿狠狠的撞翻在地。脑袋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撞的生疼，她连声的尖叫起来：“给我拦住她！拦住她！杀了这个贱婢！”
一番挣扎，柳儿最终还是被赶上来的丫鬟婆子控制住了，她站在那里，双脚依旧不停的扑腾着，眼中满满的都是愤怒。
林夫人愤怒了！
她一生之中，从未如此狼狈过。也从未如此在人前丢脸过！柳儿犯了她的大忌！
“我改变主意了！”走过去，噼里啪啦亲手打了柳儿十几个巴掌之后，林夫人慢吞吞道：“如此不肯听话，即便将你留下来，怕也是无用。”说着，她瞧了彩玉一眼，沉声道：“你亲自去，带她下去，做的干净一点。”
彩玉闻言却有些迟疑：“夫人，这样不好吧？反正，您已经喂她吃了毒药了，只要不给解药，她最终都是一个死。又何必多此一举……”
“蠢货！”林夫人听了这话，立刻怒道：“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这丫头，回头太子妃问起来，咱们就说没看见她，推的一干二净，太子妃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能有什么办法？”
当然，暗恨是一定的。
不过林夫人却并不惧怕，她早已经得罪了叶照清，两个人原本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如今她还在意多一桩事情？
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就是这个道理。
“带走！”她粗声粗气道。
“是！夫人！”彩玉再不敢多说什么，硬下心肠对着四周的丫鬟婆子们挥了一下手，很快，一大群人便拖着柳儿的尸体出了房间。
林夫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刻，彩玉便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返回：“夫人！不好！小姐回来了！”
“什么？”林夫人闻言顿时吃了一惊，立刻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小姐看到柳儿了？”
“是啊！夫人！”彩玉急道：“奴婢们刚抬着柳儿一出门，小姐就带着人回来了，正好撞个正着！”
“先别慌！”林夫人稳住心神，狠狠的瞪了彩玉一眼。不满道：“你紧张什么？现在小姐人呢？在哪里？”
“小姐在院子里，已经将抬着柳儿的几个婆子全都撵走了……”
“什么？你不早说！”林夫人闻言一惊，再也顾不上彩玉了，提着裙裾便匆匆出了屋子。
但是一到门口，她便瞧见林熙蓉已经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赶来了。
“熙蓉，你这是做什么？”林夫人停下脚步，瞧了一眼自家女儿，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道：“今日去定国公府见到慕容小姐了么？你们聊的怎么样……”
“娘，你为什么要叫人处死柳儿？她犯了什么错？”林熙蓉张口打断林夫人的喋喋不休，冷声问道：“还有。太子妃让她带给我的那封信呢？请母亲还给我！”
林夫人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慢慢消散了。
“熙蓉，你不相信娘是不是？”林夫人慢慢的开口，似乎每一个字说出来都艰难无比：“还是说，你只信这个丫头的话？你知道她今日回来，在我面前说了什么么？”
“柳儿说了什么？”林熙蓉开口问。
林夫人抬眸瞧了她一眼，道：“这丫头说太子妃对你不满已久，早就不想与你相交了！她还说，太子妃明面上表现出一副与你姐妹情深的样子，实则内心里早就恨死你了！这一次，她就是让这个丫头给你送绝交信的！不信你自己看吧！”
说着，林夫人便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了那封信，甩给了林熙蓉。
林熙蓉接住了信，却没有低头去看，而是转头瞧了一眼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柳儿：“我娘说的是真的么？”
“小姐……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人您心里面清楚……”柳儿闻言，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瞧了林熙蓉一眼，沙哑着嗓子道：“信里面的内容，奴婢并不知道，所以不敢妄言，但奴婢想要告诉小姐的是，就算太子妃要与小姐您绝交，她也是……迫不得已！”
“呵呵，好一个迫不得已！”林夫人听了这话，瞬间便冷笑起来，她盯着柳儿，咄咄逼人道：“请问是太子殿下逼着太子妃与我家熙蓉绝交么？又或者说，是贵妃娘娘……”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两难的抉择（下））
“夫人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么？”柳儿打断林夫人道：“我家太子妃这么做，是因为玲儿……还有，她不希望林小姐在夫人与她之间为难……”
“哼！少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来！”林夫人闻言先是一愣，紧跟着脸上的讽刺更浓了：“为了一个丫头，就要与我家熙蓉绝交？真是可笑！”
说完，她回过头来，得意洋洋的瞧了林熙蓉一眼，道：“熙蓉，这次娘可没有说什么，你也看到了，在太子妃的眼中，你还不如玲儿一个丫鬟来的重要……”
“别说了！”林熙蓉忽然厉声打断了林夫人，那愤怒的模样吓了众人一大跳。
包括柳儿也有些惊呆，她曾服侍林熙蓉很多年，万万没想到她发起火来居然这般威猛！
“娘，你当真以为太子妃猜不出玲儿是怎么死的么？”林熙蓉一字一句道：“你真以为死一个婆子，就能抵消太子妃心中的怒火么？她与我绝交，不过是体谅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罢了！”
“母亲还是好自为之吧！没有了我，太子妃想对你动手，那可是有的是机会！”林熙蓉说完，转头沉声对着丫鬟婆子们吩咐道：“你们帮忙，将柳儿抬出来。小心一点。”
柳儿瞧了她一眼，沙哑的问道：“小姐，你不先看看那封信么？”
“待会儿再看。”林熙蓉淡淡答道，在刚刚发怒之前，她便已经小心翼翼的将那封叶照清写给她的信叠好放进了袖袋里。
柳儿点点头，任由几个丫鬟将自己从地上搀扶了起来，低声道：“我从宫里面出来之时，太子妃曾经跟我说过，是去是留，全看我自己。”
林熙蓉闻言，身子狠狠一震，转头定定的瞧了柳儿一眼，沙哑着嗓子问道：“那么，你是想回到我身边，还是回宫去？”
“奴婢要回宫！回到太子妃身边去！”柳儿闻言，语气坚定道：“刚刚夫人要处死奴婢，那情形你也看见了，若我留在这里，日后必定难逃她的毒手，呆在宫中虽然辛苦，但有太子妃保护，想来那日子也不会太差。”
“如此甚好。”林熙蓉听了这话，也想起自己刚刚进门之时，看到满身伤痕累累的柳儿那副震惊，她点了点头，道：“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宫，若你还念着我们过去的主仆情谊，希望你回宫以后，在太子妃面前替我目前多多美言几句。”
“小姐！你……”柳儿闻言，又是震惊，又是伤感。她料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林熙蓉心里面最在意的也还是林夫人。
“对不住，那毕竟是我的母亲……”林熙蓉闻言苦涩一笑。道：“倘若出身可以选择，我倒是希望自己不是林家的女儿，可是天注定如此，她既然生了我，我就要想法子保护她，至于太子妃，我也只能说句对不起了！”
柳儿听了这话，登时默然。在林夫人与叶照清这对不死不休的死仇面前，林熙蓉选择了林夫人，这原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情。
毕竟朋友再亲，也亲不过母亲啊！
“小姐。您的意思奴婢懂了。”柳儿沉重的点了下头，抬眸瞧了林熙蓉一眼道：“等到了太子妃面前，奴婢知道怎么说，只是，奴婢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林熙蓉当即开口。
柳儿瞧了她一眼，踌躇片刻，道：“刚刚在屋子里，夫人为了逼迫奴婢替她卖命，奴婢不肯，她便喂奴婢吃了一粒毒药。现如今，奴婢答应小姐将此事对太子妃隐瞒，那么解药之事，还请小姐帮个忙。”
“我娘，给你吃了毒药？”林熙蓉闻言，顿时吃了一惊。
“是的。”柳儿闻言立刻点了下头：“奴婢愿意替小姐保密此事，但身中毒药却万万做不了假。”
林熙蓉听罢，当即道：“你先在这里等我片刻。”说着，便转身回了屋子。
柳儿站在原地，满含期待的等了起来。
她之所以向林熙蓉提起此事，也是不希望给叶照清增加负担，她家太子妃已经够忙的了。
而屋子里，林熙蓉与林夫人正展开一场激烈的争吵。
“母亲，你为什么要给柳儿喂药？解药呢？快拿出来！”
“她是我林家养的一条狗，怎么，几十年都没有报答过我们，现如今却理直气壮的要起毒药来了？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林夫人闻言一阵冷笑。
林熙蓉有些绝望的瞧了一眼自家母亲，苦口婆心的劝道：“娘，你已经害死玲儿了，为什么还要去动柳儿？两条人命，太子妃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没有这件事情，你以为她就会放过我？”林夫人闻言面上顿时出现一阵嘲讽之意来：“当日我在香兰水榭里设下毒计，就是为了毁掉她的清白，但那丫头诡谲，竟然逃了过去，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林熙蓉听了这话，顿时吃了一惊，她不敢置信的瞧了林夫人一眼，颤抖着声音道：“原来那件事情，果然是你做的，为了将我支开，你还费了那么多的心思……”
林夫人瞧见她这幅见鬼一般的表情，忽然很后悔自己说了实话，但话已出口，此时想再否认已经是来不及了，当下梗着脖子道：“没错！可是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呀孩子！太子妃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哪个不想当？你敢说你就一点也不妒忌叶照清？”
说着，顿了顿道：“话说回来，她叶照清要是真没有一点点想做太子妃的心思，又怎么会勾搭的太子殿下差点将目光粘在她身上了？”
林熙蓉听着这一声声的质问。不由沉默了。
林夫人看她哑口无言，脸上顿时出现一丝得意来，当下凑过去，安抚性的拍了拍林熙蓉的肩膀，苦口婆心道：“好熙蓉，娘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呀！”
“你不要说那么多了！把解药拿出来吧！然后我好送柳儿回宫，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林熙蓉忽然猛然甩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
林夫人见状，脸上顿时出现一抹失望来，她收回被打落的手，语气淡然道：“解药没有！你要送那个丫头回去，那就趁早！”
林熙蓉听了这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呆呆问道：“娘，您说什么？没有解药？”
“是！没有！”林夫人别开脸，面无表情道。
“哈哈……”林熙蓉瞧着她这幅模样，忽然疯狂的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的好母亲，我为了你，不惜厚着脸皮拿十几年的主仆情谊哀求柳儿不将此事告诉太子妃，可你倒好，不给解药！你知不知道柳儿就这么回去。会引发怎么样的后果？”
“不回去岂不是正好？”林夫人猛然转过了头，瞧了自家女儿一眼，语气淡然道：“只要她死了，一切就都死无对证，太子妃就算想要追究，也没有法子！何必如此麻烦？”
林熙蓉万万料想不到，直到此刻，母亲还是打着要柳儿死的想法，她整个人都懵了，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好几步，像是不认识林夫人一样瞧了她好久。
“熙蓉？你怎么了？”林夫人见状。顿时吓了一大跳。
林熙蓉呆呆的瞧她一眼，猛然间失声痛哭起来：“娘！你只知道柳儿是太子妃的人，可你知不知道她也是我的丫鬟？服侍了我十几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她去死……”
林夫人万万料想不到自家女儿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闻言忙上前一步劝道：“熙蓉，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是哪样？”林熙蓉痛哭流涕道：“你都要柳儿死了！还有什么误会的？”
“那么你，是选择柳儿还是选择娘？”林夫人忽然冷不丁问了一句。
林熙蓉的哭声戛然而止，有些呆愣的瞧了自家母亲一眼，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选择将柳儿送回去，那么太子妃就会知道一切，她绝对不会放过我。”林夫人语气淡然的解释道：“你若是选择让柳儿死，那么太子妃死无对证，你母亲或者可以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两种选择，你自己选吧！”
林熙蓉呆呆站在原地，满脸痛苦的瞧着自家母亲，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快选吧！时间不多了。”林夫人说着，转头往院子里瞧了瞧，只见原本阳光晴朗的天气里已经不见一丝阳光，天色也暗淡了下来。
再拖延下去，太子妃可能会亲自找上门来。
到那时，事情一定会更加的难以收拾……
林熙蓉心中一凛，却是越发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无限愤怒的瞧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母亲，对她使出那些肮脏下流的手段来陷害叶照清的行为心中十分唾弃，但同时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有什么资格去怨恨你的母亲？
要不是你，她何必如此不择手段呢？
可是柳儿跟了她这么多年，她真的要弃她于不顾么……
好难抉择啊！
相对于林熙蓉的纠结痛苦，林夫人显得平静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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