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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传奇-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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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有花小怜这位名师高手的指教,江浪和阿依汗二人自也学了不少防身保命的法门。

饶是如此,阿依汗却一直是不苟言笑,冷口冷面。

江浪心下颇为疑惑。按说自己夫妻睽别经年,此番重逢,该当互诉别来之情。但自离开后乌城以来,小两口虽同住一座帐篷,却一直没能好好说话。

一到晚上,阿依汗总是神情恍惚,倒头便睡。

有一晚睡觉之前,阿依汗曾经向丈夫询问别来之事。江浪便将种种情由,从头细说了一遍。阿依汗默默听完,呆了半晌,只不作声。

自那晚之后,她仍是不言不语,郁郁寡欢,神色间似有重忧。

这时江浪忽听得妻子之言,不禁颇感意外,摇头不语。

阿依汗一张俏脸微微仰起,见丈夫呆望着自己,忽地胸口一热,眼中发酸,哽咽道:“江郎,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告诉你。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

江浪一怔,侧头看去,见妻子一双点漆般的美目中泪水盈盈,正沿着白玉般的脸颊流了下来。

阿依汗忽地一转身,扑在江浪怀里,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呜咽道:“我们的孩儿没了。江郎,我,我没能保全咱两个的骨血。我对不起你。”

说到这里,越发哭得厉害了。

江浪吃了一惊,连忙伸右臂搂住了她,左手轻拍她背脊,道:“阿依汗,你别哭。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依汗在丈夫怀中哭了好一阵,心头轻松了些,方才哽咽着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当日阿依汗被左宗元胁迫着离开家中,在邻居郭六婶家稍作停留之后,便即西去。

途中左宗元、解宏等一干神刀堂的师兄弟监视甚严,阿依汗数度欲逃跑而均未成功。

快到玉门关之时,阿依汗忽感身子不适。左宗元便请了当地的医生来诊脉,始知她身已怀孕。待得行至大草原之时,一日晚饭之后,但觉腹痛不已,竟尔小产。究其原因,多半是间关万里,风尘行旅,连日急急赶路,伤了胎气。

但阿依汗一直疑心是左、解二人在饮食之中下毒,致使自己流产。只不过左解二人诅咒发誓,均不承认对师妹做过这等歹毒之事。

江浪听说自己差一点便做了父亲,不由得呆了。

阿依汗泪流满面,泣道:“这些日子,我一直不敢跟你说。我也求小怜姊姊别告诉你。我怕你会怪我。江郎,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可怜的孩儿。”

江浪探手入怀,摸出一块锦帕,轻轻替妻子拭泪,柔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当时你风尘仆仆,根本是身不由己,流产之事,又怎能怪你?”顿了一顿,又道:“阿依汗,原来这些日子你一直愁眉不展,便是为了这件事。”

阿依汗点点头,哽咽道:“若非我义母派遣左师兄和解师兄强行将我带回,鲍东来叔叔固然不会丧命,你我夫妇也不会被人拆散,更加害得咱们未出世的孩儿……”

江浪轻轻拍拍她肩膀,接口道:“阿依汗,你别难过了。其实我夫妇远隔万里之遥,还能再度团圆,已是上天可垂怜。对我而言,只要你能平安无事,便是上苍待我不薄了。只要咱俩还活着,以后一定还会有自己的孩儿。难道你不想么?”

阿依汗轻轻叹息一声,垂首不语,双臂环抱,围住了丈夫的腰,将头钻入他怀里。

江浪只觉妻子身子软软的倚在自己胸前,微微颤抖,便道:“阿依汗,你以后别再想这件事了。等回到中原,拜见过你娘,咱们再生一个孩儿。好不好?”

阿依汗点了点头,俏脸上一阵红晕,娇羞不胜。

她伸手接过丈夫替自己拭泪的锦帕,一瞥之下,见是那块鸳鸯锦帕,嘴角蕴笑,道:“原来这幅锦帕,你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江浪道:“是啊。我听邓总镖头说,这是苏绣,产于姑苏一带。在江南寻访之时,我身上除了毛画师所画你的那张肖像,便是靠这条鸳鸯手帕啦。”

阿依汗吁了一口长气,道:“这幅手帕是我义父偷偷给我的。他老人家还说,这是当年他仓卒之间,在我生母身边顺手牵羊拿到的。以后若然有机缘,我或者可以凭此物去寻到我生母。我虽然很恨义母,因为是她逼我嫁进后乌孙国宫,做个这劳什子的后。但是我心里对义父还是很感激的。这些年来,他老人家对我视如己出,和古丽夏提妹子一般无二。唉,只不过家中之事,他也作不了主。”

江浪默然。长孙无垢虽是纵横西域的武林大豪,但是畏妻如虎,却也是众所周知之事。

阿依汗又道:“后来鲍东来叔叔来到相大禄中,对我说:孩子,你想不想去见你亲娘?我当然愿意了。因为,义母已多次逼迫我,要我进宫,替补刚死掉的后。”

江浪点头道:“我也听说过,当年鲍大侠因为要阻止你义母一意孤行的去报复你生母,被你义母伙同黑松庄的庄主‘投鞭断流’钟无天关押过一年之久。想不到十几年之后,他又出现在你义母家中。看来,他带你回中原,多半也有亡羊补牢之意。”

阿依汗道:“是啊。只可惜我们逃到了中土之后,凭着这苏绣锦帕先去姑苏打探,却未见到我娘。甚至连水天教的人也没见着一个。而且期间左宗元和解宏两位师兄追得紧迫,凶险之极。情急之下,便即逃到江北马陵山下,隐姓埋名。”

第89章 大漠烟尘(二)

八十九、大漠烟尘(二)

江浪道:“水天教群雄已退隐江湖多年,早已不问世事。岳母大人一直行踪无定。更何况自当年‘陷空岛之役’后,她老人家并不知自己另外还有一个女儿。阿依汗,你和鲍大侠若想在姑苏城中寻访水天教众的下落,着实不易。除非你二人寻到虎丘剑池的贺家庄。因为那里的庄主贺昌和管家公孙白等人都是你娘手下的厉害脚色。”

阿依汗叹道:“是啊。小怜姊姊也是这么说的。自从十八年前我义母率众攻打陷空岛之后,害得我生母中了‘翠寒烟’之毒,遗下旧疾,至今尚未尽复。小怜姊姊说道,近几年来,我生母多半是在南海一带静养,极少涉足中原。我妹子灵芸是‘拥翠堂’堂主,我表哥公孙白是‘青云堂’堂主,中原武林之事,多半是由这几员大将在暗中观察,按时向教主禀报。”

江浪微微点头,心想:“看来小怜姑娘已将水天教和岳母大人的情形尽数告知阿依汗了。”

一转念间,又想起“梦中老人”姬凌霄,微微一笑,说道:“阿依汗,你还有一位姬爷爷,也就是你父母的授业恩师。他老人家也在南海的‘椰林岛’定居。日后若有空闲,我想带你一齐去跟他老人家请安。”

阿依汗向他温柔的一笑,轻声道:“你说去哪里,咱们便去哪里。夫君之言,我又怎会违拗?再说,你可是‘梦中老人’亲传的‘梦中高足’,身负‘混沌诀’绝世神功。咱们做徒孙的,理所当然的要好生孝敬太师父老人家啦。”

江浪一怔,随即省悟,阿依汗定是从花小怜口中听说“梦中老人”传授自己“混沌诀”神功之事的。他曾经答允姬凌霄不将传艺之事告诉任何人,自是信守然诺,即令敬重如岳母,亲近如爱妻,也是守口如瓶。

但花小怜是从姬凌霄的徒弟公孙教主处得知这件趣事的,再行转告阿依汗。因此无论江浪守不守诺言,都一样瞒不过自己妻子。

江浪和阿依汗并肩而行,夜色己深。不久即见帐蓬已近,梅鹤二女一个在喂马,一个在火堆中添入枯枝。

江浪和阿依汗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再前行,携手走到一座临近帐篷的沙丘,相视而嘻,并肩坐了。

这对少年夫妻一个细语倾诉,一个柔声相慰,均有满腹言语,谈谈说说,意犹未尽。

江浪连日奔波,本来不解妻子为何神情恍惚,隐有重忧,抑且连花小怜也不苟言笑,怏怏不乐。他心中郁闷迷惑。今宵忽听得爱妻哭诉流产之事,念及她一个娇怯弱女这半年来所受的委屈艰辛,不禁又是痛惜,又是爱怜。

他张臂将她搂在怀里,说道:“阿依汗,回家之后,我再去宿迁城西的那间‘宏兴果店’,买些桃酥和绿豆糕给你吃,好不好?”

阿依汗拍手叫好。她心头郁结既解,这时愁容尽去,脸上绽出如花笑容,俏目一转,忽问:“江郎,你的莲妹妹和公主娘娘见到了我,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大喝干醋?”

江浪脸上一红,露出尴尬之色,嗫嚅道:“我,我……”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阿依汗侧过身子,笑眯眯的望着他脸,过了片刻,缓缓道:“莲妹妹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你身边,帮忙在姑苏打听寻访,这份真情,岂能辜负?艾达娜公主对你也是一往情深,更有哈萨克汗父子的‘伏特加酒’做媒,却之不恭矣。是也不是?”

江浪红着脸低头不语。

邓莲儿和艾达娜二女确如阿依汗之言,对江浪情深义重,不离不弃。

阿依汗嘻嘻一笑,伸手指轻轻刮脸羞他,说道:“好一个多情种子。”

江浪自觉羞惭,低声道:“阿依汗,对不起,我不该……”欲待解释,嘴巴上忽觉一阵温暖,一只软绵绵的手掌伸了过来,轻轻按在他嘴上。

一转头间,只见阿依汗笑靥如花,轻声道:“别说这些啦!江郎,你能万里迢迢的来西域寻我,足见心中对我有情有义。得夫如此,我阿依汗甚么都够了。至于所谓的三妻四妾,齐人之福,甚至你再娶十个八个老婆,我才不在乎呢。”

江浪没料到妻子会这么说,一呆之下,怔怔的瞧着她。

阿依汗一本正经的道:“只不过,今后若有哪个妹妹争风吹醋,后院起火,你这个做夫君的胆敢偏心,我可不依。”

说着噗哧一笑,秋波流转,妩媚不胜。

江浪又惊又喜,又羞又愧,呆瞧着妻子的玉容丽色,半晌做声不得。

阿依汗笑吟吟的道:“江郎,你可知当日在马陵山中,我为何会将自己终身托付于你?”

江浪又是一呆,摇了摇头。

阿依汗微笑道:“去年年初,我们并不知除了左师兄和解师兄之外,是否还有别的高手追到中土。为了逃避义母派来的追兵,我和鲍叔叔浪荡江湖,东躲西藏。我二人先后在盐城、宿迁、沭阳、郯城、邳州等江北各地闲逛,后来决定隐居在马陵山附近。我由于独个儿寂寞无聊,常常在山林之间散步,因此也常常见到你匆匆来去。江郎,其实本小姐早就认得你啦!”

江浪大奇,睁大了眼睛,问道:“你说甚么?你早就认得我啦?我怎么不知道?”

阿依汗笑道:“其实不止是你,宿迁城到马陵山一带的不少村夫山民,本姑娘都认得。只是我常常隐藏在树顶,或者岩石之上,你们这些匆匆赶路之人,都看不见本姑娘罢了。”

江浪听妻子说得有趣,不禁暗自好笑。她虽已嫁了自己,仍是“本小姐”、“本姑娘”的自我称呼,眼光中露出又狡狯又妩媚的神色。

阿依汗笑了一阵,悠然道:“每天有那么行人路过那条山道,偏偏只有你一个人早出晚归,大步流星,最是有趣。记得有一天晚上,我见你又照例从宿迁镖局中一个人赶回,便捉了一只野兔,掷在你前面的大松树之下。你高兴得跳了起来,此后一连数日,你经过那株松树之时,总是左瞧右瞧,是也不是?”

江浪仔细想了想,似乎确有此事。

那天傍晚,他正在马陵山中赶路,忽然间眼前一花,却见一只野兔撞死在道旁的大松树下。

他回家之后,煮了一锅野兔汤,还兴兴头头的将其中半盆送给了邻居郭六婶老两口。

阿依汗眼波欲流,微笑道:“其时那天晚上,本小姐一个人便悄悄跟在你后面,去过你家中。只因先前鲍叔叔偶尔陪我散步之时,也见过你。他老人家曾经跟我说过,从这个年轻人的步法和身形看来,决计练过外家门派的拳脚功夫。据他老人家当时推断,你极有可能是神拳门的弟子。”

江浪登时省悟,原来鲍东来和阿依汗早已知道自己的底细了。

于是将抱着她的双臂紧了一紧,低下头去,往她粉颊上吻了一吻,微笑道:“只可惜我一直都蒙在鼓里。可是,我很不明白,鲍大侠为何要假装摔伤了腿脚,还让我一路背他下山?”

阿依汗双颊晕红,将头斜靠在他的肩头,忽又一声轻笑,说道:“你先听我说完。那天晚上,我听郭六婶夫妇和村中乡邻闲谈,人人都夸你是个孝顺后生。为了替自己的恩师守丧,赚钱置办猪头三牲,这才投身镖局。后来我又偷偷去过青龙镖局,看着你替那个姓邓的总镖头做事。”

江浪越听越奇,伸手搔搔头皮,道:“啧啧啧,这怎么可能?我,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情啊?”

阿依汗轻轻挣开身子,望着他脸,笑得犹似花枝乱颤,说道:“后来本小姐便常常跟着你。只可惜,你这个家伙一直都浑浑噩噩,真是个呆子。”

江浪听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道:“啊,是了。难怪我常常听到山间树上有笑声。可是我到处看来看去,却从未见过人影。我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呢。原来是鲍大侠和你二人在戏弄我?”

他自练成“混沌诀”神功以来,对于高来高去、窜上纵下的本领已不陌生,此刻自然省悟,先前听到的莫明其妙的笑声,极有可能是躲在暗处的武林高人所发出。

就像今晚沙漠中的那阵歌声一般,非武林高人所不能为也。

言念及此,又即伸臂将妻子细腰搂得越发紧了,说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早就爱上我了,早就想嫁给我啦?是也不是?那真是……”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阿依汗俏脸生晕,啐了一口,白眼道:“爱上你又怎么啦?那真是什么?你是不是想笑话我?快说!”

江浪摇头笑道:“你别急,我是想说,那真是太好啦。”

说着侧过头来,见到妻子轻嗔薄怒之态,月光下风致嫣然,艳丽无俦,不由得心中一荡,便又在她樱唇上深深印了一吻。

阿依汗格的一声娇笑,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说道:“江郎,我且问你。除了莲儿妹妹和艾达娜公主,你心里还有没有其他女子?”

江浪一呆,又红着脸摇了摇头。

阿依汗回头向花小怜等三女的帐篷望了一眼,若有所思,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微笑摇头,道:“江郎,其实你也是个多情种子。”说着挺腰站起,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歇着罢。”

于是小两口携手进入帐篷之中。

须知其时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之事。反而只一夫一妻的,殊不多见。

第89章 大漠烟尘(三)

八十九、大漠烟尘(三)

翌晨江浪醒来,见被窝中只自己一个儿,妻子早已起身。侧耳一听,帐篷外不远处响起女孩子们的嬉笑之声。

他披衣穿靴,揭帐而出。只见梅鹤二女一个在铁镬边生火做饭,一个在左首所铺油布的木盘中准备干粮面饼。

二女见江浪走近,齐道:“姑爷,你醒来了?”

江浪脸上微微一红,点了点头,游目四顾,不见妻子和花小怜二人,问道:“阿依汗和小怜姑娘在哪里?”

小梅笑道:“大小姐和花总管一早便去散步了。”小鹤接口道:“她二人是往北去了。姑爷,你别担心,这一带人迹罕至,又无豺狼虎豹,不会有危险的。”

江浪想起昨晚听到的歌声,又见五匹坐骑都在,显然妻子和花小怜都是步行外出,皱眉道:“这一带虽是荒无人烟,但是敌人从后乌城一路穷追不舍,绝不会轻易罢休的。小梅,小鹤,你们不可掉以轻心。”

小鹤笑道:“姑爷,你忒也多虑了。前些日子在大草原上,敌人或有可能凭着阴谋诡计、机关陷阱来偷袭咱们。一旦到了这茫茫大漠之中,那是全凭手底玩艺见真章啦。以花总管和姑爷的能耐,还有什么人敢来自行送死?”

小梅接口道:“当然了,姑爷是个大好人。从来不肯伤害无辜。不过呢,现下若是再有人迹,必是坏人无疑,料来不可再放过了罢?”

江浪点头微笑。心知岳母身边的这两名贴身婢女胆大心细,身手不弱,果然均非寻常之辈。

他这时自亦醒悟,公孙教主所以派梅鹤二女前来,乃是保护自己爱女之意。

江浪、阿依汗二人向花小怜打听之下,始知小梅曾是福建漳州府“百草门”掌门人的爱徒。原来百草门当年曾经险遭强敌灭门,公孙教主闻讯后亲自千里驰援,及时救下合派上下数十条人命。

多年之后,百草门掌门人将已得自己真传的女徒弟献给公孙教主为婢,以报宿恩。公孙教主推辞不得,只好却之不恭,便替该女赐名“小梅”。

而小鹤则是水天教“飞象堂”老堂主“小子房”赵维的得意传人。别瞧她年齿尚稚,却精通奇门遁甲、工艺杂学,乃是水天教中数一数二的能工巧匠,深得公孙教主赏识。

江浪和阿依汗本来将信将疑。但自离开后乌城迄今,大草原千里之行,梅鹤二女的本领却令他夫妇惊叹不已。

数日来千里逃亡,行旅之间,借宿打尖之时,小梅银针试毒,小鹤踏勘地形,协助花小怜、江浪提防敌人行奸使诈,委实功劳不小。

一路行来,途中危机四伏,至少有六七次遇到凶险,均被三女轻松化解。若非如此,敌人饮食中下毒、道路上设伏、半夜里伺机行刺等奸计,甚至毒药、毒草、毒蛇、毒蛛,恶毒花样层出不穷。

他五人稍有疏虞,立时便性命不保,自也到不了这戈壁大漠了。

只是对方倒也机警,机关被人识破,每见情势不妙,便即逃之夭夭。往往还留下一干牧人、店伙、旅客等人来顶缸替死。

江浪雅不愿伤害无辜,每次力主放人,即令有所嫌疑,亦不为已甚。

这时他听了小梅之言,情知自己数度放过嫌隙之人,已令她俩心生不忿,便笑道:“坏人当然不能放过,但是无辜的好人,决计不可伤害。小梅,小鹤,若然有朝一日,你们发现自己无意中伤害了一个好人,一定会很难过。”

二女对望了一眼,同时点头一笑。

小梅取出乳酒酪茶,摆在油布上,笑道:“大小姐能够嫁给姑爷这等仁义君子,当真是她的福气。姑爷,你饿了罢,要不要先吃些干粮?”

江浪摇头道:“我不饿。还是等你家小姐和花总管回来一起吃罢。”

他等了片刻,不见妻子回转,放心不下,对二女道:“我去瞧瞧。你们俩看守好东西,若有危险,立时示警。我会及时赶回。”

小鹤道:“知道啦。”小梅笑道:“姑爷,你这人甚么都好。就是有点儿婆婆妈妈。嘻嘻。”

江浪尚未接口,忽听得耳边响起一个女子声音道:“江浪,这里有些古怪,你快来瞧瞧,西北方向!”正是花小怜以“传音入密”功夫示警。

江浪一惊之下,当即提气跃起,展开轻功,朝着西北方向飘行而前。

越过两座沙丘,只见阿依汗和花小怜双姝并肩而立,正在等候自己。

阿依汗迎上一步,道:“江郎,我和小怜姊姊早晨散步至此,发现一些东西。你也瞧瞧罢。”

说着侧身一让。

江浪顺着二女的目光望去,只见前面沙地上一片稀稀落落、不知名目的枯黄草丛,有的颜色发黑,此外更无别物。

他一看之下,不觉有异,问道:“只是一些沙漠中的野草而已。怎么啦?”

花小怜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江少侠,你身为堂堂神拳门掌门人,该不会就只有这点儿见识罢?”

江浪脸上一红,忙又弯腰俯身,对着那几株枯黄的草丛仔细看了一阵,再对比四周沙地,仍不觉有异,摇了摇头。

阿依汗格的一声笑,说道:“江郎,这些野草在沙漠和戈壁边缘常见得紧,不足为奇。可是这一小片发黑的草叶明显是被烟火烧焦了一些,便有些古怪了。”

江浪一怔,这才留意确有几株草叶发黑,似乎是被烟火烤焦所致。

花小怜冷冷的道:“姑爷,你再用自己的鼻子仔细闻闻,有无别的味道?”

江浪依言凑过鼻子一闻,点头道:“好像有些烟草的味道。难道有人在这里抽烟么?”

其时烟草传入中土未久。江浪的师父曲中流生前也常自咬着一根旱烟管,吞烟吐雾。江浪在镖局做趟子手时,也曾替总镖头邓通达到宿迁城东的“项记杂货铺”买过烟叶。

因此,江浪对烟丝味道甚是熟悉。

花小怜望着他脸,缓缓道:“我若猜得不错,这附近沙中一定埋的有烟丝、烟灰之类的残渣尘屑。”

江浪听得摸不着半点头脑,正待相询,忽地省起:“适才小怜姑娘说话时的口吻模样,分明便是黑水镇的苗飞苗大哥。‘苗大哥’虽然故意板着脸,其实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我好。”

想起苗飞,脑海中一个念头电闪而过,当下伸手拨开草丛,四下里寻了好一阵,果然从一些草下的黄沙中拈出几丝细细小小的烟丝来。

江浪拈起那几根烟丝,放在鼻边嗅了几嗅,只觉焦气触鼻。

阿依汗伸手过去,扶他起身,问道:“江郎,你想明白了罢?”

江浪皱眉思索,仍是似懂非懂。

花小怜微微摇头,纤腰一扭,背负着双手,淡淡的道:“我饿了,先回去吃东西啦。”头也不回的去了。

江浪怔了怔,见妻子一双妙目笑吟吟的凝望着自己,脸色尴尬,道:“阿依汗,这烟丝和灰烬证明曾经有人在此抽烟。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阿依汗,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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