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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传奇-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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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月明如昼,黑水镇南首的一条山径之上,放眼尽是白茫茫的一片。琼瑶遍山,水晶匝地,四下里寂无人影。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西域荒原之地,本就地广人稀,更何况是冰天雪地的奇寒天气?
溶溶月色映得山间冰雪发出青冷的光芒,万籁俱静之中,突然间多了五六条白色人影。
这几条人影俱是劲装结束,白袄白裤,白帽白鞋,全身皆白,置身于皑皑雪径之中,委实不易察觉。
这般打扮,倘若往雪中一伏,宛然羚羊挂角,何处可寻其迹?
那六人在雪地里移动迅速,落脚甚轻,眼见已距黑水镇三里之遥。刚到一处十字路口,猛然间道旁雪丘后一声大叫,随即窜出一条灰衣人影来,凌空翻了两个筋斗,飞身落在雪中,拦住了前路。
那灰衣人双手张开,大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那六人一愕之下,当即停步。
月光映着雪光,冷冷冥冥,照得清清楚楚。只见拦路打劫的是一个灰袍少年,腰悬长剑,身形瘦削,显得颇为文弱。只是横看竖看,左瞧右瞧,这少年也不像是个做没本钱买卖的黑道豪客。
但是偏偏便是此人半路杀出,拦住了那六人。
那六人面面相觑,无不纳罕。这荒山野岭的苦塞之地,千百里也难见到人烟,竟尔也会有人在此剪径索财,非活见鬼而何?
夜风猎猎,那少年双手叉腰,大马金刀的拦在当路,向众人冷眼斜睨。看他的神情,势必将众人身上的财物洗劫一空,方肯罢休。
一名白衣人哑然失笑,喝道:“小毛贼胆子不小,竟敢拦我们兄弟的道儿,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滚开!”蓦地晃身而前,肩头一摆,便往那少年面门撞了过去。
那少年双足不丁不八的站着,抱元守一,忽见白衣人竟以肩头作武器,来势雄强无比,忙即斜身滑步,跳过一边,叫道:“啊呀,好功夫!”
白衣人一声狞笑,跨步而前,又即欺身逼近,挺肩又撞。
那少年叫道:“还是这招!”更不闪避,右手倏地探出,闪电般按住那白衣人肩膀,又叫:“还不留下买路钱!”一掀一送,白衣人陡觉一股强悍之极的力道涌来,站立不定,身不由己的向后反跃,连退数步。
总算此人下盘功夫了得,见机得快,待得劲力减弱,方始使一个千斤坠,硬生生的拿桩站定。
如此一来,白衣人不由得大吃一惊。他这一招以肩撞人的古怪招式,动作迅捷,势道沉猛,似拙实巧,乃是仗着自己身高马大,横冲直撞的高明法门。寻常敌人倘若遇到此招,早已或闪或退,哪敢直撄其锋,一旦手脚稍慢,立时便被撞得筋折骨断,非死即伤。
这一招使将出来,从来便是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岂知此刻加诸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身上,非但未能撞飞了他,反而被对方以“大擒拿手”的套路制住了白衣人,一招之间,差点儿被对方掀翻在地。
这一下奇变大出人人意料之外,余下五人尽皆骇然,当头的白衣人一摆手,只听得刷刷刷刷,钢刀出鞘之声大作。白影闪动,六人纵跃如飞,散成扇形,齐举兵刃,将灰衣少年围在核心。
月色下刀光如雪,幻成六道光,刷刷刷之声连响,上下翻飞,纷纷往那灰衣少年的周身要害招呼过去。
灰衣少年拔身而起,在半空中轻轻一个转折,登时避过六柄长刀,身形一晃,已飘然落在那座雪丘之上,叫道:“啊唷!这么小气,舍不得给银子,还敢动刀子砍人哪!”
他一面叫嚷,一面心下盘算:“他们果然听得懂汉语,而且个个都是刀法不凡的好手。只是每个人都不仅仅生得牛高马大,而且身手灵便。难道也是巨人帮主的手下?可是看这几人也跟‘火奴’不一样啊。”
这灰袍少年自是江浪了。他听了苗飞的主意,在此拦截入镇“踩盘子”的敌人。甫一交手,便对那六个白衣汉子的身形步法大为佩服。
须知身材高大魁梧之人,往往动作笨重迟缓,反之身材瘦小之人,多半灵动轻捷。而这六名白衣人却是既长大魁伟,又灵活之极,手中大号的长刀挥舞开来,威猛迅狠,尤胜于寻常刀客。
只是六人攻势落空,各自钢刀晃动,舞成一团白光,四下围住雪丘。却无人能跳得上去。
江浪一乐:“太好了,原来你们六人身手虽好,却不会轻功。”
当下挺立雪丘,仍是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叫道:“你们几个该不会是准备到前面镇上借宿罢?真是太巧了,正好咱们也算是一路。只不过,小弟囊中羞涩,已经饿了几天肚子啦。各位老兄若然想从此路过,横竖须得先赏口饭吃。”
他是镖行出身,常常与绿林豪客打交道,此刻童心忽起,便即学起了强盗的口吻说话。
那六人见江浪并不跳下雪丘,而自己的长刀又够不着他身子,便即凝招不发,面面相觑。
那当头的白衣人哼了一声,仰头望着江浪,问道:“尊驾身手不错,很是令人钦佩。对了,你到底是甚么人,为何定要跟我们六个过不去?”
江浪笑道:“我是甚么人并不打紧,各位相貌堂堂,昴藏七尺,啊不,八尺九尺,丈二有余,莫非都是‘巨人帮主’的手下?”
那人微感意外,随即脸露傲色,道:“不错。小伙子,你既知我们高帮主的名头,还敢拦我六人的路,当真是吃了狮子心豹子胆啦!”
江浪听他承认是巨人帮弟子,也自一惊,心下嘀咕:“他们果真是巨人帮的手下,并非末振将的人。难道苗大哥猜错啦?”
那人见江浪沉吟不语,心念忽动,说道:“小伙子,你轻功不错。咱们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别再拦路啦!”说着一摆手,转身大踏步便行。
那五人还刀入鞘,也即跟了上去。
江浪一呆,忙道:“喂,且慢。先别走!”
不料那六人并不理睬,自顾自的向前面平地走去。
江浪急欲问明六人的来意,当即双足一登,跃下雪丘,甫一落地,跟着两个起落,轻飘飘的从六人头顶跃过,张臂拦住了去路。
那六人斗然停步,当头之人一声狞笑,另外五人一齐涌上,又即拔刀出鞘,四下围住了江浪。
那人捧腹大笑,叫道:“姓江的小子,你上当啦!”
江浪一惊之下,脑中电光石火般一闪:“啊哟不好,他们认出我来了。这六个家伙好生狡猾,这是故意引我离开那山丘!”
但听得金刃劈风,斜刺里一刀向自己脑门劈来。江浪急忙缩头躲闪。
随即四下里刷刷刷刷,六名魁伟大汉挥动大号钢刀,绕着江浪身子急转。青光闪耀,刀光此起彼落,纷纷向他砍来。
月光映着雪光,六柄又长又厚的大号钢刀青光霍霍,冷气森森,运使得越来越紧,上下翻飞。刀光笼罩下的江浪则施展出“浮光掠影”轻功,东一扭,西一歪,正转一圈,反转一圈,在白刃之中穿插回移,窜高伏低。
如此雪中激斗,委实凶险之极。
堪堪斗了一会,江浪心想:“也该我还手啦。”突然间侧身反勾,挟手按住一人刀背,随即翻腕上托,刀背刚好横架住另一人斜刺里劈来的刀刃,当的一响,火花四溅。那二人剧震之下,手臂酸麻,拿捏不定,双刀脱手,擦擦两声,一齐落在雪地之中。
江浪哈哈一笑,双足陡起,砰砰两声,踢翻二人,身形一闪一幌,犹如穿花蝴蝶般迅速飞舞,在余下四人中穿插来去,拳打足踢,指戳肘撞,但听得砰嘭、啊唷之声响成一片,顷刻之间,六名巨人帮众一一摔倒在地。
江浪倒跃丈许,望着躺在雪地中的六名大汉,仍是双手叉腰,笑道:“我说过了,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话声未毕,蓦地里阴恻恻的两声怪笑,一阵衣襟带风之声掠过空际,江浪身前一丈之外已多了两人。
江浪见那两人身形飘忽,落地无声,凝目瞧去,衣饰打扮与被自己击倒在雪地之中的六人一模一样,显然也是巨人帮的高手。
他一惊之下,拱手道:“在下江浪,敢问二位尊姓大名?”他见这两人的轻功之高,实所罕见,顿时收起玩笑之意,言语间甚是客气。
左侧那人裣衽还礼,道:“不敢,小女子风奴,这位是云奴。我二人同是飞来峰巨人帮高帮主座下之奴。公子不妨叫我们‘风云二奴’罢。”
补发一章,有事耽误了,歉甚。
第62章 尔虞我诈(一)
六十二、尔虞我诈(一)
江浪一惊,失声道:“‘风云二奴’?难道你们便是巨人帮主座下的‘巨人四奴’?”这时他已看清楚,说话之人“风奴”是个妖妖娆娆的中年汉人女子,而另一人“云奴”则是一名西域虬髯大汉。
这二人均是腰悬弯刀,只不过风奴的是一把细长的“柳叶刀”,而云奴则是一柄与众大汉一般的大号钢刀。
江浪定睛瞧时,那云奴黑漆漆的一张马脸,容貌丑陋,双目呆滞,若非看他适才轻灵飘忽的身法,实难相信此人竟是一个武林高手。
风奴格格一声娇笑,道:“公子赤手空拳,不到三十招,便将这六个手执长刀的大男人打得落花流水,动弹不得,果然是好本领。风奴和云奴知道有了误会,这才急急赶来,专程向公子陪罪来着。”
江浪听这风奴娇音柔软,又是汉语官话,斜目而观,却见此女约莫四十来岁年纪,身披雪白狐裘,脂粉满脸,姿色甚是平庸。只是她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笑意盈盈,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江浪微觉奇怪,便问:“陪罪,这话是甚么意思?”
风奴笑道:“听公子口音,不像是西域本地人氏。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巨人四奴,风火云电’这句江湖传言?”
江浪淡淡一笑,道:“晚辈倒是听说过‘巨人四奴,风火雷电’,与你所说,稍稍有所不同。”
风奴又格格一笑,摇头道:“以前确实是‘风火雷电’。只不过呢,数月之前,老三雷奴被中原武林中的柳正义和江浪等人所害,死于非命。敝帮高帮主他老人家为了凑足四人之数,便让这位云奴兄弟递补雷奴之位,改为‘风火云电’。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现下便是‘巨人四奴,风火云电’。”顿了一顿,长袖掩口,笑道:“说了这半天,小女子失礼得紧,倒是忘了请教公子爷尊姓大名了?”
江浪恍然大悟:“看来那位巨人帮的高帮主倒是挺喜欢‘风云雷电’这些玩意儿。他给自己的手下起的名头倒是威风凛凛。这女子原来还不知道,我便是她口中所说‘害死雷奴的江浪’。看来他们对我仇怨不轻,此事一时难以分说明白,对了,我可不能说出真名字。”
一迟疑间,含含糊糊的道:“不敢,晚辈,晚辈姓鲍,末学后进,贱名不足挂齿。唔,却不知风奴和云奴二位前辈来此,有何指教?”
他不惯撒谎,仓促间随口敷衍,却将妻子鲍小昙的姓氏说了出来。只是话一出口,心道:“错了,错了。其实小昙并不姓鲍,她的亲生爹娘乃是水天教的律天南大侠和公孙教主夫妇,她自然也是姓律了。嗯,看来我该说出师父的姓氏,说自己姓曲才对。”
风奴哪里猜出他的心思,点了点头,轻轻笑道:“原来是鲍公子,失敬,失敬。实不相瞒,我们主仆一行乃是奉敝帮高帮主之命,前来黑水镇一带打听‘乌孙藏宝图’之事。这几个家伙是我二人的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冲撞,其实全都是误会。鲍公子恕罪则个。”
说着又盈盈下拜。
江浪听她说得客气,又想起那位四奴之一的火奴,急忙躬身还礼,说道:“风奴前辈,不知者不为过。适才既是误会,就不必再提了。”
风奴向云奴一努嘴,对江浪道:“云奴兄弟是天竺人,听不懂中国话,还望公子爷勿怪。”
江浪点头道:“好说。不必客气。”
风奴转过身来,目光在雪中躺着的六名大汉身上缓缓横扫过去,摇头叹道:“这几个家伙仗着有一股蛮劲,便目中无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袅袅娜娜的走了过去,从怀中掏出一块月白色的汗巾,俯身替几人一一擦去脸上积雪。
江浪见此情形,心下好大的过意不去,急忙上前拍开几人穴道,连声道:“得罪,得罪。”
那几人穴道被解,从雪地中一骨碌站起身来,怔怔的瞧着江浪,脸上均有诧异之色。
风奴脸色一沉,向六人喝道:“混帐,还不快向这位‘鲍公子’陪罪!”
那六人一怔之下,忙向江浪磕下头去。
江浪焉肯受礼,急忙伸手上前,一一扶起,道:“各位,请起,快快请起!”
风奴走到江浪身边,叹息一声,问道:“鲍公子,你一个儿在这冰天雪地做什么?也没有个伙伴陪你么?”
江浪微微一怔,但觉一阵香风扑鼻,斜目瞧风奴时,见她正笑眯眯的凝视着自己。他心头颇感不自在,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
风奴见他蹙眉不答,便又格格娇笑起来,挨近身来,将手中那块月白汗巾在江浪面前扬了扬,又道:“公子爷,你瞧这块汗巾香不香,猜猜是绸的还是布的?”
江浪隐隐觉得此女搔首弄姿,甚不庄重,又觉那香味甚是浓郁,便向旁略略移开,心想:“这女子怎么这般轻薄?”正待训斥,忽听风奴笑嘻嘻的道:“咦,时候到了,姓江的小子,你怎么还不倒下?”
江浪一惊,刹那间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身子晃了几下,俯身栽倒。
他扑地倒在雪中之时,心念电转:“糟糕,我太大意了,这女子的汗巾上有迷魂毒药!我真是愚蠢,不知不觉间已着了‘风云二奴’的道儿啦。”
风奴格格一笑,俯下身子,运指如风,连点了他背后七八处大穴,抬起头来,向云奴道:“云弟,这小子功夫不差,竟然打倒了他们这六个家伙。对了,咱们帮主和末振将子都想取此人的狗命,要不要先废了他手脚?”
云奴哼了一声,伸足在江浪腰里重重踢了一脚,说道:“被风姐点了穴的人,跟废人又有何分别?再废手脚,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江浪心想,原来云奴不但会说中国话,而且还说得十分流利。只是听说风奴这女子竟欲废了自己手脚,端的蛇蝎心肠,不禁心中一寒。
本来他内力深湛,又跟着花小怜修习了“兰花神指”要诀,颇能自行冲解穴道。但此刻身中剧毒,头脑晕眩,哪里还能运气解毒、通关冲穴?
风奴伸手抚摸江浪脸颊,舒了口长气,轻轻笑道:“姓江的小子,你连说谎骗人都不会,怎么行走江湖?这次老娘不费吹灰之力,便捉了你回去,我和云弟姐弟俩儿可是要发大财啦。哈哈!”
那几名大汉也跟着哈哈大笑,纷纷恭维主人手段了得。
原来按照飞来峰巨人帮的帮规,自帮主以降,等级次第,颇为森严。那位高帮主自立为主,固不待言,“风云二奴”便是其奴隶,而这几名大汉又显然是“风云二奴”的奴隶。
当然,这几名大汉手下,自然另有更低一等的奴隶侍候。
风奴甚是得意,笑得犹似花枝乱颤,隔了好一阵,方才站直身子,吩咐众人取出绳子,将江浪手足牢牢绑住了。
这些巨人帮弟子人人身材魁梧,膂力雄强。其中一人轻伸猿臂,一把抓将过来,将江浪身子打横抱起,便如常人怀抱孩童一般。
风奴娇声笑道:“这下正好,这小子自投罗,咱们姐弟俩儿连镇上也不用去了。这便回去交差,请功领赏罢!”
云奴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要好好厮杀一场呢。一点也不好玩!”在雪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迈步便行。
一行人掉转回头,带着江浪,径向西南山中行去。
行了一阵,忽听得左前方山脚之下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呻吟,断断续续,甚是微弱。
月夜之中,雪山之间,依稀见是一个灰色人影,伏在前面雪岩下。
风云二奴互相对望了一眼,脸上都露出讶异的神色。
巨人帮一行人当即停住脚步。云奴打了个手势,一名弟子立时拔刀出鞘,缓缓走近,过不多时,回头向风云二奴大声禀报道:“启禀二位主人,这是一个受伤的男人,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剑,流了不少血,看来快要死啦。”
风奴皱眉道:“云弟,你说这中间该不会有诈罢?这冰天雪地,甚么人在此杀人,还会让咱们撞见。”
云奴嘿嘿一笑,道:“那又什么稀奇的?看来八成是弹盗干的,谋财害命罢了。走,快瞧瞧去。”
众人走近那躺在雪地中的伤者,一齐凑拢围观。
江浪穴道被点,手足被缚,又被一名大汉横抱着,脸孔朝下,动弹不得,甚是难受。
但由于抱他之人也好奇心起,走得甚近,江浪目光斜处,正好瞥见那雪中伤者的样子,不由得又惊又喜,差点失声而呼。只是穴道被封,口不能言,即便是真的想叫,却也叫不出来。
风奴上前检视伤势,只见那伤者心口被人插入一剑,只剩下一个剑柄,鲜血浸湿了半边衣裳,连身旁的雪地也染红一大片。她伸手一探鼻息,尚未气绝。
那伤者奄奄一息,见到有人靠近,颤声道:“救,救命……”
风奴微一皱眉,道:“真是晦气。你都伤成这样子,命是救不了了。喂,老兄,你是甚么人,怎会被人一剑穿胸,死也死得这么难看?”
那人断断续续的道:“有,有人……抢了我的财物,又暗算了我……”话声未毕,身子扭了两下,便断气了。
第62章 尔虞我诈(二)
六十二、尔虞我诈(二)
风奴蹲着身子,打量着那具死尸。
云奴道:“风姐,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快走罢。”
风奴正待答应,忽地望见那伤者心口的剑柄上镶金嵌玉,月光之下,宝光流动,显然价值不菲。她心中一动,笑道:“真是造化不浅,一个人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伸手抓住剑柄,使劲拔出。
她只道那把利剑穿胸而过,拔出之时,势须用力才行,岂知一拔之下,却是轻飘飘的,入手的竟是一个光秃秃的剑柄,并无剑刃。
便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那地上的尸体突然间双手连扬,施出“满天花雨”手法,嗤嗤之声不绝于耳,数十道暗器发射出去。
但听得惨叫连连。风奴等人躲避不及,尽皆中了暗器,纷纷受伤倒地。
只有站在外围的云奴反应最快,见机不妙,早已抱头倒地,顺势滚下雪坡,远远避开。
待得他一跃而起,横刀当胸,定睛瞧时,雪地之中横七竖八的一片,全是自己同伙。连风奴也已动弹不得。
只见那“尸体”伸了个懒腰,从雪地之中缓缓站起,伸手拍打着身上的积雪,竟不向云奴瞧上一眼。
云奴又惊又怒,刷的一声响,刀尖指着那汉子,喝道:“你是什么人,且请报上名号,还有,你为何要暗算我们?”
那汉子叉腰而立,仰天打个哈哈,说道:“既然暗算你们,自然是你们的对头了,笨蛋,问这么多干吗?云奴,你的‘懒驴打滚’倒是不错,只不过,你还是逃不了!”
云奴右手执刀,纵身窜上雪坡,身法迅捷之极。他走到相距那汉子两丈外站定,说道:“阁下的飞针之技甚是了得,必非无名之辈。在下一行人是巨人帮的,你可知在西域一带,得罪巨人帮会有何下场?”
原来他已看清楚那汉子的适才伤害自己同伴的暗器乃是细如牛毛的银针。只因心有所忌,这才不敢近前。
那汉子心想:“这厮轻功了得,眼力也不差,难怪能躲过我的飞针。”笑了笑,道:“巨人帮主也算是当世枭雄,只不过呢,他手下的‘巨人四奴’就差劲得多了,巨人四奴之中,风云二奴最是脓包。哈哈!”
云奴听那汉子言语间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是可忍孰不可忍?又见他脖子伸得老长,兀自抬头望天,当下一声暴喝,长刀一挺,冲将过来。
他刀法上的造诣,委实不弱,未及那汉子身前,蓦地手腕微颤,舞起七八个刀花,刹那之间,已将那汉子的上盘尽数笼罩在刀光之下。
那汉子嘴角含笑,月下凝立,纹风不动。
云奴一惊,当即凝刀不前,心道:“这人果然厉害,竟能瞧出我这几下手法刀势全是虚招。如此胆气见识,绝非寻常之辈。”
他一收长刀,退后两步,抱刀而立,叫道:“在下云奴,斗胆向阁下讨教几招兵刃功夫!”他顾忌对方的飞针暗器,便即先行言明比试兵刃,以示公平决战。
那汉子自也闻弦歌而知雅意,哈哈一笑,一弯腰,慢吞吞地从雪地上捡起一物,道:“云奴老兄,你放心,对付你一个人,我还不须动用自个儿的看家绝技。你以为银针不要花钱啊?出招罢!”
云奴见他一再小觑自己,气得哇哇大叫,举起长刀,大呼跃进,刷刷刷刷,白光闪闪,连劈四刀。
当当当当,那汉子拔剑一一挡开,竟是以硬碰硬的接了四刀。
奇怪的是,他封住来招的兵刃竟然是从雪地上捡起的长剑,也便是适才风奴拔出的空剑柄,只不过,此刻剑柄上又不知何时伸出了锋利异常的剑刃。
云奴愈觉此人莫测高深,惊怒交集,当即展动长刀,刷刷刷刷,四刀之后,又是四刀,直是咬了牙狠斗,一刀紧似一刀,一刀猛似一刀。
那汉子见云奴刀法精奇,兼之力大招沉,下盘稳固,又接了几招之后,微感手臂酸麻,叫道:“好家伙,这么大的手劲!”当下便不再硬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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