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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惊澜录-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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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谦卫惊道:“怎可这样?宁远城并非守不住,如此岂不太过残忍?”
田海旺点头道:“不错。我放下月颖性命,就是为了拦下阴魔派出的人。唉,那颗炸药已经沉入深水,但是月颖……”
陈谦卫感到喉头发堵,颤声道:“你……我一直错怪你了?”
田海旺叹道:“几个月前,竹林闹鬼,你所遇见的无头鬼,就是我假扮。你说你被一个貌似袁可馨的女鬼拉入泥潭,当时便是宫长王琦假扮袁可馨,我躲在泥中。若非我在关键时候放手,你早已死在那里。”
陈谦卫回思往事,从王雯琴几度死而复生,到如今的天下大势,似乎自己全然误解了田海旺。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不早点跟我解释?”
田海旺目中闪过一丝晶莹:“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多言?我若透露太多,你手下容情,早就惹阴魔怀疑。而我半点不说,你也不会忍心赶尽杀绝。事实也是如此,对吗?”
陈谦卫看着田海旺胸前的剑创,道:“可是我……你别动,这伤不致命,凭你的身体,一定能治好的。”
田海旺凄然一笑,道:“颖颖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你最后看见颖颖,是在什么地方?”
陈谦卫道:“月颖埋在后山石堆外,我为她立了坟,你一去便能看见。你别灰心,治好了伤,一定能报仇的。还有阴魔,他仍未伏诛,我们要一起去灭了这最后的祸胎”
田海旺淡淡道:“治好了伤又如何?杀了阴魔又如何?报仇又如何?总归剩下我孤零零一个,形单影只。你恢复体力后,尽快去后山。阴魔就是魔教教主贾伟和,他破关而出,武功已高到绝顶,乐晓晨去找他,但已死在他掌下。这一次他是去找你师父,胜负未可言,不过国旭也去掠阵,想必阴魔多半会败。你们要抓住这次机会,别给阴魔逃了。”说着站起身来。他虽然受伤不轻,但体内真气仍然雄厚无匹,穴道被陈谦卫封住后,不久便自行冲开,站起身来。只是这么一动,田海旺胸口立即又流出大量鲜血,他也痛得直皱眉头。
陈谦卫被田海旺一席话惊倒。乐晓晨死了,阴魔出关,国旭和师父面临大战,阴魔的身份……他只觉脑中乱成一团,但看见田海旺勉强站起,还是关心道:“你别动剑伤不致命,但你若牵动伤口,流血过多,也是必死无疑”
田海旺惨然笑道:“活着就好吗?月颖的仇,你要报,便帮我报了,如果不想报,便放过他们吧。”跌跌撞撞,走了出去。陈谦卫虽然焦急,但浑身一点气力也没有,怎么也拦不住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谦卫真气渐渐恢复,站起身来。他走出洗剑堂,只见外头一片黑暗,天上繁星点缀,已是深夜了。
陈谦卫心忧田海旺的伤势,径自向后山走去。夜黑风高,还未走出多远,忽见不远处悬崖边站着一人。他心中大惊:“难不成田海旺知道了月颖死讯,要寻死?”赶紧跑了过去。
到得山顶,只见那人浑身青袍,身材修长,全不是田海旺。陈谦卫暗暗奇怪:“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在这里?”便高声道:“前面的朋友,不知高姓大名?”
那人回转过身子,黑暗中,却看见那狰狞青铜面具,好似在星光下闪闪发光。
陈谦卫想起田海旺的话,大吃一惊,急忙退后几步。阴魔既然能杀乐晓晨,自己手无寸铁,便绝敌不过他。
阴魔却没说话,看见陈谦卫,只是幽幽叹了口气。陈谦卫定睛一望,只见他胸口两道剑创,前胸衣服已被鲜血染红,不由道:“这伤口……是我师父留下的?”
阴魔摇头道:“天意道长已经老了。他只在我手上撑过了几十招。”
陈谦卫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大叫道:“不可能你绝不可能胜过我师父”
阴魔叹道:“我离死已不远,何必骗你?天意道长的尸体就在山下,你大可自己去看。伤我的是国旭。”
陈谦卫心中怒火大炽,立即踏上两步,高声道:“你杀了我师父?你也杀了文辛雨?好,我便看看,你我谁胜谁负?”他满腔怒火,顾不得自己没有兵器,便想空手施展剑芒,与阴魔较个长短。
阴魔淡淡道:“你想知道我身份吗?”说着取下了面具。
面具下的脸甚是粗豪,下巴上全是虬髯,正是贾伟和。
陈谦卫一步步向前,手上暗暗蓄势,摇头道:“田海旺也说过你是贾伟和。可是你骗得了田海旺,骗不了我。我和贾伟和早有交往,你绝不会是贾伟和。”
阴魔哈哈一笑,道:“不错。你我相交已久,我骗不了你。但是第一个猜到我身份的,不是你,是国旭。”说着手上一抹,拿下了那张人皮面具。
霎时间,陈谦卫一切疑惑都解开了。
他知道为什么阴魔武功如此之高,为什么阴魔计谋如此之深,为什么五灵散人甘心为他卖命,为什么阴魔不到死之前,绝不肯拿下自己的面具。
甚至袁可馨明知大祸来临,还是不肯跟随自己而去,陈谦卫也知道了原因。
这张脸很是英俊,久不见阳光,显得白皙。这张脸,曾经是无数少女做梦都会看见的,这张脸和煦的笑容,曾经是武林不败的传说。
阴魔就是谷烈
是谷烈
当年,谷烈一句话,可以让无数豪杰心甘情愿放下性命。当年,谷烈一招武功,可以让无数高手研讨数年。当年,谷烈是武林中当之无愧的王者,他为善无数,为人排忧解难,他武功天下无敌,却不肯杀伤一人,点化了不知多少恶贯满盈之徒。
谷烈的时代,是江湖中永不可复制的年代,谷烈其人,也是无数江湖中人崇拜的对象。
但是阴魔?阴魔两手血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阴魔奸险毒辣,陷害国旭时屠杀了数百武林同道,更为炸死太子,在京城引燃炸药,炸死两万无辜百姓。若非田海旺及时制止,宁远城如今又要多出三十万条人命。阴魔和谷烈,分明是两个极端。
陈谦卫寒声道:“为什么?”
谷烈叹了口气,淡淡道:“我出道时,凭借周易天极功打遍天下无敌手。我一心想净化武林,以仁义待人,只希望江湖中再无仇怨。可惜,我错得太离谱。多年前,我探求武学的至高境界,自创出生死劫。可是这生死劫凶险之极,武功也是越练越低。有一天,我在赶路时看见一个匪徒奸杀了名全不会武功的村姑,更要杀她全家,忍不住出手阻拦。本以为仗着名头,我可以慑服那人,谁想他知道我下手向来容情,居然要和我比武。当时我练了生死劫,武功大退,与那人僵持了数百招还没能取胜。这人只不过是江湖中不入流的小角色,卑鄙无耻,眼看我奈何不了他,便杀光了村姑一家,掉头就跑。我知道一旦此人逃脱,不仅我身败名裂,以往建立的江湖秩序,也会轰然倒塌,便摆了个机关,用石头砸死了这人。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
谷烈吸口气,又道:“这件事之后,我终于明白,所谓江湖道义,化解恩仇,都是一场空,只要人们心中贪念不止,这个武林就永远是弱肉强食。可是我练了生死劫,已经不能回头,只能借助针药,暂时恢复大半功力,暗中收服魔教,并且在天山演了一出戏。贾伟和虽然是魔教的教主,但属下皆反,他的两个妹妹宫长王琦、月颖又都落在我手里,也只能就范,陪我演戏后,被我刺瞎双目,困在百望山的山洞里。我在天山假死后,便在山腰等待国旭。国旭是天痕子嫡传的弟子,武功本高,但缺一门厉害的气功。我便给了他周易天极功,只是在功法上留下一个巨大破绽,日后国旭若与我为敌,便是必死。”
陈谦卫咬牙道:“无怪你能杀文辛雨。文辛雨是五灵散人的弟子,自然也练了你那有破绽的周易天极功,你们一旦交手,你杀他易如反掌。”
阴魔道:“不错。文辛雨是练武奇才,五灵散人见了他,便有心收徒。我知道文辛雨根骨虽然好,但练武的时间却太晚,难成大器,便传了这周易天极功。否则你们都是自幼习武,文辛雨却是半路出家,如何能和你们争雄天下?”
陈谦卫恨声道:“你为了功名利禄,害死我的朋友,更在京城中引发你研制的炸药,杀死两万无辜百姓,你没有后悔过吗?”
阴魔冷冷一笑,道:“有什么好后悔?中原最多的就是人,死几个,没什么大不了。”
陈谦卫咬牙道:“你变了。你知不知道,若非田海旺出手,袁可馨也死在了魏忠贤手上。你又知不知道,天启大爆炸,让多少孩童变为孤儿,让多少老人无人送终,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让多少人无家可归,让多少活生生的性命变为焦土你看这山坡下,是两万条冤魂,是四万只仇恨的眼睛”
谷烈怔怔发呆,好似傻了。陈谦卫不再多言,仔细看去,谷烈胸口中剑处穿透肺叶,破胸而出,两剑都足以致命,若非谷烈功力深厚已极,恐怕早已死去。
陈谦卫面色凝重,明白谷烈伤势沉重,即便自己不出手,他也熬不过今晚了。陈谦卫原本满腔怨怒,但看见一个自己昔日万分敬重的朋友将死,一时心中百味陈杂,不知如何是好。
谷烈望向无尽星空,怔怔地掉下泪来,凄然道:“我十八岁出道后,纵横天下,不曾得败。我化身阴魔后,本想一举称霸当今,谁知却遭逢惨败。国旭本是我手中棋子,却因为没有练全周易天极功,内功里没有我埋下的祸胎,反而取我性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将死之际,再也按耐不住,竟是泪如雨下。
陈谦卫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叹息一声道:“这就是天意。”
谷烈张大了嘴,转头看向陈谦卫,茫然道:“天意?”
陈谦卫点头道:“你杀人无算,害尽天下,终于有了报应。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邪不胜正,为恶终会败亡,这就是天意。天意是仁,但这仁,是对善人。对待恶人,天意就是给他做出公正而严肃的审判”
谷烈面色惨淡,脑中响起往日陈谦卫决斗时最常说的话:“吾之剑意,便是天意”当时不论是陈谦卫,还是自己,出手时候都是理直气壮,战意腾腾,但如今的自己,别说与人动手,便是夜半,也会常常反思自己,究竟有没有做错。
谷烈一声长叹,心中多少生出一股悔意。当此绝境,天下第一的傲气荡然无存,他面色凄凉,怔怔地道:“我生平作恶多端,死后盖棺论定,陈谦卫……世人会否嘲讽于我?”
陈谦卫见他后悔往日行径,心中恨意一时间也消散了,叹道。“可惜啊,你若能早些体悟是非,也不会有今日。谷烈,你我朋友一场,你当年指点我武功,为我为天下都做了不少事,我只问一句,郝玉成镖局灭门惨案,是不是你做的?”
谷烈叹道:“不错。我还把这件事推到了袁可馨的二哥袁崇裕身上。当**看见五灵散人在郝玉成的镖局搬运银两,事后还大闹我的婚宴,我让五灵散人解衣看伤,却没留下半点痕迹。原因很简单,当时我武功退步太多,你那一剑,根本就是刺在我身上”
陈谦卫恍然道:“原来如此我做梦也没想到,我能偷袭你成功,更没想到,你会行此等不义之举。唉,罢了,你既然有了悔意,念在朋友一场,一切都一笔勾销。趁你还有一口气,快些向死者忏悔吧,也好消除些罪业。”
谷烈愣住了,他仰望天际,痴痴地道:“忏悔?你要我忏悔?”
陈谦卫点头道:“正是如此。你生平罪孽太多,死前快些忏悔,免得永世不得超生。”
谷烈望着陈谦卫,见他目光中满是同情怜悯,忽地哈哈大笑,厉声道:“忏悔?凭你也想要我忏悔?我谷烈死便死了,岂容你出言侮辱”他毕竟是枭雄之性,一听陈谦卫出言教训,胸中傲气陡生,一拂袖袍,大步向前走去。
陈谦卫见他还有气力走动,忍不住讶异,潜运神功,暗暗提防,剑芒随时便可发出,沉声道:“你若还想多活片刻,便不要乱动。”
谷烈面带傲气,凝望脚下深谷,冷冷地道:“陈谦卫,凭你这点道行,想向谷某说教,怕还差了一截。你可以杀死谷某,却万万不能叫谷某人低头。”他深深吐纳运气,面色宁定,又变成一代宗匠的气势。
陈谦卫摇了摇头,道:“你离死不远,却还是不肯忏悔。何必?”
谷烈静静道:“杀人也好,被杀也好,都是劫数,有什么好忏悔的?我今日既死,也没什么好说的。”
陈谦卫因为文辛雨、天意道长之死,本恨透了阴魔,但想起谷烈当年作为、两人交情,又忍不住心软,劝道:“谷烈,你的伤势虽重,也未必全然无救,让我带你回京,请大夫会诊。袁可馨和你儿子如今在饮马镇,我废你武功,你们大可逍遥此生……”他还待唠唠叨叨地再说,谷烈却已仰天大笑,道:“败军之将,何颜偷生?陈谦卫,你不必多言”陈谦卫轻轻一叹,知道谷烈死志已决,便不再做劝说。
谷烈道:“魏忠贤本是小人,如今得势,必成天下大患。若是日后魏忠贤为恶太多,便请你出手,取他性命。”
陈谦卫道:“好。魏忠贤若为祸,我必不饶他,也算补报你的杀业。”
谷烈摇头道:“天下大势如此,该杀人,便杀人,没什么补报可言。”他不再说话,运起最后功力,内力到处,四围草木皆为之燃起,夜空中加倍耀眼。陈谦卫知道这是谷烈最后一次出手,心中忍不住慨然。谷烈一生既有善行,亦有恶行,与自己有恩义,亦有仇恨,陈谦卫心中情绪也极是复杂。
谷烈飞身跃向深谷,霎时仰天一叹,轻轻地道:“愿来世,不再有今生业报。”四周燃烧的树叶化作几条火龙,却是向谷烈身上翻滚过去。
火光闪耀,繁星为之一黯。烟消弥漫间,一代侠客也好,一代邪魔也罢,就此消失不见。
陈谦卫想起谷烈一生事迹,心中感慨万千。此人杀人如麻,绝非侠义中人,但他曾经是江湖中仁义的化身,为万人敬仰,又与自己交情深厚。只是想不到凭他的绝世武功,反在如此凄惨的处境下自尽身亡。
陈谦卫心中五味陈杂,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双手合掌,向半空轻轻一拜,道:“谷烈,再会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洗剑之战
第一百一十五章洗剑之战
陈谦卫默默回到洗剑堂,天意剑阵已经关闭,洗剑堂中一片昏暗,不复当时风光。满地尸体狼藉,地上摆着两截心魔剑。黑暗中,透明的天意剑却反倒如水澄澈,清亮无比。
陈谦卫满心落寞,弯腰拾起天意剑,坐入堂内。他心乱如麻,哪里也不想去,只想一个人静静坐着,回思往事。
未过多久,忽听人声喧闹,似乎有许多人向洗剑堂走来。陈谦卫默运玄功,隐隐听到“天意道长”、“田海旺”之类的词句,心道:“听来不是被田海旺吸干真气的众位师叔。是什么人来了?”他心中烦闷,懒得理睬,只等这些人自己过来。
走得近了,陈谦卫听到对答,尽是田海旺奸诈歹毒、天意剑派损失惨重之类,恍然道:“来的是各大派的掌门。”想起月颖与王雯琴都算是死在他们手上,陈谦卫恨意陡生,握着天意剑,站起身来。
空闻一行人一路上找回不少攻山时被冲散的本派弟子,回到天意剑派时,一共已有百人。他们见天意剑派处处都是尸体,似乎阖派弟子已经损失殆尽,大为惊骇,赶忙去后山洗剑堂,探看天意道长。
到了洗剑堂,却看见大门已经破了一扇,其中黑洞洞的,也不知有没有埋伏。空闻担心天意道长出事,慌忙道:“我们快些进去”
方锐摆手道:“不可。洗剑堂是天意道长的居所,可说是天意剑派最不可攻破的地方,但是大门却被打破了。以天意道长的武功,并不需要借助房屋机关来躲避什么,除非……他已经凶多吉少。”
灵虚惊道:“你是说,田海旺带人杀了天意道长,还在这里面埋伏?”
方锐点头道:“外面这些邪魔外道的人尸体并不多,剩下人却全然不见,十九是躲在里面。我们要小心为上……”
洗剑堂内传出一声长笑:“好荒谬方锐,有你这样的乌龟帮主,难怪丐帮会沦落如斯”
众人听见洗剑堂中有人喝骂,无不惊讶,纷纷拔出刀剑,严阵以待。只有心玄、心静二人与陈谦卫相识,听得出他的声音,大喜道:“大家别怕,是陈谦卫”说着便奔进了洗剑堂。众掌门唯恐二人有失,也急忙跟进。方锐虽然满心怀疑,但也不想踌躇在外,惹人笑柄,便跟着众人进去。其余弟子见掌门人进去,自然更不会停留了。
一走进洗剑堂,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地上横七竖八摆着的都是尸体,个个面目狰狞,黑暗中隐隐立着个人,仿佛地狱恶魔一般。
空闻道了声“阿弥陀佛”,弯腰检查尸体。这些人个个打扮奇怪,一看就知道是田海旺召集来的凶徒。空闻看了几句尸体,都是一剑致命,不由感慨道:“陈施主,好高的剑法”
灵虚翻动一具尸体,但见创口极为整齐,深深切入心脏,不似平常剑伤那般皮肉翻卷,奇道:“陈谦卫,尊师何在?”
陈谦卫冷冷道:“不知道。”
方锐探问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陈谦卫道:“不错。”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骇然。心静师太道:“陈谦卫,你的武功何时这般高了?”
陈谦卫淡淡道:“当我知道一件事的时候,我武功无端端就变高了。有个女子,很温柔,很可爱,还不会武功,却莫名其妙地惨死,而且是被人放干血而死,这等不义之事,怎能不让人愤怒?有的时候,怒气可以倍增人的武功。”
一干弟子不知所云,但几位掌门人却都低下了头。心静师太道:“陈谦卫,我们本无意杀她,但田海旺偷袭害死了你的掌门师叔,以至于我们寻不到路回去救人,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谦卫冷冷道:“就算此言无虚,田海旺也是从犯,你们才是主犯。”
方锐高叫道:“陈谦卫,你有本事就找田海旺去,杀了他,再来这里说废话”他料定陈谦卫敌不过田海旺,便说出这话,身后众弟子不明情况,都大声附和。只有空闻、灵虚、心静、心玄四人低头叹息不语。
陈谦卫目光如电,扫视过去,最终停留在方锐的身上,冷冷道:“田海旺已死在我剑下。”
田海旺在武林中名头本就响亮,又在泰山同时击溃少林、武当四大高手,更一剑斩碎飞来石,让天下人都为之惊服。加上当年天下无敌的谷烈也死在魔教教主手里,武林中人在这几个月间,都将田海旺妖魔化,恨不能将他说成三头六臂的怪物。如今众人听陈谦卫轻描淡写的说杀了田海旺,都是惊疑不定。
方锐看出众人怀疑,便叫道:“你说你杀了,谁相信啊?”
陈谦卫淡淡道:“空闻大师,劳烦你向看看脚边的事物。”
空闻检查过了地上尸体,闻言低头一看,见了几件散落的兵器。这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兵刃,他先前也未注意,听了陈谦卫的话,便弯腰细细看一遍。这一看,顿时惊呼一声,随即叹道:“阿弥陀佛。陈施主,你为武林除去此等大患,当真功德无量。”
众人大惊,纷纷围上道:“这里有什么?田海旺的尸体吗?”
空闻拾起两截断剑,道:“这是心魔剑。”
灵虚赶紧接过断剑,在手中颠了颠,又从地上取了柄镔铁禅杖,轻轻敲击。那镔铁禅杖少说也有五六十斤,又厚又重,但被断剑一碰,立即断为两截。灵虚骇然道:“果然是心魔剑”
心魔剑锋锐坚韧,天下无双,此刻竟然断为两截,剑主自然也是凶多吉少了。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谁也不敢说话了。
陈谦卫知道田海旺的真相非三言两语能说清,索性隐瞒,道:“田海旺是从犯,如今也已伏诛。几位,你们还有话说吗?”
空闻、灵虚、心静、心玄四人于害死月颖一事本就抱有极大内疚,如今陈谦卫追究起来,都觉无话可说。空闻双掌合十道:“善哉,善哉。老衲一生行事,只有这一件于心有愧。施主要取老衲性命,老衲也绝不会反抗。”
空灵忙道:“方丈,此事万万不可”旁人也都纷纷劝阻。
灵虚道长却长叹一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们见死不救,大有可恨之处。”
陈谦卫并不十分清楚真相,只知道月颖死于丐帮的破血刀。如今方锐一脸坦然,另几个掌门人却满脸愧色,不由心中纳闷,问道:“这件事有牵连的,一个也跑不了。方锐,月颖是死在丐帮的酷刑下,你不会不知道吧?”
众人本已奇怪空闻、灵虚的反应,再看陈谦卫咄咄逼人,更是大惑不解。听来有一名无辜女子枉死,但陈谦卫也没必要为了此事,与江湖上名头最响的几个门派闹翻。
方锐扬声道:“陈谦卫,你口口声声仁义道德,我只想问你,倘若这女子并非与袁可馨长得一模一样,你还会不会有这番举动?”
众人都以为明白了缘由,但陈谦卫之怒,其实有七分是为了给田海旺报仇。他冷冷看着方锐,道:“杀人者,人恒杀之。方帮主,你杀月颖,我杀你,一样是杀,你可以做,我也可以。”
方锐冷笑道:“你有这个本事吗?这里有近百高手,你能杀得了吗?”
陈谦卫冷然道:“久闻方帮主武功厉害,只不知道,和田海旺相比,孰高孰低?看方帮主腰间佩着剑,料来也是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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